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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庶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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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寅时,郁华将夜起,一时间觉得再也睡不着,便想着出去走在,远远的,她瞧见书阁那头的灯是燃着的。

    她眉头一皱,书阁最早卯时开门,今日怎么这么早?

    她微勾唇,若是这样反正她也睡不着了不若去抄昨夜未抄完的《公羊传》。

    郁华回房里拿了纸笔朝着书阁走去。

    书阁大门只留了一条缝隙,但里头微弱的灯光让她知道,书阁此刻应该是有人的。

    郁华步履轻盈的进去,朝着昨日她留意过的书架走去。

    可是……她找了好久,昨日夜里她抄录过的《公羊传》不知被人放到哪里去了。

    她目光扫视着书架,目光停留在一处。

    她目里闪过一丝欣喜。

    “原来被放到了这里啊!”

    正巧这时候她面前的书架后闪过一人影,郁华不觉有他,指着那本《公羊传》,道:“那个……能否把那本书递给我一下!麻烦了……”

    她指尖指着对面的书架上那本《公羊传》。

    一阵凉风吹起她的发梢,等她再抬眼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身影?她只问道一股草药的味道……

    郁华吓了一大跳,莫不是那草药的味道还在,她还以为她见了鬼了!

    明明方才她看到一个人的!

    郁华猛地迈起步子,在书架处寻找那人的身影,可是这书阁里分明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郁华在书阁里遇见的一桩怪事,她当时很在意,只是次日同样这个时辰她再来的时候,书阁大门紧闭,哪里还有什么灯影。

    郁华不禁想,或许那日是某个偷着抄录的学生也说不定,于是她没再放在心上。

    宁安十七年,腊月初二。

    几日前就落了雪,直到今日已是一野素裹。

    那瘦弱的人儿坐在窗前,瘦小的手费了好大的气力将大木窗推开,每日郁华都是第一个来太学书阁的。

    她是一个一旦做了,便要求自己做到最好的人,所以既然踏上做学问的路,她用毅力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出成就来!

    她坐在窗前,也不顾这寒风吹进来有多冷,小鼻子冻得通红,只是撑着脖颈翘首张望着外头的雪景,早就料到书阁这里的雪景会是最美的,这里很高,太学里的博士大人们不是都说“登高而作”吗?

    她愕然回味起几日前学的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

    “郁华。”清俊温儒的少年出现在书阁门前,正望着临窗而坐的郁华。

    她回望过去,脸上带着甜而淡的笑:“高师兄这么早?”

    “一大早想什么这么出神呢?”高潜目光落在打开的窗子上,眉头一皱,“这么冷的天还临窗而坐,寒气入肺,小心伤寒。”

    他人说着已上前去将那窗户掩上了。

    能如此轻易而举的入太学,不必如高潜师兄他们一般经过层层的测试,于郁华而言无疑是幸运的……

    正如薄云书所言暮阳王是她的恩人……

    只是她而今还没有得到关于她父亲下落的消息,隔了这么久,郁华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自七月离开暮阳王府,她未曾见过薄云书,落霞也只是来看过她一次尔尔,那传闻之中的暮阳王她也是从未见到过了。

    她心知暮阳王那处已打消了她是细作的怀疑。

    便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会对她留意了,那个长安街市里无意间带回的少年,也早已被淡忘了吧。

    如此,便只是她一人记住了那个她要铭记的恩人的名字。

    而她于那恩人也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郁华……”高潜见郁华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以为是自己不问缘由的关窗之举惹恼了她,红了脸,他唤了一声。

    郁华错愕了一瞬,道:“想昨日博士大人圈的句子……”她随便找了个由头搪塞了过去。

    “郁华,那你可都背下来了?……”高潜说着伸手去拿她的功课本。

    郁华是个看似木讷的人,虽然在欢场那种地方生活了十一年了,可她依旧担心自己认人不准,只知沉默,少说话,众同我同,众异我中庸。教养她的奶娘没教她别的,也就教了她这些儿。

