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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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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里得是有经济实力的人才能来,对吧?我一个老师,那点收入,在这不合适。”老张连忙接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尽快离开这里。
“张老师,您这话说的不错,但有钱是一条,我还有另一条,我们必须有交情,没交情光有钱,恐怕在我这也呆不长不是?”吴三依旧紧盯这老张说道。
老张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安,却不想这洋酒入口很烈,呛得老张连着咳嗽了两声。
“张老师,我这人在赌场混了十多年,什么样的赌徒没见过,但真正值得交的朋友几乎没有,这里我至少有三十多个朋友,但这些人我没把他们当赌徒看,只能算社会上的朋友,给我点面子,闲了到我这开开心。真正的赌徒朋友,三年前的麻棍子算一个,替朋友还债,自己赌输了,再替人家挨刀,冲这仗义,事情又发生在我的地盘,我不能不管不是?”
“邯郸的赵少成你估计也没听说过,这位也算一个,前些年我场子里来了个老千,还非常有背景,三天卷走了一百多万,我知道他是老千,但技不如人,抓不到他把柄,眼瞅生意都要黄。赵少成和我就是一面之交,听说这事儿跑来,自己砸了一百万和那老千豪赌一场,趁他得意不备的时候,抓了他个现行儿,敢情袖子里有个换牌的机关,这才留下了他一只手。”
老张听吴三讲得血腥,连忙把杯子里的洋酒一口灌了,再次咳嗽两声。吴三倒是不管老张的不适,继续说道:“张老师,我观察了你很多天,却不知道你是如何算牌的,本以为你有了新的出千方法,但现在我觉得你是靠自己的天赋,我并不想你把这方法告诉我,但我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我知道你这算牌的功夫,其实非常耗费脑力,来vip室清静些,有助于你的思考。另外呢,在算牌上你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对赌博本身,你其实了解的很少,对赌徒了解的更少,当朋友我劝你一句,离那些下三滥的赌徒远点。”
吴三说着,从脚下拿出一个鼓鼓的大号牛皮纸袋,扔到老张面前。“张老师,你没本,我这儿有,算我投资你的技术,你要是亏了算我的,赢了我七你三,你拿一份辛苦钱如何?”
吴三一口气说完,不再出声,只是盯着老张看。老张却努力想从吴三刚才的话里,找到一些阴谋的痕迹,可惜想来想去,并没什么不妥之处,吴三的说法还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仗义。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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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九命 (己)
马五讲到这里,急着去上厕所,我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起身把正屋屋檐下的院灯打开,给小院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我却愣愣地站在院子里没动窝。对于吴三这个人的出现,我的感觉并不好。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老张在技术和能力上无可挑剔,但对人性,对赌场本身的了解是个巨大的短板。一个有突出长处,又有致命短板的人,能力用对地方,是天才,用错了,反而会万劫不复。
我更不相信,那个赌场老板有什么爱才之心,对他而言,有老张的天赋,配上他的人脉和经验,算是强强联手,却没有想到,这种合作也可能是一种弱弱联合,两个人短板的彻底放大。
我正在自己瞎捉摸,马五从厕所出来,见我立在院中,也注意到天完全黑了,拍了一下头,歉意的说:“老常,不好意思,一聊没点儿了,影响你休息,要不咱改天?”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马五,你小子现在也学会滑头了,你已经缠了我一下午,故事讲一半就开溜,还打算让我一晚上睡不着怎的?坐下。”
