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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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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老徐要了钱副研究员的地址,老徐摇摇头,叹口气,帮我写在一张纸上,边写边低声说道:“小钱这个人还是有很强专业能力的,他也是被职称害的,五年都没升一级,他那种心情我们这些过来人还是能理解。”
从文物局出来,我给小雷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一趟钱副研究员家。
第二天一早,小雷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路就去了海淀。钱副研究员家在北大旁边的一栋老式住宅楼里,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小雷忙上前出示了一下证件,说明了来意。那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开门请我们进去。钱副研究员家不大,客厅基本上被各种历史文献、书籍堆满了,那中年妇女在书堆中,找出两个板凳,请我们坐下,说自己是钱副研究员的爱人,让我们等一下,就去了里屋。
之后,里屋传来激烈地争吵声,不一会,一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的男人气呼呼从里屋出来,上下打量着我们。我正在琢磨这开场白该怎么说,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钱副研究员却先开了口,“警察同志,不知道是谁把我给告了?学术作假的罪名我是坐实了,但也不应该负刑事责任吧?难道还有人告我侵犯他人著作权?造假都不让我拔头筹吗?”
没想到,钱副研究员还挺幽默,我连忙起身,伸出手去,但并不去握,悬在半空,嘴上说道:“钱研究员,我姓常,你们学术界的对错与否我不懂,估计也是比谁胳膊粗吧?我这次来,只是有点事儿向您请教。”钱副研究员愣了一下,“比胳膊粗?没想到常警官还是真懂我们学术界的这些道道儿。哈哈,有趣。不过有一点您说错了,我不是钱研究员了,最多算是前后的前。”说着伸过手和我握了一下。
我心里却想,一般生性幽默的人,心地都不会太坏,听他淡泊名利的开朗劲儿,怎么也不能和学术造假结合起来,难道真有隐情?
我简要把塔楼发生的事情给钱副研究员介绍了一下,但看得出,他的表情越来越的凝重。听完了,他叹了口气,慢慢地开了口。“常警官,发生的这些事,恐怕已经超出了你们能管辖的范畴,恐怕我讲给你也没什么用。”
“钱研究员,多了解些情况,总没有坏处,但我内心里总不相信李婶是失足落入电梯井摔死的,而楼里的居民都产生了集体幻觉。”我接着钱副研究员的话,表达了一种肯定的意见。
钱副研究员点了点头,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钱副研究员对中国古代的丧葬制度研究的颇深,但看的越多,反而和很多主流学术观点有了很大的差异,虽说他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在这行儿里算年轻人。钱副研究员属于性格比较直、不太会掩饰自身好恶的人,自然在圈子里树敌很多。他二十多岁研究生毕业,刚刚入行,机缘巧合,接触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墓葬。
钱副研究员后来把这一类墓称之为“活墓”,以区别传统墓葬的死墓。能被称为活墓的,有这么几个特征,一是,死者生前是修仙成道的所谓高士或者说方士,不同于羽化升仙的修法,他们修的是肉身不死。二是,这活墓会留一个隐蔽的出口,以供修炼回魂后,肉身复活,还能从这个出口出去,当然,这种墓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反而有很多毒物机关,盗墓的遇上都会认倒霉,返回去不敢进入。三是,炼这肉身不腐,回魂长生的往往有些邪异的法子,比如用活人做引成丹,每隔几年还要让徒弟带上新的人引子,进入墓中等等,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总之,在钱副研究员看来,这类活墓虽然很罕见,但从秦汉时期就已经存在了,绵延了两千多年,越是早的,那地方的阴气越重,诡异的事情也就越多,在塔楼地基里的明代太监墓,已经是他碰到的第十五个。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了一句:“钱研究员,你碰到的活墓里,有炼成的吗?”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六祖坛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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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妖楼(戍)
钱副研究员听了我的问题,表情古怪地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应该是有的,我挖过几个墓,里面是空的,从摆放的物品和隐藏的机关看没有人动过。最重要的是,活墓里往往会放一个水缸,里面装满清水,估计是为尸身回魂后沐浴准备的。我曾经在一个缸里看到过一张完整的人皮。”
听着钱副研究员玄得不能再玄的解说,我倒是想起族谱中有过一些相应的记载。每朝每代都会有一些活了几百岁的异人出现,他们往往看上去只有五六十岁,隔了十几年再碰到,那异人反而显得更年轻了。但这些异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隔二三十年,就会消失一次,过个几十年又会出现在人世。但族谱中并不把这些人归为世外高人,反而把他们列入妖类,是否他们用的就是钱副研究员所说的肉身不死的邪术呢?
