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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惊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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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芊芊秀手遥遥一指,巷口轱辘轮转,竟真是司寇向明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薛燕回的脸色并不好看,不知道水三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心中压抑着一股怒火,压低声音冲着水三娘说道:“如果你还想在相府待下去,就给我闭嘴!”
站在二人身后的司寇准眉头一皱,就要说话,水三娘却一个眼神阻止了她,悠然不动,含笑说道:“我当然会闭嘴,我还想待在门口迎接相爷呢。”
她不急不躁的态度激怒了本就情绪不好的薛燕回,薛燕回立马大怒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出来接相爷!”
“我为什么不能在门口?”水三娘挑眉,“我也是相府的二夫人,论起来,相爷送我去齐国医治,对我的情分……也许比你还要多一些。”
薛燕回大怒,扬手就要打水三娘一巴掌,却被她身旁的司寇准一把抓住手腕,司寇准的力气极大,薛燕回又气又疼,挣脱不得,只能怒瞪着司寇准道:“给我放手!”
司寇准用力攥住薛燕回的手腕,眼神深沉得可怕,没有说话。
“放手!你个狗……”
薛燕回恼怒,张口就要骂司寇准,却听身后一不耐烦的声音厉声道:“都杵在门口吵吵闹闹干什么!”
眼见着司寇宰相下车了,司寇准才松开抓住薛燕回的手。他一松手,薛燕回见司寇向明回来了,远远便尖嗓子弱弱哭喊了一声老爷,哭得梨花带雨扑了过来。
司寇宰相像是早就有预料一般,伸出双手接扶起自己的夫人,怀中那人娇娇弱弱抬起脸,却让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薛燕回是南边望族薛氏一支,身上自然带着南泽水乡的温柔娇弱气质,只是此时的薛燕回分明已经三十多岁,却极喜着金黄大绿的俗艳之色,比起宰相自然而然的儒雅气质,她脸上的脂粉显得有些臃赘,有些虚假。
明明该是稳重持成的年纪,薛燕回却总喜爱扮那闺中女子娇憨闹人,时不时在府中闹出些鸡飞狗跳来。
司寇向明思绪急转,面色却不动,将薛燕回扶起,看着静立在大门口的几人,厉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在大门口闹着,成什么样子!”
水三娘袖着手静静看着薛燕回哭得可怜,眼底却滑过一丝戏谑,没有解释。
明明先闹起来的薛燕回此时却嘤嘤啼啼不肯言语,她身后两名随侍的侍女急忙跪了下来,互相悄悄使了个眼色,先是表现了下为难,最后你一言我一语不得不说出实情的愁苦之色。
“那女人,欺负我孤孤零零的,冶儿不在家里,他们联合起来处处欺负我哇老爷……”薛燕回将脸埋在司寇向明的怀里,一抽一抽地哭泣着告起状来。(未完待续。)
………………………………
2…128 曼青相见
“回房去,闹什么闹!”
司寇向明心情烦躁,看着这幕早就明了,只是不耐烦地厉声低训道,挥挥手便要离去。
他大步越过哭哭啼啼的薛燕回,走过水三娘的身边之时,见水三娘缓缓地行了个礼,轻声问候了一句相爷。
司寇向明停下脚步,静静看着水三娘。即使穿上了华贵的服侍,她还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小船娘一样,举手投足之间,依旧隐隐带着股矜持的傲气。
再看司寇准,面容俊逸,举止端正,司寇向明面前的这对母子,眼底浮现起满意的笑意,只是依旧绷着脸点了点头,拍拍司寇准的肩膀道:
“三娘痊愈还需多调养,你这孩子,怎么让她出来吹风?”
司寇准原本正微微低头随着母亲行礼,被父亲这么一待,楞了一下,没想到母亲回来,连司寇向明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是欢喜还是酸涩,只觉得多年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看向司寇向明的眼神也少了许多冷漠,多了几分温暖,点头又道:“多谢父亲关心,孩儿这就让母亲回房。”
司寇向明点了点头,又交代老赵回去府医取些珍贵药材回头给水三娘补补,直接进了后院书房去处理公务,脚步匆匆,似乎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大房二房共处一处的门口。
其他人等尽皆散了,那被舍下的薛燕回掩着袖子看自己的夫君走远了,才施施然抹去脸上的泪水,有些不甘地啜泣了几声,追着司寇向明往书房方向去。
“司寇向明,你给我等着!”
