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娼门庶色-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女官说着,拿起梳子,手指灵巧的给郁华绾起头发。
郁华凝着那木头般严肃的女官,看着她灵巧的手指在她的头上绾了再绾,一下一下的,好似变花样似的她的头发就绾成几朵好看的花。
郁华见那女官还要将头发做高,似乎是想做成宫中高髻的样子,那样看着繁复而又雍容……
郁华微皱眉,伸手拦住了那女官。
“就这样吧。”她浅浅淡淡道,对着铜镜细瞧,她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那女官正要开口,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
她恭敬地颔首,又在一旁的铜盆里洁了手,指着另一个铜盆道:“姑娘请洁面。”
郁华望向她指着的铜盆,那铜盆里头满是花瓣,郁华真是难以想象,那些花瓣在这大冬天的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郁华走过去,轻轻洁面,女官递来毛巾,她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那女官将自己的手已温热的帕子擦拭干净。
郁华被女官指示着又坐在妆台前。
女官细腻的手沾着面霜擦在她的脸上。
等面霜溶入肌肤后,郁华又见女官拿起某个盒子,那是身后宫女递上来的。
郁华一瞥是面脂,忙打断了她。
“且慢,用我的吧……”
郁华指着妆台前的面脂盒子道。
那女官眸一动,想说什么,止住了,去拿妆台上的面脂盒子。
郁华倒不是怕那里头参了什么,而是那宫中妃嫔们用的面脂都白的跟面粉似的,早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说那些个妃嫔为了白,可以敷上几斤的面粉。
郁华做的面脂大抵和她的肤色相近,看着也自然了些儿,那女官敷着的时候也微觉得奇。
面脂敷好,女官用螺子黛给她细描了眉,眼线也用墨笔勾勒出来,眼窝处和颧骨处都染成了粉桃红,朱唇点绛,近观能夺人呼吸,让人移不开目……
郁华见自己浓妆的样子,隐隐觉得微妙,她已然不知道那日冷棺之中她自个儿的模样,也许与今时差别不会太大吧。
那女官凝着郁华,一时间都忘记了收笔复命。呆呆地站在那处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自己正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别人。
郁华被女官瞅得秀脸飞霞,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这时候那女官才回过神来,朝郁华微微躬身:“姑娘妆已成,奴婢这便去复命。”
女官说着已出去了。
阿姜见女官出来才进屋子,这个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阿姜手里端着吃食,痴痴傻傻般地凝着郁华。
郁华唾了她一句:“你这蹄子,不早些端来,这会儿妆上好了,让我如何吃?”
阿姜一想,觉得主子说的极在理。
郁华摇摇头,“罢了,不吃不是我的作风,大不了吃完再上口脂。”
阿姜一笑:“就是,姑娘这还得多吃些儿,不知道今日第二餐还能否再吃上呢。”
郁华点点头,已开始用起粥来。
“姑娘,你小心些儿!别弄坏了妆容。”
“知道,知道,你太小看我了,这胭脂水粉,化妆之类的,是你家姑娘最拿手的!”郁华风卷残云似的将一碗粥喝完了,接过阿姜递来的帕子拭了唇,又自行上了口脂。
“姑娘,那我们便等等,等着主子那里差人来唤!”阿姜说道。
来参加郁华及笄的很有些人,郁华的师兄弟除去南浦、杜若和步怀沙,其余的四人都到了,薄云书、祖直甚至听人说秦大人也来了。
倒是来了不少人,郁华也难得的觉得热闹。
让郁华觉得诧异的是,奚后胞弟的嫡子奚庄也差人来送了礼,给七王送了生辰礼也就罢了,那人竟然还给她送了及笄礼。
这事也够让人捕风捉影的,有些人觉得这个小侯爷莫不是看上郁华了?
