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虹剑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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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瑟凝身上全是灼烧的痕迹，脸上身上都很脏，头发也都散乱了，完全看不出是个千金大小姐。她一直望着房门口，眼睛都不敢眨，等着胡彦施出来。

　　　　突然一个被火烧着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这个人的身形很小，一看就不是胡彦施，应该是一个女孩。

　　　　这个几乎全身是火的女孩，眼睛瞪得很大，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样子很是可怖。

　　　　“你是……”兰瑟凝心里担心着胡彦施，被她吓了一跳。

　　　　可是她应该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把手伸向了兰瑟凝，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你不要过来！”兰瑟凝内心充满着恐惧，她不断挣扎着往后退。

　　　　这个女孩拼命张开嘴，火舌不断吞噬着她，一会儿就漫延到了全身，全身她一步步向兰瑟凝走来。

　　　　兰瑟凝恐惧到了极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跑。

　　　　女孩看到她跑了，眼神变得很绝望，而她的表情更加狰狞了，用尽全身力气追了过去。

　　　　山崖……越来越近……

　　　　女孩的身体已经烧得焦黑，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一直追赶着兰瑟凝，一直靠近了山崖……

　　　　眼看女孩马上就要冲到她面前了，无路可退的兰瑟凝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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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想起来了吗？”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慢慢地靠近了兰瑟凝。

　　　　“你……你是……”兰瑟凝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从浓雾中渐渐走出来的女孩。

　　　　那个女孩看高度，应该是十二三岁，身材瘦瘦小小的。

　　　　这个感觉……怎么那么像……

　　　　兰瑟凝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吓得后退几步。

　　　　那张脸，被大火灼烧后的血肉模糊和焦黑，有些地方还见了骨，狰狞得不忍直视，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是火灾的时候……”

　　　　“对，我就是那个被你抛下的蕊儿……”

　　　　“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兰瑟凝声音都颤抖了。

　　　　“道歉有用吗？你知道我当时面对着信任的小姐见死不救，是多么的绝望吗？你就拿命来抵吧！”蕊儿对着兰瑟凝伸出了手。

　　　　“不要！”兰瑟凝大声喊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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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按照命案的顺序来说吧。”白秋池因为刚刚忙着照顾锦絮没能好好用餐，所以真的毫不客气地边吃边说。

　　　　“白道长果然豪爽。”胡彦施笑道。

　　　　“闲话少说，第一件胡老夫人和黑猫被吸干血肉而死，毋庸置疑，是因为莫管家的‘疏忽’，没有及时投喂的结果。”

　　　　“什么意思？”

　　　　“莫管家帮助胡老爷定期骗一些下人去献祭给莲池里的某种东西。”白秋池看着胡彦施问道，“对于这件事情，大少爷知道吗？”

　　　　“哦？有这件事情吗？还请白道长细细说来，在下洗耳恭听。”

　　　　“莫管家利用胡府的名声用高价招募了很多附近的村名来做家丁，还定期写信给他们的家人报平安，人虽然减少但他总有理由搪塞过去，就这样源源不断地欺骗百姓来到胡府。他还说这些人有几种用处，一是喂胡江海的莲花，二是给胡老夫人取乐，三是给他做制药的实验。”

　　　　“还真没想到，也许这就是老太婆他们的秘密之一吧。”胡彦施冷漠地笑笑，好像这些无法计数的人命都不算什么，“家丁都是莫管家负责管理的，像我们这些主子身边的下人一般不会换了，所以也不会在意这些下人的去向。”

　　　　“听到那么多人魂归西去，大少爷还真是淡定。”

　　　　“白道长过奖了，我对这些无关痛痒的人确实没什么感觉。不过我对这些在白道长眼里很可怜的人的几种用处很感兴趣，不知道白道长可否一一告知？”胡彦施装作没有听出白秋池的讽刺语气，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大少爷知不知道冰阁下面有一个暗室？”

　　　　“原来我们胡家还有那么多秘密。”胡彦施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个冰阁的暗室里，隐藏着很多罪恶，虽然被莫管家销毁了一些，不过还有遗留的痕迹。暗室的外面有很多刑具和实验药物，丢尸体的池子，暗室石门后的房间有更多大型的刑具，还有关押家丁的牢房。”回忆起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白秋池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胡彦施却听得很入神。

　　　　“莫管家说胡老夫人利用这些刑具，欣赏家丁痛苦的表情，取悦自己，也是为了取悦她的猫。不过，胡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会去冰阁那么阴冷的地方吗？”

　　　　“定然是不会的。”胡彦施晃着酒杯说，“虽然我不知道有这么暗室，但我知道我们家地下有很多暗道，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而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完全探索出来，即使我知道有密道，那些机关我也束手无策，不像白道长那么厉害能破解出来。”

