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狐杀-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多,(因为说实话,张连义从小并不喜欢读书,以前他家爷爷和父亲两辈人的藏书,都被少不更事的他给败得差不多了),现在书架上除了几本毛选之外,其它就是一些零散的账本了。这些东西前边他已经和前任会计交接过,这时候也懒得再去看,他走到桌子跟前,慢慢地在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抚摸着。桌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手指过处,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张连义眼里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酸,‘扑簌簌’落下泪来。好像很久了啊!他终于又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坐在了这里,只是,这个房间和这里所有的东西,仍然不是他的,只不过因为他有了那个什么‘村会计’的身份,所以才能暂时使用而已。
听着门外不远处村委书记和村长正在吆五喝六地咋咋呼呼,似乎是在安排什么工作的样子。张连义心里充满了厌恶。他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望向窗户,似乎能够看到他们那种趾高气扬口沫横飞的高高在上。
“总有一天,我会夺回这座宅院,还有以前我拥有的所有东西!”他在心里默默地发狠。
张家庄只是一个小村子,说实话村委的工作并不太多,甚至可以说非常清闲。所以虽然张连义刚刚上任,很多业务并不熟练,但他还是很快完成了当天的工作。
中午时分,村长突然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连义,今天你新官上任,是不是该庆祝庆祝?”
张连义心里厌烦,但脸上却是如沐春风:“当然当然!这是应该的!要不是村长你大力推荐,我这辈子怎么可能吃上这碗公家饭?放心吧!早上出门,我就让强子他娘准备好了,今天中午大家伙一块吃个便饭,一个都不能少啊!俗话说‘请客不到,恼死主人’,谁要是不去,可就是瞧不起俺了啊!”
村长哈哈大笑:“好好好!算你小子有良心!手头的事忙完了吧?咱们现在就去!他妈的,老子都好几天没喝过酒了!”
张连义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稍事收拾,然后带着一帮人回家去了。
前边咱们就说过,张家由于那些从未间断过的神秘馈赠,家里的饮食条件在村里那可是无与伦比的好。加上强子娘精心烹制,桌上的饭菜丰盛之极。这伙人大口酒大口肉地胡吃海喝,吹天啦地,闹哄哄地直到傍晚才兴尽而归。
张连义的酒量本来就不大,这伙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在酒桌上把矛头对准了他,到了这时,早已是酩酊大醉了。他晚饭自然是也不吃了,送走了客人之后,鞋也没脱,一骨碌爬到炕上,顿时昏昏然睡了过去。
强子娘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给他脱了衣服鞋子,用温水给他擦擦脚,推到炕头盖上了被子。
房间里杯盘狼藉,酒气熏天,女人一边收拾一边在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转眼间,天已经黑透了。那时候的农村人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来说吃过晚饭之后,精力旺盛的男人会抱着自己的女人做一番那个古老的游戏,完事之后倒头大睡。但是女人们就没这么轻松了,伺候男人睡了之后,还有一大堆活路等着呢:洗衣服、纺线、织布、纳鞋底、做鞋帮、捯饬一大家子人的秋冬衣物。
莲花也已经吃饱喝足睡下了,男人的鼾声已如雷鸣。强子娘看看天色还早,也没有多少睡意,于是顺手拿起一个半成品的鞋底,就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一针一线地纳了起来。
身旁的丈夫翻了个身,鼾声忽止,房间里刹那间变得出奇地静。女人娴熟地抽拉着长长的麻线,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嗤嗤’声。煤油灯的火焰忽然跳了几下,‘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灯花,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女人的动作不停,但她胸前的衣服却慢慢地鼓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衣服下面不停地蠕动着。然而女人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脸上逐渐露出了一抹鲜艳的酡红。她依旧不紧不慢地纳着鞋底,嘴里‘嗤嗤’地轻笑:“怎么了?又馋了?”
