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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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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东西怎能捆住她?

    石兰眼底的不耐更盛,带着淡淡的嘲意看了徐亨一眼,体内气息一运便要腾起,哪知脚下却被一股力道一扯,她低头,这才发现从脚底大理石接缝中严严实实捆住自己脚踝的铁箍纹丝不动,好像方才她的力气像是轻飘飘的鸿毛,根本撼动不了脚上镣铐的一分一毫。

    徐亨极为悠闲地看着,桀桀笑着,极为畅快地阴郁笑着说道:“没想到吧?石兰!你以为我跟你费这么多口舌为的什么!陨铁!你能怎样!哈哈……”

    徐亨费力地笑着,颤抖着手轻轻按压设置在栏杆里面的机关,眼底透着股兴奋的笑意,以石兰为中心的大理石地面忽然裂开,她身周二十米内的石板纷纷抬起一侧,露出埋藏在地下许久的尖利箭头,齐齐对着被铁镣锁住双脚的石兰。

    石兰面不改色,环顾四周,却发现更远处的地面衔接处也透着股阴森森的冷意,大概周围更深广的范围都设置了这种暗箭。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烦躁,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徐亨另有盘算,自己没有发觉,甚至还跟着他走到了陷阱的范围之内。

    石兰淡淡看着楼上的徐亨道:“你杀不了我。”

    “你这表情我早就烦透了,烦透了,烦透了!”

    徐亨低吼着,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急躁地来回踱着,恶狠狠道,“你这表情……你高兴也是这个表情,你杀人也是这个表情,你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能这种表情!凭什么你杀了新荷还能用这种表情活这么久!”

    “我没想杀她。”

    石兰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徐亨,那表情依旧冷静,就好像许多年以来在太后身边的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

1…050 寒冰之怒

    !”徐亨的心一惊,疯狂地对着石兰叫嚣,“就算你用了什么法子,齐国陨铁怎么会这么轻易断开!”

    “我没想让它断开。”石兰低头一看完好的铁镣,摇头对徐亨道:“你应该就只有我脚上这个是用陨铁造的吧?”

    徐亨的心一慌,不等他回答,石兰运气一沉,一脚用力一挣,竟生生将铁镣下固定着的铁链从大理石板之下扯了上来一截!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徐亨不敢置信,看着齐铁锻造的脚镣之下那截已经断开的用来衔接脚镣与地下的铁链,万万没有想到石兰竟有这么大的力道。

    就在转念一想之间,那边的石兰却已经冷着脸开始拔另一条铁链,她的力气极大,每攥着铁链扯动一下,好像整个广场都要被她生生拔起,她只用力数次,竟然已经将脚下两块石板生生扯开,露出了整条与她脚下镣铐链接着的普通铁链。

    石兰看了楼上的徐亨一眼,好像根本不在意徐亨,俯身便用那双粗大的手去扯脚底的铁链,被她扯开的铁链好像出生的婴儿般羸弱地被拉开。

    徐亨暗骂一声,来不及细想,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扳下另一道机括,眼睛血红,疯狂地冲着石兰叫嚣怒道:“石兰!你以为我这八年什么都没有做吗!”

    他话音未落,他所踩着的楼廊层板便发出一阵颤动,木塔的二层三层数十根梁木发出难听的吱呀的声音,梁木中心的木块迅速收缩,随机弹出一架架藏在木梁之中的弓弩,弩上机括早已上好,毫不迟疑地拉伸,对准正用双手扳开铁链的石兰,齐齐射了出去!

    石兰闻声抬头,只看见许多缩成一个黑点的箭头犹如无数只饥饿贪婪的蚂蟥一样呼啸着扑来,她目光平静,暗自用力,困住她在原地的铁链便在她的手里断成了两截。

    无数的箭矢呼啸着扑来,石兰冷静地掰断最后一截铁链,一点脚尖便如惊鸟般腾身飞起!

    飞箭扑射的速度极快,几乎可以在下一秒便穿透石兰的身体,然而她腾起的力气极大,直直跃起,呼啸着扑来的无数箭矢便掠过她的脚下,偶有两三支擦过了她的腰际或发梢,待她跃至最大的高度便因重力而开始往下掉,还未来得及落地,石兰耳边忽然又是一阵吱呀的绷弦声,抬头一看,那刚射出第一轮箭矢的梁弓竟然又上好了箭,迅速绷紧弓箭便射出了第二轮的伤害!

