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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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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纵使只是一眼,司寇准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人的真实身份。
这人分明就是太后宫中的那个大宫女,石兰。
然而司寇准已经晕了过去,根本无法思考为何石兰会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
石兰在魏宫中无疑是特殊的存在。
魏太后未入宫大选之前还是端州县吏的女儿,那时石兰便时常相陪左右。
任何人都会觉得卫若水与石兰站在一起都是一副怪异的情景,但是她们这样子相扶相知已经许多年。
许多年前,未有人想到卫若水会成为大魏将来的太后,更不会想到那个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心都像极了男人的石兰能有机会相陪入宫,甚至一路任职成为大魏宫中掌管众多宫女的一等大宫女,尽管她整日里冷着张脸挂着“所有人勿近”的字眼,尽管她针线女工全然不会,尽管她与下级女官一年都说不到十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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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5 宫女石兰
。”
候三儿赶忙一礼应下,落后石兰几步往殿门外走去,刚要再抬头多问几句,哪知道往前一望,哪有石兰的身影,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宫檐一角一掠而过,瞬间没了踪影。
候三儿立马低头擦擦冷汗,再抬头时挺直了腰,往慈济宫正门走去。
还未与守门的皇卫见过礼,他便将脸上的紧张一扫而光,拿出常有的自矜又不自觉透露着一丝谄媚的笑,待值班的守卫率先打过招呼了,候三儿才含笑点头示意,袖着手,与轮值的皇卫站着,以防贼人行刺。
“大人,怎么慈济宫值班,好像与宫殿距离远了些?”
候三儿第一次在夜间这么仔细地观察慈济宫的防守皇卫队列,发现与慈济宫主殿距离太远了些,这样假设有贼人闯入挟持,那么估计太后叫破嗓子都没人听得见。
“你懂什么?太后的身边,有石兰姑娘便够了。”皇卫头领乐呵笑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据说太后顽疾又犯,任何响动都不行,所以才距离这么远。我们几个兄弟在这,其实只是防范外围而已。”
“石兰姑姑真有那么厉害?”候三儿好奇问道。
守卫大人神色一敛,神神秘秘地说道:“公公知道八年前的事吗?”
候三儿的眼皮子一跳,顿时明白指的是八年前的孙氏叛变,点点头,就听到那名守卫大人继续道:
“当年我也是宫外城防一个班头而已,姓孙的先杀进来宫内,靖王带队救援,进去才发现姓孙的部下在御花园附近,被杀了两个小队,多亏了随身宫女和徐公公拼死守护咱们大魏陛下现在才能吃好喝好。啧啧,女人不可小看啊……”
“徐公公可是那位徐亨公公?”候三儿问。
“没错,说起来,徐公公那次受了重伤就没见过了,还好他得宠,才能常留深宫享福啊……”
候三儿听着,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回头往慈济宫一看,灯火有些晦暗,应该是太后歇息了,他正这么想着,耳朵一颤,神色紧张地回头问守卫大人道:“大人,你听到了吗?”
