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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虹剑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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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个莫管家说的。”

    “莫管家?”

    “对,那天晚上我们刚要追出去,就看到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莫管家。”

    “突然出现的?”

    “对,当时我们也没想太多,就告诉他小林不见了,他哆哆嗦嗦地说,他看到了已经去世的三夫人把他带走了,知道他会被关在什么地方。于是我们就跟着他走了。”阿兵说。

    “可是守卫说没有看到你们出去。”白秋池说。

    “没错,他说不能打草惊蛇,带我们走的是院子里的暗道。现在想想,他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才故意安排我们住在那一间有暗道的房子。”阿兵解释说。

    “我们出来后追到了莲池边,看到了小林落下的一只鞋子。莫管家说一定是被水妖抓到水里去了,他说他有潜水的装备,让我们赶紧跟他去拿好救人。他把我们带到了冰阁附近的仓库,看到确实有很多潜水的装备。所以他让我们吃一个药丸,说可以防水,当时也急着救人就不假思索都吞了。”老协一副后悔的样子,说,“之后,我们就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就在那个破牢房里了。莫管家说小林已经被妖怪杀了。”

    “当时冰阁那边有守卫吗?”

    “没有。”记忆力很好的保仔说,“当时我们都很着急,没想那么多。”

    一定是被莫管家支走了,所以才没有人知道这几个衙役的行踪。

    ……………………………………………………………………………………………………………………………………………………………………………

    “你们进去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在吗?”白秋池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下人问几个衙役。

    “有之前已经就在牢房的,也有后来才被抓来的。”

    “各位兄弟,”白秋池问胡府的其他下人,“你们几个也是被莫管家带到那个牢房的吗?”

    “没错。在里面我们都交流了,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最终都带去了那里。”大力说。

    “之前你们一直都在胡府做帮工吗?”

    “不是的,我们来自附近各地,都是看到大户人家胡府招聘,工钱很多才去应征的。”阿千说着地方口音的话。

    这样,也可以让繁络从被招工的人家调查,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那你们之前来,都没有听到这里有水妖吗?”

    “没有注意。我们村里去胡府当帮工的人,都会有信回来,上面都说胡府的待遇很好。所以很多人都想去。”阿千答道。

    “对啊,我们镇上的那些兄弟也有信回来,我们都觉得他们是平安的。”大力也是懊悔地说,“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他们都识字吗?”白秋池细心地问道。

    “我们这些粗人,哪里会认得字?”黑皮肤的阿千老实地说,“信都是让村里有学问的先生帮念的,当然肯定也有些人会写字的吧?”

    “那家里收到的信就不一定是本人写的。”白秋池一针见血地说。

    “这个信上有交代,说是别人代写的,给家里报个平安。”

    “有说是谁写的吗?”

    “没有吧,没注意,有信都不错了,我们哪里会细想?”

    这么说,这个定期会寄信回去,不断重金招工,吸引没有文化的老百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莫管家。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指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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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平时也都没发现总有人减少吗?”

    “有啊,有时候莫管家来,说有干了加工钱的额外工作,大家都争着去。可是后来这些人,都不见回来。”躺在床上的阿昆似乎很有感触,“之前有时候回来的人,说真的得了钱,大家就都信以为真。后来不见回来的,莫管家就说是去别的主子那里帮忙了,赚够了钱回家了,或者老婆生孩子了,老人生病了等等,总之很多理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时都在做事情,也不会深想。”

    “就没有人想走吗?”阿兵问他们。

    “当然有,莫管家也是很多理由,比如签的时间没到,走了要赔钱。或者以干得久再奖励来诱惑,威逼利诱的。”大力说。

    “这个莫管家,还真不是东西!”老协骂道。

    “原来看着他像是个正人君子,呸!”阿千也附和着。

    “之前你们说都是莫管家按开关后,墙裂开了,水妖从里面一次只抓一个兄弟?”白秋池赶紧说回正题。

    “每次都是随机抓一个兄弟。”

    “你们看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妖了吗?”

    白秋池和这个水妖接触了好几次,可是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容。

    “没有,都是只有藤条一样的东西伸进来,而且速度那么快。”阿千说。

    “我们哪里敢认真看啊,躲都躲不及。”大力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东西长得很像莲花的根茎。”保仔说。

    莲花的根茎?白秋池记得,他潜下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莲花有根,池底下就是大湖,这些血色的莲花都是直接漂浮在水面上,没有依靠泥地。

    既然是在水下,水妖就可以亲自前来了,利用莲花的根茎,难道这个水妖是莲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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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拿回来了。”锦絮一路跑着,把白秋池藏得很好的大夫人的首饰盒拿了过来。

    白秋池拿起发簪,对着光仔细查看,发现了中间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小缝,轻轻扭动了簪头,真的松动了。一个用簪头,一个用簪尾,分别放入两个锁眼里,很顺利地转动了。

    随着白秋池的动作,众人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紧紧盯着这个雕工精细,装点华丽的首饰匣。

    “啊?”

