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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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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夫差嘴边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怕你已经睡了。”

    “所以大王就这么一直站在外头?”夷光笑嗔了他一句,又心疼地道:“快赶紧吧,别给冻了。”

    进到内殿,夫差望着正在替他拂去肩上落雪的夷光,忽地道:“刚才有人来来劫狱了。”

    夷光暗自一惊,但她不敢表露出来,笑道:“什么劫狱?”

    “倒是本王忘了,还没与你说过这事。”夫差握住她纤细的手指,道:“前几日,本王发现馆娃宫中暗藏密道,并在密道中抓获了文种,就在刚才,有人来劫狱,想要救走文种;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冬云。”

    “竟有这样的事?”夷光惊声道:“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夫差仔细感受着掌中的纤纤十指,夷光的指尖很平稳,并没有被谎言揭穿的颤抖,这个结果令他心中稍安。

    和言语相比,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更能反应出一个人心底的真实想法,他之所以握住夷光的手,就是为了探知她真正的想法。

    “因为他们是越国的奸细,借着修建馆娃宫的机会暗建密道,好用来探听本王与百官议事,甚至是……”夫差寒声道:“刺杀本王!”

    不等夷光言语,夫差又道:“冬云是范蠡身侧之人,如今她来救文种,十有八九是受范蠡指使。”

    “范先生?”夷光骇然失色,“他也与这件事有关?”

    “伯嚭曾告诉本王,范蠡极有可能是越国谋士子皮,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说到这里,夫差露出阴寒的笑容,“这几人着实能耐,竟将本王耍得团团转,若非文种在密道中大意露了声响,本王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

    “大王现在有何打算?”

    夫差也不瞒她,沉声道:“本王明日一早会将冬云被擒的消息散播出去,范蠡自诩君子,定不会坐视不理。”

    夷光冰雪聪明,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王这是想以冬云为饵,引范先生上钩。”顿一顿,她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复杂道:“若真是范先生,大王打算如何处置?”

    “本王最恨背叛,他若真是越国奸细,必当诛之!”夫差咬牙切齿地说着,眸中是野兽一般的狠决杀意。

    果然如此!

    夷光在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道:“希望范先生不会负了大王的信任。”

    “夷光。”夫差定定看着她,突然道:“你会背叛本王吗?”

    “大王这是在怀疑臣妾?”

    “不是……我……本王……”夫差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刚才夷光手指平静,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现,可他这心里始终不能彻底安宁。

    不等夫差说下去,夷光已是漠然道:“大王若是怀疑,现在就可以杀了臣妾。”

    夫差大惊,急忙道:“你说到哪里去了,本王并未怀疑你,更不会杀你!”

    夷光唇边绽开一丝冰冷嘲讽的笑容,“若非怀疑,大王怎么会问那样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夫差不顾夷光的反抗,紧紧抱住她,内疚地道:“是本王错了,不该怀疑你,可是夷光,本王好怕,真的好怕……”

    听着夫差无助的声音,夷光渐渐停止了挣扎,低声道:“大王是一国之君,天授神权,还有什么好怕。”

    “本王怕你。”夫差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本王……本王……”他是真的害怕,连话都说不下去。

    夷光能够感觉到夫差的颤抖,她心中一软,轻声道:“臣妾永远都不会离开大王。”

    夫差低下头,惊喜地望着她,“真的吗?”

    “嗯。”听到这个回答,身为一国之君,执掌无数人生死的夫差笑得就像一个孩子,眼底微微泛红,有透明的液体在那里流淌。

    良久,夫差对着夷光许下他这辈子最重的诺言,“你若不离,我必以命相护!”

    这一夜,夫差歇在未央殿,天亮时分方才离去,在他走后,阿诺一边侍候夷光洗漱一边轻声道:“奴婢待会儿就出宫去见范先生,让他千万不要上当。”

    夷光神色复杂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你只要一趟出这个宫门,大王立刻就会知道。”

    阿诺一怔,随即若有所思地道:“您是说……大王在派人监视咱们?可他昨夜不是已经相信娘娘了吗?”

