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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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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根长针就要往他身体里刺入,白饵陡然间双目如火,喉咙间迸发出一丝惊天动地的惨叫,正要推开风人冲上前去。
“拦住她!”
听到破西风的命令,风人们齐齐上前,拦在白饵身前。
白饵咬着牙与阻拦她的人拼命撕扯着,望着将离奄奄一息的神情,她疯狂地叫唤着:“将离”
来不及阻止,那枚银针终是刺入了他的身体,疼痛再次惊醒神经,昏厥的将离扬起头再一次嘶吼了一声。
“靠人的手将银针缓缓刺入身体里,那种感觉,应该生不如死吧!”
耳畔,破西风语调瑟瑟。心跳仿佛止住了,白饵怔怔望着那枚银针被风人一点点用力刺入他的身体,仿佛也刺破了她的泪腺,眼泪登时崩落,她疯狂扭头,朝身后的破西风狂喊:“停下来!快让他们停下来!”
“我答应了你,带你来见他。至于其他的,我可没理由听你的。”破西风装作很无奈道,语气之中尽是悲凉。
恨意顿时渗透到每一滴血液里,白饵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般折磨他!为什么!”
“夜宴之上,独闯炽云殿,刺杀漠沧君主,你说,为什么呢?”破西风嗤笑了一声,忽然打心底觉得,白饵真是越来越可笑了。
破西风的话彻底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想!心中那盏微弱的灯火,在那一瞬,彻底熄灭了,一切如同这炼狱一般,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剩下的是哀嚎阵阵、尸横遍地!
“继续吧!”破西风抬抬眼,淡淡催了一句。
“不!”
被狼人的残酷彻底逼疯,白饵猛地推开阻拦她的人,一个劲冲了过去,被炭火烧灼的双脚瞬间撕起一片疼痛,刚要到达将离的身前,便坠倒在尘埃之中!
黑暗里,她再次抬眸,血丝狰狞的眼眶里,又一根银针刺入他身,这种感觉,比刺入她的心脏还要疼
“将离”
撕心裂肺的喊声就像旱地里的一场疾风暴雨,将那枯萎的禾苗二度催生!将离旋即睁开了双眼,狰狞的黑眸,如绯红日出,点燃无尽黑暗,当看见白饵倒在地上挣扎的那一刻,他心如刀绞:“白饵。。。”银针寸寸而入。
再次与他相遇,却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再次听他唤起自己的名字,却再也听不见他的温柔。目所能及,是他孩子般的痛苦!白饵吞下一滴滴眼泪,拖着泥般沉重的身体,只想挡在他的身前,换满身伤痕。疼痛,她来尝!
风人正要上前阻拦,破西风轻轻挥了挥手,叹:好一对苦命的鸳鸯!
泛起笑意的黑眸里,只见白饵一把死死的抱住将离的身体,倔强冷酷的杀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朔而下。
如她所愿,银针终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羸弱的身体挨不过这炼狱般的疼痛,逼得她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嘶吼,慢慢,她仿佛能够开始适应银针缓慢进入血肉时所带给她的疼痛,在将离惊悸的注目下,她轻轻仰头,朝他露出浅浅一笑。
直到她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线,已经死去的那个将离仿佛又活了过来!他伸出布满青筋的拳头,一下一下拼命的砸在石板上,尝试将所有束缚挣脱开。
鲜血淋漓,嘶声厉吼,声音可怖,血与泪交织,痛与恨纠缠。。。。。。。
看到这里,破西风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至极的笑容,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大人,您要让这个女囚惨,找人毒打一顿不就行吗?何必要费这么多力气?到如今,她还不是一样见血了吗?”跟在破西风身后的随从跟了一路,也看了一路,他本以为差拔是不想重伤她,才绕这么一大圈的,如今那女囚还是落得一身伤痕,他实在是想不通了。
“咱们守在这永无天日的囹圄之中,位卑职小,想要长久的发展下去,要么被人利用,要么依附他人。如今朝廷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太子和昌王之间势同水火,咱们虽在昌王的阵营之中,但依旧得步步谨慎,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啊!”破西风轻叹一声,道。
“可这与这个女囚有何关系?”话虽如此,可随从仍旧不解。
“这个女囚是太子身边的人!若是太子日后发现是我对她下了狠手,我还有命可活吗?”漠沧无忌在这个时候全力依靠自己守住亡奴囹圄,他怎么可能不有所怀疑?后来暗中调查才知,漠沧无忌要困的人并不是普通的男囚,而是当今太子!
