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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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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冬云颔首道:“伍子胥省了最后一步。”
繁楼摇头道:“这不对,伍子胥征战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他这么做,只会白费功夫。”
那厢,范蠡已是想通了其中关键,沉声道:“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明日的目的,不是赢齐军,而是借齐军的刀来杀我!”
“错。”冬云目光漫过繁楼,纠正道:“是杀你们!”
繁楼一愣,随即笑道:“想不到连我也被伍相给看上了,真是受宠若惊。”
“亏你还笑得出来。”冬云瞪了他一眼道:“我引你们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赶紧想办法。另外,伍子胥一直都有派人监视你们,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现身与你们相见的原因;这一次,实在是火烧眉毛,方才使了计策将他们引走。” 说着,她看向灯火通明的营帐,“不出所料,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发现你们二人不见了。
繁楼也知道事情严重,敛起笑意道:“若是在姑苏,还能借吴王来压伍子胥;可现在出征在外,他就像一头解开了束缚的猛虎,想从他手中逃脱,很难。”思索片刻,他道:“我这次来,带了一千余精兵,只听我一人之令,或许能挡一挡。”
“没用的。”范蠡摇头道:“你这一千精兵,你知道,我知道,伍子胥也知道,你觉得他不防着吗?我若没估错,他明日定会设法调走这一千精兵。”不等繁楼言语,他又道:“不错,那些精兵只听你的命令,但伍子胥手上有五万兵马,五万对一千,这个结果,不用我说了吧。”
繁楼无奈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如何是好?”
范蠡抿唇不语,面色在银白如水的月光照耀下变幻不定,半晌,他忽地道:“既不能避,就如他所愿!”
冬云大惊,急忙道:“你疯了,那是你自己的性命啊!”
范蠡不语,只将目光投向繁楼,后者不像冬云那么激动,若有所思地道:“你想来一个将计就计?”
“不错。”范蠡眼底掠过一抹欣赏,难怪能在伯嚭身边卧底十年而不被所知,果然心思缜密,一点就通。
“我一日不死,伍子胥就一日不会罢休,既然如此,就如他所愿。”他抬手阻止想要说话的冬云,“当然,并不是真死,只是让他这么以为;而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回一趟越国。”
“此时回越国?”繁楼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你担心齐国久不下吴国,会转去越国?”
范蠡沉沉点头,“希望是我多虑了,但不得不防。”
“吴越两国相领,确实得防着一些。”这般说着,繁楼又道:“我看过地图,距离艾陵三里之处,有一座山崖,明日设法将齐军引到那里,然后范兄假装飞马跌落悬崖,让伍子胥以为范兄已死,我会从旁掩护,只是这悬崖峭壁,范兄可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范蠡应了一声,又不远担心地道:“那你怎么办?”
“我到底是伯嚭的人,伍子胥不过太过明目张胆;再说了,他最想对付的人是你,我不过是附带着罢了,你一‘死’,相信他也就无心对付我了。”
冬云在一旁冷冷道:“万一你猜得不准,可就死定了。”
繁楼长眸一转,白皙如女子的手指在冬云面上抚过,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冬云被那手指抚得浑身战栗,连忙打落他的手,不自在地道:“胡说什么,我是怕你连累了范先生,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这话可真让人伤心,好歹我还救过你性命。”繁楼笑吟吟的说着,分不清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厢,范蠡思索道:“冬云说不错,你那猜测,只要有一丝错了,就是杀身之祸,不如与我一同落崖,暂避其刀芒。”
“万万不可。”繁楼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地道:“你一人落崖,尚可说是意外,可要是两个……范兄觉得,伍子胥不会起疑吗?”
“再者,以伍子胥的性子,范兄落崖之后,他一定会派人去山下搜寻,得有人安排尸体应对,所以我一定得留下。”
范蠡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仍有顾忌,“可是……”
繁楼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我在吴国十余年,大大小小的危险遇到不少,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说着,他笑道:“范兄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怎得在这件事上如此婆婆妈妈?”
见他这么说,范蠡不再犹豫,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繁楼笑一笑,转头对冬云道:“你赶紧回去吧,一旦被伍子胥发现,他绝不会饶过你。”
“好。”冬云爽快地答应,倒是让繁楼准备好的话没了用武之地,不过冬云肯走,总是一件好事。
待冬云离去后,范蠡二人回到军营,不出所料,伍子胥正派人四处寻找,看到他们回来,面色阴沉地道:“你们去了哪里?”
繁楼拱手道:“回相国大人的话,末将二人担心齐国趁夜偷袭,故而四处看了看,未及禀报相国大人,还望恕罪。”
公孙离在一旁冷笑道:“是真的担心齐国偷袭,还是假借巡视之名,暗中通风报信?”
