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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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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海卫经历一次有心理准备的伏击,第二次回撤救火时,得手的王平、红鼻子二人士气旺盛,牵着牛马驴子也在回撤的路上,他们一露面,直接吓崩靖海卫。

    一支支先后赶来的卫所军队有的甚至在行进中队伍越拉越长,走着走着风声鹤唳,一人惊呼一声,就崩溃了。

    甚至远处的雄崖所援兵在路上时被大嵩卫救援溃兵一冲,也跟着崩溃。

    王道成在一处山坡上看着一串串孔明灯飞起,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做了太多的考虑,得到内应消息后,担心贼军声东击西来打大嵩卫,命令大嵩卫严守;又考虑到贼军会伏击援军,也让各处带了烟花,做了遇袭准备。

    可贼军只是虚晃一枪,一招引蛇出洞,不等他反应,靖海卫就按着计划出兵救援,也按着计划引发求援烟花。于是没有遇袭的各处,又按着计划扑上来救援、抢肉。

    王道成做了三重考虑,可还是落入陷阱,因为他没有更近一步的指挥方式,他没法子在夜里指挥各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处处营垒起火,一队队打火把行进的卫所军遇袭崩溃,或莫名其妙的崩溃。

    一切也都在刘磐的眼中,也都在他的调度中。这已经不是有心算无心,而是打了一场有准备、有计划的仗。

    这一夜过后,所谓的封山就是一句笑话,刘磐可以说是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哗变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哗变上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握着一条炖的烂透驴后腿,刘磐小心翼翼咬一口,大口嚼着烫的直吸气,咀嚼着一口吞下,端起酒碗说着,可谓是意气风发。

    而此时,赵期昌所部按令拔营去成山卫驻地史家村北侧的三岔口位置扎营封路。

    一路上,各卫败兵散勇随处可见,运气好的浑浑噩噩见到大队伍凑上来,运气不好的或冻死在山间,或因为误杀混战而死成一堆。

    黑旗把、镶黑旗把压着辎重军帐缓缓移动,人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几辆已消耗的粮车上,装载沿途搜索而来的伤兵或尸首,缀在队伍后面。

    赵期昌带着队伍走走停停,不断接收马队搜索运来的尸体。

    马队几次骂骂咧咧要驱使各卫溃兵协助搜索,这些人打死也不愿意离开大队人马,有的甚至已经被吓傻了,任你打骂一点反应都无,就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跟着队伍移动。

    赵期昌勒马,看着路边一具冻死的少年尸体,穿着满是补丁的鸳鸯战袄,手里握着一根竹竿绑着菜刀的兵器,蜷缩成一团。

    庆童过去将尸体搬开,看了看背后的巴掌大负章,抬头看向赵期昌:“家主,是奇山中所的人。”

    负章还不是捕倭军那种缝补的方块布,而是糊在背上的纸,纸上写着隶属单位。

    赵期昌看一眼冻死少年的双脚,大冷天又是山区,只有裹脚布套着草鞋,这种草鞋在海边还能适应,到了山里就是自寻死路。

    队伍继续前进,尸体由队伍后面进行收敛。

    正午时抵达三岔口,赵期昌选了一个坡面作为营垒驻扎点,所部五百人开始清理积雪,做扎营准备,同时书吏、幕僚对聚来的溃兵、尸体开始造册。

    而赵期昌领着庆童来到成山卫此前扎营的山坳,准备与成山卫交接。

    站在坡上,山坳内只剩下扎营的栅栏还在,成山卫遗弃的东西多被大火焚烧无法再使用,此外还有几十名自发聚过来的成山卫溃兵呆呆聚在一起,点了一堆火烤着,还有一些可能是这些人搜集来的袍泽尸体。

    这些人多是傻愣愣扭头看一眼出现在山坳顶部的赵期昌等人,见是友军又多不动弹了,几名似乎是军官的汉子站起来。

    庆童喝问:“成山卫的景掌印何在”

    几名军官相互看看,一人挪着步子来到坡下,仰着头可怜兮兮:“不知,听史家村人说,似带着弟兄去了城里讨说法。”

    赵期昌扭头吩咐:“取些锅盔来。”

    又轻叹一声,问下面这人:“金山左卫如何了”

    这人诧异,他眼中庆童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看着很厉害,应该是头,而这个与自己儿子岁数差不多大的少年又是什么身份

