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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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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跑了几步,却被风人一脚踹倒在地,激起一片飞雪。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面色暗了下来,风人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步步朝那具尸体走去。
众人惊回首,簌簌飞雪之中,风人尖锐的弯刀早已举过头顶,斩不断飞雪,最后凌空而落。那饿狼般硕大的身形在一片黑白交织的背景中模糊,目所能及,是一个枯木桩似的东西幽地从雪地上飞起,转瞬又砸落在地,最后沿着斑驳的血迹一直滚到了白饵的脚下。
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头!
“啊”那人头仿佛是一包火药,吓得众人连连扑退。在一片此起彼伏的人的尖叫声中,成群的人儿落荒而逃。
白饵倒在地上,无声凝望着,手心的雪块被她抓得紧紧的,最后连同那心一般,彻底落空,徒留刺骨之寒。那鬓发如雪的头颅,在她琉璃般的瞳孔里不断放大,登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命运的喉咙,让她开始喘不过气来!
须臾,一坨半红半黑的粘稠液体夹杂着一丝一丝的浆液,从雪地上流了出来,发出极其腥臭的味道。黯然的容颜半掩,白饵狂拧过头,连连作呕。
眼泪不禁滑了下来,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让人坠入各种血腥的回忆中去。
“我要杀了你们”
亲睹那半截鲜血横流的尸体后,狰狞的眼中翻起了嗜血的渴望,张继宝嘶吼着从雪中爬起,发疯似的抢过风人刀鞘中的弯刀,一时间人兽不分,一个劲地乱砍乱咬,苍白的雪色将他鲜血淋漓的脸庞衬得无比凄清。
茫茫雪野中,仿佛有一具丧尸在吃人。风人吓得连连退却,场面因此变得一度混乱。
漆黑的雪地上一时间人群如洪水般汹涌,各种光影交错不断,这一幕幕看得白饵几近麻木。
江沉吟不见了,李愚究竟在哪?将离今夜能否归来?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心中疯狂质问,神经几近崩溃,白饵咬着双唇连连摇头,眼中满是绝望,她从雪中爬了起来,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去找他们,她要去找他们!
寒风习习,血腥味弥漫开来。纷乱的人群中,一具中等年纪的男尸面目扑地,一寸寸陷入厚厚的雪中。旁边那盏被风撩拨的天灯,早已被踩得破碎不堪。
靠着夜空中天灯的指引,掀开被风吹断的密密枝条,倚着一棵枯木,漠沧无痕寻入了一片宽阔的青坡。
“快跑啊!”
“救命啊!”
被几个失魂落魄的囚奴撞了一个踉跄,漠沧无痕总觉得这形势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拦住了一个逃窜的囚奴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68章 路迢迢,唱惊世长歌
“尸尸尸变!尸变啊!”那囚奴来不及解释,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望着青坡之上密集的人群,漠沧无痕忽然隐隐不安。根据写有字迹的天灯飘来的方向,他可以确定,白饵此刻应该就在附近。
时间紧,不容思忖,漠沧无痕往人群中寻去。
“白饵”视野之下,人头攒动,众里寻她千百度,却频频无果。
囚奴手脚皆被铐链束缚着,燃灯之地虽大,但他们并不能跑多远,所有的出口皆被风人看守着,生乱后,看守囚奴的士兵成群结队地赶来压制骚乱,所以,原本人群拥挤的青坡,此刻,更加拥挤。
尖叫声和训斥声登时此起彼伏,融在风雪里,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曲子,听得来不由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白饵小小的身子,犹如一张片薄薄的花瓣,镶嵌在人群之中,目所能及,面目不识,她,望眼欲穿,却始终寻不到,他眉下的注目。
“白饵”
风动花枝,暗香无人嗅。
茫茫人海里,她和他,亦如两叶背向而行的小舟,被人流冲散,然后各自远去,再无交集,所有的痴痴前往,只是一场注定不会相逢的离别。
“白饵”
他不依不舍,始终在寻找,停停走走,再回首,枉回首,又回首,难回首。
困顿流连之中,他长眉一蹙,猛生一计。沉吟片刻后,不再思量,只身推开人群一个劲冲上高地。
高地之上,花枝轻扬,霜雪负荷,红花细蕊,极尽芬芳,云丝在漂移,人影愈加散乱。
他从怀中取出小心珍藏的羌笛,提指间,耳边扣起许多回响……
“你善管弦?”
