崩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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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也奇怪呢。”

　　　　“你们当时有什么感觉？”付庆蕊插嘴道。

　　　　孙明霞没好气地瞥了付庆蕊一眼，还是很干脆地回答道：“能有啥感觉，飞机飞呗，轰隆隆地，没完没了，闹地人老心烦了，就感觉一颗心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声波武器！”

　　　　“次声波！”

　　　　付庆蕊与刘永钢异口同声道。

　　　　两人说的话稍有区别，意思却差不多，付庆蕊也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索性闭上嘴，将传播武器知识的工作交给刘永钢去做。

　　　　刘永钢在三位特种兵之中最擅长摆弄机械，对于声波武器自然不陌生，三言两语就将次声波、内脏共振、内出血效果与次声波的穿透性解释地明明白白。

　　　　“哎呀妈呀，太吓人了。还好你说的那个东西只是针对荒地发射，不然，俺们都得被震成肉泥啊！”听完刘永钢的讲述，孙明霞的眼睛都直了，她一个小地方的服务员，高中都没毕业，哪里听过这些东西，就跟听天书差不多。

　　　　“老师……我要尿尿。”被大人的谈话声惊醒，一个小男孩起身嘀咕道。

　　　　“我也要……”

　　　　“老师，我也想尿尿，外面黑……”

　　　　孩子就是这样，怕黑，连上厕所都要扎堆。

　　　　“行了，大家先歇下，我们三个去弄车，天亮就走。”丛旭借着孩童的打岔，为这场谈话做了总结，张虎与梅西都受了伤，不能立刻出发，这二位体质特殊，张虎在几个小时内完全康复不可能，坐车却没问题，至于没有大伤的梅西，轻微脑震荡到早上肯定好的七七八八了。

　　　　没有丧尸的嘶号，不需要担心变异人的偷袭，寂静的小楼内，只有孩童忽高忽低的呼吸声，夹杂着偶尔的梦话，梅西原本烦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出事儿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沉浸在最深沉的睡梦里。

　　　　玉兔西沉，雾霭渐起，恍惚间，晨雾已经弥漫在整个小镇中，那些散落在墙壁、街道、车辆乃至路灯上的血迹逐渐被雾气覆盖，小镇似乎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中，等待着朝阳将镇子上的居民唤醒。

　　　　梅西是在一阵米粥的幽香中醒来的，食物的香气立刻让他感觉饥肠辘辘，翻身坐起，用力搓了搓脸，卫宁已经将盛好的一大碗粥送到梅西面前。

　　　　说了声谢谢，梅西迫不及待地端起粥，一扫而空，又塞了三四个死面饼，这才觉得没那么饿了。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丛旭走到梅西身边，坐下，放好手中的碗，轻松道：“外面一切正常，靠近小楼的丧尸都已经解决掉，咱们该出发了。”

　　　　“车弄好了？晚上没怎么睡吧。”梅西有些不好意思。

　　　　丛旭洒然一笑，道：“我们受过专业训练，轮流守备，一人睡两三小时足够。车都弄好了，满油，还多带了俩油桶，开上八百公里不成问题。”

　　　　“谢谢！”梅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丛旭笑了，没有多说，拍了拍梅西的肩膀，起身。

　　　　小镇上的押款车要经常行驶于各个信用社之间，自然不会是什么特别好的车辆，只是用柴油皮卡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装。对于那些皮薄架子软的私家车来讲，押款车却要结实太多。别的不说，光是防弹玻璃与加厚钢板不是丧尸能啃动的，就算梅西拿太平斧硬砍，也要费上不少力气，特意改装的悬挂系统能应付绝大多数烂路，上个人行道，过个土坑，跟玩儿一样。

　　　　三辆押款车分别三名特种兵由驾驶，付庆蕊与梅西担任头车的副驾驶，以便应对突发状况，随着马达的轰鸣声，押款车小队冲开晨雾，缓缓加速，驶离小镇。

　　　　“哎？你们这里还有个庙？”卫宁坐在第二辆车上，和孙明霞一起照顾着孩子们，看到镇口有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随口问道。

　　　　“哦，那个啊，圣缘寺，出事儿的时候，不少人去里面求神保佑呢，我也去了，结果，庙里是感染最严重的地方，好在我够机灵，看情况不对先跑出来，可惜了，庙祝是个很好的大爷，我还吃过他做的粘豆包……”

　　　　好吧，必须承认，卫宁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相比于经常用言语得罪人的付庆蕊，话唠状态的孙明霞更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她这么一罗嗦，药瘾带来的难受感似乎减轻了少许。