    夷光苦笑道:“大王生性多疑,平日没事都能疑上三分,何况这种时候。”

    阿诺想想也是,她担心地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范先生落入陷阱之中?”

    夷光思索片刻,道:“山蜂还有吗?”

    “还有几十只。”这般说着,阿诺已是猜到了夷光的打算,脱口道:“奴婢懂了,娘娘是想要用山蜂传信。”

    “不错,但不是传给范先生。”夷光苦笑道:“大王说得没错,范先生那么重情重义,就算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冬云他们出来;退一步说,哪怕范先生真的听我所言,不去劫狱,任由文种与冬云被害,你觉着大王就像会以前一样信任他了吗?”

    阿诺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大王连娘娘都要怀疑,何况是范先生了,就算暂留着性命,也与囚犯一般,哪里都不能去。”

    “不错,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要阻止范先生,而是要让他离开姑苏,回到越国,吴国已经不能再待了。”

    “这个道理奴婢明白,但……大王会肯吗?”阿诺问得一点信心也没有。

    夷光没有回答,她打开妆匣中的暗格,里面放着三个颜色各异的纸包,她取出最里面那一个从未用过的黄色纸包递给阿诺,“将那些山蜂染红,然后把这葯粉撒在它们身上,他见到这些山蜂就会明白的。”

    经过几年驯养,那些山蜂更通灵性,能够根据葯粉的区别,飞去对应的地方,三包葯粉分别对应范蠡、文种以及繁楼,而黄色纸包对应的正是――繁楼。

    夷光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虽然这几年进展还算顺利,但她并未大意,早早布下了后招,为得就是应对今日之局。
………………………………

第八十八章 繁楼

    飞雪如鹅毛飘荡,纷纷扬扬,似要覆尽这姑苏城,街上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都脚步飞快的赶着路。

    繁楼面色阴沉地站在檐下,从昨夜起,他就一直在思索解救冬云的办法,可令他悲哀的是,无论范蠡来与不来,冬云都不可能离开地牢,怎么办?

    除非用那个法子,但那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而且,那与越王的吩咐相悖。

    正自烦燥之时,一只山蜂冒着大雪跌跌撞撞地飞入檐下,勉强绕着他飞了一圈,便落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冻死了。

    紧接着,又有第二只,第三只山蜂先后飞来,副将也在,瞧见这几只山蜂,惊奇地道:“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有蜜蜂,可真是稀奇,哎,也不对,这比寻常蜜蜂长了许多,好像是……”副将猛地闭住嘴,朝繁楼投去惊疑不定的目光,他是繁楼的心腹,曾在范府中见过此蜂,是范先生与王后娘娘传递消息所用,如今落在此处,难道是王后娘娘……

    繁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俯身捡起已经冻僵的山蜂,楼眼底掠过一丝惊喜,太好了,夷光终于决定动用那个法子了。

    繁楼按下心中的喜悦,在副将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后者露出震惊之色,待得回过神来,他低声道:“将军真要这么做吗,这可与大王的命令截然相反,万一大王追究起来……”

    “顾不得这么多了,救人要紧,再说,若不是范先生,我们也不能将吴国实力削弱至此,大王会明白的。”繁楼冷声说着,他们口中的大王,自然是指越王勾践。

    见他主意已定,副将只得点头答应,“那好吧,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一夜,繁楼趁着夜色,悄悄来到范府,与范蠡密谈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去;接下来的几日,虽然冬云等人被捕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范府却一直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波澜,令伯嚭心急如焚,他可一直想着除掉范蠡这个对手,试问还有什么比越国奸细更令范蠡万劫不复的。

    可那范蠡一直没有动静,让他怎能不着急,错过这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拔掉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因着心烦意乱,这日午膳没吃两口就让人撤下去了,伯嚭正思索着该如何向夫差进言时,繁楼走了进来,“见过太宰大人。”

    伯嚭眼前一亮,连忙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想想,该怎么让范蠡赶紧露出马脚。”

    繁楼阴柔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卑职正是为此而来。”

    “哦?”伯嚭大喜过望,连忙道:“快说来听听!”