    庆童下巴一扬:“且看仔细了,这是我登州卫捕倭军先锋使,官副千户的赵家三爷。”

    “小的奇山所百户杨有财拜见将爷”

    这人单膝跪地,抬着脑袋脸色苦苦:“回将爷问话,金山卫的李将爷也带人去了栖霞,也是要寻王将爷讨说法。小的去询问,那边的弟兄让小的候着,待弟兄们归营后,再领着弟兄去城里。”

    说着扭头看一眼火堆旁排列的尸体,都是要带过去讨说法的。

    赵期昌缓缓点头,展望过去扫一眼这些可怜人,道:“我部奉令接替成山卫防线,而景掌印不在也就无法交接公文。这样吧,你去金山左卫那边言传一声,留下几个人收拢溃兵,余下活人都来我营中。先吃顿热的,咱这里也有药材,先把受伤弟兄安置妥当了,再说旁的。”

    杨有财有些诧异,难以相信看着赵期昌,仿佛非常的不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看向庆童。给他们一顿吃的已经是难得的仁义了,怎么可能还救治伤兵

    别说破落的卫所军,就是外出投军的战兵营,很多时候对伤兵也是一种生死由天的态度。

    赵期昌一拉马缰,轻踹马腹走了,庆童又喝道:“我家家主向来仁义,还不快去耽搁了救治,死的可是你的弟兄”

    “将爷仁义请受杨有财一拜”

    杨有财趴在雪地里重重磕头,热泪淌下,其他奇山所的人也纷纷站起来。

    朝南的坡面上,赵期昌跳下小红马,马鞭抛给赵显,问:“战殁者几人”

    赵显指着排成三排的尸堆,咧嘴:“眼前是八十七人,陈哨官还领着弟兄搜寻,咱这一路走来,就有百余人吧。”

    说着一叹:“溃兵已有二百之数,各卫此次伤了元气,恐怕王道成那里麻烦了。”

    赵期昌扫一眼尸堆,朝脚下啐一口:“刚在成山卫那边,也有不下五六十具,算上没搜来的弟兄及成山卫带走的,估计成山卫最少折了一个满编哨。”

    一个满编哨能有一百五十多人,而成山卫这次来了七百多人,三成的战死,最低两成的伤兵,可谓是折损过半。

    赵期昌可以确信,自己麾下的黑旗把折损超过一成就会崩溃。成山卫如此大的折损,必然要退出这次行动。一处如此可知各处,估计昨夜一战直接阵亡会超过千人。

    登州卫出兵有他赵期昌怂恿的成分在,各卫估计多是掌事人贪图报酬。没有金刚钻硬要干这瓷器活,说的难听了这是一脚踢到铁板上,自己找罪受。

    一处火堆旁,赵普益等人还在编着名册,赵期昌走过来问:“溃兵具体多少”

    赵普益放下笔:“回家主,二百三十五人,其中健全者只有三成不足,余者多被冻伤。”

    赵期昌走过去翻了两页,咧嘴:“怎么,大嵩卫、雄崖所的兵都跑过来了”

    赵普益说着脸色难看起来,他面对如此多的尸体,压力也是非常大:“可不是昨夜乱糟糟这帮溃兵遇到路就跑,绕了北曲山半圈。”

    甚至天没亮就有溃兵跑到赵期昌营垒,摸不清来意多被射击误杀,这种死因的溃兵也不在少数。

    不要指望风声鹤唳的溃兵在拼命逃亡时还能报出番号隶属,甚至连赵期昌这边发出的警告都不停脚,看着营垒就一头往里头撞。

    将名册放下去,赵期昌瞥一眼那边询问溃兵录名的白庆丰、李羡,这两个人表现还可以,没有赵普益如此大的生理反应。

    轻轻一叹,赵期昌道:“难为先生了,先安排辅军烧火煮粥,还有药材不要心疼。都是父母生养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家主仁厚。”

    他的话让白庆丰看过来,给了赵期昌一个勉强的微笑,冻得僵硬的手握着毛笔,继续问话、录名。

    安排好营中接待溃兵伤员事务,赵期昌站在空阔处看着西南面北曲山,那里现在也是炊烟袅袅,想来正在庆祝大胜。

    一夜形势逆转,赵期昌也只能白看着,反正他是不准备带着自己的人攻山打头阵。

    端着刚冲好茶叶的竹筒,张承翼有些畏手畏脚挪到赵期昌这里,强挤出笑容:“将军,喝杯热茶。”

