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千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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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汪心玥手中的防御装备，殷商决定还是遵从这个机器人保镖的安排，穿上它。别看汪心玥一行四人，他们的保护能力远不及威震天一个人。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智能机器人，并不拥有真正的生命，对突发事件的判断能力还有一定的缺陷。否则，也不会出去四位来保护自己。

　　　　接下来将是上万人的大混战，为考察部下的真正实力，自己刻意没有提醒他们，想来自己得不到太好的保护。万一运气不好，遭了流弹，那真是亏到姥姥家了。热就热点，安全更重要。

　　　　六月二ri，正如剧本安排的那样，部队开始向西宁进发。一想到马上就要进入繁华的府城，众将士仿佛平添了无形的助力，脚步越发轻快起来。

　　　　“邓大哥，这马上就要进西宁府了，我这个客人可不能抢主人的风头。所以我决定把我的人马放在大部队的后面，免得碍陈嘉绩他们的眼。”

　　　　“我说你小子，陈大人怎么着也是西宁府的一把手，你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邓增笑骂道。

　　　　“呸！我忒讨厌他那副道貌岸然鬼模样。艹，啥鸡ba玩意。”殷商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殷老弟，要想在官场混，有些事必须要注意。就拿哥哥我来说，以前我也是个愤青，看到那些屁都不懂的人在那里指手划脚，心里特不舒服。现在再看看我，哪里还有一点当年的锐气。没办法，大环境如此，很多时候你不得不强迫自己作出调整。”

　　　　“没办法，我这人城府太浅，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露出来。”

　　　　“呵呵，年轻人朝气蓬勃，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为前途着想，该忍的时候就得忍。”

　　　　也许是为了报答殷商的救命之恩，也许真地是战火中萌发出来的友谊，邓增对殷商这个小老弟一直都比较照顾。可以说邓增就是殷商在官场的领路人，殷商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真情。因此，他决定拉邓增一把。

　　　　“邓大哥，把你送到西宁之后，兄弟我就要返回嘉峪关了。此前大家一直都忙着剿匪，咱们难得有机会拉拉家常。今天机会难得，老哥你这个地主也需有所表示。这样，你陪我一起走走，咱们共同领略这湟水河谷的山川秀sè，不让那些酸臭文人专美于前。”

　　　　“行啊，没想到殷老弟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哥哥我今天就辛苦一回，给老弟你当次向导。”

　　　　甭说，邓增对本地的风土人情还真是门儿清。其表现绝对不弱于后世的导游，而且还别有一股豪气。

　　　　“殷老弟，前面就是小峡，有关此地的传说……”话音还没落，只听轰隆隆一阵爆炸声，无数铅子铁子如急风骤雨一般横扫行进中的部队。

　　　　由于殷商的刻意安排，邓增一直呆在后军陪着他闲聊，两人侥幸逃脱对方第一轮打击。一路上耀武扬威的陈嘉绩等人可就惨了，他们乘坐的官轿成了敌人重点打击的目标。不知有多少铅子shè向他们。

　　　　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士卒慌乱的脚步声等等响彻天地，就象开了一个道场一样。

　　　　“卫队，保护邓大人！”殷商一挥m4，“第一小队，第二小队，第三小队防御侧背，其它兄弟跟着我向前冲，一定要把陈大人他们抢救回来。”

　　　　为了充分展示自己的光辉形象，殷商一抖缰绳，黑骏马咻地就冲出人群，杀向羽弹横飞的战场。

　　　　“阿吉，你带人就地展开反击，我马上去救陈大人他们。”说着，呼儿马率领自己的部下，快速向官轿方向移动。

　　　　这帮家伙原本都是殷商部队中的老人，可惜后来被邓增死皮赖脸要了过去，成为他的人马。到底是久经训练并经过战火熏陶的老手，其战术素质确实比较凶残。几个起落间，他们就冲到了陈嘉绩轿子附近。

　　　　就在此时，殷商等人亦冲了过来，众人围成一圈，宛如肉盾，把诸位大人保护起来。

　　　　看着已经被炮火撕在破烂的官轿，殷商暗自祈祷，圣母玛丽亚，你就把这几个可恶的家伙收了。

　　　　硝烟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尼玛，这几位狗官不会真地被打死了？

　　　　按说这几人的死活并不关殷商的事情，可是万一他们真要是死在殷商面前，这家伙同样脱不了爪爪。毕竟对方是跟随殷商与邓增的部队返回西宁，一旦丢了xing命，两位领军大人至少也要承担保护不周的责任。