    石兰一眼便知道时间来不及像先前那样跃起来完全避开弓箭的袭击面,心思急转立马一踏,整个人斜斜往后掠去,那第二轮的弓箭几乎是追着她的脚步一路射去,每一枝箭都借着极大的劲道钉进石面一小截。

    待石兰堪堪停住了身形,面前已经是一片箭林,斜斜直直的箭身好像刺猬的刺一样密密麻麻地钉在地上,几只箭因为力道过大余劲未消,还在晨光中颤颤地抖着箭尾的羽翎。

    此时石兰已经距离木塔有了一定的距离,因为避开弓箭不得不拉开距离。她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箭林,心中莫名一热。

    徐亨这是要她死。

    石兰冷着脸,再看向楼上徐亨的眼神便也不再是先前那种冷淡,而是像某种东西在她的眼里鲜活了起来一样,几乎是下一秒,石兰身形如鬼魅般一动,便要直冲上楼扑向徐亨!

    紧绷的拉弦声再次响起,箭头泛着阴冷的银光,石兰直直冲向木塔,这次她再也不躲,待那如乌云一样的箭头从头上俯冲过来之时,石兰面色冷然扬手五指一张,那直扑面门的箭失好像凭空撞到了一道硬壳一样,在石兰张开五指的手掌一寸之外生生折断!
………………………………

1…051 梦境伊始

    !”

    徐亨因为气急,说话说得极快,好像一口气呛着了,开始拼命咳嗽起来,他不受控制地捂着嘴剧烈咳嗽着,一个颤抖,脖颈便被剑刃划出一道血丝,石兰微微皱眉,手一顿,软剑微微偏移了一分。

    便是在这时候,徐亨轻抚着的那条腿忽然发出一声机括弹射的声音,裤腿飞动,一条漆黑的铁链竟像是扑向猎物的黑蛇一样迅速将石兰的双脚缠绕了个严实。

    “我说……”徐亨低着的头忽然抬了,眼底闪着疯狂的笑意。

    “我们一起死吧!”

    他话音未落,从他的背后、双臂、甚至腰间都飞射出数条一模一样的铁链,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石兰捆了个严严实实。徐亨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力气,一个猛扑紧紧抱住石兰,手脚并用,甚至于咬上了她肩头的衣服。

    徐亨就像是大殿之下那些嗜血的石脸虫一样,死死地将自己用铁链与石兰束缚在一起,拼上了性命不让她挣脱,疯狂地大笑着!

    石兰厌恶皱眉,却挣脱不得,忽又听见了身后的木塔内部有牵动着无数条铁链运转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头顶巨大的梁柱一歪,直直冲着她的脑袋砸下来!

    石兰面色一凛,吃力地一跺,连带着一起捆住的徐亨飞也似的跃出了栏杆,还未待她刚落地,她脚底下方的一道黑压压的影子飞快变大――她身后的那幢木楼竟凭空歪倒,轰隆坍塌之间,用三层楼的巨大身躯将石兰与徐亨严严实实地吞没!

    灰尘漫天。此时距离宫人们早起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轰隆倒塌的声音不知道惊起多少睡梦之中的人。

    正细细端详美人画卷的元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连鲤,无奈房间朝外的一面没有任何窗口,只好快步走到房外抬头一看,只见广场方向居然冒出了一阵极浓的白烟。

    着火了?元香有些迟疑,但是因为长生殿厢房格局的限制,她只能看到那个方向的白烟自某处屋檐后腾起,无法看清具体情况。

    她嗅了嗅,隐约闻到了火油的味道,正皱眉的时候,忽然广场方向又爆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她吓了一跳,眼见那冲天的火光腾起,元香呆愣了一下,立马就回头准备收拾东西逃跑。然而她一看到那团悬浮在连鲤身旁、若有实质的青烟,却又犹豫了起来。

    徐公公交代过,烟灭了才能离开。

    元香看着那已经由原先脸盆大小的青烟蚕茧渐渐缩减成拳头大小的体积,只好按捺住急迫的心情,时不时踱步看看门外确认有无危险,更多的时候是着急地坐在床沿边,替连鲤擦去额头上的汗。

    她不知道连鲤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只是觉得,这么大的声音竟然也没能惊起魏国陛下,真不知道是她是在梦里睡得有多沉。

    连鲤确实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怔怔呆呆地看着悬挂于自己头顶的,一盏硕大无比好似无边无际的莲花灯,没有日月,没有昼夜,只有无边无尽的光明。

    她好像从极其遥远的地方,听见了谁的呼喊,那声音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忽然肩膀一沉,有人带着娇笑扑到她的肩上,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银铃般笑着喊道:“快猜猜我是谁!”

