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步步为饵-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少了一个支撑,登时往下沉了几分,连累正在其上的将离身子一歪。
见此,孤长云连忙又砍断了另外一处的两根绳索,木盘又歪倒了几分。
将离因此差点失去重心,随倾斜的木盘一同下偏,幸得木盘转速再次慢了下来,他才及时将身子挪到了离木盘中心稍近的位置。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的钟鼓声,轻悠悠地响了三声。将离猛地意识到,千面琉璃、万象佛光即将结束!眼看孤长云要再次举起刀来,砍断另一处的绳索。将离抬头急呼:“这里机关重重,哪个才是终极机关?”
闻言,孤长云定了定手中的刀,轻笑了一声:“哈哈哈,死到临头,你还惦记着终极机关!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脚下的这个木盘,正是操控下面的千面琉璃盛世美景的机盘,它停下来的那一刻,便是盛景结束的时刻!”
按照之前的推断,那些暗器理应从高处发射,终极机关自然在第九层,可是这里的机关怎会和炽云殿的机关相联系?将离望着脚下的木盘,心中开始隐隐不安。“这里究竟是哪里?”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么?你刚才入的是第二层的羽幻阁,现在所处
的位置是九辰阁第二层和第一层交接的地方。你要找的终极机关在第九层呢!”
“你!”闻言,犹似晴空听惊雷,忙了这么久,到头来竟回到了原点,将离已然震怒,若非因为九哥的缘故,他早就亲手杀了孤长云。
“呵?怎么?想杀我?我告诉你,你从第九层的顶端坠了下来,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摔成一滩肉泥了!你欠我一条命,如今我合情合理地拿回去,到了阴曹地府,你哥哥也不会怪我!”两道冷峻的长眉紧紧攥在一起,孤长云的弯刀一落,两根绳索旋即断裂。
“咯噔”一声,整个木盘坍塌下去,巨大的木盘此刻全然靠最后两根绳索吊着,若仅剩的两根绳索也断了,整个木盘将会倾斜到极致,将离也会彻底从木盘上滑落。
此刻,将离的体力已濒临谷底,加上之前受了刀伤,负在木盘上的身子越来越难以控制平衡,伴随着最后一声钟鼓声,整个木盘终是止住了。
登时,将离不知是该为此感到幸运,还是失意。若是木盘仍旧在旋转,他断然不能控制平衡,整个身子也将彻底被木盘转入齿轮中。可是,木盘止住了,炽云殿的千面琉璃彻底结束了,那些暗器再也不能帮他干掉漠沧皇了。
浮桥上,孤长云见将离垂死挣扎的样子,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他本是个冷酷之人,自那次与将别相遇后,他便是一副侠者风范,十年来,但凡遇上闯阁之人,他都以退为进,绝不痛下杀手。或许,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副模样。
一丝哀伤忽然从孤长云眼中飞闪而逝。要怪就怪,不该与那人相遇,不该许下什么约定,更不该在今日遇见将离。或许,就像这十年那样,继续等下去该多好,哪怕等到生命将息那一刻,也是值得的。
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孤长云斩断种种思绪,沿着浮桥往前急走了几步,在浮桥的激烈摇摆之中,挥起弯刀朝最后两根绳索赫然砍去。
听到头顶咯吱咯吱的声音,将离意识到大事不妙,抬头之际,孤长云已经行至浮桥边缘,准备将最后两根保命的绳索砍断。生死一瞬之际,将离覆手飞出一只金镖。
锋利的弯刀刚斩断半根绳索,骤然被飞来的金镖打偏。那弯刀登时飞离了手心,本就重心不稳的孤长云也一同坠下浮桥。
将离眼前幽地一黑,惊悸的瞳孔不断放大,这个结果,是谁都没料到的,也来不及料到的。
紧接着,孤长云从毫无依傍的空中直扑到木盘之上,由于木盘已经塌陷,孤长云沿着木盘一面一路下滑,直至滑至边缘,手心猛地被什么拽住了。
“抓紧我的手!”