　　　　“医护兵，快点动起来。你们几个，配合医护兵，先把诸位大人抬到安全地带。”

　　　　“巴根，你带领三百弟兄，带上迫击炮，顺着那道山脊摸上去，先把山上的火炮搞掉。”

　　　　……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军官们终于开始发挥作用。原本乱成一团的官兵逐渐有了起sè，纷纷拉开架式和对方干了起来。甭说，他们的表现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

058、偷鸡蚀米

　　　　（）　　官兵与乱民作战能力的差距，就是一个职业与非职业的差别。

　　　　别看清朝末期清兵对外战绩一塌糊涂，对内镇压民众的反抗还是颇具威力。落伍那只是针对列强而言。

　　　　与其它绿营兵不同的是，殷军与邓军都是刚刚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并且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他们的自信心与作战技能远非包有福这群乌合之众可比。他们很快就从最初的慌乱中反应过来，迅速展开反击。

　　　　巴根所部很快突破山梁上的封锁，追着溃兵的脚步向对方的火炮阵地发起进攻。一时间，南山头枪声大作，炮声轰鸣，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相比乱民的青铜炮、松树炮这种沉重落后的玩意，轻便机动的迫击炮再次证明了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虽然是仰攻，形势相对不利，包有福的人马仍然无法阻止巴根所部前进的脚步。半个小时之后，巴根率先攻上了南山头，敌人四散溃逃。

　　　　“艾马尔，安排几个弟兄，调转炮口向敌人shè击！”作为炮手，艾马尔他们对这种老式火炮并不陌生。

　　　　与此同时，邓增所部的那门克虏伯山炮亦开始发威。咻，咻，咻……随后就是一阵激烈的爆炸声。弹片掠过，带起漫天血雾，包有福所部的伤亡瞬间大增。

　　　　“尼玛，官兵竟然还有炮弹？”看到突击部队被炸地人仰马翻，马成林故作惊讶地说道。

　　　　“什么？”正准备找马成林算帐的包有福闻听此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当初在鬼见愁阻击邓增所部的时候，这门钢炮也曾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伤亡。要不是对方弹尽，我就决定撤兵了。没想到他们现在竟然补充了炮弹，河州被围，西宁路断，这些炮弹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马成林并没有提醒包有福他们，马yin山阻击战时，这门火炮同样来了次大爆发，至少发shè了上千发炮弹。结果，马yin山一战，殷商所部至少培训出近百位炮手。

　　　　来自哆的马大头三三不耐烦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估计是白彥虎起兵之时，驻守清军巴燕戎或者循化的清军留下了一批弹药。我说他们怎么会连战连捷，连韩奴勒都被杀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大杀器。”

　　　　“大哥，这门钢炮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咱们必须安排人手摧毁它。”包小福说道。

　　　　“包大哥，如果可能的话，咱们最好把这门钢炮抢过来。接下来咱们就要攻打西宁城，有了这个东东，攻坚就不在话下。”

　　　　“永林大哥，光有炮什么用，如果没炮弹，那还不是堆废铁。”

　　　　“这事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咱们有银子，别说炮弹，就是官兵的制式装备一样能够搞地到。”

　　　　向义军出售军火物资，是殷商亲自制订的策略。在他看来，别看河湟地区四处狼烟，实际上对方的实力大多太过弱小。如果自己是西宁总兵，最多出动两千训练有素的部队，就可以横扫整个西宁府。

　　　　因此，他才决定扶持对手，扩大对方的影响与声势。养贼自重，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现阶段殷商的计划。当然，他不会向对方提供起点城的制式装备，至少目前不行。

　　　　在马成林的鼓动下，包有福以及其它参战的头领们最终决定打劫这门钢炮。为此，哪怕牺牲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随后大家开始组织敢死队，并抽调马匹参战以减少人员伤亡，从而保证这次突袭能够完成。

　　　　马成林同样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准备利用此次突击清洗自己的手下，把那些和自己不是一心的成员剔除出去。因此，他不但贡献出一批战马，同时鼓动手下积极参战。