　　　　“大少爷抬举了。”白秋池谦虚地说。

　　　　“唉，她还真是个变态的老太婆。”胡彦施感叹道。

　　　　如果锦絮或者繁络在这里，一定会吐槽：说起来，你好像还是这个老太婆的孙子吧？再说到变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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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管家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开水牢的机关，让藤蔓伸进来抓人。在水牢里救出来的衙役说，那个藤蔓长得很像莲花的根茎，再加上莫管家说的话，我认为应该可以判断出，莲花变红的原因是吸收了人的血肉，说不定莲花就是池底的妖。上次莫管家由于制药实验碰上难题忘记按时放人，莲花就会把目标伸向路过莲池的活物，胡老夫人也因此去世。”

　　　　“这么说来，这老太婆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了。”胡彦施敬了敬白秋池，一杯酒一饮而尽，“那做实验又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因为三少爷被胡老爷下了‘恋童散’，莫管家便和二夫人种了许多药草给他治病，他提炼猩罗草的毒用作药引，需要人做实验；另一方面，他恨透了胡老爷，想用猩罗草的毒置他于死地。”

　　　　“哈哈，那个死老头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所以他为他人做嫁衣不算，还搭上了性命。这猩罗草的毒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莫管家还真是人才，能够做出这种杀人于无形又没有痕迹的药来，不过还是白道长更厉害，能识破他的诡计。”胡彦施看起来非常高兴。

　　　　白秋池已经不想再表示谦虚的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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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据我所知，老头子死得可是很惨啊，全身是血，也许并不像白道长所见的毫无痕迹。”胡彦施看着手中旋转的酒杯咂咂嘴，说道。

　　　　“大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里可是有你一直要找的人，他告诉我的。”胡彦施勾起嘴角笑了笑，“白道长和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见他吗？我想他可以算是个证人。”

　　　　“大少爷可要信守诺言。”

　　　　“那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对于其他的事情白道长有没有进展？”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死于猩罗草之毒，是三少爷所为。三夫人是三少爷用来做实验，而二夫人虽是自杀，却是服用了三少爷给她的毒药，莫管家是自己服药而亡。至于大夫人和婉儿之死，应该是妖物所为，可有疑点的是两人尸身完好，和我们认为的莲花妖又不同。”

　　　　“白道长分析得真是精彩。”胡彦施拍着手，问道，“那么白道长打算怎么处置三弟？”

　　　　“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已经追悔莫及了。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会带他到官府去说清楚，应该会得到从宽的处理。”

　　　　“白道长真是公正严明。”胡彦施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听说，白道长得到了现场一件有趣的东西，也就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血玉金簪，不知道打开那个首饰匣之后有什么收获？”

　　　　“大少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你的安排？”

　　　　“事实上，血玉金簪有两个，一真一假。冯婉婷手上是假货，而我这里才是真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首饰匣完工之后我才找机会换掉的。不过我也是雁灵纱发现了首饰匣是用血玉金簪做钥匙之后，才发现冯婉婷的秘密应该是隐藏在那里。可能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大少爷为什么会想调查大夫人的秘密呢？”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和三年前的火灾有关。而火灾之后，冯婉婷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也套不出什么话，我便让她去找老太婆和死老头的秘密，看她会不会想起什么，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首饰匣就放在梳妆台上，而且比其他地方擦得干净许多，说明大夫人还是经常会使用的。”

　　　　“也许是冥冥之中，她还有印象吧。现在她死了，也无从得知。”胡彦施耸耸肩，微微扬起下巴问道，“现在白道长可以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了吧？”

　　　　“事实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胡彦施很是惊讶。

　　　　“如果曾经有的话，不知道是被谁取走了。”白秋池问，“大少爷还没回答我，怎么知道血玉金簪在我这里的？”

　　　　“这个嘛……”胡彦施刚要开口，一个人突然从桌布里爬了出来。

　　　　白秋池也微微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失踪”的阿良。

　　　　“阿良，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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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合作

　　　　锦絮带着这样纠结的情绪，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那是无尽无边的粉色花海，不知名的小花，迎风盛放，一直漫延到天边。蜿蜒的冰蓝色的湖水荡漾着，阳光洒在水面上，金光闪闪的。

　　　　白秋池立在湖水边，凝神望着水面，他的背影很高大，却又有些落寞。

　　　　“白大哥！”锦絮从花间的小道一路跑过去，清脆的笑声洒了一路，她的发丝轻扬，淡绿色的衣裙在风中飘舞。

　　　　白秋池闻声回过头来，看到是锦絮，爽朗一笑。

　　　　这个笑容，是现实中的锦絮从未见过的。

　　　　白秋池的嘴角完成了好看的弧度，这个笑容如清澈的湖水，如明媚的阳光，如醉人的微风，锦絮这么看着竟然忘了呼吸。

　　　　“傻瓜，怎么呆住了？”白秋池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这样的白秋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柔，这么阳光。

