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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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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功也不以为意,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走进了院子。
堂屋的门开了,一个窈窕丰腴的身影摇曳生姿,带着迷人的风致走了出来:“咦?你爷俩咋一起回来啦?”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笑靥如花,正是那位迷人的小表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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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又是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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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婶手里提着的,是夜里放在堂屋里的马桶,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扭扭搭搭地从张连义身边经过。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就在他俩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张连义忽然发现小表婶那双毛茸茸的大眼中闪过一缕绿莹莹的亮光――那是一种充满了野性的光,就好像是。。。。。。是他刚刚在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墓室中面对她――那只会将自己的皮脱掉的狐的目光一样。
张连义浑身一阵冰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这个小院、身边的表叔、那个扭扭搭搭走向院门的小表婶,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现在真的是在羊头村吗?还是依然呆在芦苇荡中的貔子窝里?更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出过门,还是在家里的炕头上,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仍未醒来的梦?还是,这本就是梦中之梦,这一切包括所谓的土改、脱坯、建房等等,都只不过是一场梦?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又在自己胳臂上使劲掐了一把,一阵尖锐的疼痛感倏然传来,他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一旁的周长功有些莫名其妙,瞪着眼睛问他:“你这孩子干嘛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放心放心!事情都过去了,这不是梦。”
张连义讪笑着刚要解释,小表婶已经又一次擦着他的身体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笑嘻嘻地说:“小连义,你没做梦,这些,都是真的!咯咯!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渐渐充满了整个小院,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所到之处,似乎每个地方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那么诡异?一时间,张连义的身体和表情都僵硬了起来,望向周长功的眼神也充满了迷离。
周长功脸上的表情忽然间也变了,他一招手,将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口的小表婶叫了回来,一边审视着张连义的脸,一边若有所思地说:“嗯,这小子快醒了,快醒了。咱还是赶紧告诉他那件事吧?”
小表婶点点头,周长功这才开口:“小连义啊!你建房子的时候,会有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不过呢,能不能得到,就要看你的本事和命运了!有些事命里早已注定,逃,是逃不掉的!哈哈!哈哈!还有,别忘了开泰、开泰、开泰。。。。。。”
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两个人的身影也迅速幻化成了一红一白两头身形巨大的狐,跳跃着跑向院门,然后倏地隐没在了院门外的芦苇荡中,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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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小伙子!醒醒!醒醒!”一只手在肩膀上轻轻地摇晃着,张连义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俯视的脸,鸡皮鹤发,很明显是一位老妇人。张连义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谁?你是谁?!”
老人明显也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在拐杖的支撑下稳住了身子。她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会,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是谁?怎么会跑到我家里来?怎么还睡在我儿子的炕上?”
张连义一时间有些懵了,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他直愣愣地看着老人,嘴里嗫嚅着:“你儿子?你儿子?这不是我表叔周长功的家吗?你怎么说是你家?”
老人颤巍巍地点点头:“嗯!当然是我家,因为周长功是我儿子!”
张连义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不过不管咋说,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最起码的礼仪他还是有的,他一骨碌爬起身,跳下炕跑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原来是姑姥娘啊!我在这已经呆了三天啦,一直没见到您,也就没给您老人家问好,您可别介意啊!”
老人张开一张没牙的嘴,笑了起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嘴还真甜!你说你是长功的表侄子?我怎么不认识啊?”
张连义也笑了起来:“姑姥娘,也难怪您不认识我。我是临祁那边张家庄的,叫连义。因为离得远,所以只是小时候来过两趟,现在都四十岁的人了,模样都变了,您当然认不出来了!”
老人紧盯着张连义的脸看了好一会,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忽然发出了一点亮光。她颤悠悠地伸手抓住他的手,一张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哎哟哟!闹了半天是连义啊!你看!你看姑姥娘这记性!老喽!真是老喽!这才几天哪?小娃娃都成了中年男子汉了!你看看,你说你大老远来了,你表叔又不在家,这不是慢待了远客了?唉!你等着,先歇会,姥姥啊,去给你做好吃的去啊!”
说完,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步履蹒跚地向门外走去。张连义心里就有些嘀咕起来,心说我这不已经在这呆了好几天了吗?一直都是表叔表婶在照顾我啊!怎么姥姥说他们出了远门了呢?再说了,就算表叔表婶不在家,姑姥娘那么大年纪了,自己也不能让她去给自己烧饭啊!想到这连忙上前紧走几步,想拦住老人:“姑姥姥!姑姥姥!您别忙活了!我不饿。”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看起来老人步履蹒跚,但张连义却根本撵不上她。老人一边走一边还说:“甭客气啊小连义,姥娘还能动呢。等着啊!姥娘做饭很快,一会就好。等着啊!”
