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潮-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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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平看看山下，笑着提醒道：“都在胡整，小心人家听见骂你！”

　　　　至此，阳明洞除了他们再无外人，看看山下四周，三面大树林子密不见天，一面河水泛青吐绿，睁大眼睛看不见活人，只有飞进飞出的鸟儿成群结队，叽叽喳喳吵闹成一片，很多没有见过的鸟儿站在树上看他们，注意看它立刻飞得不见踪影。

　　　　疲劳一天的众人，表面上都在为阳明洞古迹吸引，兴趣甚浓，各自分头若有所思研究推敲，都知道，这个时候心里盼望的是什么，都盼望着唐世科早点到来，拉开行李睡个好觉。

　　　　因为如此，没人表示心中急切说出口来，假意研究着历史古迹，关注路上什么时候出现唐世科，或者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慢慢地天色渐渐黑了，慢慢地看不见天光，鸟叫声变成了如涛的虫鸣，河水声音暗涌，气温很快降了下来，山雾浓浓浸满各处，树叶开始湿润，山体深深林木森森不时传来的不知道什么怪声，一声一声人心恐怖。

　　　　天亮的时候，大家基本分散，天色黑了慢慢靠拢，对唐世科的盼望已经从开始的沉默变成最多的语言，后来一想，他一个人在路上，到现在不见回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对他的担忧天越黑越加重。

　　　　特别是张武成，对师傅的担心尤为胜之，和李东民站在一起，无数次向山下顾盼，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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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飞鹰　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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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长兴们在烦人的等待中，天色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众人在阳明洞，在没有人烟的山上突然面临难熬的等待，四下漆黑乱树野草，到处冰凉感觉难受之极，何况他们一日劳累，此刻，气温很低，出透汗水的衣服像铁板紧紧贴在身上，站着冷得打抖，坐在冰凉的石头上，冰凉的石头仿佛是刺刀，人们坐立不安。

　　　　黄金萍女孩子终是扛不住寒冷，只她一个女孩子无所依靠，上牙下牙禁不住打响战鼓。

　　　　朱棚映想脱衣服给黄金萍，想想自己也冷作罢，吕长兴脱下衣服送在黄金萍面前，黄金萍说死不要，她说：“吕厂长，你的年纪大，千万不能生病，我年轻人扛得住放心吧。”

　　　　张武成看看自己的衣服摇摇头，其实已经千疮百孔又脏又破，只有等行李到了才有好衣服，冷山尊没说话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黄金萍身上，黄金萍要拒绝时看见人家正正前进帽抱着膀子已经走开，只好默领。

　　　　天色越来越黑，实在有些苦不堪言，四下连个凳子都没有，黑暗中陌生的一切慢慢变得恐怖起来。

　　　　大家先是聚集在王文成宫祠里面，有人忍不住几次提议生一堆火烤烤，但老乡的话就在耳边，山风猛烈，这样著名之地到处是树，木板楼阁，万一引着可不是开玩笑的。

　　　　宫祠堂上，仙人塑像冷森森叫人越看越心慌，实在没法，大家干脆下来走进阳明洞大石洞中，李才显说在这里烧一堆火吧，赵文虎阴着声音说道：“好好的历史山洞一把火熏得黑忽忽地，咱们这张脸还怎么见人，没几天这里的老百姓哦都会知道，到时候别叫人家扯上严重的政治问题。”于是烧火的建议彻底作罢，众人走下石阶在山洞中站住。

　　　　冷与饿是搭档兄弟，寒冷中很快会觉得饿，并且非常的饿，如果不解决冷的问题，人会饿得咽口水。

　　　　站住很长时间，吕长兴心知这样等下去不是事，更不知道唐世科现在到底什么状况，危险的话语又不敢说，说了只会增加大家的担心，完全于事无补，他看着张国平和赵文虎说道：“是不是下山等，说不定唐师傅就到了。”他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同意，相挨着站起身出洞下山。

　　　　出了山洞，刚到石头院，浓浓的山雾将众人包围了，这雾浓的，简直就像水烟把人整个包围了，湿乎乎地，白天走过的石阶，现在黑乎乎地看起来简直就像盘旋向下，一阶阶走向地狱的阶梯，叫人心生恐怖，几只不知什么鸟被惊动，拍着翅膀“扑啦啦”猛然飞起，吓得大家气也憋住，胆小的身上肉抖。