马五朝我笑笑,眼神中却颇多无奈,“得嘞,听您的,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估计您把这故事听完了,晚上还是睡不着觉,这可不愿我啊。我给媳妇打个电话,让她下两碗面给送过来,都过饭点儿了。”
我趁着马五打电话的功夫,去屋里泡了一壶茶,越是诡异的故事,越需要浓茶,有时候不需要天马行空的猜想,缺的是简单的逻辑。
马五的故事再次开始。老张经过长时间的沉默,选择了同意,他接过了那个纸袋。老张同意的理由就像个数学悖论,因为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如同他找不到同意的理由一样。
马五拍拍老张的肩膀,带他来到隔壁的包房里。
对老张这么个学究样的人和他们坐在一桌赌牌,同桌的几个衣着考究的赌客脸上明显地露出不悦的神色,但碍于旁边的吴老板,几个人并不好发作。
但老张跟本不在意同桌几个人的反应,因为到了室,老张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由于里面赌注都比较大,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出千,这里的扑克牌是一局一换的,一局终了,扑克牌就扔进了垃圾筒,下一局重新开一副新牌。
这个赌场的规矩让老张有点发蒙,他无法通过记忆之前出现明牌回到底牌的位置,来减少计算概率的变量,没有这些变量,仅仅靠牌桌上的几张明牌,来推测对手手中的牌,无异于天方夜谭。
老张还没有想明白应对之策,转瞬间已连输了几局,几千块落进别人的腰包。老张从牌桌前起身,对几个赌棍说了句“口渴,拿点喝的,你们先玩,抱歉。”就径直去了边上的吧台。
老张拿了一杯可乐回来,并没有马上回赌桌,而是在一边坐下,仔细观察起来。
吴老板走过来,也在老张身边坐下,递了根烟给老张,问了一句:“怎么,今天手风不顺?”
老张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我从来不靠运气玩牌,靠的是观察,记忆和计算。”
吴老板显然没想到老张对他并没什么防范,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儿交了,但想想,这也正常,对一般人来说,了解到老张算牌的方法也没用,跟本就记忆不了,更别说后面还有复杂的计算过程。但老张的坦诚,还是让吴老板有些惊讶。
吴老板是牌场的老手,老张一句话已让他意识到老张可能的算牌方法,而现在一局一换牌的局面,应该就是老张颇费踌躇的原因。
吴老板朝老张笑了笑,递给他一杯威士忌,说道:“张老师,喝杯洋酒吧,这东西味儿一般,但能刺激大脑,让人兴奋。我觉得靠大家自己手牌里的那几张明牌,你没法算,但每副新牌在没洗前的顺序都是一样的。”吴老板说完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吴老板的话让老张茅塞顿开,桌每桌赌场都配了一个发牌员,底牌各个玩家都是不过手的,将玩家出千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而给新牌洗牌的正是这个发牌员。他面前的发牌员,年纪不过二十几岁,穿了一身皱巴巴的西服,领结打得也有点歪,看来这身衣服不是借的就是租来的。但从他发牌的手法上看,应该干了一段时间,他先把牌从塑料牌盒里取出,单指按住第一张牌,熟练的划动,将牌呈扇面状打开,表示每张牌的底面相同,没有记号。
之后,他把第一张牌拿起,挑入最后一张牌下,用左手扶住左侧的第一张牌,右手那张牌立起,向左一带,整副牌齐整整码进左手。再洗几次,扳几次,最后把牌放进发牌区。
是人都有自己的行为习惯,发牌员也不例外,虽然每个人洗牌的方式千差万别,但落到一个人身上,他持牌的手形,力度,角度,都是相对固定的,只是洗几下,插牌的上下位置每次略有区别。
但老张观察到,因为发牌人一天可能要洗几百上千次,其实本身这工作很无聊,越往后发,越是一种简单的肌肉反射,洗的次数都差不多,如果能记忆出每次插牌的位置,就应该能还原出一副牌大致的顺序。既使不那么准确,前几张明牌上桌,他还是可以以此为依据,做一些修正的,至少他下一步运算的变量可以减少很多,对对手明牌之下那几张牌出现的形式可能,会有相对准确的判断。
老张一阵惊喜,找到了突破口,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一连三天,老张就一直观察那一桌发牌员的动作规律,也不下桌赌,光看。这让看场子的小混混非常的不满,哪有在这儿光过眼瘾不下场的,刚要上去骂两句,就被吴老板瞪了回去。