　　　　“高速路堵塞的可能性太大，而且上下不容易，剩余的选择却不多，可以从这条土路绕过公主岭市，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进入四平。”丛旭对比着gps上的图像，补充道：“虽然有些绕弯，不过沿途都是平地，就算遇到大规模的丧尸群，凭借皮卡的越野性能，怎么都能跑掉。”

　　　　专家提出的方案，后座上的梅西自然没意见。

　　　　说是土路，还真是名副其实，东北这些年的经济开发几乎停滞，再加上冬夏温差能达到六十度，雨雪霜冻对道路侵害极大，只有省道维护的还不错，到了下面乡村，那可真是坑洼连片，已经到了下雨全是泥，下雪必坑车的程度。

　　　　在这种破路上行驶，速度自然提不起来，最近天气不错，雨水少，路上除了尘土多一些，还没什么泥泞的迹象，不用担心陷车的危险。

　　　　“本车一切正常，有状况么？”车行十分钟，孙万峰照例用车载电台报告情况，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每隔十分钟感应一下是否有变异人出现，还是件比较轻松的活计。

　　　　“一切正常。”付庆蕊知道这种通话的重要性，不厌其烦地回应道。

　　　　“能停一下车么？有孩子晕车了，要吐。”卫宁的声音响起。

　　　　付庆蕊没回话，看着丛旭。

　　　　丛旭略微思索了一下，既然孙万峰没什么感应，周围又是一马平川视野良好的空地，停一下也没什么。

　　　　通知后车休息，丛旭停车拉起手刹，梅西开车门跳下车，狠狠地伸了下腰，在这种破路上颠簸了二十分钟，以皮卡的悬挂效果，挺让人遭罪的，难怪小孩子会晕车。

　　　　正当梅西活动身体的当口，习惯性了望四周的刘永钢已经抬手指向右侧的天空，奇怪道：“那边有情况！好象有东西在燃烧！”

　　　　燃烧？梅西扭头看去，大概在十点方向，远处成片的防风林后，飘散着淡淡的烟雾。车辆行驶带起的烟尘遮蔽了视野，这一停，烟尘随风四散，那些烟雾在视野中就清晰起来。

　　　　烟雾燃烧方位正在车队行进的路线上，即使不因为孩子眩晕停车，车上的人迟早也会发现异常，早些看到烟雾也是好事，可以尽早决定是否绕开燃烧点，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老刘，如果我没记错，公主岭有咱们的机场吧？”丛旭端详着烟雾，确认道。
………………………………

第三十一章精神冲击？

　　　　盛夏时节，清晨的凉爽一旦散去，灼热的阳光伴随着热浪立刻翻滚而来，任何景物都会因为热浪的升腾变得有些模糊。暴露在如此强烈的射线之下，梅西怀疑自己会不会随时因脱水昏厥过去，看到身边的同伴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有样学样的趴在土丘边，向机场了望。

　　　　没错，是机场。

　　　　军用机场。

　　　　发现机场方向的烟雾后，小队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作为军人，丛旭三人无法对出问题的军方设施视而不见，尤其在战友可能被困的情况下，哪怕他们只有三个人。另一方面，十多个平民尤其其中还有孩童，又需要军人保护撤退，这也是军人的职责。

　　　　经过简单考虑，丛旭提出由刘永钢带着平民撤离，他与蒋滨鹏去机场查探情况。

　　　　付庆蕊毫不客气地将这个提议归类为狂妄自大与自寻死路――只是被卫宁及时捂住嘴，没有大声说出来而已。

　　　　梅西同样没有同意，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着丛、蒋二人去冒险，既然二人坚持要去，自己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又不怕丧尸感染，自然也得跟着去。

　　　　商讨的最终结果，他和孙万峰、丛旭、蒋滨鹏四人搭乘一辆皮卡前方机场，其余人挤在另外两辆皮卡车上，先一步前往四平市求救。

　　　　原本腿脚不方便的孙万峰不在探察的名单内，孙万峰以自己能感应到变异人，而机场既然出事，多半有变异人存在为理由，强烈要求加入探察小队，这才和梅西三人来到了机场附近。

　　　　梅西毕竟是在血气方刚年纪，作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孙万峰却不同，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的想法与王铁军有些类似，对于前往四平市始终有顾虑，万一到了安全地带，直接被当成实验品扣留，那不是太冤枉了么？