繁楼诧异地道:“公孙将军怀疑我们与齐国勾结?”
公孙离阴阳怪气地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非要我说呢?”
“捉贼拿赃,无凭无据就枉自猜测,这叫血口喷人。”说着,繁楼故作疑惑地道:“瞧公孙将军长得也算人模人样,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呢?”
公孙离被他说得莫名,下意识地问道:“吐什么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面对繁楼的讥讽,公孙离气得快要疯了,手一下子握住刀柄,正要抽出,被人用力按住,正是伍子胥,“相国大人……”
伍子胥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在二人面上徘徊,最终落在范蠡身上,“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歇息吧,养足精神好与齐军一战。”
待范蠡二人退出大帐后,公孙离急切地道:“他们二人半夜离去,鬼鬼祟祟,一定有问题,大人怎么不问个清楚?”
“问?”伍子胥冷笑道:“他们会说吗?既然不会,又何必浪费口舌,左右……”他望着透过帐子渗进来的黑暗,漠然道:“他们就快死了,何必去跟两个死人去较真。”
公孙离想想也是,怒气顿时迅速散去,讨好地道:“还是相国大人英明。”
沉默片刻,伍子胥忽地道:“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公孙离压低声音道:“明日,齐军会以为前方才是主力部队,全力迎击,范蠡他们必死无疑。”说着,他又道:“大人放心,卑职安排的天衣无缝,齐军一定不会怀疑。”
“那就好。”伍子胥满意地点头,过了明日,他就不会再看到范蠡这个奸细了,虽可惜了那一身才华,总好过让范蠡拿来对付吴国。
翌日,一切依计划好的那样,伍子胥命范蠡与繁楼率领三千人马,吸引齐军的注意力,他自己则统领主力部分,袭击齐军后方,至于繁楼带来的一千人马,被他强行编入自己军队之中。
齐军一早得到消息,误以为范蠡他们才是主力,调集三万兵马迎战,足足是范蠡他们的十倍,结果不必说,自是节节败退。
在范蠡的有意引导下,来到位于艾陵三里外的鹰嘴崖,在连场激斗后,他们的人已是连一千都不到,在那里苦苦支撑。
趁着擦身而过的机会,范蠡与繁楼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引齐兵追击,一步步退往悬崖边。
激战之中,一名齐兵抓紧长矛往范蠡胯下的战马刺去,范蠡看到了,却故意不阻拦,任由战马受痛,悲鸣一声,人立而起。范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暗中一用力,连人带马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范蠡的死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吴军来说,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消磨着士兵们仅余的斗志。
不断有人倒地,活着的吴军越来越少,被齐军重重包围,真真是前有追兵,后有悬崖,无处可退。
“呸!”繁楼吐出嘴里的血沫子,随手拔出射入手臂的箭矢,一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边身子,他却仿佛没感觉到任何痛楚,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是冷冷盯着那些不断靠近的齐国士兵。
齐军虽然占尽了上风,但望着繁楼的齐兵眼中,无一例外,皆有着深深地忌惮,这个人出手狠辣刁钻,从交手到现在,至少已经有百余人折损在他手里,往往还没看清刀影,身边的人就已经倒地。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犹如泼入滚油中的水,一下子沸腾起来,纷纷大声呼喊,朝繁楼冲去!
望着纷涌而来的齐军,繁楼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看来今日真要死在这里了,也好,做了这么多年奸细,实在累了,正可趁这个机会好好歇一歇。
只可惜……见不到她了!
一道倩影掠过脑海,令繁楼心神恍惚,露出一丝破绽,刀光掠过,背上盔甲破裂,划出一道极深的伤痕。
繁楼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跌去,赶紧用刀抵在地上,勉强撑住身子,这个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再无力抵抗那些冲过去的齐军。
终于是要结束了……
繁楼闭起眼睛,等待着刀剑落在身上,可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刀剑落下,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削瘦的身影,挥剑挡在自己身前,拦住那些冲过来的齐军。
“冬云?”繁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冬云虽然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相形见拙,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提起人,齐军驻扎的地方突然冒起冲天火光。
“粮草被烧了!”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齐军顿时出现一阵骚乱,粮草是所有士兵的命根,粮草被烧,就意味着他们再没饭吃。
想到这里,齐军哪还有对付繁楼他们的心思,如潮水一般往后退去,直奔起火的地方。
冬云松了口气,赶紧扶起重伤的繁楼,与仅存的几百名吴军离开,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中躲避。
“为什么没走?”直至这个时候,繁楼才有机会询问。
“还能说话,看来死不了。”冬云冷冷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繁楼伤口处。这葯极是神奇,一碰到血,就迅速消融,犹如见到阳光的积雪一般。
葯融,血止,前后不出十息的功夫,就连背后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也立刻止血;不过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疼痛,之前被刀砍剑伤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繁楼疼得冷汗涔涔,牙关紧紧咬着,那张阴柔俊美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过了好一会儿,痛楚才慢慢消去。
繁楼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这是什么葯?”
