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虹剑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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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好吧，他们都坐了下来，这回轮到胡彦平终于能俯视他们了，他又狂笑了一阵，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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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药丸？”胡念安皱着眉头问。

　　　　“当然，是个好东西。”胡彦平刻意看着莫吟风说，“对吧，莫管家？这都是你做出来的。”

　　　　莫吟风吃惊地抬起头看他。

　　　　“我们每次去送药的时候，都是我拿着。所以我给平儿的都不是你们给的药。”胡念慈一副自满的样子，解释道。

　　　　“呵呵，那些真正的好东西，我都慢慢收藏起来了，只为了里面的一味药。”胡彦平阴险地笑了一下，“莫吟风，你来猜猜，是什么？”

　　　　莫吟风不说话，胡念慈直接把一个杯盖摔在他前面，吼道：“平儿让你说话！”

　　　　“猩……罗草。”莫吟风缓缓地，悲哀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哈哈，答对了！”胡彦平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你在冰阁下的制药暗室里平时为我用几十道工序提炼出的微量猩罗草素，几乎没有浪费，全部都给舒雪妍了。你这么用心地把猩罗草和其他的补药混在一起，害我反复试验了好几次才成功的分离出来。”

　　　　“我……”莫吟风想辩解什么，胡彦平伸出手制止了他。

　　　　“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的。我还想听听你们的事情呢。”胡彦平冷笑一声，继续说，“你抓了那么多人来做实验，真是费心了。要是我吃了你的药，我是不是就站不起来了？”

　　　　“不，不是的。”莫吟风着急地说。

　　　　“呵呵，我就告诉你吧。我也有做实验，就是用雁灵纱那个贱人。”

　　　　“她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痕迹，我们还以为是水妖干的。”锦絮说。

　　　　“呵呵，原来水妖还能替我背黑锅！我身子矮小，潜入房间并不难，我趁她睡着了，灌她吃了那个药，再点上永眠香，第二天你们猜怎么着？哈哈哈哈，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地死去，什么痕迹都没有！那个死老头不就是你用这种办法弄死的吗？”

　　　　“这……”莫吟风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杀人的，等会你自己说。我可是改进得更加完美了。”胡彦平得意地说，“我给她的锦囊里，除了那颗血色的药丸还有一段永眠香，两者加起来使用效果更加好，连老天爷都救不了。”

　　　　“平儿你……”胡念安不敢相信，胡彦平真的杀害了母亲，问道，“可是母亲怎么知道……”

　　　　“你是说她怎么就会那么乖乖地自杀了？”胡彦平又是自负地答，“她那么喜欢养花草，肯定知道猩罗草的花语吧？那就是死亡。再加上永眠香，她应该知道，如果她死了我就会跟你们离开这里。还真是奇怪的傻女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错了，平儿。”莫吟风站了起来，他没有擦拭泪痕，仿佛是豁出了一切，和胡彦平对视着。

　　　　“错了？怎么可能？”胡彦平满是不屑，指着座位说，“你坐下来说！从头说！”

　　　　这个小孩还真是在意他的身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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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雪妍本是同门的师兄妹，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吧。”莫吟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师父将雪妍保护得很好，因为不想让她沾染江湖的纷争，只让她学习诗书和女工，唯一和疏影楼有联系的就是种植草药和调香。师父也从来不让她种植毒药，也从不知道她自己种的草药做什么用。她的心地淳朴善良，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我原名叫尹风，是被父亲卖去疏影楼的，因为对草药很有天赋，楼主亲自训练我。我第一次见到雪妍时，她还没到豆蔻年华，我也只比她大两岁。她正在和侍女们玩捉迷藏，她蒙着眼睛，粉色的衣裙在风中飘动着，很是可爱动人。一定是她平时都平易近人，她的侍女也都没有故意让她抓到，而是在她身边跑着。

　　　　她笑起来是那么甜蜜、那么纯真，让我忍不住也童心大发，想逗逗她。我轻轻走过去，对其他的侍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靠近了她。

　　　　旁边的侍女也都不敢出声了，这样她就没有了提示。我从后面点了点她的肩膀，然后往后退了一小步。

　　　　没想到，可能是突然没有了声音，雪妍的警惕性提高了，我猝不及防，她就整个人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我。

　　　　周围的侍女都倒吸一口凉气，惊呆了。

　　　　‘我抓到你了！’雪妍一下子扯掉了蒙住眼睛的布条，面前不是娇小依人的侍女，而是高大的呆住了的我。

　　　　‘你……’她灵动的眼睛睁大了，赶紧把抓着我的那一只手放开，雪白的脸上浮起了红云。

　　　　‘对不起。’我这时反应了过来，也羞红了脸。

　　　　这时师父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失笑，开玩笑说：‘妍儿，男女可是授受不亲的，你这样可是要嫁给风儿了。’