薛燕回抹干脸颊,理了理身上绣着大朵牡丹的衣裙,边疾走着,边用掌心的温热捂了捂脸上的脂粉防止脱粉,不知书房又是将该上演何等闹剧。
司寇准与自己的娘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微微一笑。也许是多年来一直悬着的怀疑与担心终于消散,又见母亲备受司寇向明的关爱,他的心情莫名舒畅了起来。
司寇准扶着娘亲的手正要回身,又听见巷口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乍一听,来人似乎焦急万分。
不知是谁,竟敢在朝官聚居的槐花巷纵马?
司寇准微微皱眉,回首一望,只见一道黑色闪电自巷口飞来,扬蹄如铁,踏声如雷,马上红衣纷飞,好似随着雷云洒落人间的一道霞光,飞快袭向槐花巷深处。
水三娘随着儿子的目光往外一看,但见那如红云一般的身影却在相府门前用力一勒马,嘶鸣一声,那红衣女孩便翻身从马上轻飘落地,抬眼带着期盼与惊喜,便往相府门口望来。
那女孩儿年约十六七岁,身段如柳,红衣如火,面若新月,眼若明霞,站在台阶之上的水三娘一见这红衣女孩儿,眼前一亮,不知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让她看得心底很是喜欢。
那红衣女子牵着马大步上前来,竟是往相府门口走来,一直疑惑打量着的司寇准忽然一愣,还未张口,便听那牵着大黑马的女孩子满是欢喜欢地洪亮叫道:“司寇准!”
“洪……曼青?”司寇准一怔,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儿,将那五官之中熟悉的痕迹与记忆中那脾气暴躁的女孩子一一对应,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洪曼青,当初赌气离开在北关居住多年,此时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了自家的门口。
不对,有预兆,先前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着洪曼青归京的事情,自己也曾想过卫丰与洪曼青在满是风沙的北关如何生活,只是从未想过,洪曼青真的回来了。
司寇准还在愣神的时刻,一旁的水三娘却积极动了起来,上前一步,拉着洪曼青的手上下打量着,带着惊奇,笑看问自己的儿子道:“准儿,这位姑娘是?”
司寇准这才想起,母亲从未见过洪曼青,自然也未曾得知自己与洪曼青几人的渊源,只是在先前叙旧之时提过几句,此时便赶忙为这两人作了介绍。
而洪曼青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水三娘一眼,心中的某个猜测终于落实了,赶忙站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道:“曼青见过伯母。”
水三娘看着率直随性的洪曼青,拉着手没来由的喜欢,明眸皓齿,行事大方,心中又多添了几分赞赏,再打量几眼司寇准,发现若是这两人凑成一对,还真是好看。
她想让洪曼青进府坐坐,哪知对方谢绝了,洪曼青说,自己方才刚进京,此时急着去施老大人的府上看看。
“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一路上赶来累坏了吧?怎么没带几个仆人侍卫一起上路,女孩子家一个人,多危险。”
三娘亲切地嘱咐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心。她一说,倒是提醒了司寇准。他皱眉有些责备道:“卫丰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来了?也不怕路上出什么事?”
此时的洪曼青衣裳有些脏乱,额上冒着细细的汗,发丝微乱,有些受宠若惊,小声说道:“我从泗城带了两个随从,路上没什么事,就是半路上遇到一伙没眼力劲的小山贼。”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呢?”水三娘惊异道,“没伤着吧?”