不得不提,这个奚庄的父亲是奚后三弟早年是封了侯爷的,所以旁人都管奚庄叫小侯爷,此小侯爷性格怪异了些儿,平时都不怎么爱结交人,即便是自个儿的亲表兄,二王和九王他都不怎么爱搭理,这会儿奚庄明目张胆的还给七王送礼,自是让人觉得奇怪。
当然郁华也没有多想,礼都送来了,日后再找托词送回去便是。
郁华被女官领着走向前堂,那些来了的男客都在外间不得进来,只有她的师尊在东堂里头。
走过堂前的时候,郁华觉得有几道灼热的目光朝她投来,让她的脸有些发烫,她倒是觉得她是来行冠礼的,来的清一色的男人……
家中无主母就是这般……
郁华心里笑了笑,有些凄然。
今日郁华这一身也是极其讲究的,上衣颜色为绯红,颜色明亮,视为活泼的孩童时代,衣裙素白,视为清丽纯雅的豆蔻年华,整体款式稳重标示着已步入成年,正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杜邡凝着那道绯色,满脸自豪,这个美人是他的师姐!
秦箴眼里也闪过一抹惊奇,美,着实是美的无法形容,人间一殊色,世外一倩影。
郁华穿过冬日暖阳普照的院子,朝东堂的大殿走去。
穿过朱色的大门,她远远的瞧见了,那正中位置的轮椅上,是她的师尊。
屋内只有女官和阿姜。
郁华心里已渐渐明了,师尊要为她及笄……
按女官的指示,郁华在燕祗面前跪下,她一直低垂着头也不敢抬眼瞧燕祗。
她不知道师尊面上是怎样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窒息了。
燕祗又何尝不是。
从她跨过朱色大门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她今日穿着他亲手为她设计的衣裙。
他就是这么霸道,不按那些礼书上记载的规矩来,他的郁华的笄礼,应该充斥着他的想法,他要让她沾染他的气息……
可今日的她这么美,他又有些怨恨自己,让她的美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意识地他握紧了袖中的手。
郁华朝着燕祗三拜,一拜养育恩情,二拜授业之恩,三拜皇天后土……
这时候女官从正堂正案上的香炉前拿起一个华丽的锦盒。
郁华想起,很多日前,她说过的,她找他求了一个簪子。
那时候不过是无心一语,想必师尊也当真那么做了。
她及笄的簪子,是他给她亲手安置的。想到这里,她心头竟浮起丝丝的暖意,很温暖……
“师尊……”她轻不可闻的唤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唤什么。
燕祗上前移动数步,接过女官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簪子。
正在这时候郁华不知怎么抬起脸,她不过是想记下师尊此刻的神情,却在一瞬目光落在了那簪子上。久久的,再也移不开目……
华美的牡丹簪子,仿若带着千年万年之久远的刻骨思念……
这簪子仿若是有灵识的东西,在师尊手中呼吸着,那么静,那么静,若是闭上眼,还能听到她低微的抽泣声。
她凝着那簪子,瞳孔一瞬放大。
直至后来,燕祗颤抖地拿着那支簪子,温柔似水的问道:“好看吗?”
她呆愣在那处,缓缓地点头。
燕祗勾唇一笑,目里,绽出一抹妖冶的华彩,末了,他颤抖着手将那簪子插入郁华的发髻内……
被师尊扶起的郁华,站在他的身前,他凝着她,她凝着他。
末了,郁华竟是会心一笑,那一笑,让燕祗恍惚了。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的美在这一刻,深深的印在了记忆里。经年之后,无数年后,也不会泛黄在记忆里……
他伸手握住郁华细嫩的手,想要握得更紧一些儿,想要将她掩藏进自己的羽翼中,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脉里……
她的美丽,她的娇羞,她的霸道,她的固执,只能在他一人眼里绽放……
他忽然觉得,他体会到了,之前他从未想过的东西。
凝着那抹殷红的唇,有种思绪在脑海里叫嚣着,叫嚣着……
这时候,宫女和阿姜都退下,殿内,侧门处,走来一人,郁华一瞧是薄云书,这时她猛地挣脱开师尊的手,恭敬温顺地站立到一旁。
薄云书上前来,同燕祗耳语了数句。
因这是殿内,没有人能看到这里。
但薄云书与师尊的话,郁华听得十分真切。
薄云书是面带笑意的,他朝她道了句恭喜后,又十分欢心的同燕祗交谈起来。
郁华恍惚间好似听到薄云书同师尊说起自家妹妹,还有什么阿祗,难得你想通了,我替云雁感谢你,云雁日后就交给你了……
·
当那带着血丝的双目凝向郁华时,郁华才愕然惊觉,薄云雁要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那块玉佩本是许多年前燕祗托薄云书在某处游玩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吧,想必薄云雁是知道的,她让郁华拿了来,弄到手了,当成了燕祗给她的信物,便拿去同薄家家主说了,如此信物都给了,就定是有意了……
原来这才是薄云雁的盘算,而她当时心里压根没有想到这处儿,也没有多想!
