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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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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研制出来的葯粉,只需要一丁点就可以让人陷入昏睡之中,可以维持一个时辰左右,足够她们行事了。
细如灰尘的葯粉顺风飘到那两名守卫身周,随着他们的呼吸,悄无声息的钻入鼻翼之中。很快,随着葯效的发作,那两名守卫先后倒地,沉沉睡去。
冬云并没有就此过去,而是拿起一块石头往其中一名守卫扔去,见其确实没有反应,方才带着夷光入内,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道:“你进去吧,我外面守着。”
夷光点点头,推门走了进来,里面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芯犹如一粒黄豆,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公孙离靠在墙角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传旨的宫人,抬起头急切地道:“大王是不是改变……”话说到一半,他借着灯光看清了夷光的脸庞,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寒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你的!”夷光拭去凳上的灰尘,俯身坐下,即使是置身于这脏污的牢房之中,她依旧是那么的倾城脱俗,犹如不沾尘埃的仙子。
“我知道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面对公孙离的驱赶,夷光并不生气,微笑道:“说起来,我与公孙将军相识也有两年时间了,却从未好好谈一谈,错过了今夜,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妖女!”说着,公孙离又恨恨地道:“我只恨当初押送的时候,一时心软,没把你给杀了!”
“是吗?”夷光把玩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一朵形似蔷薇的花,清幽的香气无声没入空气之中,“那留毒是怎么一回事?自作主张吗?”
公孙离被问得答不上来,冷哼道:“你别在这里得意,早晚大王会看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只会死的比我更惨!”
夷光对他的诅咒并不在意,淡淡道:“或许吧,但你肯定是看不到了。”停顿片刻,她道:“可还记得你在越王宫杀的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公孙离一愣,下意识地道:“什么人?”
夷光眼角微抬,一抹凌厉的杀意出现在眼中,半晌,她湛然轻笑,“也是,公孙将军在越王宫杀了那么多人,又哪里记得清;也罢,我再提醒你一下,那个人叫‘子皮’。”
公孙离嗤笑道:“子皮根本就没死,他金蝉脱窍来了这吴国,正是那个风光得意的范蠡!”说到这里,他又满面懊恼地道:“可惜大王不相信我的话。”
夷光微微一笑,悠悠道:“你错了,大王相信。”
“相信?”公孙离诧异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他连连摇头,“不可能,大王若然相信,便该明白范蠡是奸细,又岂会放过他。”
“大王确实相信,因为在宴席开始之时,范先生便向大王禀明了身份。”这句话犹如一块投去池中的石头,一下子激起起千层浪。
公孙离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道:“他……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范先生知道,你与伍子胥有所怀疑,艾陵一战,他又去越国借兵,子皮这个身份早晚会暴露出来,与其被你们揭破,不如自己告诉大王。”
公孙离脑海一片混乱,努力理了理,道:“那大王呢,他为何不杀范蠡?”
“大王宽宏大度,求贤若渴,又岂会因为旧时的身份而诛杀范先生;你别忘了,若非范先生从越国借来精兵,艾陵一战,你们已经输了,或许……此时齐国已经攻入姑苏。”
夷光摘下一片娇嫩粉红的花瓣,投入烛火之中,一片又一片,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充满在屋中,她凉声道:“正如大王在宴席说的那样,子皮也好,范蠡也好,只要他是真心归顺就足够了。”
“不会的,他不会真心归顺的,一定包藏祸心。”公孙离喃喃低语,下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盯着夷光,面目狰狞地道:“我知道了,你与范蠡是一伙的,你们联起手来迷惑大王,祸乱朝纲!”
夷光也不气恼,淡然道:“嘴长在你身上,你怎么说都可以。对了,还没想起我说的那个人吗?”
夷光一次又一次地提起,令公孙离有了几分印象,“你是说那个老头?”见夷光点头,他道:“不错,我是杀了他,谁让他自认是子皮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夷光不答反问,“那你可知他姓什么?”
