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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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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头一看,船上的那双木桨早在二人闲谈时候滑下船,早已沉入湖底不见了踪影。

    二人苦苦相视一笑,只得静静等着元香二人划完一圈湖归来。

    乌篷内安静,连鲤想着些话题来聊,然而两人毕竟相处太久,所能聊的那么些陈年旧事再提也不新鲜。

    “再过两三天,王叔就到京了,带我出去看看吧?”连鲤忽然说道。

    “太后肯定不准的。”司寇准下意识应道。

    “我……就这么一次,一次就好了。接下来的冬天,还有明年,以后,很久很久的以后,都要留在宫中了。”连鲤默幽幽说道,央求着:“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吧,上次也是,一定有什么办法吧?”

    司寇准没有看她,只是侧着脸,看着船外的某处。他宁愿连鲤不提此事,又默默想起了父亲的交代,暗自摇头,这皇帝陛下怎么还是那么单纯,就不会想想,一个宰相之子,背后若没有点阴谋,又是如何能带着皇帝陛下来去自如?

    得不到回应,连鲤无奈一笑,内心也知道此事不能成,提起也只是随口说明一下。

    司寇准那俊逸的眉眼遥望远方的山水宫殿,看着那水天一线的风景,握着船舷的手指微微一动,然后他轻轻侧过脸,看着那人失落异常,无所事事摸着自己手指甲玩,不敢再看自己一眼的样子。

    “好。”

    他简洁说道,看着自己身旁的连鲤,那变得欢喜的眼,那愉悦地冲着湖面划来的小船挥着手的姿态,心情却怎么也无法轻松起来。

    出宫之后,他在连鲤身旁,努力去保护好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

2…115 长剑带血

    等到船划到岸边,也差不多将近晌午时分。

    船未靠岸,便看见侯三儿在岸边急得跳脚,他一见乌篷船的身影,便用力挥着袖子,喊着什么。

    连鲤刚开始还没听清,倒是司寇准的耳朵尖,低声说了一句,太后找她。

    “母后找我何事?”连鲤一上岸,便看见了侯三儿满脸苦丧。

    “石兰姑姑传话来,让陛下前去慈济宫用膳。”侯三儿苦着脸,又低声说了一句,“先前石兰姑姑让人过来催了两次,奴才没见着陛下的船,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在连鲤身后,随后上岸的元香浅浅笑着,温柔说道:“太后是担心陛下只顾着学习,忘记吃饭了呢。”

    连鲤倒是暗自嘀咕着,自己没吃早饭这事儿,母后那里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是毕竟母上大人有命,连鲤只好跟着元香走着,走了老久,抬头一看,却发现是到了自己的寝宫。

    连鲤还没问呢,候在门口的元香就无奈看着她,说道:“陛下还需沐浴更衣,总不能刚上完洪大人的课,又去湖上玩了一圈,就这样去见太后吧。”

    元香说的有理,连鲤点了点头,确实也没办法就这样臭兮兮地去见大魏太后,只好交代了一句别让闲杂人等进来,自个儿一个人入了房。

    房内,石兰正背对着她立着,像一尊雕像,纱帐之后,浴桶之内,像石榴汁一般红得澄净的药水,正散发着熟悉的清凉味道。

    等了许久的石兰听到门口的动静,回过头来,眼神冷漠,似乎对一切东西都毫不在意。

    连鲤的心莫名一紧,从全身上下,忽然在强烈抗拒着那从小到大一直沐浴着的药浴。

    褪去衣服,她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缓缓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发丝漂浮在水面,好似水墨入水轻散,透着股妖冶诱惑的味道……

    噢,上面旖旎之景,只是连鲤为了不去想浸泡着的药液,散漫无聊的想象而已。

    她闷闷然抱着膝盖坐在桶内,任由石兰舀起一旁的温水,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漫不经心,她开始习惯性地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又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她的皮肤总是黄巴巴的,就算洗再多次澡,吃再多的补品,也养不出一丝一毫的白润。

