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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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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你。”太后卫若水轻声说了一句,将那碗汤药抵在连鲤的牙关前,平静说道,“喝。”
泪流满面,连鲤看着卫若水平静的神色,终于不再挣扎。
她静静看着面前的太后,眼珠子发红,冷笑一声,回应道:“什么为了我!你是为了保住你的太后之位!你是舍不得到手的权势!”
石兰的脸色一变,倒是卫若水,眼神更为平静了下来。
“没错。”她说道,趁着石兰掐开连鲤的牙关,用力将碗中的汤药倒入连鲤的嘴中,轻声说道,“你的母后爱极了权势在手的滋味,可你自小在我的保护下长大,从没试过,若无权,你什么也不是。”
(未完待续。)
………………………………
2…118 慈母难言
母后,母后……
你根本不是我母后!
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是……
汤药被强灌入口,连鲤使劲挣扎不得,手脚被石兰强按住,被迫张大嘴承受着,哭过的痕迹又被新流的眼泪遮掩,唯有呜咽着感受那苦涩的滋味,还有胸中翻涌不息的愤怒与悲伤。
黑色的药弄脏了她的嘴边,她的脖颈,她又被迫合嘴,石兰用力控住她的手脚,防止她因为剧烈挣扎而再次呕吐出来。
连鲤一脸泪水流尽,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无法阻止那苦涩的汤药流入胃中,她不知道这恶心的药会残留多久,会如何剥夺她曾经无数次期待着,有朝一日或许可以拥有的东西。
她期待着的花裙,她梦想着的脂粉,她想象着的拥抱与温暖……
全都没有了。
不可能摆脱了。
连鲤嘴边满是汤药残留的污渍,安静至极,因为石兰很是耐心地按着她,直至她的脸颊痕迹干透的泪水刺痛,直至她的衣衫凝结了污渍,直到那黑涩的药水被她的胃部吸收殆尽。
“以后最好乖乖吃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太后卫若水看着她,丢下那已空的碗,施施然又回了座上。
石兰松开了按住连鲤的手,起身。得了自由的连鲤终于缓缓爬了起来,身前一篇药渍,身躯依旧有些颤抖着,她面无表情地用袖口一点点擦掉了脸上的污渍,忽觉肺腑烦闷,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她一声声咳嗽,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样,拼命捂着嘴,捂不住催命似的剧咳。
太后丹指微翘,抚着椅沿,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说道:
“你这孩子,咳嗽怎么还没好,连个碗也拿不稳?”
连鲤并不惊讶太后变化如此之快,静静地看着脚下的碎瓷片,死死低着头,声音沙哑酸涩道:“孩儿……体弱,惊了母后了。”
太后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着石兰点点头道:“陛下累了,送出去歇息吧。”
连鲤木然着脸,规矩一礼,穿着一身药渍的袍子出了殿门,门口的元香惊讶一愣,也不敢多问,赶紧屏息静气,跟着连鲤快步离开慈济宫。
连鲤一走,阴冷的气息又回到宫殿之内,太后卫若水静静坐在座上,石兰伴随左右,严肃得犹如戍守的雕像一般。
“先前沐浴之时,是施昊的人?”太后卫若水扶额闭目,轻声问道。
“线索是指向槐花巷施老大人的府上。”石兰平静说道,“但是那宫女没有机会报信了。”
太后卫若水冷哼一声,睁眼,目光锋利若刀,凛声道:
“施昊忠心耿耿,老人家就该安心养老,可惜他的心却在不该动的时候动了。呵……先前我还在想,洛雪那孩子乖巧顺服,若有靖王回京相助,也算是个未来皇后的好人选了。”
“施小姐确实是不错的人选。”石兰淡淡说道。
“已经不是了。”太后摇了摇头,不想再提此事,继续问道:“先前从皇帝那里来报信的人在哪里?”
