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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浮生录-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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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个还是,我们明天和山海他们说吧”阿鸾干巴巴地说,“你突然这样说我也……我也就随便一提,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除了回去总有办法显出来吧?而且你不是发誓说要找到师父再回去么,就这样回去……呃,是吧……”

    “……也是啊。”

    慕琬眼里那团微弱的火熄灭了。但它并没有死,在那如碳般漆黑的瞳眸间,它复燃的可能性已经被埋藏其中了。

    “没事,没事了,睡吧。”在黛鸾的注目礼下,她匆忙收拾起桌子。

    天亮的时间愈来愈晚了。

    极月君不是个察言观色的人。毕竟,他没眼睛可看。不过若说“读气氛”的话,那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千百年岁的走无常白干了。刚上了小茶馆的二楼,他就觉得,今天来的不巧,他的几位友人心情都不那么好。

    他直接推开的是山海的房门,他们刚洗漱完,打理好衣服,坐在小桌子前开会似的,却只是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说话。两手还扒在房门上的极月君半晌憋出一句:

    “我走错房间了?”

    “对,你走错了”施无弃看了他一眼,“这是姑娘们的房间,我们在隔壁。”

    “……你们身上怎么有死人的味道?”

    “……”

    施无弃看了一眼不吭声的山海,便简单地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极月君听完后微微皱眉,取出那条慕琬的发带,叹了口气。

    “难怪我从它上面……我有些担心,才来找你们看看……咦,你来了。”

    慕琬破门而入。

    她或许是一晚上没睡好,顶着黑眼圈,见到极月君也只是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发带。她这样冲进来,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我想——”

    话刚开了头,从极月君的怀中蹿出一只什么东西来,轻快地越过他肩头,落在面前的桌上。慕琬吓了一跳,另外两人也愣住了。这是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比猫小,比耗子大。它耳朵圆圆圆的,转着贼溜溜的小眼睛,一点儿也不怕人。但更重要的是,它的毛色非常奇怪,一半是黑,一半是白,中央界限分明,两边是一根杂毛也不曾有。

    “这、这是黄鼠狼,还是……”

    “唔,不过这毛色还真是……特别。”

    “是了。我以前只见过颜色分明的花,或者颜色分明的猫。那是只橘与黑的猫,也只有脸是这样一分为二的颜色。”

    山海和无弃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来,小东西抽着鼻子左右嗅了嗅。它看了半天,又跳回到极月君的肩膀上,望着慕琬开始晃着小脑袋打量。慕琬没敢动,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它突然就跳到慕琬头上转了两圈,让她吓了一跳。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受小动物和小妖怪的欢迎啊。”

    山海这么说,准是想起在遇到慕琬与无弃前,在夜晚的林中见到极月君的那回事。或许还有更早时候的一些记忆。

    “你、你哪儿找来的……”

    “啊,是这么回事儿”极月君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曾说过,我受那位大人的命令,去拜访过莺月君的故乡。前些天我和叶月君去了趟泷府后,我又回去了一次,那是第三次。我见到了这个小家伙。它其实是个小妖怪,但你安心,它不坏。一种阴阳法术把它从本体里剥离出来的。这孩子很纯粹,不用担心太多。”

    一瞬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苍曳城的庙里遇到的那个人,那个道长,那个……伶鼬。施无弃想的更多些,毕竟,他知道这件事与缚妖索有关,再加上对方说是在莺月君的故乡发现的……他们一定有联系,是没跑的。

    “它被困在那儿,见了我还挺好奇地转来转去,我就带出来了”极月君随意地说着,“它好像很喜欢你,你收起来当式神好了。”

    “我才……”

    话说了一半,慕琬也迟疑了一下。她并不讨厌动物,而且这小东西看上去还挺可爱。虽然比起天狗、白荻和寒水姬,目前看来它并不那么能打……但若收进伞里,倒也不耽误事。于是慕琬从袖口取出一张空白的咒令符。极月君把黑白伶鼬从她头上抱下来,举在她眼前。慕琬晃了晃符咒,问它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式神。

