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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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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和故事中的原型人物联系上我,他们竟对常爷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希望我可以把常爷的故事完成,我也联系了和常爷曾有交集的原来公司的老顾和小史,征集了一些我未知的素材,于是就有了专门写一个九门提督外篇的计划,再次感谢大家的关注,你们的好奇心正让常爷,这个我心中真正的传奇人物在笔端复活。毕竟我不是常爷,各个故事之间的联系我并不知晓,我只负责把他们讲述出来,并且为排除我个人的臆测,请允许我用第一人称来完成这个外篇。
第一篇刻者
我姓常,出生在中国最为动荡的年代,日本人占领北京那年,因为我的降生,父母放弃了南逃,我从小并没有感受到生在皇城根下的快乐。我的家庭颇为神秘,历朝历代,虽没什么官职,但从家谱上看,与皇亲重臣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清快亡时,曾祖还是御前侍卫。这个因由可能也是后来日本人没有为难我家的原因。小时,我没上过一天学,全部是父亲和两个叔父言传身教,我慢慢知道,我们这个家族历史上声名显赫但却不为史书所载。很早,我就知道了巫祝五姓里,有我们这支,而这一支却与风水、丧葬、占卜无关,我们掌的是鬼道。中国,每一次的朝代更迭,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万尸累就的龙座,谁又能安睡于上?而宫廷里的血腥暴行,更是让每一位当权者都礼敬常氏,求个太平。但到我学成家学,已能出师的年龄,改天换日,解放了。
这四十几年来,父亲、三叔、四叔和我,都有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工作,而家传的手艺倒也没荒废,经常一些邪门怪事,安全局、公安都搞不定,我们就会偶有参与,大多也破不了案,只要能埋进故纸堆,让惊惧的民心平复即可。但说来轻松,实际上我四叔五六年定陵发掘事件失踪,父亲和三叔因为七十年代初北京地铁的玄门怪事而故去,有时我也在想,我能安然活到现在的岁数,已是前世的造化。这么多年走过,怪事真是不少,有些永远都不能说,只好把能说的,印象深的,捡几件聊聊,权当酒桌饭局上的谈资吧。
我母亲走得早,父亲七十年代故去后,就把祖上虎坊桥的小院留给了我。小院往北三条马路,住着一位梁先生,比我大上两三岁,是中国数得着雕刻大家。梁先生早年在巴黎留学,响当当的国立艺术学院,学的油画,五十年代学成归国,在一所央字头的美术学院教书,****时糟了秧,被弄去了东北垦荒,画画是没条件了,就自己做了把刻刀,河滩上捡点石头,刻刻印章。后来被领导发现,这印章算是四旧,不准弄了,梁先生就开始刻各种能看到的动物和昆虫,这一刻就是十几年。平了反,梁先生回了北京,但经历了暴风骤雨的十年,妻离子散,物是人非,梁先生孑然一身,心思很淡,在原来学校挂了个教授头衔,也不怎么去上课,就以雕刻为伴。
为了刻昆虫,梁先生跑遍了京郊大部分野地,逮到的虫子,一部分做成了标本,一部分养在了家里,弄得很像个博物馆,以至于左近的孩子们放学都愿意往他那跑。我和梁先生倒是经常在茶馆和澡堂子碰上,也去他刻物的小屋品过茶。梁先生的雕刻作品都不大,大多可以捧在手上玩耍,但要说特点,一是传神,方寸之间,分毫毕现,静若春眠,动则振翅,我于雕刻不算精通,但也知,古来怕无出其右者。二是材佳,雕虫原料,玉石田黄,鸡血南红都有,对应虫的特点选择石料,但梁先生引为佳作的,在我看来,料质都不同寻常,多是沁料。所谓沁料,就是指在墓中埋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料,有血沁,尸沁,土沁,油沁等等。有一回和梁先生在澡堂泡澡,聊起这沁料,梁先生告诉我,之所以用沁料雕虫,是因为沁料本身埋藏久了,带着灵性,花些时间去感受它,便知道用它来雕个什么虫更传神,所谓形神兼备。但现如今,这老料越来越难找,沁料就更要碰运气,找料费的时间可比找虫儿多多了。我后来才知道,梁先生高价收了很多老玉件,重新打磨成料,再来雕刻,成本很高,当然作品也就越来越少。但梁先生这种极致的艺术追求,我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九二年春天的时候,我听到了消息,梁先生突发急症,拿着刻刀就仙去了,为这事我还感慨了良久。