石兰一声令下,门外一名身形娇小的小宫女被人领着,低着头疾步走入殿内,似乎是感受到来自上方的阴冷目光,还未到阶前便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那小宫女战战兢兢,半句请安的话都说不清楚。
“是她报的信?”太后微微侧头,询问石兰说道。
石兰点了点头,底下的小宫女又一惊,磕头急忙表明身份道:“奴婢岫玉,属石兰姑姑统管,随侍陛下多年有余。”
她的声音清脆,卫若水微微一皱眉,不是很喜欢这孩子突兀的自报家门,只是此时她也累了,淡淡看了底下战战兢兢的岫玉一眼,又幽幽问了一声道:
“你可知,未经询问擅自透露皇帝起居,是死罪?”
岫玉一哆嗦,又是用力一个磕头,结结巴巴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太后娘娘恕罪!”
看她带着哭腔的模样真的很,卫若水也懒得再细问,只是皱眉轻轻摆手,制止了她的请罪,轻声问道:
“本宫问你,为何想要将陛下私下吐药之事,报与本宫?”
岫玉低着头,不敢看上方的贵人,只是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保持着哭腔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太后娘娘所给之药必定是好药,陛下近些日子肠胃不服,奴婢只是担心……”
她声声句句,说得有理,太后静静看了她半晌,挥了挥手,石兰便命人端来一盘小金锭,放到了岫玉的面前。
岫玉咽了咽口水,伏在地上行了一礼,却不敢去碰那金子。
“是你应得的。”太后说道,“放心拿去吧。”
岫玉这才感激地又一叩首,半是拘谨,半是贪婪,将那盘子的小金锭扫入怀中,而后,又用力磕头谢恩。
等她小心翼翼退下之后,石兰忽然说道:“不能信。”
“为何?”太后伸手要接过石兰递来的一盏热茶,不知为何,她的手递出去的方向与茶盏的方向偏移了几分,那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卫若水已经看不大清楚。
石兰的心一紧,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入了卫若水伸出来的手中,看她轻轻饮了一口,又稳稳放在桌上,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贪财之人,没有信仰。”
石兰说道,她的意思很明白,能够为了钱财出卖别人的,也能为了钱财出卖自己。
太后倒是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皱眉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有时候,权钱比任何信仰都要可靠。”
石兰没有接过话,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让她下意识伸手接过卫若水的工作,轻轻缓着她的疼痛。
卫若水轻叹了一口气,声音轻柔道:“若不是走得那么近,我几乎要看不清那孩子的样子了。”
石兰的心又一紧,她皱眉,太后近些年来的头痛顽疾,似乎发作得更加频繁了些。
她又想起了太后近些日子来,食欲不振,头痛频繁,甚至有时候,看都看不清楚。
杜太医说过,太后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你说那孩子可会恨我?”卫若水闭眼道,“她的性子向来太软,总需要有人逼着她,这辛辛苦苦争来的一切,才不至于被她糟蹋。”
“太后自然是为了陛下好。”石兰道,面无表情,手劲轻柔。
若是知道了真相,那孩子怎能不恨呢……
卫若水微微睁眼,想到先前连鲤愤怒疾声的样子,心中一疼,此时再看着这清冷的殿内,忽然发现这些年来,自己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未完待续。)
………………………………
2…119 破镜之梦
卫若水微微一笑,又仰头任由石兰服侍。
她忽然想到,幸好还有半年,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去安排,去弥补。
她也并非不曾想过连鲤这孩子的命是多苦,只是一切在孝显二十七年流血之夜已成定局,她从独居的皇后变为了抚孤的太后,连城从吟诗作画的王爷变为了戍边饮血的渠城大将军,而这孩子,从不知是何身世的那女子体内被自己强行带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成为了大魏的皇帝连鲤了。
不重要了啊。
自己费尽心思,无论连鲤是哭还是笑,她所求所想,只是需要连鲤安静地坐在皇位之上,让魏国沿着本该有的面貌继续即可。
只需要连鲤冬日选后,明年坐上皇位,一切便无法改变。她为那孩子做的如此的安排,还不够好么?