    说实话,一个小动物哪儿懂这个呢,它只是眨巴着眼睛,傻乎乎地看着她。

    “开玩笑的”她收回了符咒,又问极月君,“你既然跑那么多趟,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这……倒是说来话长了。”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一百零四回:静不露机

    小男孩生前是个天才。

    他生来体内有着十分丰沛的灵力,加之他天资聪慧,悟性好,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能力已经远远超过许多成年阴阳师了。

    他在那一带十分有名气。虽然孩子顽劣的本性还在,但家里教得还算不错,他对那些穷苦之人有着难得的同情。每当他们遇到困难,只要向他求助,他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或者哪家受到贵族的压迫,他也要上门去说理。因为小男孩出身阴阳师世家,在外有几分颜面,加之全家上下都对他十分宠爱,并不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尽管他平日里恃才傲物,对大人们也喝来呼去,指手画脚,但大家都忍着不去说。

    祸根就是这样一点点埋下的。

    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鬼,平日里那些官兵贵族趾高气昂惯了,还能受你小子的气?可他全家都是远近有名的阴阳师,就算想挑一个杀鸡儆猴,也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惹出什么乱子,他家在朝廷的人也是一定要来算账的。捏来捏去,软柿子就剩下他一个。任凭你天才又如何?不过是个半大的兔崽子,想收拾你还不简单?

    于是,一个精密恶毒的诡计悄无声息地展开了。平日里小男孩触犯的小人太多,可小人们恰恰都是名门望族的“大人”。在惊蛰祭祀之前,贵族们联合起来,买通了作法的神官神婆,提出了一个早已废除多年的规矩——血祭。

    这不过是二十几年前的事罢了,就算在那时候,若说杀人祭天,除了过于闭塞的地方,不会有谁站出来支持。即使是城里的老人,也绝不会站出来赞同的。但小男孩当真是运气不好,那地方已经连续三年都没有好收成,朝廷一直往这里拉救济粮。第一年是天降暴雨,河堤垮了,发了洪灾把还未收好的粮田都冲了去;第二年有妖怪作恶,一夜间把城里的粮仓全烧得差不多了;第三年大风,把长势正好的良田都卷得满目狼藉。这次是着实难断,此地远离海岸,鲜少有狂风在平地上出现,但若说是妖怪作祟,暂时没找出证据来。

    妖怪做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小男孩除了人,妖怪自然也是得罪了不少。这么一番“里应外合”下来,再让神婆忽悠几句,十个里面总有五个信的。祭祀前,他们将小男孩从府上“请来”,他们自然满口答应,算也没算上一卦。直到当天他穿好了量身裁制的祭典礼服,站在祭坛边与那些大人物和台下的百姓们一起听着天书似的卦论,他才察觉出些许异样来。再怎么流年不利,也轮不到重翻那早被淘汰的破烂习俗。他正盘算着,不知谁家孩子要当场送命,他可得想办法救救他们。

    千算万算,算不到他自己头上。

    当那老眼昏花连口吃都不利索的老太指向自己时,他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一群插着奇异装饰的蒙面的刽子,手张牙舞爪挥着明晃晃的刀过来时,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看看身边这群狗官,一个个都满意地点点头,再迟钝也该弄明白了。

    “放屁!百年前的老规矩翻出来跟我在这儿说道,你们好大胆子!我看谁敢碰小爷一根头发!都给我滚开!”

    “臭小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一个官老爷捋了捋胡子。

    “放开我!我爹娘呢?我要见我爹娘!你们要是敢得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疯了似的挣扎着。可那群人看笑话似的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又说:

    “你没看你家一个也没来么?你们一个个都忙得很,每年都只派个人来打发我们。好不容易把小少爷请出来,哪儿是你说走就走的?”

    小男孩挣脱了扭着他胳膊的人,跑到祭台边上冲着下面看热闹的百姓喊着:

    “各位父老乡亲,平日我帮了你们不少,可别在这个时候一个两个装起死来!”

