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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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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锦衣华袍,折扇轻摇,一头长发被一顶银冠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纵使在漫卷的夜风中亦纹丝不乱。腰间垂着一块上等的羊脂美玉,底下是一双黑色镶万字曲水纹的靴子,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与战场格格不入的精致,就像他的脸,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还要阴柔精致,若非胸口平平,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果然是他。

    公孙离眼中掠过一丝厌恶,“繁楼?你怎么在这里?”

    被称为繁楼的男子微微一笑,他五官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如划破黑暗的一条穹光,“怎么,这是你公孙将军的私地,我来不得?”

    公孙离冷哼一声,“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繁楼低头一笑,合起手中用沉香木制成的折扇,扬声道:“我原本已经跟随大王过了国境,但太宰大人担心有人容不下这群越女,就让我回来看看,结果……还真出事了。”

    繁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留毒身边,折扇一晃,留毒的剑已是被格开来,他细细打量着夷光,赞叹道:“美,真是美!”

    他本身就是容貌出色之人,又出身世家,深得伯嚭器重,一向眼高于顶,能得他赞叹者少之又少,且还接连用了两个“美”字,无疑是对夷光美貌最好的肯定。

    繁楼轻抚着夷光柔美的脸庞,啧啧道:“公孙离,这么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你怎么能喊打喊杀呢,这要是让大王知道了,可不会饶你。”

    公孙离漠然道:“她虽有几分姿色,却胆大妄为,私自逃跑,理当处理。”

    “逃路?”繁楼满面惊讶地道:“就这么一个娇娇柔柔的弱女子,还能从你公孙将军的手里逃走?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公孙离被他说得挂不住脸,但繁楼是伯嚭的人,不好说得太过,只得板着脸道:“这是我军中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此言差矣。”繁楼连连摇头,“这群越女是献给大王的,是我们所有臣子的事情,岂分你我。”说着,他眸光一转,落在夷光身上,“美人儿,你当真想要逃走了?”

    夷光还没来得及说话,郑旦已是抓着栏栅急急道:“她没有想要逃走,只是去采药,救我们的性命;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那些药草,都是她刚刚采回来的。”

    繁楼目光在地上掠过,果然看到许多根上还带着泥土的新鲜药草,“她是大夫?”

    “对!”郑旦急急点头,“我们得了病,发烧、腹泄,可不论怎么求,他们就是不给医治,任由我们一个个活生生病死;夷光不忍见我死去,就冒险偷溜出去采药,回来的时候被他给发现了。”说着,她又道:“若夷光真有心逃走,就不会再回来,我求求你,救救夷光!”

    繁楼走到郑旦身前,手指在其额上探了一下,果然烫得利害,他转过身,目光阴沉地望着公孙离,“你这是什么意思,存心要她们的命吗?”

    公孙离不急不徐地道:“我怎么会这么想,实在是军中资源有限,实在救不了;而且这病会传染,万一因为勉强救治而令士兵染上疫病,又该如何是好?”

    繁楼冷笑道:“这么说来,公孙将军还是为大局着想了?”

    “当然。”公孙离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繁楼明知道他在撒谎,却也无奈,身在朝堂,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别说是他,就算是大王,也不能随心所欲。

    半晌,他道:“既然这名越女是为了救人而偷逃出去的,事后也回来了,就饶了她性命吧。”

    “不行!”公孙离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的要求,“军规如山,不得有违。”

    繁楼嗤笑一声,“连军规都搬出来了,公孙将军还真是铁面无私啊,不过……”他走到公孙离身前,一字一字道:“究竟是真的不得有违,还是你公孙离别有用心?”

    公孙离眸光微微一沉,迎着他的目光道:“公孙一心为朝廷为大王,从未有半点私心。”

    繁楼挑一挑眉,笑道:“为了大王,就更不应该杀她了。大王之所以搜罗越女,是为了得到绝色美人,如今美人就在眼前,你却要杀了,这不是存心令大王不痛快吗?”