她以为只是薄云书的东西罢了,原来那是师尊的东西,而她成了那个盗物的,自己这会儿解释都不中了,旁人不会信,还会说她毁人名声。
而且,她并不想解释,她本就是想帮薄云雁的……只不过是稀里糊涂的被利用了,她想若是薄云雁先前同她说清楚,她也是会帮她的,只是现在她很难过。
对,难过。
只是为什么难过?只是因为被利用了吗?
不是的……她的难过,更大一部分来自于此刻师尊沉郁、不解、失落的目光。
她感受到师尊的难受,所以她更加的难受了……
她想上前去抓住师尊的衣袖,而那人却似无力似的后退了一步,车轮在吱呀一声中,拉开了他二人的距离。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燕祗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才将将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将将明白那一直以来他对郁华的心情,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好,很好……”燕祗咬牙吐出这么几个字。
郁华能看到他颤抖的身影,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摇摇头,不是的,她多么想他听她解释,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又能解释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郁公子你不能进去!”
“郁公子你这是擅闯王府!”
“都让开,本公子要带回本公子的妹妹,你们也敢拦?”
那月牙白袍的男子,翩然绝然的出现在朱色大门前,那俊逸非凡的面上带着孤傲的冷凌,他的凤目死死地盯着殿前的郁华,那目光阴鸷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小七……”那一声轻唤似亘古的叹息。
(卷一晨钟起终)
------题外话------
虐了师尊,好痛啊……
第七十三章明天中午前更过来,请刷新。
………………………………
卷二 箫声咽
………………………………
第一章 人憔悴
宁安十九年正月。
素雪琼枝,新楼远望,低楼屋檐,园中嫩蕊,小径添香。
长安郁家府宅的一处小楼里,少女坐在窗前,素白的手握着墨笔,画纸就摊在身前。一身月牙白袍的男子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始终缄默着,而那男子却是一直眉目含笑的同她说着话。
她不搭腔,只是盯着手中的画。彷若眼里,心里只有她手中的笔和画。
而今长安城里,虽是大过年的,却被郁家庶女的故事弄了个热火朝天,一传十十传百的弄了个老少妇孺皆知。
如今都知道国子学的郁华,是诈死出逃的郁家庶女了,她在一夕之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一日,郁大公子强行带走了她。
她看着师尊,看着他沉浸在痛苦中,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没有立即上前去阻止。
郁景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朱色的大门前,她才听到他沙哑的唤着她的名字……
猛然回头间,那人已兀自动着轮椅,上前来,嘶吼出声:“你放开她!”
郁景缓缓止步,转身,极美的凤目扫视一眼燕祗。
“她是我妹妹!”他清浅的说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气息。
他郁景也终究是有这样的资本,他敢擅闯王府,敢这般对一个王爷说话,是因为他的母亲曾是圣上最宠爱的幺妹?
一个失势的王爷,一个是骄纵的公子,二人在一瞬间,谁也不想让。
可终究是郁景的手在郁华的脖间轻轻一动,一根黑丝线就落于众人眼中,那线上穿着一物,这时候郁景的另一只手移向自己的脖颈,也取出一物……
是郁家子女无论嫡庶皆有的血石!