想到此处,我又问道:“钱研究员,那你怎么认定塔楼地基下的墓是个活墓呢?”
钱副研究员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认定这是个活墓,只是这个墓葬很奇怪,第一,棺材并没有在墓室中,但装有婴孩骸骨的缸大部分都在墓室里,只有两个在外面。当然这可能是那些僧人把棺材拖出来,把缸放了进去,但这非常不合情理不是?第二,缸和棺材下葬的时间应该很接近,要么就是放缸进去的人对这个墓很了解,因为墓室没有被破坏过,但这个墓隐蔽的出口被人重新砌死了,从外面砌死了,但奇怪的是,他们是拆了墓室里的一些墙砖来堵的那个出口。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实在想不通。第三,缸里婴孩的骸骨绝不是一个朝代的,从朽烂的程度看,至少差着一两百年。第四,那个棺材里的太监绝对不可能是修炼肉身不死的那个人。”
钱副研究员的话非但没有解开我心中的困惑,反而又使它更深了一重。我索性不再沿着这个话题深入,“是不是因为这些疑点的分析,你才成了学术界的公敌”我问道。
“学术界就是个江湖,也讲究门派,师承和辈份,但这里的人认为自己好歹是知识分子,于是可以不遵守江湖道义和规矩,明火执杖,背后捅刀这些事再正常不过,我是里面的异类,自然是优先铲除的对象。”钱副研究员笑的有些悲怆,“但塔楼底下的墓葬,我们当时都清理干净了,毕竟以后要盖房子住人,现在为什么还有那些怪事,我也想不明白。”
“老钱,你碰道的活墓里,有没有用人牲或其它什么东西,结阵修炼的”不知不觉中我对他已经换了称呼。
“没有,偶尔会有从通道送尸体进去的,但结阵修炼的从没碰到过。”钱副研究员回答得非常肯定。
和他告别的时候,他专门把他手绘的挖掘现场的平面图送给了我,并一再嘱咐我,学术归学术,案子归案子,活墓只是他的一种推测,但我就不必把案子跟神啊鬼啊的联系在一起,世间人鬼殊途,但学术界的神鬼妖狐们,可是要吃人的。
回去的路上,小雷边开车边问我,这钱副研究员的话听起来太天马行空,惊世骇俗,能相信吗
我笑着回答他,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所有的事实只有一个,看你从哪个角度看。而真相却有很多种,看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如果钱副研究员说的是事实,那真相可能是我们都不愿接受的。常叔,你看,按他说的,墓里的太监不是炼肉身不腐的正主儿,棺材又在外面,说明有人鸠占了雀巢,那人把棺材拖了出去,又把四个缸摆进去,修炼的过程中,用完了两个,就拖出去埋了,换了两个进去。”小雷边开车边念叼了两句。
小雷说的很不经意,但对我却有醍醐灌顶之感。不禁对他的分析和推理能力大为赞叹,称赞了一句,让他继续往下说。
“常叔,我就是说着玩的,您老别笑话。我在想,老钱说的那个通道也应该是后挖的,把死墓变成了活墓,而后来把通道堵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想让里面修成的人出来,还有一种就是人已经出来了,把通道砌死,保守秘密,而钱副研究员在墓里并没有发现其他尸体,那修仙的人肯定已经出来了。”小雷这个判断基本和我的想法一致,但他后面的话还是解开了故事进程中一个很大的结。
“之所以用墓里的砖石砌死通道,我想肯定不是因为那些人手边没有合适的材料,而选择了这个笨办法,您想从里面拆墙,即危险,又费力,何必呢?我琢磨着应该是为了迷惑发掘者,让他们搞不清砌死通道的准确时间,认为通道和修墓是同时进行的。”
“小雷,瞧不出,你还是刑侦专业的高材生。”我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弄得小雷浑身一激灵,手一抖,车再马路上划了个弧线。
“常叔,您就别埋汰我了,这不都是曹队手把手儿教的。”小雷连忙扶正方向盘。
“曹队好像没你这两下子,你小子挺会拍领导马屁。”我朝小雷笑笑。
“曹队那叫大智若愚,很多事他都想到了,心里清楚,只是不说,我没什么心眼儿,想起什么说什么。常叔,你说他们遮掩砌死通道的时间究竟为什么?”