“什么?”守卫大人挠了挠腰后的痒处,漫不经心地回头问道。
“不,可能听错了,没什么……”
候三儿有些犹疑地说道,又不安心地回头看看那座硕大的宫殿――他刚才好像听到了幽幽的哭声。
可是慈济宫怎么可能会有哭声呢?他看着从宫殿屋角落下的几只哇哇叫着的乌鸦,摇摇头,便专心致志地与守卫们守在慈济宫的外围,距离远到足够听不到发生在慈济宫内的任何声响。
比起慈济宫的哭声,石兰现在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长生殿之上。
她知道,连鲤这一连串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知了自己她的去向。
真不让人省心。
石兰依旧一脸冷漠,眸底的颜色却更加浓郁了些。想起那个满脸笑容眼睛又咕噜噜转悠的小皇帝,她叹了一口气,再想起那状若癫狂一脸伤疤的徐亨,她的眼又凛然下来。
几个轻跃,她看似粗壮厚实的身体却好像飞鸟一般灵活,一眨眼便不知飞过多远出去。
魏宫传承数百年,自上几辈便积累了无数的财富,虽然经过最近几任皇帝的挥霍无度,但是魏宫的修缮新建仍旧在每年的国库款数中以很大的比例支出。魏宫虽大,但是在石兰面前不过是多几步的功夫而已,那些聚精会神地驻守各个城楼之上的弓手还未来得及擦一下眼睛,一道飞鸟一般的黑影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稍纵几许,石兰便如石头落地一般稳稳当当地立在长生殿的灰墙之上。
难倒卫丰他们的长墙对她来说不过是高一点的门槛,她立在灰墙之上,一眼扫视过去,除却围成一圈的长墙,便是中间一片广袤的广场,横亘石兰的视线左右;广场毫无装饰,一色大理石铺就,唯有中心矗立着一座并不十分高却十分粗阔的木塔,还有在塔的百步之后,数座十分恢弘庄严却又死气沉沉的宫殿。
长生殿。
石脸淡淡看了长生殿一眼,忽而眉头一皱,回头看向围墙之外,有一处草地之下,好像有什么异常的声响。
咚咚咚。听起来好像是有谁要从地下钻出来一样。
………………………………
1…046 虫群之守
。
她皱眉,刚问了一句心中便觉得厌烦,出手将他们全都击昏,送到湖边树林里较为干燥的地方。
但愿这些孩子刚刚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的面目。
石兰注意到了出口的背光问题,但是她目前的首要之事,就是解决掉徐亨,这个借着卫若水的恩惠、假情假意潜伏下来的叛徒,她怎么也想不出,安分了这么多年的徐亨,为什么突然有了动作。
除非徐亨接到了什么消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像自己猜想的一样,徐亨和“那人”,或者说那股力量,接触到了,从而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
石兰边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边悄悄然进入了地道。一路火烛蜿蜒而下,她立马就发现了悬梯的蹊跷之处,没想到长生殿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她的左手边还有个阴阴然的洞,看起来颇深。
然而此时的石兰并没有一查究竟的**。
石兰站在最高处思考一秒,下一步便走到火油沟渠边,半只脚掌都超出了台面。
她就这样稳稳地站在悬空之处往悬梯最底下的中心看去。一地的石俑残片,与其混为一色的石脸虫埋藏在底下,还有最中心硕大的青铜壶一样的庞然大物。石兰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大壶之上,微微一颤,好像有些迟疑自己看错了一般,再微微往前一步。
然而前面已经是没有任何台面的高空,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往前迈出一步,一脚踩空,整个人好像是从岩崖上坠落下去的石头一般,直直往下坠落!
石兰一点也不慌乱,整个人与地面几乎平行地面地往下坠落,在即将撞上地面之时,她才将肩膀借力一转,整个人好像一只展开双翅的老鹰一般落在了石俑残片之上,令人吃惊的是,她那看着笨重的粗壮身体却好像轻盈至极,一双粗脚并立站在一只卡在碎片中翘起的残破石俑手上,稳如泰山!
魏宫内任何人都知道,石兰做事从来都不会浪费一丝一毫时间,直接了当。
此时的她距离那硕大的青铜大壶不过四五步的距离,认真观察几眼,她便知道这青铜大壶是第一次见,但是她反复看了几眼,总觉得莫名熟悉,那四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蟠龙首尾相接,却都呈朝拜状拱卫着中心的图案――那中心的图案说不清雕刻了什么,泥垢沉积,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柄展开的扇子样的东西。
四条龙守着把扇子?
