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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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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冢菇,是不是就是装在玻璃瓶里,后来发出臭味的那种?”老林边在本子上记着,边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那两个,冢菇不能像平常的致幻蘑菇那样晒干,黑衣人跟我说,一但暴晒,里面的药用成分就会丧失,连阴干都会影响效果,让我密封在玻璃瓶里保存。”
唐明剑又开始分析他对致幻蘑菇的采集经验与加工技术,我的思绪却慢慢飘到了别处。
从小雷的连哄带吓开始,我觉得唐明剑所描述的一切应该都是真实的。那么,是什么原因让黑衣人没有去云南取货,而要唐明剑来北京送货?那一定是因为黑衣人在北京有什么事情被耽搁,无法远行。
从时间上看,黑衣人第一次拿到冢菇是在两三个月前,而那时开始,连续发生了卢盘子与小饶的失踪事件,卢盘子与小饶三次失踪的间隔,恰好够黑衣人去一趟云南取冢菇。或者说,当黑衣人去云南取到冢菇之后,才有的下一次失踪事件。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推导,唐明剑意外被抓之后,卢盘子和小饶身上的事戛然而止,那是不是可以用黑衣人没有拿到冢菇来解释?
当然,这只是个依据时间巧合而产生的推论,我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还有,唐明剑的描述里,似乎他见到黑衣人时,也是和卢盘子、小饶一样的状态,他虽笃定自己从没吃过致幻蘑菇,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区分黑衣人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身体上的反应,恰恰又是服用致幻蘑菇之后的正常反应,这难道是个巧合?似乎也说不通。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所有目睹的黑衣人,虽然表面上非常的一致,但细想之下,只是因为黑衣人的特征太突出了,双胞胎,高个挺拔,面容清秀,外罩黑袍,夜间来访,甚至能够御风飞行,只要大脑有这个印象,自然所有目击者和听众都会认为他们碰到的是同样的人。
为什么要用如此鲜明而突出的形象示人?难道反而是为了掩盖什么?
唯一对此产生怀疑的是赵定国,倒不是他在事件本身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而是在依据失踪者描述画像时,他发现了叙述者对本该清晰、记忆深刻的形象,变得有所不同,甚至细节上反而模糊,这种不确定性让他充满疑惑。
不知道为何,我的大脑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在阴暗的古宅里,烛火闪烁,一个衣着古风的女子背对着门,正对着一面铜镜出神,而铜镜里朦胧的映出她姣好的面容。一阵阴风拂过,烛火忽明忽暗,那女子竟缓缓的将面皮揭下,露出内里的腐肉与白骨。
女子平静如常,轻轻抚摸手上的面皮,继而拿起桌上的毛笔,蘸着颜料,慢慢的画起来。一个来自屋外的声响惊动了她,她缓缓的转过脸。也就是在那一刹那,烛火熄灭,周遭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是二十年前的一个电影的片段,名叫《画皮》。据说因为公映时这个画面吓死了人,电影被禁。当年看得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恐怖,但此时想起却别有一番意义。
也许黑衣人就是一张皮,一张掩盖真相的皮,一张被人时时描画的皮。
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样离开的看守所,更忘记了是否答应唐明剑帮他尽快放出来,只是忽然觉得周围华灯辉映,车进了三环,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
开车的换成了小雷,他见我伸手从包里拿手机看时间,连忙问了一句,“常叔,有进展?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查卢盘子的事,那么寸,会撞上唐明剑的案子,而它们之间又有如此紧密的关联?还有,曹队为什么会选上这个案子,只是因为案发地点和曾嫂家近吗?这些真的是巧合?”
“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吧,小雷你想想,每年有多少无头案,每年又有多少机缘巧合撞上的线索?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下你廖叔,他一定能从概率学的角度给你个解答。”
小雷扶着方向盘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如果能知道谜底,过程就无所谓了。”
“小雷,你要有心里准备,这个案子也许我输不了酒,曹队也戒不了酒。”
“为什么?我们走偏了吗?”