太后卫若水缓缓呼出一口气,若是靖王可以相信,若是能够将鲤儿托付,也许连城他,比自己更适合当辅佐君王的人选。
卫若水轻轻抚着精心涂制的莲指丹蔻,不知靖王连城,此时可是快要到了魏京。
太后不知道,一脸木然回去的连鲤一头栽在了床上,浑身颤抖着。
连鲤的手脚滚烫,眉心疼得好像有什么要破肤而出,捂着头安静地咬牙流泪。
一夜的时间,她反复发着高烧,咬牙哭泣,拳头紧握,目光迷离,时不时昏厥复又醒来。
连鲤混乱之中,隐约察觉有人轻轻掰开自己的手,抚摸滚烫的额头,喃喃说这些什么。
她在混沌的黑暗之中了,又听见了抽节剥芽的声音,一颗种子在她的体内缓缓发芽,她知道自己又在做梦,却无法脱离出梦境。
梦里的她远远站着,她看见一个身披光洁羽衣的姑娘背对着自己,立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影之下,有些无措,有些拘谨;那遥远的高处,浓密的青翠之中有谁穿袭着古式广袖高冠,迎风立于枝稍,浩浩乎如凭虚御风,面目却被斑驳的光影遮蔽。
然而树上的那人目光缥缈,却是向这边看来,嘴唇微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然而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看着那羽衣姑娘向那人跑去,感受着同样的轻快喜悦追随而去,那树上的人却始终距离那么远,无法触及。
她追得累了,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那羽衣姑娘继续奔向树上的男子,忽然脚下一凝滞,低头一看,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拉扯住了自己的脚腕。
连鲤先是一愣,惊恐看着自己脚边那眼瞳妖异的男子,妖艳的脸上却是半边若隐若现的淡青色鳞片,那人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捂住满是鲜血的胸襟,悲痛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她为什么?
连鲤摇着头惊恐往后一退,坠落云端,又掉入了脚底的另一个天空。
无措的她悬浮于一片广阔的草原之上,看不见天光,无边的黑夜从远处蔓延而来,腥臭的风强劲如刀,直扑脸面生疼。
红色的波浪在她脚下荡漾开来,那水波分散,隐隐显露出密密麻麻蚂蚁一般的人的黑影来。
那无数的人没有五官,脸上像是被血色薄膜覆盖模糊不清,嘴上只露出悲号的黑洞,深不见底。他们无声地哀嚎,没有形状的黑色双手极力向上生长,生长,竟然无限延长地变形拉伸,快要触摸到天际极高的地方,仿佛下一秒即将拉扯到悬浮于宇宙天际的连鲤。
然而并够不到。
连鲤无法动弹无法回避,被迫僵硬着四肢低头俯视,浑身颤抖,内心忽然涌现出莫大的悲哀。
仿佛她听得见那震天的哀嚎。
仿佛那就是她内心无法割舍的悲痛。
“莫要逃了。”一声清柔如陶笛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连鲤来不及回头,只低头看见一只无形无质的手不知何时穿胸而过,洁白如玉,莹润如脂。
直至脸庞冰凉,她猛地睁眼,那激灵冷战的瞬间震得整个人都颤抖,猛烈地大口呼吸,一袭长发披散黏湿,犹如掉入陷阱的野兽一般喘息。
偏房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挲声,一团淡淡的光亮快速移动过来,来人轻轻拨开垂挂的轻纱,怕惊吓到那孩子一样轻轻跪伏于床边,一把揽过床上浑身冰凉的小人儿。
“不要……”她呆滞地望着自己瘦巴巴的小手,胸口生疼,仿佛梦中那只手依旧残留在她的胸腔中,剧烈地咳嗽着,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尖声低喊,“不要!不要!不要!”