老张又在家仔细回想了两天,现在他基本把那发牌员的动作习惯完全掌握了,自己拿了副牌,按发牌员的方式洗好,再还原回去,又用他的概率计算法,做了模拟,力求在最短时间,计算出可能出现的牌型局面。胸有成竹后,老张在第三天又去了赌场。
这一天的晚上,老张大杀四方,几个小时,就让数个赌客囊空袋尽,不得不找吴老板借日息三分的高利贷翻本。吴老板看老张专找一个发牌员的台子,那发牌员休息,他也休息,那发牌员下场,他也下场,心中已经明白了老张的路数,但还是慨叹这人的超常天赋。
一连三天,老张不声不响从赌场卷走了十六七万,但他每天离开时,都把吴三那份装在牛皮纸袋里还给他。第四天他再进赌场门时,却被小混混请进了赌场最里面的一个小屋。
这小屋里堆满了装酒水的纸箱,还有很多不用的桌椅沙发,应该是赌场的库房。但吴老板就坐在里面的一张小桌前,桌上摆了两杯威士忌,桌前孤零零地摆了一张椅子。
吴老板请老张坐下,面无表情地对老张说道:“张老师,我这赌场开了快十年,什么样赌徒都见识过了,出千的,用武的,下药的,上咒的,没有赌徒不敢想,不敢干的,但您这手艺,我从来没见过。这几天,您给我拿回来的钱分不少,您这朋友我信得过,也想跟您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老张点点头,拿起酒杯和吴三碰了一下,等着他的下。这些天,他已经慢慢喜欢上了这又烈又涩的威士忌,喜欢上它琥珀色的透亮,喜欢上了灼烧喉咙之后淡淡的橡木香气。
“张老师,这两天你帮我赚了十几万,按说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可老实说,我心里很矛盾。你也许觉得我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是靠关系和势力在背后撑着,这个我不否认,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人没原则就没有坚持,事业没原则就是个一锤子买卖是不是?”吴三的语气有点低沉,声音也不大,和往常那个自信满满,城府于胸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
“我的原则就是,在这个赌场一律不准出千。如果场子里有老千,真正的赌客会越来越少,场子也收不到抽成,早晚声名扫地,关门了事。我也相信,再高级的千,也有被识破的时候。您靠技术,靠记忆里玩牌,我个人认为是个很高级的玩法,但我不能确定的是,这方法算不算出千,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您这方法没有一个赌场能把您抓住。可问题是,也许我们两个都认为是技术,不算出千,但我想赌客们不会这么看。”
“老实说,前几天您赢的那点钱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但您今天再去场子里试试,他们肯定躲着你,屡败屡战的赌客是少数,谁会跟钱过不去?赌不过你,他们一定会选择绕着您走……”
老张已经明白了吴三的意思,的确,就算财大气粗,那些人也不会愿意每天都输几万给他,特别是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心理上的打击比金钱上的损失更让人难以接受。他帮吴三赢得那点钱,和赌场每天的抽水儿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了,但因为挣这点儿钱,失去了赌场里的老金主儿,的确是亏本的买卖。想来,这是吴三委婉的逐客令了。
(已去无有去,未去亦无去,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动处则有去,此中有去时,非已去未去,是故去时去。……《中论》破去来品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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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九命 (庚)
老张想明白了这一层,连忙对吴三说道:“吴老板,你说得对,的确用这办法在赌场里赢钱不太合适,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老张站起身,正准备和吴三告辞,吴三却向老张摆了摆手,“张老师不要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意思是,我的赌场不允许出千,但别人的赌场未必有这样的规矩,我们可以按之前的合作方式不变,赌本我出,但赢的钱多加你一成,我带你去市里的其它赌场,如何?”