　　　　付庆蕊他们回市区探探情况也不错，万一被扣留，还有梅西与自己这两个‘后援’。

　　　　孙万峰的想法很好，却没料到皮卡刚刚接近机场外围，他的精神探测就成了摆设，刚开始感应，剧烈的头疼差点就让这家伙昏过去，前所未有地喷起了鼻血，着实将孙万峰吓得不轻。

　　　　孙万峰所害怕的当然不是流鼻血，而是在剧痛前的那一瞬间，所感应到的状况实在匪夷所思。如果说昨天在太阳岛上需要集中精神才能感应到的‘脑电波源’只不过是一棵棵零星冒出的小草，那么刚才孙万峰的感觉就是掉进了草垛子里！

　　　　要说是整片草原，那是夸张，比以往那种脑电波强度强个成百上千倍肯定是有的，孙万峰甚至庆幸自己只是试探着感应一下，不然的话，对方只要集中脑电波冲击一下他的脑袋，恐怕他此刻不是癫痫就是中风。

　　　　眼见孙万峰的狼狈样，又从他口中得知前方情况不明，有很大的风险，梅西三人并没有因此退缩，只是更谨慎地探察起机场周围的情况。

　　　　“人一上万，没边没沿儿，这话一点都没错……”梅西挠了挠戴上通话器，有些不适应的耳朵，喃喃自语道。

　　　　难怪他们坠机后没遇到多少丧尸，还以为都被空军用声波武器什么的消灭掉了，哪成想，附近的丧尸都聚集在机场四周！看着那些漫山遍野蹒跚移动，时不时发出低吼，在阳光下暴晒散发着浓郁尸臭的丧尸，梅西只感觉头皮发麻，舌头都有些发硬。

　　　　“八一杠的声音多久没响起了？”丛旭同样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么大量的丧尸没有丝毫办法。

　　　　蒋滨鹏叼着根草棍，确定道：“大概五分钟了。”

　　　　话音刚落，零星的枪声再次传来。

　　　　有枪声就有抵抗，有抵抗自然就有希望。

　　　　“好，还有人在作战，只是间隔越来越长，很可能弹药储备不多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丛旭顺手在土坡上勾勒起机场的简图，简单道：“对手是谁不清楚，是什么能力也不清楚，不过这家伙指挥丧尸围了机场三面，偏偏留了一面，这种围三阙一的方法很缺德，却也给咱们突进去的机会，我估算过，以皮卡的速度，冲进去不难。”

　　　　“变异丧尸的移动速度很快。”梅西在旁边提醒道，他不只一次体验过变异丧尸的运动能力，比刘翔差不到哪里去。

　　　　“也在考虑范围内了。”丛旭下定决心，起身道：“你和孙师傅要退出还来得及。”

　　　　“去！少恶心人，来都来了，我还没见过军用机场什么样子呢。”梅西特意说着没心没肺的话，让自己轻松点。

　　　　丛旭一笑，道：“就凭你这个粗神经，只要不怕吃苦，到是当兵的好苗子。”

　　　　梅西摇了摇头，道：“运动训练也很苦，只是咱散漫惯了，当不了兵。”

　　　　“说是这么说。”丛旭走下土坡，随口道：“有兴趣么？好歹你也是大学毕业，从士官做起没问题。”

　　　　“咳，回头再说。”梅西确实被丛旭说的有些活络，转念一想，自己这情况，等危机过去，指不定怎么处理呢，要是政府不把咱当回事儿，去当兵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干多久，转业后还能不能找个生计。

　　　　想归想，回到车上，看着孙万峰还在摆弄车载电台，梅西也就把刚才那点心思丢到一旁了。

　　　　先活下去再说吧。

　　　　“无线电还没有回应？”丛旭上车后的第一句。

　　　　孙万峰苦笑着摇了摇头，“所有频段都试过了，机场那边没有回应。”

　　　　“算了，本就是个奢望，要是机场的幸存人员能与外界联络，早就呼叫空中支援了，好了！诸位！开始检查装备，尤其是武器与通讯设备……”

　　　　丛旭发动皮卡，梅西则对孙万峰简单讲解了他们的计划，后者自然没意见，绑好安全带，拉住座位上方的扶手。

　　　　皮卡绕过斜坡，调整方向，对着机场入口直接冲去！

　　　　丛旭在半分钟内就将皮卡的速度加到极限，皮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延伸向机场入口的道路上飞驰，没有丝毫的颠簸迹象，这里的道路与乡下的土路截然不同，即便是附属道路，一旦与军方挂钩，那也是质量最好的！

