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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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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应奎扭头看一眼赵期昌,今日赵期昌没有穿甲,只是一袭未染色的粗布长袍,抬手搭在赵期昌肩上,缓缓道:“农为国本,亦是一家一户之本。既然三郎要拓实家中基业,为师这里旁的没有,给你批五千斤铁,算是一点心意。”
大明朝的铁虽说管制不严,可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进行的大宗买卖。毕竟这东西和盐一样,消耗是一个定数,没有大事情很少会有大宗买卖产生,自然市面上也不会有太多积存。
赵期昌道谢,一路回到白石墩宅中。
朱应奎第一次参观赵期昌的书房,整个宅院很寻常的,还比不上城中平民院落。
赵期昌的书房里,朱应奎、钱知府、戚继光三人都翻看着,很多书籍都是成系列装在一起的,一旁还有小木匣装着赵期昌读书笔记。
朱应奎找到了他亲手编撰的翼学编,看着赵期昌笔迹:人性本恶,七情六欲难禁,堵不如疏。疏非不禁,当以忈为示,心怀他人,如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尔。”
忈,仁的变体字,一个意思,两个字字面意思都一样,就是人不能只考虑自己,心里要想着其他人,不能只顾自己。
那边戚继光拿着一册兵书看着,只是随意翻着,这是一套新兵书。看翻阅痕迹,这本书是赵期昌时常最喜欢翻阅的,是六韬。
私人笔记这类东西戚继光也没有翻,只是看了看就放下。
钱知府这段时间里也算是把赵期昌底细摸清楚了,一个惨遭家庭倾覆的神童,一个自强不息不愿意接受族里施舍的神童,为了救生病的弟弟卖掉祖产,又不得不靠捕蛇、采药为生。可依旧这样,这神童依旧顽强不息,成长着,没有被艰难生活所击败。
感慨,很是感慨,更多的是后悔。
他这个知府已经做了足足八年,治下有如此神童,竟然没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否则如此神童,岂能落到朱应奎手里
他钱氏一族也是赵宋开国时的王位诸侯,百家姓里赵钱孙李这个排序,可是他钱氏老祖宗排的
虽说近来在士林官场上不甚得意,可名门资历摆在那里,家中子弟不行,扶植一个弟子充当官场代言人还是可以的。
赵期昌如此资质,他却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生活所迫走上武人道路,他心中怎么能平静
朱应奎看了几册笔记,抚须颇为畅快:“三郎可谓自学成材,为师主治大学仁德。兵学、法学、农学三项,有一知己精通。待三郎家业稳定后,三郎可去彼处进修。”
这一席话引得赵期昌道谢,让钱知府眼珠子都红了。人家在炫耀自己徒弟优秀,除了大学需要他朱应奎教导外,其他的赵期昌都可以独力学习
钱知府也道:“三郎啊,这人应该学些琴棋书画以陶冶情操。将来有空闲到了江南,我钱氏一门交游广泛,可引荐数位良师。”
戚继光听着眼皮子直跳,他现在还在吃父亲留下来的老本,否则就别想与朱、钱二人一起进赵期昌书房。
赵期昌自然是连连道谢,一口一定。
朱应奎提笔,给赵期昌留下学以致用四字墨宝,钱知府不甘落后,也留下文武兼备四字墨宝,考察完赵期昌的学业,这才回到前院显得稍微气派一点的正房用餐。
至于戚继光,他想留墨宝,也要看时候。平时私下没关系,刚才那两位一个是赵期昌师尊,一个是观礼长者相当于师伯的存在,他有什么资格
论名望名望不够,论资格也非长辈,硬要说上司,朱应奎、钱知府甩他一条街
前院正房,朱应奎端着一碗乳白色鱼汤,饮着,没有食不语的说法,左右都不是需要客套的人,道:“去岁山东算上田斌夫妇造逆,一共就是四场战事,而大同镇更是一年两叛。俺答、小王子等屡屡寇边,边军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兵力捉襟见肘。听闻朝廷又有对吐鲁番动兵的意思,东南又有佛郎机人闹事,端的是风雨飘渺,国事不宁。”