“夷光配的止血葯,效果奇好,就是刚洒下去的时候,略微有些疼痛。”
“这还叫略微?”繁楼一脸苦笑,想起冬云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再次问道:“为什么没走?”
冬云一边替他包扎一边道:“我若走了,你此刻就是一具尸体。”
“所以你一直都在?”
冬云点点头,“我从来都没想过走,但我知道,若昨夜我不答应,你们一定不会罢休,所以就假装答应,暗中跟随,救了你一命。”
………………………………
第六十七章 弑羽而归
繁楼并没有对她道谢,反而沉下脸声色俱厉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不是齐军粮草被烧,你此刻就不是救我,而是陪我一起死了。”
冬云被他骂得有些错愕,待得回过神来后,忽地笑了起来,她素来严肃,不苟言笑,如今这一笑,有如冰雪消融,凭添了几分明媚妍丽,连繁楼也不禁有些看痴了,他见过不少貌美的女子,包括拥有倾城之貌的夷光;却没有一个人的笑容如冬云一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冬云笑过后,狡黠地道:“你真以为齐军的粮草这么好烧?”
繁楼被她问得一怔,“什么意思?”
冬云不再卖关子,如实道:“那边确实着火了,但并不是齐军的粮草,而是一些枯枝烂叶。”
繁楼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一时愣在那里,待回过神来后,他隐约猜到了几分,“你放的火?”
“不然呢?”冬云替他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似笑非笑地道:“真以为我会舍命来救你?”
繁楼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个计策,竟连我都没想到。”
冬云淡淡道:“一人计长,两人计短,你和范先生虽然机智多谋,可终归还是有一些想不到的地方。”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远处或休息或包扎伤品的士兵,低声道:“范先生真的没事吗?”
“放心。”繁楼艰难地坐直了身子,“他此刻应该已经在去往越国的路上了,替身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破绽。”
冬云点一点头,忽地起身道:“你现在没什么大碍,我也该走了。”
繁楼诧异地道:“你要去哪里?”
“范先生此次回去,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得去帮他。”说着,冬云便要离去,然而刚走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声痛呼,是繁楼,他捂着胸口,神色痛苦。
冬云长眉一蹙,“怎么了?”
繁楼虚弱地道:“我突然胸口疼,不知是不是也受了伤?”
“不可能啊,护心镜还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冬云喃喃自语,随即走到繁楼面前替他检查胸口,并无伤口,正自疑惑时,繁楼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正色道:“你不能去。”
听到这话,冬云哪还会不明白,有些生气地道:“你骗我?!”
“范先生已经走了,你不知道他走的是哪一条路,根本追不上,再说范先生也不希望你跟去。”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冬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若换了平时可没这么容易,但如今繁楼重伤在身,自是没什么力气。
繁楼吃力地道:“你不懂得行军布阵,调兵遣将,去了又能做得了什么?万一途中出些事情,反而让范先生内疚一辈子。”
原本去意已决的冬云,听到这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她有所意动,繁楼趁机道:“这里也不安全,趁着追兵没来,你赶紧回吴国,想办法就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施姑娘,免得她真以为范先生出事了。”
冬云神色复杂地道:“那你呢?”
繁楼听出冬云话语的关心,眸光为之一软,“我没事,大不了与他们拼个同归于尽。”
冬云紧紧抿着唇,心中天人交战,半晌,她一跺脚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可不想你再送了性命。罢了,在你伤好能够自保之前,我就先跟着你。”
繁楼心中漫出一丝喜意,面上却是一口拒绝,“我自有万全之策,不需你来保护。”
“万全?”冬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要是真有万全之策,就不会弄成这副德行了。”
繁楼被她说得有些尴尬,“这……这只是个意外。”
“行了。”冬云挥手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除非你想我动身去找范先生。”
见她这么说,繁楼只得作罢,他们还算幸运,齐军并没有找过来,休整了一夜后,他在冬云的搀扶下领着一群伤兵回到营地。
看到繁楼活着回来,公孙离一阵失望,不过他跟了伍子胥那么多年,还不至于连这点心思也压不下,当即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繁楼兄平安归来可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还和相国大人在商量派人去找你们呢。”
“公孙兄都还没死,繁楼又怎么舍得死呢?”在看似和气的笑容下,是一双寒凉若冰的眼眸。
公孙离笑意不减地道:“繁楼兄可真爱开玩笑。”说着,他道:“对了,范兄呢,怎么不见他?”