    公孙离正要搬出军规,繁楼已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先一步道:“我知道你铁面无私,可如果大王知道这件事……呵呵。”他拍一拍公孙离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旁的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逃不过的,至于活罪还是死罪,就看大王的心情了。”

    公孙离拂开他的手,面色阴沉地道:“你在威胁我?”

    繁楼微微一笑,“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至于听不听,就看你自己了。”

    公孙离紧紧抿着双唇,心中挣扎不定,他不想受繁楼威胁,但又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前程犯险。

    杀,会得罪大王;不杀,则会得罪相国大人。

    “将军。”正自两难之时,留毒在他耳边道:“不如暂且放了这些个越女,以免得罪太宰乃至大王。”不等公孙离言语,他又压低了声音道:“此处离姑苏还有一段距离,总会有机会的。”

    他的话令公孙离脑海骤然一清,颇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是啊,离姑苏还有那么多路呢,急什么,真是急糊涂了。

    想到此处,公孙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便又归于平寂,以免被繁楼瞧出端倪,假意道:“繁楼,这是我军中的事务,你何必非要横插一脚?”

    繁楼折扇轻摇,笑意吟吟地道:“我可是一片好意,不想公孙将军行差踏错,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说得可真是好听。”公孙离冷笑一声,故作不情愿地道:“也罢,今日我就饶过她们,但若是再逃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拂袖离去,留毒赶紧跟上去。

    繁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即转身扶起夷光,关切地道:“还好吗?”

    夷光抽回手,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离得近了,繁楼能闻到从夷光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这么多日奔波下来,天气又渐渐炎热,夷光身上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汗臭之气,反而幽香阵阵,真是让人惊奇。

    所谓得天独厚,倾世佳人,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繁楼依依不舍地收回的目光,指着散落满地的草药道:“这些草药,真能治得了她们的病?”

    夷光一边捡着地上的草药一边道:“这是医治痢疾的对症之药,不过我还需要几样药材辅佐,不然起效会慢一些。”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犹豫道:“可否……”

    繁楼年轻轻轻就能够得到伯嚭的倚重,自是心思玲珑,不等夷光说下去,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爽快会道:“我让人去准备。”

    “多谢。”虽然知道繁楼并非当真出自好心,但已经足够令夷光感激的了,至少郑旦的命算是保住了。

    在药材与煎药的东西一并送到后,繁楼用拢起的折扇拍一拍手心,道:“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着了,改明儿再来看你。”说着,他凑近几分,折扇微递,勾起夷光柔美的下巴,眼里充满了惊叹,每一次看到这张脸,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悸动。

    他回过神来,笑意深深地道:“美人儿,好好保护你的脸,大王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喜欢……

    夷光怔怔抚着脸颊,半晌,她怆然一笑,再美又如何,始终是这乱世里的一株无根浮萍,连飘向何处都不能自己做主。
………………………………

第九章 文种

    第九章

    夷光小心翼翼将煎好的药倒在一早准备好的碗里,分给那些得病的越女服用,其中一碗自是给郑旦的,她扶起滚身发烫的郑旦,柔声道:“姐姐喝药了。”

    郑旦点头,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着苦涩的汤药,待将最后一口喝完后,夷光替她拭去唇边的药渍,道:“趁着这会儿天还没亮,姐姐赶紧睡一会儿吧。”

    囚车里位置狭小,就算是睡觉,也只能半坐半倚,这还是其他越女怕被传染,刻意避开的缘故,否则连这点位置也没有。

    在夷光准备继续去煎药的时候,郑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后者诧异地道:“姐姐?”

    郑旦涩声道:“你老实告诉我,我这病真的能好吗?”