　　　　‘爹……’雪妍娇羞地扑进师父的怀里。

　　　　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欢乐的时光，。

　　　　当时很流行女孩给心爱的男子绣荷包，很多师兄弟都希望雪妍给自己绣一个，可是雪妍迟迟地不绣，看见我也越来越害羞。

　　　　师父好像了然了，就叫我去他那里说要我主动提亲，说可以把雪妍许配给我，从此做他的得力助手。

　　　　可是胡江海偏偏这个时候插了进来！”莫吟风回忆往事时，表情缓和了一些，他看了看躺在床上，永远合上眼睛的舒雪妍，也闭上了双眼。

　　　　“然后呢？”胡彦平到底还是小孩子，听故事还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追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意思是你们是两小无猜，两情相悦，而那老头子横刀夺爱？这样还是减轻不了你们的过错啊。”

　　　　“胡江海其实和很多大门派在背地里做了许多交易，他是落月楼的合伙人之一，经常往里面砸钱，所以有很多消息。他来和师父谈合作的事情时，恰好看到了貌美又善良的雪妍，利诱师父要娶雪妍。师父已经答应了我的婚约，于是婉拒了。结果他这个小人却用很多消息威逼师父，为了保全全门派，师父只好牺牲了雪妍。雪妍哭着把早就绣好的荷包藏在了我的枕头下，我看到了想过去，甚至想带走雪妍，逃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却因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师父的脸，犹豫了。雪妍准备要嫁给胡江海时，我多次去据理力争，师父刚开始很无奈，后来也动了怒，废了我的武功将我逐出师门。”

　　　　“所以后来你就去胡家应征管家吗？”白秋池问。

　　　　“对，我化名为莫吟风，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雪妍了，也就没有原来的尹风。我的身上已经没了武功，而且态度很谦虚，做事谨慎果断，还会算账，胡江海也就开始重用我，让我做了胡府的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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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是你杀了胡老爷？”锦絮问。

　　　　“没错，我其实一直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只是当时他已经不信任我了，所以并没有告诉我他藏在哪里。但是他藏起来了，不可能不吃饭。我身为管家，对下人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伙房的阿良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便暗中观察，发现他会多做一些饭菜装起来，但是我没有时间专门去跟着他。”

　　　　“你果然是在饭菜里下了毒，我在饭菜里测出了毒性。”白秋池说。

　　　　“不可能！”莫吟风有些激动地说，“我用了无色无味的猩罗草加入早膳中，只要过了一天之后，应该查不出毒性才对。”

　　　　“我到胡老爷房间的时候，他的饭菜似乎放了很久，只动了一点。”

　　　　“唉，造化弄人。一定是他那天没有在早上吃那些东西。不过也无所谓了，就是我杀了他。”

　　　　“可是我那时候想套你的话，还隐瞒了一点。”白秋池看着莫吟风，继续说道，“如果猩罗草真是那么神奇，那么胡老爷应该像二夫人和三夫人一样，身上毫无痕迹，就如同熟睡。而我看到胡老爷的尸体，却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钉在了墙上，全身是血。后来我再去搬运胡老爷尸体的时候，这些血痕却都消失了，毒性也都没了。”

　　　　“那就奇怪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吟风摇头。

　　　　“那一定是水妖干的，可惜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然可能就是我去杀他了。”胡彦平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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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儿子

　　　　胡彦平竟然也有想杀胡老爷的想法，这家人还真是可怕。

　　　　“不过也好，反正是死了。能不脏了我的手的，就留给别人吧。”胡彦平冷冷地说。

　　　　“平儿，你听我说。雪妍她没有背叛你爹！也没有背叛胡家！”莫吟风突然站起来，抓住了胡彦平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胡彦平充满仇恨地瞪着莫吟风。

　　　　可是莫吟风却没有放手，胡念慈也用力掰着他的手，可是掰不开。

　　　　胡彦平用尽全力咬了上去，顿时鲜血留了出来，莫吟风的手被他咬破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放手。

　　　　锦絮也想去帮忙，可是白秋池却对她摇摇头。

　　　　也许，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选择。

　　　　“平儿，你……看着我。”莫吟风的眼角又溢出了泪水。

　　　　胡彦平终于张嘴，放开了他的手，抬头充满敌意地看着他，喘着粗气，但是却不动了。

　　　　莫吟风也慢慢地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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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雪妍她真的没有背叛你爹！也没有背叛胡家！”