　　　　众志成城，半个小时不到，一支三千多人的突击部队顺利集结。马成林故作积极地要求亲自领军作战，包有福等人赶紧拦住了他。尼玛，战局一旦不利，老子还要依靠你和你的骑兵逃走呢。

　　　　“包大哥，我记得咱们还有一批牛羊是不？这样，让弟兄们把牛赶过来，咱们学学田单来个火牛阵，冲垮这些官匪。大部队随后发起冲击，绝对能起到奇效。”

　　　　马成林这招不可谓不毒。毕竟这里是小峡，湟水南侧的道路原本就很狭窄，如果真是几千头牛一起冲过去，这对官兵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好在乱民随军的粮食多以羊群为主，最终参战的火牛还不到两百头。

　　　　就这，同样给对面的官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其中单单殷商所部损失的人员就不下两百人。

　　　　结果，敢死队不但顺利夺取了钢炮和剩余的十多枚炮弹，同时还捡了大批邓军与殷军的装备。95k、手榴弹这些起点城制造的装备第一次流入乱民手中。至此，殷商与乱民的军火贸易终于可以进行了。

　　　　95k是殷家军的制式装备，在此之前，除了殷家军，只有邓增所部装备了六百支这种枪支。从鬼见愁反击到循化剿匪，殷邓大军是所向披靡，95k当然不可能流落出去。现在倒好，对方一次亮剑突击，至少有三百支95k落入乱民手中。

　　　　当然，对于殷商本人而言，这却是个惊喜。此次丢了三百支95k，他就敢再卖三百支，甚至六百支95k给对方。不过，一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殷商亦有些恼羞成怒。

　　　　“巴根，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不知道开炮拦截对方？！”

　　　　“对不起，我的元首。缴获的青铜炮、松树炮的shè速太慢，一不小心还会炸膛。我们携带的迫击炮只有两门，而且威力太小。这几分钟时间，我们发shè了五十多发炮弹，你看，就这效果，起不到太大作用。”

　　　　靠，难道要开发81mm的迫击炮？只是这样一来，有违自己机动作战的原则。毕竟那东东比60口径的迫击炮可是重多了，不便携带。

　　　　“派几个shè击水平比较高的炮手，重点打击对方的指挥人员。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如果殷商知道这条毒计是马成林这个暗间所为，真不知道他应该如何去想。打自己的脸？

　　　　“我的元首，敌人把邓大人的钢炮和炮弹抢走了，那东西的威力与shè程可不是咱们这种小炮可比的。”

　　　　尼玛，对方搞了这一出子，付出那么大代价，竟然是为了那门大炮。看来乱民中有能人啊，竟然明白火炮才是战争之神。殷商可不清楚，这个所谓的能人原本就是自己人。

　　　　“吴家毓，快去弄清楚，对方抢了多少炮弹。”

　　　　受对方火牛阵与敢死队的冲击，溃败的官军足足后撤了两公里，这才稳住阵形。不过，与克虏伯火炮的shè程相比，别说两公里，就是四公里也不安全。

　　　　随后，吴家毓报告乱民总共抢去18枚炮弹。尼玛，竟然这么多，这里太危险了。殷商与邓增协商之后，决定大军暂时先返回平安驿。再者，几位大人都身受重伤，抢救工作已经不能再拖了。

　　　　“巴根，你率领小股部队袭扰对方。如果不能破坏那门火炮，那就尽可能诱～惑对方开炮，以消耗乱民手中的炮弹。你可记清楚了，他们手中一共有18枚炮弹。”

　　　　看着统计出来的人员物资损失清单，殷商与邓增面面相觑。两家兵力原本不到2400人，可甫一接触就损失了近千人，这下真是亏大发了。相比人员损失，火枪、火炮的损失更让人担忧。尼妹的，咱咋成了蒋委员长呢。

　　　　“邓大哥，这次的损失触目惊心。看来以前太过顺利，都有些忘乎所以，失去了应有的jing惕心。这真是血的教训。”

　　　　“殷老弟，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还是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还能怎么应对，当然是打回去！放心，我部能战之兵还有五百多人，都是百战jing兵，战斗力杠杠的。”

　　　　“我那里应当还能够抽调八百人，如果算上轻伤人员，九百人也不在话下。只是敌人势大，咱们主动出击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我已经得到消息，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包有福所部以及他的同盟，总人数一万两千人左右。今天一战，他们损失了四千来人，而且都是jing锐之士。至于幸存的这七八千人，战斗力不足为虞。情报说其中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人员，已经不足四千人。”