后来,梁先生的作品从籍籍无名,一下炒成了天价,一时声名广播,估计这也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七月的时候,刑警大队的曹队忽然来家找我。他这种忙人,一定是有解不开的案子,而这案子还处处透着古怪,才会现身上门。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次他来,却和梁先生的死有关。曹队和我家的渊源从七十年代末他进刑警大队就开始了,那时他师傅是大队长姜云天。因为北京地铁下面挖出海眼井的事情,我父亲和三叔都没回来,姜天云是指挥部的负责人,也是他请了我们父子几个去的现场,出了那样的事,姜队总觉得欠了常家天大的人情,对我也格外关照。这些年我们走动的很多,我参与的案子也很多,但有危险的都被姜队拦了回去。曹队那时便是我和队里沟通的桥梁,到八八年,他提成了大队长,终于接了师傅的班儿,而顺理成章的,我就成了他不花钱的顾问,但我承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让我好奇心重,又背着个九门提督的祖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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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刻者(乙)
曹队人直肠子,比我还小个七八岁,到我家跟到自己家一样,自己烧水,自己洗杯子,自己泡茶,就把卷宗扔给了我。我一看那内容,最上面就是梁先生的。刑侦报告记载是中毒死亡,验尸报告上看,创口在手腕处,是蝎子蛰出的伤口。本来并不致命,但偏偏梁先生是过敏性体质,引发了呼吸系统衰竭造成死亡。曹队弄了个大茶缸,恨不得把我那点毛尖全倒缸子里,边等着水开,边说道:“意外死亡,证据确凿,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可你想,如果是呼吸衰竭,一定很痛苦,一定会挣扎,怎么会好好在椅子上坐着,还保持刻东西时的姿势,场勘的我问了,很安详,跟睡着了一样”
“那只有一种可能,毒性非常大,一蛰即死”我跟着曹队的思路一起分析,却把茶叶罐拿到我旁边。
“动植物研究所我去了,天底下还真没这种蝎子。梁先生家养的虫子太多,毒物也不少,刑侦队自然而然想到是被虫子毒死的,尸检一出来就结了案,没意识到反常的地方。”曹队坐到我旁边,开始吸溜他的大茶缸。
“那你怎么给翻腾出来?我记得你也不是仔细人儿啊?”
“往下看,往下看”曹队指着卷宗,顺手又把茶叶罐拿了过去。
我接着往下翻着,可这一看,还真把我震住了。后面一共是四个案子的档案,一件发生在梁先生死亡之前,另外三个在之后,中间间隔都不到一个月。这四个案子表面没联系,但与梁先生的案子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被毒物毒死的。仔细看,一宗是个港商,死于蛇毒,一宗是个四川小保姆,死于蜈蚣叮咬,一宗是个离休干部,死于巴西蟾毒,还有一个北京古玩圈里的藏家,死于印尼毒蜥。我抬眼看了眼曹队,他抱着茶缸也直愣愣看着我。
“看上去像是五毒啊?但有一个问题,民间所谓的蛇,蝎,蜈蚣,壁虎,蟾蜍这五毒并不准确,壁虎无毒,中国所产的蝎,蜈蚣,蟾蜍的毒性都很小,死不了人,古籍载的五毒是蝎、蛇、蜂、蜮、蜈蚣,民间以讹传讹,难道还真有人按这个来害人不成?”我分析归分析,但依旧不得要领。
“本来我也没注意到,但外宣处给市卫生局发了个文儿,说近来虫蛇咬死咬伤的事件频发,希望他们开展爱国卫生运动,铲除害虫滋生地,这文儿我无意看到了,就调了卷宗来看,才发现很不对劲。”
“也许,是个巧合,除了时间外,这些案件之间没有关联,五毒俱全了,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依旧猜不透这其中隐藏的秘密。
“天地下真有这种巧合的事儿,我们干刑侦的,不信的就是巧合这倆字。我上星期走访排查了一遍,这几个案子有联系,死者生前都接触过梁先生的大作。”曹队探过身子,在卷宗上用力点了点。
曹队这一说,我忽然有了点印象,好像一年多以前,梁先生有一次和我聊天时,提到过正在创作一组“五毒”的雕刻作品,家里好像还养了些毒物观察,但沁料不好找,让我帮他留意收收,还感慨了一句,不知何年何月这组作品才能完成,希望不要成了他的遗作。难道他已经完成了?可又是谁大费周章,用这五件东西作为象征,来害人?关键这五个死者除了可能接触过东西外,没有任何的交集,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五件东西本身不可能带毒,但凶手又是怎样控制毒物施毒于目标的呢?难道是一种我们还不知道的虫蛊?