    “不是吧?”

    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白秋池也非常惊讶。

    “会不会是有什么暗格,夹层?”阿兵拿起首饰匣左右端详。

    “不会的。我问过岑骖的,只是锁的设计特别了点,里面就只有一层。”锦絮说。

    “也许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老协说。

    “白道长,您前面是去找莫管家吗?”保仔问。

    “对,可是没有找到。”

    “如果接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也来帮忙。”阿兵说。

    “我也是。”老协说。

    “你们都受了伤,先休养一下。”白秋池劝道。

    “我的伤比较轻,没关系。明天就可以活动了。”阿兵拍拍胸脯说,“协大哥和保仔就留在这里休息,照看其他的人吧。”

    老协点点头,这些人是重要的人证,确实要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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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池和锦絮安顿好他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和繁络取得了联系。

    “繁络,你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消息是不是偷懒了?”锦絮问道。

    “怎么会?我可是很努力地在调查,这几天软磨硬泡终于得去老知县的房间查阅他的卷宗,他有满满一屋子,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个时间段的案件卷宗和他的日记。”

    “怎么样怎么样?”锦絮急切地问。

    “那个……我有些地方看得不是很懂。”繁络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文化真可怕!”锦絮扶额。

    “繁络,没关系,你把卷宗带回来就好。”白秋池赶紧安慰繁络,“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再看看,中间有几页不知道为什么撕掉了。”繁络翻了一下说。

    “或许那几页就是关键所在。”白秋池想了想说,“目前我们的情况是二夫人准备带着其实是她亲身儿子的三少爷、双胞胎姐妹,和莫管家一起逃走。翠儿带我去了冰阁,发现下面有一个暗室,三少爷和莫管家都能从不同的门进去。昨晚我从暗室的牢房里救出了被莫管家囚禁的衙役和下人。”

    “天啊,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

    “接下来麻烦你在附近的几个村镇走访一下,那些被招工进胡府的工人的家,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如果有寄回家的信件也想办法弄几封来,不行也把内容和时间都统计一下。你可以请镇长村长帮忙,这样应该会顺利一些。”白秋池说。

    “好的!没问题!”

    “你一个人多加小心!”白秋池嘱咐道。

    “我会的!你们也是。”

    “有什么线索要马上告诉我们!”锦絮补充着。

    “随时联系。”
………………………………

第六十九章  阴影

    白秋池召集了所有的家丁和侍女,让他们不要再听信莫管家的话,另外家丁们都结伴去寻找二夫人、三少爷和莫管家。

    “二夫人在房间里休息呢。”照顾二夫人的侍女说。

    “她一直在吗?”

    “对啊,昨晚回来之后一直都在休息。”

    那么那为什么双胞胎姐妹当时要说谎呢?

    “各位兄弟,请你们继续找三少爷和莫管家。”白秋池对锦絮点点头说,“锦絮,我们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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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的院子里,一副颓败的景象。她种植的草木竟然全都枯萎了,有些是被直接破坏的,散落了一地。早上还不是这样的,白秋池用眼神示意锦絮,可能会有情况。

    白秋池和锦絮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双胞胎姐妹仍然坐在大厅里,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无神。

    “锦絮姐姐!”她们看到锦絮,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念慈、念安,我们来找二夫人!”锦絮说。

    “母亲不在。”胡念慈一脸无辜地说,“刚刚白道长不是已经去找了吗?”

    “念慈,我们知道你母亲就在房间里。”锦絮说。

    “她……”胡念慈还要申辩,却被打断了。

    “你们可以去了。”一个诡异的、压抑的声音传来。

    三少爷胡彦平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直直地站着,没有坐在轮椅上。而他身后跟着被铁链拷着手脚,行动缓慢的莫管家。他的嘴巴也被封住了,身上有很多伤痕,有些地方的血都没有完全凝固。

    这……

    白秋池和锦絮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胡念安也是一脸惊讶,说:“平儿,你怎么把莫叔叔锁起来了?快解开啊!”