　　　　“害我等了那么久，可要惩罚你喔！”白秋池刮刮锦絮的鼻子，笑道。

　　　　“哼！你敢！”锦絮嘟起嘴巴。

　　　　“当然不敢，来，送给你。”

　　　　锦絮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花环，粉色的花朵娇艳欲滴，还有绿叶相衬，晶莹剔透的露珠成了最好的点缀，很是好看。

　　　　“这是……”锦絮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这是我在等你的时候编的。”白秋池宠溺地笑了，把花环戴在了锦絮头上。

　　　　“好看吗？”锦絮有点害羞地低下头。

　　　　“好看，当然好看。”

　　　　锦絮靠在白秋池肩上，闭上眼睛，甜甜地笑了。

　　　　这一切，怎么那么不真实，也只有在梦中，才能有这样的体验吧，真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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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粉色的花海变成了血红的曼珠华沙，发出妖冶的光泽，冰蓝色的湖水变成了灰色，天空顷刻间也暗了下来。

　　　　锦絮感觉倚靠的肩膀突然消失了，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白秋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她。

　　　　锦絮一回头，身着红色嫁衣的泪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红姐姐！”锦絮吓了一跳，“你怎么……”

　　　　泪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红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红姐姐有没有看到刚刚的那一幕，锦絮连忙道歉。

　　　　泪虹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朵朵血红的彼岸花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漂浮着，闪着奇异的光泽，一会儿就好像被火融化了一样，化成了灰，融入空气中，灰飞烟灭了……

　　　　泪虹的皮肤突然也变得像这些彼岸花一样，有火舌从体内喷涌出来，瞬间化成了灰。

　　　　“红姐姐……”锦絮伸出手，可是那些发着光的灰立刻飘散在风中。

　　　　耳边传来了叹息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对不起，我……我刚刚在做什么？锦絮痛苦地捂住脑袋，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佛祖的这句话，她感觉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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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叹息声竟然成了带着青色光芒的云烟，紧紧缠绕着锦絮，让她动弹不得。一些烟雾往中间聚拢而去，竟然渐渐汇成了人形。

　　　　光芒褪去，一个鱼尾人身的妖怪出现在锦絮面前，她的手臂和背上也有青色的鳞片，和鱼尾上渐变的青色一样，闪闪发光。

　　　　她的皮肤也泛着淡淡的青色，衣裙却是雪白的，上面装饰着贝壳和珍珠，头上佩戴着鱼鳞、贝壳和珊瑚一起制成的凤冠，坠着的珍珠流苏很是高贵。她的眉毛上扬，眼睛是很大的丹凤眼，眼尾翘起来，显得很妖媚凶悍，泛着白光的嘴唇很厚，吐出了几串泡泡，好像在和锦絮问好。

　　　　“你是谁？”锦絮是在这个水妖控制的梦境中，被她的烟雾和泡泡缠绕着，根本无法反抗。

　　　　“我是谁啊？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水妖妩媚一笑。

　　　　“你……你是莲池里的妖怪！”锦絮暗叫不好，这里虽然是她的梦境，但是这个被这个妖物趁虚而入，牢牢控制了。

　　　　“仔细一看，还真是个水灵的姑娘。你别怕，我暂时不会害你性命的。”水妖靠近锦絮，嘴里的气息吐在锦絮耳边，诱惑地说，“不如我们合作吧？”

　　　　“不！”锦絮立刻拒绝。

　　　　“先别急着拒绝嘛！我还没有开出我的条件呢！”水妖伸出手，用尖长的指甲托起锦絮的脸。

　　　　“你……你想做什么？”锦絮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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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烟雾升腾起来，一道青色的光包裹住了水妖。

　　　　“你看。”水妖幻化成了白秋池的样子。

　　　　“你……”

　　　　眼前的白秋池真的和现实中一模一样，一样的衣衫，一样的身材，一样的眉眼，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嘴角那抹不一样的笑容，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一点也不像！”锦絮嘴硬地说。

　　　　“这么不像的话，刚刚你还对我那么热情？”水妖笑起来，声音很是刺耳。

　　　　“什么？刚刚……那个是……”

　　　　“没错，就是我。你笑得还真是甜蜜啊！”水妖挑起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温柔地问，“你很爱他吧？”

　　　　“我……我没有……”锦絮眼神闪烁，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呢？”水妖伸出另一只手，强迫锦絮看着那张和白秋池一模一样的脸。

　　　　“锦絮，你是不是喜欢我？”