    赵期昌扭头上下打量一眼,双手抱住竹筒道:“紧张什么”

    悻悻做笑,张承翼甩着手臂打发尴尬,低声下气不敢大声说话:“多亏将军英明,否则弟兄们也落不得好。”

    赵期昌笑笑,摇头:“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妥当罢了。”

    昨夜惨烈的事实摆在面前,张承翼想不通也会想通,反正人家赵期昌是对的,他是错的。搓着手,也看着北曲山问:“昨夜将军如何断定夜战必败”

    赵期昌又看一眼过去:“左右没人,还是喊咱三郎吧,一口一个将军,听着浑身难受。”

    张承翼手搓的更快了,点着头讪讪做笑:“这不是心里服气么”

    我可不认为你会服我。

    赵期昌吹了吹竹筒,构思语言道:“其实也不难,这么说吧。李孟部此前作战轨迹飘忽难让人把握,次次作战都握有主动,从未陷身被动打仗。”

    “而北曲山很大,山川之险不足以为固,这伙人待在北曲山坐等官军合围,可见是有准备的,这是第一点;其二,卫所军多而杂乱,打的又是夜战,我对他们不抱希望。就这两点,我才按兵不动,等待形势明朗后再做选择。”

    他考虑了太多,眼前只是随意说出的两点。

    这些考虑张承翼也有,只是他更偏重于对人数的迷信,甚至认为北曲山招亡纳叛内部更为杂乱,可能已经被吓破胆子。

    这不是谁比谁聪明的问题,而是性格决定的,赵期昌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本性谨慎,不喜欢赌博,要赌也是拿小钱赌,如非必要是不会全盘压上的。

    而张承翼有着年轻人的通病,那就是急进。猜测所有人都开始动手,担心自己下手慢了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被人笑话,顾忌可能被笑话的面子,就做不到客观的筛选、衡量、判断信息。

    是一种从众心理,大伙都上了,那也跟着上吧。也考虑了失败,总觉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败也败不到哪里去。

    张承翼心中苦涩,问:“三郎,现在想什么呢咱现在心里头乱糟糟的,真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

    他也不傻,如此重的惨败,各卫必然会撤兵,光撤兵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就够忙活到年后。各卫撤离后,余下的兵马更少,人数多的时候都打不下,更别说人少的时候了。

    赵期昌歪着脑袋,看着北曲山缓缓说:“我想的是,怎么打北曲山。”

    他根本没想怎么打北曲山,按照现在的形势,下一波攻势会在登州卫主力部队抵达,也就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眼前各卫撤军引发的麻烦够王道成头疼,登州卫主力抵达后指挥权的问题,又是一件麻烦事。弄来弄去,大伙一哄而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想的是以后这种进攻山匪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总之,大军合围算不上上策,连中策都不算,他想的是研究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进攻方案。

    必须解决攻山剿匪的问题,山东多山,今后打山地战就是一种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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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哗变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哗变下