元香一脸的哀伤怜悯,只是更加抱紧,轻轻抚着她的背,一声接一声地安慰着:“莫怕莫怕,只是个梦啊。元香在呢,只是个噩梦而已啊……”
“元香,我好怕。我好怕……”连鲤呜咽着回抱着她,喃喃说着,又闭眼颤抖着。
许久,元香眼神哀伤,口中微涩地继续说道:“陛下,陛下莫怕啊……”
元香紧紧搂着那人的背,入手温暖潮热,试图焐热这孩子胸膛间那仍有余悸的冰冷。
直至天明,哭过睡过的连鲤才又缓缓睁眼,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终于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捂着似乎凝固疼痛的胸口,微喘着气,看了四周几眼,恍若隔世,知觉依旧深陷无垠梦境中,下一秒,她才发现元香伏在床边,微皱着眉睡得深沉,形容憔悴几分,应该是照顾了自己一夜,此时累得睡着了。
连鲤伸手划过空气,搅乱无形的气流。
不知为何,她的一切感觉似乎不大一样了起来,嗅着的空气似乎比以往更为清新,夹杂着秋日落叶与泥土的香味,听得见的鸟鸣更为清楚,一声声清脆婉转,目之所及,能见手心悬浮着的宇宙微芒缓缓流动莹光。
连鲤尚不自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火热的眉心,触手略硬,感受到了肌肤之下的东西。
她屏息闭眼,半醒半睡,恍惚间似乎望见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有像种子一样的东西,在体内缓缓旋转着,周身萦绕着一圈淡绿色的光芒。
就好像是正将发芽的种子蕴蓄着未知力量一样。
一夜反复高烧,连鲤的心境大乱,反而歪打正着,破了感知初境。
“来不及了。”
连鲤再睁眼,抬手看见那被刺破的伤口,那小黑点似乎变得大了一些,隐约好像是划过一点一样,比之前长了许多。
她环视安静的殿宇,反复喃喃。
来不及了,必须要逃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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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燕回之盼
每年四五月,距魏宫三条大街的一条幽深小巷便铺满洁白的槐花,漫漫展展,延绵数里,与京郊红叶林并列,算是魏京有名的美景。
说是小巷,其实并不狭小。
青石板铺得极其平整,巷子长广,容得两辆中等马车并排驶过。只是因两旁皆是高深幽静的庭院,比起红叶林踏青游玩人群的熙熙攘攘,巷口人并不多。大清早偶尔路过的挑豆腐的老夫、扛着葫芦芦苇串的小贩走过那朱红的大门,都不由得屏气凝神,悄悄走过,唯怕惊扰了那府内的贵人。
这条小巷便是魏京有名的槐花巷,朝中诸多品轶资格够高的官员皆在此备上一方住所,每日晨光熹微之时,那穿袭着墨红朝服的官员们由家中妻妾管事恭敬迎着到门口,捧着一脸的不苟言笑,坐上府门早早备着的马车,一路碾过满地素香雪白的槐花,驶过朱雀大街,直入宫门,商议民生大事。
天锦十五年九月,中秋过后,槐花巷萧瑟静谧,不见半点白花。
今日宰相府门口早早送走了司寇向明,连巷口最深处的御史大夫马车都驶出去好远,然而司寇相府上一干下人举手投足间仍旧充满小心,只怕发出一点声响惹了后院宰相夫人的雷霆暴怒。
轱辘轻震,一辆马车缓缓拐进了槐花巷,深蓝布帐上染满风尘,显然车上的主人是从遥远的地方赶来。
马车之上的车夫驼着背,似乎有点儿老眼昏花,缓缓赶着马车直往宰相府的大门口驶去,直到门口守着的侍卫大喝一声了,那老车夫一个激灵,赶紧勒马,才堪堪停在了台阶之前。
车是停下了,马也安静地立着,唯有车上的来人却不露脸,深蓝马车就这样静静地停在了司寇相府的门前。
这着实古怪,要是走错了,赶忙掉头就是,要是没走错,车上的来宾,为何不下车来?
“什么人!敢在相府面前撒野!”
侍卫长见这马车装饰简朴,看来并非豪贵之物。他心里做了判定,也就一脸严肃地上前去,打量着不知道是睡还是醒的老头儿,见没有回应,面上一恼,就要掀开那帘子看看车内坐着到底是谁。
老车夫扬鞭抽了过去,挡住了侍卫长的手,颤颤巍巍地一抬眼皮,幽幽说道,是府上的贵人从东齐回来了。
府上的贵人?
这马车透着股古怪的气息,侍卫长先是恼怒于这老头的手劲怎么那么大,狐疑地多看了几眼,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前不久,相府夫人的交代。
是司寇大少爷回来了!
侍卫长一乐,赶紧鞠躬道歉,挥手让身后的跟班赶紧回府上去通知赵老管事和夫人,一边忙不迭地冲着车上的贵人说道:“公子总算回来了,您不知,夫人想您可是想得紧!”