　　　　浓雾在空中聚集多时，树叶上水珠儿慢慢跌落，下方的树叶承接水珠太多时，向下就是一股子，这一股子正好滴流在朱棚映的脖子里，冷冰冰地还快速向下流着走动，白天已经被千足虫吓破胆的他心里一紧，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虫，与白天的感觉更有不同，只怕是要吃心呢，他双手翻过来在脖子里紧急乱打，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双脚在地上乱跳，慌得大家没道理。

　　　　这时，不知道谁慌乱中把小树枝踢得飞了起来，不偏不正落在黄金萍的脖子里，黄金萍正在为朱棚映担心，试着脖子里一动，有一节东西插进了脖子，用手一按好像与白天的千足虫一样大小，但是这个千足虫格外硬棒，只怕咬一口把自己咬死，她发自内心的一声惨叫发出，人跟着昏了过去，一头向石阶下栽去，身边幸好是张武成，身高力大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提了起来，急忙回进洞里急救，人中快掐烂才悠悠醒过来，醒过来恶心地吐了一堆，趴在腿上哭。

　　　　吕长兴愤怒，命令张武成、冷山尊、李才显三人下山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给大家一个温暖，几人下山一看，周围除了无边无野的树林，那里见到一盏灯火，树林中不时传来伴着虫鸣和其它不知道什么声音，对于这种老林子，肯定会叫人有不安全的想法，叹口气只得赶紧回上山来。

　　　　看着回上山来垂头丧气的三个人，吕长兴灰心地生气和焦虑，暗恨自己，白天为什么不叫老乡们弄盏油灯来，大家即使冷一些，起码有亮光啊，但此话这时候哪里说得出口。

　　　　其实真怪他，到贵阳以后，尽管人生地不熟，尽管条件艰苦，还没有创立正常的工作环境，还没有碰见真正困难，由于国家政策和地方政府大力支持，事情都顺利，加之他又把今天的事情想得太完美，想着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世外桃源，独立王国，没有外人打扰，唐师傅把大家的行李拉来万事大吉，根本没有把阳明洞周围情况做了解，没有想到万一有什么事情，好及时请求人家地方人员帮助，说实话，白天只要放开脚步走上几步，现在哪里会有这样的尴尬。

　　　　俗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们的现状正应了这句俗话，正所谓不论到了那一个新的陌生地方，面对新环境，当领导的人，一定要花一些心思，花一些功夫，首先把周围环境看个周全，对可用的资源心里有数，真有什么事了才好处理，刚才他们下山的地方，离着四百米左右有三户人家，人家当地农人天一黑吹灯上床睡觉，你白天不看好，晚上下山看过去，黑乎乎隔着两个土坡，眼前自然都是夜幕中黑乎乎的树林，除了风雨中的无助，感到自己一群人突然陷入一种绝大的孤独，当然只能叹气。

　　　　当然，这一切表面看起来仿佛很是难受，但并不是到了非常时刻，到了人们不能忍受的地步，大家都不愿意出声喊叫惊动周围人民，更不愿意深夜之中冒着浓雾和湿滑的地面跋涉几里到县里向县委求助，甚至怕破坏当地历史古迹，夤夜之中面对黑暗和寒冷不愿意烧一堆火来取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在建厂之初，因为自己的问题给当地人民留下笑话，他们知道，短暂的夜晚总会过去，唐世科和每一位同志一样都有一颗极强的集体主义精神，他一定会把行李运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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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飞鹰　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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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悚

　　　　阳明静夜雨雾埋

　　　　焦虑额头长青苔

　　　　奇境恶魔巨口开

　　　　赢弱北人魂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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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长兴众人静夜之中无休止地等待，阳明洞温度很低，雨雾浓厚，伸手不见五指。

　　　　历史文物宝地不能烧火，仅有的的手电筒没电成为摆设，山顶文成公祠众多庙宅神像恐怖不敢久待，只能在奇境大石洞黑暗难熬饥饿的等待，其苦难过之极。

　　　　此年代，老少皆知的电影“白毛女”，有一场喜儿盼深山出红日的场景，真实地与他们境况相合，除了主人翁受压迫受欺凌的历史背景，面对黑暗和寒冷可以与他们媲美。

　　　　山林森森笼罩奇境大石洞，雨雾浓浓四下浸湿山风嚯嚯，大石洞过于空旷待不住，众人寒冷异常挤入钟乳石错落参差小别洞，那里稍微避风干燥，借着仅剩的几根洋火微光，摸索挨近洞壁大型钟乳石柱角落，看见地下一层厚厚干燥细细覆土，扒开来相挨挤坐，屁股之下感受些少温暖，出一口气。