话音刚落,老人的身影已经忽然不见了。
这一下张连义可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他连忙走出屋门,却见东方的天际已经显出了一抹鱼肚白,远处也有了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而在十几棵大树遮蔽下仍显幽暗的小院里,晨风轻拂,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
张连义站在门口,只觉得脊背上一股冷汗刷地流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向临祁送过信,自己这位姑姥娘去世了。也就是说,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这位姑姥娘,其实已经死去近二十年了!
一种阴冷的感觉油然而起,张连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连忙回头关门。可这门是咋回事?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破了?而且,门上糊的毛头纸也破败不堪,几乎都完全碎掉了。他的目光在堂屋里四下打量,就看见窗户上的毛头纸也一样破败,就连自己刚才躺过的炕席,也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不过奇怪的是,炕上那张炕桌桌面上,确确实实还摆着一碟吃剩了一半的老咸鱼、一碟鲜爬虾皮,地上甚至还有两个喝空了的酒瓶子。
这诡异的一幕让张连义莫名其妙起来。他顾不得害怕,回头走出屋门,就见刚才还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没腿的荒草,而不远处的那两扇院门,却早已倒在了草丛中,而且已经破得几乎散了架。
这到底是咋回事呢?他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难道是自己有了梦游的毛病,夜里跑到别人家里了?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熟悉,所有的摆设都和这几天自己在表叔家看到的一模一样啊!想到这,他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表叔!表叔!周长功!周长功!”
他气急败坏地喊着,院子里却是一种似乎不怀好意的静,死一般的静。他的声音一出口,就像被风吹走了,又像水一样被海绵吸收了,听不到一点回声。
他再也忍耐不住这巨大的恐惧,抬脚疯一样向院门外跑去。
天终于亮了,和煦的阳光柔柔地照射在那两扇倒在草丛里的院门上,张连义呆愣愣地坐在门前,身边围拢了十几个羊头村的村民,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这小子是哪里的?肯定是外地的,以前好像没见过。”
“肯定的嘛!要是咱本村的,谁这么大胆跑到这凶屋里去过夜?!还一待好几天?吃饱了撑的啊?!嘿嘿!这小子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命还挺大!”
“别说,说不定是这院里的狐仙看这小子长相不错,没舍得吃掉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嗯,这家伙以后可能会发财!”
“看你这话说的,这院里可不止有狐仙,还有那个。。。。。。难道说那玩意也稀罕他的长相?!你看他这魔魔怔怔死气沉沉的样子,中了邪是一定的!谁知道院里的东西还会不会找他?”
“嗯!那是!那是!这种事,恐怕谁也说不准呢!”
乱哄哄的议论声中,终于有一位老者看不下去了:“哎哎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咋回事啊?看这样子,这人肯定是周家的亲戚,只不过可能不知道周家的遭遇,所以才会冒冒失失跑进去,这几天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呢!你们还在这幸灾乐祸,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快别说了!让人家也静一静。”
听了这话,周围的议论声终于渐渐消失。张连义抬头对着那位老者笑笑,却对其他人视若无睹。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流转着几天来所经历的事情,一个大致的脉络逐渐形成并清晰起来。他嘴角上扬,疲惫的脸上居然渐渐露出了笑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适时地响起:“嘿嘿!嘿嘿!小连义,既然想清楚了,那就赶紧回去吧!这里,你是不能再呆了!”
接着就是另一个娇媚的声音:“小连义,别忘了,开泰,开泰!”
张连义猛地站起身来,也不顾周围那些村民惊骇的目光,冲着院子里大喊了起来:“表叔表婶,谢谢你们这几天的款待啦!姑姥娘一个人在这挺闷的,你们也经常回来看看她老人家!还有,我会记着‘开泰’的,这辈子也不会忘!”
说完,一转身分开人群,向四周的芦苇荡中扫视了一圈,然后辨明方向,沿着大路向羊头村外走了出去。
看着张连义的背影,刚才那个说话的老者似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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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脊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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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头村外,张连义向跟上来的老者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这才开口问道:“大爷,您刚才说我不知道周家的遭遇,到底是咋回事啊?”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期期艾艾地反问:“这。。。。。。你这孩子是哪里人啊?跟周家是啥关系?”