“小雷,你分析的很对,隐藏时间一定不是为了不被后人发现,几百年后的事他们犯不着这么仔细。这说明他们是在不久前刚刚砌死的通道,他们知道这墓就要暴露,而做的补救,他们想迷惑的一定是考古队,或者是我们。可惜,他们小看了老钱。”这话一出口,我都觉得浑身冒着寒气。
“常叔,你是说,砌死通道的人就在我们身边,炼不死身的也是?”小雷的话已经有了些微微的颤抖。
“小雷,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马上去派出所找小张,必须把周围的住户情况搞清楚,特别是那个马王村。还有,你明天联系文物局,把那些婴孩的尸骨送去检验,我想知道他们死去的大体时间。”
赶到派出所,找到小张时,已是一点多钟,小张正要出去吃午饭,被小雷揪了回来。一听是我,小张很是兴奋,很激动的和我握了握手,说小雷很早就把我的那些故事跟他讲了,一直盼着能见个面。他饭也不吃了,喊人帮我们买盒饭回来,就把他之前整理的卷宗翻出来,又去户籍科抱回了几大摞过来。我们边翻,他边给我们介绍着。
这个小区目前建好的,共有六百八十套房,分给王上村的一共是二百八十套房,住进来的只有四十九户,而那个塔楼分给村里的是七十二套,但只住进来十户。王上村一共有居民九百多户,随着后面的新村二期、三期的建设,会保证每户都有一套新房。
王上村明清的时候叫马王村,只是个一百来户的小村庄,那时村里人除了种田,向城里运水、运菜、运木材、运木炭是主要的营生,所以明清时村的南面有个很热闹的市场,往来的商人很多,去西山的游客也常在这里歇脚。
村里有两个大户,一个是王家、一个是马家,所以有了马王村的叫法。闹军阀的时候,这两家都破落了,马家很多人迁去了城里谋生,村里还有二十几户人,王家有四十几户。五十年代建公社时,又把周围的两个小村并了进来,改名叫了王上村,但村子的位置和大体格局这几十年都没怎么变。后来这一片又合称建设渠公社,一直到现在。
这个农民新村项目用的地主要是王上村的地,但征用的宅基地很少,大部分是原来的乱坟岗子扒平了改的菜地,所以村里人虽然很多分了房,但愿意搬过去住的人不多,都觉得那儿太阴了。
听到这里,我问了一句,盖塔楼那块地解放前是归哪户人的,还查得到不?解放后,特别是包产到户后,又分给了谁家?小张想了想,说道:“塔楼南边原来有个马家的祖坟,我记得三年前为迁坟的事,马家的人和开发商有过争执,还动了手,伤了人,我们所里出了警,后来大家协商解决了,所以新村里,马家分了六套房,塔楼里两套,五层的小楼四套,这个我印象很深。塔楼那块地原来是菜地,很有可能是承包给马家的,这个我可以马上去查,解放前的事可能查不到了。”
我点点头,谢了声小张,又说道:“我在这慢慢看户籍资料,小张查塔楼地基的土地情况,越详细越好,早的话在跑一趟那个施工单位,他们最早进的场,兴许能发现点什么,小雷辛苦去趟文物局,核实一下婴孩尸骨的事,天黑咱们在这碰头,我请你们吃顿好的,犒劳犒劳,晚上咱们爷仨去塔楼里转转。”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道德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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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妖楼(已)
在浩如烟海的户籍资料中查出事件的有用线索,是件无比困难的事,特别是资料档案是从五三年开始建立的,解放前的情况一片空白。看来还要抽时间去文史馆查。
就是现有的资料,要通读一遍,估计也要花个三五天的时间。但好处是,一卷京郊近代农村的变迁史,正慢慢的浮现在眼前。我只有尽量挑捡感兴趣的先看。马王村里马姓的人家有二十七户,仔细看了看,大部分都沾亲带故的,原来应该是个大家族。
但从卷宗上看都是地道的农民,这几十年间只有两户外迁,除了小张说的,因为迁坟的事有过口供笔录的记录,其它除了户籍登记外,再没什么案底和不良记录。