“管弦并不是我最擅长的东西,我最擅长的是唱歌,我会各种各样的曲子,从古至今,信手拈来……”
“你呢?你平时善于……或是有什么喜好?”
……
眼下人海茫茫,他款款吹奏,却只待一人。
那雪夜的笛声,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延绵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想与牵念,缓缓地飞升。
他不禁心念:那夜所说之事,我还记得,你呢?
……
“我,我倒是只会拾人牙慧,吟些古今词句,偶尔玩弄玩弄笛子,权当附庸风雅罢了。”
“如此甚好,我倒是很愿意和你附庸风雅,下回,等你有了笛子,你可要在我眼前好好露一手,有乐相伴,哪怕夜夜清歌到天明,我也愿意奉陪到底!”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此刻我还真想高歌一曲,很多心事演奏出来,大抵就能好受些。”
所有的等待不会被辜负似的,终于有了回音!
远处,有浮屠宫传来的钟鼓之音,再远处,有朱雀街传来的繁弦急管,丝丝缕缕中,她听到了!她真的听到了!
……
“若是他日有机会,我定陪你奏上一曲,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焚琴煮鹤,坏了你的歌声。”
“你放心,你若敢奏,我便敢唱。我等着你说的那一天!”
频频回首,每一个刹那,便会在不经意间,陷入那夜的回忆中去。
是他?真的是他吗?
优美典雅的笛声在
耳边萦绕,仿佛在眼前平铺了一幅幅写意的画面。
人声鼎沸中,她尽力埋头推开阻挡的人群,那笛声愈来愈近,演奏之人的轮廓亦越来越清晰,她立于青坡之下,抬眼深深地望去,迫不及待地确认是否是他。
只见他褴褛衣衫依旧,凌乱青丝依旧,清澈的眼眸,专注于羌笛之上,没有一丝涟漪。
是他!
那一刻,风动花枝,她眸光似水,不禁浅笑,只觉得花香扑鼻。
她知道,所有的等待真的有了回响,那夜的话,他还记得!
眸中恰有一颗星子闪动,一流冷涧倾泻一片忧愁的平静,激起了不可名状波涌……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面对混乱,风人终是拔出了弯刀,谁又曾想,这喧嚣之中,忽然传来婉转之音,那弯刀刚举过头顶,便下意识的停住了…
因逃窜坠地的囚奴倒在雪地中,闻声,不禁抬眸,原本绝望的眸子忽然泛起了点点光泽…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不知何时起风,青坡之上的梅花一如笛声缓缓飘散。
藏匿于草丛中痴睡的人,眨了眨载着冰晶的长睫,不禁循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他玉立于青坡之上纵情演奏,她隐在人群中轻轻吟唱。
风起之时,四目相对,心上繁花初绽,细腻轻香悄然漫上心扉。
物是人非,他,终是不负此约。
风雪兼程,她,终是不负等待。
风中,他与她相视而笑。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她曾以为,相逢长谈是世间最美的际遇,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相逢不必言语。
他曾以为,重逢深拥是不由自主的欢喜,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重逢不必深拥。
万语千言、山长水阔,已在曲中,大抵如此。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乐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悠扬的曲子如泣如诉,婉转成海水的曲线。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渐渐,众人慌乱的心似乎安定下来,他们循着歌声点点靠近,利器被收回鞘中,眉眼里皆是春意盎然。
很快,白饵便被人群点点包围。凄美的月光下,花瓣同她三千青丝一样,被风扬起,灯火阑珊之处,蝴蝶飞来了,低吟浅唱之时,浅笑的眸子惊喜地凝望着那绝美的莹光,她轻轻扬指。
令她惊奇的是,那蝴蝶竟在她指间翩翩萦绕!
