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千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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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天气这么冷，还不是将就将就算了。不会太麻烦的。”

　　　　“别的没有，馒头、水饺管够。如果想弄两盅的话，卤猪肉，卤牛肉，卤花生这些下酒菜都是现成的。”

　　　　看得出，悦来客栈的物资储备还是比较丰富。不过，怎么听起来都是肉食呢？

　　　　“许掌柜，厨房没蔬菜呀？再说了，这大冬天的，怎么也得弄两个热菜不是。”殷商抱怨道。

　　　　“蔬菜？地窖里有的是萝卜大白菜。”

　　　　“只有这两样？”那玩意算是真正的蔬菜么。

　　　　“大冬天的，你还想吃什么？哦，你想吃青叶子菜是，后面菜园子里应当还有些菠菜。”

　　　　冬天应当吃羊肉，那可是高热量的东东。“有羊肉没有？”

　　　　“咱们这里可是河西走廊，怎么可能缺了羊肉？！只是那东西可得现炒，没有现成的熟食。”

　　　　“行，萝卜排骨汤，羊肉炒白菜，烫菠菜，一斤卤牛肉，再拌份耳片。饭食么，就来斤水饺好了。对了，有没有好酒，先来一坛。”

　　　　许掌柜是越听眼睛睁地越大，尼玛，这还是人吗，简直是饭桶！“客官，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地完吗？”

　　　　“呵呵，不是还有你嘛。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一会你陪我一起热闹热闹，咱爷俩拉拉呱。”

　　　　“陪你两盅没问题，不过，今晚我不能多喝，值班呢。”

　　　　“放心，不会把你灌醉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是想排除寂寞。一个人出门在外，确实不容易。”许掌柜叹息道。“二丫，二丫，去屋后挖些菠菜，再叫你娘把雪堆里的羊肉割上一斤。菜单在我这儿，都是家常菜，没什么难度。你们手脚麻利些，小殷都快饿昏了。”

　　　　这劳动人民的智慧就是高，不要看他们没有冰箱冰柜，一样能够储存鲜肉。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采购回来的牛肉、猪肉、羊肉等等，埋在雪堆里，然后浇上水。最多一夜，这些鲜肉就会被密封在冰坨里。

　　　　取食材时同样很方便，破冰就是。吃多少割多少，再用冰雪一封，立马又恢复原样。呵呵，比冰箱还好使，绝对不会出问题。

　　　　“幽雅，谐调，回味舒畅，果然好酒！当浮一大白！”微熏的殷商仰着脖子，猛地灌下一碗。

　　　　“西凤酒名列大清四大名酒，光绪二年间，曾获得南洋赛酒会第二名。此酒始于殷商，盛于唐宋，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清亮剔透，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浓而不艳，酒质确实不错。”

　　　　“呵呵，好喝你就多喝点。”许掌柜笑道。

　　　　就在殷商喝地眉飞sè舞兴奋异常之际，突然一阵恶臭从门外传来，差一点让他今晚白忙活。随即，只见两颗脑袋贼兮兮冒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桌前。

　　　　尼玛，这两堆是什么东西？殷商吓地一家伙跳开餐桌。

　　　　“石头，狗蛋，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出去！”说着，许掌柜摸起扫帚就准备动武。

　　　　ri哦，这许掌柜的眼神还真是好哈，如此昏暗的灯光下，都能够认出地上趴着的这两堆是谁。

　　　　“许大爷，我们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草儿妹。”说着，两团散发着恶臭的黑东西放声大哭起来。

　　　　“起来，起来，快告诉我草儿出了什么事？”

　　　　两个小东西把脸在袖子上蹭了蹭，左侧看上去略微大一的孩子呜咽道：“三天前草儿得了风寒，因为没钱求医只好一直拖了下来。昨晚她开始发烧，没办法今天一早我们就去教堂求神父，只是，只是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草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但浑身烫地吓人，而且开始说胡话。许大爷，求求你帮帮她，我们给你磕头了。”

　　　　“许掌柜，他们是什么人？”殷商好奇地问道。

　　　　“唉，还能是什么人？你看他们穿着破七拉索，身上脏地臭死人，当然是乞丐啦。世道艰难，可苦了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喽。”

　　　　听到这话，闻讯起来的二丫哭了起来。看地出许掌柜一家都是大善人，想来以前没少照顾那些可怜的小乞丐。要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来求许掌柜。