张连义笑笑说:“大爷,周长功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叔,这羊头村呢,说实话我从小只来过三次,最近的一次也是在近二十年之前了,这次要不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来。所以这边有啥事我不知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人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这样啊!这就难怪了。实话告诉你说吧,这周家啊,这几年可是挺不走运的。本来呢,周长功是咱这羊头镇很有名气的阴阳先生,三里五村谁家有点大事小情都会跑来找他请他,日子过得也挺不错的。谁知道前几年呢,他家女人突然间得了急病,死了,紧接着没多久,他唯一的儿子又失踪了。儿媳妇守不住,没多久也带着孩子改嫁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周长功自己,日子过得啊,苦了吧唧的。可能这就是命吧!后来,羊尾巴村有家人的闺女(是个老闺女,一直在娘家待到30岁了还没嫁人,人呢,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找不到婆家),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被这原上的黄大仙给附了身,疯疯癫癫的,一个人跑到这原上的苇滩里去了,好几天也不知死活。这家人没办法,就跑到这里来求你表叔周长功。那时候他正活得憋气呢,于是问也不问,跟着那家人就去了羊尾巴村。据那家人说,到了羊尾巴村之后,你表叔跑到那闺女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啥话也没说,回头就扎进了苇滩里,唉!可惜啊!他这一去,不但那闺女没找回来,就连他自己也失踪了,到现在也再没回过家。”
说着不住地摇头叹气,显然是对周长功的离奇失踪很是伤感。
张连义敏感地从老人的表情里察觉到了一点:这个老人,肯定和自己的表叔周长功关系不错,最起码是有一定的交情,于是又问:“大爷,那后边是不是又出了啥事?我刚才怎么听乡亲们说什么我表叔家的房子是什么‘凶屋’?”
老人抬起头看着张连义,又是不答反问:“孩子,这话问得有点假啊!前几天你进去的时候,村里就有人看到过,只不过离得远,没来得及叫你。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里边这几天几夜,没遇到过什么怪事?要不然,这院子里也没个人,没吃没喝,你怎么能在里边一连待上好几天才出来?”
老人这么一问,这几天的离奇遭遇自然而然地在张连义的脑海中一一出现,他虽然想清楚了很多事,却依然忍不住背上发凉,面孔发白,恐惧的表情想藏也藏不住。
他尴尬地笑笑:“大爷,说了恐怕您不信,这几天我在里边啊,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而且还见到过我表叔和表婶,甚至还有我那位过世很多年的姑姥娘呢!当然表婶不是我以前的那位表婶,是表叔后边又娶的,嗯,就是您说的那位被黄大仙迷了的老姑娘。”
老人看起来倒是没觉得有啥好笑的,他面色凝重地说:“孩子,你这么说呢,可能就对了。你那位表叔失踪之后不久啊,村里人就开始经常在夜里听到这院子里有动静。也有大胆些的后生跑来偷看,说是有一红一白两只狐狸住在里边,而且还经常变成你表叔周长功和一个漂亮女人的样子,于是就有人说,你表叔和那位老姑娘已经化成了狐,并且已经结成了夫妻。再后来,这座院子就渐渐成了一些野狐、貔子光顾的地方,甚至也有人像你一样,看见过你姑姥娘在这里出现过,有人说是你表叔修成了仙,已经能够把死去的老娘给请回来了。不过不管咋说,这座院子是再也没人敢来了,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院子里也荒了,村里的传说也越来越多,这座院子也就变成了人们嘴里的‘凶屋’。要说你也命大,你表叔周长功呢,也算是挺仁义的,虽然现在你和他已经人妖殊途,哦,不对不对,应该是人仙殊途,长功啊!得罪莫怪啊!他还是正儿八经照顾了你几天,也算是尽到了亲戚的本分。你啊,也该知足了。这事情呢,我是全给你说清楚了,天不早了,这荒原大,你还是赶紧上路吧!”
说完也不等张连义道谢,回过头,把手往背后一背,溜溜达达地走了。
虽说张连义思想上已经有所准备,但真相依然让他有些后怕。他远远地望着那座掩映在芦荡中的神秘小院,就算现在已经是白天,他也仍旧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那座小院里正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无声无息无形无迹地发散出来,在苇荡中潜形匿迹,向自己悄然包围而来。他猛地打了一个寒噤,一回头,沿着大路一溜烟便走,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撵着他一样。
与此同时,在张连义刚刚离开的那座破败小院不远处,一座布局完全相同的院落里,周长功正慢慢打开院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嘴里嘀咕了一句:“哼!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在他身后,那个妖娆的小女人笑盈盈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幽幽地望着那条在苇荡中蜿蜒而去的小路,眼底却隐隐透出了一丝不舍和莫名的忧伤。不过,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向一旁的丈夫时,却又嘴角上扬,脸上是很明显的不屑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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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准备之后,建房所需的土坯、麦草、檩条、房梁、麦秸等已经全部就绪,张连义开始在村里四处下通知邀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建房工作正式开始。
自从羊头村一行之后,张连义似乎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他并没有再去刻意回避什么,也没有重新选址的意思,只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从挖地槽开始就让乡亲们帮忙。虽说这是一项颇为艰巨的工程,也有好心的乡亲不请自来,但他却以种种理由谢绝了,而且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这挖土呢,没啥技术含量,还是我们自己来吧,等挖好了地槽,需要夯土的时候,我再去请你们就是!出力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呵呵!呵呵!”