    要是像洛洛元香她们那样多好啊。

    连鲤又把手指翻了翻,只觉得自己五指丑得难看,有些短短的,和司寇准骨节分明的秀手比起来,简直是竹节与鸡腿的对比。

    杜太医说,这是因她早产,胎内积毒的症状,需要常年调养,至于颐寿天年……他们没说,她想着自己这些年时不时咳嗽得厉害,又杂七杂八吃了许多药,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种憋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自怨自艾,又抱起膝盖,枕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兰的手向来有劲,此时却十分轻柔,拨开连鲤的发,轻轻揉捏着她酸疼的脖颈。

    “母后有说过,选后的事情,怎么处理吗?”连鲤侧过头看向石兰,忽然闷闷问道。

    “太后没说。”

    石兰又舀起一瓢水,洗去连鲤一身的汗臭,声音粗糙得像男人一样。

    那待会儿去吃饭,就不是为了交代关于选后的事情了。

    连鲤松了一口气,如果太后真的给她选了个世家小姐当老婆,那谁被选中了,谁就算这辈子倒大霉了。

    虽然她自小觉得女子与男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婚娶这种关乎一生的问题,她还是不想耽误别人的。

    连鲤正要多问两句,忽觉得喉间痒痒,一手顺着脖子摸了摸,突然就咳嗽了起来,一咳就好像停不下来,咳得肺都疼了,这才堪堪停住。

    石兰停了手,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关切。

    “好像小时候容易伤寒,落水之后,就不容易好了。”

    连鲤想起杜太医的话,向石兰解释说道,然后微微一笑,忽然想起司寇准每月送来的清心丸,看来待会儿用完膳回来,还要再多服几颗。

    说到司寇准……

    也许她该想想看,自己的一辈子,难道就这么呆在宫里,当个假皇帝吗?

    如果她和司寇准表明了女儿身,他会接受吗?

    且不说司寇准接不接受,首先朝臣就不能接受了吧,毕竟她名义上,是魏国皇帝。

    那就需要一个让自己脱身的好法子了……

    连鲤并不在意朝权在谁的手上,谁用得好,那便谁拿去用,总比她坐在皇位上忐忑不安的好,母后如果愿意,成为像《惊鸿》上所说的武姓女皇就挺好的。

    可是当初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太后就可以这么做了,而最终,太后选择了让连鲤登上皇位,也就表明了,有什么原因,让她的母后选择了不得已的方法?

    也许等过几日,王叔回来了,就应该使劲一切办法让他留下。

    连鲤暗自回忆道,洪将军说过,王叔计谋过人,也许是处理朝政的好帮手?

    让王叔和母后凑成一对怎么样?

    想到这,连鲤不由得一愣,眼前一亮,对啊,这是个好办法!

    这么多年了,母后孤身一人,王叔也始终未娶,这不就是小说中在大结局能终成眷属的一对吗?!

    她一激动,恨不得立马站起来跑到慈济宫去问问太后的意思,水花一溅,倒是不小心弄湿了一旁石兰的衣裳。

    连鲤脑袋一凉,讷讷看着她。

    石兰却没多大反应,对衣裳上的水渍视而不见,再换了桶水彻底洗好了之后,为连鲤取了旁边架上的纯白羊毛巾展开,要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先裹起来。

    十几年了至少,如果母后一直都是那样的性子,石兰又不是会说笑逗乐的主儿,这两人在那清冷的慈济宫,到底是如何度日的?

    连鲤看着石兰冷漠的脸色,缓缓出了浴桶,伸直双臂,展开双手,等着石兰替她擦干,忽见面对着的纱帘一掀,一呆头呆脑的小宫女端着木盆进来。

    连鲤愣了愣,那小宫女端着热水抬头,看了看裸着的连鲤,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哆嗦,满盆的热水便撒了个遍地。

    糟了。

    连鲤浑身发冷,看着那小宫女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慢慢变为恐惧,她的思绪凝固,就好像那小宫女一样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根本没办法思考或是说出一句话来。

    “女……”

    那小宫女尖叫声还在喉间,还未来得及逃跑,一抹凛冽的刀刃便划开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连带着还未诉诸世间的秘密一同带入死亡的世界。