心潮暗涌,她不禁嫣然一笑,踩着松软的雪地,伴着那美丽的蝴蝶,悠然起舞。
人群中,有暮雪曳杖的白发老人,眼前的片片光景,让他想起了秦淮河畔初春时的场景,他双眼灿灿,不禁潸然泪下。“飞雪逝,年岁尽,家国灭,故人辞,嗟叹将晚!嗟叹将晚啊!”
笛声阵阵催东风,莺歌款款飞落花。
被动人的画面吸引,团聚过来的囚奴越来越多,连绵不绝的飞雪拉开了清丽的帷幕,浩瀚苍穹天灯翩飞,碧波湖水倒映皎皎明月,皆幻化成画面中奇佳的点缀,一时间,连绵的青坡竟
成了一座纵情声色的水榭歌台。
其上,陌上公子人如玉,美人如花隔云端。
“白饵,我们终于见面了!一别三日,为何春秋那般长?”隔着片片落花,漠沧无痕深深凝望,心中痴念。
三千青丝,在风中起起落落,一如歌声抑扬顿挫,错落出无尽优雅。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暗暗欢喜:“终是重逢!”
笛声缓缓落下,她一舞倾城,众人的目光早已呆滞。
然而,今夜的聚龙城就像一只沉寂了千年的魔兽,从钟鼓骤响的那一刻起,便彻底苏醒。
饥肠辘辘之时,它嗅过赤云殿的血腥;瑟瑟发抖之时,它染指太子楼的熊熊火焰;闷闷不乐之时,它也要去听听这惊世长歌、看看这倾城之舞。
阴风怒嚎,弥天大雪似惊涛骇浪,从聚龙城的西北边,一路烧杀抢掠席卷而来,一个兰花绕指的时间内,便将整个青坡围的水泄不通!
乌云盖顶,月坠深渊。
当所有人还沉浸在各种余音之中时,青坡之乱,早已惊动了亡奴囹圄首要负责人。远处,斯巴甲将军麾下第三十二团团长破西风手持长戟,领着成群结队的风人,正怒气冲冲地往青坡赶来。
“将今夜所有逃狱、闹事的囚奴,通通抓捕,严惩不贷!”
一声长令,撕破了所有凄清。众人纷纷从沉醉中醒来,风人旋即拔刀,奉命逮捕,凌凌的刀光,狰狞的面目,引得囚奴们大惊失色,倒吸了一口冷气后,便蛇鼠蚊蝇般疯狂飞蹿,无不在为自己的性命奔波。
立于骚乱的人群中,白饵猛然回首,不禁对上了破西风犀利的眼神,稍稍安定的心,忽然被波涛汹涌的洪水一口吞没。本想急急避开这等意外,谁知,经亡奴囹圄一事后,那破西风似乎记住了她的容貌,只是一眼,便引得他久久迟疑。
“捉住唱歌的女囚!”
闻声,心中犹如猛浪击石,余光里,目光如利箭般纷纷投射而来,白饵忽然觉得,所有矛头皆在此刻齐齐指向了自己。
正当迷惘之际,冰冷的手心忽然有了一抹热烈的温度。
“跟我走!”
轻回首,白饵跟着李愚没了一片人海,成功躲开了破西风死锁的视线。
不知为何,明明是搏命的时刻,她的脑子却是一片茫然,没有对策,没有惊慌,也没有顾虑。
原本,自秦淮生变,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度日,这些天,她的心思越来越重,城府越来越深,甚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然而,在五指与他相扣的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好轻松,就像跨越了千山万水,再回眸的那一刻,她看见所有苍云和雾霭点点散去,明月当空,照亮了无边的黑暗,也照亮了她无处安放的玲珑心。
“抓住歌女”
耳畔夺命的声音声声催紧,漠沧无痕将她的手越攥越紧,他怕她的手会在某一刻,悄然脱离他的掌心,他怕她就此淹没在一片人海里,他怕他从此因寻无果,他怕刚重逢就要分别,他,不想放手。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是李愚!
沿着曲折连绵的青坡,二人一路逃亡。本想着闯入林荫深处,便可掩盖踪迹,谁知,行了片刻,一堵爬满青苔的高高宫墙,彻底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一回,他们是彻底的山穷水尽了!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69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一)
“将军有令,全面搜查,务必要将所有逃逸的囚奴一一抓回囹圄!”