钱知府听了也是一叹:“东南那边事情更为复杂,西夷人里荷兰人、佛郎机人、倭寇、海盗、造乱土民,乱的一塌糊涂。”
他家里的生意,也受了极大的干扰,世道不宁已经越来越明显,偏偏皇帝又是凉薄好修道的,很多人都在讨论大明的国祚问题。
朱应奎又饮一口鱼汤,左右看戚继光与赵期昌,道:“你二人年纪虽小,却能任大事。今年年底,本官将调任中枢。而此番平乱各卫折损惊人,等本官忙完各卫之事,也就到了调离的时候。只希望你二人心怀天下苍生,时刻砥砺,莫要自误。”
“下官、弟子明白。”
朱应奎继续说:“前朝武宗时期宿将遗留不多,这也是你们的机会。登州卫是一块磨刀石,希望你二人磨剑十年,他日为国征伐,上报社稷,下安黎民,也给自己谋取一份富贵。莫要自误,一定要步步走稳,莫要投机取巧。朝廷是大公之地,投机取巧受制于人不说,更无远大前程可言”
说着瞪目看向赵期昌:“三郎,你猝然发家,为师最担心的就是你被奸商以钱财所动,授人以柄,遗祸终身”
赵期昌拱手:“师尊安心,农为国本,也是人本。弟子缺钱粮,也会取之有道。”
朱应奎缓缓点头,看向戚继光:“戚公廉勇一世,戚家门风本官也是看的见摸得着的。戚将军,令尊的功勋摆在那里,君父是不会忘记的,朝廷也不会忘记。你守身严谨,终有继承大任的一日。”
戚继光拱手:“先父教诲入骨,元敬不敢遗忘分毫。”
朱应奎又是一叹:“唉就这样吧,待秋后,我再来这里看看。”
他实在是很忙,各卫损失那么大,他要常驻各卫进行安抚,免得军户闹出事情来。严峻的形势摆在面前,那李孟一个小小盐户退伍枪手,若不是剿灭的快,极有可能引发糜烂山东上下各处的大战事。
外虏找麻烦还好说,内部的祸乱最为致命,谁让百姓身上的担子那么重
朱应奎不是大族出身,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纯粹读书人,他是隶籍锦衣卫的底层军户家庭出身,靠结交刘家兄弟才安稳读书、考出一番功名,翻身做人的人。
他很清楚,大明朝的根基在卫所军制败坏后,底层的百姓,乃至是军户,就是极大的隐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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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耕忙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耕忙
登莱沿海相对早春,正月底时雪就消融的差不多了,平地开始犁开土地,山地区域也组织人力、处理用钩钯聚集杂草,就等干透后一把火烧干净,方便种植苜蓿。
赵期昌也是马不停蹄的在家中六个庄子之间走动,正月底时来到宋家庄。
宋家老大担心赵期昌灭口,由其弟宋景润领着宗族建立庄子,而这位则留在卫里做事,根本不敢与宗族待在一起。
相对于另外五家,宋家的地位最为尴尬,基本上属于半强迫性质逼着赵财取得了归入赵家体系的机会。所以各家的百亩一丁制度对宋家不适应,毕竟对宋家的待遇是完全免租。
他们给赵家的报酬就是采矿、冶炼,充任家中冶炼机构。除了种地外,就是不断采矿,基本上世代都要干这个,只要赵家不倒。
此时的宋家庄还处于初创,宋景润给赵期昌诉苦:“家主,我宋氏一族人力不足,一要采矿、探查矿脉,还要开荒、建房。若是可以,想请家主拨付驽马二十协助开荒。”
坐在马扎上,看着坡下宋家庄,赵期昌皱眉,宋家庄现在连土屋子都没,都是竹木做骨,草帘子搭成的草庐,摇头:“各处都缺畜力,余最多拨付十匹于你宋家。矿的事情可以先行搁下,眼前重要的是房子、春耕。”
宋景润一张方脸留着络腮胡子,脸上黑红布着火星烫痕,苦着脸道:“可管家那里,限期令我宋家在三月前,冶炼一批铜锭。”
赵期昌笑笑:“你兄弟俩给了管家那么大一个难堪,人家给你使点脸色耍点脾气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你宋家已经归入我赵家,那就是自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这事余去给管家说,铜这东西烧手,若是可以余都不想要。”