将离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可胳膊已是酸疼无力,整个身子有一半都浮在木盘之上,只靠一只手死死抠住边缘的凹槽,另一只手亦将下方的孤长云攥得死死的。
孤长云的弯刀在木盘上弹跳了几两下后,掉到了木盘底部的深渊中去了。
此时,二人皆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稍有不慎,二人都将坠入深渊。
悬在死亡边缘的孤长云,仰视着上方的将离,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将离,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那个他一心要置于死地的人,如今却肯舍命救他?忽然,他觉得甚是可笑。“你就不怕我顺势拉你下去陪葬?”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62章 蟒龙袍,断旷世长情
“可你还不是犹豫了么?”
将离的身体无助地在半空晃动,面色狰狞,始终不肯松开指头。
身下的木盘微微颤动着,将离死死盯着它,默默地计算着承重的大小和倾斜的程度。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可坚持不放手,这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抓紧了!我有办法救你上来!”
这时候,其他的机关也在开始停止运作,有些机器由于惯性正慢慢从远处或高处倒退、轻移,而这个移动的过程必然要经过木盘下的齿轮轨道。原本的木盘停止旋转后,会处在一个正常的位置,然而,由于孤长云的破坏,木盘已经坍塌,这将严重阻碍其他机器的正常归位,若是其他机器与木盘产生碰撞,将离和孤长云必将直坠深渊。
时间更加紧迫,将离别无选择亦没有更多时间思考,只得把身子勉强向下探去,试图将孤长云的手攥得更紧,减少意外的发生。
木盘处在黑洞洞的深渊之上,庞大且复杂的机关室之中,将离和孤长云看上去变成了一个个小蚂蚁。耳畔机器运作的声音直直传入耳中,拨动着人的心弦。
“记住他说过的话!”孤长云再一次仰头朝将离大声喊道,然后开始将手心从将离青紫的五指间一点点抽出。。。。。。
心中轻叹:将别,来世就换我来寻你吧!纵天之涯高,海之角远,翻三川五岳,穿五湖四海,再赴今世之约!待那时,再与你对饮至天明!
“羽幻阁中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将离脸上满是仓皇之色,感知着手里一点点的异动,心跳骤然狂跳不止。
。。。。。。
离了束缚,孤长云终是坠了下去。
“孤长云”
还未听到答案,五指霎时一空,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薄薄的空气在指尖游走,染上一丝丝冰冷。
见孤长云最后一面时,他的眉眼里仿佛始终泛着点点光芒,就像盛夏夜空里的点点繁星,就像远在异国高高斜卧于屋顶时,与九哥遥隔千里的对望。
曲折连环的雕花长廊,从炽云殿的东面出口一直蜿蜒至通往东宫的甬道。长廊两侧本是通风的开口,由于临近寒冬,为防止风雪侵入过道,此时都被一卷卷竹帘遮挡着。每卷竹帘上都用轻纱笼起,上用金线绣出祥云。有风从竹帘的罅隙吹过,轻纱飘动,便如云涌廊间一般。
刚出了炽云殿,四个奴才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提着灯笼佝偻着身子走在太子前头引路。阿信急忙跟上太子急促的步伐,同时小心翼翼为他披上手里的披风,“殿下,今夜雪大,小心地滑。”一边整理袍子,一边忧心道。
“几时了?”漠沧无痕飞快摘下金色面罩,忽然问。
腾出手,利索接过面罩,急着回:“回禀殿下,子时将至,再过一刻,伴随着盛世美景结束,席上的赐酒仪式也将告一段落。”
太子忽然不动声色了。理好太子的披风,阿信也不敢出声了,他只是反复咀嚼着回话的内容,忽然后悔不已。
刚从那冰崖上下来,好端端的,他干嘛又提赐酒的糟心事?方才太子对赐酒之事便失望不已,为此还处处与漠沧君主针锋相对。今夜之后,漠沧君主和太子的关系恐怕又将面临新一轮考验,哎。。。。。。
想到这里,阿信的心忽然沉至谷底,抬眸之时,却再一次推至峰端,不敢动摇。四个奴才停住了脚步,退在一旁。
“平王殿下安康。”
长廊前
头,平王殿下独自一人出现在通道上,一席漆黑的披风随三千青丝被风吹得起起落落。阿信看得有些走神,怔了一会,才匆匆失礼,亦退在一旁。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呀!”昏黄的灯火融在无边的夜色中,照不出漠沧无尘脸上任何的表情,唯有那微微抬起的侧脸,犹如刀削。
漠沧无痕伫立在原地神情有些恍然,旋即走上前,颇是意外道:“二哥,你怎会在此?”方才在长宴之上由于相隔较远,他始终没看清二哥的正脸,如今走近细看,不知是夜里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近日休息不佳,他发现,多日不见,此刻他的二哥竟显得格外憔悴,往日的奕奕神采全然消失。