“不知。”
夷光起身,一步步走到公孙离身前,一字一字道:“我告诉你,他姓施,是我的父亲!”
这个回答是公孙离万万没想到的,仔细看来,夷光与那个人确有几分相似,他犹如见鬼一般地指着夷光,骇然道:“你……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不错,从知道你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亲手为父亲报仇,血债血偿!”窗外风声簌簌,黄叶落尽的树枝被风吹得晃动不已,在窗户上投下鬼魅一般的影子。
一缕冷风从窗缝中吹进来,令公孙离打了个寒颤,嘶声道:“我没说错,你们果然不怀好意,我……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大王!”说着,他便要往外奔去,哪知刚走了一步,便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任他如何使劲都站不起来,仿佛那不是他的腿。这种感觉,他曾有过一次,就是宴席上夷光用簪子刺中他手臂中的“手三里”穴道时,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
他惊恐地看着夷光,“你做什么?”
夷光将手里已经剩下没几片花瓣的那朵花掷到公孙离身上,面无表情地道:“这花香吗?”
公孙离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你在花里下了毒?”
“此花名为忘忧,长于戈壁之上,十年方才开一朵花,香气袭人,初闻可令人手脚无力,随之渐渐封闭五感。”之前给胭脂所用的夺魂散里,就有“忘忧”的成份,也是夷光这些年来,唯一找到的一味用于夺魂散中的葯材。
公孙离心头升起不祥之感,“什么叫封闭五感?”
“眼、耳、鼻、味、触――统称之为五感,也就是说,很快,你会失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就像被关一座黑牢之中,与世隔绝,但你的意识依旧很清楚,不受任何影响!”
公孙离听得浑身发抖,不可能的,世间不可能有这种东西,一定是夷光故意夸大,想要摧毁他的意志。
想到这里,公孙离镇定了几分,张嘴就要说话,但结果令他惊恐,无论他怎么张大嘴,怎么一张一合,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老天爷无声无息地夺走了他的声音一样。
这一刻,公孙离明白,夷光没有骗他,世间真有那种诡异可怕的葯,他害怕了,他努力想要抬起手求饶,却没有任何力气,紧接着,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与此同时,他的耳朵却失去了辩别声音的能力,黑暗而又无声……
夷光目光落在犹如一瘫烂泥的公孙离,透明的泪水自脸庞划落,滴入尘埃之中……
父亲,我终于替您报仇了,您可以安息了……
没有人在意公孙离变成什么样,对于行刑的人来说,只要死在刀下的那个人是公孙离就可以了。
………………………………
第七十七章 齐人
翌日,早朝过后,夫差将伯嚭留了下来,商议大战过后的事情,虽说战争已经结束,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善后,譬如扩地后的驻兵,又譬如发放死伤士兵的抚恤等等。
夫差一边看着奏折一边道:“本王打算让范蠡接替公孙离的位置,卿以为如何?”
伯嚭一惊,虽然二人都称一声将军,但公孙离的职位要比范蠡高上一级,夫差言下之意,分明是又想晋封范蠡;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出一年半载,就要与他平起平坐了。
伯嚭心思飞转,躬身道:“范将军立下大功,理当封赏,只是……昨日才刚封赏过,今日便又封赏,恐怕会让将士们不服。”
夫差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头也不抬地道:“不同意?”
伯嚭陪笑道:“臣不敢,只是觉得此事可以缓一缓,只要范将军真心实意为大王效忠,这位置早晚是他的。”
夫差自奏折中抬起头来,淡然笑道:“太宰说话总是这么面面俱到,让人听着甚是舒服。”
伯嚭摸不准他这话的意思,不敢接话,只是一味陪笑。
静默片刻,夫差道:“本王看你呈上来的奏折,此次与齐国交战,我军伤一万,死八千余人是吗?”
“正是。”伯嚭正打算顺势拍几下马屁,夫差突然将奏折掷到他脸上,厉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本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伯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难,骇得魂飞天外,顾不得面上的疼痛,急忙跪下喊冤,“冤枉,臣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王啊!”