房间里似乎漫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女人怀里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中间还夹杂着清晰的吸吮声。女人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鞋底,嘴里发出一阵阵快意的轻吟。她用手紧紧环抱着胸前的凸起,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房间里的雾气越来越浓,然后向女人身上积聚而来,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男子身影。女人的眼神愈发迷离,渐渐地四肢摊开,呢喃声如水般在房间里荡漾着。张连义依旧无声地睡着,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许久许久。
。。。
………………………………
第八十三章 加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那个影子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强子娘脸上的那一抹潮红也逐渐褪去。她满足地笑着,媚眼如丝:“大哥,多少年了?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了!可是。。。。。。可是。。。。。。这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身体,就算你抱着我,却总是觉得丢失了很多东西!”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落寞,眼睛慢慢瞟向身边的丈夫:“本以为鬼门开了,我们就能回家了呢!可是。。。。。。可是。。。。。。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贪婪啊!居然想把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唉!当年的长弓,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
那个影子般的男子爬起身,在房间里轻飘飘地游荡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强子娘冲着他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轻声说道:“没错!无论如何,既然毁约,就该受到惩罚!这怪不得我们!你去吧!”
黑影飘过来在强子娘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走到门前,无声地消失了。
煤油灯闪烁了几下,房间里又重新亮了起来。强子娘浑身一抖,猛地爬起身,用一种迷茫的眼神四下看了一会,有点自嘲地嘀咕了一句:“唉!看来真的是年纪大啦!怎么就睡着了呢?还浑身酸疼!”
她摇摇头,顺手给丈夫和女儿掖掖被角,伸过头‘噗’地一声吹灭了煤油灯,拉过被子躺了下去。张连义的鼾声又响了起来,衬得这乡村的夜愈发静谧。
。。。。。。。。。。。。。。。。。。。。。。。。。。。。。。。。。。。。。。。。。。。。。。。。。。。。。。。。
小清河工地上,清淤工程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张家庄是个小村,划分的工程量也不大,大约也就百来米的样子,虽说在工地上吃喝不愁,但春寒料峭的时节住在工棚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舒服,而且这种工作实在是过于耗费体力,所以刚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工地上的每个人也都开始想家。
按照规定,每个乡镇每个村子按人头划分工程量,谁先完工并通过验收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这样相邻的两段河道之间,被用来划分界限的留下来的那一块土墙就得让进度慢的那一边来清理。虽说这并没有多大工程量,但是谁又愿意多做这种无意义且会让人嘲笑的事情呢?所以每个村镇之间都在憋着劲比进度,生怕别人比自己快了,赶在前边走掉。而这种暗地里的竞争,越到工程结尾就越是激烈。
强子这孩子从小体格健壮,相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而言也成熟了很多。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空有一腔激情和一把子力气,做活路的经验却非常缺乏。而为了赶进度,张家庄的领队也把自己分到的这百来米河道进行了大致的划分,到了这时,那些成年人的优势渐渐体现了出来:强子这里有点落后了。
这时候,河道的深度大约已经到了三米深左右,单靠一人推车一人拉车的方式已经很难将满满一车土从河底推上那个45度的斜坡,于是这时候就开始用上了滑轮:在岸边打桩挂上滑轮,下边的小推车装满土之后,将滑轮上的绳索挂在车头,推车人抬起车把,岸上的两个人就开始拉起绳子,把全部体重压上,自上而下往河底俯冲。一般来说,从河底到岸上,小推车的运行时间不会超过十几秒,上岸之后,则就要靠推车人自己推着土沿着软土上铺的那些窄木板继续前行,把土倒掉。
这种工作看起来轻松,但其实其中的危险系数还是挺大的:在陡峭的河坡上,如果一旦配合不当,或者是拉车人或者是推车人失手,那么这三个人都会面临极大的危险。河道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挥舞着铁锹的人们,你要是从坡上一骨碌下来,指不定就会碰到哪张锋利的铁锹上。而最危险的是,推车人前边是一辆装满了土的推车,这东西翻倒跟着人砸下来,那绝对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结果。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强子搭档的,也是两个年轻小伙,是兄弟俩,一个叫柱子,一个叫铁子。这俩人比强子大了两岁,但是体格却有些偏弱。虽然他们也很想挂上襻绳去推车,但是试了几次之后,却发现自己抬起那两根细细的车把都非常吃力,而且勉强推起来之后,车子也总是摇摇晃晃不听使唤,就算在平地上走都费劲,想要推上那些窄窄的、颤悠悠的木板通道更是力不从心。试了几次之后,这俩小子闹了个灰头土脸,只好给强子打起了下手。
话说这一天傍晚,临到收工的时候,带队的栓子叔遛遛跶跶走了过来。他笑嘻嘻地看了这三个小伙子一眼,指着他们脚下比两边略高的河底说了一句:“咋着?你们这仨小子是不是认怂了?!这可比别人慢了不少了啊!他妈的,干不了早说话,别到最后跟老子哭鼻子!”
