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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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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常,你说的没错,是一块玉包水,只是里面不是水。”齐馆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手电筒递给我。

    “早年间,有矿工无意中凿破了一块玉包水,里面是像石油一般粘稠的液体,但是腥臭难闻,也不知是什么,但是一接触空气,表面就起了一层淡蓝色的磷火一般的光,十几秒钟就蒸发掉了,只剩下一层黑色的硬壳。但煤精玉一旦被敲开,里面的液体流出,玉石马上就没了光泽,和煤块没什么分别,不知是什么原因。”

    齐馆长说话的功夫,我拧亮了手电,从底部隔着煤精玉照了过来。老齐的手电是个聚光电筒,亮度比刚刚的阳光亮了不少。我左右晃动了一下石块,这一次我终于确认,煤精石的中心部分,有个鹌鹑蛋大小的中空,里面的液体非常粘稠,而且充满了孔洞,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老齐,这水胆是老东西还是新挖出来的?”我把煤精玉重新放回进木匣里。

    “一年前我从一个矿工手里淘来的,而且就是十七号矿井里挖的。”听到老齐的回答,我猛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两年前,廖焕生曾经给我讲过,文玩行里对玉包水的形成还有一个说法,自古藏玉的人都认为玉是有灵的,而玉的灵力和生物没有什么分别,都是积年累月修炼出来的。而玉得天地精华,修炼的最高境界就是玉髓化水,玉石里面的水越多,则代表玉石的道行越深,灵力就越大。

    当然,是生灵就有恶念,也有一些灵玉在修炼过程中走火入魔,遭了天谴的,这时玉里面的水胆就开始变得浑浊不堪,当化为黑水时,玉髓就彻底死了。难道说煤精玉里的水胆是修炼失败的灵玉残骸?

    聊着聊着,阳光已经没入西厢房的后面,入夜的凉风吹来,一个声音忽然在外面的院子里响起,“老齐,老齐,中央来的同志在哪,我接他们来了,书记在招待所等着呢。”

    齐馆长向我淡淡地笑了笑,“走吧,应酬来了,我送你们出去。”

    重新走入迷阵之中,齐馆长把手里的几本古籍善本递给了我,“老常,这是广灵县志和一本广灵西觉寺主持写的劝善经,里面都提到了成家岭矿的一些情况,你拿去做些参考。如果是成家岭矿发生了矿难,你们下来检查,那一定要多留心,矿坑底下真正发生了什么,恐怕没人知道。”

    我对齐馆长的坦诚颇为感激,谢了两声就来到了前院。快出院门时,忽然发现老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要开口问,老齐叹了口气,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老常,成家岭矿的怪事有几百年了,无论怎么弄最后还是封矿了事,也有人下了大气力去查,但都没什么结果。您们要查,如果不添麻烦的话,我倒是想跟你们一起下井看看。”

    齐馆长的毛遂自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他对于成家岭矿的历史很有研究,但考虑他的身体和井下可能出现的意外,还是婉言谢绝了他。但心里依旧很疑惑,从之前的交谈上看,齐馆长似乎是知道矿上发生的事情,而他今天给我们看的资料,好像也是早有准备,而他刚刚所讲的,我隐约觉得好像刻意隐瞒了些什么,他想下井难道真的只是好奇心吗?但我来不及多想,已经被薛主任拽上了车,一路去了县委招待所。

    广灵县委书记带队,县里一班职能部门领导作陪,这种酒席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但又必须耐下性子把酒言欢。小段了解我不喜这种应酬,一边帮我挡酒,一边聊着特别调查处碰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成功的带走了饭桌主人的注意力。

    利用这难得的清闲,我在大脑中又飞快地过了一遍下午在老齐那了解的情况。老齐那里的信息量太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但大脑中重新梳理一遍之后,一些隐藏的线索慢慢清晰起来。

    (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是众生,自性觉即是佛。慈悲即是观音,喜舍名为势至,能净即释迦,平直即弥陀。人我是须弥,贪欲是海水,烦恼是波浪,毒害是恶龙,虚妄是鬼神,尘劳是鱼鳖。贪瞋是地狱,愚痴是畜生。……《六祖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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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地火