    老百姓们面面厮觑,的确是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有个背着柴火地冲上面嚷:

    “这规矩,的确是废了的。而且为何这么巧,上天就指着要杀他呢……”

    话还没说完,他身边抱着孩子的妇人就焦虑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闭上嘴。

    “我呸!”台上一个阴阳怪气的人提了提裤腰,“神婆说是谁那就是谁!有种你让这小子现场给你们算上一算,究竟拿谁家孩子祭天才能平了神怒!”

    人群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他们的眼睛无不死死地盯着小男孩,如刀一样锋利。他突然就说不出话,空张开手想比划什么。每个人对他的每个动作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一句话,自家的孩子就这么送了命。

    那些眼神没有了平日的崇敬与祈求,有的只是躲闪,与敬而远之的胆怯。

    你若让他随便指一个出来,或许那群人也是当真敢杀的。可这时候,小男孩已经明白,一切都太晚了。他死了,比他活着,更能让这上面和下面的人满意。

    “好……好、好得很,可以……”

    他的眼神空旷起来,嘴里嚷着不成句的字词。人们都觉得,他怕是气疯了。

    可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手起刀落,血沫横飞。台上的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猎狗,些许腥气便能勾引起一场狂欢与盛宴。对灵力的渴望令他们不顾形象地冲上去,撕咬起那些破碎的肢体。台下的羔羊们呆滞地望着一切——他们的头羊,他们的牧羊犬,在刀与牙的锋利间化作肉眼不可查觉的碎屑,他们也只是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头羊和狗是能再找的,自己命没了可不行。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一个小女孩晃着母亲的手臂。

    “他们在吃肉。”

    “什么肉?我也想吃。”

    “可不敢!那都是官老爷的东西。”

    鬣狗散尽了,祭坛中央除了一滩血迹,连白骨也不曾留下。就仿佛先前在那里被碎尸万段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每个人舔去嘴角的血渍,满脸满身却都是洗不掉的红色。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上,又变回了人,露出饕餮后的满足笑意。

    “就在那一刻,天空也变成血红,一道漆黑的光柱从祭坛中央直冲云霄。整片云都如被血墨浸泡,露出可怖斑驳的颜色来。转眼间,云层便落下了阵阵黑色的雨滴。人们摸上脸,黑色黏稠的水抹开后却是一片鲜红。随后,人群开始尖叫,开始逃窜,因为他们发现那些东西如食人的蚂蚁般在皮肤上扩散,侵蚀,钻心刺骨。遮棚下的贵族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闻到一股肉烧焦的味道。但很快,他们一个个肚子都涨大了,越涨越高,像吃了观音土的穷人似的,直到一个个都炸开了,肠子肚子满地都是。”

    极月君绘声绘色地讲着,几个听众都皱着眉。尤其是不知何时跑来的段岳生,眉头简直皱成了包子。

    “后、后来呢?”一样不知何时出现的阿鸾扒在桌边小声地问。连那黑白的小家伙都害怕了似的,蜷在她后颈上不敢动。

    “然后,那小男孩的魂魄在每个人的眼前蹦跳着,尖叫着,晃着他们的肩膀,不断地大喊着:‘你为何要害我!你为何不帮我!你们都该死,你们每个人都该死!’生前富裕充足的灵力令他冤死后的瞬间,化作可怖的恶灵,骇人的厉鬼,找他们一个个索命。整个城的人都融化在这片血雨里消失了。可他还不满足——他觉得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只要是个人,他本性都是恶,都是冷漠,他要所有人都死……就这样,邻近的城镇也被他一个一个地杀掉了,死状无不悲惨扭曲。直到他要杀第一千个人时,无数黑漆漆的铁链拔地而起,牢牢地捆住了他。”

    这便是莺月君的事了。

    除了段岳生,他们都听出来,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么看……他其实挺可怜的。”他说。

    “哦?你这样想”极月君微微侧脸,“过去和今后要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不可怜了?”