　　　　再也没有精神话语，冷飕飕耸肩收胯挤住别人身子，皱紧暗黑额头，看着洞外暗暗依稀天光，听着树叶水滴轻轻落地，一股山风夹带湿湿雨雾卷地而来，洞内洞外风涛虎啸，只能更紧地挤靠着，盼啊盼，盼东方出红日，心绪焦急，盼啊盼，盼望挨冷受饿早解放，盼望中有人闭上眼睛，风雨袭来又睁开。

　　　　黑乎乎陌生境地，白天本来不熟悉，夜晚变得更加陌生，来自异乡的他们，面对盖天雾帐，潮湿阴冷多衣多寒的空气，恐怖的树林，一切怪木奇石感到无奈恐慌，多少天来，可怜他们，从街道宽阔楼房林立的西北重镇西安，一头扎进此地荒山野岭，连日奔跑疲劳，生活不习惯，从小到大哪有山洞野外生活经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朱棚映突然轻轻捅捅身边吕长兴肋骨，吕长兴闭着眼睛抖索肋骨正在假睡，不睁眼睛小声吼道：“你整啥屁！”

　　　　朱棚映耳边呲牙怕声说道：“我听见大洞刚刚进来不知什么东西，踩得地面震动。”

　　　　吕长兴急忙警觉，两人一起看着黑乎乎大洞，果不然听见动静，动静是一声声沉闷闷地撞击地面震动伴着很大喘息，声势回荡逼近身来巨大恐怖，吕长兴急忙推推张国平，张国平老东北军工已经知觉，动动手臂表示已经知道，看看其他人都睁开了眼睛，人人身体恐惧手臂后缩脑袋后靠。

　　　　奇境大石洞进入小别洞有两个进口，里面近十米处回圈相连，相连处怪石嶙峋，白天看起来，洞顶万象图腾与地面钟乳石相映成趣，别致富有特色，此时看起来却犬牙交错异常恐怖，大家身上没有武器，下意识摸索石头，全是虚土没有所得。

　　　　恐惧时刻，张武成声音颤动说道：“用衣服包住头顶，那东西过来拼命大喊。”

　　　　就在这时，小别洞入口突然传来一下很大响声，吓得众人身上哆嗦，黄金萍急忙用衣角塞住嘴巴，不然惨叫早就发出。

　　　　情况紧急谁也没有更好办法，众人恐惧心切，依照张武成话语，急忙把衣服后襟托起来包头，刚包好重重的脚步声传来，还听见什么东西与石壁剧烈摩擦，接着小别洞口微弱天光不在，显然被此物遮住，只见一个工字型暗暗发光巨大恐怖东西，这东西从半空中对着众人头顶接近，跟着空中停留一动不动，显然专注审视众人，众人双手抓住包头衣角，魂魄九去眼角欲裂。

　　　　工字型后面黑乎乎啥也看不见，只感觉更大压迫源源不断，众人相挨坐地抵住身后石柱手脚发凉，身上皮肉紧紧抽住，巨大恐惧头皮发麻，眼皮已经不在。

　　　　相持一刻，工字型猛然向前逼来，它后面稍高出现两个平平对称大大亮点，谁都知道那是两个绝大眼珠，接着重重的出气声“噗――”地对众人喷来，巨大气浪带着压迫，带着山洞闷响，带着难闻腥臭味道将众人笼罩。

　　　　那里还要张武成对大家传达授意，众人的眼皮子早就没有了的，此时好像连头发、头盖骨也飞了起来，直接是发自肺腑本能的喊叫发出，洞内轰鸣，震耳欲聋，工字型猛然后退忽而不见，接着传来着地敲鼓的脚步，滚雷一般向洞外而去，须臾无声。

　　　　接下来就是静默，是深深的静默，静默得叫人产生幻想，冷得叫人发生臆想。

　　　　黑夜里这场惊吓，众人再无睡意，忘记身上的寒冷与饥饿，相反出了一身大汗，喉头发紧，看着洞口依稀天光，眼珠子外鼓，黄金萍情不自禁抽泣。

　　　　好半天除了延绵风雨再无动静，众人放下衣服后襟，做好工字型再来继续包头准备，咬着打颤发抖的牙齿猜想，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是地灵精吗？从它巨大的脚步声和出气声来看，体型肯定异常庞大，那一双格外大号的眼珠，工字型暗亮亮过山龙一样东西，就是最好证明，幸得它出去了，如果要伤人，现在大伙肯定没个好。