那个男囚竟是太子!随从登时就慌了。“可你终究是伤了她啊!”
“是吗?我有强迫她踏入火盆吗?”破西风反问道。
随从摇摇头,他又问:“我有对她使用眼下这般酷刑吗?”
随从继续摇头,开始有些吃惊。
“我的手至始至终可都未染血,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破西风得意地笑道。
随从忽然问:“若那男囚真是太子,那昨夜雪野之中,我们追杀的,岂不是。。。?”
谁知,破西风更加淡定:“这就更没必要担心了,一切不都有漠沧无忌顶着吗?这个秘密,咱们只管埋在肚子里,静观这场风云变化吧!”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91章 无疾者,何须用药
日暮,远山上的东莱亭,双飞池中的睡梦莲,琉璃瓦上的千霜雪,宫门上的惜凤锁。。。。。。皆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凤眸回转,攒眉千度,眼前的一幕,于她,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让开。。。让开。。。让开!”云起道上,一只形若宫墙的玉牙象,在主人的牵引下招摇而过,似乎被一行迎面而来的宫女太监望得急促不安,它的鼻子开始摆动起来,瞬间,那空中仿佛有一条大蟒蛇在翻腾飞舞。为此一震惊,宫女太监忙不迭加快了脚步,原本行云流水的步子忽然就乱成了一盘散沙。
掩于云起道的角落,黎桑凤钰望着眼前这一幕,她忽然想起了她的母后。她记得,她的母后特别喜欢在日暮十分登上高处俯瞰整个聚龙城,曾经的她亦经常陪着母后,乘着云绡彩香车,在这条途经东莱亭的道上慢慢行驶,她们赶在日落最后一刻,登上东莱亭,凭栏一顾,直待聚龙城华灯初上。
那时的她,并不理解母后这番雅癖,她只是静静陪着母后,一直看,一直看,一看就是十余年。
而今,那东莱亭早已是人去亭空,一切都回不去了。
思及此处,眼前不禁翻起一阵雾气,心中只觉得隐隐作痛。耳畔,玉牙象的嘶吼声、太监宫女的惊吓声、狼人的捧腹大笑声,无不在一点点刺激她的神经。
双眸再次抬起之时,眼眶中的碧波秋水早已一片沸腾。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头上的斗笠一低再低,转而进入另一条更为隐蔽的小道。
亡国恨,她忘不了!
但她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昨夜在撤离浮屠宫的途中,她便知道了将离被捕入狱的消息,当暗渡的扁舟缓缓停泊,她本想孤身冲出密道闯入聚龙城去看看他,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满城传言所说的那般。。。万箭穿心!血染容颜!
怎料,她刚要下舟,便被自己的皇兄暗暗迷晕,再次醒来之时,已是日照中天。暗自筹谋了良久,趁着皇兄离开密室的时间,她才潜出密室,成功进入了聚龙城。
她自小就在皇宫长大,对聚龙城的环境十分熟悉,想要找到亡奴囹圄并非难事,可难就难在如何找到将离被关押的牢房,并成功将他救出来。她看过将离的那份皇宫结构地形图,对于囹圄中的一些密道,她大致记得,她所担心便是,此时的将离是否安全,那些狼人是否会加害于他,他是否。。。。。。一息尚存!