    在将下人打发出去后,繁楼凑到伯嚭耳边,“大人只需……”正当后者侧耳倾听时,右手腕上突然一痛,低头看去,只见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好在不深,只是少少的渗出一些血。

    直至这时,伯嚭方才发现繁楼今日带了一个黑色的戒指,边缘锋利,手腕上的伤正是被戒指划开的。

    伯嚭不悦地道:“无端端地戴个戒指做什么?”

    繁楼笑吟吟地道:“大人可有感觉到手麻?”

    被他这么一说,伯嚭方才发现自己右手又木又麻,使不上劲道,而且血的颜色也不大对劲,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暗红,他惊声道:“怎么回事?”

    繁楼似笑非笑地道:“这戒指淬了剧毒,见血入心,先是受伤的地言麻木不能动弹,紧接着蔓延到四肢,再然后就是心脏,它会慢慢停止跳动,直至死去。”

    “你疯了!”伯嚭又惊又怒,“居然对我下这样的毒,赶紧解开!”

    繁楼不急不徐地道:“毒,一定会解,但有一个前提。”他没有卖关子,径直道:“你得放了冬云他们。”

    “不可能,他们是朝廷钦犯,大王亲自下令……”话说到一半,伯嚭似乎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盯着繁楼,“你也是越国奸细?”

    不等繁楼回答,他又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繁家世代居于姑苏,先祖还跟随过历代吴王,绝不可能背叛吴国。”

    “若真是繁家人,当然不会,但我并不是。”繁楼漠然道:“真正的繁家庶子繁楼,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伯嚭瞪大了眼睛,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甚至视作子侄的繁楼竟然会是越国奸细,而且还潜伏了整整十余年,这……这实在匪夷所思。

    待得回过神来,伯嚭怒骂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贼,居然一直蒙骗于我!”说着,他大声道:“来人,将他给我绑了!”

    繁楼并未害怕,反而微笑道:“属下命贱,死不足惜,可大人不一样,位高权重,若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这句话就如一盆冷水,将伯嚭浇得浑身透凉,他刚才只顾着生气,忘了自己身中剧毒,一旦繁楼死了,自己也得跟着赔葬。

    “大人,真要绑了繁楼将军吗?”闻声而来的下人小心翼翼地问着,谁不知道繁楼一直是太宰里的座上宾,可比太宰的亲儿子剡季还要得宠,这会儿突然说要绑了,实在让他们难以相信。

    “没事了,退下。”伯嚭绷着脸将下人打发出去,寒声道:“文种等人是大王亲自下令关押的,我也没办法。”

    “无妨,有大人陪葬,他们死也值得。”跟着伯嚭那么多年,繁楼太清楚他的性子了,贪生怕死又贪功好大,这样的人是绝对舍不得死的。

    果不其然,伯嚭见繁楼油盐不进,为了保命,答应救出冬云等人,他是当朝太宰,自从伍子胥失势之后,一枝独大,又奉王命看押犯人,狱卒一听他说夫差要提审犯人,根本没人怀疑,顺利将人带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之后,立刻分乘两辆马车,往城门驶去,有伯嚭这张脸在,出城自是非常顺利。

    在繁楼挟持伯嚭救人之时,夫差匆匆来到未央殿,正在替夷光诊脉的太医瞧见他进来,连忙跪下行礼,“参见大王。”

    夫差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只见夷光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密密的红点,手一直想要去抓,被阿诺紧紧按住。

    夫差急忙握住夷光的手,瞪着尚跪在地上的太医道:“王后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浑身起疹?”

    太医连忙道:“臣问过了,王后娘娘半日前曾饮用杏仁茶……”

    夫差神色一紧,迭声道:“难道茶中有毒?”

    太医赶紧道:“茶中无毒,但王后娘娘对花生过敏,以致浑身起疹,奇痒难耐!”

