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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庶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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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说过长安著名的白马寺，白马寺旁是北地最高的楼宇隐月阁，当然还有长安最大的客栈春香苑，春香苑的对面便是闻名北地的牡丹台……
光是想着就让她兴奋无比。
她进长安城了！
可正当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让开！”那群人似风一般，反应过来的人连滚带爬的避让！
郁七仓皇回头之时，就见那为首的马匹朝她奔来。
她心知来人能在长安这天子脚下，人烟阜盛之地如此嚣张放肆，定非等闲人物！
无奈她窝囊到腿僵不得迈开一步避让了！或者她根本无法判断该往何处避让！
为首的黑衣人策马狂奔，等注意到郁七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在那骏马迎面奔来的时候郁七的心一瞬落空，没能死在路上，却要死在长安的街市上了！
・
落霞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那一眼他还是迟疑了。
从人群之中冲出，他一揽那少年的腰肢，一个踏地就闪到了一旁。
那为首的黑衣人对突然“杀”出的一人，显然是一愣，不过他们似乎有更紧急的事情并没有多在意。
那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在离去的时候仍凝着带着斗笠的落霞。
长安之地藏龙卧虎，有些身手的人并不少见，那群黑衣人也许还因为这点，并未曾停留。
・
远处，一辆马车上，似有人朝落霞这处递来一个眼神。
落霞暗自点头。他改不了多管闲事的脾性，但愿没给主子添乱……
落霞放稳怀中的少年，“你没事吧……”
他还未问完，只觉得手中的少年一沉，胸膛一痛，他震了一下。
这少年竟然晕倒在他的怀中。
这可如何是好？！
他深知将才自作主张，恐已生麻烦，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晕倒在他怀中！
救人就到底，还是放他在路边自生自灭？
落霞一时心烦，这个节骨眼上，眼下主子将回城，朝堂上主子正八面临敌，可千万不能出了乱子！
等落霞抬眼望着街市的时候，马车早已远去无踪……
他心一紧，想就放下这少年。身子一侧，碰掉了少年的斗笠……
那少年清秀的面就映入他眼帘。
小脸上有一层灰尘，不过依可见细腻的肌肤，他本想再细细看下去，那少年却半睁开凤目……那微合的眼带着一丝凄楚的凝着他……
他觉得胸前一痒，低头一看，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握住他的衣领。
“救我……恩人……”
郁七使出全身的力气，唤出这么一句，末了缓缓闭上双目……
郁七想她并不是一开始就要利用这人的……
天气太热，她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受不住了，受的惊吓不轻，她也确实是一瞬白了眼晕了过去，只是好巧不巧的清醒过来了……
正巧在这男子要放下她的时候，她低头瞧见了他隐藏在长衫之下的官靴。
若是如此，能着官靴又有此般身手，无疑是个有身份的……
她初来长安不易，能遇上这样人物，又岂能放手？
见这人欲要将她丢下，她才用计行了此举。
不过，她真的累了，这半月她日夜赶路，每日合眼的时辰屈指可数。
她表示在这男子的马背上，她眯眼之时十分的安稳。
・
等郁七再度醒来的时候，在柔软的床榻上。
缓缓地睁眼，目光顺着帐帷，只帘幔，再至房梁……
一股情感顿然从心头生起，一瞬间她鼻头微酸……
有多久没有住在屋檐下，躺在床榻上了？
她百般贪恋这此刻的感受。
暖风，洁室，焚香……
她闭着眼享受着此时片刻的安宁，原来执着过后，一路辛酸过后，再见到温暖，是这样的幸福感受。
只是她不会忘记这幸福不是她的……
蓦然睁开清明的双眼，经她的判断，这里不是寻常的府邸。
在那男子将她带入这处后，她才安心睡下了，看天色估摸她睡了一个时辰，此刻当正值酉时。
果然此刻，外头传来动静，她听到有人朝这处走来，还有交谈的声音。
“主子性命危在旦夕，你却本性难改，如今多管闲事，搭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就算了还将人带入府中！要我说你什么好？你便不怕这人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如此冒失！我劝你还是趁早将这人送出府！”
落霞被孤鹜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又一想觉得孤鹜说的不无道理！
他究竟是发什么疯了，如此冒失的带回一个少年？
“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哎！”孤鹜叹了一口气，末了，转身，“在主子醒来之前，自个儿处理，我可不想到时候跟你一起受罚。”
孤鹜行事潇洒，不像落霞的瞻前顾后，意气用事。