　　　　两个打一个，还有三个在拾帽子的。这种人力对比实在太过悬殊，生xing谨慎的邓增还是无法抉择。

　　　　“邓大哥，你不会怕了？想当初在鬼见愁的时候，我部不过以六百战兵对抗马成林数千人马，不是一样把他们打地屁滚尿流。马yin山战场，我们同样以这点人马，硬撼对方数万人，最终巴燕戎还不是一战而下？循化剿匪同样是如此，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怎么，对面的乱匪不过才几千人，咱们就畏惧了？”

　　　　“这次和以前不同。无论是马成林还是韩奴勒，他们都没有大炮，我们哪一次不是仗炮欺人。这次可不同，情况已经反过来，我的那门大炮被他们抢去了。”

　　　　“呵呵，不就十八枚炮弹么。放心，我已经安排巴根去清除这个祸患了。”

　　　　最终，邓增勉强同意了殷商的计划。不过，他也说地很明白，此次战斗将由殷商全权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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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暴戾反应

　　　　（）　　“啊，你说什么？！陈嘉绩的小鸡～鸡被打断了！”殷商兴奋地跳了起来，“哇嘎嘎，这个臭屁的家伙终于遭到了报应啊。”

　　　　“是的，我的元首。用你的说法，那就是鸡飞蛋打，除了撒尿，已经不具备其它功能了。”

　　　　“你说我是不是和太后老佛爷联系联系，把这家伙送进宫里？呵呵，进士太监，古来未闻啊。”

　　　　“我的元首，这并不是一个恰当的选择。据我知，你们两人关系不睦，你就不怕他从中挑拨离间？”

　　　　“心玥，这不过是个玩笑，我怎么会做那种蠢事呢。哦，sāo瑞。可怜的小家伙，你并不懂得什么是人类的幽默。”

　　　　姑且不说陈嘉绩是如何的沮丧，又是如何的悲愤，事情却仍然按其预定的轨道继续前行。

　　　　接到殷商的命令之后，巴根亲自率领三个百人队，携带大量弹药，利用地形的掩护翻过山脊，悄然消失在包有福所部的后方。

　　　　与此同时，王自在率领五百名殷、邓联合作战部队，沿着平西驿道，对包有福及其同盟展开猛烈反击。

　　　　借鉴此前邓增所部炮兵的作战模式，包有福亲自指挥炮手拦截王自在的攻击部队。只是这几个所谓的炮手此前仅仅cāo作过土炮，什么时候玩过正宗的克虏伯火炮。别说瞄准了，能把炮弹打出去就已经很不错。

　　　　结果，包有福一众白白浪费了近十发炮弹，这才逐渐摸到其中的窍门。紧接着，又是三发炮弹才让他们找到准星。不过，这几个炮手的运气确实不错。在随后的shè击中，至少有三发炮弹准确命中进攻中的官军，当场炸死了四十多人。

　　　　“耶～，老子打中了！”包有福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然而，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什么，没炮弹了？！艹，这他ma的什么事，老子还没打过瘾呢。”

　　　　邓增，你他娘～的太不仗义，怎么就留这点炮弹呢？如果能够拥有几百上千发这种炮弹，别说拿下西宁府，老子就是打到兰州亦无不可。极度郁闷地包有福一拳砸在钢炮上。

　　　　“马头领，你赶紧和那些军火贩子取得联系，哪怕一发炮弹一千两银子，咱们也得买他个几十上百发。”

　　　　“好的，包头领，我这就去安排。”随后，马成林趁机率领侥幸逃生的几百弟兄离开了战场。

　　　　对于王自在来讲，火炮是最大的威胁。没办法，左山右河，作战面太过狭窄，即使大家知道如何避炮，也没地方让他们躲避。如果参与攻击人的员太少，那简直就是添油战术的翻版，人员伤亡很可能会更大。

　　　　“艾马尔，对方已经打了多少炮？”潜行到乱民背后的巴根终于发出了声音。

　　　　“巴根队长，已经十五炮了。”

　　　　艹，自己还没动作呢，对方就要打完了。

　　　　“对方一共劫走十八发炮弹，现在他们只剩下三发了。兄弟们，抓紧行动，再晚可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随后，艾马尔亲自带着五个炮手，再次向目标靠近了五百米。