    听到这话,夷光哂然一笑,“姐姐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是,只是……好多人都因为这病而死了,我……”郑旦不知该怎么说,夷光看出她的担心,微笑道:“痢疾虽然可怕,却并非无药可救,她们之所以死去,是因为没人给她们治病;如今有了这些草药,姐姐一定能够药到病除。”

    夷光的话令郑旦安下心来,她抬头,看到夜空中光明皎洁的圆月,“你瞧这月亮,像不像我们以前坐在门口时看到的那样?”

    夷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像。”

    “明月依旧,可我们已是回不到从前。”泪水无声无息地自郑旦眸中滚落,滑过滚烫的脸颊,消失在黑暗中,“夷光,我想苎萝村。”

    “我也想。”夷光轻吸一口气,压下弥漫在胸口的悲伤,反握住郑旦的手,“会的,我们一定可以回去;所以在此之前,无论遇到多少艰难的事情,姐姐都一定要撑下去,千万……千万不要放弃。”

    郑旦定定看着她,半晌,忽地笑了起来,笑中含着点点泪光,“明知道你是故意说来安慰我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相信,是不是很傻?”

    夷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郑旦的手,只有这双手,能让她真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活在人世间。

    若是有一天,连郑旦都离她而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活着,或许……是寻找失散的父亲吧。

    在这样的静寂中,郑旦忽地道:“夷光,我想听你唱曲儿,就你平日常唱的那一支。”

    “好。”夷光点点头,曼声轻唱,“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清越优美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随风传入一众越女的耳中,令她们淆然泪下。

    这首越曲,并不悲伤,可在这个时候,却勾起了她们对家乡,对家人的思念;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或许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踏上越国土,沦为一个飘荡在吴国的孤魂野鬼。

    就连一向蛮横的雅兰,在这个时候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听着婉转清幽的歌声。

    不知是谁先附声相随,一个,三个,五个……越来越多,到后面,所有的越女都跟着唱了起来。

    幽幽歌声,诉尽她们的思乡之情与即将前往异国他它的悲哀……

    吴军也听到了,但在这一刻,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虽然吴越有别,但彼此都是一样人,都有家人,有七情六欲。

    这些越女已经够悲惨了,又何必连这么一点点自由都赶尽杀绝呢。

    远方的山坡上,范蠡驻马而立,听着远远传来的歌声,是越国的小曲,顺着歌声传来的地方望去,火光星星点点。

    如今这个世道,只有一个地方会聚集这么多的越女,那就是吴国军队,所以他可以肯定,山下就是吴国大军。

    大王……还有施公的女儿很可能就在那里。

    想到此处,范蠡有一种策马奔过去的冲动,但这冲动,就像拂过脸庞的夜风,转瞬便消失无形。

    他这样冲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不仅救不出什么人,反而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早已立下决心,要以身许国,但绝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相许,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宁可背负施公恩情,也要逃出皇宫。

    他要救的,不是一人一卒,而是整个越国!

    想到这里,范蠡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下一刻,脸上掠过决绝之意,一勒马绳,掉头往另一边奔去;他要赶在吴军之前,抵达姑苏。

    在经过接连两天的日夜赶路后,终于抵达抵达姑苏,与战火遍地,民不聊生的会稽相比,姑苏城简直犹如世外桃源,城中繁华锦绣,百姓安居乐业,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是啊,吴国赢了,他们应该笑的,可谁又曾想过,在这胜利的背后,是皑皑白骨,遍地鲜血。

    风尘仆仆的范蠡牵着马缓缓走在人群中,在穿过数条街道后,上来一处高门大院外,随铜环扣响,朱色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疑惑地打量着范蠡,“你是何人?”