    随着那双手覆在她的眼上,原本寂静无声的耳畔一瞬间涌入无数嘈杂的声音,卖糖葫芦的吆喝、小孩儿玩闹的笑声、面团儿下锅的煎炸蹦油、买菜论价的在争吵……连鲤就像是突然被投放在闹市之上的孩子一样,浑身莫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张了张嘴,喉间像是堵住了什么一样根本无法说出口。

    “迷谷,这么大人了还闹。”

    一道幽幽柔柔的声音自她口中冒出,连鲤的心一凛,这根本不是她说的话。

    下一秒,捂住眼睛的那双手松开,声音的主人悻悻然地自背后递过来一块糕点过来,自个儿转了个身站在连鲤身旁,咬着可口的鸡腿儿,抱怨说道:“新荷,你就不能装作认不出我一次吗?”

    连鲤一怔,却发现眼前一花,一道缥缈的身影从她体内化出,那人背对着连鲤,随后盈盈然一转身,冲着连鲤身旁那叫做迷谷的女孩子绽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连鲤怔怔地看着那笑意盈盈的美人,忽然浑身发冷,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新荷……夏新荷,夏新荷!怎么会在这里!
………………………………

1…052 死寂边城

    。

    连鲤站在一副凝固的黑白画卷之中,不知所措,她下意识便往夏新荷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一路奔跑,她宛若游荡在枯死河流里面的幽魂一样,毫无障碍地穿梭过形形色色的凝固的人像,就像一股无形的风,飞快往前跑着。

    她跑了很久很久,却再也没有看到夏新荷他们的身影。

    当连鲤停下脚步,恍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魏京。

    四周的建筑粗犷而朴重,她细心想了一下,一路上来显然酒楼与铁铺居多,街边许多食摊都是北方的烟熏腊肉或大葱烧饼;她看见身旁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皮肤黝黄粗糙,但是看着孩子的笑容却真挚而热烈。这妇女的衣着和街上许多人一样十分简单,不若京中人士的讲究,反而更注重简练与实用一些。

    再看远处,许多矮平的房屋顺着连鲤脚下的大街错落排开去,远处一处十分高大的城墙比寻常住所的屋顶高出五六倍,不知是不是因为空间凝固的原因,显得异常高大庄严。

    这里是边城。

    连鲤惊异地打探这个陌生的边城,走到街口的告示牌处停下脚步,上面不知道反复贴过几层的告示纸张已经脱落了许多,最新的两块告示十分显眼,一张是通知不久之后的中秋节灯会,一张是每户规定自愿出资的军中补助,用来犒劳边关驻边的将士们。

    连鲤注意到落款是为“略城”,有些陌生,而后才一拍脑袋,直骂自己这皇帝真的是当得太清闲了。

    因为西边国土濒临无边无际的森林,林中野兽草沼吃人不吐骨头,还得了个名叫“神鬼之森”,自古就不需要太过严格镇守西边。于是魏国的边境便分为三面,北秦南楚东齐,分别与这三个国家遥遥相望。

    南方的楚国自恃神殿正统,自然不会打无名之战;齐国自古滨海,热情而好客,与魏国贸易往来频繁,甚至在两国边界催生出数个商贸重镇;而魏国主要的防守对象为秦国,作为世间四国之间拥有资源数量最为贫瘠、而军力却隐隐高出各国一小截的北疆之国。

    秦国的强大不是没有道理的,北秦多风沙,他们的生存条件向来略显劣势,而北方无尽的丰润草原却滋养造就了秦国的宝马强兵,秦人尚黑尚武,民风彪悍,自从数十年前魏灵帝初继位之时,秦国一战成名,国力暴涨一跃跻身强国行列。