    高潜师兄大她三岁,太学里头不分年龄,都在一起学习,新来的跟不上进度也只能自己刻苦……

    少年的郁华,出欢阁,离高门,断了歌舞笙箫,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郁华想趁着博士大人还没有来,将字帖拿出来再练习一会儿。她见高潜等几位师兄都是在书阁借得大雍时期书圣殷离人的临摹字帖,于是也借了一份。

    她本不懂字体,如今写了半年,八面出锋她做不到,但她能勉强学到字的形体,看上去不觉得丑便是好。

    博士许大人常言字如其人,既然如此,她更要将字习好。

    高潜翻着她的功课本,瞧了许大人给她圈的地方,大人们会在授完课后给他们每个人都圈上他们要记识的地方。

    高潜瞧着瞧着竟是坐下,拿起笔给郁华更改起来,有些地郁华的断句有问题,他皱着眉头认真的改着。

    “郁华,这句‘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中的‘差’字是‘大致’之意……”高潜正要说着见有三两学生走进来,他顿住了,等人走进了才瞧清是邹衍之等人。

    “高潜师兄和小师弟都到了啊?”那少年郎将将进来,笑如春花般凝着二人道。

    郁华忙随着高潜同这师兄打拱作揖。

    “小师弟好生客气。”那人笑意不减,“今日祭酒大人要来,听说是要来招人去国子学,大家都去准备吧?”

    郁华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转头望向高潜师兄,却瞧见他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和紧张……

    难道是很重要的事?郁华狐疑了一瞬,眉头皱起。

    末了,她听到师兄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是暮阳王大人要来挑选关门弟子,将来还能入国子学……”

    郁华小骇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邹珩之所说的祭酒,就是她那古怪的暮阳王,她倒是一时间将今圣授予给他的官衔给忘了……原来是暮阳王要来。

    此刻郁华手心里竟是生出一层薄汗来。

    邹珩之瞧了眼他二人,目光在郁华身上停了片刻,方道:“你们快些吧,一会儿大人们都到了,就是不知祭酒大人何时到?”

    郁华抱着书册走在后头,传闻之中的暮阳王燕祗,她想一定同那些老学究一样,古板而生硬……

    今日听课时,郁华脑海里总在博士大人讲到无聊时候掠过尚知的暮阳王的传闻……

    今圣第七子,算是中间的孩子,不会像前头的那般重视,也不会像后头的那般疼爱,她这时还不知道祭酒是多大的官,也不知同其余的那些皇子们作比较暮阳王国子祭酒有多大的分量。

    正至晌午,博士大人讲得有些乏了,正坐在高台座椅上用茶,便听得一个太学杂役从侧门入,朝高台上的大人拱手作揖,轻言慢语地道:“博士,祭酒大人到了。”

    ------题外话------

    看到有亲说难理解,国学部分是因为我想研究了解一下,才这么写的,这样古时候那些学子读书的场景,才能让大家身临其境。燕祗教识郁华的样子,二卿觉得很有爱……咳咳。

    。。。
………………………………

第十九章 沉浸浓郁,含英咀华

    “博士,祭酒大人到。”

    博士大人闻之一骇,连茶杯都没有放稳,便冲学生们道:“快,都打起精神来,站起来。”

    这一听一堂的学生都站起来了,郁华也跟着拘谨的站了起来。

    迎着一门风雪,有两个儒雅俊逸的男子走进来,郁华以为那二人中其中一人便是暮阳王,细看才看清其中一人是落霞,另一个也不像……

    那两人进来都没瞧上他们一眼,就侧身朝门外望去,郁华瞧见他们的博士大人已从高座上走下。

    郁华记得她凝着那风雪乱舞的大门很久,才见一个月牙白凫裘斗篷掩着玄黑深衣的少年从大门处走进来。

    她记得,那时他高高瘦瘦,也许尚算修竹俊逸吧,只是那瘦削的脸,坚毅的下巴让人瞧着觉得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清贵皇子,倒是有些像……像吃不饱饭的寒门学子。

    她记得戏曲里的王爷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一身儒雅之气,倒是有些像苦读的书生。方才大人讲到孔子弟子颜回,说他“脸常有菜青色”,郁华想拿这句来形容这个暮阳王殿下……