    范蠡拱手道:“在下姓范,是你们老爷的故友,烦请通报一声。”

    “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通禀一声。”随着这话,门房将大门重新关上。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再次打开,这一回不像之前那样只开一条缝,整扇都开了,门房客气地道:“老爷请范先生进去。”

    范蠡点点头,随他来到前厅,一名圆脸阔鼻,身形微胖的中年人坐在上首,瞧见他进来,身形一动,似想要站起来,但不知为何又生生忍住了,强按着激动道:“范兄你可来了。”

    范蠡眼里亦有着相同的激动,不过与文种一样,都没有表露出来,淡淡唤了声“文种兄”。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在打发门房退下后,文种急忙起身,上前握住范蠡的双臂,“你可算是来了,这几日我一直提心吊胆,就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范蠡摇头道:“我没事,但会稽沦陷,大王也被夫差抓了。”

    听到这话,文种沉沉叹了口气,“我都已经知道了如今姑苏城里传得最热门的,就是这件事了。”说着,他苦笑道:“我料到这一战会很艰难,却没想到输得这么惨烈。”

    说到这里,文种疑惑地道:“你当初不是都想好对策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吴越大战之前,范蠡曾悄悄来见过文种,他料到吴越之间会有大战,也将吴国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吴国看似强大,其实因为无节制的大肆扩张,已是外强中干,初战之时,或可以强大的兵力牢牢压制越国,但只要时间一久,无论是粮草供应,还是士兵的状态还有后援,都会出现大幅度的下降,所以吴国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久供不下。

    吴越两国之间兵力确实存在差距,想要赢吴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拖!

    按理来说,越国虽然兵力稍弱,可拖个一两个月并不是问题,所以文种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至于文种,他是楚国人,后来定居越国,与范蠡一样,都成了越王勾践身边的谋臣。

    三年前,君臣商议之后,决定让文种前来姑苏,以商人的身份在此地结交各方人士,广积人脉,并暗中窃取情报送回越国,夫差日夜练兵的情报就是他传回去的,勾践接到消息后,决定先发制人,发兵攻吴,可惜,最终还是难逃输局。

    范蠡沉声道:“吴王善战,伍子胥善谋,一武一文,我虽想尽办法,终归还是没能拖住他们。”

    听到“伍子胥”三字,文种眼里露出深深的忌惮,在吴国,或许有人不知夫差之名,却绝对无会不知伍子胥之名。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在文种的注视下,范蠡一字一字道:“大王不能死,越国不能灭!”

    文种喃喃念了一遍,苦笑道:“这十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简直难如登天。”

    范蠡不假思索地道:“就算再艰难,我也要去做。”顿一顿,他又道:“文种兄可愿同往?”

    文种微微一笑,“你我素来都是同进共退,如今自当同往;再说了,我来吴国,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多谢文种兄!”虽然知道文种一定会全力襄助,但听到确切的回答时,范蠡心里还是有些许激动。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文种拉着他落座,沉声道:“你且在这里安心住下来,复国之事,咱们慢慢再做图谋。”

    范蠡点一点头,又道:“还有一事,要请文种兄帮忙。”

    文种豪爽地道:“范兄只管说。”

    “复国一事可以慢慢图谋,但大王性命随时会有危险,得立刻找人劝说吴王留住大王性命,切不能让吴王动了杀机。”

    范蠡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当即正色道:“吴王夫差最信任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伍子胥;一个是伯嚭;最后一个则是他的弟弟,公子山。”

    “伍子胥自不必说;至于公子山,此人性情耿直宽厚,原本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先,可惜,他对伍子胥言听计从,简直可说是盲从;伍子胥一句话,足以推翻咱们所有的努力,还会暴露身份。所以,在这件事上,唯一能够帮咱们的,就是伯嚭。”

    “此人看似对吴王忠心耿耿,又是先吴王阖闾的托孤之臣;实则心胸狭窄,锱铢必较,是一个十足十的小人;且他与伍子胥素来不对付,争取到他,应该不难。”

    “你可有办法接近他?”范蠡这一路上,早已将吴国内政打探清楚,他心中的人选,亦是伯嚭。

    文种微微一笑,“如此要紧的人,我怎会放过,从他用的茶酒到他府中夫人小妾穿的衣裳首饰,都出自我的商铺;等他回来,我就立刻去办。”

    范蠡长揖一礼,肃声道:“大王能否活命,就全赖文种兄了。”

    文种连忙扶住他,“范兄如此客气做什么,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他又道:“子皮一路赶来,必定十分辛苦,我让下人烧水,你好好洗个澡,这几日,就住在我府中,我会告诉底下人,你是我在楚国的故友。”

    “多谢文种兄。”说着,范蠡想起一事,道:“子皮此名,请文种兄以后都不要叫了。”

    文种诧异地道:“这是为何?”