    栖霞县城,此时四门封闭,知县、县丞、典史三位主官领着三班六房上下吏员、衙役以及动员起来的城中民壮登城而守,紧张兮兮看着北城外。

    卫所军各部已经合流,正式与王道成撕破脸,双方就在城下对峙。

    即墨营三营各部也因为受损,加入卫所军阵营要与王道成讨说法,双方之间的空地上摆着一排排尸体,足足五六百具。

    卫所军一方,扎下帐篷三五成群,两三千人组成一个月牙环形包围北城门。王道成也不甘示弱,所部千余中军标营将士分成中军三百重甲士,左翼五百甲士,右翼二百甲骑列阵。

    意思很简单,只要卫所军敢冲击县城去抢掠,他就敢攻击。

    双方拉开架势,就将栖霞县吓得不轻。

    尽管,王道成和各卫掌事人一起谈着,谈着抚恤标准。

    城头上,一位老举人看着形势,拐杖顿在石板上连连作响,哪有这么剿匪的

    山匪未定,就先自己内哄要开打,就这种官军,也敢来剿匪

    这帮官军不来还好,反正北曲山新近落草好汉做事也公道讲理。官军平白搅乱了栖霞人平静生活,何苦如此

    更何况,就连山中虚平仙长也跟着落草,这说明北曲山上的好汉子是义匪,根本不是什么乱匪。

    城下,王道成是三头受气,各卫是按着他的指挥来打仗的不假,可很多卫如大嵩卫、雄崖所根本就没有接战,哪来的伤亡自己本事不行,还怪得了别人

    一个个围着他要抚恤,还要撤军,可他从哪弄钱粮来打发这些人

    让栖霞知县筹集一点钱粮,人家不筹集、不借也就算了,还阴阳怪气不断嘲讽。

    而那位陈公子也不乐意再给一伙败犬白掏钱,虽没说什么话,可看他的目光也透着疏远,怀疑他王道成的指挥水准,质疑中军标营的战力。

    登州卫、赵期昌都需要时间操练部队,他王道成也需要啊

    他昨夜已经做好战败准备,只是没想到各卫如此不成器,没接战就自己吓自己,不断发生误伤事件,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

    真怕一开口将各卫掌事人刺激的做出更大的祸事来,卫所军被欺负惨了,别说本地,到了别地方都被看不起。现在一刺激,说不好真的就攻打县城抢一顿就跑。

    甚至一些脾气大的,做事不用脑子会直接投到北曲山落草

    “抚恤、补偿少不了各位的本将再说一遍,这事情不是我王道成能做主的诸位给我面子等两天,我王道成也会给诸位一个面子”

    “若这么闹僵下去,有什么意思”

    王道成吼着,下面损失惨重的成山卫卫掌印景源易红着脖子也吼着:“姓王的你他娘指挥各部弟兄时怎的能做主轮到掏钱粮给弟兄们置办棺材,怎么又做不了主”

    “就是今儿必须给我等一个说法,不然与你姓王的没完”

    一帮论品级都是三四品的武官围着王道成,王道成强忍着拔刀的冲动,只觉得天摇地晃。

    他背后重甲士方阵,陈公子陈扬戴着皮裘大帽,挂着白色兔绒收边的斗篷看着眼前,吐着白气骂道:“就这种本事,也敢领军什么东西,也敢装象”

    他看来,王道成根本不行,若是一个合格的军头,早就派人一个冲锋将闹事的卫所头头镇压。敢理论,先来比比谁的拳头更狠

    扭头,陈扬吐着白气:“何鳌这边儿靠不住,这人不是做事的料子。去,找到那位先生,好好谈谈登州卫的事情。”

    昨夜十二支队伍,只有观战的王道成所部与赵期昌所部无损,其他十支队伍东面那一头五支队伍损失惨重,就连西面那边远离交战区域居然也有损失,这还打哪门子的仗

    入夜时,赵期昌这里已经陆续收拢了近五百人,三百多人有伤,营区外围摆着一百四十多具尸体,这么大的损失已经将捕倭军吓住了。

    还不断有伤员撑不住,整个营垒中士气低迷,又庆幸。

    “昨夜新败,营中军心已然不稳。”

    饭后,中军集议,赵期昌脸色难看:“今夜我黑旗把独力扼守路口,看中军那边的架势,就算贼人下山进攻我部,中军想支援也无力支援。”

    各卫连这边的伤员、阵亡军士都不管了,似乎打包甩给赵期昌不愿再接手。接过去做什么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弄回去平白增长晦气;而伤员弄回去平白分出人手、钱粮养着,能不能救活,救活后会不会残疾都是问题。

    赵期昌派过去的人,人家根本不理会,只是一个劲诉苦,又控诉王道成不仗义,根本没心思讨要伤员和死者,准备让赵期昌先养着。赵期昌总不能将这些可怜人赶出去自生自灭,而且再赶出去,名声就彻底毁了。

    他也理解各卫,都是抱着捞一票的心思来的,本就没什么闲钱,哪有钱粮救治、养伤员甚至给战死者,一人一口棺材都挤不出钱。

    好在白庆丰过来学习军事经验,带了足够多的药材。否则三百多伤号,赵期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生自灭。