    郁华毫无忌讳地凝视着暮阳王,果然没瞧片刻瞧出问题来,那少年轻轻侧脸朝她望了过来。

    一双墨色的深瞳对上她的双目,莫名的叫她呼吸一窒,这一眼似乎是要将她的心肺都看透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末了,衣摆下的腿,颤颤地后退一步。

    之后很长时间郁华都不懂,明明瞧着温润如玉、风都吹得倒的暮阳王,为何会有一双如蛰伏的猎豹一般的眸子?……

    “落霞带回来的少年是你?”

    郁华闻之一震,声音清润,琅琅如玉,煞是好听。

    郁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暮阳王在问她话。

    她朝暮阳王深作揖,她不记得对王爷该是什么礼仪,但唯记得入太学时博士教过的话,她入了太学日后便是读书人,是学生,对待旁人不到必要时不得行跪礼,要显示尊贵,便打拱深作揖。

    “祭酒大人千福。”她略显腼腆,淡淡的说道。

    “听说你叫……郁华?”他是想了一下才说的,郁华很确定。

    “是的大人。”郁华低垂着头,躬身而答。

    她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正落于她的周身,她绯红着脸,低垂着头,不知此刻这人是什么表情,更不知为何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沉浸浓郁,含英咀华……”他犹是回味的念出这几字,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温柔缠绵的气息……让郁华在心头柔软的一瞬,身子僵在了当场……

    好温柔的人……若是她忘记了曾经他的算计,忘记了她是如何入太学的,她或许会像其他学子一样,对他不留余地的敬爱尊崇,只是,她始终不是一个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的人。

    “多谢七王释解……”郁华轻声道,心中百般回味着他那句“沉浸浓郁,含英咀华”……

    分明只是她一时间胡乱起的名字,到了他这里竟能成为如此唯美高雅的句子,她的心似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末了,她回过神来,头却低得更低了。

    他似是点了下头,便不再同她问话了,郁华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被他注视着,郁华觉得如同背部无数小蚁撕咬着,她,竟是有些畏惧他的……

    也许是因为在太学里时间太久了,对于那些师兄们关于暮阳王的谈论,或多或少,有些感同身受了。

    ・

    原来祭酒要从他们中收取五人入国子学,但她明明听到邹珩之说是选关门弟子的……

    郁华不懂这些,但她晓得入国子学一定很难,想成为国子祭酒、暮阳王的关门弟子更加难。总之她不奢求这些……

    祭酒给他们讲辞,郁华偷偷打量了一眼一旁的师兄们脸上的神情,都是肃穆的、庄重的、倾慕的……

    郁华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学着他们的样子,凝视着祭酒,他是她的恩人,他为国子祭酒,她也算是他半个学生,授业恩师,等同父尊。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升起一丝崇敬与信任。这些,以往从未有过……

    他谈吐儒雅,讲解的时候颦着眉,却与博士大人有些不同,她能看到他的耐心,他的认真……

    也不知过了多久,郁华听到一旁浅浅的议论声,接着她瞧见祭酒被人扶着走到了一旁,她不懂祭酒为何要被人扶着,他来时还是好好的啊?

    博士说,祭酒要考他们学问。

    郁华脑袋一转,原来这就要开始了。

    她瞧见祭酒大人好看的凤眼朝纸窗盈盈一望,明明是白纸相隔,他凤眸里却似看到了窗外的飞雪。

    她听到了他的出题:“便以‘雪’为题作诗吧。”

    他停顿的片刻,便被一声清稚的男声接了过去:“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

    郁华犹记得,这句诗,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记了很久,那句盖尽人间恶路歧,她后来懂诗之后,简直是爱惨了……

    郁华声望去,那少年长眉星目,清俊如月华星光,那双温柔清澈的目里,似藏着万卷书册之睿,如此人物只是浅浅一眼本该是叫人过目不忘的。只是郁华这才想起,她在太学半年里,曾与这少年打过几次照面,一直见他埋头苦读,从不参与任何言论,她这会儿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没有想到,一个行事极为低调的人,在今天也能一反常态。

    她抬眼,有些迫切的想知道七王对这句诗的看法,她见那人,长眉深皱,薄唇紧抿……

    那双极美的凤目,有一瞬的沉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七王,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又或者他对这首诗并不满意?