“不敢?”夫差气急反笑,取过另一份奏折掷到伯嚭面前,怒道:“你自己看!”
伯嚭抖抖擞擞地伸手捡起,待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眼前一黑,险些当时晕过去,这奏折里竟然记载着真实的伤亡人数,是他所报人数的数倍之多,除此之外还有每一战的真实胜负,夫差……夫差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夫差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奇怪本王为什么会知道是吗?你一门心思想要清除伍子胥的势力,但他在军中那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哪是你轻易能够清除的;本王虽不喜欢伍子胥,但这次若不是他,本王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胆大到这个地步!”
又是伍子胥,简直是阴魂不散!
伯嚭恨不能生撕了伍子胥,不过当务之紧的赶紧平息夫差的怒气,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去找伍子胥算帐。
想到这里,伯嚭赶紧挤出两滴老泪来,大声哭泣道:“臣不该欺瞒大王,臣罪该万死,但臣也是迫于无奈,艾陵之战,是臣第一次全权领兵,若是如实奏报败绩以及伤亡人数,大王必会撤了臣的统帅之位。”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欺骗本王?”夫差恼怒地道:“本王对你这般信任,你却将本王当猴子一般戏耍,害得本王险些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说的不错,你确实罪该万死,自己去领刑吧。”
伯嚭哪里肯去,连滚带爬地来到夫差面前,抱住他的腿哭求,“臣知错,臣真的知错了,求大王再给臣一个将功戴罪的机会,臣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敢再有半分欺瞒。”
“滚开!”夫差厌恶地踢开伯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伯嚭不敢再上前,老泪纵横地跪在那里不断磕头,“呯呯”,每一下却结结实实磕在坚硬的金砖上,不消一会儿功夫,就磕得满头是血。
如此磕了十几下后,夫差终于出声,“行了,别磕了。”
伯嚭依言停下,却不敢说话,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夫差冷声道:“你记住,没有下一次!”
夫差并非真的想要伯嚭性命,毕竟他还要靠伯嚭掌控朝局,刚才种种,只是给伯嚭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欺上瞒下。
伯嚭抬起满是鲜血的脸庞,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大王不杀之恩,罪臣定当铭记于心!”
夫差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擦一擦,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怎么虐待你了。”
伯嚭赶紧举袖去擦,无奈鲜血粘稠,反正是越擦越多,王慎见状,让人绞来湿帕子,这才算擦了个干净。
“伍子胥昨日可有什么动静?”听到夫差询问,伯嚭连忙道:“从昨日到现在,伍子胥都没出过府邸,不过……”
夫差最见不得这种神气,催促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说下去。”
“是。”伯嚭应了一声,一脸神秘地道:“据派去的探子回禀,昨夜曾有人出入过相府。”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夫差有些失望,“那又如何?”
伯嚭微微一笑,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那是一个齐人!”
夫差惊得从宝座中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伯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出入相府的,是一个齐人。”伯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清晰无比。
夫差努力平复着惊涛骇浪一般的心情,重新落座道:“你怎么知道?”
“探子与他交过手,并从那人身上撕下一块布料,臣检查过,那是一块细葛布,诸候国之中,只有齐国生产这种布,再加上他夜访相府,有意隐瞒行踪,所以臣可以断定,他是一个齐人。”
夫差面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道:“你且说说,他为何要出入相府?”
“这个……”伯嚭瞅着夫差阴沉的面色,小声道:“臣不敢妄言。”
夫差冷笑道:“你道出齐人之事,不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吗,怎么临到头又不敢说了?讲!”
伯嚭被他识破了心思,一时尴尬不已,几个月不见,这位大王似乎又精明了几分,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
他借着咳嗽掩饰了一下尴尬,低头道:“臣并非伍相,确实不敢妄言,只能据此事推测,伍相被大王冷落,又裭夺了兵权,心生不忿,遂与齐人勾结,欲行不轨之事!”