这下子三个小伙子可不干了,一个个直眉瞪眼地冲着栓子叔一梗脖子,异口同声:“你才认怂哪!俺们这是还没干顺手,过不了两天,俺们就能撵上进度!”
栓子叔笑了:“哟嗬嗬?!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口气倒不小!好好好!老子就看看你们咋撵上别人!”
说完,一甩袖子回头就走。一旁那些壮劳力见了,一个个挤眉弄眼,嘻嘻哈哈,明显是在幸灾乐祸地嘲笑他们。
说实话,这种嘲笑虽然也有点看他们笑话的成分,但大多还是善意的。真到了最后,就算这仨小子跟不上进度,这些壮年汉子也不会丢下他们不管,毕竟都是一个村出来的,而且都是一个家族,同根同源,五百年前是一家不是?
但是强子他们三个可不这么想。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不好个面子?三个人被笑得面红耳赤,却无法回嘴:活路摆在那呢!
收工吃过晚饭之后,强子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人堆里去听那些人侃大山啦荤段子,而是跑到河边去商量起了对策:怎么样才能提高速度,尽快赶上别人的进度呢?这整天让人笑话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三个人蹲在河岸上,望着幽暗的河底泛起了愁,可怎么办呢?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就算是他们仨运土的经验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但那些壮劳力们看起来整天嘻嘻哈哈,不紧不慢,自己的进度却总是比人家慢了那么一点点。在同样的工作时间里,工期之内想要赶上人家,现在看来那真的是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但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也收不回来,总不能最后再腆着脸皮求人家帮忙不成?三个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年龄最大的铁子犹豫着说了一句:“要不,咱们加加班?”
“加班?!”强子和柱子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犯难:“这白天干一天,浑身上下已经是没一个地方不酸涨发疼了,再加班,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可是现在看来,要想挽回面子,把自己吹出去的牛皮收回来,好像舍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三个人嘀咕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加班!等把进度赶上了,再跟人家一起作息就是!
说干就干,三个年轻人回到工棚,趁着别人不注意,推着小车,拿上铁锹就回到了河边。
与白天不同,这时候河道里就只有他们三个,负责掘土装车的人可没来。三个人一起掘土装车,然后铁子和柱子再跑上河岸拉车。等强子把土倒掉之后,再拉着绳子把小推车慢慢放到河底,两个人再跑下来和强子一起装车。这一来,工作量大大增加,三个人不一会就已经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河底的土却没有下去多少。
然而想想白天那些壮劳力嘻嘻哈哈的冷嘲热讽,三个人却谁都不好意思说停,依旧咬着牙硬撑着。
远处的工棚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并没有多少精力在那长时间侃大山吹牛皮,不一会就打着哈欠钻进工棚躺下了。此起彼伏的鼾声随即响起,跟田野间时远时近的虫鸣声混在一起,就像一曲和谐的催眠曲。
河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起先还只是淡淡的一层,但不大一会就浓了起来,落在三个年轻人裸露的肌肤上,刺骨生寒。正在装车的铁子不经意间一抬头,忽然发现河岸上好像影影绰绰站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意味。
铁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叫一声:“谁?!”