宫墙后,枯枝爬出了墙头,于萧瑟的冷风中轻轻摇曳,几只寒鸦从上头倏忽而过,发出了哀鸣的响声,听起来有些许悲凉。
黎桑凤钰收回思绪,抬头朝天际一望,风卷着残云飞快散去,一轮泣血的落日立于重山之间,摇摇欲坠。映着这沉沉暮色,东莱亭也彻底失去了光泽。
天色将暗,她已经没有时间了,穿过一条甬道,她的脚步蓦然加快。
亡奴囹圄,入口深深。
藏于距囹圄入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正当黎桑凤钰急于如何进入囹圄之时,宫门外忽然行进着一行囚奴,他们穿着各异,有的是
宫女装扮,有的是太监装扮,还有的判断不出身份来,从他们衣服上的污浊之迹来看,他们应该是一群刚刚被捕获的亡命徒。
黎桑凤钰有些暗喜,她以为,这是眼下进入囹圄最好的时机。虽然可能有些冒险,但既然选择了入城,她就不怕冒险。旋即,她取下头上的斗笠,将几丝青丝散落额前,一番凌乱后,顺着宫墙一路溜到了宫门附近。
待队列里的最后一个囚奴踏进宫门,黎桑凤钰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她以为,如此便可混水摸鱼,混入亡奴囹圄,谁料……
身后一只手轻轻将她的肩膀捏住,惊得她一回头,下意识做出防卫的动作,奈何,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便被对方猝不及防地横空一劈,天地在她渐渐微弱的意识里骤然昏沉,她倒在了一弯臂膀里……
夜幕,似乎被谁瞬间扯落,所有斑驳的光影在一瞬间皆陨去,万事万物皆落入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他们苦苦挣扎着,于是,一盏盏灯火此起彼伏,那些繁华绮丽的事物,逐渐重现了生机。
然而,有些生来就高贵的,却始终都处在黑暗之中,无人来点上一盏灯。
浮光破寺,两扇石门,缓缓分开。
“嘶”,仿佛有人在她肩膀上刺了一刀,动辄则咎,半个身子僵硬得不能动弹。她于一方软榻上缓缓起身,疼痛感不断惊醒着她淡淡的意识。
“好好躺着吧!”
眼神一厉,黎桑凤钰循声望去,只见他的皇兄正从石门外朝她缓缓走来,手中捏着一个碗盏,摩擦声骤起,身后的石门缓缓阖上。
“你跟踪我?”心中的怨愤早已遏制不住,她盯着她的皇兄质问。
黎桑非靖坐到榻子边,用药勺轻轻搅着热气腾腾的碗盏,并颔首朝其吹了几口冷气,良久,抬眸,将一勺药凑到凤钰的嘴边,关心道:“快喝吧!”
被忽视的感觉犹如针扎般难受,她久久盯着她皇兄的面色,团团热气在二人面前翻涌而上,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黎桑非靖十分平静,手中的药勺一推再推,反复提醒着。
一丝浓浓的药味刺入鼻中,黎桑凤钰淡淡垂下眸子,朝那深黑色的汤药一瞥,再次抬眸之时,满脸皆是极不情愿之色:“皇兄这是何意?我无伤无病,何须用药?”
看到黎桑凤钰这个样子,黎桑非靖极不放心,他皱下眉头,督促着。“钰儿,听话,赶快把药喝了!”
“钰儿没病!钰儿不喝!”听他轻轻呢喃,黎桑凤钰伤心极了,她将头拧到一边,不再看他一眼。
“钰儿!听皇兄的话,把药喝了!”黎桑非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郁。
听他声声担忧眨眼之间演变成逼迫,黎桑凤钰只觉得眼眶有几分刺痛,委屈难忍,她回头急切地问着:“皇兄!钰儿没病啊!没病为何要喝药,为何!”
“皇兄说你有,那你便是有!皇兄让你喝药,那你便与我喝!”黎桑非靖压着嗓子沉沉道,面色忽然暗了下来,与那无边的黑暗无差。紧接着,恰似闷雷乍响:“
喝了它!”
他的喉中仿佛含着一柄利剑,不然,他的话为何会这般残忍?黎桑凤钰含着一遍遍摇着头,与他相视,她只觉得,他的目光无比的冰冷,就像…就像!
就像狼骑上的风人!