“不,是我的直觉,但也有一点依据,我刚才在想,如果族谱记录的内容属实,御风而行的黑衣人存在已经上千年了,致幻蘑菇被用来炼丹炼药的时间更长,为什么会延续这么久?为什么没有被人看透真相?我只能说,主使者隐藏的非常好,我们甚至连他的目的都猜不到。”
(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辩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若免轮回,无有是处。——《圆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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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无类 (亥)
局里的桑塔纳很有些年头,不但四处透风,还总有些奇怪的异响,时不时刺激一下你的神经,发动机的抖动更让人昏昏欲睡,有时让人觉得不是坐在车上,而是开往黑暗深处的地铁。
小雷紧紧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用头蹭一蹭制服的袖口,似乎在努力对抗不断袭来的疲乏。
“常叔,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又有点儿找不到方向了。”
“小雷,恐怕你要跟唐明剑去一趟云南,一个是弄清楚那个寄信的地址,这是我们追踪黑衣人唯一的线索,虽然很可能是个假地址,只有碰碰运气。另外他家那本《百瘴谱》你想办法复印一套,我仔细研究研究。”
“如果你能从唐明剑那里找到黑衣人配制致幻剂的方子,那就是大功一件,我想,黑衣人不可能把整个蘑菇骗人吃下,一定有一套加工方法甚至是混合配方。唐家做了上千年的药毒师,不会不知道使用方法。”
“另外,还要麻烦老林你帮个忙。”
老林在后排座位上直起身,按了按太阳穴,“老常,什么事你安排,我这一两个星期都没太多事。”
“老林,你请赵国定给唐明剑见到的那个老头儿画个像,我很想看看他的尊容,另外,把画像交给老曹,他在查监控摄像时,顺便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出现。”我把头靠在座椅背上,缓缓的说了一句。
“老常,我刚刚在后面有点打瞌睡,忽然想起前一阵子看了本杂书,上面说南北朝时,有个沙门法庆造反,说什么新佛临世,为了控制教众,配了一种药丸,好像叫什么“狂药”。吃下去,即使是父子也不再相认,只要教义不同,一样相互残杀。这药丸的名字太嚣张,我一下就记住了,老常你说是不是就是致幻蘑菇呢?”老林冷不丁问了一句。
法庆?在老林的提示下,我忽然有了点印象。那个法庆造反持续的时间不长,没几个月便被北魏官兵捕杀。但那次平乱,北魏出动了十万大军,从侧面也反映出了法庆造反的影响力。
不过,法庆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后世几乎认为他就是中国一切邪教的鼻祖,无论是后来的弥勒教、白莲教、明教,还是不那么为人知的大乘教、闻香教、无为教,都与法庆的思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对于法庆造反最大的记忆点,还是他提的口号,好像是“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为十住菩萨。”这种赤裸裸的煽动屠杀,至今读来仍有扑面的血腥气。
如果说张角的黄金军还可以勉强算作农民起义,那么自法庆始,很多打着农民起义旗号的组织,其实是彻彻底底的邪教。
老林说的“狂药”,我没考证过到底是什么,但自古邪教组织控制教众,最初的手段大多是在缺医少药的基层乡村,以免费看病、舍药聚拢第一批追随者。所以方士、术士也往往是邪教组织的核心层。想来,用治病的方法,暗中下药,控制教众,对邪教来说不算难事。
“常叔,那这些天你去查什么?”见我陷入沉思,小雷扭头又问了我一句。
“我倒是想试试那致幻蘑菇的效果到底怎样。”我随口答了一句,人却还没从法庆的事迹里走出来。
小雷显然是吓了一跳,车速慢了很多。
“常叔,虽说那致幻蘑菇没什么毒性,但天知道那俩冢菇是什么玩意儿?万一和毒品一样,吃了上瘾怎么办?您可别乱试。”
“没事,放心吧,小雷,不知道曹队和曾茜怎么样了,曹队那人,工作上的巨人,生活中的矮子,给曾茜诚心诚意的道个歉不久完了?弄这么久还没哄好,我也有阵子没见着曾茜了,她是学生物学的,又有多年的野外考察经验,我让她帮我看看蘑菇,有她在身边,即使有什么不良反应,她也能处理。”我边说边意味深长的朝小雷笑了笑。
小雷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嘿嘿的笑了两声,“有嫂子在,我放心,但那蘑菇您的量还是控制点儿,一般人让蘑菇迷了也没啥,您这样儿的破坏力可就大了。”
小雷正说着,忽然一排脑门,说了声“糟糕。”马上一打方向盘,在一片乍起的喇叭声中,从车流里调转了方向。
“小雷,怎么回事?”我和老林都直起身,不知发生了什么。
“常叔,我刚想起来,卢盘子今天要去梅姐的酒吧,您不是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会打鼓吗?我前天给安排了,这一忙,差点给忘了,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我们的车子窜上三环路,小雷的驾驶技术在这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看着他一脸的焦躁,我心里倒是暗笑:“小雷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原以为只有曹队能制住,没想到那个梅姐也是个人物,小雷很怕她啊?迟到要挨骂吗?”