乡亲们不明所以,还有人以为张连义是心疼钱和粮食,而对于一个已经败落的富家子来说,憨厚的乡亲们总还是抱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同情和怜悯的,所以尽管张连义表现得有点反常,倒是没有谁说过闲话。客气几次之后,也就由他去了。
几天之后,张家庄的乡亲们又发现了一件颇为稀奇的事:张连义挖地槽的时候,竟大多数时间是在夜里,白天乡亲们吃过早饭出门,张家两口子差不多正好扛着工具回家。有人觉得奇怪问起的时候,两口子就总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白天太暖和,干点活就出汗,夜里凉快,出活。”
对于这种解释,大多数人是不以为然的。因为此时已是深秋,白天不冷不热,正是做这种力气活的最佳时间,夜里嘛,北方温差大,倒是挺冷,做起活来并不舒服。不过人家张连义夫妻既然这么说了,除了少数几个人插科打诨地开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之外,照样没人追根究底。
劳力少,这挖地槽的工程量又大,所以虽然张连义此时已经是今非昔比,浑身几乎是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但也还是整整挖了二十多天,这才把所有的地槽挖完。
这之后,两口子在家里歇了几天,这时就有几个和张家走动得较好的乡亲们发现,挖完了地槽的夫妻俩并没有多少兴奋,反而显得有点怅然若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然而不管咋说,地槽挖完了,下一步的夯土、垒墙等一系列工程,那就绝对不是只靠他两口子就能胜任的工作了。事实上,夫妻俩也没有再拒绝乡亲们的帮忙,反倒是走街串户下起通知来。
与乡亲们想象的不同,一旦大家伙真正过来帮起了忙,张家夫妻倒是非常慷慨:张连义每天早起出门买菜买肉打酒,女人则从村里邀了几个平时关系较好的婆娘,每天忙忙活活地和面蒸窝头、蒸馍馍。因为那时候农村建房的规矩是这样的:帮工的乡亲中,会垒墙、抹墙皮、做木工活等等懂技术的,饭食就要好一点,吃馒头、肉菜、还能喝点酒;而那些不懂技术只知道出力气的,就只能吃窝头、白菜炖粉条了。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早就习惯成自然了,所以这样的做法并不会得罪人。更何况相对于其他人家来说,张家的饭菜已经算是非常丰盛了。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这话是一点都不假。短短五天之后,张家的新房主体已经完工,下边,就是上梁做屋顶了。然而就在这时,本来做好了预算也准备得非常充分的张连义忽然发现:一根脊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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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偷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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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住过的人都知道,脊檩就是屋脊最顶端中间的那根檩条,与其他檩条不同,这根檩条的要求是蛮高的,要够直、够粗、够结实,因为它不但承载了整个屋顶大部分的重量,而且还决定了屋顶的美观与否――如果它弯弯曲曲,那么整条屋脊就会七歪八扭、高高低低,既容易漏水,又非常有碍观瞻,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农村人建房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对于脊檩总是要精挑细选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次张家在这种时候丢失了一条脊檩,后果可能是非常严重的――在这样有限的时间里,到哪再去弄一条像样的木料呢?
张连义真的发愁了。他根本没有想过去找,因为肯定找不到――人家既然敢偷,那肯定早就想好了后手,村子虽然不算大,但要想藏这样一根木料,还是不怎么困难的。更何况,都是庄里乡亲,你总不好挨家挨户去搜吧?这可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情。再者说,张家此时可是专政对象,村里人对他家可以说已经是非常宽厚了,他又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在村里弄得鸡飞狗跳?而且就算找到了又怎样?木料也没什么记号,要是人家一口咬定是自家的东西,你总不好跟人家打官司吧?思前想后,张连义最终还是决定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还是自己想办法再弄一条吧!
可问题又转回来了,这么仓促之间,到哪去找一根足够好的木料,并且不耽误盖房的进度呢?张连义吃过晚饭之后,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想了很久,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地方:三里地之外,双余村老余家的祖坟――一片种满了松树和杨树的墓地里。
双余村在当地算得上是一个大村,它之所以取名‘双余’,据说是这个村子第一代村民是从外地迁来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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