这下,老张才恍然大悟。石家庄虽然不大,但地下赌场却有不少,可真正的高端赌客数量并不多,这些人才是赌场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各个地下赌场竞争的重点。
吴三带着自己去这些赌场,一方面可以靠赌博获利,另一方面,一定会有很多高端赌客输急了眼,而改去其它赌场,吴三自己的赌场也会从中受益。这实在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让老张对吴三还是有些佩服。
但内心里,老张对吴三的算计还是有些排斥,况且他跟本不在乎靠赌博能赚来多少钱。和吴三的合作,让老张内心很是不安,老实说他并不完全相信吴三,这个人表面上满嘴仁义,但做事的思虑比自己深远太多,让老张总有一种不踏实做感觉,隐隐觉得吴三会把自己带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既然有脱身的机会,还是委婉的拒绝吴三为好。
两人沉默了很久,各自喝了一杯威士忌,老张下了决心,再次站起身,说道:“吴老板,我只不过是个中学数学老师,只对计算公式和概率学感兴趣而已,并不想靠赌博赚什么钱,您对我的关照我很感激,但我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回了学校,课程很忙,恐怕没什么时间来玩了,抱歉了。”
吴三点点头,神色有点没落,但身子没动,也没看老张,说了一句:“张老师,我有句话你放在心上,人啊,沾了赌就会明白,你现在再去公园,会觉得那里的赌局玩都没法玩,丝毫不会让你兴奋,自然你的研究效果会大打折扣。”
“赌徒是用赢多少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我相信张老师你也一定会有一个衡量成绩的标准,也许是检验完善自己的计算,也许是提高自己计算的准确度,但我总认为,自己的努力勤奋固然重要,但你的对手同样的重要。没有不同的对手,没有强大的敌手,没有对手针对你的策略,你就不会有新的突破。张老师,如果你想要这样的突破,随时可以来找我。”
吴三的话,简直不像是从一个地下赌场老板,一个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刀疤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这让老张很是惊讶。这些问题,老张在内心也曾问过自己,他原来以为,他只是因为看到了赌博中的数学、概率学问题,希望通过自己的亲身实践回答这些问题。照理说,他现在已经完全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找出了其中的规律性,总结出一套有效而科学严谨的办法,只是这办法对普通人,对大脑无法达到他这样运算能力和记忆能力的人,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已。
他已经完全不必沉迷其中,他并不在意赢到多少金钱,那种挑战,吴三说的很对,曾经是支撑他前行的动力。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理由,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依旧有一种隐藏的很深的期待。
老张自嘲的摇摇头,站起身,向吴三点了点头,就走出了那个阴暗的库房。
之后,学校开学,老张回到熟悉的校园,回到那些单纯的孩子当中。但他每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窝进沙发的时候,脑子里会不由自主的闪过自己赌场里遇到的各种不同的赌局,而大脑如同接收到了什么未知的指令,开始飞速的运转,计算,而后得出结论。再后来,老张的大脑会自己想象出一个赌局的场景,想象出一个技术纯熟的发牌员,他会观察发牌员的动作和习惯,去找寻规律,去预测牌最终的顺序。
老张也曾觉得奇怪,人的大脑就是一台精密的储存和运算的机器,关于那个发牌员,他认为就应该是他曾经分析过的那个,他的习惯和发出的牌面应该都是大脑储存的记忆。但老张很快发现,那并不是记忆,发牌员的手法和记忆里的有很大的不同,但关键是每一次牌面都不会相同。
这样老张陷入了沉思,人的大脑虽然精密,但毕竟不是一台机器。如果大脑给自己出题,那么作为大脑的主人,他的意识也一定会同时知道了答案。怎么还会有后面自己观察、记忆、判断的过程?而老张可以确认的是在他计算之前,他的大脑并不知道答案,那么这些问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它又是如何创造出一个并不存在的发牌员?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的大脑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在创造一个虚幻的场景,另一个部分在试图解答。那么创造场景的部分应该是自己的潜意识,而另一半大脑在解答问题时也未必是正确的,只是符合潜意识的需求而已。这个自己和自己的游戏,应该并不能让他的计算能力有所提升。