在我脱口而出的一刻,曹队反而放松下来,往藤椅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说道:“封建迷信你是强项,我的直觉是按正常逻辑查案可能走不通,咱俩分头查,看能不能互相启发,缕出线索。那五个物证我安排人去征用了,过两天麻烦老常去给我们指点指点。”
曹队走了以后,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这事件的结果过于荒谬,由此出发的探求本事是不是也很荒谬呢?入戏过快的结果是,我跟本没有注意到,曹队连我的茶叶罐一并揣走了。
我在家里想了两天,也翻了翻古籍里关于五毒由来的记载,但一无所获,理不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第三天一早就去了刑警大队证物室,看看这梁先生的遗作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进了证物室,曹队正对着那几件小把件愣神儿,我虽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陷入无比的震撼之中。
梁教授这一组五毒小雕件,最让我震惊的是用料,全部和田沁料,沁的年头都是千年以上,浸润的颜色自然而柔和,分为土沁,血沁,铜沁,寿衣沁,朱砂沁。土沁是栗黄色,下白而上黄;血沁是暗红色,料子中间细细的一条;铜沁青绿相间,已沁了大部分料,不像和田玉,倒像是翡翠;寿衣沁呈淡蓝色,覆盖了料子的一角,最是飘逸若画;朱砂沁则是很正的朱红色,恰在料的正中。这五色沁又对应了蝎,蜈蚣,蛇,壁虎,蟾蜍五个神态各异的毒虫,每个小虫都依据沁色的自然形状,雕琢而成,与和田玉的温润柔和融为一体。和田沁玉本就稀少,凑齐五色更是难上加难,而这料又适合雕琢那五个毒虫,实在是鬼斧神工。我只是稍加介绍,曹队也立马明白了这一组作品的真正价值。
我拿起一件,放在手心里,和田玉独有的羊脂般的质感,与沁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却不突兀,如同自然生长在玉中,而那个小小的蜈蚣,仰头蹬足,又像是要从玉里爬出来。攥在手里几分钟,手的温度让玉也慢慢温热起来,玉料的表面像有一层水雾,反射光线后,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又过了一会,不知是幻觉,还是玉雕表面的水雾在向里渗透,隐约感觉到那蜈蚣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有水在流动。我心下大奇,忙把它拿到灯光下,对着光线仔细照了照,那水似又消失了。
那一刻,一个念头忽然从脑中冒了出来,记得早年父亲曾对我讲过,古人好玉,一方面是喜其料质,用它来比喻衬托自己的人品,叫以玉比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玉戴久了,玉会借主人的精气而仙化,变成有魂魄的灵物,庇佑主人。但下葬过的老玉被人挖出,戴的时间长了,会产生很邪气的变化,好象叫脱胎。我们常家鬼道一门,最怕遇到的就是这脱胎之物。心中想着,嘴里便不自觉地念叨出来,曹队在旁边正好听到,一把拽住我,问我这脱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给一位刑警大队大队长解释这难载正史的事儿,只好讲了个故事。慈禧老佛爷八国联军那年,苍惶西去,一直逃到陕西,因为逃得匆忙,却没从宫里带出多少东西,但她手里一直有个鸡蛋大小的和田玉手把件,方寸不离。这东西据说从汉代下的墓,三国时刨了出来,传了几代,南朝时再下墓,隋朝时又掘了出来,就这样到慈禧手里时,已转了九朝,下了八次墓,在墓中随尸积沁,出了墓又有贵人滋养,成了极其罕见的脱胎。在这玉中,已形成了小小的胎儿之形的玉髓,如同在子宫的样子,并且有晶润透明的水液流动,更是千年难遇。
慈禧这一路可说是饥寒交迫,困顿异常,兵荒马乱的,连马匪都打了一行人的主意。好在有已七十多岁高龄的王文韶徒步相随,统兵护佑,才到了西安。慈禧感其忠义,便把这脱胎赠给了王文韶,回京之后,王文韶因这护驾之功,入阁拜相,成了晚清最后一任宰辅,但好景不长,座上高位的王文韶不到一年,便周身起了毒疮,中医大家延鹤堂的董掌柜看过后只说了一句,百尸积气,圣人无依。并没什么治的法子,没过得年关,王文韶便一命呜呼了。弥留之际,王文韶嘱咐后人,这脱胎一定随他入葬,莫觉得是个神物而不舍得。