空灵的声音使二人心中一惊,行走在这错综复杂的林草地中,白饵摔了一个踉跄,随着李愚意外扑入一丛茂密的芦草之中。
心思飞旋,她双眼紧闭差点失控地叫出声来,本以为会摔得奇惨无比,未曾想,却巨细无遗地扑在了李愚身上!
睁眼那一刻,所有的惊慌与无措,皆被他臂膀的宽阔和胸脯的温暖一一击溃。抬眼之时,所有美好的轮廓在她眉眼里刻画得如痴如醉。
落定,他面色安然,温润的目光寂寂一笑,诉说着无尽的安稳。
风动芦苇,惹半空飞絮,这一刻,草木皆兵!
逼近,他怀抱着她的脑袋,将之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口,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生死一瞬,他已做好了殊死抵抗的准备。
贴身的距离,她急促的呼吸与他缠绵交织着,刀光剑影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足以听见他起起落落的心跳声。
幸运的是,宫墙的逼仄制造出了无路可退的假象,风人怀疑的心思因此淡了不少。巡视的目光一转,最后落在林草深处衍生出来的一条小道上,紧了紧手中的弯刀,眼神一定:“追!”
听见风人脚步渐远,白饵这才松了一口气,倚着林草从李愚身上爬了起,不知不觉,她冰冷的身子竟暖和了!
背着浩瀚的夜空逆光站着的白饵,俯着身子急急朝李愚伸出手,轻声呢喃:“你没事吧?”
几缕青丝滑落肩膀,在风中轻舞。此时的她,一如她月下起舞的样子,美丽动人。
良久,看着李愚怔怔的样子,白饵脸上晕出的红霞再也藏不住了,她敛着脸轻轻一笑:“狼人,暂时走了…”
回过神,李愚执着她的玉手,从芦草地上起身。
透过芦苇丛的罅隙,警惕的眼神窥探着周遭的一切,白饵回过头急道:“青坡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狼人很快就会折回来,我们快走!”
凝视着她亮丽的眸子,他坚定地点点头,拉着她冰凉的手再次踏上渡劫之路。
拨开密密芦苇,穿梭于一片飞絮之中,斑驳飞絮和苍白雪片,溶在一片浓墨重彩的夜色中,无尽交织着,渐渐迷乱着二人的双眼。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前行,仿佛永远不会与安定有任何瓜葛。
路行一半,她忽然止住,眸色暗了下去……
“怎么了?”他蓦然回首,问道。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她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我们分开跑!”
情况不容他疑问,她松开了手,紧接着解释,誓要让他信服、也要让他安全:“狼人要抓的闹事者是我,我才是他们的目标!你快走”
“羌笛是我奏的,我也是闹事者!他们要是真敢抓人,那就抓我好了!”
不再解释,于微凉的夜色中,他再次拉起她的手,踩出一条康庄大道,步步清风,宛若蹁跹的蝴蝶,飞向前方。
垂眸,她小心翼翼,当心着飞快的步子;浅望,她含情脉脉,窥见他回头之时眉间的桀骜……
错综复杂的地形和岌岌可危的态势,于他们来讲,是极
为不利的。一个是从未步入黎桑的异国人,一个是从未涉足宫廷的弱女子,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大大小小的荒径与甬道,无论选择哪一条,都是未知,都是冒险。
何况,眼下风雪泼天,再这么逃下去,断然不行。
困顿之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纠结于选哪条路时,你要记得来时的路,是最好的路!”