强子和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吓得浑身一哆嗦,正要开口骂,却马上憋了回去——河岸上确实站着一个人影,而且,这个人影好像脚不沾地,飘着!
这一下三个人可吓坏了:他娘的,这是啥东西?!强子胆子大,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不由分说,举起手里的铁锹,照着那个黑影就扔了过去。
锋利的铁锹带着风声在雾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刷地一声从那个人影身上穿了过去。那个人影随即消失了。
。。。
………………………………
第八十四章 土冤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诡异的一幕可真的将三个年轻人吓得够呛,强子还好些,这两年以来,他也耳闻目睹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还亲身参与过那次对于李家的报复行动,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刚才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除了本能的害怕之外,他的潜意识里居然还生出过一种熟悉甚至是亲切的感觉,就好像那个人影和自己之间存在什么说不出的联系,或者说,他好像觉得自己经常见到它!
强子迅速镇定了下来,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已经面无人色的铁子和柱子兄弟俩笑笑说:“没事!看你们俩那熊样!一定是看花了眼了!”
那兄弟俩面面相觑,突然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他娘的,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再说就是眼花,总不能咱仨一起眼花吧!这这这。。。。。。咱还是别他妈干了,回去睡吧!”
强子身上也是一阵阵发凉,但他依然故作镇定,很勉强地笑着说:“瞧你们俩那点出息!行行行,咱不干了。不过,这车土都装满了,总不能再倒掉?车子放这可不行,栓子叔会骂人的!”
铁子兄弟俩确实是怕了,两个人急于回去,但是望着雾气笼罩的河岸,却是抖抖索索地迈不开步子。强子见到这俩人的样子,心中豪气顿生,反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上前一拉铁子,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大叫一声,就像是突然被烫着了一样:“谁?!干啥!”
这一来倒是又把强子吓了一哆嗦:“你们俩神经病啊!跟他妈见了鬼一样!走走走!我跟你俩一块上去看看!赶紧把这车土拉上去,咱们回去睡觉!俩大男人,跟老娘们一样胆小!”
柱子白着脸,颤抖着声音嘀咕道:“你。。。。。。你还别说,这可不就是见鬼了吗?哪有人是那样的?!”说着话还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颤。
强子有点不耐烦了,低沉着嗓子喝道:“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越说越害怕!不知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啊?我在前边上去,你们俩跟在我后边,我看看到底是啥妖魔鬼怪,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不再理他,回过头手脚并用,沿着斜坡迅速爬了上去。后边那兄弟俩不敢怠慢,当即跟了过去,生恐落后。
夜色中,河岸上雾气缭绕,却是比河道中淡了很多。那张被强子扔上来的铁锹就插在滑轮旁边,紧贴着拉车用的绳索。四下里空空荡荡的,远处的工棚隐约可见,哪里有什么人影?强子回过头看看那兄弟俩,用嘲讽的口气说道:“看看吧!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我说你们是看花了眼吧?还不信!”
铁子犹自强辩:“你没听说鬼这东西能隐身啊?它想让咱看到的时候,咱就能看到,它不想让咱看到,哪怕它就在你身边,你也看不到!说不定。。。。。。说不定。。。。。。它现在就在咱身边呢!”
这话一出口,包括铁子自己在内,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柱子更是原地转了三圈,几乎都要哭了:“我说哥啊!你别吓我了成不成?!这他妈都啥事啊?!”
强子勉强镇定一下,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闹,天也不早了,你们看这岸上也没啥,赶紧地,你们拉好绳子,我现在下去推车,弄上这车土来,咱就回去睡觉!”
兄弟俩无奈地相互看看,拿起了绳子。
强子硬着头皮独自走下河底,浓雾中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伸手拿起剩下的两张铁锹插在车上,背上襻绳,抬起车把,然后冲着岸上吆喝一声:“走了!”