    许久才见那高座上玄黑衣袍的少年,轻启唇道:“好。记名。”

    如此便直接记名了!这五个名额在一开始就占去了一个!这时候太学的学子们不禁恐慌起来。可是谁又能比刚刚那人作得更好呢?虽说是着急可是没有办法啊!

    “你叫什么名字?”七王凝着那少年沉声问道。那眸子清明睿智,只是郁华心中暗觉,那清明之中似含一丝计较……

    那白灰色学子儒杉的少年,走上前,颀长的身子微微弯下,拱手间广袖流光。

    “学生,步怀沙。”

    ------题外话------

    阿祗同学,小七没能在初见就成为你的脑残粉,你可还得努力了!

    沉浸浓郁,含英咀华。语出韩愈《进学解》

    阿祗,可不是文弱书生,乃文治武功之才。打滚求收藏。

    。。。
………………………………

第二十章 门下弟子

    步怀沙……

    那人凤目微眯,似是在回味这个名字。

    末了,那高座上的七王,轻轻颔首,有七王随侍上前去将那步怀沙引走,又有人朝七王走去,于他耳边耳语数句。

    众学子心中了然,这步怀沙是算过了,如此只剩下四个名额了!

    想到这里学子们心中顿然紧张起来,有些人手心都渗出了汗水来。

    邹珩之瞧了眼高潜那处,似是用眼神示意高潜,他们不能再耽搁了错过了机会。

    正当这时候邹珩之欲要开口的时候,见一儒袍男子从暮阳王身后走去。

    来人敦厚的面,浓眉深目,较厚的唇,观之可亲。

    “如此还有四个名额,为保证公正,各位学子动笔吧。”那人淡笑温柔道。

    这一来有些学子们倒是长吁一口气,不过依旧有人不服,北祁重学问,如何此次如此偏颇要以诗词为考题,不过也好在每半年祭酒大人会来太学择五名学子去国子学。

    这时候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有很多学子已开始自行展纸,研墨,提笔了……

    唯郁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说起诗词她压根不会,若是考她背诵《论语》《孟子》还成,可要她作诗,她先秦文学都尚未读熟,诗词部分只读了《诗经》和《楚辞》,那些律诗七言尔尔,她是压根没有碰过。

    周遭沙沙的落笔声微驻,有很多学子都写完了。

    接着有博士和助教将他们书案上的纸张收上去。

    高潜似是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望向郁华,见郁华书案前的白纸,一字未题,不禁暗自皱眉,低声道:“郁华,你怎么没有写……”

    郁华回以他一个浅淡的微笑,摇摇头。

    “便是试一试也是……”高潜的认知里,万事都要自己去尝试,而不是坐以待毙。见郁华如此神情淡淡,他不禁一咬薄唇,他到底是希望若他能去国子学,郁华也能跟着去的……

    多好的机会,只是一首诗而已,这是以往他们想都未曾想到的。

    那呈上去的纸张,七王都已过目,他指尖在几份上点了一下,一旁站着的博士大人恭敬颔首,显然知道王爷的意思,这两份是王爷看中的。

    末了,七王匆匆阅毕,微露疲惫的眼帘微垂,浅淡道:“可都交齐了?”

    站在书案前的几位博士和助教大人,将那八十多份纸张一一清点后才道:“共计八十三份,郁华未答。”

    这时候许大人躬身于侧,上前添了一句:“郁华初来太学,半年识字又习儒家经典,诗词之类未曾涉及,此番未曾答卷,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郁华听到自己被提名,下意识的抬头,她见那玄黑衣袍的少年依旧低垂着眉目,半晌他才抬起头望向她这处。

    郁华心一紧,忙从书案前站起走上前去,她在书案前跪下,淡声道:“王爷恕罪……”

    那人好看的眉头微蹙,“学子不必行跪礼,起来。”

    郁华面颊顿时红了,他虽说的委婉,却让她觉得有些尴尬,“是。”

    “本王半年来太学择一次学生,每个学子都必须参加,这是规矩,规矩不可坏。”他声音轻柔,却让郁华体会到难掩的强势之气,“郁华,你若错过了此次,可还得等上半年。”

    郁华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七王此刻的神情。规矩不可坏,便是今日她非作不可了?