“他敢!”夫差重重一拍扶手,光影透过薄薄的窗纸照在夫差冷厉的侧面,隐约有几分狰狞。
伯嚭瞅着他的神情,提醒道:“大王君子坦荡荡,岂知小人心肠,恕臣直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听到这话,夫差目光一转,落在伯嚭面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瞧着,刚刚还人声不断的太极殿一下子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伯嚭被这种无形的威压压迫得坐立不安,心脏在胸口激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许久,他实在受不住这种威压,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大王怎么这样看着臣,可是臣说错了什么?”
“你很想伍子胥死吗?”夫差问得轻描淡写,犹如在问今日天气如何,而非一位两朝元老的生死、
伯嚭大惊,急忙伏首跪地,“臣万万不敢!”
“不敢?”夫差玩味着这两个字,片刻,他展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待走到门口时,不见伯嚭跟上来,停下脚步侧头道:“你不是想知道伍子胥有没有通敌叛国吗,还不跟上来。”
“遵旨。”伯嚭赶紧跟了上去,夫差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马房,勾践正在打扫马粪,瞧见他们过来,赶紧低头退到一旁。
勾践原本被关押在掖庭之中,推磨舂米,做着最为繁重的差事,苦不堪言,夷光曾在除夕时去看过他,虽然勾践没说什么,但夷光心中一直难以释怀,便寻了个机会向夫差进言,后者瞧在她的面子上,破例安排勾践来这马房打扫,虽说此处终日与马粪做伴,但与掖庭比起来,已是好了许多。
在让小厮给伯嚭找了一匹马后,夫差跨上专属于他的御骑烈风,策马往宫外飞奔,伯嚭紧随其后,随着一座再熟悉不过的府邸出现在视线中,伯嚭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相国府。
“吁!”夫差翻身跃下马背,伯嚭赶紧接过马绳,将马匹马拴在一旁的石狮子处。
门口的守卫看到有人公然在门口拴马,大为恼怒,这分明是不将相府瞧在眼里,正要张嘴喝斥,猛地瞧见夫差,大惊失色,急忙伏地行礼,“参见大王。”说着,又道:“小人这就进去禀告相父。”
夫差神色一动,冷声道:“不必了。”说着,大步跨过,带着伯嚭往府中走去,留下忐忑不安的守卫。
刚踏进后院,就听见伍子胥暴怒的声音,“混帐,连你们也敢埋汰老夫是不是?”
随着这话,响起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妾身岂敢对相国大人有一丝不敬,实在是见大人整日闷闷不乐,又总是喝闷酒,怕大人伤了身子,便想着寻些新鲜花样,好让大人开怀。”
“你们所谓的新鲜花样,就是让老夫去溜鸟斗鸡,简直可笑!”伍子胥指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两名女子怒骂道:“我告诉你,老夫这双手,是用来领兵打仗的,不是用来提鸟笼,牵走鸡的!”随着这话,伍子胥一脚踢翻搁在一旁的鸟笼,吓得几只金丝雀在里面拼命拍着翅膀扑腾,掉落好几根羽毛。
左侧一名粉衣女子怯怯地道:“可大王已经将兵权交给了太宰大人与范将军,相国大人还是别再想这些了,以免……落得与那公孙将军一样的下场。”
这句话正中伍子胥心底最痛的地方,令他暴跳如雷,“伯嚭就是一个无德无能的小人,靠着拍须溜马的功夫,讨好大王;至于那范蠡,更是一个居心叵测的贼子,先是蒙骗老夫,如今又蒙骗大王;照此下去,吴国迟早毁在他们的手里!”说到这里,他又不无痛心地道:“大王糊涂啊!”
………………………………
第七十八章 通敌叛国
夫差将他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已不是难看二字所能形容的,一个普通人被这般议论也会恼怒在心,何况是一国之君。
伯嚭将夫差神情变化看在眼中,暗自发笑,伍子胥啊伍子胥,看你这次还不死!