    范蠡将越王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沉声道:“若让伍子胥知道子皮未死,一定会穷追不舍。”

    文种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当即道:“我明白了,子皮已死在越王宫中,如今的你,只是范蠡,楚人范蠡。”

    接下来的几日,范蠡一直住在文种府中,每一日都会有探子将吴军的行踪传到府里。
………………………………

第十章 两边争夺

    第十章色胆包天

    三日后的一个黄昏,吴军在姑苏城十余里的地方安营,伍子胥见天黑之前,无法入城,便让他们就地扎营,待明日一早,再行入城。

    公孙离来到伍子胥的营帐内,拱手道:“启禀相国,士兵皆已经安顿下来,一切无异。”

    “那些越女呢?”

    公孙离连忙道:“也都安置好了。”

    伍子胥抬起头,花白眉毛下的那双眼睛,锐利而清明,并没有因为年岁的流逝而变得浑浊,“知道这几日,老夫为何放缓行军速度吗?”

    “卑职知道。”公孙离早就察觉到大军行进的速度有所放缓,但直至这会儿听伍子胥说起,方才确定。

    “按着原本的行军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入城,可老夫不敢入,也不能入。”察觉到伍子胥冰冷的目光,公孙离连忙单膝跪地,“卑职办事不利,请相国大人治罪!”

    “因为繁楼?”

    “是。”提起繁楼,公孙离便恨得直咬牙,“他一直跟着在那群越女身边,卑职几次想要动手,都因为他的阻挠而不得不放弃!”

    伍子胥微微的扬眉,凉声道:“一个繁楼就让你这般缩手缩脚,以后如何做事?”

    “卑职无能。”公孙离低首请罪,随即又道:“若仅仅只是一个繁楼,卑职自不担心,可在他身后还有太宰与大王,卑职怕一个不慎,会为相国大人招来灾祸;若是这样,卑职纵万死亦难赎其罪。卑职想着,越女那件事不如算了,只是一群女流之辈,就算侥幸被选在大王身边,也不过是相互之间争风吃醋,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糊涂!妲己、褒姒难道不是女子吗?结果如何,帝辛身死国灭,周幽王烽火戏诸候,死于骊山之下。”

    公孙离听得冷汗涔涔,连忙低头请罪,“卑职思虑不周,还望相国大人见谅。”

    “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听到这话,公孙离连忙挺直了背,肃然道:“卑职一定不负相国大人所望!”

    “好。”伍子胥满意地点头,“二更时分,老夫会将繁楼叫来营中叙话。”

    公孙离眸光一亮,他知道,伍子胥这是在帮他拖住繁楼,只要后者别来插手,对付区区几个越女,根本不是问题。

    不等他道谢,伍子胥又道:“也别都杀了,留几个姿色平庸的,也好向大王交差。”

    “谨遵相国之命。”公孙离明白他的意思,夫差身为大王,见惯了美女,必然瞧不上姿色平庸者,也就不会将她们选入宫中,两边都不得罪,端得是好计谋。

    夜间,一钩弯月悬在夜空中,洒下朦胧光华,草丛中夏虫争鸣,蝉鸣不止,倒是热闹得紧。

    “姐姐喝水。”夷光走到郑旦身边,将一杯放凉了的水递到她手边。

    入了吴境后,吴军对她们的看守不再像之前那么严格,再加上繁楼从中周旋,故而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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