拇指指甲大小一点,只是与庶出不同的,嫡出会在上头刻上名字。
两块血石在阳光下发出熠熠之光,这也无疑是在向众人昭示着,他们之间的血肉亲缘!
“她是我妹妹,今日她的及笄礼,应该在郁家的祠堂里举行,现在各位可容许我带她走了?”
郁景是凝着燕祗说的,那口气俨然就没有把燕祗放在眼中。
郁华不知道郁景为什么会用这么轻鄙的眼神凝着燕祗,就像是他月牙白衣摆上的泥土,是污浊……那目光里傲慢不屑之中带着厌恶……
连燕祗也不禁皱眉,眨眼间郁华已被郁景大力钳制着带出殿前。
铁证如山,即便那人再狂傲,他终究是郁华的亲兄长,而且这一点在那日长天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燕祗深皱着眉,朝着那渐渐走开的背影厉声道:“她终究是圣上御封的‘女学生’!”
果然那月牙白的身影一震,好,很好,拿圣上来压他!要让他明白小七现今的身份。
他不语,大力钳制着郁华将她带出殿外。
郁华只记得,当时她恨极了他的霸道,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至今时还能隐隐回想起那时唇间的腥咸感受……
她说:小七已经死了!郁家逼死了她!
她凝着他那阴鸷的凤眸逐渐的转为沉郁转为哀伤,直至后来他一把将她搂住,紧紧地搂住,喃喃地唤着:小七……
末了,她觉得身子一僵,随即软在了他的怀抱里。
他就这么将她带回郁家,让她再度面对毒妹继母的嘴脸?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可正当她疑惑之时,她被他带到了这里,那一日及笄的簪子,师尊给她亲手插入云髻的簪子不知被他藏到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头上一支华丽无比的金色蝴蝶簪子……
她起身偏首,郁景宠溺而温柔的凝着她,见她的目光透过不远处的妆台凝着头上的簪子。
郁景宠溺的笑:“哥哥送的簪子喜欢吗?”
“哥哥?”郁华略显厌恶地皱眉,“你是郁郴的哥哥,不是我的,我不是小七,我是郁华,小七已经死了。”
那人眸里闪过一抹疾励的痛色,修长的手一把握住她的。
“小七……”
那薄唇抿起的弧度,刺痛人心。
他可真会装!
不过是想将她从王府带回来,让她的师尊难堪吧!那么,他做到了!
他那日那么高傲,那么不屑,一个公主所出,将堂堂皇子都不曾放在眼中,他的确很有颜面!他是不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燕祗,更想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她这个见不得光的郁家私生女,呵,连庶出都算不上的女儿,这会儿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幽州“诈死出逃”的“丰功伟绩”是不是早已在长安城中传开了?
陡然间,她想起东堂大殿里师尊忧伤、失落、沉郁的凤目,心抽疼了一瞬,突然觉得师尊或许已不再关心她了吧,她欺骗了她。
·
一滴墨从笔尖低落,在梅花枝头显得尤其突兀,郁华怔怔地凝着那滴墨,目里亦是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愫。
她悬着的腕开始轻轻颤抖,许久,那笔“啪嗒”一声落在画纸上。
纸上一树的梅花,染上了黑印,就这么生生毁了。
她抬眼,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也渗出细细的汗水。
郁景一惊,愕然伸出手去抚她的额,正要碰到的时候,郁华猛地后退一步。
那一时,郁景缓缓地垂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手,笑了笑道:“郁华,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同哥哥说的。”
郁华眼里是浓重的不解,在燕地的时候他郁景避她还来不及,现今来了长安又是做戏给谁看?