相府管家得到下人禀报,匆匆赶了过来,见伍子胥没发现夫差二人,只顾着喝骂那两名女子,心中叫苦不迭。
他怕继续下去,伍子胥会说出更加不可收拾的话来,顾不得会否被怪罪,赶紧跪地大呼,“参见大王!”
这话惊醒的伍子胥,猛然抬头,果见夫差面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赶紧奔过来跪地行礼,“参见大王,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请大王恕罪。”
盯着伍子胥一头花白的头发,夫差眸中怒气涌动,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怒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他俯身扶起伍子胥,语气亲昵地道:“相父免礼。”
“多谢大王。”伍子胥忐忑不安地起身。
“本王冒昧叨扰,相父不会怪责吧?”
夫差久违的客气与尊重,令伍子胥受宠若惊,拱手道:“大王言重了,您愿意屈尊驾临寒舍,乃是老臣的荣幸。”
“那就好。”夫差笑一笑,又道:“相父不请本王去里面坐坐?”
他这句话提醒了伍子胥,赶紧道:“老臣糊涂了,大王快请里面坐,管家,快去沏茶,要最好的茶叶。”
看到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去,伯嚭不禁有些傻眼,这大王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葯?
待各自落座后,管家奉了茶上来,夫差接过抿了一口,颔首道:“喝了这么多茶,还是相父府里的最好喝。”
伍子胥听得满心欢喜,当即道:“大王要是喜欢,只管随时来喝。”
“这可是相父说的,一言为定。”如此又客气了几句,夫差话锋一转,道:“本王刚才听相父训斥那两名姬妾,似乎对本王有所不满?”
听到夫差问起这事,伍子胥连忙就要跪地请罪,夫差拦住他,笑道:“本王就是随便问问,相父无需紧张。”
伍子胥心中略安,斜签着身子坐下,道:“老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焉敢对大王有半分不满;老臣只是担心大王年少气盛,被小人蒙蔽了双眼,辩不清忠奸好坏,情急之下方才会出那样的言语,若有不中听之处,还望大王原谅。”
夫差微笑道:“相父对吴国忠心耿耿,几十年如一,本王又岂会不懂。”说到这里,他眉头一拧,道:“本王最近遇到一件烦心之事,想请相父帮忙解一解,不知可否?”
伍子胥连忙道:“大王请说。”
夫差捧着散发着氤氲雾气的茶盏,道:“本王接到密报,说近日有齐人出入相父府中,不知是否属实?”
一听这话,伍子胥立即双目圆睁,激动地道:“大王怀疑老臣与齐国私通?”
夫差安慰道:“相父莫要激动,本王只是循例问一问。”
“先王对老臣恩重如山,大王又自幼视老臣如父如师,老臣万万不敢做出对不起先王,对不起大王之事。”伍子胥越说越激动,竟是抬手指天,“若有一句虚言,让老臣死不得全尸!”
夫差“本王都说了就是随便问问,怎么相父越说越严重了。”夫差拉下他的手,亲切地道:“就像相父说的,这二十年来,你我如师如父,又岂会怀疑你。再说了,要不是有相父尽心竭力辅佐,吴国也不会有今日。”
夫差这番话,令伍子胥心情稍稍平静,询问道:“不知是谁人在大王面前乱嚼舌根子,诬陷老臣?”
夫差没有回来,只是朝伯嚭看了一眼,后者如遭蛇噬,惊得差点从椅中跳起来。
伍子胥是何等人物,当即明白过来,怒视伯嚭,厉声道:“贼子焉敢如此!”
伯嚭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刚才瞧得分明,夫差望过来的时候,眼底有一丝冷笑,也就是说……夫差是故意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伯嚭最善于揣测他人心思,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猜不透夫差的心意,耳边伍子胥喝骂的声音还在继续,且越说越难听,饶是城府深沉如他,也不禁变了颜,恼羞成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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