我们到了那栋塔楼,把车甩在路边,匆匆钻进曲折迷离的地下室,隐约有音乐声响起时,酒吧那扇斑驳的木门已在眼前。
门口站着个女人,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淡雅别致,个子高挑,曲线玲珑,只是领口开得有点底,似乎一抹粉黛都是为了衬托颈上一块水头极佳的翡翠玉牌。长发披在肩上,是那种时下正流行的大波浪造型,可能是刚烫了不久,卷还有点紧,显得不那么自然。
女子的面貌柔和,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脸上化了妆,总有些朦胧之感。但这身穿着和身后的木门恰好形成了绝美的搭配,有一点淡泊,又有一丝妩媚。
她手里拿了根香烟,似乎抽了一半,见我们过来,连忙俯身把烟在门槛上拧灭。
“梅姐,不好意思,临时有个案子耽搁了一下,来晚了。”小雷在我旁边招呼了一声。
小雷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这女子竟是梅雨君?第一次见她,可是标准的摇滚女郎打扮,牛仔裤皮衣,头发挽起,脸上的线条也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眼前这一位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梅雨君没有在意我诧异的表情,只是向小雷点了点头,算作回答,边把我们往里请,边对我说道:“常哥,雷子给我讲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我请了圈里有名的打击乐手萧权,他把小卢请来试试鼓,小卢的水平如何,他一试就知。”
“常哥,我在舞台边上有个小包厢,一面墙壁是块单向玻璃,我们坐包厢里,小卢看不到我们,我会让萧权多和小卢聊聊,他不会紧张的。”
见梅雨君在我身边扭捏的样子,小雷笑了两声,“梅姐,常叔的称谓你可不能乱叫,你叫哥了,我管你叫啥啊?不觉着听着显老吗?”
“老什么老?雷子你就是嘴欠,常哥有你们喊得那么老吗?我觉得他很年轻啊。”梅雨君瞪了小雷一眼,把我们往里面领。
我借着给她介绍老林的功夫,把小雷拽到后面,问了一句,“什么情况?小雷,梅雨君好象不大对啊。”
“今天事情太多了,没顾上和您说,您不是让我安排小卢试演的事吗?我还没给梅姐说,她先给我打了电话,问了问有没有出差,忙不忙,又问什么时候去酒吧坐坐之类,最后非要约我出去喝杯咖啡。”小雷皱着眉,绷着脸,努力掩盖着笑意。
“梅雨君约你?你们俩岁数应该差了不少。”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小雷的意思。
“叔,我也是这么想啊,但一琢磨工作要紧,小卢试演的事儿还要求人家,聊就聊呗。”
“可这一聊,我才明白,人家盯的是你,跟我聊了一下午,你家里的,工作上的,周围朋友,有啥爱好,喜欢吃啥,调查了一溜够。叔,你小心点儿吧。”小雷说起这些立刻有了落井下石后的喜上眉梢。
“梅雨君?”小雷的话让我愣在了原地。
仔细观察,我恍然发现,梅雨君除了换了衣着的风格,脸上还施了淡妆,原本大大大咧咧,浑不吝的气质忽然变得温婉起来,最主要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含蓄,当然往好了说是含蓄,其实是某种小女孩才有的拘谨,怎么会这样?