落霞心下正烦，孤鹜说的好像是他要留着这少年常住似的，他哪里有那个心思？不过是搭救了一把！
房中的郁七讲门外的对话听的真切，等听到“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并没有躺下装睡。
“你……你醒了？”
落霞看着床榻前坐着的少年，对上他清澈的眸子，意识到方才门外的对话可能被这少年全听了去，俊脸竟是莫名一红。
“多谢恩人相救。”她低垂着眼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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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燕祗其名
落霞脸红不过片刻，转眼间凝向这少年，突然间思及若是这少年听到了方才的话……
主子性命危在旦夕本是阖府的秘密，孤鹜那厮行事果断，却是个漏嘴巴，责备他的时候竟然将这话带出来了！
看来这事情更不好办了！
郁七抬眼见男子紧抿着唇，眸光望着她隐隐藏匿着阴鸷之色。
她心下一紧，恍然回顾前头听到的话：主子性命危在旦夕！
他的主子是谁？又是谁危在旦夕？
难道她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困境中去了吗？
若是不能再放走她？留下她，他们又觉得会是祸害？那么……他们是否要杀她灭口？
想到这里郁华惶恐地后退一步。
她心中惊惧，却又不想表现在面上，这人能救她，便不见得是个心狠手辣的，可是这府上其他人不一定。
这人敦厚了些儿，可难不保将她当成奸细来看待后，为了他府上的安危将她除的神不知鬼不觉！
与郁七一样，落霞此刻满脑子的计较！这少年若是奸细留在府中又恐对主子不利！可主子生死不明的消息又不能被传出去了！
“恩人，何故这样看着我？”等冷静下来，郁七凝着落霞道。那双凤目清澈不染纤尘，恍惚之间，让落霞怔动了片刻……
落霞微红着脸，皱着眉头道：“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郁七茫然的摇摇头，她被他带进来的，连如何进的府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落霞似松了一口气，可是那双眉依旧拧着，他倒是希望这少年什么都不知道，也最好不是谁派来的奸细。
“方才……都听到了？”落霞抿了抿唇道。
郁七心一跳，“恩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恩人若是要我走，我这就走……”
她说着目光开始扫视四周，似乎是在找自己来时的包袱。
落霞有检查过她的包袱，不过是几件衣物还有零星的盘缠罢了，如果是这点他倒是对孤鹜说的表示怀疑。
“你打哪里来？”
“邺……城。”不敢说幽州是因为不想别人查她的底细，不想说暮阳，是因为暮阳前些日子就出了事，郁七思量之下，只道自己来自邺城。
落霞凝着她，想再问些话，正巧听到外头有人来传。
“薄公子至。”
落霞讶了一下，薄云书方才还在主子房里，这会儿如何来这里了？莫不是……他脸一红，心道定是为他和这少年来的。
落霞方转身，就见那青衫长袍的清贵男子，优雅从容的走至屋中。
郁七顺着落霞的目光望去，见那人青色的衣衫上隐约可见月的光辉，步履轻盈无声，这人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面部的线条俊朗却不失柔和，祁人男子尚玄色，贵族男子衣袍皆以青色，黑色，玄色为主，以示尊贵……郁七想，这人举止温雅，当穿一袭白衣的……
郁七见她的救命恩人都对此人尊崇有加，不禁意识到这人的身份……
薄云书凝着郁七眉头不禁一皱，第一眼没有看错，这少年眼里的神情，让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认识他。
若是奸细，不该有一瞬茫然的眼神，眼神会泄露一个人的心事，这不是一个好的奸细该表现出来的。
“你不认识我？”薄云书凝着郁七，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
这一笑，让郁七恍惚了许久，小脸顿时红了，这男子并不是生的绝美，而且她在燕南欢阁的时候，见过许多比他好看的，只是这一颦一笑间，这样的气度……真真是让她从未见识过……
郁七竟是一瞬羞赧的低垂下头，末了，摇摇头。
薄云书因她这样的反应愣了片刻，这娇羞模样让他想到了他的幺妹。一瞬间，他的心变得柔软，偏头，他望着落霞道：“你主上说，你若可怜他身世，可以带他去太学……”
落霞脑中一嗡，他可怜他身世？送到太学？
他如何可怜他身世了？还有为何要将这来路不明的少年送到太学里头去？
“公子……”他迫切的想问问，这一定是搞错了！主子怎么可能下这种荒唐的决定？
薄云书未曾理会落霞，而是朝郁七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识字？”
郁七方才可是听到了的，这清贵公子说那个主上要将她送到太学去，她当然知道太学那等地方，她虽然还不知其中缘由，但她知道能进太学，便意味着离朝堂更近一步，这样她打听到她父亲的下落，会更容易一些！
她低垂着头，淡声道：“回公子，小的姓郁，名……”她的目光落在窗棂处，一枝探出头稍的石榴花上……
“名‘华’。”
花，华相近，“花”字终究艳俗了。
“郁华……”那人重复这二字，眼眸里惊现赞许之色，可那情愫只是一瞬，末了，那清贵公子凝眉道，“你姓‘郁’？……”