    “我相信好人还是有的……不过他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嘛。”段岳生挠了挠头。

    “即使你这么说,也不能改变什么。那位大人——奈落至底之主,用锁链阵法困住他,只有声音从大地里传来,问他知道错了么?他只是尖叫,只是发疯,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胶着了七天七夜,他冷静下来,然后坚定地回答——‘我何错之有?’”

    人该死,人骨子里就是脏的,人都该死。

    这样的念头,已经深深烙进了他的灵魂。

    “原本那位大人,是希望他在人间走走,历练几年,好好看看那些切实存在的真善美。只是……二十几年来,他一天都没有悔过,还想方设法要脱离缚妖索的控制。不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那个声音总是挥之不去——‘你知道错了么?’”

    ——这天下苍生无一不恶,哪个不该死?

    ——你还不知道错。

    于是锁链收得更紧一些,让他痛得满地打滚,喊得声嘶力竭。

    他慢慢学会了妥协,装作认命的样子。可他不曾醒悟,就不会真正摆脱枷锁。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又做了一件错事。

    “——他不会醒悟了。”

    那位大人说。
………………………………

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一百零五回:静观默察

    “他过去的事,那位大人应当都知道”施无弃很奇怪,“为何专门要你去查?”

    “的确如此。为了弄清他经历的那些事,我费了一番功夫,还找到卯月君助我还原当时的一些景象。我倒是能明白那位大人的意思,这种事只有自己亲身奔波一番才能理解,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难不成你们要超度他?”

    “哪家店会雇佣带着情绪干活的人呢”极月君苦笑,“至少是要助他化解怨气的。这些年来,那位大人也安排我们为他做了许多,却毫无成效……如今我知道了当年的事,更意识到其中的难处。”

    黛鸾问:“你不是说,那位大人放弃他了吗?”

    “不,是他放弃了自己。”极月君又叹了口气。

    段岳生蒙头蒙脑地扫视了在做的所有人,一脸疑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孩你们都认识?”

    暂时没人理他。慕琬半天没说话,这时候忽然看过去,问极月君说:

    “你刚说,他做了一件错事?”

    极月君微微点头,那幅度叫人难以察觉。接着,他将脸转向慕琬的那个方向。隔着那层薄薄的黑纱,一种近乎悲哀的目光像是要溢出来。

    她明白了,“一件错事”究竟为何事。

    皋月君没有骗她。

    她的头半天不敢动,生怕微微倾斜,余光就会扫到那个衣柜上。

    将确定的事再说上一遍,她其实勉强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两回事一并赶上来再伤她一次,任凭放在谁身上,心头都像是挨了千锤万打,隐隐作痛。

    黑白的小妖怪从阿鸾肩头跳到桌上,乖巧地坐在桌上,锁住了她的目光。

    这时候,窗外有只雀飞过来,小小的影子投在竹篾纸上。它啄了两下窗户,发出咚咚的声响。极月君站起身说:

    “叶月君唤我,先行告退了。若之后还有什么消息,我自会找你。哎,阿鸾要去和叶月君打声招呼么?”

    “……哎,好。”

    慕琬僵硬地点点头。几人目送他走出屋去。

    “哦,对,我想起来”她强作镇定,“我是来找你们说,嗯……我想回家一趟来着。对,回去一趟……”

    “想回就回去吧”段岳生望向她,“人在江湖走得久了,想家很正常。趁家里人都在,常回去看看也好。我倒是轻松多了,无牵无挂,走哪儿都行。”

    他终于说了句慕琬听了不抽他的话。但其他人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山海刚刚张口,说了“我们”二字就戛然而止了。他本想说,我们是在找东西的,不过他很快告诉自己,梁丘姑娘从一开始的确就没有跟着他们的义务,于是就止住了。其他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回去了也是好事,只是江湖险恶,如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遭了黑手。谁也不能保证让她一个人回雪砚谷那边,会不会在路上遭遇不测。如果没有万鬼志的烂摊子要收拾,兴许他们都很愿意陪她回家的。

    如今按照皋月君的说法,他们仍需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往东走。若跟她回去,便是西。

    江湖情义与人间正道,你选哪个?