    只是四国相互之间虎视眈眈,秦国近年来也不敢有多大动作,安静蛰伏,就是在等待一个再次强大的机会。

    而连鲤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情况,并不是她多么勤政爱民刻苦钻研,只不过小时候犯错之时被母后拿着与那位进入神殿的秦国皇子比较了一番。据说秦国的历任皇帝更迭,都充满了手足相残的暴虐,卫若水一番训话下来连鲤都觉得自己当皇帝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她看了看远处高大的城墙,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身处边关小城之中。

    再详细些来说,略城是魏国北边军防的一个应援小城。

    在最近几任昏庸皇帝之前,几代魏国国主也曾经才惊艳绝,震惊四座。许久以前,某位魏帝就已经预见到了秦国日后势必强大的情形,他针对秦国于北边疆域划定三个大城组成等边三角的模式,渠城在北疆最前沿,而椴城、叶城在其后两边拱卫,三者之间路程相等又能够各自倚靠地理优势自成一处守关。三大边城作为主要驻军点,连鲤的舅舅卫若山便驻扎在椴城。

    而在三大城之间的边线的中间点,又各自设置一边境小城起着军资屯备和临时堡垒的作用,城内居民闲时耕农战时成兵,略城便是这么一处所在。

    可是王叔怎么会到边关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绪繁多,一直走到腰酸腿软,略城内仅有的三条大街连鲤都逛了个遍。此时茫然四顾,入目之景都是苍凉的灰色,她实在不了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惆怅之时,她的眼皮子忽然一跳,一闪便往旁边提着菜篮子的大妈身后闪去。

    她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人群中紧张地四处张望,拙劣地遮掩着行迹,双手时不时得捂着胸口,好像偷偷藏着什么宝贝似的。
………………………………

1…053 三人成行

    。

    连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实上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她向来含含糊糊,还是因为这种情况不得不冷静下来。她理了理自己目前的状况,开始在心中罗列出三种可能答案:做梦、幻觉、恶作剧。

    她想了想,将“恶作剧”划掉,犹豫了一番后,在“幻觉”的后面加了“有鬼”两个字。

    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而已。

    她这样安慰自己,花了许久的时间镇静下来之后,于是便开始了轮番试验。

    第一个很简单,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闭着眼睛默念醒来醒来二十遍,再睁眼的时候看了看周围毫无动静的精神,终于狠了狠心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等她含着泪花儿捂着脸颊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其实自己可以掐啊……

    连鲤又默默想着,可以排除做梦这一原因了。

    就算是梦,至少目前不是用拍打掐抽可以让自己醒来的。

    幻觉也很简单,同第一种情况,并且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看起来很诡异的东西。

    恶作剧排除。连鲤默默看了看剩下的最后一种情况,有些别扭地想要回避。

    事实上,目前这种情况唯有“有鬼”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连鲤这么一想,浑身一阵拔凉拔凉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继续思考。

    如果说,有“鬼”,不管是这么一个人,东西或者说是力量让她来到这里,那么是为什么?

    难不成叫自己回去多烧点纸钱来?

    啊呸……终归不会是太寂寞了,邀请自己看灯会热闹热闹吧。

    连鲤苦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头顶,透过头上横贯长街的花灯的缝隙可以看到悬于头顶的青铜莲花灯已经凋落了将近一小半,独独剩下三四瓣花瓣也开始有了裂纹。

    这让连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开始了,而她并不知道待花瓣全部凋谢之后,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

    到底“它”是要告诉自己什么?让自己去发现什么?

    正当连鲤冥思苦想之际,耳畔忽又传来一阵婴孩啼哭的声音,这声音在无比寂静的城镇里显得十分突兀,连鲤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在她的身后,长街之间的交接路口,她的王叔连城正手足无措地举着个啼哭不停的婴儿,回头求救般地看向身旁的两个女子。

    他们的颜色是鲜活的,不是略城的那种死灰。

    连鲤终于发现了一丝可能的线索,立马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探查情况。

    事实上,连城他们根本没有看几步之外的连鲤一眼,也根本没发现这世界不对劲的地方,就好比连鲤与头顶那盏大青莲灯都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时空一样。