上边的兄弟俩往下一哈腰,三个人,一辆车,由慢而快,在河坡上相对而行。
然而就在三个人即将交错而过的一刹那,周围的雾气忽然急速旋转起来。一种彻骨的冰寒瞬间包围了他们,身边的一切似乎已经静止,而刚才那个消失了的黑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在铁子和柱子眼里,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类似于长刀的东西,正对准了拉车的绳子;而从强子这边看去,那个人影居然就是虎子,他冲着自己咧着嘴开心地笑着,用手擦擦鼻涕,好像在说:“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来陪我玩会好不好?”
似乎忘了虎子已经死去多时,强子点点头,心里在说:“行,你别淘气,哥把这车土推上去就陪你玩!”
虎子开心地拍拍手说:“好啊好啊!哥,我来帮你!”
说完,一伸手拉住车子前边的绳子就走。
三个人同时感觉车子一轻,河道中的雾越发浓了,像水,一下子淹没了整个河道。虎子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在雾气中回荡着,渐渐地远了,一切归于沉寂。
。。。。。。。。。。。。。。。。。。。。。。。。。。。。。。。。。。。。。。。。。。。。。。。。。。。。。。。
黎明时分,玉米粥的香气准时从不远处的临时食堂里飘了出来,几个做饭的老娘们已经做好了早餐。栓子叔像往常一样第一个从工棚里爬起来,喊大伙起来吃饭。
工棚里的汉子们睡眼惺忪地走出工棚,撒尿的撒尿,洗脸的洗脸,工地上顿时热闹起来。
一阵忙乱之后,栓子叔用筷子敲打着手里的小铝盆,大声嚷着:“点名啦!点名啦!我说三狗子!说你呢!你个狗日的快点行不行?!懒驴上磨屎尿多,就他娘的你事多,一泡屎半年都拉不完!快点快点!”
一群大老爷们哄然大笑,懒懒散散地聚到了一起。三狗子提着裤子嬉皮笑脸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嘴:“栓子叔,你管得也太宽了吧?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俺拉屎放屁?”
栓子叔也不生气,呵呵笑着上前在三狗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大声叫道:“好了好了,都看看都看看,人到齐了没有?到齐了,赶紧吃饭!咱张家庄村子小,可也不能落在人家后边。吃完了饭,赶紧干活!”
三狗子扎好了裤子,直着脖子喊:“我说,栓子叔就是个周扒皮!亏你没当干部,真要当上了,俺们这些人还有法活?!”
栓子叔板起了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快点快点!人到齐了没有?”
三狗子讪讪地笑,眼睛在人群里踅摸了一圈,突然大声喊:“报告栓子小队长大人,象牙那玩意只有大象嘴里有,咱村里的狗嘴里都不长!嗯。。。。。。这个这个。。。。。。好像少了仨,强子那三个小王八蛋没起来,可能昨天累尿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然大笑。栓子叔向人群里看了看,嘴里嘀咕了一句:“咦?还真没起来啊!这三个小兔崽子,昨天还跟老子吹牛皮呢,今天就怂了?”
说着话几步走到强子的工棚跟前,骂骂咧咧地钻了进去。工棚里是空的,三个小子的被窝凌乱地撂在那里,冰凉。
栓子叔钻出工棚,摆摆手叫过三狗子,把自己的小铝盆递给他,皱着眉头挥手示意众人去吃饭,自己一个人绕着工棚转悠着,慢慢向河边走去。
河边的一个滑轮旁插着一张铁锹,栓子叔心里一动,心说不会是这三个小子一早跑来干活了吧?这些毛头小子还真他妈要强,昨天也就是跟他们开个玩笑,看来这几个小家伙还真就当真了。
他大踏步走过去,这才发现,滑轮上竟然没有绳子。河道里依然雾气弥漫,河底隐隐约约有两个影子。他心里有点恼,想也不想就大声骂了起来:“铁子!强子!是不是你们三个兔崽子?他娘的饭也不吃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