　　　　丧尸群开始骚动，大量的丧尸向道路上涌来，企图将入口封闭，数十个身影从丧尸群中蹿出，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奔跑，堵截皮卡的前进路线。

　　　　确实有几个变异丧尸及时拦截到皮卡的前进路线上，自重超过一吨半外加四个成年人，皮卡高速冲击的势头根本无法阻挡！连续的闷响过后，血肉横飞，没有任何变异丧尸幸存！

　　　　“爽！”虽然梅西清楚，这些变异丧尸严格来讲还是人类，却依旧忍不住捏了下拳头！他就象已经习惯了战场硝烟的战士，一旦脱离了对血肉残肢的恐惧，很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对血腥的渴望。

　　　　眼见机场入口在望，四人甚至可以看清楚从一栋类似办公楼样式的建筑中探出的身影，依稀能够辨认身影在不停地向他们挥舞着手臂。

　　　　蒋滨鹏拉下护目镜，开启望远镜的功能，诧异道：“怎么是个和尚？”

　　　　“啊？”梅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开口确认，忽然觉得脑袋里好象发出了一声轰鸣，紧接着心脏好象被大锤狠狠锤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开始不停的旋转！

　　　　翻车了！

　　　　受到攻击的不止梅西一人，开车的丛旭同样倒了霉，特种兵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攻击根本没有防备，眩晕中根本握不住方向盘！

　　　　急速行驶的皮卡突然横转，强大的惯性让车辆无法保持平衡，直接侧倾撞击地面，狠狠翻了一圈半才重新落地。

　　　　眩晕中，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梅西勉强解开安全带，挣扎着起身，脑袋咚地一声撞到了车顶，疼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脑袋里闪过一丝明悟。

　　　　精神冲击！

　　　　这种以往只出现在玄幻小说里的法术，竟然让他在现实世界体验到了！

　　　　尼玛！这不是坑爹，这是太坑爹了！

　　　　“是……超低频电磁波……份单……”丛旭即便是特种兵，体质强壮却比不上梅西的抗打击能力，在这种诡秘攻击下也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呢喃出相对科学的解释之后，彻底陷入昏迷中。

　　　　如果付庆蕊在这里，还能一并解释为什么机场没有发出求救通信――电磁波武器不仅能影响人体器官运作，只要调整到适合的频率，破坏电子元件易如反掌。

　　　　次声波，电磁波，下次会不会遇到激光炮？梅西的脑中一片糨糊，转换着不靠谱的纷乱念头，撞击留下的疼痛刺激让他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要想办法逃进机场。

　　　　梅西爬过还在半晕状态的孙万峰，没等他顶开已经变形的车门，一只大手已经将车门拽开，另一只手正好抓住梅西的左手，硬生生将梅西从侧倒的皮卡中拽了出来！

　　　　车外，几张血盆大口正等待着他！

　　　　梅西此刻算是半站在皮卡内，脚踩着副驾驶的座椅，淬不及防下，半个身体都被拽出了车门，想要缩回去是不可能了，干脆一咬牙，左脚使劲猛踹车椅，直接从车门蹿了出去！

　　　　将梅西拽出车厢的变异丧尸显然没料到要进嘴的肉食还能反抗，一拉一蹿两股劲儿合在一起，它的重心不稳，直接被梅西甩开！

　　　　人在半空，梅西不管不顾，双手握紧太平斧，拧身先横扫一圈！
………………………………

第三十二章狂奔五百米

　　　　扑哧！

　　　　比梅西先一步落地的变异丧尸还没站稳，感觉自己好象又飞了起来，只是这次轻松了许多――他的大半个脑袋已经被太平斧削飞了。

　　　　落地后直接翻滚，梅西躲开一名变异丧尸的飞扑，手中斧头顺势劈下，将丧尸的脊椎砸折，抱着斧头直接后仰，锋利的刃口直接给冲过头的变异丧尸开了膛。

　　　　这几下还击干净利落，远出丧尸们的预料，变异丧尸本身也是有一定智慧的，看到这种情况，又没有接收到变异人的指令，都有些踌躇不前，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背靠着皮卡，梅西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实际上皮卡已经冲到了机场外围，距离翻车地点差不多四百米外就是刚刚有人挥手的那栋楼。眼前呈现半包围事态的变异丧尸共有八名，五男三女，其中有四个男性丧尸穿着相对笔挺的军装，远处还有大量的丧尸蹒跚而来，暂时还没有新的变异丧尸出现。