    首先,除了元代封矿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资料,明代、清代和日占时期都发生过封矿事件。虽然每个时代的记载不同,叙述的也并不明确,但可以肯定并不是因为矿难事故,而是因为神秘的矿工大批死亡事件所造成。只不过明代矿井里出了无面鬼,清代矿井里挖出了煤精玉,日占时期矿井里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但死难矿工的数量却是最多的。

    那么一个多月前发生的死亡事件,就应该不是孤立的,一定与前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其次,所有的死亡事件都与那业火有关,而业火一定不是我们经常见到的普通燃烧现象。根据现场的勘察推测,着火点的温度高达三千度,使用焦煤在完全密闭的环境下,温度也很难达到两千度,那么至少在明清两代,自然界中的燃烧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温度。可在齐馆长拍摄的照片中,明代的道观里同样出现了黑色圆形的燃烧残留物痕迹,一方面说明,历史上所发生的业火都是同一样东西,另一方面也说明业火来自矿井之下,通过封矿井可以隔绝业火进入地表。

    还有一点进展就是业火焚烧的对象不光是矿工,也包括其他的动物,这应该也是焚烧后的圆圈大小不一的直接原因。但至少我和曹队在东阳村的所见,应该就是业火烧身的直接目击。但我们是否可以推论,业火烧死的动物也都进过十七号矿井呢?

    虽然,在日本人留下的文件中,没有业火,甚至连封矿原因的记录都没有,但731部队的出现,又给了我另外的思考方向,难道矿坑下出现的是某种未知的病毒?而古人对此一无所知,于是才有了无面鬼、矿精之类的神怪传说?可我从未听说过这世界上有能自己燃烧的病毒或是微生物,况且要有多大的数量附着在生物身上,才能造成尸骨无存的大火?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应该给曹队的爱人曾茜打个电话,她才是生物学的专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世界一定是有心灵感应的,打过来的是曹队号码。

    本以为曹队是关心一下老同志,顺便了解了解我这边的工作进展,没想到电话接通,听到的是曹队颇有些焦急的声音。

    “老常,今天下午那个矿工小钟也烧死在了矿上的办公室,只留下半只鞋,最麻烦的是,一个小时前,小雷发现矿上的医生陈大夫在医务室也烧死了。情况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完全一致,我们正在紧急开会,现在调查组有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是马上组织人下井勘察,找出失火的线索,另一种是将所有人员撤出现场。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曹队的电话让我震惊不已,之前我还在琢磨井下的矿工,为什么只有小钟幸免于难,也许找到他身上的特殊性,可以有新的线索,没想到,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那么是什么造成的这种时间的前后差异呢?为什么没有下井的陈大夫也会遭了不测?一个猜测瞬间划过我的大脑,我丝毫没有注意饭桌上所有人惊讶的表情,已经站起了身,对着电话说了起来。

    “曹队,我今天在文史馆查到,日本人四四年封矿之前,731部队派人来过矿上,我来不及跟你解释,现在你们既不能下井,也不能撤出来,尽可能先把接触过十七号矿井死难人员的人进行隔离观察,然后给部里联系,派防疫方面的专家带着设备过来。我现在就出发赶回来,有些情况我们见面再聊。”

    “老常,你是说造成矿工死亡的是病毒?这不可能吧?什么病毒还能让人烧起来?而且就算是病毒,把宿主烧了不是连带自己一块化了灰,有什么意义?”电话那头的曹队狐疑的问了一句。

    “听上去是太离奇,但这世界我们不了解的东西太多,在我们没搞清楚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之前,听我的,有备无患。”

    挂掉电话,我歉意的对震惊中的县委班子成员们说到:“太抱歉了,案情紧急,我必须马上赶回成家岭矿。”