梅雨君把我们带到了酒吧的那个小包房,里面正中桌上摆了几瓶啤酒和一壶热茶,安排我们坐下却不说话,呆呆的看着茶壶里泛起的白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和小雷说的一样,这个包房很是独特,一侧朝舞台的墙换成了整面的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向外看却毫无阻搁,而且,隔音出奇的好,舞台的喧闹在这里变得几乎细不可闻,但一个酒吧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房间吗?
(不生无常者,谓常与无常、有无等法,如是一切皆无有起,乃至分析至于微尘亦无所见,以不起故说名无生,此是不生无常相。若不了此,则堕外道,生无常义。……《楞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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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无类 (续)
更加让我奇怪的是这包间里的陈设:除了一个长条矮桌,就是六把矮背的小椅子,再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那个靠在屋脚的梅瓶。一切太过于简单,怎么像是一个玩摇滚的布置出来的酒吧?
再仔细看,猛然发现,即使是简单的陈设,也有很不简单的地方。比如那形如条案的矮桌,表面已经有了厚厚的包浆,几乎掩盖了木纹的肌理,泛出淡淡的橙光,一看就知道是有年头的东西。那个梅瓶非常素雅,淡青色,不着纹饰,不用上手把玩,就知道品相不凡。就连桌上的茶具,也是建州窑的风格,窑变产生的玄妙色彩,配上透亮的茶汤,让人不自觉的便有了天人合一的感受。
我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但内心又暗自否定,人上了年纪,便是如此,总喜欢纠缠于过往。
但在酒吧里品茶,这多多少少有点儿别扭,梅雨君倒是很自然,显然这本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煮水、泡茶、洗杯、倒茶,一切平平淡淡又充满美感。
“常哥,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小卢那么有兴趣?为什么一定要弄清他会不会打鼓?”梅雨君淡淡的问了一句,然后用手指了指隔断玻璃外的小舞台。
顺着她修长的指尖,我这才注意到,在舞台一侧角落的暗影里,卢盘子正端端正正坐在一个小圆凳上,光线很暗,看不清表情,应该是正在观察调试乐器和音响的乐手。但仅从坐姿上,便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
“梅姑娘,小卢身上发生了很多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奇遇,我们也都是好奇,他本身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常哥,您叫我小梅或者小君都成,梅姑娘、梅姑娘的,我听着浑身发冷。”雨君眉如弯黛,撇着嘴抗议了一句。那一刻,我恍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简单把卢盘子和小饶身上发生的事,给梅雨君讲了一遍,梅雨君虽然忙着给我们倒茶,但我知道其实她听得非常认真。
小雷显然对坐在酒吧里喝茶这事也是耿耿于怀,正好外面的乐队开始演出,就拉着老林,一人拎了一瓶啤酒去了外面,临走还不忘向我古怪的笑了笑。
“常哥,小卢身上的事我觉得更像是他的幻觉,北京地下摇滚的圈子这些年很乱,抽大麻的吸毒的不少,保不齐也有吃致幻蘑菇的,最初他们的目的单纯,就是找一种创作的状态,上瘾之后,人就变了。”
“但小卢肯定不能算做这一类,他顶多算个摇滚爱好者,没受过专业训练,也没有演出经验,一会儿估计他的表演会让人失望。他不是在餐厅工作吗?也许是误食了致幻蘑菇。”梅雨君一脸认真的给我分析着。
我微笑着听她讲述,也缓缓的接了一句:“小梅,致幻蘑菇特别是那种冢菇,现在可是卖出天价了,我不认为小卢在餐厅的后厨能碰到。”
“当然了,我也相信打鼓的事是小卢的幻觉,但黑衣人确实是出现了,总不可能很多人前后都出现了幻觉,而这种幻觉之间还有逻辑与因果关系。最主要的是,小卢究竟去干了些什么,值得黑衣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如果再扩大些,黄炎秋,我的先祖遇到的那些事,这其中又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次因即是他果,他果缘出此因。”梅雨君的声音细若游丝,根本就不像是与我的对话。
但在那一刹那,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问道:“小梅,梅墨村是你什么人?”