“范兄在乱战中不慎摔落鹰嘴崖,生死不明,还请公孙兄立刻派人搜寻。”
“繁楼兄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找。”公孙离拍着胸脯答应,随即又意味深长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公孙离正要离去,忽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冬云身上,虽然冬云做男装打扮,但公孙离阅女无数,岂会看不出冬云是女儿身,“怎么会有个女子?”
繁楼早已想好了说辞,推说是府中侍女,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悄悄混在士兵之中。
公孙离倒也没有细究,随口问了几句便走了,待他走远后,冬云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他倒还好打发,没费太多功夫。”
“好打发?”繁楼嗤笑道:“那你可就错了。”
冬云疑惑地道:“为何?”
“公孙离虽没伍子胥那么样深的心思,却也不是好打发的,又岂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他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你。”说话间,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或许……他可以像范蠡那样,将计就计,让伍子胥与公孙离好好吃一吃苦头。
那厢,公孙离亦来到伍子胥帐中,刚一进去,便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伍子胥正拿着一柄刀端详,看到他进来,递过去道:“你瞧瞧。”
“是。”公孙离恭敬地接过,这刀与军中惯用的并无区别,只是刀柄刻了一个“范”字。
他心中一喜,连忙朝伍子胥道:“这么说来,这具尸体果然就是范蠡?”
伍子胥颔首道:“从身形佩饰上来看,应该就是范蠡,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被刮得这般利害。”
“鹰嘴崖高百余丈,崖下树木茂密,被刮伤也算正常,您看他身上也有许多伤痕。这盔甲都破得不成样子了。”说着,公孙离上前一步,轻声道:“大人,繁楼回来了。”
伍子胥挑一挑半白的眉毛,有些惊讶地道:“他没死?”
公孙离意味深长地道:“不仅没死,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说是一直混在士兵之中。”
“有古怪?”
公孙离点头道:“出征前,卑职查过他与范蠡身边每一个人,并没有这名女子,分明是刚刚来的。”
伍子胥负手在帐中缓缓踱步,走了几圈后,他停下脚步声道:“你来之前,老夫刚刚查到包围范蠡他们的齐军突然撤退的原因。”
“是什么?”公孙离急切地问着,他一直想不通,明明胜眷在握,齐军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有人在齐军军营附近拿一堆枯枝烂叶引火,假装是他们粮草着火,齐军担心粮草,自然就退下。另外,据探子说,救走繁楼的,是一名身形瘦削之人,另外,繁楼那会儿还喊了一声‘冬云’。”
“很明显是女子的名字,显然就是他身边那名侍女。”说到这里,公孙离露出凶狠之色,“大人,可要卑职……”他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不急。”伍子胥摇头道:“且先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而且……”他走到一动不动的尸体前,神色复杂地道:“老夫总有些怀疑,若范蠡没死,或许他会与繁楼联系,你派几个得力之人,暗中监视,切莫打草惊蛇。”
“卑职领命。”公孙离恭声应下,步出营帐后就立刻派人日夜监视,到了第三天夜里,意外发现一只信鸽飞落在冬云手中,他们在冬云放走信鸽后,暗中截住,在信鸽脚上发现了一个竹筒,里面是一张薄绢,里面写着偷袭吴军之事。
“原来是齐国内奸,这个繁楼,藏得可真深!”伍子胥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如铁。
“现在怎么办?”面对公孙离的询问,伍子胥掸一掸手中的绢帛,冷笑道:“他们不是要偷袭我军吗,那就来一个瓮中捉鳖,一举了结这些齐军。”
当天夜里,齐军果然派人来偷袭,伍子胥按着计划,将他们团团围住,并且一个个歼灭、诛杀,看着齐军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面前,伍子胥无疑是得意的,这样的得意,让他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来偷袭的齐军只有区区一万人,明明齐军有八万人马。
就在伍子胥以为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候,比之前更多数倍的齐军突然从暗中涌了出来,将他们反围在中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直至这时,伍子胥方知自己中计,但已经来不及,只能仓猝应战,结果可想而知,此战大败,伍子胥也受了伤,被迫先行回到姑苏。
夫差得知伍子胥弑羽而归,又惊又怒,这次战败,等于是将艾陵拱手给了齐国,一旦齐军恢复,下一步就是进攻姑苏。到时候,吴国就是落得与两年前越国一样的下场,这是夫差万万不能接受的。
若说失去艾陵令夫差对伍子胥不满,那么范蠡的“死”,无疑是将这份不满推到了顶点,尤其是从繁楼口中知道伍子胥私改计划,故意害死范蠡之后,终于是彻底爆发了。
夫差借口伍子胥受伤,收回了他的所有兵权,让他回府休养,无需再理会此事。
伍子胥自是不肯,可任他怎么说都不能令夫差回心转意,只能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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