    她知道这会让道长他们为难,连忙说:“我能自己回去的,你们还要……”

    “如果你要雇护卫的话——”

    施无弃一把掀开了段岳生。

    “你只是因为想家?”

    “……算一个原因吧。还有那封信——阿鸾说那封信,可能是雪砚谷特有的墨写的,只有回去才能看出上面的字。”

    阿鸾随极月君下楼去了。叶月君果然坐在那儿,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衣裳,面前摆了一杯凉下来的茶。她见了阿鸾很高兴地挥挥手,拉着她,问她要不要随他们去郊外转转。

    “带着她没问题么?”极月君问。

    “不打紧,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阿鸾,你若想去,你就给你师父他们说一声,然后收拾一下。”

    阿鸾自然是想去的,她蹦蹦跳跳跑上了楼。极月君笑着叹了口气。

    “你真的很喜欢她。”

    “你不也是?谁不喜欢她呢……”

    “也是——啊,对了,这次我回冥府,见到了如月君。”

    “如月君?她也是神出鬼没的。对了,她好像是黛鸾的二师父?”

    “是了。我见着她,不知她来干什么,也不知该不该对继续禀报,那位大人只说无妨,我便说下去了。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想必她也是在好奇莺月君的事吧。看那位大人的意思,这孩子的确是留不得的。”

    “兴许是了。她听完只是轻声说了句:‘您又要动手了。’”

    “……她还真是敢说。不过,她应当是指……朽月君的事了。”

    “不过那位大人说,六道无常的生死的确不是司掌于他。这是令我奇怪的,不过我当时也并未追问下去——这不是你我能过问的事。”

    “的确。但……我也以为,我们的命运是在那位大人手中的。可当年朽月君不是……还有莺月君,不都是那位大人……”

    “我们二人也这样想。他看出我们的疑虑,只是说:‘死是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是么?如今雩辰弥生也算是自取灭亡么?”

    “我不清楚该怎样解读,但如月君似乎是明白了。她笑得阴沉,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什么话?”

    “‘得知我仍拥有死亡的权力,这真是令人安心。’”

    “……我一直看不懂她。”

    他们正说着话,黛鸾背着箱子下来了。一同陪着她的还有那几位老朋友,应当是有些担心才一起随她来问问。施无弃张口便说:

    “是有那半妖的线索么?”

    叶月君点点头,告诉他们话虽如此,此行倒也并不危险,只是追着痕迹看看罢了。看得出,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要说。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山海开了口:

    “我本不想麻烦你们的……是这么一回事。无弃不是告诉你,梁丘的师姐雁沐雪的事吗?我们只知道,人是唐赫劫了左衽门的单子,但……”

    “唐赫?”

    叶月君突然打了岔。他们有些好奇,问她是不是也知道这人。

    “嗯,我是知道的,也是我们比较棘手的人物……他杀了梁丘姑娘的师姐?”

    “是这样,但我们并不清楚那真正想让她死的人是谁。因为一些机缘,我们遇到了朱桐姑娘——你们应该知道,是皋月君的手下。她知道是谁做的,却要我们做交换。情报的代价……是半妖的血。”

    极月君面露难色。

    “你们还真敢答应,我们还连他的踪影都不曾见过。而且……皋月君要半妖的血做什么?我不太懂这些,叶月君知道么?”

    叶月君轻咬了咬指关节,皱起眉开始思考。

    “不知他们有什么把戏,但我所了解的相关咒术,都不算什么好事。”

    山海归根到底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他有些焦虑,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何况,我们与皋月君应当算是……有些过节。”他解释。

    “嗯?我不在你们不会连皋月君也得罪了吧,说来听听?”

    极月君又来了兴致,得到一片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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