　　　　“你说谎！我不信！”胡彦平其实还是想听他往下说的，暂时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平儿，你冷静点，听我说。其实你就是雪妍和胡江海生的孩子。她自从嫁到了胡家，一直本本分分，虽然我们有情，但绝没有做越矩之事。我来到胡府，也只是想一直看着她，照顾她的起居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胡彦平摇着头，还是不相信，“既然这样，为什么那个死老头还这样对我？”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天，胡江海还是发现了。这只老狐狸，看出了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追查一番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没有赶我走，因为他还需要我为他做事，至于他要我做的事情，我等会再说。”莫吟风叹了口气继续说，“当时雪妍已经怀了身孕，后来生下了体质虚弱的你，胡江海更是不愿意承认你就是他的儿子，坚定地认为你是我和雪妍所生，便把你丢给了雁灵纱，想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却不能相认，而且要见面也实属不易。而你蒙在鼓里，从小缺乏父母的关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甚至你被老太婆百般虐待，我们也无能为力。”

　　　　“原来，他是想报复。”胡彦平喃喃自语。

　　　　“你从小体质虚弱，我们总是暗地里偷偷送吃穿用度过去。”

　　　　“可是我小时候从来没有见过。”

　　　　“那一定是被胡江海或者雁灵纱丢去了。后来他们渐渐淡忘了你，把你一个人丢到北院去，我们才有了机会。我和雪妍商量，在这个院子这里种植了许多可以做补药的植物，制成了丹药，让念慈、念安偷偷送给你吃。”

　　　　“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难道不是因为刚开始吃了你们的药？”胡彦平质问莫吟风。

　　　　“我是亲眼看着平儿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胡念慈说。

　　　　“你变成这样，是因为胡江海在饭菜里下了毒。”

　　　　“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应该是因为越看你越不顺眼，说也奇怪，你越长大越长得像你母亲，虽然不像我，但是完全不像胡江海。他给你吃的是‘恋童散’。”

　　　　“那是什么鬼东西？”胡彦平问。

　　　　“如果是老人家吃了有保养的功效，但是换作孩子吃，就会有反作用，会抑制成长，而且每次要长高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痛苦。”锦絮难过地解释道。

　　　　“所以……我才长不大？所以，我才会痛得生不如死？”胡彦施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原来是胡江海干的！”

　　　　“对不起，我们很少能见到你，发现得太晚。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能够治好你的药，不断实验着，最终发现剧毒的猩罗草可以有此功效，便在雪妍这里种植了一片，方便取用。虽然雪妍不断劝说我，但我还是同时依照我们疏影楼原来的秘药的配方，研制着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自从我发现我不再长了，就不吃你们的药了。”

　　　　“唉……那些药虽然还没有能完全治好你的病，但是能延缓毒性的发作。”莫吟风痛心疾首的样子，掩面说道，“早知道，应该我亲自看着你吃。”

　　　　胡念慈也是一脸的懊恼，没想到自己的帮忙，反而好像害了自己的弟弟，而且……母亲……不，她也还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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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抓了很多下人来，都是为了用他们做实验吗？”白秋池严肃地问。

　　　　“这些人有几个用处，一是给胡老太婆取乐，二是喂胡江海的莲花，三是顺便给我做做实验。”莫吟风回答白秋池说，“之前平儿也说了，老太婆喜欢看人受刑时痛苦的样子，而且能看到一个人被折磨致死那种绝望的眼神，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至于胡江海的莲花，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定时要打开牢房的机关，让藤蔓伸进来抓人，不然路过莲池旁边的人就会有危险。上次我就是因为制药碰上难题忘记按时放人，老太婆才会死。”

　　　　“所以后来没有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锦絮想想就觉得恐怖。

　　　　“对，是因为我都按时做了这件事情。”莫吟风竟然是面无表情，可能这样的事情做多了，人也开始麻木了。

　　　　“可是那个被吸血的衙役是怎么回事？”白秋池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般来说，我会把尸体回收到暗室的尸池里，定期处理的。”

　　　　“难道是水妖干的？”白秋池想了想说，“我没有见过水妖的真正样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化身为莲花。”

　　　　“呵呵，那个妖怪，厉害着呢！”胡彦平突然笑了起来。

　　　　“平儿，你知道些什么？”莫吟风问。

　　　　“我其实也没见过她，但我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像一个人，我想不起来了。她总是叹着气，却不说话。”胡彦平想了想，说。

　　　　“可是这个水妖很喜欢说话，还喜欢窥探别人的记忆，她来过我和锦絮的梦境。”又多了一个新的谜团，白秋池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像有一些谜团解开了，但是还是好多不知道为什么啊！”锦絮在旁边听得也是头疼。