　　　　在这个时代，感冒可不是小毛病，那东西会死人的。不说现在了，就是二十多年后，全球爆发的西班牙流感亦带走了一两千万人的生命。

　　　　“都已经发烧说胡话了，这病可拖不得了。只是民生堂的掌柜和坐堂医生都是甘州人，他们早已回家过年，并不在嘉峪关这里。”许掌柜急地直搓大～腿。

　　　　“是要抓紧治疗，否则脑子都可能会烧坏掉。”殷商伸手掏出存条，“许掌柜，把我的包还给我，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啊？小殷，你会治病？”许掌柜的眼睛睁地象牛蛋一样。

　　　　“殷大哥，拜托你了。”二丫激动地紧抓着殷商的胳膊。尼玛，幸亏是冬天，衣物比较厚实，否则，绝对是几个指甲印。看来这丫头和草儿的感情不错。

　　　　“我包里有特效药，如果赶地及的话，应该能够治愈她。”说着，殷商拍了拍二丫的魔爪。

　　　　石头、狗蛋旋即跪下，那头磕地可真实诚，地面“咚咚”作响。“谢谢贵人大老爷，谢谢贵人大老爷。”

　　　　“别耽搁时间，赶紧起来，头前带路。”一行人向南山脚下急速奔去。

　　　　老远扑鼻一股臭气，看来这帮孩子的居住条件可不是一般地差。“许掌柜，这里都脏成了这个样子，知府大人他们也不知道组织人员清理一下？”

　　　　“唉，南山脚下住地都是穷人，脏乱差原本就是此地的特sè。再说了，这南侧全是高山，即使吹南风也是从高空掠过，怎么也熏不到住在北侧的那些大老爷们。”

　　　　“呵呵，也不能那么？这讨赖河不就是从南侧大山中迤逦而来的，河堂风一样很大的。”

　　　　“这讨赖河两岸住地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贫民住在附近。你没见这儿是东南角。”

　　　　人的适应能力真是恐怖，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这帮孩子竟然能够活下来，可见生命力之顽强。

　　　　殷商取出温度计，上面显示的数字吓了他一大跳。尼玛，竟然四十一度！

　　　　“二丫，把草儿的衣服全脱了，铺在她身下。再叫几个大一点孩子，用雪使劲地搓她的身体，降低体温。许掌柜，你也不能闲着，赶紧回去熬碗热汤。记住，不要太油腻。”

　　　　还好，皮试反应正常，可以直接注shè抗生素。一针下去，再加上体表降温措施得当，草儿的体温很快就开始回落。半个小时之后，一碗热汤连着药物下肚，草儿的呼吸渐趋平静，苍白的小脸亦有了丝血sè。

　　　　“草儿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除了继续治疗之外，那就是调理身体。这孩子的身体亏空太多，切忌不能大补，先慢慢恢复些元气。”
………………………………

006、从已做起

　　　　（）　　“许掌柜，我准备把草儿带回客栈。这样的话，就可以就近照看她，免得病情起反复。此外，这儿的环境实在太差，根本不适合病人居住。”

　　　　“殷商，风寒通常都具有很强的传染xing，我担心客栈的客官们不答应啊。”

　　　　“这应当不是太大的问题，你没见石头那帮人并没有感染风寒吗？当然，我会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让草儿和其它人隔离开来。要不这样，就把她安置在我的院子里，病没好就不让她出门。”

　　　　洗了近半个小时的雪澡，草儿身上的嘎嘎大部已经清除。不过，生活条件在那里，小姑娘的身上不可避免地长了些疥疮。好在这种寄生虫倒不难治，用硫磺调些药膏灭杀就是。

　　　　在殷商看来，虱子跳蚤更加恐怖一些。它们是活物，能够影响的范围太大了。为安全起见，他为草儿剐了个光头，断其生存的根源。至于衣物，早就被扔了。此刻，小丫头身上裹地是殷商备用的外套。

　　　　“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忙了大半宿，咱们也休息。”殷商招呼许掌柜离开厢房。

　　　　“殷商，这次幸亏有你啊，要不是你带了特效药，草儿很难挺过来。”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这些药都是救急品，你也看到了，数量少的可怜。万一药用完了，病却没有断根，接下来的问题可就大了。”前世，国内各医院抗生素泛滥成灾，殷商当然清楚抗药xing的厉害。