“他们怎么可能伤到我?拦路抢劫,本姑奶奶一个人就把他们一伙儿打躺了绑起来,现在正让我底下的两个随从带他们在京都衙备案呢。”
说到这话,洪曼青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声音也高昂了起来,说了几句,看着水三娘与司寇准惊奇的目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了嘴,摸了摸身旁大黑马的鬓毛。
“好马。”司寇准忍住黑线的冲动,转移话题夸赞了一声。
大黑马似有灵性,高兴地咧嘴嘶鸣一声,尾巴扫得欢快,主动伸出那大脑袋拱了拱司寇准的手心。
洪曼青摸着鬓毛,微微一笑,说道:“卫丰那憨子,自己笨不说,还说这大黑是军中烈马,可是一路上我看它乖得很,一点儿也不暴躁。”
大黑马又眉开眼笑地探头去拱了拱洪曼青的手。
“你急着去施府做什么?洛雪每日都在府上,不如先歇息一番,明日我再和你一同前去?”司寇准建议,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有些好笑道,“说起来,今天还劳烦她替我收拾了点烂摊子。”
洪曼青似乎想说什么,看了水三娘一眼,又含糊应答了几句,有些心不在焉。
水三娘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即冲着司寇准打了个眼色便离开,临走前,还满心期待着,司寇准一定要把握住独处的机会,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说门亲事了。
等水三娘一走,洪曼青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担心问道:“洛雪和陛下的婚事……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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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9 司寇夫妇
等水三娘一走,洪曼青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担心问道:“洛雪和陛下的婚事……怎么样了?”
司寇准没想到话题变得这么快,也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洪曼青到底问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愣:“什么婚事?”
洪曼青听了这话却误会了,有些气急,脸上带着愤愤然与女儿家的羞窘,疾声问道:
“你什么消息都没听说?难道……陛下就不想对落雪负责吗?!”
负责?司寇准向来聪明,当一个男子要对一个女子用上了“负责”这个词的时候,往往都会带着香艳的色彩。
但是他明明听得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却依旧不明白洪曼青为何会用在连鲤与施洛雪的身上。
“陛下和洛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司寇准虽然不知道她听说了什么,如此声明道。
洪曼青先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大概是在确定司寇准是不是属于包庇连鲤的那种人。
“真的没有,我可以作证。”司寇准无奈道,心中默默想着,就算皇帝陛下向来极其喜欢洛雪,但是他总感觉是出于像兄妹一样的情感,再说了,连鲤个子都还没长高,还怎么可能想那些儿女私情?
洪曼青见他言辞凿凿,庆幸之余又有些尴尬,讷讷说道:“我……也是路上听人说的,你别把话往他们那儿说。”
“路上?有什么传言?”司寇准问道。
洪曼青摇摇头,不情不愿地说道:“还是以前那些没用的话,魏国陛下先天不足,羸弱无能,什么的……”
司寇准用眼神示意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讲,看了看四周无人,又低声问道:“那你待会儿去洛雪府上问的是这事儿?”
洪曼青缓缓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知道了,就不用问了。我先回我家。过几日再约她一同出来。”
司寇准也随着点头,忽然迟疑问道:“如果陛下和洛雪在一起……你会阻止么?”
洪曼青瞪大眼睛,惊讶他会问这种问题,认真想了想,又颓丧地摇着头说道:
“我肯定会阻止啊,劝洛雪别嫁进皇宫,鬼知道三宫六院以后要塞多少人,但是我只是个局外人吧……虽然这样不大好,但是他们成亲之前我会尽我所能劝说洛雪,可是,如果洛雪执意要嫁,成亲之后便是别人的事情了,我也只好在其他事情上多帮她点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司寇准一眼,不知为何,发现二人之间如幼时般自然相处,一股自然而然的笑意便浮上来她的脸颊:“司寇准,你还是没变。”
司寇准一挑眉,看了看洪曼青高挑的身段,想起了连鲤那小矮子般的个子,有些忧心,摇了摇头道:“这些年,你倒是变化了不少。”
洪曼青看着他,心底温暖潮流涌动,眼眸晶亮,心想着,自己才没变呢。
天色不晚,二人又闲聊两句便散了。司寇准看着洪曼青恋恋不舍地骑上马,轻策马蹄,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静默良久,才回府去。
夜色降临,墨色弥漫,而后院的宰相书房,灯火通明,在窗纸一侧,映出了薛燕回与司寇向明无声对峙着的侧影。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司寇向明隐含怒气放下手中的笔,将薛燕回按在文册上的手拿开,一把摔了饱蘸墨水的毛笔。
薛燕回愤愤不平地又将手伸出按在他面前的桌上,不顾手上的墨渍,又挡着司寇向明的公文,幽幽道:
“闹?当年的事情,你明明是知道的,也默认了。我第一眼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是水三娘,现在你一句话不与我说,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和水三娘一模一样得可怕的女人进府,你根本没有考虑到我,让我多少人面前难堪!司寇向明,你置我于何地,到底是谁在闹!那女人到底是谁!”