　　　　以一对八，梅西苦笑。

　　　　连续两声枪响从办公楼上传出，却无法阻止丧尸的脚步，弹头飞到皮卡附近，杀伤力固然还有，可惜距离过远，就算是特等射手也难以保证命中率。以丛旭观察得到的结论来看，楼里多半都是些平民与文职军人，这两枪只能给梅西四人壮壮声势，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眼见着八名变异丧尸徐徐靠近，梅西握紧手中的太平斧，曲膝沉腰，深吸了一口气。

　　　　愤怒的吼声从梅西的喉咙里喷薄而出，他这是在为自己鼓劲儿，也是为了震慑对手！

　　　　吼声中，梅西两个跨步，腾身而起，手中的太平斧一招力劈华山，恶狠狠地向最右边的女性丧尸劈下！

　　　　变异女丧尸一身军装，原本青春靓丽的面容被满面狰狞所遮掩，她没料到梅西在这种绝境中没有逃跑，反而向自己下手，已经从充血转向灰白的眼睛里竟然透露出几丝惊恐。

　　　　吼声中，距离女丧尸最近的两个丧尸同样向梅西扑来，他们的启动明显慢了半拍，即便扑倒梅西，女丧尸的脑袋也得变成两瓣烂西瓜。

　　　　其余丧尸明显不管同类的死活，齐心向皮卡车冲去，车里还有三个大活人，那可都是丰满的血肉大餐，不容错过！

　　　　女丧尸拼命躲闪，也没逃过这一劫，太平斧直入女丧尸的肩膀，梅西顺势一拧一掀，直接将女丧尸的左臂卸了下来，腥臭的血液夹杂着碎肉骨渣四处喷洒！

　　　　血腥反而激发出女丧尸的狠辣，它单手抓住太平斧的斧杆，用力夹在自己腋下，梅西抽了两下都没抽出来，反而将女丧尸带到面前，女丧尸也不客气，张口就向梅西咬去！

　　　　两个男丧尸也在此时扑到，四条胳膊如同铁柱一般，齐齐抓向梅西的脖子！

　　　　梅西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坐马拧腰摆动斧杆，临时将女丧尸充当肉盾撞开男丧尸的胳膊，接着松开太平斧，一脚蹬在女丧尸的小腹上，借力拉开与三名丧尸的距离。

　　　　赤手空拳面对三个丧尸，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梅西抽出随身带着的小刀给自己壮胆，他已经无计可施。

　　　　突！突！突！突！

　　　　爆豆一般的枪声在梅西身侧响起，五个扑到车门上的丧尸来不及反应，两个被爆头，另外三个被突击步枪打成了筛子，这么近的距离被小口径子弹打中，穿上避弹衣也是稳死，那种冲击力没人能承受的了！

　　　　蒋滨鹏从车门处探出半个身子，有些迟缓地换上弹夹，剩余三个丧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没逃出几步，背后射来的子弹结束了它们悲哀的生命。

　　　　略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经受肾上腺素刺激，剧烈跳动的心脏，梅西爬上皮卡，把蒋滨鹏从车厢拉出来，

　　　　“老蒋，你再晚一分钟，我就得被这些家伙生撕了。”回头估算了一下普通丧尸的距离，苦笑道：“还是赶紧走吧，再有个四五分钟，那些家伙爬也爬到了。”

　　　　“格老子地，我现在还晕呢，什么破电磁波，够坑人的。”蒋滨鹏甩了甩头，将突击步枪丢给梅西，哇地吐了。

　　　　接连吐了几口，感觉好过了一些，蒋滨鹏毫不介意地抹抹嘴，用拳头锤了锤车顶棚，叫嚷道：“老丛，还活着么？再有三两分钟，咱们就要喂丧尸了！”

　　　　“死不了！”丛旭在车厢内闷声回应道：“帮我把孙师傅弄出去！”

　　　　七手八脚地拽出孙万峰，蒋滨鹏抽刀扎漏油箱，三个人架着还没清醒的不良中年，向办公楼跑去。

　　　　预计继续派丧尸前来消耗子弹没有必要，幕后的变异人再没有其它动作，任凭四人跑进办公楼，蒋滨鹏打爆皮卡阻截丧尸的想法也就没有付诸实施。

　　　　办公楼里的幸存者也看到了这一幕，拆掉出口的障碍物花费了些许时间，梅西四人跑了差不多二百米，才有人从楼内冲出来接应，领头的正是刚才挥手的和尚，一身破烂补丁的僧袍，身材魁梧却看不出肥胖，戴着副黑色宽边眼镜，手里提着根禅杖。

　　　　没错，就是水浒里，花和尚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