　　　　“殷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许掌柜急切地问道。

　　　　“在西部的仓库里我还有一部分库存，只是路途比较遥远，道路比较艰险，时间上怕来不及啊。”

　　　　“唉，说地也是啊。现在只能祈祷草儿福星高照了。”许掌柜苦涩地笑了笑。“以前我经常遇到今晚这种事，毕竟石头那帮小乞丐足有两百多人，再加上生活环境那么差，隔三差五的总会有人生病。”

　　　　“这是社会问题，要想彻底改变这种现状，那就需要动员全社会的力量，从根本上解决它。一个人能有多大力量？与整个社会相比，你我实在太过渺小了。”

　　　　当然，大家也不能因畏难而坐视不管。毕竟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当每个人都行动起来之后，生活自然会好转起来。

　　　　“许掌柜，那帮小乞丐难道都没有家人吗？”同治回～乱之后，西北各地的人口一直都比较凋零。就拿脚下的甘省来讲，自1861至1880年间，人口从近两千万，直线下降到不足五百万，七成以上的人口死于屠刀以及衍生的饥饿或疾病。这才刚过了十几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乞丐？

　　　　“他们哪里有什么家人哟。近年来西北一带并不平静，经济ri益萧条，各地马匪肆虐。不说其它的地方，就我们嘉峪关这样的雄关，年前亦曾遭到马匪们围攻。”

　　　　“这世道是有些乱了。途经石油河的时候，我发现河畔的村庄已经被马匪毁了。除了被抢走的女人，其它村民估计已经全部罹难。就我一人收集的尸体就超过五十具。”

　　　　闻听此言，许三多吓了一跳。“殷商，这事你可千万不要再提，那帮官老爷说不定栽赃到你头上。”

　　　　“呵呵，”殷商冷冷一笑，“借他们一胆也不敢，我现在持有俄罗斯、英国、法国、美国等多国护照，随便哪个国家，大清也不敢惹。”

　　　　挟洋自重，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殷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许掌柜，石头他们的生活太凄惨了，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此前，许三多一家可没少照顾那帮孩子。只是他们的财力毕竟有限，而且认识上也有一定的差距。所以，那帮孩子的生存状况并没有发生根本xing的改变。

　　　　“殷商，你是一个大善之人，我代孩子们谢谢你了。当然，这不是你一人的事情，我也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做些什么。”

　　　　殷商微微点头，“这样最好。毕竟我只是一个过客，不可能长期呆在这里。”

　　　　方向明确之后，两人开始协商cāo作方面的细节。在殷商的坚持下，接下来的工作是温饱与个人卫生并重。如此，那帮孩子至少不会轻易得病。为了落实这个计划，殷商把携带的金银几乎全部贡献出来。

　　　　“许掌柜，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只是这帮孩子不能象以前那样散漫下去了。你看能不能请个教头，好好cāo练cāo练他们。即使不能成才，那也要改掉身上的臭毛病。”

　　　　“呵呵，这事简单，客栈的护院武师王子期就能够胜任。王子期不但武功卓绝，而且他还有十来年的从军经历。训练这批新人，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眼下王子期并没在悦来客栈，年前他们阖家回老家沧州探亲去了。沧州是武术之乡，民风一向比较彪悍，可借用的助力应当会很多。

　　　　“许掌柜，你最好和王子期联系一下，看看他节后能否带批知根知底的子侄过来。以后我会开辟大清至俄罗斯境内的商路，需要护卫队员的数量绝对不会少。”

　　　　“如你所愿，明天一早我就安排。”

　　　　毕竟是百年后的药品，在这个时空确实能够横扫四方。这不，昨晚一副濒死德xing的草儿，今早就迎来了chun天，展现出勃勃生机。不过，小姑娘的身子骨还是比较虚弱，自身抵抗力较差，殷商决定继续用药，以免病情出现反复。

　　　　如此一来，殷商自己备用的药品就出现了缺额。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最为紧要，同时此前制订的计划业已圆满完成，殷商决定先行返回梅奥。至于嘉峪关这里的事务，暂时交给许三多去处理。反正都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工作，老辣的许掌柜应该能够对付过去。

　　　　用完早餐，殷商敦促厨房给草儿熬份肉粥，随后回房上炕准备继续眯瞪一会。昨夜折腾了那么久，又是事关xing命的大事，搞地身心疲惫，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呢。再说了，这马上又要进山了，总得养jing蓄锐不是。