那车上依旧毫无动静。
侍卫长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身后,忽然希望赵老管事赶紧过来救场。
相府后院,薛燕回正悠闲地半躺在石竹椅之上,懒懒搭出一手,闭目养神,一旁两名小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人拿着剔剪修着夫人的指甲,一人摆弄着瓶瓶罐罐,准备稍后替薛燕回涂上上好的凤仙红。
清晨的阳光洒在薛燕回的脸上,她的肌肤白皙,但是毕竟已经上了年纪,总不如小姑娘家白嫩柔滑。
也许待会儿敷会儿蜂蜜会比较好?
薛燕回默默想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有些粗糙起来。
时光难留啊……要是其他府上的大人,总会嫌弃年老色衰的原配之妻,这点儿在几位朝官夫人闲聊聚会之上总会听见有人抱怨。
那时的薛燕回撇着嘴笑得得意,发现有的人抱怨夫君彻夜不归,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夫君不是拈花惹草的主儿,这些年来,从没让她操心过这种事情来。
除了当初在阳关城,那不识好歹的小蹄子勾引了他。
不过现在也好,水三娘已经在她眼前消失了许多年,而那人为了勾引司寇向明生下的小野种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驯服得像只狗一样,等皇帝陛下亲政,再让宰相随便安排他去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当个小官,最好老死病死都不要再看见……
说起来,她的宝贝儿子,也快从东齐回来了,等他回来,府上的一切,都是她的儿子司寇冶的。
生活是如此美好啊。薛燕回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满足笑容。
廊道上,赵老管事脚步匆匆,喘着气,来到庭中,低沉地报告了两声门外的情况,薛燕回乍一听,还未反应过来,皱眉轻哼了一声。
替她剔着指甲缝的小侍女手一颤,在那光滑的指甲面上划过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薛燕回怒然睁眼,抬手给了那小侍女一个大耳刮子,后者赶紧跪倒在地,哭丧着脸捣头如蒜求着饶命。她愤然而起,随手拿起剃刀砸到小侍女的脸上,砸得对方脸上划破了一道血丝,犹不解气。
赵老管事有些不忍,看着那憋着不敢哭出声的孩子,又上前一步,禀报说道:“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薛燕回正满肚子怒火,闻言一愣,看着老赵,脸上开始浮现出怀疑,然后又是无措与惊喜交错的表情。
“那,那孩子怎么不说一声,怎么就回来了!”
薛燕回惊喜一叫,轻提裙摆,迅速从竹躺椅上站起,来回走了两步,才满脸喜色,抢先越过老赵,径直往大门走去。
那涂指红的小侍女一看,不敢留下来安慰自己的小伙伴,为难地看了一眼,就赶忙跟了上去。
赵老管事微皱着眉,就要跟上去,却听得身后幽幽一声道谢。他回头,是跪在地上捂着脸的那小侍女,额上一道擦伤红肿着,正抹着泪,给老赵磕了两个头。
“赶紧收拾收拾,下去上点药,女孩子留疤不好。”老赵慈祥地轻声安慰道。
那受了伤的小侍女摇摇头,不肯离去,小声说道:“夫人待会儿回来看不见我,要骂人的。”
“夫人今天不会回来了。”
老赵想了想前门来的消息,更加和蔼多劝了几句,那小侍女才又擦干眼泪道了谢。
老赵皱着眉,看着那小侍女捂脸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惋惜,如果那残暴成性的大少爷回来了,那么这些可怜的孩子,就应该早些离开啊。
(未完待续。)
………………………………
2…121 三娘回府
想再多也没用。
赵老管事叹了一口气,便往前门走去,到了前门才发现,薛燕回已经一脸欣喜地走到了马车前,正激动地与自己的儿子说着些话。
薛燕回笑得灿烂,伸手就要去掀开那车帘。
“你这孩子,回来还跟娘玩什么把戏,还不赶紧下车来,娘已经给你准备……”
她的手还未碰到帘子,一只手就先从车帘之内探了出来,那手的五指指尖柔腻,指甲透明干净,缓缓掀开了那因沾了灰尘而显得有些脏的帘子。
一双宛若水墨画就的眉眼懒懒望了过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在场的人看见那车上的美丽女子,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先前心底已经准备好迎接大公子的众人愣了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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