    “理解理解,你们开夜路小心些,有什么需要县里配合的,给县委办打电话,我们全力支持。”县委书记站起身,和我握了握手,小杜已经飞快的收拾好我们的随身行李,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书记这么一说,倒是启发了我,“书记,我还真有个事儿请县委帮忙,文史馆的齐馆长对矿上的历史非常了解,能不能把齐馆长借给我们几天,也许他能帮上大忙。”

    “没问题,只是老齐上了些年纪,他自己身体撑得住,借你们多久都没关系,薛主任,你辛苦一趟,陪常教授他们请一下老齐,记住,别提什么领导班子意见,态度要好,要诚恳,要请。”书记大手一挥,我们飞快地散了席。

    事实证明,书记的顾虑完全多余,老齐看我们找了回来,丝毫没觉得意外,只听薛主任说了两句,就回屋拿了件外套,拉出一个手提箱就出了门,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老齐,你算准了我们会找回来是吗?东西都备齐了。”上了我们的车,我笑着问齐馆长。

    “嗨,我哪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我本来是准备明早请个假,去矿上找你们去,你们来了我正好搭顺风车。”

    齐馆长回答的轻松,我却有点疑惑,这老齐为什么铁了心要去矿上呢?

    我们的车出了县城,很快就开上了连路灯都没有的蜿蜒山路,小段将车速降了下来,虽然开着大灯,但山上已经开始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周围的景物变得有些朦胧,好在这路小段已经开过一次,行驶的非常平稳。

    路上的时间充裕,我就开始慢慢把案子的前因后果,这些天来的调查线索,以及个人的一点看法和推测给老齐讲了一遍。我和老齐坐在吉普车的后座,因为要翻看一些资料,我把后排的阅读灯打开了。当我讲到矿上今天小钟和陈医生的死,以及我对731部队进到矿上的判断,推测可能有传染性病毒的存在时,我注意到,老齐的眼角明显向上跳了跳,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可还没等老齐开口,小段却猛地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诧异地看向他。

    “常叔,我现在送你和齐馆长回去,矿上太危险了,曹队给我的任务是保证常叔你的安全,我不能再往前开了。”小段转过头,眼神非常的坚定。

    “小段,请正确的理解曹队的命令,他是让你安全的把我送回矿上,不是让你把我丢回镇里。再者说,我手上的资料对常家岭的案子至关重要,我和齐馆长不上去,曹队他们的危险性更大。孰轻孰重你要有个正确的判断。”我笑着说了小段两句。

    “常叔,你和齐馆长可以用电话跟我们联系,遥控指挥,而且这次小雷带了全套的网路摄像设备,虽然可能会有些延迟,但你们在县城里一样可以看到井下的状况。”小段依旧不死心,继续争辩着。

    “小段,鄱阳湖水下那次,还有重庆地下金库里,你都是去过的,请回答我,如果那两次我们耽搁个几秒钟再做出判断,会是什么结果。如果不实地踏勘,光凭照片可能找到破案的线索吗?”我收起笑容,略带些严厉的语气训斥了小段两句,小段双手握着方向盘,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此刻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内心矛盾中。

    “还有一点,小段,不要把病毒细菌想象的那么恐怖,只要是生物,就一定有它的生存法则,也一定有它的弱点。我觉得假设造成人体自燃的是未知的病毒,那它传播的途径一定不是空气、不是唾液、不是饮用水源这些,你想,它如果是靠空气传播,那死的绝不仅仅是从井下上来的矿工了,而且也早扩散开。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陈医生被传染,说明这病毒的传播能力有限,现在正是我们找到解决办法的最好时机,你觉得现在矿上的人有谁比我和齐馆长更了解那个未知的对手?”我一连串的发问,把小段逼到了墙角里。

    “不过,齐馆长,小段说的对,这一趟确实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性,很抱歉,出门的时候来不及讲清楚,如果有异议,我们马上送您回去?”我转过脸,很郑重的对齐馆长说了一句。