　　　　“二尕，你去弄另一门炮，这门炮交给我。记住，争取命中目标。”

　　　　“好嘞。”

　　　　五分钟过后，“嗵嗵”两声闷响。随后两枚迫击炮弹“咻”地飞向目标。

　　　　也许几秒钟，也许一万年，对面的山头突然传来三声爆炸声。“耶，正中目标！”

　　　　倒霉如包有福的人真是少见，这家伙抱着一发炮弹正在估测其重量，一枚迫击炮弹从天而降，正中他怀中的75mm的炮弹。“轰，轰”两声巨响，包有福当场被炸成了肉泥，周遭至少不下三十人为其陪葬。

　　　　“大哥～”包小福眼眶yu裂，呼喊着从树林中冲了过来。

　　　　“小福，危险，卧倒！”眼看着又一枚炮弹呼啸而至，边上的人急急提醒。

　　　　此刻，包小福的心中只有悲伤与愤怒，他哪里听地到他人的话语。一声剧烈的爆炸，气流翻腾，他的身体应声而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嘴中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眼看小命不保。

　　　　“小福，小福，你醒醒，我是文秀。”一道人影冲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包小福的身体，泪如雨下。

　　　　包小福挣扎着抬起手，惨笑着说道：“韩大哥，弟兄们交给你了。我和大哥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音落，头歪，手垂，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远去了。唯有不甘的双眼，遥望苍穹。

　　　　“小福，弟兄们会为你们报仇的！”韩文秀号啕大哭。

　　　　就在此时，巴根率领三百殷家军从西侧攻了过来。东侧的王自在亦突破敌人的防线，一路杀向乱民的大本营。小峡杀声震天，战场上是一片混战。

　　　　殷商一挥战刀，“勇士们，随我杀敌立功！”黑骏马前腿轻收，后腿发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冲啊！”

　　　　“杀啊！”

　　　　五百骑兵狂飙突进，如闪电一般窜入战场。刀光闪耀，人头滚滚。杀戮，还是杀戮。

　　　　一时间，湟水红艳，悲鸣东荡……

　　　　“韩头领，敌人势大，事不可违。我们还是赶紧撤。再拖下去，大家都走不了了。”

　　　　“马头领，你带领其它人先撤，我要为包头领报仇。记住，如果我死了，兄弟们的后事就拜托你了。”

　　　　马大头三三一把拉住韩文秀战马的缰绳，“韩头领，不要冲动。我们已经拥有大炮，只要马成林能够采购到炮弹，我们什么时候不能为包头领他们报仇？如果弟兄们全都葬送在这里，以后靠谁为我们报仇？”

　　　　是啊，如果大家都死了，还奢谈什么报仇雪恨？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

　　　　“韩文武，通告炮手火炮开路，咱们冲出去。记住了，那门炮一定要带走。”

　　　　“知道了，大哥，人在炮在！”韩文武是韩文秀的亲兄弟，他当然清楚兄长的意思。

　　　　这场屠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黎明，担任追击任务的骑兵部队，尾随溃逃的乱民，一直杀到西宁城下。要不是殷商刻意放马大头三三与韩文秀他们渡河北去，这帮乱民绝对会被剿杀于此。

　　　　、朝霞中，浑身是血的殷商正跃马东关，宛如不世之战神。可惜他这种伟岸形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扑通”一声，殷商一家伙栽下马来，长睡不起。

　　　　……

　　　　“老弟，你这一觉可真够长久的。差一点没把我们吓死。”

　　　　殷商抬头向窗外看了看，夕阳远照，万山红遍。尼妹的，老子战斗了一夜，睡上十几个小时有什么。

　　　　“老弟，现在是十二ri（阳历6月4ri）傍晚，你足足睡了三十多个小时。而且是从东关一直睡到我的总兵衙门。我安排几个小娘伺候你洗澡，你倒好，躺在木桶里呼呼大睡。”

　　　　靠，都快成睡神。殷商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活力。

　　　　“大哥，小峡战况如何，咱们的损失大不大？”

　　　　“切，现在想起还有小峡呀。怎么说你好呢，作为一个统兵将领，你的任务是指挥作战，并不是上场拚杀。要不是我亲临战场帮你收尾，这次你绝对会整出事来。”

　　　　“嘿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