“今日乃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作为殿下的亲兄长,我自然是来送礼的!”漠沧无尘只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回道。
闻言,漠沧无痕心中已然窃喜,原来白饵说的方法真的有用。自亡奴囹圄回来,他就取了笔墨通宵达旦写下一封书信,然后命阿信送至风尘府,信中的内容皆是阐述那日亲临风尘府的事情以及离开风尘府后的种种。信送出后,他并未收到任何回信。
正如白饵说的那样,换一种方式把话说开,一回不成,两回,两回不成,那就三回。于是,接连数日,数封亲笔书信皆命阿信亲自送至风尘府并配上他的贴身信物。
虽一直未收到任何回应,但二哥此时出现并要赠礼,显然,这些信已经打开了二人的心扉。想到这里,之前炽云殿的种种冰寒与苦楚皆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心中的喜悦再也藏不住,悄然漫上那张如珠如玉的脸庞,前一秒还是愁云惨淡万里凝,此刻已然面色皎皎,犹如明月浮出云端,淡淡流光融融泄泄。
他满怀期待地急着问:“不知今年二哥要送四弟何礼?”
每年生辰,二哥的寿礼总是花样百出,与那些王孙贵胄的珠光宝气全然不同。但不管二哥要送何种礼物,他都格外喜欢,因为受礼的心情往往取决于人,而不在于物。
听到漠沧无痕惊奇的询问,漠沧无尘将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放下。明眸抬起,似笑非笑地看向漠沧无痕。
“我敢送,你敢收吗?”
长廊架空层上垂下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烛火昏暗,在漠沧无尘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看着二哥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样子,漠沧无痕的激动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四弟。。。。。。有何不敢?”
见漠沧无痕有些诧异的样子,漠沧无尘的笑容更加诡异。低了低头,将身后一方薄薄的紫檀木锦盒移到漠沧无痕身前。
阿信急忙上前准备接下寿礼,谁知,漠沧无尘晃了晃手中的紫檀木盒,像是要表达什么。阿信稍稍抬眸,须臾,再退了下去。
漠沧无尘悠悠走近了些,最后凑到漠沧无痕的耳边,声音缓慢而轻柔:“打开看看吧?”
漠沧无痕迟疑地点点头,接过紫檀木盒,轻轻启封,映入眼帘的东西真切地不能再真切,它如一根根银针一点点刺痛着他惊变的双眼。
华美的紫檀木盒登时飞落至地,漠沧无痕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朝他的二哥质问。“二哥。。。。。。这是何意?”
伴随着紫檀木盒坠地的声音,漠沧无痕话音刚落,便被漠沧无尘狠狠一句歇斯底里般的嘶吼吓得后退了一步。
“何意?你一个太子神明之智,会不知我何意吗?断袍!我送给你的是一块断袍,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这回可明白了?”
众人闻言皆齐刷
刷地跪下,心中狂跳不止。漠沧无痕耳中一阵轰鸣,全身的血液皆在这一刻涌至心头。顾不得心头的绞痛,强撑着想要解释清楚:“二哥你是误会了,四弟的诸多话皆在信”
“误会?呵呵”还未等漠沧无痕说完,漠沧无尘不禁轻笑了一声。接着慢慢退了一步,拱手深深一鞠。“我想殿下是会错意了!太子殿下乃是天之骄子,连威震天下的漠沧君主都视之为天神转世,将之捧至心尖。我乃是一个小小的平王,岂敢与太子殿下有误会!还请殿下谨开玉口,免得让我难堪。”
看着眼前的二哥判若两人的样子,漠沧无痕知道现在他无论怎样解释,二哥都听不进去了。索性忍住哀伤,就此离开,等今夜过后,再与他好好说清。
见漠沧无痕要走,不再理他,漠沧无尘冷冷一笑挺起身来,往漠沧无痕跟前踱了一步,睥了眼漠沧无痕阴恻恻地说道:“怎么,被我吓到了?害怕了?心痛了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又能改变什么?假如你不是太子该多好,假如我们不是亲兄弟该多好,咱们还能一如从前那般在温泉山戏水游戏,我也还会是你的好二哥,我们也会有更多的可能。”
“可是,没有假如啊!那你就守好你的东宫、坐稳你的太子之位呗!咱们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谁也不要记得谁。此时,你作你的太子,我作我的平王,明日之后,朝廷相见,咱们各自为营。往后,你为皇,我为臣,日后,君臣相见,要杀要剐,我漠沧无尘绝无二话!”