“家主仁厚,我宋家最迟在五月,能交付一批铜锭。”
宋景润也松了一口气,赵财报复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期昌的态度,拱着手继续问:“家主,另外五家都已规划了管事庄头与干事,宋家庄此时,家主可否定下人选,也好让庄中父老安心。”
赵期昌也有考虑,便道:“若是宋家没异议,余的意思是以家中管事刘宗贵充任宋家庄庄头,你暂时授予干事做刘宗贵副手,另外余再从家中选一子弟充任干事。”
宋景润张张嘴,还是点头应下。其他五家族长在家中体系内充任的都是管事级别,可他宋家毕竟错过了家业初立那一阵子,进入赵家体系的方式也不光彩。
不要疑惑宋家为什么这么心急火燎的要挤到赵家体系内,原因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们只想获取一个能劳动就有收获的日子。在赵期昌的庇护下,宋家人再幸苦,日子也是有盼头的。只要收获能对得起付出的辛劳,宋家人就不怕辛劳,这也是很多几乎是所有底层百姓的存世理念。
劳动致富,很简单的一个理念,可衙门里各种花样繁多的摊派,你就是想安心劳作,都是不可能。
赵期昌见他心中不乐意,笑着:“你宋家急什么铜矿这东西好好干,还怕做不到管事一级以后家业大了,你宋家守着矿脉,地位不会比各家差多少。”
宋景润想想也是,刘王文乔陈五家里,陈家有马队能制弓、烧炭,文家是家主娘家,而他宋家进入家中方式不光彩,可擅长冶炼,现在还有矿脉在脚底下,铜就是钱。论对家中的重要性,会随着产铜而日益增高,按着功劳来算家中地位,宋家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差。
很多人都以为北曲山一战如此大的收获,赵期昌这个家主会大肆晋升家中重要成员位阶。可赵期昌没有,上层只晋升了刘瘸子刘宗贵与赵显,下面只提拔了一批下丁、中丁,连上丁到目前都无一个。
甚至张承甲这个赵期昌的发小、侄女婿从征,都没授予位阶,可想而知有多严格。
赵期昌把晋升渠道当宝,下面人才会当宝。
弄妥当宋家这头儿,赵期昌坐着牛车又赶往附近的刘家庄。
刘瘸子驾车,扭头笑着:“东家,小的一个外人,当庄头恐怕家中会有非议。”
看他笑呵呵的模样,赵期昌也笑了:“你跟我日久,找个体面、安稳的地方安置了,我这心里也踏实。当个庄头,好好攒钱,娶个婆娘过安稳日子就行了。至于家中非议,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要收的幕僚、门客不少,你就当个先驱,家中诸人你也熟知,谁会不长眼给你找麻烦”
刘瘸子心里踏实,脑海中回忆一路走过的历程,感慨一叹:“东家,我这瘸子跟了东家,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赵期昌身子随着牛车摇晃,笑着:“好日子才开始,我能力有限,能让跟我拼命的弟兄过上好日子,也就知足了。好好想想,左近可有中意的女子有了就说,咱让管家给你做媒人。”
刘瘸子咧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东家,小的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瘸子。娶人家黄花闺女是害人,王四兄弟没了,临走前托小的,照顾家眷。若是东家不为难,王家弟妹就好。”
竟然看上了一个寡妇,王四是赵期昌收的家丁,也是墩中人。
赵期昌努嘴,刘瘸子急忙说:“东家,小的所言句句是真再说,小的也不知这身体还能不能生下崽子,王四兄弟家里两个孩儿,他婆娘又有身孕。最不济,小的就当养一些将来能养老的继子。”
点点头,赵期昌轻叹:“这事儿,你恐怕要等一阵子。等孝期过了,我差管家去问问人家意思。若是可以,这事给你办成。”
刘瘸子听了如释重负松一口气,扬鞭驾车,道:“东家,你说王四弟兄武技也不差,怎么就没了呢”