    不等夫差问罪,阿诺已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地道:“都怪奴婢大意,未曾及时发现茶中放了杏仁粒,令得娘娘受苦,奴婢罪该万死。”

    “你是王后贴身之人,竟然如此大意,果然是该死。”夫差阴恻恻的说着,眼中杀意凛然,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他来说,这天底下,除了夷光之外,谁都可以杀!

    夷光拉住夫差,虚弱地道:“此事不怪阿诺,求大王饶了她。”

    夫差心疼地道:“这丫头做事如此粗心大意,你又何必为她求情。”

    “真的与她无关,是臣妾没有事先告之,若非要寻一个治罪,该是臣妾才对。”

    见夷光一心护着阿诺,夫差无奈地道:“罢了罢了,本王说不过你,她是你的奴婢,你做主就是了。”

    “多谢大王。”夷光感激的说着,阿诺也连连磕头谢恩。

    在太医下去煎药后,夷光见夫差怔怔看着自己满面的红疹,目光有些复杂,不由得心中一酸,别过头道:“臣妾丑陋,不堪面见大王。”

    夫差掰过她的脸庞,抚着那一粒粒奇痒难奈的红疹柔声道:“胡说什么,你还是和之前一样美。”

    夷光有些感动,哽咽道:“大王这是在哄臣妾呢。”

    夫差抱住她,眷意深深地道:“句句都是本王的肺腑之言,在本王心里,你就是天仙化人,再没人比你更好看。”说着,又安慰道:“别担心,等服过太医的葯就没事了。”

    “嗯。”夷光轻声应着,柔顺地倚在夫差的胸口。

    夫差下巴抵在夷光额头,眸中闪过失望、戒备、难过、伤痛、悲哀,复杂难言。

    如此又说了一会儿话,阿诺端着煎好的葯进来,夫差接在手里,细心地吹凉后递到夷光唇边。

    喂到一半,王慎突然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道:“大王,地牢……”

    夫差面色一冷,抬手打断他的话,随即搁下葯碗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方才回来,面色平静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着葯。

    “大王,地牢那边怎么了?”面对夷光的询问,夫差淡然道:“没什么,那几个人不安份,想逃走,幸好被狱卒发现了。”

    “嗯。”夷光轻声应着,待得一碗葯喝下后,夫差关切地道:“你歇着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夷光拉住他,楚楚可怜地道:“臣妾还是觉得很难受,大王能否留下来陪臣妾?”

    “睡一觉就好了,本王去去就来。”夫差温柔地替她掖好被角。

    “可是……”话说到一半,夷光突然“哇”的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葯悉数吐了出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夫差避让不及,全吐在了衣裳上。

    夫差顾不得脏污的衣裳,急忙替夷光抚背,直至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方才止住,想是实在难受极了,夷光泪落不止。

    要换了以往,看到夷光这般模样,夫差定会留下来,可这一次他竟异常心硬,安慰几句后便离去了。

    再说繁楼那边,他们出城之后,并未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驶去,很快便到了距离姑苏城数里之地的一处山脚下,范蠡已经在此等,若夫差在,一定会认得这就是孙武晚年隐居的那座山。

    伯嚭绷着脸,咬牙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繁楼没有理会他,手指扣在唇下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随着这个声音,副将带着二三十人从暮色中走来,这些人虽然都是平民打扮,但从他们坚定的目光与步伐中可以看出,皆是经历过刀光士兵的士兵。
………………………………

第八十九章 势必诛之

    “这些士兵是我多年培养起来的亲信,都是越人,他们会护送你们回到越国。”繁楼的话令冬云一怔,“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繁楼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暂时还不能回去。”

    冬云蹙眉道:“你身份已经暴露,若再回京,吴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繁楼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丝关心,目光倏地一软,“我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可是……”不等冬云再说下去,繁楼已是道:“好了,天色不早,赶紧走吧,万一吴王发现追出来,可就走不了了。”

    “那好吧。”冬云无奈地应着,目光睨过一旁的伯嚭,一丝杀意漫上眉眼间,手指一勾一弹,戴在右手腕上的鐲子已是变成一枝锋利的簪子;下一刻,她飞快地往伯嚭眉心刺去。

    伯嚭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慌得忘了闪躲,眼睁睁看着尖锐的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下若是刺实了,伯嚭必死无疑。

    就在簪尖离着伯嚭眉心只有一寸之时,冬云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冬云恼怒地瞪着繁楼,“他该死!”