这句话,他记了十多年,亦用了十多年。如今,面临这样的难题,他忽然有了答案。
一次次逃过狼人的视线,二人最终来到一座废弃的宫殿,雕龙画凤的飞檐之下,一帘雪幕映出了鎏金四字阳春宫。
冲上台阶,取了附近的一块石头,李愚猛地将那锈迹斑斑的锁链砸断。“这座宫殿是我在来的时候发现的,它应该废弃了很多年。”
“这里的地形这么复杂,你竟然还记得来时的路!”听此,通红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一边转着身子巡视着周围的动向,一边踩着碎步不停揉搓着冻僵的小手。
“嚓!”伴着锁链断裂声,两扇大门轻悠悠地开了。
他拾起锁链,将之与石头抛入一片枯草之中。“我的记忆其实特别差,我压根就不知道具体的路线,情况紧急,由不得多想,我也就乱窜一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这里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吸引我过来。”
一边解释,一边推开了门,然后迫不及待回头,引手唤白饵。谁知,白饵竟像个霜打的茄子,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李愚不禁一闷,挥挥手朝她道:“我形容的很吓人吗?”
她轻轻点头,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
“别怕,有我在。”
李愚笑着回道,然后领着白饵入了宫殿。
掩上门后,轻轻划开火折子,整个阴暗的宫殿骤然有了些许光亮。
白饵蜷缩着冰冷的身子观察着这个令人她有些害怕的地方。一重重被金钩束着的素净帘幕,在一半光亮一半黑暗的气氛笼罩下,无不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重重帘幕一直引入到内殿,内殿正心摆着一方蒙尘的榻子,右侧,一个大书架子占满了整面墙。旁边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烛台,还有一个虚锁的大箱子。
“这里相对隐蔽,狼人一时半会应该寻不到此处,外面风雪正盛,我们就在这先避避吧,等外面的风头过了,我们再想办法,”将门深锁后的李愚,高举起火折子,朝白饵走去,只见,帘幕旁,微弱的火光将她离离疏影影照得极为萧条,看着她冻得颤抖的样子,他心中委实不安,声音忽然变得极为温暖:“这里虽然已经废弃了,但里面的陈设却一如往常,我们仔细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到避寒取暖的物什。”
白饵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开始同他一起摸索起来。转了一圈,眼神最后还是落到了那个大箱子上,白饵不免有些奇怪这个大箱子的材质应该是上好的木材,其上亦有精心雕刻的花纹,或山水鸟兽,或祥云逐月,那把未阖的玲珑小锁外表还镶着金,然而,如此贵重之物却是虚锁,似乎是经常有人打开去看。
好奇心使然,白饵取
下小锁,轻轻启封,发现里面有一件极其鲜艳的嫁衣,其上还安置着两卷画轴。白饵俯身将画轴拾起,视线旋即落在嫁衣之上。仔细一看,立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嫁衣上绣着的金丝凤凰,展翅欲飞,这精巧的针法和华美的图案,还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她随意地搁下两卷画轴,兴致斐然地捧起那件光彩夺目的嫁衣。
“白饵,你看这是什么!”
窃喜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悠然的遐想,她笑颜盈盈地回头,只见李愚手中正捧着若干个红色的物什,仔细一看:“是蜡烛!”
寻得蜡烛,仿佛如获珍宝,李愚笑着道:“有了它,这里就不会那么黑暗、冰冷了。”
“可是,若是我们将蜡烛点燃,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白饵咬着唇,话中颇是无奈与不甘。
貌似是这么回事,不过。。。。。。他沉吟了片刻,眼神在附近晃荡了一圈,忽然朝白饵摇摇头:“无妨!”
白饵不解,只见李愚半屈着身子,将蜡烛置于地面,然而起身走到帘幕旁,落下金钩,将重重帘幕一一拉起,看到这,她不禁嫣然一笑:“还是你有办法!”
李愚一边兴致勃勃地忙活着,一边谦虚地解释道:“大概是和你待久了,脑子忽然灵光起来了。未见你时,我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听到他这般虎头虎脑地自嘲,白饵更加忍俊不禁:“你何出此言?”
“我我我就是一个路痴,今夜一出囹圄,便入步迷障,先是掉队,然后又是失了方向,若不是靠着那些写有字的天灯,我可能已经困在某个沟壑里出不来了。”李愚自怨自艾着,脸上挤出一抹尬笑。
“噗!今夜本就是多事之夜,城中纷乱不止,偌大的囹圄,寻人实在是不易。灯上留言之法,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不知,你真的注意到了!”李愚一提起此事,白饵便觉得分外惊讶。
灰溜溜地埋下头自责道:“如此巧妙的办法,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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