    (儒有讲五常之道者,分之为五事,属之为五行,散之为五色,化之为五声,俯之为五岳,仰之为五星,物之为五金,族之为五灵,配之为五味,感之为五情。所以听之者若醯鸡之游太虚,如井蛙之浮沧溟,莫见其鸿濛之涯,莫测其浩渺之程。日暮途远,无不倒行。殊不知五常之道一也,忘其名则得其理,忘其理则得其情。然后牧之以清静,栖之以杳冥,使混我神气,符我心灵。若水投水,不分其清;若火投火,不问其明。……《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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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地火

    听了我的话,老齐倒是哈哈的笑了:“老常,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白驹过隙,我们恐怕都没功夫去走回头路了。?  ?一看书  段警官,赶快开车吧,再耽误山里夜路不好走啊。”

    小段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打着火,吉普再次钻进厚重的夜幕中。

    在我被吉普车的颠簸弄得昏昏欲睡时,老齐在一边拍了拍我的膝盖。我睁开睡眼,见他神色非常的郑重,连忙直起身,问了句:“老齐,怎么,想起了什么新线索?”

    “哎,老常,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要跟着你来成家岭矿?”齐馆长像是跟我聊天,又像是自言自语。

    “老齐,我一直觉得你专门研究过成家岭矿,而且研究的很深。某种意义上,是你在引导我发现新的线索,对吧?”我从包里掏出香烟,递给老齐一支,也扔给小段一支。

    “你说的对,专门研究倒没有,但肯定比你们知道的多,但我现在心里纠结的是,那十几个矿工的死和我有关系。”老齐说出这一段话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怎么会呢?老齐,成家岭矿和文史馆八竿子打不着,矿上发生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摸不透老齐的想法,但明显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人最艰难的就是开始,突破自己心里防线之后,老齐后面的话变得连贯了很多。

    “老常,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十七号矿井,其实应该叫十八号矿井。大约六七年前,成家岭矿勘探过后,县里对矿山复产的事一直都有争议,主要是成家岭矿的煤品质不高,需要经过一套分检,提炼和初加工过程,才能生产出能被市场接受的产品。广灵是个小县,财政经费紧张,投那么多钱在后端加工厂上,煤本身的利润又不高,有点得不偿失,这是争论的焦点。”

    “但主张复矿的除了分管工业和财政的副县长外,最积极的就是现在的戴矿长,当年他还只是成家岭矿筹备委员会的主任,但因为和县里一些领**私交好,而谋了这个差事,当然,站在他的角度,如果矿山不能复建,那他什么都不是,他的私下运作也没什么错。一看 书  ?  我本不是县里的班子成员,但当时县委的安书记却是我六十年代省城教书时的学生,又是外调干部,一方面对我很尊重很信任,另一方面因为我对广灵的了解,很多事愿意听听我的意见。”

    “但戴矿长那会儿血气方刚,胆子很大,他在现在十七号矿井南面三百多米远的地方,开了一口试验井,表面上是挖些煤出来,检验一下煤的品质,其实就是打算先做成个既成事实,批量开采了,再慢慢磨,不愁县里建分检厂的资金不到位。安书记知道这事时,矿上已经出了煤,几十个矿工,上百家属在矿上讨生活,他又碍于几个副县长都把着县里的工业建设和财政大权,不好撕破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查。”

    “可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当时叫十七号矿井的试采矿,仅仅生产了五个月就发生了三名矿工因火灾死亡的重大事故,当时的情况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当年矿工住宿条件差,全是六个人一屋的集体宿舍,所以,两个矿工被烧死在井下,一个烧死在了厕所里。”

    “事故一出,矿井自然停了产。但就在那时,戴矿长找到了我。你们今天看到的玉包水的煤精玉,就是当年他拿给我的。戴矿长告诉我,开矿挖煤不是他的真正目标,井下的煤精玉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只是当时中国刚解决了温饱问题,没什么人认识到煤精玉的收藏价值。但在海外和沿海开放较早的地方,人们的认识可不一样。”

    “他早已经联系了一个广州的中间人,把煤精玉贩卖到香港去,能够为矿场赚来大把的真金白银。他知道文化馆是个穷地方,我精打细算的去花县里给拨的一年两万块的经费,每年也抢不回多少老门窗、老家具。只要我帮他办成一件事,他每年从矿场给文化馆捐二十万的经费过来,我用在哪里,他也绝不过问。”