五条石兰摇摇头,正要进一步观看仔细,忽然在视野里发现了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的石俑堆积得极不平整,她轻点脚尖跃过,来到那处,发现这地方好像是预先挖出一个较为低平的地方,里面的碎片较少,还爬着几只石脸虫,周围堆着残破的石俑明显比这处高出许多,拨开最表面的一层碎片,石兰便发现了地下的泥土松软至极,在泥土之中找到了一个把手一样的东西。
只是一转念,石兰便明白了,这是一个隐秘的入口。平日里鲜少有人进入,这里的守卫用许多人俑的残片作为遮掩,又将训练好的石脸虫作为外面的遮掩,也可以当做一种防御手段。
只需要将这入口的地方设置成满足石脸虫生存条件的栖息地的,平日里所有的虫便都附着在这门的外面,成了通道极好的掩护。而有需要的时候,只需要用些法子把虫子驱赶飞起,那么底下的入口便会显现出来得以进入,待石脸虫平静下来回归栖息地的时候,这地方又会被完好地掩盖起来。
事实上,只要这里的石脸虫一直繁衍生息下去,那么入口处的遮掩便不会被看破。若不是此次碰巧在地道口被石兰一口气灭掉大半,也许石兰还不能那么快发现石俑堆里面的秘密,只会以为这个地方只是个暂时存放废弃物的洞窟而已。
石兰将剩余的石脸虫都清除掉,拉起挡板,在她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幽幽的通道,她看着那往上的走势,便立马明白这通道是往上的,也许是通往地表的宫殿群。
她临走前又往回看了一眼,有些迟疑,暗暗在心底记住了青铜大壶的模样。
她总觉得这东西很眼熟。
就好像在她与卫若水相遇之前,它在她失去记忆的那段过去中反复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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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 长生殿前
。
就算到了那皇帝驾崩的那晚,卫若水疯了一般做出那件事,她震惊之余,也认为卫若水还是那个卫若水。
石兰思绪繁多,不知不觉石兰已经顺着隧道往上的走势疾步走了许久,隐约觉得嗅到的冰冽气息有些明显起来,很明显她正在向着源头逐步靠近。
她走过一个向上的坡,眼前豁然一亮,远处的甬道之上居然有个朝天的出口,能够看得到上边一方小小的天空,天空已经显现出了微亮的鱼肚白。
没有迟疑,石兰便顺着出口旁简陋的木梯走上去,两步便翻出了隧道,她往四周一看,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大理石铺就的广场之上,几乎不用任何考虑,石兰往身后一看,她的身后便是那幢又粗又矮的木制塔楼,而木塔的身后是数座熟悉的宫殿,富丽堂皇,却又死寂无声。
这个出口居然开在长生殿前的广场之上?
石兰皱眉,但是一丝惊讶闪过之后便是冷静的观察与警惕。因为但凡年份有些久的主要宫殿都会设置一些隐蔽的通道供敌国入侵之时让皇家成员逃走,或者是用来掩人耳目、为图走动方便而设置的地道,然而她虽然八年前到过一次,这次甚至进入到了地下,却如何也想不到这长生殿到底能藏有什么秘密。
她只知道这地方死去的魏灵帝生前用来云集各地美女与方士、追求所谓的长生通天之道的地方。然而事实证明,魏灵帝到死也没看到所谓的长生药一眼。
石兰锐利的眼神四下一扫,并未发现一声一息。她不知道,躲藏在广场边缘的一处暗门之内的徐亨,早已在“那人”的引导下,触摸到了长生殿秘密的边角,也因为这个秘密,沉默多年的徐亨终于有了动作,引导着连鲤进入这个宫殿,试图让她知晓一些当年的真相。
事实上,魏国上下,真论起来的话,知道长生大殿里面藏着个巨大的空间的人绝不超过五个,而在这五个人之中,又有谁真正知道层层遮掩下的秘密呢?