王文韶死后葬于浙江,为显其功业,墓地的规制很大。二三十年代,军阀混战的时候,墓便被人盗挖了。这脱胎,先后在浙江军阀卢永祥,王金钰,孙传芳手中辗转,但凡拿着这脱胎的,不长时间就会走上背字,不是被夺权,便是被驱逐,少有善果。三五年时,孙传芳在天津遇刺身亡后,脱胎便消失了,估计又下了葬,进入新一轮的尸沁了。这个和田脱胎玉是载进正史的,恐怕是中国最出名的一块,真实性不容怀疑。但是否拿着它都会犯太岁,遭霉运则是我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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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刻者(丙)
曹队听我讲完这故事,足足有几分钟没缓过神来,见我一直盯着他看,才哈哈大笑:“老常,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东西?那不是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都是真事儿了,你不是拿我开心吧?”我也冲他笑笑,“史书有载,家学有传,你要下点功夫,也能考证出个十之七八,给你讲个故事,你才知道这脱胎是怎么回事儿”曹队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要有这样神奇的东西,能见识见识也是福气啊。你说,前几年自卫反击战时,给咱战士配几块,还去那么多人干嘛?一个连就到河内了,省多少事儿?”“小曹同志,我得提醒你,脱胎是尸沁人养轮回往复而来,妖异的很,少碰为妙。这东西对我是学术研究,对你可是原则立场问题啊?”我这一说,曹队笑得更欢“是是,老常提醒的对,咱这立场很坚定,跟这石头一样,死硬。但你说,梁教授雕的这东西用的也是脱胎料吗?这跟那几个毒虫致死的案子肯定有关系,不可能这么巧,但一块石头怎么会毒死人呢?”
我点上根烟,又看看手上的蜈蚣玉雕,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感觉暗红色的血沁有深了些,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度的原因。“这个说不太好,从来没碰上过,梁教授活着的时候,跟我聊过他在找老沁料,但这几件是不是脱胎,我也得找人问问,这件儿我拿走两天研究研究”
“行,下礼拜我去挨个再问一遍案子的人证,你有时间,一块去听听?”曹队答应的很爽快,我却一直在想,如果真是脱胎作祟,那曹队结案时还真是麻烦。
晚上到了家,我翻出家里传下的玄门族谱,这书表面看是常家的族谱,实际上是每一代先祖留下的好习惯,每有个特殊的事件,只要常家人参与的,便会详尽的记录下来,帮助后人理解参悟其中的门道,十几代下来,已是厚厚的四十多本。但这检索非常麻烦,想查到要的东西,完全要靠阅读量和自己的记忆力,但在父亲看来,这本身就是常家一门修炼的法子,所以从小对我要求严格,我也养成了每日必看的习惯。这一点上,我三叔是所有人里最有天赋的,如果是脱胎这件事,三叔估计最多一下午,便能把相关的记载翻检出来,遗漏的不超过个位数,可惜,他十年前便不在了。
我翻了一个晚上,收获并不多,凭着记忆查找的一些记载,对脱胎都是一些只言片语的描述。唯一有价值的是明成化年间,杨稷受脱胎之惑,虐杀数十王姓人的事件。说起这杨稷,却是名门之后,其父就是明初四朝内阁首辅,一代名臣的杨士奇,而杨士奇也因为杨稷的案子,被迫致仕,轰动朝野。杨稷是杨士奇的长子,从小便有些娇惯,但总是书香门第,诗文也还说得过,但他身子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在一个月之内,凭一己之力,在京城杀了三十多个王姓之人,其中还有两个禁军军头,一个衙役,手法暴虐,如果不是有众多人证,那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当然知子莫为父,这其中最困惑的还是杨士奇。