    连鲤呆呆站着,颤抖着,浑身冰凉的潮水还未消退,溅上脸颊的血滴似乎还是滚烫得可怕。(未完待续。)
………………………………

2…116 花生之祸

    连鲤呆呆站着,颤抖着,浑身冰凉的潮水还未消退,溅上脸颊的血滴似乎还是滚烫得可怕。

    石兰手上的软剑依旧带血。

    她没有立马喊人护驾,而是无声地将毛巾裹在了连鲤身上,擦干净了,又沉默着取了干净的衣裳替她穿上,连鲤就好像木偶一般,任凭她摆弄。

    “为什么杀她……”

    穿好了衣服,连鲤干涩地开口,声音极轻,愣愣地在石兰面前站着,别开眼去,不忍心看那地上的惨状。

    “必须死。”石兰的解释简洁有力。

    看见了,知道了,就必须死么?

    如果小准儿知道了,也会死么?

    她一个哆嗦,低着头,不敢再想。

    连鲤沉默坐着的时候,石兰替她擦干了头发,又出去了一趟,随后有两名宫女入内,脸上的表情就和石兰如出一辙,面无表情,好像面对着的只是一盆摔碎了的枯萎花朵一样,将那死去的小宫女拖下去,又有两名宫女端了清水与抹布,迅速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直至一切处理完毕了,连鲤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元香不知去哪儿了,她便沉默着替连鲤梳好发冠,整理一番,才带着她往慈济宫去。

    不能说。

    连鲤沉默着,跟随着石兰的步伐,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她这辈子,都要带着皇帝的名号,在这魏宫安静地活到死。

    到慈济宫的时候,连鲤才发现,太后卫若水已经在等着了。

    一桌子的珍馐玉酿,二人却吃得极慢,连鲤偷偷打量了一眼太后,发现她似乎最近消瘦了许多。

    是心忧冬日的选后吗?

    还是在烦恼明年自己亲政的事情?

    连鲤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闷头吃饭,刚刚见证了血腥一幕,她根本吃不下去饭,只是在太后面前,小小地吃了几口。

    “听洪将军说,鲤儿近些日子来,学习十分刻苦?”太后忽然发声问道。

    连鲤见她停下了筷子,也停了下来,乖巧应答说道:“孩儿愚钝,还需更加努力,辛苦母后操心了。”

    太后淡淡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在连鲤的眼里却好像多了几分落寞。

    还未结束用膳,底下的宫人又继续呈上第二轮菜肴来。

    一道如珍珠似的炒莲子正好放在连鲤的右手旁,缀着好看的绿叶,作的是莲蓬藕的寓意。连鲤什么都吃不下,正好看到了,便要伸出手去夹那碟子上的花生米来。

    太后悠然一看,视线正好落在了那碟子炒莲子身上,脸色却一变,低喝了一声。

    连鲤刚刚伸出来的筷子被石兰齐齐削断,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短了一截的筷子,只觉得手指一阵发凉。

    那名送上菜的宫女被按跪在地,不明所以,一脸惊恐。

    “谁指使的?”石兰将剑轻轻搁在了那名宫女的脖颈上。

    那小宫女呆若木鸡,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嚎啕大哭,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连鲤也不明白,如果说是下毒,那么总归要验一下毒才可以下定论,怎么可以这么胡乱定罪?

    “太后饶命啊,皇上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不知道啊!”那小宫女哭得惨,可石兰搁在她脖颈上的剑却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连鲤就好像又看见了先前被石兰残忍杀害的那名小宫女一样,心中一痛,急忙起身站在卫若水的面前求情。

    太后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几分惋惜,几分悲怒,轻柔教导道:“你向来心软,遇到谁犯错了也会求情,殊不知,这些个奴才,是最最没有情义的。”

    “母后,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些菜送上来时已经验过几次了?绝对不会有毒的,母后!”连鲤说着,表情越来越急,似乎将这小宫女的性命,当成了补救的唯一机会。

    “杀人何必用毒?”

    太后喃喃说了一句,用那雕刻着金花的筷子轻轻翻了翻那盘炒莲子,从那炒得金黄的莲子中夹出了一颗。

    那莲子与其他并无异常,只是中心部位略显凹陷,卫若水缓缓将它放入口中,轻嚼两口,一股花生的浓香弥漫开来。

    没错,不是莲子。

    卫若水的脸色并不好看,心里一沉,一种无力厌烦之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变成了杀机。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发现了端倪,是在试探吗?