王四命不好,伤口感染太厉害,才死的。
赵期昌摇头:“还是军医不够,本事不行。下回出征,走白家的路子,多找一些医师。”
刘瘸子也摇着头:“东家,这或许就是命。小的在边军时,一个千总里,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医师,多是老军治伤,药材什么的更是奇缺,都是弟兄们自己采买。”
刘家庄,庄中只剩下老幼在背运黄土,都是堆积存放等春耕忙完后建造房屋所需的。
刘瘸子驾车前往地里,刘家人有力气的都在地里翻地,前头翻地,后面一帮少男少女则在地里拾捡石块,堆成田埂。
刘甲长唔不对,他家世职已经传给了儿子,这位已经在内部分家,长子一脉留在杨家店,次子、三子都跟着迁徙过来,杨家店那边的家产也全都留给了老大作为补偿。毕竟袭职的一脉,今后子子孙孙都会困死在那里。
这位大名叫做刘世谷,一身汗迎接赵期昌,田间生着火堆焚烧野草,放着粗茶的陶罐煮出的茶汤黑黝黝非常的提神,也能挨饿。
端着白瓷碗饮茶,吃着干馒头,刘世谷讲着:“还需四天才能将荒地开好。春耕时,再翻地播种,也就省力气多了。”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家主,春耕后,家中劳力要忙着修建房屋,还要种植牧草、各类果树。这事务的确多了些,可否延迟抽丁”
各家都是初创,要忙的地方太多了。
赵期昌故作沉吟道:“此事,就在月底家中集议中谈吧。不过,余也知道各家困难。自会体谅各家,但分摊下来的其余诸事,也要抓紧时间做好。莫要推了抽丁一事,就荒废了牧草、树木之事。”
余是有点格调上位者的自称,他硬是被赵财、白庆丰等人强迫改的。对待家中附庸,不能再一口我呀咱的,太丢体面了。
刘世谷一听心里大石落下,咧嘴笑着:“家主仁厚,估计等夏收后,家里也就能腾出人手给主家做事。”
赵期昌点头:“无碍的,过几日卫里、府里会陆续拨粮,府里会抽两千徭役过来筑城。这帮人春耕后来,夏收前离去,刚好能顶上各家的缺。这主家抽丁一事,余这才给各家松了松绳子。否则,这事在家中集议,也不好通过。”
随后一一转完各处庄子,赵期昌回到朝阳坡。
现在人力太过吃紧,此前抽来的匠户打造完器具后只留下五十余人还在帮着做事。这帮人多是匠户家中的次子、三子,家中劳力富余也用不上这些人去春耕,留在赵期昌这里就是想着蹭饭,最好混个铁饭碗。
而朝阳坡这边,捕倭军已经刀枪入库临时解散,春耕缺人力,庄子建设也缺人力。
春耕关系家中一年生计,而后续会有两千徭役过来帮着筑城,这么大一笔劳力赵期昌必须好好利用。他可不想一帮徭役抵达后,因为没住的地方而造成不必要的减员,或等这帮人修筑居舍后再去筑城。
朝阳坡这边,庄里左部第三、第四排土屋子已经有了大概,就等上梁后铺草帘子。只有在后续劳力有了空闲,才能持续烧砖、烧瓦进行装饰。
坡上,雪化时就开始萌发的蒲公英顽强生长着,赵期昌举目望去,整个朝阳坡与白石墩之间的田地上,已经开始播种。
今年这片地不种小麦或豆类,种的是油菜,在四月下旬收割后,再种植一茬豆类进行肥田。四周坡地上,去年的枯草已经焚烧一空,近百名少年少女与能做事的老人握着竹枪站成一排,边走边在地上扎洞,后面一帮孩子拿着碗,将苜蓿种子撒入坑洞里,再覆盖虚土。
有些孩子实在是走不动,就趴在地上跟着队伍缓缓前进。
赵期昌看到五郎、七郎也在里头跟着孙孟娘一起播种,咧嘴笑笑。
大建设的乐趣,所有人为一个事情而忙碌,其中幸苦也就算不得幸苦了。
基本上他每天都到处都跑掌握进度,下面一帮人也到处跑,手里都抓着事情,没有一点空闲。
南坡下,老道士也与虚平握着锄头刨地准备着菜地、药田,至于陈明心也赶回陈家庄忙春耕去了。
从下面跑了一圈的白庆丰、李羡一路边走便聊着,这种参与大建设的经验是很宝贵的,两个人也十分投入。
家中所有畜力都跟着人力在开田,而赵期昌的牛车则是特殊,他出行必须有牛车体现家主的体面。否则下面人还会笑话主家,让主家威严受损。
反正这帮人都这么说,赵期昌也只能浪费一头牛,去维护所谓的体面。
而西边的官道上,卫里专门派出的飞骑在赵鼎明的带领下,喜气洋洋赶向白石墩。前面在龙山剿杀倭寇的官职赏赐,终于从何鳌手里下来了。
这人将这道赏赐公文,压了足足快两个月