　　　　李才显个子小胆子大，虽然刚才实实在在被惊吓，其实山里长大不信真的有山鬼，长时间等待之后，忍不住撑着肩膀弯腰移步向外探望，黑乎乎还没把状况看明白，冷山尊靠在石头上索索发抖的身子一震，一个大喷嚏打出，吓得李才显一个趔趄摔了一跤，头在钟乳石上重重磕了一下，连滚带爬过来按住胸口不住喘息。

　　　　他脑袋几近地面颤颤巍巍道：“什么声音！里面还有一个！”怕身后袭击涌身向人堆里猛挤，要命的咬牙猛挤。

　　　　众人本以为李才显是冷山尊的喷嚏声吓回来的，现在一见这种状况，立刻万分紧张魂魄发麻，刚刚松散的人群蹬住石头四下向里紧挤，最里面的没有防备差一点被挤死。

　　　　黑暗中，紧张看着洞口大气不喘，不管腿麻如此紧紧挤住过得很久，除了萧条风雨再没声音，等待恐惧最是难捱。

　　　　就这么挤着不敢分开，瞌睡慢慢袭来，众人抓住时机赶紧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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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飞鹰　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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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饥饿，恐惧，围困众人在小别洞。

　　　　荒山野岭，异地他乡，白日滚打于坟场，夜晚钟乳石犬牙环视头顶险恶图腾苍穹，更有怪物袭击，寒冷，恐惧更甚，饥饿更甚，身体细胞紧张至极点，精神几与颓废，然而，无力反抗只能忍耐中等待，等待中静寂养神，养神中企盼一切快点过去。

　　　　冷屁热瞌睡，人于寒冷的时候屁多，温暖的时候瞌睡多。

　　　　黑球球的小别洞夜风夹着雨雾横贯，寒冷异常，冷得众人为寻求温暖彼此身体紧紧拥挤，寒冷的作用生出屁，但都是坐着的，屁股都是压严实的，屁要放出来需要不少劲力。

　　　　冷山尊低头坐在中间，身体被众人强大劲力挤死，一股气在肚里运转数十圈，下盘压死苦于放不出去，难受的要命，好不容易这股子气终于再一次运转到身体下盘，双手急撑的同时用劲，“嘣——”一个闷屁发出，响声在洞中回荡，将众人惊醒。

　　　　闷雷般的屁声并不响亮，惊悚太过的众人却紧张至极，睁着惊恐的眼睛乱看，要看看是否刚才怪兽，或者更加险恶的猛兽又来，回转的响声在洞里不断飘忽，连绵不绝，便是冷山尊自己也害怕了起来，一个头紧紧地缩在脖子里，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互相看看，其实众人十分憔悴了，现在的处境是无休止折磨。

　　　　时间在恐慌、寒冷与饥饿中慢慢过去，恐惧，压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实实在在地没有一点儿睡意，看看时间接近凌晨，盼望着黑夜早点过去，白天快点来临。

　　　　吕长兴甚至对着张国平的耳朵说：“王阳明老先生当年在这里，那可是明朝的年代，比现在落后的太多，他还是充军发配的，日子该有多难受，这破地方实在吓人的够呛，你看着吧，说不定再过一会儿，来个什么东西把咱们整死！”

　　　　张国平心绪本来难以平静，听吕长兴这么一说，眼皮子一下子又不在了，就剩下眼珠，上下牙齿又开始“得得得”碰撞：“老吕，咱哥们到这里只怕不是创业，是撞孽，弄不好这条命就整在这里了。”

　　　　吕长兴叹气道：“是啊，刚才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咱长这么大没见过，便是老一辈的鬼神传说里也没听过，更何况这里太黑，咱们吓的没命更也没法看清楚，反正巨大凶恶，我在想，不是咱们在棺山坡引来的恶鬼吧。”张国平听了一头扎进裤裆。

　　　　又过了很长时间，湿湿黑黑的夜色中，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洞外树林间隐隐传来，声音飘忽不定，注意听没有了，不注意听又飘过来，如此浓厚的夜色，浓重的山雾，这声音实在有点鬼魅。

　　　　李才显咬着牙齿说道：“小心点，今天咱们在棺山坡弄了一天，身上阴气太重，说不定引来了真鬼！”