    宰相?还是……靖王?

    她必须为连鲤铲除一切威胁。

    卫若水正要发令斩杀,却见跪着的连鲤,早已泪水盈眶,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哀求?如此软弱,怎可为国君?

    她的心里更为烦闷,只是一个眼色,石兰的长剑便不留情地斩下。

    连鲤跪在石兰身旁,怔怔地看着她,无法理解,无法接受,脸上神色残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那死去的宫女被几名面无表情的宫女抬出门去,没有叫喊,灵魂已经接近麻木。

    无论在这魏宫生活多久,她依旧无法适应将人命视作草芥的做法。

    尤其是毫无理由地……为了一颗可笑的花生?

    宫人鱼贯而入,收拾一番又鱼贯而出。太后卫若水轻轻放下了筷子,接过润湿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

    连鲤依旧跪在下面,定定看着雍容华贵的魏国太后。

    “为什么?”她怔怔地看着座上的卫若水,忽然发问,“杀人能够解决办法吗?”

    “你总以为母后是嗜杀之人?”

    “不……”连鲤回答得很没有底气。

    “魏国皇室,连家的人都有个秘密。”卫若水幽幽道,“食用花生,皆会引发哮喘之症,大多致死。”

    连鲤的心一凉,忽然想起,师父在书上曾说过的一种病症。

    过敏,食用者皆会面部水肿、风团疹发、呼吸受阻,直至窒息而亡。

    有人想要她的命。

    所以……她在魏宫之内,从未吃过花生,唯一的一次,也是在御风楼,与洛洛他们一起。

    连鲤想起七夕之夜,自己和司寇准捧着盘花生吃得起劲,不由得面色一变,藏在心中最阴暗之处的某个秘密猜测,开始越发清晰了起来。

    可是不对啊。

    连家的人……连家的人……

    不对啊。就算夏新荷的事情是真的……她的母亲是夏新荷,父亲依旧是魏灵帝,她依旧是连家的血脉……

    可是那也不对啊,她前几天吃完花生,依旧活得好好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连鲤想得痛苦,这些上一辈的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在她的心底发酵,在她的心底堵得慌,甚至一股闷热的、烦躁的感觉开始升腾。

    她感觉到浑身开始滚烫起来,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眉心滚烫,隐隐发热了起来。

    (未完待续。)
………………………………

2…117 红颜毒汤

    卫若水端坐着,双手交叠,十指丹蔻艳红,看着连鲤苦恼的样子,忽然唇角勾起一个微微的笑,轻声问道:

    “听说,鲤儿这些日子,肠胃不好?”

    肠胃不好……时常呕吐?

    连鲤愣愣看着座上的母后,心底一沉,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她额角的汗都冒了出来。这话来得突然,连鲤猝不及防,甚至连撒谎的话,她都来不及想。

    一碗黑浊的汤药端到了连鲤的面前,熟悉的苦涩微冰气息,令她作呕。

    石兰端着药,冰冷的眼神让连鲤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这药,可是要常年服用才有效的。”太后幽幽说道,把玩着纤长华贵的金花指套,静静地看着跪着的连鲤,“既然鲤儿这些日子这么不乖,母后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朕……孩儿****按时服用,母后到底是怀疑孩儿么?”

    连鲤瑟缩了一下,勉强辩解,底气却十分不足。太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又怎会听不出来?

    太后卫若水淡淡一笑,石兰便半膝跪下,伸手便要让连鲤乖乖喝完药。

    连鲤挣扎了一下,躲开石兰的手,看向座上的太后,伏跪在地,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着,疾声乞求说道:

    “母后!孩儿现在已经很健康了……不想喝药,不想喝了,母后!”

    太后静静看着她,带着股遗憾,轻声说道:

    “你故意在本宫面前乖巧喝药,回宫之后催吐呕完,其实你早就知道,这药并不是补气养血的吧?”