正如长生大殿的存在,如果不是在魏宫待的年份够长,轮换的值班够多,接触的人员等级够高,一般的宫人并无法知道它如同一个禁忌之地一般存在于魏宫深处。在很多宫人的闲谈笑料之中,所谓的禁忌应该如宫闱私情、谋逆叛国这般充满追求刺激与**的故事。他们并不知道,偶尔路过只觉得有些破败的长生大殿的地底,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很多新进宫的宫人第一眼看到都会误把长生大殿当做冷宫,因为单在远处看它颇显破败之势,而有些辈分的管事宫女太监则会意味深长地笑,开始讲起当年的先皇是如何的风流奢侈,夜夜**日日歌舞,端的是大陆上的第一享受。
最著名的便是先帝魏灵帝召楚人甘碧国为国师后,清国库之余兴建长生大殿,南方三郡皆空,民怨虽多,但是终究碍于帝王权贵,有那在青阳郡煽动人心的三十余名农汉被官府抓住,曝晒半月剥皮斩首,民怨皆伏。
待魏灵帝仙逝之夜,乱党孙氏杀入宫中,于宫殿之中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洗劫长生大殿,所幸靖王连城率军救驾,新皇无恙;直至太后暂理朝政之时,也许是碍于那段惨痛的记忆,当即便宣布长生大殿永不开启。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此时,对外宣布永不开启的长生殿前广场,太后身边那位总是冷着脸的黑脸大宫女正警惕地观察四周,而一位面目可怖的老太监正哀哀地佝偻着,站在数百步之外的暗门之后,立于长生殿的某处偏房门前,看着似是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诸多景物,时不时叹一口气。
“物是人非啊……”徐亨佝偻着背,目光透着迷茫、追忆,有些怀念地环视周围
………………………………
1…048 天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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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十分诡异,然而元香到来之前听过了徐亨的交代,知晓这并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只能心急之余替床上的连鲤擦擦汗,再有些担忧地听着徐亨离去方向的动静。
她看见连鲤双手紧紧握着绿莹莹的一截玉镯,双眼紧闭,额角不停地冒着冷汗,不知道是生了急病还是做了噩梦。元香刚开始还试图轻唤却叫不醒连鲤,又唯恐做了什么弄巧成拙的事情,只好顺着徐亨的意思,等着那盏灯自行熄灭。
但是,每次她以为那里面烧得黑乎乎的草药即将熄灭之时,烧卷的边又冒出莹莹的红光继续闷燃着冒出一缕缕青烟,倒是莲花灯上的蚕茧一样的烟团始终不曾消散,时不时有几缕时隐时现的青烟缓缓被连鲤吸入鼻腔。
青烟蚕茧像是有生命一般悬浮在莲花灯之上,游动着缥缈的几缕青烟拂着连鲤的脸颊,好像一个母亲在床边怜爱地看着孩子一样。
元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敢擅动,却也不敢轻易离开,只好硬着头皮在这房间里走走看看,房内微弱的一根火烛燃烧着,摇曳着跳动的光影,好像鬼魅坏绕一样。
其实她对这个房间并不陌生,因为当初被贬之时,她被几名杂事宫女们欺负的时候被徐亨救下,因而当徐亨问她愿不愿意调去打扫自己所居住的冷宫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只不过她没想到徐亨便是常年住在这么个阴冷的长生殿内。
徐亨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好好打扫这间好像与长生殿后方偏僻的诸多厢房没有差别的房屋,他自己却不住在这里。
长生殿的格局十分奇怪,它的宫殿建筑走势呈圆形,数百间厢房链接成一道极大的圆圈,厢房面朝外面的方向没有任何门窗,而围绕出来的圆形内部、厢房面向圈内的方向才只有一个走廊通道,看起来十分诡异。
好像这房子当初规划就是为了避开阳光一样。
徐亨要求打扫的房间也在其中。这是个早已没人居住的房间,门牌写着“天四十七”的字样,简单的床铺与木台,是女子的样式,还有几幅画像散搁在靠墙的桌案之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传闻中金碧辉煌的主殿相差甚远。
元香没有去过主殿,但是看这破落的样子,估摸着这大概是当时粗使丫鬟的住所,但是看到床铺两边的房梁之上铸着几条铁链,还有那角落的脚镣,不禁又有些怀疑,这应该是拘禁谁的用具。
她曾经怀着无比巨大的疑问偷偷在附近几间厢房查看过,清一色的简单家具与极其扎眼的铁链脚环,附近的几间房屋都是这般的布置。
是犯了死罪的囚徒吗?
可是囚徒都在监狱,又怎么会锁在长生殿,还每人配备一间房?
元香摇摇头,打消了脑袋中的想法,显然这样的设置的有什么特殊的用途的,她止不住看着周围的装饰猜想着,是否当初有这样的一位女子,她被铁链锁住手脚困在这简陋的屋内,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真的会有人在传说中酒池肉林般的长生殿内遭受这样的待遇?