    “老常,我那会儿也是鬼迷了心窍,经常看到老门窗、老家具被村民劈了当柴烧,而外地的文物贩子成车成车的把收来的老物件运走,谁知道他们给贩哪去了?一件老东西离开了他出现的地方,以后我们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来重新考证它,寻找它。我心里疼,心里急啊,这一年二十万的经费,能干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就问戴矿长,到底帮他什么忙。”

    “戴矿长的要求非常的简单,让我以老师的身份,去劝说安书记,大事化小,隐瞒矿难的事实,批复成家岭矿正式投产,同时因为我是广灵县的老人,持反对意见的几个县常委都对我比较尊重,要我一个一个去劝说。”

    “我当时不敢答应,心里很矛盾。戴矿长又向我保证,出事的矿井他一定给封了,另外找个地方开新井,而且在生产安全设备上绝不省钱,保证不再出现安全事故。他又开导我,他这么做,也是对安书记的保护,他一个挂职干部,在地方上出了差错,前途尽毁,不如大家都隐瞒下来,各得其所,矿场有了收益,财政税收自然上去了,又增加了工作岗位,搞活了地方经济,这都是政绩。要发展,怎么会没有意外?哪有不死人的?哎,我当时觉得戴矿长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周全,主要还是一年那二十万块钱,就同意了。一念之差,就成了心里永远悬着的大石头。”

    “后来,我就按戴矿长给我说的,去劝了安书记。估计安书记一方面照顾我的颜面,毕竟我从来没向他开过口,求过人,另一方面,戴矿长也一定还托了其他人,安书记也不好把县里的实权派都得罪完,于是,这个事故如戴矿长所愿,被掩盖了下来。”

    “不过,戴矿长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封了出事的试验井,往北又选了个地方开矿,就是现如今的十七号井。他也确实花大价钱买了各种先进的矿山安全设备,所以快八年了,从没出过任何的安全事故,九六年矿上改制,戴矿长毫无悬念的从生产主任被聘为了真正的矿长。”

    “我那文史馆的经费他每年春节后都给我拨过来,六七年了,没一次拖欠,没一次少给,九四年安书记就调去了江苏,我和他之间,都是口头承诺,没有文字契约,他随便找个理由不给,我又能怎么样?但这些年,钱从来没断过,可以说,你们在文史馆里看到的家当,有一大半是戴矿长给保下来的。”

    “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从十七号矿打井开始,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总觉得类似的事还会再发生,平时工作不太忙,就抽了些时间研究成家岭矿,研究成家岭矿发生的业火到底是什么,所以你们找来时,很多资料都是现成的。但很抱歉,我一直都很犹豫,没把全部情况告诉你们,直到刚才老常你说矿上又烧死了两个人,连陈医生也没幸免,我才下定决心。”

    听齐馆长断断续续的讲完矿上曲折的故事,我们已经在车里抽掉了半包烟,我把车窗摇下一些,清新却凛冽的寒风,直吹进来,让我的困意全无。齐馆长的话,的确解开了我之前的很多困惑,本不相关的线索串在了一起,但我也能感觉到,如业火般忽隐忽现的真相,其实齐馆长也所知甚少。

    “老齐,听你的描述,这戴矿长还是个重信守诺,仗义有志的人?”我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

    “可以这么讲,如果不问办事的手段和心机,那戴矿长的品行本来也无可指摘。可佛经里说,恶业一念,毁一世善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我安慰,我当年昧心成全戴矿长,不为私利,保留下来的是文史馆整整两院子的历史文物,我应该无愧那个善意的谎言,但显然,一步错,步步错,拆东墙补西墙并不能祛除内心的原罪,这也是我坚持跟你们进矿的真实原因。”齐馆长说道动情处,不禁有些哽咽。

    我拍拍他的手,“老齐,未必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人本沧海一粟,与万物更始相比,我们的能力实在不值一提,当年你未必可以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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