　　　　锦絮很是惊讶，她竟然能说出和白大哥一样的声音！看着一模一样的容颜，说出这样的话，锦絮一瞬间有些失神。

　　　　“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的幻术是多么厉害，你和我合作，我有办法让白秋池忘了泪虹，和你在一起……而我要的不多……”

　　　　“不……这不是真的……”

　　　　“这可以变成真的。”水妖的声音充满着诱惑。

　　　　“不……我不像你这么自私……”锦絮拼命摇着头说。

　　　　“呵……我还是小看你了，这么坚定，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水妖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你想想，你为了他改变了那么多，可是他有正眼看你么？”

　　　　锦絮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回忆，都是水妖故意让她看到的。

　　　　的确，这近两年来，锦絮一直陪伴在白秋池身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活泼的女孩，学会了很多。

　　　　“你为了他，学会了缝衣做饭；你为了他，经常不吃饭熬夜调查着；你为了他，受了多少伤？你还把师传的秘笈都教了他，他除了谢谢还能为你做什么？他正在为他的心上人担忧，这个时候你却一个人在帮他做着宵夜，担心着他的冷暖……”

　　　　“不！不！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锦絮闭着眼睛，可是那些画面却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我偏要说！”水妖一步步逼近她，“不过，你也没有那么善良。你骗了他，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吧？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我不知道……”

　　　　“你之前应该已经有了感觉，可是却没有问出来，而且后面确定了，也没有告诉他。如果你还不确定，我明确地告诉你，他的心上人就是泪虹，你梦里的那个红姐姐，和他梦里的初恋情人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泪虹！你对不起白秋池，也对不起泪虹，对不起繁络，你还对不起你自己！”

　　　　“不……不……”锦絮的脑海里，水妖特意把白秋池的记忆放给她看，白秋池和泪虹的种种甜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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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自私，自私的是你吧？”水妖抓住锦絮的衣领，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咄咄逼人地说，“你们人类就是那么虚伪，没错，我是妖，可是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呢？一直掩饰，一直逃避……”

　　　　水妖一把放开她，锦絮连连后退几步，身上缠绕的烟雾散开了，她摇着头，像是对水妖说的，又像是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

　　　　“你敢说你一点也没有隐瞒他？”

　　　　“我只是不想看见他有一分一毫的痛苦，虹姐姐已经……”锦絮不断仓惶后退，嘴里不断喃喃自语，颤抖嘶哑，声音不断扩大，“虹姐姐说过，让白大哥不要等他的……”

　　　　“别再自欺欺人地找借口了，自私是人的本性，不是么？”水妖一瞬间移动到锦絮面前，托起她的下巴，笑得很妖艳，她仔细观察着她惊恐的表情，趁机再次邀请，“跟我合作吧，我可以把他还给你。”

　　　　“不行！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锦絮不断挣扎着。

　　　　“是么？那你之前做的呢？你想想看，他应该知道的真相，你没有及时说出来，你不确定的时候，你没有及时求证，还在为自己辩解！”水妖的语气很尖刻，句句都像刀扎在她心上。

　　　　“不！我只是……为他好。”锦絮的泪水滑落下来。

　　　　“哎唷，还真是可怜，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水妖将锦絮的脸扶正，擦拭着她的眼泪，温柔地说，指甲却深深陷进她的皮肉中。

　　　　锦絮呆呆地看着水妖，一动不动。

　　　　“回去考虑一下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但是……千万别忘了，我的耐心可是有期限的……”水妖说完就化为烟雾消失了。

　　　　锦絮默默站在岸边，凝望着凋零的彼岸花，伸手抚着被水妖掐过的红色印记，久久站着。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我只是害怕，害怕白大哥知道……白大哥如果知道虹姐姐已经去世了，就不会找下去了，我就没有理由陪着他了。更重要的是，白大哥如果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痛苦的。

　　　　“别再自欺欺人地找借口了……”水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锦絮痛苦地抱住了头……

　　　　就这样，锦絮慢慢从梦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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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信任

　　　　“刚刚你们说婉儿死了，是真的吗？”阿良并没有理会胡彦施的问题，眼神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他非常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是真的。”白秋池低声说。

　　　　“不会的。”阿良拼命摇头，他不敢相信。

　　　　“她的尸身还在冰阁里。”白秋池看到他的表情，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说出了真相。

　　　　“不！”阿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地上，咬得嘴唇都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看来阿良应该很喜欢婉儿，但是一直隐忍着，从来没有敢表明心迹，结果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是怎么死的？”好一会儿，阿良才缓过来一点。

　　　　“死因还不明确……”白秋池补充道，“可能是池里的妖怪……”

　　　　阿良突然冲过去抓住胡彦施的衣领，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良，你不要激动。”白秋池过去劝他。

　　　　“你是不是怕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