她一连串的发问,今日受的委屈一并化作暴怒甩向自己的夫君,原以为会激起司寇向明同样的怒火,谁知他却只是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并不说话。
“你什么都不解释?”
薛燕回的心有些冷,极为厌恶这种被排斥在外却又被算计在内的感觉。
“你不需要知道。”司寇向明冷声道,又伸手要将她的手拿开。
他冰冷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她,薛燕回暴怒甩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疯狂地打落笔墨,撕毁书册,将司寇向明辛辛苦苦批阅好的文册尽数销毁。
司寇向明的脸色极为难看,可却又忍着怒火,带着阴郁的眼神,看着发疯的薛燕回,直至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才淡淡说道:“完了?那就出去。”
薛燕回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悲凉地看着他,幽幽道:“司寇向明,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你明明都这样生气了,都连发火都不愿意对着我发火么?”
听这话,司寇向明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也许是出于可怜薛燕回的原因,终于简洁说道:“既知我们是夫妻,就应该接受我的安排。”
“安排?”薛燕回垂眸,将染了一袖的墨汁捏紧,看着那乌黑的墨水从之间一滴滴坠落在地,绽放成花,低声说道,“你偏袒司寇准母子,可别忘了,冶儿就快回来了,他也是你的孩子!”
司寇向明听她一说,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司寇冶。多年未见,不知那孩子在东方岛屿上可有修心养性?以往那粗暴的性子如果改了,那孩子……
毕竟是如果,到底那孩子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司寇向明想着,摇了摇头:“冶儿最近不会回来了。”
薛燕回震惊无神,喃喃抓住司寇向明的袖子道:
“为什么冶儿不回来了?你不能……你不能因为我无理取闹,就不让那可怜的孩子流落在外,他从小就不操心穿衣住行,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呜呜,我的孩子……不能不让他回来……”
说着,薛燕回抓着司寇向明的袖子,真的哭嚎了起来,也许再无理取闹、不识大体,她终究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司寇冶就是她的软肋,一旦知道即将失去,那感觉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司寇向明有些厌恶地皱眉看着沾染到自己身上的墨汁,但是却在面上带着怜惜的表情,将薛燕回揽在怀里,轻轻拍着背,皱着眉道:“别哭了……我知道委屈你了,相府算什么,我会把更好的东西留给冶儿的。”
薛燕回抽搭着,却并不相信,紧紧靠在司寇向明的怀中抱着他,依旧流着泪。司寇向明轻轻拍着她的背,远远地看着窗外的天际。
相府算什么,还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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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 请辞离去
天锦十五年,十月,凛冬将至。
靖王归朝与冬日迎后两件事极大地刺激了百姓的神经,连日说得口干舌燥的说书人赶紧将司寇向明的剧本换下,撇了正房与妾室的剧本,连夜搜集了太后与靖王的传闻整成了新的本子,挥着手讲得眉飞色舞,口沫四溅。
魏国并不如秦楚一般严禁舆论,小皇帝不管事儿,而太后,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斩几个头来警慑百姓,因而魏国的百姓茶余饭后总有八卦传闻来消耗过多的精力。
靖王停军京外,等待次日宣召,迎送入京。望眼欲穿的百姓们只好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了春日科考之上。
这魏国科考,算得上是大陆数一数二的重大日子。读书无国界,魏国科考又是晋举任官的必要途径,就像是一张无国界的通行证,他国子弟哪怕考上了,即便无法入魏为官,归国后也能某上一官半职。