    若是那些秦楼楚馆耳濡目染的香艳诗词,她倒是会信手拈来数句,只是那些词要她说出来,恐是要贻笑大方了!

    她红着小脸,薄唇轻咬,暗自皱眉,她不知她这副神情,落入某些人眼里多了些看好戏的意味……

    燕祗没有想到一个少年脸上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红起脸来的样子,竟是有几分女儿的娇俏感,那倔强的模样,分明是个不愿服输的人,又怎会在这种时候,递上白卷无端弃权?

    郁华正抬眼就对上七王那双绝美温柔的凤目。

    郁华心一紧,脸更红了些儿。她心一横,罢了,豁出去,贻笑大方也罢,他们要笑便让他们笑吧。

    她不知那国子学和太学相比有什么好,既然大家都如此向往,便也不会差吧。

    “既然如此,郁华不能坏了规矩……”她额际已渗出薄汗来,她从来不是高谈阔论的高调之人,如今要她当着众学子的面作诗,真是难为情。

    “郁华歪诗烂律,恐贻笑大方之家……”

    “但说无妨。”那人微抿一口茶水,他依旧笑得温柔。

    郁华微汗颜,只道:“王爷请听。”

    郁华挺直了腰杆,咳了两声,似是在为自己壮胆。

    “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她方一说完,室内静默了一瞬,接着爆出一阵哄堂大笑来。

    “哈哈哈……”

    连着站在书案前的几个大人都忍俊不禁。

    郁华瞧着七王那好看的眉头抖了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颊边浅浅淡淡的梨涡。

    蓦然间她又有些痴愣了,这人一颦一笑间万千风华,只是为何皇室那些皇子中在京城留有美名,被无数闺秀佳人们追逐的却没有这暮阳王?

    是因他在朝中无权无势,还是北祁燕氏的皇子们都是绝代倾国比这七王还要出挑?……

    那人玄黑的帕子轻抵着唇,似是在笑,又似乎只是掩唇而已,郁华依旧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随机应变,聪慧机灵。”他说话时总是带出四个字四个字的词,郁华知道文人都喜欢这样,还好她已是读书人了,若是放在以往她定是听不懂的。

    “郁华,若今日本王不拿规矩压你,岂不是要失去一个好学生了?”他笑得十分自然。

    郁华想他的容颜虽不是绝美,只是那双眼生的美,再加上他有一股让她言不尽的气质,非风流,非婉约,非温润,非高雅……那气质独特中带着一丝疏狂之态,温雅中带着一丝淡漠,沉郁之中又带着旁人不能轻易察觉到的强势与雷厉风行……

    如此复杂,又如此神秘,竟是引起她一丝猎奇的兴趣,或许跟着他去国子学,成为他的学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爷见笑了。”郁华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可无论她语音何其淡,脸颊的绯红总能泄露她的心思。

    “……此五人入国子学。”燕祗将手边一折子递与许大人后,从书案前站起,这时他身后的孤鹜忙上前去扶。

    郁华早就注意到了,除去进门来的那一会儿,一连两次七王都是要属下扶着的。

    下意识的郁华的目光落在七王的腿上……

    那玄黑衣袍下的双腿她看不真切,下意识的她的目光不敢多逗留,偏过头的一瞬,那数人已出了房舍。

    七王离去后一盏茶的功夫,郁华、高潜、邹珩之等人被许大人领了出去。

    在前庭处,郁华就瞧见了久候着的步怀沙。

    雪地长廊,那少年清冷的目光落在郁华身上,让郁华陡升几许寒意。

    为何郁华从他眼里读出几许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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