细思极恐,黎桑凤钰的心猛地一颤,整个身子有些颤抖,她不敢再看她的皇兄一眼。
“我不喝,我没病,我不喝,我没病……”
裹着被子的身子,找不到一点温暖,她忽然觉得好冷,真的好冷!这哪里是人间,这分明是地狱!她忍不住收了收双腿,将身子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受了刺激的孩子那样,连眼神都充满了迷惘。
悬在半空的手心早已凉透,而药勺里的药缩成一团,仿佛早已过效。他的手开始变得颤抖,一丝丝液体止不住地溢出勺缘。
听着耳畔连连抗拒声,黎桑非靖暗自寐了寐双眼,再次睁开时,原本冰冷的眸子忽然变得炽热。
药勺猝然坠落,一丝丝液体染上点点泥淖,他旋即起身,目光逼近黎桑凤钰之时,手中已经捏住整只碗盏。“喝!喝!喝!”
下颚被他两指无情地扼住,苦涩的液体一个劲灌入她的口中,她死锁唇瓣,誓死抵抗,眼泪止不住流入药液,与之混为一体。“不…”
求生的**不断催促着她反抗,终于,她赫然掀翻了碗盏,一声清脆骤起,振动两处心扉!
她猛地攥住榻缘,俯下身子狂吐不止,苦涩的味道含在喉中,不可摆脱。
一滩液体,在黎桑非靖眼中寸寸冰凉,黎桑凤钰的抗拒彻底将他逼得疯魔。
“你会为你的反抗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就是个疯子!”黎桑凤钰猛地抬起头,朝黎桑非靖一番歇斯底里:“你知道你现在逼迫的是谁吗?你逼迫的是黎桑的公主,是你的亲妹妹!是你最后的亲人!”
“从今日起,你哪也别想去!你就待在这里,直到黎桑卷土重来的那天!”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怎么可以!”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既然你拒绝服药,那你便好好在这待着!记住你说的话!你是黎桑的公主!”
凭什么要这么逼她?他当真被仇恨吞了心志,泯灭了良知,变得六亲不认、是非不分了吗?
被黎桑非靖逼得双眼赤红,黎桑凤钰愤然抬起头颅,斥道:“我说过我没病!真正病重的是你自己!欺骗将离杀入炽云殿,陷他于不义,是你病重的前兆!置数百个仇人性命于不顾,临时撤兵,是你病重的开始!罔顾亲情,逼迫亲妹妹的你,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呵!将,离。”听到熟悉的名字,黎桑非靖忽然冷笑了一声,阴阳怪调道:“你不是一心念着那个杀手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向神将司发出了新的密函!新的杀手马上就会抵达秦淮!他彻底废了!他彻底完蛋了!”
………………………………
第一卷 风起秦淮 第092章 东宫议政,意难平
耳边一阵轰鸣,惊天的消息仿佛一根绳索,紧紧勒住了她命运的喉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睁大眼睛嘶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暂时被关起来了!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他!”
“他入了亡奴囹圄,你觉得狼人会放过他吗!”黎桑非靖嗤笑了一声。
闻言,黎桑凤钰心中猛地一颤,两只空洞的眼睛垂视着地面,神情有些恍惚,各种糟糕的结果占据着她整个大脑。去救将离的想法,仿佛早已在她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在狂风暴雨中,这颗种子不断恣意生长,弹指之间,它化长成了一蔓青藤,最后以燎原之势爬上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坡,枝枝蔓蔓,无尽痴缠。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去救他,眼下,只有她才可以救他了,他一定正在亡奴囹圄的一角,等着他的雇主去救他!炽云殿中的他,孤立无援,等不到援兵,他一定伤心至极吧!这一回,她绝不能再让他空等一场了,她绝不能再让他一个人被地狱的冰冷与黑暗侵蚀,她要去为他点一盏灯,她要去为他照亮一片天地!
盯了她良久,见黎桑凤钰不作声了,黎桑非靖眼神一厉,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再次闯入亡奴囹圄冒死去救他的想法!即便他能在亡奴囹圄活下来,他也完不成神将司给他安排的任务!你莫不是忘了吧?神将司的杀手若是在一个月之内完不成密函上的任务,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他横竖都是一死,没人可以救他了!你若执意要这么做,那便是与我为敌!”
如此说来,一切皆是拜他所赐?