杨士奇一面上表谢罪,请求致仕,一面请了我的十三世祖,常炎亭私下调查缘由。常祖在狱中见了杨稷,发现他经常的失心疯,发病时,会变成另一个人,连口音也会变成楚地方言,而且是上古方言,已少有人懂。杨稷随身有个玉佩,是个脱胎之玉,积尸气极重,血沁入髓。常祖便找了杨士奇问这玉佩的来历。原来,杨士奇是江西吉州人,杨稷自小瘦弱多病,吉州府通判为巴结杨士奇,就搜罗到这个玉佩。相传是战国时项燕的随身之物,项燕战死后,秦人感其武勇忠义厚葬了,随葬的便有这玉佩。项燕墓汉末被倔,这玉佩也辗转了千年。吉州府通判认为项燕的玉佩,必有武勇之气,杨稷佩戴了既能强健身体,也能祛除邪气。杨士奇虽不尽信,但也算讨个口彩,便收下给了杨稷。没想到杨稷一见,很是喜欢,从此挂在身上,再不解下。杨士奇平时政事繁忙,并未注意到杨稷的变化,但杨府下人却说,杨稷戴上这玉佩之后大约一年,便开始偶有失心疯的情况,后半夜经常一个人起来练武,脾气也渐渐变得暴躁,气力也大了不少,稍不顺心便拳脚相加,弄得下人整日惊惧,都不敢说,只有随他去,大约又过了一年,便发生了大案。
常祖意识到,事件的核心在那玉佩上,慎重起见,便去了一趟吉州,寻访了一下这玉佩的故事。这才知道,这玉佩在千余年中,至少还入葬过四次,经历了五轮的生死,而出自项燕墓的说法也可以证实。玉有灵,养玉亦养人,这是佩玉者的共识,而沁玉积尸气,就少有人敢佩养。这脱胎历多世尸浸,又有几代人的浸养,邪异更甚。那项燕死于秦大将王翦之手,据说王翦赢得并不光明正大,项燕自是怨气极深。他的玉佩千年化胎,杨稷佩戴后狂乱,虐杀王氏后人,也说得通。
常祖想明白其中原由,连忙赶回了京城,此时,杨士奇已致仕回家,杨稷收监待审。拜见过杨士奇之后,商量了一番,常祖去狱中取了那脱胎,赶回江西,以杨士奇的名义,在吉州修了一座项王祠,供奉项燕和项羽,而那脱胎便埋在了祠堂正殿下。以烟火化怨气,以正德震邪妖,这才算解了那冤债。之后两年,杨士奇重新起复,又入阁拜相,深的皇帝倚重,风光比之前更盛,而杨稷也因疯疾之过杀人,在杨士奇对死者家属重金抚恤之后,也保了条命,发配了宁州。
研读了这则先祖笔记之后,我至少可以确定,脱胎可以惑人心神,使人失去意识控制,做出无法理喻之事是自古便有了。如果梁教授用的是脱胎沁料,那几人的死便一定与脱胎有关,只是谁会有杀人的动机,而这毒物又是从何而来,我一时也想不清楚,不过,知道了这一点,首先要证明这几块玉到底是不是脱胎。
第二天,我去拜访了京城里玉器收藏的大师,方又山先生。方先生和我父亲是故交,十年浩劫中,他的家底儿还是父亲帮着隐藏起来,躲过一劫。与父亲一样,我遇到些古物的难题,都会找他请教。方先生家倒离我家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只是那天已入夏,烈日当头,柳枝不动,没骑出五分钟,后背已全被汗水打湿。出门时,怕把那雕件弄丢,便放进衬衣胸前的口袋里,但此时能明显感到,胸前一片冰凉,而这冰凉还在逐渐的扩大,一会儿功夫,身体前后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别提有多难受。
进了方先生家,把那雕件递过去,我忙着把后背亮给电扇,方先生到书桌旁,拿了眼镜,把雕件放手上细细端详。我缓过口气,才问他:“方老,您给看看,这东西的料是不是古籍里说的脱胎玉?”“嗯,这东西倒真是少见,不过鉴别这脱胎玉倒是不难”方老说着,拿过一个装满清水的大玻璃杯,将那雕件沉进了水里,又说“半个小时便知,你等等,这个雕件看这功夫和味道,像是你街坊梁教授的手笔,怎么?他送你的?他这一去,你不知道,他以前买两三千一方的印章,现在被炒到了三五万,你这玉雕要是他的,可称得上绝品,拿到市场上五十万也有人抢着要。”
我看那水中的雕件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转过头,冲方老笑笑,“我那有这福份,这么好的东西放我这儿才是糟蹋,不瞒您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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