相反,那四十多户姓王的,可就是另一极端,偷鸡摸狗,打架滋事,调戏妇女,派出所立了案的大部分和王家有关。住一个村里是最容易产生纠纷的,可从记录上看,王家的人坏事常做,但从来不招惹马家的人,难道真是两家都是地头蛇相互顾忌,还是另有原因?
村里还有李姓,杜姓和赵姓是本村本土的住户,几十年来也开枝散叶,在村里有了十几户人。但在一份发黄的卷宗里,我找到了一个奇怪的记录。
那是一九五六年时,杜家报了一个人口失踪案,他家六十七岁的老爷子走失了,看来一直没有找到,两年后按亡故消了户,但在六零年时,杜老爷子又重新回到村里,家里人说他神志不太清楚,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重新上了户口。到了六九年,杜老爷子再次走失,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能跑到哪去?但村里人说,杜老爷子身体硬朗,看上去也就是六十多岁的样子,还能砍柴,烧饭,只是脑子有点糊涂了。
派出所安排了不少警力,公社也配合了几十人,方圆二十里的找,北京的车站和繁华的街道都贴了寻人启事,但一无所获。两年后的七一年,再次给杜老爷子消了户。但事情犹如之前刻意安排的,六年后的一九七七年,八十八岁的杜老爷子再次回到了村里,家里人告诉派出所,杜老爷子跑终南山修道去了,但人已经完全糊涂了,又是一阵忙活,重上了户口。
杜老爷子在八三年去世,终年九十五岁,但我发现,杜家消户口,上户口的事儿还没完。**年时,杜家又来找派出所,说杜老爷子在陕西有个侄子,孤身一人,无人照料,想把户口迁进村里。
那时北京户口还不像现在这么俏,杜家又四处拖人找关系,还是把户口落上了。如果没有活墓这件事在前,人口失踪与上户口在一大堆的档案里,并不那么引人瞩目,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时,门一响,小雷走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小雷把外套一脱,拉了个凳子在我旁边坐下。“常叔,我去了文物局,那批骸骨大部分都埋了,剩了几块留档的,我取出来送了刑侦队鉴定中心。您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这么多档案估计还要看几天,但我刚看到一些关于消户上户的事情,有点意思,你看看。”小雷接过卷宗看了起来,还没等他看完,小张也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饭盒。
“常叔,先吃饭,那块地的事我查了个大概,咱也别往外头跑了,凑活吃点,边吃我边给您说。”小张把桌子清了清,把盒饭递给我们。
“常叔,那块地是分给马曾山家的自留地,我在公社的档案里查到了。当时就是因为马家的祖坟在旁边,马家向村里提出来承包这块地,本身这块地并不是什么好地,公社就答应了。”小张边吃边说,看来跑一天是饿了。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我的预料,但我心里盘算着,从档案看,马家本身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倒是杜家身上有很多疑点,地如果是马家的,马家和杜家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小张见我没有说话,又继续说了起来。
“解放前地的所属我也去查了,但没有什么线索,时间太长,又经历了,估计老的地契之类的东西早毁了,但我去村里找了几个老人,问了问,他们说以前村东头的地都是马家的,一直延伸到运河边,有几千亩,村西头的地都是王家的,按这说法,解放前那块地应该就是马家的。”小张说得断断续续,可说完了,饭也吃完了。
我放下盒饭,又问小张“村里有个活了九十五岁的杜老爷子,他有个侄子从陕西迁来的,现在怕是也八十多了,这人你见过吗?”