沉甸甸的双肩忽然拉了下来,整个身子仿佛瘫痪了一般,黎桑凤钰怔怔地望着他,不禁冷笑了一声。
“如今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从你放弃他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狼人的酷刑,而是你!是你歹毒的心思!是你诛心的阴谋!你才是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呵!我当然是那个刽子手!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命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一个杀手若是不能让他的雇主满意,他的雇主便有权要了他的命!彻底忠心、服从与我,可活;暗藏心思、老想着反抗,那就得死!二者之间,他既然选择了后者,那我又何必再留他?”黎桑非靖冷冷道。
“忠心?呵呵!”黎桑凤钰朝她轻轻一笑,眼中点点泪花闪着暗淡的星光,她猝然伸出一只手,朝静谧的密室一指:“你何不看看眼前这片光景?石漏滴答,亘古不变!刀枪剑戟,深藏不露!密信暗传,手眼通天!你所看到的、你所办到的,依旧完好无损!我等与将离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他入狱了,我们却安居一隅,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为何吗?”
“将离犯下不赦之罪,并未被狼人就地处决,而是关入亡奴囹圄,狼人明摆着是想借将离之口,抓出幕后主使,将我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可他没说!至始至终都没说!
狼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他宁愿被狼人折磨死,也没有出卖我们!这一切,难道还不够证明他的忠心吗?”
亡奴囹圄是什么地方?她岂会不知!当她行至亡奴囹圄之外时,隔着那层层石窟,重重铁栏,她便可听见那恶魔般的笑声,她亦可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嘶吼!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愧疚感就仿佛要深入骨髓,让她无从呼吸!那不知从何而起的疼痛感直教人刻骨铭心!
此言一出,当即使得黎桑非靖哑口无言。百密终有一疏,他竟然忘了这一条!若是将离真的出卖了他们,那么狼人很快便会将这里成片围剿,复仇机密暴露不说,他们的性命也将不保!复仇大计,功亏一篑!
“要表忠心?已经晚了!”他冷眼道,她彻底崩溃!
沉吟良久,双眉已然拧成一团,整颗心也开始变得急促不安:“他此时不说,难保他下一秒不说!只要他一息尚存,狼人便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待那时,我们终究会暴露!”
黎桑非靖开始后悔不已,他本该让将离也服下一枚毒丹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如今这些烦恼。千般思索中,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浮光破寺,看来已经不安全了,咱们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信他!”黎桑凤钰含泪相问。
“江山面前,我只信我自己!”黎桑非靖嘶哑着嗓子道。
被黎桑非靖极其可怕的面目一震,冰凉的双唇被她死死咬着,仿佛要撕出一片血来,这一回,她彻底寒了心,转而朝他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句:“你若不信天下人,从今往后,休怪天下之人,不信你!”
听到自己的亲妹妹这般咒自己,黎桑非靖不但没有动怒,反倒生出一丝冷笑,他不禁朝她兴致斐然地一问:“你呢?若是这这天下之人,皆与我背离,你会作何选择?”他语调平平,唇齿之间却又仿佛埋着惊雷。
“我会选对的!”她字字如火,引出一条火线。
话音初落,霹雳四起,登时将二人卷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言罢,黎桑凤钰登时起身,行至榻前,又道:“我是不会和你离开浮光破寺的,我相信他!他死也不会说的!”她信誓旦旦,提起桌上的一柄长剑,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气氛已然冷到极致,听着黎桑凤钰渐行的步子,黎桑非靖猛然从自己身后抽出一柄长剑,一片清脆刺耳的声音中,长剑从她身后,不偏不倚地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黎桑凤钰猛然一惊,胆颤着回头,从长剑的这头,望到那一头,冷冷的剑光仿佛要将她的双眼寸寸凌迟。她控制不住不定的情绪,抿唇缓缓问:“你要如何?”
“从今日起,你的选择,我不再干涉,你要的自由,我可以还给你!但请你时刻记住,你若死于风人的刀下,便不再是我黎桑非靖的妹妹,不再是黎桑的公主!你将会是我仇国的叛徒,是整个黎桑的耻辱!”
幕高举,皇宫通往外处的大门缓缓关上。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距离三座小殿之外,有一座与众不同的宫殿;其上并无珠光玉华,檐角蜿蜒而无棱,似一怪蛇昂头舞动。
东宫,烛火极盛,恍如白昼。
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定定地看着来往的宫女太监,如果驻足细听,仿佛还有什么低声的呜咽,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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