不过是浅淡一问，让郁七一震。
薄云书想起少年说来自邺城，天下郁氏又不止幽州一家，再说那幽州郁家也没听说有这么小的孩子。
其实薄云书没有察觉，还得力于郁七走后，郁大公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托人打理，将那日“冥婚丧嫁”一事“偃旗息鼓”，于是那郁家私生女的消息并没有传多久，也没有传多远。
“回公子……我母亲姓郁……我由母亲养大，随她姓。”
郁七想她此刻想说的是她的乳母，乳母曾赐给郁家下人做妻，郁家世代为奴的下人随主人姓，乳母郁姓，也不是说谎。
薄云书见她答的诚恳，便也没再细问了。
此少年是探子或者奸细，依那人的想法都是送到太学。薄云书很明白那人的意图，太学与国子学是那人共事的地方，若真是细作，那人便是要将自己的一言一行暴露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这样也好，要朝中势力都知道那人每日不过是饱读圣贤之书！
不过是供养一个学生，太学还养得起。是奸细，无需忌惮，不是奸细，倒也罢了。
薄云书有预感，也许只是他们想多了，或者是此人演得太好了些儿。
“你可愿意入太学？”他顺势问。
郁华拱手作揖，“小的虽市井之徒，也明白太学为何等地方，若能有幸入太学是小的的荣幸。只是公子……”她偏头，美目有些天真的望着薄云书，“公子真的能让我入太学……”
薄云书想笑，落霞却是一脸苦相，这几个主子都是甚么意思？被蒙在鼓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郁华……若你真想知道，你且记住你的恩人不是我薄云书，也不是落霞，是暮阳王燕祗。”
郁华身子猛地一震，燕祗其名，早在少时就听过。
这名字如雷贯耳的时候，她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一晃眼这么多年，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少年王爷，而今却依旧只是在儒家之中占据这鸿儒的位置，朝堂之上无甚功绩。可是……
没有想到这一屋子的人都是暮阳王燕祗的人！
薄云书美目一眯，看来他可以确定这少年不是细作，他甚至不知道救他的是谁。
他似是长吁一口气，不知道这一叹是为了燕祗，还是今日才见一面的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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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郁华识字
“你若是记住了，明日就随落霞去太学记名吧。”薄云书叹了一口气道。
反应过来的郁华，竟是脸色惨白地道，“谢……暮阳王恩典……”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是暮阳王的府邸，暮阳王的属下……
想到暮阳王，她就想起在暮阳发生的事情……
那一幕幕自今回想起来尤让她胆战心惊！
也但愿她不是被扯进了某场祸事之中，相较于这些人，她毕竟年少，同他们较量，她还不够资格，她尚有自知之明，入太学，俨然只是为寻父做考虑。
落霞自这刻仍是不解，若是奸细，主子岂不是要将这人带入太学与国子学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还有若这少年真只是区区市井，可那太学之地，朝中官员的亲眷才能入其中，主子这又是何意？不怕遭人非议了？
主子的想法他们做奴才的总是猜不全，或者主子的用意主要在第一点上吧。
落霞凝了一眼郁华道：“你明日随我去。”
他的语气比先前冷了些儿，郁华微垂眸，她知，这人虽好相与，但当是凡事以他家主子为重。她想，要在这些人跟前混，当要做到对那暮阳王尊崇无害，而且……不能走得太近，对那暮阳王之事，那好奇窥探之心，便是想都不要想。
“郁华多谢各位大人……”郁华低声道。
无疑，这一路的运气实在是让她受宠若惊，快十四年了，她从未觉得上苍对她有何眷顾，可初入长安便能入长安太学，这是无数读书人都求而不得吧……
可她郁华大字不识几个，一夕之间却成了太学学生。
于是，有人不服，在情理之中。
初入太学的郁华，被那些太学学生轻视亦是自然，不过好在她是由暮阳王近身侍卫落霞亲自送去的，故那些人即便是眼神轻视，行为怠慢，言语上也不敢对她如何。
她看得出来那些太学的学生都十分敬重暮阳王。
“你可读书，识字？平时都读些什么书？看过些什么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郁华背着包袱站在太学书阁前，她就像是出现在这里的新鲜事物，那些学子们一窝蜂的朝她涌来。
“我名郁华……”郁华微低着头道。
“那郁华，你可读过《论语》、《春秋》、《左传》之类……”有少年上前来同她道。
她瞧着他们年纪都不大，在十五岁到十九岁之间，披散着头发，都未行冠礼。
“我……识字不多……”她垂眼，似轻咬薄唇道，又有谁愿意在众人面前坦诚自己的缺点……她生于娼门，所识之字，了了几个……
她一出此语，连着他身后的落霞都是一讶，一个不识字的少年，可是不能做细作的……
“哦……”少年们神情恹恹，显然十分不解，这样一个字都不识的人怎么被送进来与他们一起学习了。
有些少年干脆淡淡打拱离去，俨然失了性味。
知晓礼仪，性情好些的，还作揖道：“郁华小弟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以后便是同窗了，有不懂的，多问大哥们。”