　　　　李才显是南方人，对于南方地面事情，自然比众人更为了解，一句话把众人又一次带入恐慌之中，想一想白天见过那么多上千的坟塚，自己的双脚就在坟头上来回无数次地踩动，说不定，真地就把地鬼阴气搅动，招在了自己或着一起人的身上，人堆里唯一的女性黄金萍，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披在脸上，听了李才显的话慌得不行，从头发中间闪烁出两只恐惧的眼睛，她的形象，她的喘息，她的抖动，无疑引来众人心里发憷。

　　　　吕长兴自己心里也是很慌，这时候他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稳定众人情绪，不能再叫恐惧占据众人心胸。

　　　　吕长兴轻轻说道：“同志们别怕，咱们都是无神主义者，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撑住了气，很快就会天亮了，天一亮什么事情都会好的。”

　　　　张国平也强说道：“就是啊同志们，别自己吓自己，我就从来不相信这些闹鬼闹神的事情。”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洞前树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呼啦啦一阵响亮，好像有几只大鸟猛然飞了出去，这一下把他们的话打断，也把大家吓得不轻。

　　　　但是这时候众人真正地听见了人的说话声，接着一盏马灯摇曳着照了过来，乳白色的洞壁很好地把光线反射开来，虽然不是很亮，但四下都可视物，众人精神一振松了一口气，这时侯才知道，刚才的野鸟被惊动，原来是有人上山来了。

　　　　真正地就如深山见了太阳一般，众人轰地一下站了起来，借着马灯摇曳的亮光，发现外面的雾气其实已经不是很重了，而且清楚看到四个农人站立在奇境外石板地面上。

　　　　四位农人突然见到小别洞中的他们猛吃一惊，走进中一位农人吃惊地大声说道：“你们咋个站在这个洞里头，咋个没有睡觉。”

　　　　吕长兴一看认识，这个人正是自己白天见过的菜队长，他失魂落魄地上前握着蔡队长的手，带着惭愧不好意思说道：“你来啦蔡队长，叫你见笑了，我们的行李不知道为什么唐师傅没有从贵阳拉下来，而去拉行李的唐师傅也一直没有回来，上面山上的房子倒是挺好，可是啊，大家晚上有点害怕那里面的神像，因此在这里暂且等待，说不定唐师傅就回来了。”其他人都跟着簌簌点头。

　　　　蔡队长生气地大声说道：“阿门为哪样不点一堆火来烤烤，这坡坡高头晚间冷球很，人家这个女娃儿咋个糟得住。”

　　　　吕长兴赶紧把不烧火的原因说了一遍，几个农人听了一起摇头，都说这些人太憨了，你烧火不在洞里烧，在石头坝坝里烧不就行了，大家一听有理，为自己的愚笨懊悔不已。

　　　　这里到处是树木枯枝，一起动手，一堆火很快地烧了起来，有了温暖火力，众人情绪一下子好了很多，蔡队长问道：“个把小时前，很远听见大声发喊，是不是你们喊的。”

　　　　众人心有余悸，将前面遇鬼受惊的事情说了一遍，蔡队长及农人们很是奇怪，正要叫农人四下察看，老远地山下传来呼喊声：“老吕，吕长兴——，你们在山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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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飞鹰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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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情

　　　　丽丽骄阳弄轻柔，杨明花香流，寒夜过去，再不回首，野林隐红楼。

　　　　懒觉睡起院外走，四处鸟唤秋，石阶绿草，窈窕险桥，翡翠捧青牛。

　　　　，，，，

　　　　听到山下呼唤，众人心里大震，正是唐世科的声音，便如一声春雷震动心扉，唐世科的到来令所有的困难迎刃而解，真是太也叫人惊喜，不过，为什么没有听见摩托车声，而且到来是如此的深夜，大家不得而知。

　　　　众人和吕长兴急忙到石头院前，激动地向山下大声回应，没过一会儿，唐世科大步走上山来，见到众人落魄样子吃了一惊，他的身后蜿蜒石阶跟着一串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战士们拿着众人行李，身上衣服已经被浓雾打湿，领章帽徽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呵呵，众人打眼之下立刻明白就里，冲了上去把战士们围住，感谢的话语一句紧接一句，战士们笑着问候，张武成早把自己的师傅抱在怀里，诉说着自己的担心和一夜惊怕，他与唐世科关系不同一般，加之自己本身开车，对师傅老是没有音信实在比其他人更为担心。

　　　　此时，众人心中喜悦，更可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