　　　　“那些家信都是你寄回去给每个家丁家里的吗？”白秋池问莫吟风。

　　　　“是啊，因为要源源不断地招人进来。”莫吟风想起这些无辜人的信任的眼神，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些难过的表情，“为了让这些人放松警惕，我平时都对他们很好，时不时给点甜头，还帮他们定时写信回去。我有下人的名册，上面有每个人家庭的地址和详细的情况，都是平时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记录下来的。这样写回家的信也很贴合实际。其实……我每次写这些，都想着如果写了，至少他们的家人还能得到一些安慰。”

　　　　“不，你错了，家人当然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这样代替他们那么多人能做多久？你不是想逃走吗？逃走了你还打算继续这样做吗？而且你一走了之，是不是以后经过莲池的人就会不停地遭遇不测？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你这样欺瞒他们，欺瞒他们的家人，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们会更加痛苦！对这些无辜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罪恶感吗？”锦絮很难得义愤填膺地说出了那么多很有道理的话。

　　　　“我也不想……是老太婆和胡江海逼我的，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看着雪妍了……”

　　　　“你还在为自己开脱！”锦絮也带着怒意说，“别忘了，虽然是他们指使你这么做的，但人都是通过你的手送给妖怪的！还有那些你用来做实验的人呢？他们是你亲手杀害的！”

　　　　“对啊……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莫吟风低下了头说，“我真的是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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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了这么多，我也还是不相信一个杀人魔说的话。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你的儿子？”胡彦平狠狠地盯着莫吟风，还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服。

　　　　说得好像你就很清白的样子……锦絮无语。

　　　　“我也不相信！”胡念慈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对平儿这么好？”

　　　　“恕我冒昧，我调查真相的时候听到过你和二夫人的谈话，说三少爷是你们的儿子。”白秋池也提出了质疑。

　　　　“唉，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把三少爷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因为他是雪妍的儿子，只可惜，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莫吟风叹着气说，“这些年，我看到胡家的种种行径，内心的仇恨竟然渐渐被激发出来，我有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就是如果胡江海死了，那雪妍就解脱了，我也解脱了。我们把你们一起带走，逃离这个恐怖的家，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鬼迷心窍地为了赢回他的信任，去完成他交代我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不听你母亲劝阻，不断试验，为了炼制出一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你……”胡彦平和胡念慈的表情都有了些松动。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们可以恨我，可是你们不该恨你的母亲！她是无辜的！”莫吟风说到情绪激动，竟然跪了下来。

　　　　“我可以以死明志！”

　　　　说完，他便迅速地从衣服里取出一颗药丸，硬生生吞了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白秋池赶紧在他背上劈了一掌，想把丹药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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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试探

　　　　莫吟风一点犹豫也没有，他没有一丝恐惧或者后悔，含着笑意，因为他马上就会跟心爱的雪妍汇合了。

　　　　舒雪妍温柔的微笑又浮现眼前，往昔的回忆也如潮水般迅涌而来。

　　　　雪妍，你别急，先别喝孟婆汤，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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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胡彦平垂下了头，“那颗药是我之前给他的，里面的猩罗草毒性剂量很大，一旦服用，入喉即化，而且无药可解。”

　　　　“怎么会这样……”胡念慈看着永远闭上眼睛的母亲和莫吟风，跪了下来，泪水早已决堤。

　　　　“呜呜……”胡念安也抱着锦絮哭了起来。

　　　　胡念慈告诉她们，她一直觉得母亲背叛了父亲，又同情胡彦平的遭遇，便和他一起设计了一连串的事情，想利用背叛家族的舒雪妍的死把莫吟风推向深渊，好好惩罚一下这两个人，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至于妹妹胡念安，是毫不知情的。

　　　　“你的眼睛是不是能控制念安呢？”锦絮问她。

　　　　“其实是之前，我们给念安服用了控制她精神的药物，只要我看她的眼睛，她就会听我的，但只要我没有发出指令，她就会和平常一样。”胡念慈眼神无光，悲伤地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竟然间接害死了无辜的母亲，我真该死！我还因为生气把母亲生前最爱的花草全部挖了出来……”

　　　　胡念慈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而胡彦平呆呆地坐着，之前的那些张狂全然不见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彦平和胡念慈都还是孩子，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主持正义和公道，固执己见地以为可以承受一切，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当真相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他们可能连如何反应都不知道。

　　　　这能怪谁呢？

　　　　如果不是人性的善良被蒙蔽了，胡彦平小时候怎么会遭受到这么多非人的待遇，怎么会缺失了应有的父母的爱，心理又怎么会因此扭曲成这样，渐渐走上了不归路？

　　　　而胡念慈，也只是看到事情的表面，妄下定论，再加上同情心，做了“帮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