    而各卫人马与中军发生的事情也传了过来,现在中军在形势上就不敢离开,他们来救援赵期昌,那么各卫就敢冲进栖霞县抢东西;更何况,如此大败之后,中军也不敢来救援

    就算王道成想来救,中军军士也没那个胆子在夜里出动

    昨夜一战打完,中军标营估计很长时间内都不敢在夜里有行动。军士抵触夜间战斗,王道成强逼着,中军也有可能发生哗变绑了王道成。

    帐中,有的人因为所部没有折损而莫名其妙乐观,有的人则是悲观到了极点,有的人则惶恐不安,就怕如赵期昌所预料的那样,今夜独力扼守路口被贼人夜袭。

    白庆丰见没人接话,便开口了:“将军,昨夜各卫折损约八百人出头,伤病更是无数。依学生来看,贼人折损也决然不小。昨夜如此大败,贼人也该知道我部必然有所防范,料来应不会袭营。”

    赵期昌摇头:“话是这么说,可北曲山贼岂能以常理衡量何况,那些混账东西抛弃本部将士,我部营垒中多了这四五百惊弓之鸟。稍稍遇袭,说不得就要炸营,连累我部不战自溃。”

    那伙留在赵期昌营垒里的溃兵就是祸害,需要人照顾吃捕倭军的钱粮药材不说,而且一个个情绪非常不稳定。惶恐情绪是能传染的,最恐怖的是莫名其妙这帮人大半夜乱喊乱叫,导致捕倭军也跟着混乱,在营地里出于自保而混杀。

    白庆丰细细一想也觉得赵期昌分析的有理,拱手俯首:“是学生孟浪了。”

    赵期昌对他微微颔首:“军中无小事,多思多想总是无错的。”

    见始终没人开口,赵期昌便道:“既然形势如此,那本将就下令了。前半夜由黑旗左哨值守,后半夜由右哨接替。此外,各卫败兵严加看管,不准随意走动,若有惊扰全营无法控制者,能打晕的打晕,不能的斩首。将此事务必再三向各卫败兵申明,让他们明白我登州捕倭军仁义不假,但也军纪严明,到时莫要怪我捕倭军不近人情、典肃军纪”

    陈明理、常信平二人起身抱拳。

    赵期昌也起身:“在坡下营垒外百步,五十步设立火堆,彻夜燃烧。如此若有敌踪,也好就近察觉。若无异议,就散了吧。”

    他察觉到李羡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奇怪,扭头过去:“君美先生,莫非还有事情要说”

    李羡握拳捂嘴低咳两声道:“也没旁的事情,学生是想明日去县城看看状况。今日各卫虽与中军克制了拳脚,可不弄清楚,明日说不得王将军还要拉将军去劝架说和。”

    赵期昌点头:“也好,不过见了王将军,告诉他我部孤悬路口要冲之地,左右无援,我不敢轻离营伍,请他见谅。”

    而全军大败损失惨重的消息已经飞骑通报各处,登州卫此时也得到消息。

    中所,戚继光神色冷峻,见一个个人都来齐了,将压在手掌下的公文传下去,一片吸气声。

    田启业手有点抖,他是蒙山悍匪头子不假,可他也没把握以六七百之众击溃十倍之敌,还打死对方七八百人。

    始终忍不住,低呼一声:“点子扎手呀”

    赵鼎明看完后,坐在那里浑身轻颤,咬着牙强撑着,显然心思已不在这里,而在担心赵期昌安危。上一回赵期昌病重,已经让他明白眼前族里谁才是最重要的人物。

    于学文在上次行动中受伤,亲哥哥被杀,四个族兄弟惨死,因为本人受伤和家中受到的打击,也官升一级为从五品副千户,这次作为于家代表,领着二百中左所拼凑的辅军加入作战序列。

    他瞪大眼睛细细看完赵期昌发来的公文,转手递给身旁人,忍不住看向戚继光:“掌印,出军吧。赵家兄弟领着五百弟兄,此时孤掌难鸣,卫里出军迟了,若是万一”

    赵期昌的确伤害了他亲哥哥不假,也杀了他于家死士不假,可他哥哥都放弃了那段仇,而于家死士被杀,他只觉得痛快。

    赵鼎明也看向戚继光,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神情满是祈盼。

    中右所的正千户李家代表李昼二十岁出头,摇着头:“不妥,六七千人让北曲山贼大破,卫里这点人手过去,也堵不上窟窿。这时候贼军士气旺盛,我军新败,卫里人马抵达栖霞,必然因人言而军心涣散,难堪一战。不若,再等等。”

    这是肉包子打狗,拿人命填窟窿,他是不愿意出军,要再看看风向再说。

    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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