小张挠挠头,显然对我这种跳跃性的提问方式很不适应。“杜老爷子去世时我还上小学,他的侄子我也没见过,不过我们所里原来有个笑话,说那根本不是杜老爷子的侄子,而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长得太像了。”
“那你再问问村里的老人,这两年有没有见过杜老爷子的侄子?还有顺便打听打听塔楼地基那块地,马家原来是不是种的玉米和高粱一类的粮食作物,而没用来种菜还有,明天麻烦小张再打听打听,马家把祖坟移到了哪里?带我去看看。”我顾不上和小张解释,自顾自的又把问题抛给了他。这些问题本身都不搭界,任何人听了难免一头雾水。但小张显然是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的性格,表情虽是诧异,嘴上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匆匆吃了点东西,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看过了九点钟,小张找来三个大号手电,我们就去了闹鬼的塔楼。
这时的北京,已经入了冬,北风呼啸,四下荒芜。车没有从马王村穿过,而是沿着开发商修的一条供施工车辆进出的临时马路前进,颠簸不说,周围连个路灯都没有。如果不是小张熟悉路,我真怀疑这根本不是北京城。
走了几分钟,坐副驾驶的小张给我指了指前方,我依稀看见几盏昏暗的灯光,一幢阴森的高楼渐渐显出了形状。楼顶开发商安了几个霓虹灯的大字,灯管坏了不少,除了能分辨个“天”和“村”字,其它完全分辨不出。
进了小区,门岗一个人没有,我们三个裹上军大衣,把车停了,进了那塔楼。
按说这楼也就是刚刚建好两三年,应该很新,可进了楼道,我却发现楼顶的墙皮潮乎乎的,有很多被水泡过的痕迹,墙壁的涂料很多地方开裂了,露出里面粗糙的混凝土。地面用了地砖,但不知是质量问题,还是装修是经常搬运重物,碎了不少,也没有修补。过道两边堆满了自行车,不常骑的在里面,落着厚厚的灰土。
顶上原本有四个大号吸顶灯,两个彻底不亮了,亮的两个,其中一个也是一闪一闪,估计坚持不了多久。整个楼道昏暗异常,给人的感觉像个十几年的老楼。穿过楼道,就是电梯间。那年北京的塔楼还不多,我印象里就是沿着三环路边上有一些,城外根本没见过。这栋楼只有一个电梯,估计住户出行还是很不方便。
我们进去时,电梯在十八层,小张过去按了电钮,又拉着我们站在楼道的拐角处,告诉我们,先看看这电梯邪异的地方。不一会儿,电梯到了一层,门开了,电梯里的日光灯倒是很明亮,我们呆的拐角反而成了楼道里最暗的角落。
门开了一会儿,又自动关上了。在我的印象里,一般的电梯,门关了,不按钮,门不会再开。可这电梯,门关上半分钟后,又缓缓的开了,停了十几秒,又自动关上,接着又开又关,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最终门开了一半,不动了。几秒钟后,电梯里的日光灯闪了两下,熄灭了,电梯间里一片漆黑。
小张冲我们笑了笑,说道:“就这,电梯厂的人还说是正常现象。”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又去按了按钮。电梯里的灯再次亮了起来,电梯门跟着光亮打开。
进了电梯,小张按了十九楼,又告诉我们:“常叔,雷子,你们看,这电梯自己会到十三楼停下。你根本不用按。”电梯缓缓向上爬升,前面几层非常的平稳,可过了九层,电梯明显顿了一下,连日光灯都跟着闪了闪,再往上去,明显速度慢了下来,似乎很吃力的样子。
十三层时,电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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