她是谁?她被困了多久?
元香不由得又想起床上的小皇帝,连鲤好像木头一般直愣愣地躺着,微微颤抖着,刚擦过汗的额头又冒出冷汗,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否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元香担心地上前又给连鲤擦了一遍额头,刚坐下随意一看,却看见了墙角桌案上的几卷画卷,她的心便狂跳起来。
她记得,当初刚来打扫的时候,整个“天四十七”房内并不十分脏乱,应该是在她之前也有人过来打扫过,地上薄薄的一层灰尘,不过墙角的一些零碎玩意儿却被随意堆放一起,显然前边的清扫并没有做得多透彻。
她当时将每样东西擦洗放到该放的位置,然后发现地上几卷画都快烂碎了,也不敢大动,小心翼翼捧着卷好,放到了桌案一角,一共有三卷,平日里最多拿鸡毛掸子轻轻弹弹,不敢多碰,也没想多碰。
然而此时此刻的元香不由得想到,那几幅画里面,会不会有这间房屋主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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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9 八年遗恨
。
从他的鼻尖到肺腔都在吮吸着这久别的清新,许久许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颤巍巍地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眼底透出轻松的笑意。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坦然而轻松地站着,
“难为你等我了。”
徐亨沙哑着嗓子低低道,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满脸的疤痕跟着一阵扭动,极其可怖,而他却是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石兰。木塔只有三层,并不高,他知道石兰听得见他的声音。
石兰正立在他脚下的广场之上,靠近之前的那个出口旁站着,用一种淡漠的眼神静静看着塔楼之上的徐亨,她神色不变,用像是在问中午吃什么的语气看着徐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徐亨拖着残废的一脚往木塔的一旁走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盖住左眼的丑陋陈疤抖动着,摇头笑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很清楚,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
“太后待你不薄。”石兰跟着走过去两步,站定之后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很安稳地活到死。”
“安慰?死?呵呵哈哈……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徐亨忽然发出极其难听的笑声,好像锯木头一样沙哑撕拉着,他情绪有些激动,指指自己的脸,又用力拍着自己残废的那条腿,然后用力一把拨开已经披散在肩头的灰发,露出满脸狰狞的伤疤,大声嘶吼道:
“我已经死了!我已经过了八年死一样的日子!你们还想让我活着吗!”
徐亨的脸很可怕,严重烧伤后留下的疤痕从脖颈爬到脸上狰狞地占据了整个面庞,被削去肉一样的鼻洞阴森森地呼出白雾,他一大吼,就好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一样,驼着背,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楼下的石兰。
石兰微微皱眉,依旧冷漠地说道:“这与我无关。”
“对,与你无关,和你的太后也无关!”
徐亨像是要把多年的怨气发泄出来一样,站在木塔的边缘,拖着伤腿不停地来回踱步,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说道:“你们才不管我的死活呢,你们不管,哈哈,你们不管,对,只有她管我,只有她……”
头顶上极其难听的笑声让石兰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此时她必须耐着性子发问:“徐亨,到底是谁和你接触过?关于当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徐亨神经质的叨叨忽然一停,怪异地把脑袋一扭,歪过脸来挤出一个诡谲的笑容,眼里都闪着奇异的光芒,死死盯着石兰,像诱导一样尖声缓缓反问道:“你……想知道?”
“我不想对你动手。”
石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却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她眼中神色一点不落地全被徐亨看在眼底。
他的嘴角笑容更盛,好像是偷到糖果的孩子一样,颤颤巍巍地抓着栏杆微微往前探出身体,摇摇欲坠,灰白的发丝迎着风凌乱地搔着脸颊,徐亨歪着脑袋看着石兰低笑嘲讽道:“你来抓我呀?”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石兰只感觉脚面一紧,低头一看,两道黑黝黝的宽面铁箍从大理石地面下弹出,严严实实地将她的双脚禁锢在地面之上。
这点东西怎能捆住她?
石兰眼底的不耐更盛,带着淡淡的嘲意看了徐亨一眼,体内气息一运便要腾起,哪知脚下却被一股力道一扯,她低头,这才发现从脚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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