“从前,我为太子,你我二人之间,为兄为弟,惺惺相惜。如今,我亦为太子,你我之间为何不能一如从前?”
漠沧无痕抑制住不定的情绪,对二哥直言,一双冰冷的手想要去触碰,触碰眼前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不管明日和往后如何,不管我是不是太子,我始终愿意与二哥同甘共苦,咱们兄弟之间也绝不会兵戎相见!”
“不可以!”漠沧无尘一双怒眼圆睁,抬手狠狠一挥,将漠沧无痕的手甩至半空。“春季的花败了,还可以在寒冬盛放,但这终究是人一厢情愿强求所致,若非天意如此,那便是违背天道!呵呵,且看今朝树上花,不是旧年枝上朵,花且如此,又何况是人呢?或许咱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罢了。如今你念着这份所谓的旧情,只不过是忘不了那些可笑的回忆罢了,只不过是怕人在背后传言说太子位高权重却是忘恩负义之人罢了!”
听到刺骨的字眼,漠沧无痕极力辩驳,仿佛在守护一个执念:“那不是你所谓的旧情!那也不是可笑的回忆!二哥莫非忘了儿时自己所说的话?你说你会一直护着四弟,你还说。。。。。。”
见漠沧无痕越说越有趣,漠沧无尘最后忍不住狂笑起来。“太子殿下,你醒醒吧!童言无忌罢了!你何必当真。即便太子要当真,那你也应该记得我也曾说过,到底是还不是亲兄弟,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到底是不是亲兄弟,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同样的话再一次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竟是别样的味道,曾经二哥话中的“亲兄弟”指的是那些伤害他的人,如今,他话中的“亲兄弟”,竟尤指他自己!
托着二哥的双手,漠沧无痕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哀伤和愤怒,厉声质问:“我不信你会变成那种同室操戈的人,二哥是否已经受制于人?你且告诉我,如今四弟已经长大,由我来护你,我可护你!”
“呵呵呵,你护我?如果说,我想杀了你呢?”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63章 无情刀,剜心头之血
此言一出,吓得跪地的奴才两肩直哆嗦。
几近扭曲的面孔直直地贴近漠沧无痕凛然的神色,两股不同的气息相互交融着、翻飞着。漠沧无尘先是紧紧攥住漠沧无痕的手,紧接着便是一个狠狠的前推,大惊失色的漠沧无痕吃了一个踉跄,几近要摔在地上。“哈哈哈。。。。。。”
见到漠沧无痕如今这副模样,再联想起今夜长宴之上他孤立无援的样子,漠沧无尘今夜已然兴奋到极点。只要他不好过,他才开心!他才自在!他才快活!
自己一番真挚执念的想法竟被漠沧无尘说得如此不堪,他苦苦哀求,他却步步逼死,漠沧无痕再也无力解释什么,努力支起冰凉的身子,往前行了一步,看着笑得得意至极的漠沧无尘,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失魂落魄地哑着嗓子喃喃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各自珍重吧!”觉得漠沧无痕这个问题无比的好笑,漠沧无尘无意再与他多言,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打算转身离去。斜眼视了眼周身的奴才,这才朝他恭敬地拱手相道:“对了,恭祝太子殿下福泽绵延,万寿无疆,臣,告退。”
喋喋几字犹如万箭穿心,余光里,漠沧无尘漆黑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最后消失在长廊尽头,手心的那块断袖藏在袖口被攥得紧紧的,心头血压得他胸口极闷。“阿信!那些信究竟有没有送至风尘府!”