　　　　这一迷糊就是几个小时，当殷商再次醒来时，时已十一点过。“看来这生活还是不能太过安逸，这才几天光景，人的惰xing就冒出来。”一边嘀咕着，殷商开始活动身体，随后在小院里耍起拳脚。

　　　　“殷大哥，草儿妹子醒了没有？”

　　　　“哦，二丫啊。她应该醒了，要不你去厢房看看？”

　　　　“那行，殷大哥你先忙，我去看看草儿。”

　　　　漱洗停当，殷商提着急救包前往厢房，准备帮草儿测量体温。这小丫头的身体事关自己的时间安排，来不得半点疏忽。

　　　　到底都是女孩子，二丫和草儿聊地正开心。呵呵，看情况草儿的身体应当恢复地差不多了，否则不会这么jing神。只是这小姑娘有些害羞，看到殷商进屋之后，咻地钻进了被窝。

　　　　“小丫头片子，害羞啥呢。二丫，把这温度计放她胳肢窝，就象我昨晚教你的那样。”二丫这丫头鬼jing鬼jing的，对新鲜事务接收能力特强，用心培养的话以后会是个人才。

　　　　“殷大哥，我给草儿拿了些旧衣服，一会你把那件外套拿回去。”

　　　　对于殷商来讲，这件外套可不是什么稀罕物，而且还有点不吉利。毕竟是从swat狙击手身上扒下来的，那人可是被他杀了。再者，草儿身上有疥疮，她用过之后自己怎么敢穿。

　　　　“不就是件外套么，我不缺。还是留给草儿。”

　　　　“呵呵，殷大哥，你的衣服这么大，草儿咋穿？再说了，这么贵重的衣服，咱们可穿不起。”

　　　　“衣服不就是给你穿的么，计较啥呢。”殷商非常随意地挥挥手，“把温度计拿来，我看看草儿的体温恢复正常没有。”

　　　　三十七度，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草儿，恭喜你，病情已经压制住了，再用几次药稳定的一下，过个三两天，你又可以象其它孩子那样堆雪人打雪仗了。”

　　　　考虑到今天要离开嘉峪关，殷商决定把接下来的工作移交给二丫。“二丫，回忆一下肌肉注shè的cāo作过程，有什么不清楚的我来解释。一会我指点你注shè，以后草儿可就交给你了。”

　　　　小姑娘没有一点畏难的情绪，反而是一脸的激动。呵呵，这丫头，求知yu竟然这么强烈。不过，她的接受能力确实强悍，殷商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放手了。

　　　　“二丫，这个急救包就留给你了。我把这几种药品的功用以及剂量和你说一下，以后你可以根据这些说明du　licāo作。对了，这些药都有保质期，逾期不可使用哈。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殷大哥，我把它们存放在冰雪里，是不是就可以延长保质期？”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chun天马上就要来，以后你上哪里找冰雪？”

　　　　“嘻嘻，这你就不知道了，一般富贵人家都有冰窖的，要不夏天里他们咋制作冰镇酸梅汤？”

　　　　咦，还有这事？不过，想想也是，《天龙八部》里不是提及过西夏国皇宫里的冰窖么，虚竹小和尚不就是在那里成已好事的嘛。想来金大大不会无中生有的乱写，毕竟他玩的是传统武侠，可不是玄幻。

　　　　“那行，你看着办。这张纸记载的是各种药品的使用说明，千万不要弄丢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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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小镇鬼影

　　　　（）　　“许掌柜，帮我准备十斤卤牛肉，五斤花生，两瓶西凤酒。”

　　　　“殷小哥，你这就要动身？”许三多惊讶地望着殷商。

　　　　“是啊。方案已经确定，具体cāo作有你，我还是赚钱去。”

　　　　“呵呵，小殷啊，你的任务最重要。这世道，没钱可办不成事情。”

　　　　“事情是人做的，钱不过是工具罢了。许掌柜，肩上的担子才重呢。”

　　　　“行了，咱爷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这次出行，骑马还是雇车？”

　　　　殷商一拍背上的滑雪板，很是牛逼地说道：“都不用，有它就行。”

　　　　“怪不得你那匹大黑马连马蹄铁都没钉，而且马鞍也不合适，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呵呵，大黑原本就是匹野马，路上我顺手捉来的。那家伙是个马王，你老人家可不能亏待它。”