而这时候,他才将北曲山剿匪的军功给中枢报上去。军功的确在撤军时商议完成,可省里头还要再议议,现在这种报功速度,已经算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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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家中会议
第一百五十章 家中会议
正月二十九,月末家中会议举行。
随着家中基业扩展开始,白石墩过于偏北,已经成为一个问题。此时,赵期昌已经有了迁移的心思,在新备倭城的选址问题上,就要多多思量。
不过新备倭城建好,自然是隶属于卫里的小城,不是他赵期昌、赵家的私人之物。不过将整个备倭城架空还是可以的,里头住的都是他的人,以后执掌新备倭城的操守官也就是空架子。
这日,下面刘王文乔陈宋六家主事人、宗族副手充任的干事一共十二人挤出时间来朝阳坡。
一顶大帐中,赵期昌坐在主位,下方右首位置就是这十二人,他左首位置则是隶属于家中的大小头目,赵财、赵禄在前,其后是陈明理、常信平、赵显、刘宗贵这四名管事,再下面则是庆童、赵凤祥、赵普益等一帮干事。
而帐外,还有十余名佐事候着,方便随时入内议事。
座位不同,将彼此地位一目了然的展现在赵期昌面前。
李羡、白庆丰二人作为赵期昌幕僚就坐在他背后,每人面前小桌上都摆着各种书册资料,方便供赵期昌随时提问。
待茶水到位后,赵期昌开口,笑着:“几日前兵部奖赏下来,余因龙山剿倭一役军功,叙升登州卫从五品卫镇抚。”
“恭贺家主,一门两镇抚”
宋景润急着表现,拱手俯首笑吟吟贺喜,文家掌事的文靖之与赵期昌血缘较远,来的文家副手可是赵期昌亲舅舅文靖圆,拱手问:“家主,可有职务分派”
卫里头管事的是掌印四品佥事,而下面的镇抚在制官内的责任是负责卫里杂务,各有摊派,没有摊派就是闲职。卫里镇抚一职只有四名,都兼任所佥事,其中以兼任中所佥事的镇抚与卫里坐堂镇抚地位最高,论序列,戚继光不在卫里或高升后,掌印佥事由这两个位置递补。
虽说卫里掌印佥事由巡抚衙门选拔、指派,可选人都是在本卫选,卫里集体推荐的人选,若无意外都是这两个人其中之一继任掌印佥事。
戚继光初来时,被抵制的原因就在于他丈人王栋使力气,坏了此前的规矩。
赵期昌从桌上拿起兵部嘉奖晋升堂文、卫里新补发的军籍堪合、官职告身递下去,笑着:“已经有了摊派,卫里给余的摊派是督造朱高山备倭城一事,这第一任朱高备倭操守官官印,也将落入我赵家。也望各位勤勉,与余一起报效朝廷立下军功,说不得这下一任操守,就会在诸位之中产生。”
这时候三份文书落在陈明理手里,翻看着,等众人再道谢后,开口:“家主勉励,我等记在心里。下官也产生一点疑问,希望家主解惑。”
任何会议都是内部自己人做了决定后,才召开再以正式的方式公布罢了。
赵期昌自然知道陈明理要说什么,笑着颔首:“陈哨官请讲。”
陈明理将三份文书递下去,道:“是这样的,此番捕倭军随家主出征,不少弟兄都立下军功。待军功上报后,诸位弟兄将会提升官职。下官的疑问是,弟兄们升官后隶属于朱高山备倭城,受家主指挥名正言顺。若是调派他处,将是一件麻烦事。”
赵期昌没有正式的官方名义统御家中自由人,这也是心结所在,在登州卫内部这样搞无所谓,将来要走的高远了,如何统率也是一个问题。
他沉吟不语,赵财开口:“陈哨官所言倒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不过这事情也不必想的复杂。同为朝廷效力时依官职身份说话,私下里就依私下身份来说话。”
一片赞同声,而白庆丰、李赞则是脸色肃重,这个事情关系今后家中话语权和凝聚力,更牵扯到官职权限的问题。等以后家业大了,职责内不归赵期昌统率的家族成员向他行下属礼,这就是逾越;而赵期昌跨权限指派这类家族成员,就是擅权。
这也是很多高门大族内部分房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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