这一时人都似蜂拥般散开了，有的进了书阁，有的不知朝哪一处走了。
郁华站在那里，一瞬落寞，置身新的环境，这样疏离淡漠的同窗，让她顿生一股被众人遗弃之感。
她紧咬薄唇，心里想，她才不会在意。
可虽如此想，一股寥落却至心底爬上眉梢，那情绪让她不自觉的拧起秀眉。
她自小长于燕地，背进离乡，在陌生的土地上，竟生出一股浅淡的乡愁……
抬眼她想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与燕地，又是如何不同……
不期，正对上一双温厚的眸子。
“你是新来的小师弟吧。”那人一身太学学子服，对她温柔的笑，还朝她打拱作揖，“我叫高潜，年十七。”
郁华怔了许久，反应过来才朝他回礼，唤了声：“高师兄。”
高潜望了眼那些离开的学生们，笑道：“郁华你也不要太在意了，他们功课紧，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的目光落在郁华微红的双目上，心下一软。
“你将才说你识字不多，别担心，以后有不懂的问我就好。”他挠了挠头，因为方才心生怜惜，他才找话似的说出这个来。
郁华抬眼望着高潜，清明的眸子带些愕然，她竟是有些痴痴然道：“高师兄……真的可以吗？”
有晶莹的东西在眼里打转，不是因为这人在异地他乡同她伸出援助之手，她并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人。
只是，一切源于一种对知识的渴望，多少年了，她曾幻想着自己执笔书写时候的模样，多少年了她曾幻想着能将那些纸张上的字看懂，可是一直苦于没有那样的机会！
人生何其短，她不想这一生都大字不识几个的死去！
能入太学是她的荣幸，只是方才也听人说了，太学的博士是不负责教人识字的，她若跟不上是她自己的事。
高潜凝着她炙热的眸，感受到她强烈的期待，她是渴望学到知识的，他一瞬了然！
“当然可以。”十七岁的少年勾唇一笑，朝她淡淡道，“我每日教你学五个字，一年之后可就是千百个字了！”
郁华重重地颔首，她不光一天要学五个，她要学更多的字！
“郁华，下午博士大人会讲《孟子》，我先引你去你的房舍。”高潜笑道。
北祁太学，置博士六人，正六品上；助教六人，从七品上。掌教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为生者，五分其经以为业，每经百人。有学生七十人，典学四人，掌固六人，令安置燕京（北祁上京）学生十五人。
所有学生都有其单独的房间。
如此太学八十五学生，成了八十六人，郁华正是众人眼里多余的一个。
郁华自知众人对自己不服，进太学不光要好的身世，还要有学问基础，而她哪里都不中。
郁华生性要强，对于那明里暗里的轻蔑，她全全放在心里，关起门咬牙读书，不就是典籍吗？只要别人念上一两遍，她就能记住无差。
只是如今她苦恼的是识字不多。
没过几日，高潜给她送来了两本书《尔雅》和《说文解字》。
《尔雅》是第一部词典，西汉时期整理，《说文》是东汉时期整理。
高潜说先读《尔雅》再读说文，将《尔雅》与《说文》上的字认全了，郁华翻典籍便不成问题了。
・
郁华的悟性和记性极好，有很多字高潜教她认写几遍，就会了，而且他后来考过，并不是当时记住，隔着几日他再让郁华写，她也会。
他微微有些讶异，记起小时候有些难字，他可是经常出错，而且一些字反复的错，到现在都有些不会读，可是郁华……
如此过了半年，到这年腊月的时候，郁华已认得很多字了。
书案前，高潜送来的《尔雅》和《说文》早已被她翻的破破烂烂了……
郁华半年识字上千，而今已能自读《论语》、《礼记》的消息，在太学里头传开了，那些轻鄙过她的少年或多或少有些刮目相看。
如今的郁华跟着那些太学学生们上博士的课，已经能听得懂了，不光如此那些博士圈点的背书内容，她是过目不忘。
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阅读速度，她不得不在书阁里找更多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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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郁华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预告，下一章，七王露头。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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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七王突至
一连两日郁华都在书阁里头呆到很晚才回去，书阁的书不能借出，书阁里又设定了关门的时间。于是郁华开始学那些师兄们将自己需要的书籍抄录下来……
抄录的同时也加深了自己的记忆。
《礼记》、《春秋》、《论语》、《孟子》太学里头都是发书，而《诗经》、《楚辞》之类，郁华都是自己抄录的。
这日寅时，郁华将夜起，一时间觉得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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