也许在我们探索未知世界的过程中,真正最大的未知恰恰是我们思考世界的大脑,老张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可内心已经有了重回赌场,再次挑战的冲动。
周末的时候,老张按捺不住内心的挣扎,还是去了家附近的小公园,混迹在块儿八毛的扑克摊里。但老张不得不认同吴三那些话的正确性,自己失去了之前的计算乐趣。也许是庄家洗牌的手法过于的简单,不需要费力的记忆,也许是牌局中的人意图、策略和技巧都太过低级,很容易让他看透,公园里的老张已经是扎金花界的绝顶高手,一种一览众山小之后的无聊与寂寞。
这让老张提不起兴致,打过十几局后,已经懒得去记牌,懒得去分析和计算,而他在真正的叫牌环节本身就不是强项,一连输了几局。虽然老张一直在确认自己对牌局的兴趣是计算过程,而非赌资本身,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没有了高额赌资带来的心理上的压力,他完全找不到了认真钻研的斗志,既集中不了精力,也无法激发潜能。
老张讪讪地离开了公园,一连两天,他在小公园的赌局前都没呆超过一个小时,现金倒是输出去几百块。那些不太熟悉老张的闲汉们,把他当了刚进赌局的菜鸟,一个劲儿的挤兑和嘲笑,而那些知道他从前天赋异禀的人,都在一边窃窃私语,猜不透他为什么几天不见,便泯然众人了?
这里面的因果与苦楚只有老张一个人明白,人生就是如此可笑,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倾诉,也许这知音只有吴三了,可他却是自己一再想躲避的人。想到这些,老张无奈的摇摇头,慢慢踱回了家。
一周之后,吴三在那个赌场尽头的储物间里,再次见到了老张。之前的老张,虽不富裕,也没什么品味,但穿着朴素而整洁,但此时吴三面前的老张,衣服似乎几天没换过,皱皱巴巴,头发也如茅草般杂乱,双眼通红,连眼眶都是黑的,看来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
老张告诉吴三,他回去后考虑了考虑,觉得吴三的话有道理,他接受吴三的条件,愿意跟他一起去其他的赌场。老张的话似乎完全在吴三的意料之中,但吴三的反应却出乎老张的意料。吴三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愣愣的用他阴郁的眼神盯着老张。
老张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或者是这些天,吴三又有了什么想法,连忙又说道:“吴老板,你放心,这次我是真的想明白了,绝不会半道儿打退堂鼓,也绝对按照你的安排来进行,你要是觉得我拿的多了些,我只拿三成就可以。”
吴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张老师,你让我带你去赌,我求之不得,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答应,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吴三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似乎心里也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边说,边从地上拿起一瓶洋酒,给老张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都倒上酒。
(察一曲者,不可与言化;审一时者,不可与言大。日不知夜,月不知昼,日月为明而弗能兼也,唯天地能函之。能包天地,曰唯无形者也。骄溢之君无忠臣,口慧之人无必信。交拱之木,无把之枝;寻常之沟,无吞舟之鱼。根浅则末短,本伤则枝枯。福生于无为,患生于多欲,害生于弗备,秽生于弗耨。圣人为善若恐不及,备祸若恐不免。蒙尘而欲毋眯,涉水而欲无濡,不可得也。是故知己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福由己发,祸由己生。……《淮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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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九命 (辛)
老张点点头,拿起酒杯,一口把洋酒灌了下去,那熟悉的橡木香气,让老张忐忑的心情稍微有所缓解。老张默默地坐到吴三对面的椅子上,等着吴三开出的条件。
“张老师,我们的合作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不管是赢了还是赔了,我们都散伙儿,你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你答应吗?”吴三考虑了良久,说出了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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