    胡念慈却是很平静的样子,拉住胡念安,让她不要过去帮忙。

    “莫管家……”锦絮想上前去帮他解开铁链,而莫吟风自己却摇摇头。

    胡彦平面无表情地转身,往二夫人舒雪妍的房间走去。

    莫吟风缓缓地跟在他后面,胡念慈拉着有些胆怯的胡念安往前走。白秋池和锦絮对视一眼,率先往二夫人的房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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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炉里的最后一点安神的香已经燃尽了,余烟升腾,清香的气味还弥漫在空气里。

    这个古朴的房间,布置得很是雅致,可是房间里精心培育的花草也都凋谢了。

    二夫人舒雪妍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素白的衣裳,双手交叠在胸前。她的面容安详,脸上还有红润的光泽,眼睛却是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二夫人……”锦絮试着叫她,没有任何反应。

    白秋池冲上前去查探,她已经没有了脉象,于是回过身来摇摇头。

    这时,其他四人也都来到了房间。

    “二夫人去世了。”白秋池凝重地宣布了这个噩耗。

    “母亲!”胡念安不敢相信,突然挣脱姐姐的手,跑到床前,摇摇舒雪妍,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母亲——”胡念安大叫一声,痛哭起来。

    莫吟风说不出话,痛苦地跪了下来,被铁链锁着的双手狠狠锤在地上,原本伤痕累累的手,伤口裂开了,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胡彦平和胡念慈则冷冷看着这一切。

    胡彦平示意胡念慈去把封莫吟风嘴的布扯开。

    “雪妍……”莫吟风也许是悲伤到了极点,还是他有了预感,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来,喃喃地说,“你怎么那么傻……”

    “你们也都看到了,她是自杀的。”胡念慈对白秋池和锦絮冷冷地说。

    “姐姐……”胡念安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姐姐,好陌生,根本不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温柔懂事的姐姐。

    明明是同一张脸,两人的眼神却变得很不一样了。

    “念慈,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莫吟风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胡念慈。

    “你先问问你自己,做的事情就不冷血吗?”胡念慈冷笑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锦絮忍不住问。

    “哈哈哈哈……”一直沉默的胡彦平突然狂笑起来,面目狰狞得完全不像是个小孩。而他又分明是个小孩,这样看起来更是诡异至极。

    好一会儿,他才停止了狂笑。慢慢走到莫吟风面前,冷笑着看他。

    他很矮小,站在莫吟风面前,比跪着的莫吟风还要矮。

    但是他凌厉的眼神,却让他显得很高大,非常难以靠近或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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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说,可不可以先把莫管家放开?”白秋池怕又要出人命,试着和胡彦平谈判。

    “呵呵,我给白道长面子。”胡彦平又是用腹语说话。

    反正看起来莫吟风已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了,肯定也不会逃走。

    胡念慈满含鄙视地拿着胡彦平丢到她手里的钥匙,走过去打开了铁链上的锁。锦絮和白秋池赶紧走过去,把莫吟风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

    锦絮拿出百宝袋想给他止血,莫吟风却摇摇头,说:“谢谢你,锦絮姑娘,不过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确实没有必要。”胡彦平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这回却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这句话,“因为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平儿,你……”胡念安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个经常一起玩耍的弟弟看起来不但很陌生,而且还非常恐怖。

    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胡彦平,身手矫捷,而且他其实能够说话,最可怕的是,他看起来面目狰狞,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

    锦絮赶紧过去揽住胡念安,给予安慰。

    “在你死之前,也该把你的罪恶公之于众。”胡彦平伸出他小小的手,充满力量地指着莫吟风说道。

    白秋池虽然一直没有发话,却一直在旁边密切观察着胡彦平和胡念慈的动作,如有不妥,他就会立刻出手制止。

    ……………………………………………………………………………………………………………………………………………………………………………………………………………………………………………………………………

    “哈哈哈!十年了,十年了!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胡彦平瞪着莫吟风,怒吼着。他的青筋暴起,声音嘶哑,听着就让人有撕心裂肺的感觉。

    “你听听!你听听我的声音!”胡彦平的声音又高了八度,听起来更加刺耳了,“都是你们害的!”

    “平儿,这是怎么回事?”胡念安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我的童年,不,根本不是童年!”胡彦平喊着,“都是你们害的!”

    “三少爷,请冷静一点。”白秋池劝道。

    “冷静,冷静,说得对,当然可以。”胡彦平点点头,语气强硬地说,“不冷静一点,怎么好控诉你的罪行!”

    “我承认,我有做错的地方……”莫吟风说,“我没有尽……”

    “你闭嘴!”胡念慈坐在不远处,警告莫吟风,“平儿还没让你说话呢!”