    “我知道,但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繁楼的回答令冬云不明所以,明明该死,为何不能杀?

    繁楼没有解释,只道:“我自有我的理由,相信我。”

    范蠡走过来道:“繁楼说得没错,伯嚭还不能死,我们走吧。”

    见二人都这么说,冬云只得恨恨放下手里的簪子,扶着满身是伤的文种乘上等在一旁的马车。

    范蠡朝繁楼长揖一礼,感激地道:“多谢繁楼兄,此恩此德,范蠡铭记在心,来日定当报答。”

    “你我都是为越国做事,无需说这些见外的话。”在扶范蠡直起身后,繁楼肃声道:“经此一事,吴王必定出兵伐越,你回去之后要立刻准备应战。”

    “我知道。”范蠡沉声答应,随即抬头望向暮色下的姑苏城,神色复杂地道:“只可惜不能把她一起带走。”

    繁楼苦笑道:“你们走了,吴王虽然生气,却还不会怎样,可若是带了施姑娘一道离去,他非得把这一路都给掀翻了不可,到时候就真是无路可逃了!”顿一顿,他又安慰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施姑娘聪敏过人,又深得吴王宠爱,不会有事的。”

    “希望是这样。”范蠡涩声道:“想当年,我雄心壮志地想要复国,结果却要靠你与夷光维护搭救,真是没用。”

    “先生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再说这次的事情并不能怪你,是有人大意被吴王发现,方才引出这么多事来。”说到这里,繁楼飞快地道:“不要太过相信他。”

    范蠡知道他说得的文种,颔首道:“我知道,多谢繁楼兄提醒。”如此又说了几句,范蠡肃然拱手,“大恩不言谢,咱们就在这里别过,繁楼兄万事小心,待大战过后,范某在会稽迎候,到时候你我二人不醉不休。”

    “好!”繁楼简短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冬云,深不见底的目光令后者有些不安,甚至是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姑苏城的方向突然响起奔雷一般的马蹄声,尽管暮色渐重,依旧能看到飞快奔来的大队人马,当先那人赫然就是夫差。

    “不好!”繁楼大惊失色,急忙让范蠡等人离去,无奈为时已晚,没奔出多远便被夫差带来的禁卫军团团围住,无路可走。

    “吁!”夫差勒住马绳,目光阴寒地盯着繁楼,“好啊,不止范蠡文种,连你也是越国奸细,且还隐藏了十年之久,真是能耐!”

    “大王您可来了!”伯嚭扑到马前,他半边身子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所以姿势很是滑稽,只见他哭诉道:“您要是再不来,臣就看不到您了,呜……”

    夫差厌恶地道:“你还有脸哭,本王将贼人交给你看管,你可倒好,竟帮着他们劫狱,怎么,连你也要反本王吗?”

    伯嚭吓得魂飞天外,赶紧道:“冤枉,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大王有一丝不忠,是繁楼,这个贼子给臣下毒,胁迫臣放了这群奸细;臣冤枉!冤枉啊!”

    他一遍遍地嚎着,直将夫差嚎得心烦意乱,喝斥道:“闭嘴!”

    伯嚭赶紧闭起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只剩下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断转着。

    夫差扫了范蠡等人一眼,冷声道:“把他们统统带回去!”

    “是。”禁卫军答应一声,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眼见范蠡等人又要成为阶下囚,一个清越若天边初升弯月的声音在暮色中响起,“且慢!”

    夫差身子一颤,眸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攥着缰绳的手指指节格格作响,青筋一根根突起,宛若游走在皮肤下的小蛇。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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