“这里没有外人。”郁华凝着他冷淡道。俨然她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大庭广众,不用上演什么兄妹情深,不必在她面前虚情假意,
那人震了瞬,末了只是笑道:“我知道。”
他说着,目光落在郁华书案旁的暖炉前,伸手去那镊子,夹炭火,仍旧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同我说。”
若不是间接的了解此人三年,就这人如今这副模样,这么浅浅淡淡的温柔,旁人一定要认为他是一个温柔,又极易相处的人……
郁华一眯眸道:“我想出去一趟,不能有人跟着我,也不能限制我出去的时间,给我一套男装,给我一辆马车,这个也可以?”
“不行。”果然那人厉声反驳,这一瞬又恢复了往昔惯见的冷凌,他起身冷漠的目凝视着郁华,无人瞧见他袖内的手骨节已握得发白。
郁华轻笑:“不是说有什么需要都同你说,不是说你是我哥哥吗?怎么,这么一个请求都不准,我于你而言是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妹!不,连庶妹都算不上,我娘没有名分,对,无名无分的娘,把我生养在燕南的欢阁里!”
“你……”那人终于忍无可忍反手一扬,就要给郁华一个巴掌。
他双目通红,那悬起的手颤抖着,悬了好久才缓缓放下。
“他有什么好?一个贱人生下的孩子,他有什么好?!”
郁华紧绷着一张小脸,耳中顿然一嗡,她冷目望向郁景,“你说什么?”
郁景陡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好看的薄唇抿起,身线绷得僵硬。
“你说什么?”见他不答郁华上前数步,步步紧逼着,那双目坚毅而又气势骇人,似是不得答案不会罢休。
郁景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缓缓别开脸,朝着侧门处唤了一声,“永清。”
此刻走来一个一身水蓝衣衫的男子,那男子约莫二十一二,面容温和,观之可亲。
那人进屋后,朝郁景恭敬一揖,“主子有何吩咐。”
“你跟着郁华小姐,她若有什么吩咐都得满足她,保护她的安全。”郁景说着深凝了郁华一眼,人已朝门外走去。
余光瞥向郁景的背影,郁华恍惚间觉得这背影落寞而又萧条,清冷而又孤高,还似她昔年前瞧见的那副样子,而这数日的温柔,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他是郁景,郁家的嫡长子,是郁大公子,而不会是兄长。
他的一切的关怀若不是带着目的的,便只是对过往的一种弥补。
郁华转眼间目光又落在书案上的画作上。
正要伸手去将画作拿起,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人,是那个永清。
“你站在这里作甚?出去。”郁华毫不客气的冷言道。
“郁华小姐,大公子要我保护您,您若要去哪里,告诉我我带您去。您若是吩咐什么,我便去做。”男子的声音温柔似水,让她有股子回到燕南欢阁,听小倌们你侬我侬的错觉。
“我想去国子监你会让我去?我想去暮阳网府找我师尊,你也会让我去?”凝视着那男子僵硬的笑容,郁华勾唇冷冷一笑,“你什么都做不到,何必出现在我的面前?!”
郁华一拂衣袖,眉头高挑起,一副愠怒的模样。
那男子好看的面上,双颊微泛红,他微低下头十分尴尬,许久才低声道:“是,但是公子吩咐小的随时听候小姐的差遣,小的不能不听公子的命令。”
郁华如今听到“公子”二字就觉得不甚烦躁。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出府,你若是办不到,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郁华冷声道,手中的寒梅图已然化作废纸屑,她将那纸屑一甩,飞的满地都是。
还真是任性又冷傲……
永清没走,而是静静地蹲下身子,将那些废纸片一片片拾起,丢入废纸篓内。
“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他的声音依旧很轻柔,仿若这世间没有能激怒他的事情。
郁华烦躁的皱眉,“谁让你捡起来?谁让你妄自揣摩我的意思?!”
永清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脸愕然望向郁华,此刻他清秀的眉目里,恭敬与畏惧散了些儿,带着些许宠溺与追忆。
“她也是一个任性又固执的人。”他说着唇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郁华一愣,望向永清,皱眉道:“哪个她?”
“我妻子……”
那人目光不知落在哪一处,转眼间话已从口中说出,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你有妻子为何还在郁府为奴?为何不和自己妻子生活在一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