梅墨村这个名字对我非常的熟悉,但我却只见过一次。他是我父亲的挚友,但几乎从没来过我家,只是父亲当年去世时来过一次,上了柱香,痛哭了一场,给我留了个装着两百元钱的信封,便匆匆离去。我甚至都来不及和他聊上两句。
梅墨村比我父亲小十几岁,他们究竟如何认识的我并不知道。但父亲几次提起,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但我一直奇怪,他们这样的生死之交恐怕是天底下最奇怪的朋友:极少见面,当然也许是我并不清楚,但至少少有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更几乎没有书信往来,两家人之间从不走动,以致于我根本不知道梅墨村家里的情况。
但在当年,我并不知道梅家对常家有何意义,又有怎样的交情,从未关注过梅家的事,如同不存在一般。
事情一直到了七十年代初,那时,大哥失踪多年,三哥意外的在地铁工程中牺牲,父亲也因为高强辐射感染处在弥留之际,我在医院守着他时,他才断断续续的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梅家的故事。
巫祝五姓中,因为跨越千年的争斗,落井下石居多,雪中送炭极少。常家在明初失势没落,与其他四姓往来不多,如果说还有些交情的就是柳家和赵家。
赵家和我们走得近些,其根本是学术上的相近。常家主水脉风水,以水脉为龙脉,五姓中只有赵家是山脉水脉相结合,借用了大量水脉堪舆的手法和技术,故而,还有些合作。但赵家身背封门定滏的宿命,事极隐秘,比常家还要低调,所以和赵家人合作,除了事情本身,别的从来不谈。
相对来说,柳家与常家,虽有理论上的差异,但俩家私教甚深,渊源久远,家族关系比赵家还要近一些。但即便如此,柳、常两家合作可以,但绝不可以通婚,这才有了三十多年前我和柳家三妹的感情悲剧,她虽以远赴国外以明志,我却因为父亲当年的意外,而不得不留在国内,扛着常家。
也因为如此,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常家恐怕没什么真正的朋友,至少我父亲是如此。直到弥留期间的父亲交待后事,我才知道一些常家和梅家的故事。
梅家本不姓梅,姓袁。但其实也不姓袁,袁是隋末乱世道宗所赐的族姓。到唐初时,袁家有从龙之功,声势开始显赫,他的阴阳学派也开枝散叶,徒子徒孙遍布天下。
现在的梅家,是当年袁家的正枝之一,他们改姓梅,实在是隐世避祸,不得已而为,这一切却是因为救助常家。
这事儿发生在唐僖宗末年,巫祝五姓因为乱世将至,展开了新一轮的扶持新主,设计风水局和自相残杀。期间惨烈,对五姓来说前无古人。因为过于曲折迷离,这里按下不表,看官们只需记住,袁家在常家将覆,几近灭族的情况下,出手相救。
当时大厦将倾,袁家也开始走下坡路,他们还是安排袁正纯这一支来保住常家。而袁正纯之所以担当这事,其实是因为他与当年常家先祖常恩远是莫逆之交。他尽了全力,说服袁家出手。
当然,对大族而言,都有防患于未然的后手,袁正纯明白,一旦事不可控,自己这一支必须离开袁家,改名隐世,再没有袁家的庇护。
袁正纯还是义无反顾的干了。
父亲当年给我讲起这些的时候,身体极端的虚弱,神志也有点不清,我并没有搞清楚唐末那段时间,常家和袁家到底遭遇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因为这件事,袁正纯这一支离开了袁家,远赴杭州隐居,家族也改成了梅姓,而我们常家大部分逃到了巴蜀。
父亲故去后,我对当年那一段历史非常感兴趣,但奇怪的是,族谱的记载对那段时间有近百年的缺失,似乎在掩盖着什么。我后来一直查找相关的资料,但线索不多,有限的资料隐约指向一个惊天的风水局,一个足以改变巫祝五姓内在势力平衡的风水局。
父亲曾留给我一个地址,告诉我如有什么涉及家族安危的难事,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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