    婴儿啼哭,连城无奈求救于身后的两人,他身边的夏新荷半责怪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抱着哄了几句,那小孩儿又笑了起来之后,夏新荷才不好意思地将小孩儿递给他们面前的边城妇女。

    那熟悉的衣裳让连鲤第一眼就认出这是先前自己看到的抱孩子的那个妇女,依旧是死灰颜色,僵硬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

    这妇女像石雕一样含笑立在夏新荷他们面前,双手一高一低好像在递过什么东西,肢体僵硬而死气沉沉,夏新荷将咯咯直笑的婴孩儿轻轻放到那妇女手上。

    像是流水一样,孩子身上的色彩顺着那名妇女的双手缓缓流淌,那双手臂开始鲜活、柔软,充满生机,眨眼的功夫,上一会儿还是石像一般的女人脸上含着的笑变为心疼的哄声,与夏新荷她们笑着交谈了几句,那抱着孩子的妇女回头往客栈里头喊了一声,招呼夏新荷三人上楼歇息去。

    待他们三个往内堂走去,那抱着孩子轻声哄着的边城妇女跟在后头,扭身也要进去,刚迈出一步,象征生命的色彩便由脸上开始褪色,褪色,直到浑身僵硬,缓缓变为与街上众多石像一模一样的模样。

    果然,这三人便是线索。
………………………………

1…054 灯会之劫

    。进度太慢,连鲤忍住急躁的感觉继续跟在她们后面,无聊之下也四处张望,然而满目皆是静止的人像,她看着一街凝固的画面,实在有些头疼。

    似乎“它”知晓了连鲤的急躁,待天空中剩下的三片莲瓣也开始碎裂的时候,情况忽然有了不同。连鲤发现在夏新荷她们后面不远,有人鬼鬼祟祟,不停地扭着肩膀前进。

    他的姿势很奇怪,一左一右扭着肩膀,一手有点儿不自然地捂着胸前,偶尔还会带着不耐烦的眼神看身后一眼,等他走到自己附近的时候,连鲤看得背后发寒才忽然明白,他这个动作,重现的是当年在街头人潮之中拥挤的情景。

    当年的这个贼眉鼠眼的人,一定是跟在了人潮之后,也许,最后,他的出现夏新荷她们发生过什么。

    连鲤不放心前方的三人,又担心身旁贼眉鼠眼跟着的那人,唯恐他们忽然又消失不见,一路前后张望,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趔趄,她回头一看,地上却什么都没有。

    再抬头,连鲤愣住了,不知何时,她从人潮人涌的热闹灯市,一下子落到了一条狭长漆黑的僻巷之中,还没等她细想,她忽然发现前面的巷子深处,那形容猥琐的男人正捂着一袋东西,警惕地四处张望。

    那袋子里面的东西不停地踢踏着,挣扎着,显然在装了活物。正当连鲤猜测的时候,那男人把袋子拖到一架候在巷尾的货车旁,用力地朝着车架梁板上一甩袋口,发出碰的一声巨响,里面挣扎的东西这才安分了下来。

    “妈的,真费劲!”

    猥琐男人呸了一口,小心地四处看了一下,便开始往货架上搬那袋东西。

    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有点儿沉,那男人深吸一口气把它丢到车尾架子上,也许是麻绳松开了,微微弹了一下,从袋口甩出一双被死死捆住的洁白手臂来。绳结捆得很紧,手腕都是红痕,其中一条手臂上戴着一只绿莹莹的玉镯,连鲤迟疑了一下,立马认出它的主人来。

    在连鲤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男人竟然在花灯会上将人悄无声息地绑走了。

    是迷谷还是夏新荷?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那双手,把它塞到袋子里面去。他那好像沾满石灰的颜色的手指一碰到那莹润洁白的手臂,就跟会传染似的,从那双秀手的指尖之上,也慢慢地开始褪去颜色,开始缓缓变成了像他们一样死气沉沉的灰色。

    猥琐男人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他再绑上袋口,将麻袋放倒,与车上数袋装着地瓜的麻烦混在一起,上边还用蔬菜与稻草盖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分明就是运菜出城的菜农而已。

    “老庄,走。”

    猥琐男人往车上一跳,支使着驾车的伙伴,低声打着呼哨便往巷口驶出去。

    “别走,不许走!”

    连鲤心里一慌,下意识大喊一声,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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