“回禀殿下,阿信确实将信亲自送至了风尘府!”阿信将头埋到地上,泣不成声。
短短数日,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哪怕风尘府门前,他对他闭门不见,哪怕兄弟二人心生隔阂,他也仍旧选择去相信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相信他。可是,如今看来,这件事,绝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能再看着他就这么走下去了!
痴痴念念的漠沧无痕双目含嗔追了上去。千千结,系不住他周身华丽的披风,疾步轻咳中,一席披风滑落于冰冷的长廊之上,几盏寒灯下,他凄清的眸色,比月色还要寂寞。
四个奴才提着灯笼神色慌张地跟了上去,阿信顿于原地,脸色极为惨淡。
“四弟为何走得如此匆忙?今夜,东宫莫非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凛冽的寒风缓缓送来了亲昵的声音。
长廊的另一个拐口,漠沧无忌大步流星迎面而来。
四个奴才慌乱的心还没安定下来,这会儿变得更乱了。他们再次齐刷刷跪在地上,行礼的声音参差不齐,略带颤音。
漠沧无痕冷冰冰立在原地,没有看漠沧无忌一眼。阿信见状,急匆匆上前斟酌回话:“禀昌王殿下,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故,奉旨回东宫。漠沧君主的旨意,殿下自然不敢怠慢。”
闻言,漠沧无忌嘴角暗暗一翘,往前轻轻踱了两步,直勾勾的狼眼中,满是揣测:身体不适?呵,九级祥瑞台上就开始装病,炽云殿的宴席上连连败退,几声咳嗽就想博得父皇的怜惜,再全身而退、逃之夭夭?
太子的心思,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况且,今夜乃是太子寿宴,宴会才告一段落
,大寿星却急着要退?若说其中没藏着什么,他自是不信!这才借登东的之名,暂退宴会,跟出来一探究竟。说巧不巧,还真被他撞见了。
“哦?看来是本王会错意了。”灯火好像有些暗,他再进了一步,朝漠沧无痕细细一看,只见他脸上满是凄惨之色,两个本该星灿灿的眼睛此刻竟异常空洞,如此看来,宴席之上,父皇对他的打击可真不小呀!实难想象,众人敬仰的漠沧太子,方才还是一副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样子,此刻竟居戚戚地披上了一层层铩羽而归、大势已去后的惆怅,看到当朝太子如今这副模样,他这个作大哥的,还真是有些发自内心的心疼。
“我说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没见到太子殿下穿得单薄吗?眼下乃是深冬,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多注意些!”
闻言,阿信心头一惊,赶忙上前将手里的披风呈上,准备为太子披上。
“去去去!毛手毛脚的,”漠沧无忌眉头一紧,颇是不满,便将阿信遣走,自个儿扯过披风,亲自为漠沧无痕披上,嘴里点点宽慰:“哎,父皇今夜这般冷待与你,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不还有我这个做哥哥的,在你身边守着你么?”
寒风登时扑面而来,尚未理好的披风被他抬手一挥,转瞬扑飞到身后的一片尘埃之中。眼神吝赐,漠沧无痕始终没有正视漠沧无忌一眼。
无尽的漠视与高傲,彻底激怒了漠沧无忌。没能及时抓住滑落的披风,手心登时凉飕飕的,一如此刻他那被凛冽寒风肆虐的侧脸。这种感觉,仿佛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猛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呵!怎么?被戳到痛处了?”漠沧无忌眸光一寒,拍了拍袖袍,极其淡定地说道:“恰逢良辰美景,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父皇办这场太子寿宴,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父皇只不过想借着这次宴会,收买黎桑朝廷的心,父皇也只不过是想借你的寿宴,将那些暗地里的反贼一网打尽!我早和你说过,万里江山面前,一个太子,真的不算什么!你早该明白呀!你说呢?我的好四弟!”
“你心心念念护着那些仇人,父皇呢?这些仇人,在他漠沧君主眼里简直就是一群蝼蚁。父皇对仇人深恶痛绝,你觉得你求的那个令,抑制得住他的嗜血的心么?你可能不知道吧,那个‘承翰宸兮’楼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在瞒过所有人的情况下,能在短短半月之内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