　　　　“放心，咱们这地儿的人，哪个不懂马？！一会我就安排人照料它，绝对比你小子做的好。”

　　　　背起行囊，挥手告别众人，殷商再次踏上征程。

　　　　悦来客栈距离城门楼没几步路，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很快，殷商就再次站在城墙下。此刻，大年已经成了过去式，原本窝在家里的人们亦开始走动，街面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李三等人比昨天可jing神多了，正热情地和进出城的熟人打着招呼。不过，这些家伙在钱上面那是一点也不含糊，入城费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没钱没问题，用值钱的东西抵呗。连东西也没有？那你还不哪来哪去，在这儿逗什么乐子。

　　　　“老李，今儿你当值呀？看你这么高兴，捡到银子啦？”

　　　　“哎哟嗨，是你老人家啊。看你这架式，是准备出城呀？”

　　　　“是啊，我可能要回迪化一趟。给，这两坛西凤酒是兄弟我的一点心意，哥几位乐呵乐呵。”

　　　　“嘿嘿，那我代众位兄弟谢谢您啦。”李三伸手笑纳了。

　　　　殷商四处打量了一下，没见到罗正。“罗大哥怎么不在呀？”

　　　　“哦，他回家歇息去了。今天进出城的人比较多，罗头整整忙了一个上午，想来是累了。”

　　　　“那行，见他帮我问候一声。不打扰各位了，咱们下次再见。”

　　　　今天的太阳比较大，气温明显比昨天要高。阳光下，积雪开始融化，道路上一片泥泞。

　　　　殷商捶了捶酸软的双腿，抬头望了望无尽的前路，越发郁闷起来。“尼玛，早知道让老许用车送自己一程，这他～妈～的啥时候是个尽头。”

　　　　一番思量之后，殷商决定不走寻常路，直接入南山。说起来这应当是捷径，走地是直线。再者，山势渐高，气温渐低，积雪依然如故，安全方面反而要高一些。

　　　　归途比来程艰难地多，因为群山北坡不但地势更为险要，其长度亦远超南麓。结果，直到十三号下午，殷商才得以重回梅奥小镇。北下一天半，南上三天多，这一去一回，差不多一个礼拜时间，可把殷商累惨了。这不，一回到小镇，这家伙脚都没洗就钻被窝了。

　　　　“ri哦，都快十一点了！”殷商翻身下床，紧夹双腿向卫生间窜去。“nǎinǎi个熊，老子还真能睡，一家伙就是二十个小时。”舒爽地抖了抖大鸟，殷商暗自嘀咕。

　　　　当殷商按下冲洗开关，这才意识到小镇仍然没水没电。“艹，这下惨了，臭死个先人板板。”殷商骂骂咧咧地放下马桶盖，试图封锁那股难闻的sāo臭味。

　　　　前段时间一直奔行在祁连山中，通常是以冰雪解渴，可想而知，殷商的进水量少到什么程度。这么多天积累下来的垃圾，绝对能毒死不少生物。好在小镇已经成了他的私产，不行的话只好换一家生活。

　　　　洗脸，刷牙，洗澡，做饭等等，都离不开水。水是生命之源，这下殷商是真地体会到了。说起来梅奥并不缺水，象北侧的积雪，南侧的疏勒河等等。可惜的是，要么不合用，要么距离太远交通不便。

　　　　好在梅奥并不缺木柴，毕竟那里的伐木场已经持续了几十年。除了出售的大料，那些细枝未梢都成了职工的福利，哪家不拥有一个柴堆。当然，配套的铁锅、烤具等器材亦有不少。

　　　　眼下，殷商就烧了一堆柴火，上面架了一铁锅，锅里满满的都是雪。雪融加雪，锅里的水慢慢多了起来。不过，由于身处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河谷，这种沸腾的水不过几十度，漱洗可以，饮用可就不那么安全喽。当然，同样生活在高海拔地区梅奥人的家里，并不会缺少压力炊具。此外，这里的桶装水亦有不少库存，随时都能够满足殷商的需要。

　　　　当然，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需要另外想辙。

　　　　拍了拍饱胀的肚皮，殷商舒爽地打了酒嗝儿。尼玛，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收拾停当，殷商搬了把躺椅放在房前的草坪上。暖融融的阳光使人沉醉，正是小憩片刻的美好时光。远离尘世的喧嚣，一切是那么的宁静、恬淡。思绪逐渐空灵，殷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