其他三国的读书人苦读十数年,于中秋时节过后便收拾行囊拜别亲友,一路跋涉来到魏京,经过一两个月的精心准备后,或忐忑或潇洒地迈入太学院下的考场,梦想着在大陆之上青史留名。
魏国太学,传说收纳国子三千,曾在大陆各国的历史上有过辉煌的一段时间。虽然死去的魏灵帝生前醉心酒色,对文人并无多大好感,甚至于执政第四年某夜醉后因原老宰相的谏言一怒,索性废除太学科考,将老宰相贬谪回乡。
先皇驾崩之后掌权的皇太后第二年便宣布科考重办,足以在诸多读书人的心中为太后添上尊敬的一笔。
这几天,连鲤在卫若水的指导下,开始正式接触朝政之事,为将来独当一面的亲政做准备,于是过得也紧张许多,整日在脸上的笑容也少了,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过着一天又一天。连带着服侍她的岫玉与元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儿做错了招了她不高兴。
连鲤每日需得按时上朝听取朝臣禀报,日常政事上太后也试着放权给她,因而更多的时候她在徐夫子的唠叨声、石兰漠然的视线、以及群臣争辩声中度过。当然,最令她深痛恶绝的,便是喝着那可能毁掉自己一生的汤药。
连鲤曾试过反抗,试过假装妥协想办法吐出来,可惜太后卫若水早已长了个心眼,一日三次的红颜汤皆让石兰送来,再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待到估算着时间消化得差不多了,石兰才冷着脸行了礼离开,留下连鲤即使干呕也呕不出什么来。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是无比黑暗的,而在今天,见到许久未见的司寇准款款走来,心中自然是又欢喜又激动的,还带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酸涩。
司寇准已经数日未进宫了,连鲤从徐子卿夫子那里听说是因为相府二夫人回来了,她心中既替司寇准高兴,又有些失落于自己对他的想念。
不知为何,一进门便望见连鲤热切眼神的司寇准,脚步顿了顿,并不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到连鲤身边。
“怎么还不过来?”连鲤握着支细细的毛笔,正描着南楚范大师的簪花小楷,写完一张轻轻吹了两口气,待晾干便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书帖往前一推,歪着头笑看他。
一旁服侍着的元香见连鲤的心情开始变好了,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与岫玉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连鲤看着司寇准,总觉得他的身上隐隐有一种熟悉的疏离感觉,这种感觉她在卫若水的身上也感知过,就好像司寇准藏着什么话要说却又无法说出口一样,令她有些不安。
“今天石兰带了母后的话,说朕的字迹太潦草,必须好好练练,每日十张。”连鲤先开口说了话,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又低头写起字来。
司寇准踱步到她的身边,看了几眼,发现连鲤的字骨架圆润,看起来十分讨喜,不由得一笑,轻声夸赞道:“陛下书法进步神速。”
“今日进宫所为何事?”连鲤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挪了挪屁股,低着头继续描着字,故意笑眯眯地嗔怪问道,“最近忙,你也不多进宫看我。”
连鲤确实很忙。
司寇准看着她书案上两堆各州各郡送来的未阅奏折放得齐齐高高的,一看便是元香辛苦分类整理。桌旁座位上依旧穿着有些厚实高领皇袍的小皇帝额头微微冒着细汗,此时正认真地一笔一划描摹着,书案旁放着侍女岫玉小心铺平写好晾晒的两张书帖。
每日早朝早课后,然后那众多的奏折皆需要大魏的皇帝陛下用墨色小楷备注批阅,由侯公公再送到慈济宫中由太后参阅修改,确定后最终石兰姑姑再送回皇帝处朱笔批准,发送各州。事毕,她还需要写上十张练字由石兰姑姑带给慈济宫的太后批阅,然后直至灯火皆灭,魏国陛下才能揉着酸涩的眼睛艰难入睡。
“陛下,微臣请辞侍读一职,望陛下恩准。”
司寇准突然说道,水墨般仙逸的眉眼看着连鲤认真抿着嘴描摹字帖的模样。
连鲤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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