    太后说的对,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此时的话说的越是明白,连鲤颤抖得便越发厉害,她开始害怕起石兰不知何时会悄无声息砍落自己脑袋的剑,她害怕太后那总是带着股怀疑与疏远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害怕身边的人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杀死。

    她从一开始,就带着股深深的恐惧活在魏宫无处不在的怀疑与厮杀中。

    “陛下不喜欢啊……”太后卫若水喃喃说道,懒懒一斜躺,伸出一手托住下巴,冷冷说道,“就算是灌,每日时辰一到,本宫也会让人给你灌下去的。”

    石兰又轻轻一递,将手中的汤药送到了连鲤的面前。连鲤冷冷别过脸去,低声说道:

    “我不喝。”

    她身前的石兰微微一皱眉,又往前递了递,将碗沿抵在了连鲤的嘴边。

    “我说了我不喝。”连鲤跪得笔直,憋着股气,倔强地闭着嘴,眼睛却带着怒火看着石兰,好像她是助纣为虐的凶手一样。

    上方的太后开始浮起怒容,厉声一喝,石兰面色更冷,伸手就要去捏开连鲤的双腮,哪知连鲤厉声一喊,挣扎之间飞快伸手狠狠扫落了石兰手中的碗,瓷花满地,乌黑的汤药洒了一地。

    “我不喝!”连鲤尖声叫道,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上方的太后,又咬牙大声说道:“我不喝!谁也别想强迫我!”

    太后的眼神骤然变冷,石兰似乎终于也不耐烦了起来,那粗糙的手指极快地在她的脖颈之后,一股电流般的麻痹之感便袭击连鲤全身,让她手脚发软,动弹不得。

    连鲤瘫软在地,石兰灌药便容易了许多。她探手掐开连鲤的嘴,发现她的牙关还是努力紧咬着。

    即使手脚无力,连鲤的双眼发红,用一种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石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汤名为红颜汤。”太后卫若水缓缓起身,华奢红裙轻扬,一步步走向连鲤,淡淡说道,“不是致命毒药,鲤儿放心。”

    摔在地上的连鲤红着眼,牙关丝毫不肯放松,她伸着麻痹的双臂,喘着气积攒着残余的力量,努力想要往外爬去。

    先前摔在地上的药渣与瓷片,黑的白的,沾染于衣袍之上,她就像是被摔在泥岸上挣扎的一尾鲤鱼一样,张着嘴喘气,徒劳无功。

    “莫要逃了。”

    太后轻叹一声,石兰便用那双大手将连鲤死死按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一声令下,门外有人低着头送来一碗温好的新汤,又飞快退下,殿内依旧空荡。

    太后持着碗,来到连鲤的面前。她将新温好的汤碗端到自己的鼻下一荡一嗅,微微皱了皱眉,复又抬头,发现自己一身红衣落入了连鲤的眼里,煞是好看。

    太后看着连鲤,微微一笑,将碗送到了她的嘴边,轻声说道:

    “红颜汤绝非毒药,你自小服用,为的便是让你尽可能地保存孩子的样子,没有女人家的尖声细语,没有女人家的妩媚作态……”

    连鲤努力别着脸,数次躲开那汤碗,却被石兰强扭过脸,只能被迫直视着卫若水。

    太后想了想,看着那黑糊糊的汤水,忽然失神幽幽说道:

    “还有些无关紧要的附加作用,这药能让你一辈子无法与人****,无法受孕,当然也无法成为母亲……不过,这些是女人的东西,你是大魏的皇帝,是男儿身,自然……不需要这些东西……”

    疯子!

    被强按在地上的连鲤看着一脸恍惚的卫若水,眼中忽然多了愤怒与悲哀,看着太后卫若水,啐了一口,带着哭腔,悲愤喊叫道:

    “卫若水,很爽吧?!什么母后!”

    “在你的眼里,我一直只是一件稳住魏国上下的工具啊?!”

    “到底为什么啊?!都好好的不行吗?!”

    “操控别人的一切,主宰别人的生死,难道对你来说很享受吗?!王叔也是!父皇也是!母后!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字字句句,皆凿在卫若水的心上,刻伤了心肺,凿疼了筋骨,道道深可见骨。

    “我是为了你。”太后卫若水轻声说了一句,将那碗汤药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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