    “这十年,我没有一天安宁!从我还没记事开始,我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那个假信佛的老太婆表面上疼爱我,经常叫我去陪伴她,其实只是要用虐待我的方式取乐!最小的时候,是拿针扎我的手指,我还不会说话喊救命,只知道疼,便哭起来,她便封住我的嘴。后来我会说话了,就威胁我说再哭就剪烂我的嘴巴。她还喂我吃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吃不死,但是却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这样她就能欣赏到我痛苦的表情了。我还不如她那只猫!她那只猫,撒的屎尿全部逼迫着我全部吃掉,不吃就找人灌进去。后来长大了,越来越多的酷刑就派上大‘用场’了。不信你们可以看我的身上,还有很多猫的抓痕、鞭打,热铁烙之类的痕迹。见到她那副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嘴脸,我刚开始是害怕,后来就想吐!”

    听到胡彦平小时候遭遇的人,无不开始心里难受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怎么承受得了这些,无休无止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痛楚?比二少爷胡彦彬身上的还要可怕,还是来自亲生祖母,换做是一般人,估计都要自尽了。

    “所以,冰阁下暗室里那么多刑具,都是胡老夫人的?”白秋池问道。

    “白道长果然去过那个暗室了。”胡彦平倒没有很惊讶,“老夫人养的猫,从来不叫,但是看到人受刑痛苦就会开心地叫,所以有很多下人也难逃魔掌。当然,它还是最喜欢看我痛苦的样子,我越痛苦,它就叫得越甜腻可爱。”

    “平儿,我不知道你之前……”莫吟风听他用嘶哑的声音说着这些,一脸的自责和懊恼。

    “你闭嘴!”胡念慈再次提醒道。

    胡彦平很感兴趣地看着莫吟风的表情,冷笑着问:“你是在为我难过?你难过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你心爱的女人死了……”

    “不是的,平儿,我……”

    “你闭嘴!你再插嘴就让你尝尝剪舌头的滋味!”胡念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念慈姐姐,你坐着休息吧。我还没说完呢。”胡彦平对胡念慈挥挥手,看着莫吟风,食指抵在嘴唇上让他噤声。

    “雁灵纱也是个贱货,都有了孩子还不好好照顾,整天想着勾三搭四的,就连我生病了也是把我丢给下人,没有尽过一分做母亲的责任。她嫌弃我体弱多病,嫌胡江海眼里没有我,她不能指望我赢得什么地位,所以根本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当我受到欺负和虐待,找她哭诉时,她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甚至还说嫌看着我就烦,问我怎么不去死。她还经常亲自把我丢到老太婆那里,威胁我不能告诉别人。后来,直接把我丢到了最北边那个破烂的小院,让我自生自灭。”

    “胡江海那老东西也是如此嫌弃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当别的兄弟姐妹在读书、享受童年时,我却是一个人在虐待和折磨中度过。当别的兄弟姐妹得到父亲陪伴时,我却是一个人寂寞难当。当别的兄弟姐妹得到父亲全心全意地呵护和保护时,我却一个人默默承受着非人的痛苦,甚至睡觉我也经常会被噩梦惊醒。我想,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儿子看吧?那他生我来干什么?”

    “一出生就体质虚弱是我的错吗?为什么看不起我?活该我就要受到欺负吗?现在好了,老太婆死了,她的猫死了,老东西死了,雁灵纱死了,舒雪妍也死了,而你莫吟风也准备要死了!”

    胡彦平说到最后,语气竟然慢慢没有最开始的激愤了。也许,他早就想和别人说说他的遭遇,只是一直没有发泄的渠道。

    莫吟风的泪水早已溢满了双眼,竟然不断落了下来,但他又不敢说话。

    “可是,母亲和莫叔叔对你很好啊,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啊?”胡念安哭着问出了他们都想知道的事情。
………………………………

第七十章  猩罗草

    “他们两个我更要杀!”胡彦平恶狠狠地喊道,“他们两个都背叛了胡家!一个是堂堂二夫人,一个只是管家,竟然背地里干出龌龊的勾当!虽然老太婆虐待我,死老头看不起我,但他们都是胡家的人。而贱人雁灵纱也活该死了!他们这对够男女对我好,一定是想积点德,不然死了下地狱!”

    听着胡彦平的话,莫吟风的眼泪和鼻涕一直落下来,他一动不动,很是惘然的样子。

    “所以你承认二夫人是你杀死的了?”白秋池问。

    “我可没杀她,你们也都看到了,是她自己自杀的。”

    “可是平儿,母亲她之前好好的,看了你拿来的东西才……为什么母亲看到你给她的东西吓成了这样,那是什么东西?”胡念安伤心地问道。

    “呵呵,里面只有一颗药丸而已。”胡彦平扫了一圈众人说,“你们都给我坐下,还要抬头看你们很累!”

    这……

    好吧,他们都坐了下来,这回轮到胡彦平终于能俯视他们了,他又狂笑了一阵,发出刺耳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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