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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刁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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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长是王道胜,由于军余身份先天不足,只是升了个什长。王道胜朝地上啐一口,道:“刚才咱就瞅着这位赵家小爷了,故作没认出,没想还派了长随过来问话。”
扭头,看着自己表弟,王道胜声音不低:“记住,王家是王家,赵家是赵家,赵家家里的麻烦才开始,咱王家没心思卷进去。”
周围聚齐的一什捕倭军都是王家子弟或姻亲子弟,一个个相互瞅着,其中一人道:“十七哥,可是家主那里的意思”
王家是王家,赵家是赵家,这话听着让这位王家子弟心里头有些莫名的难受。在北曲山战事中,赵家黑旗把,王家镶黑旗可是并肩作战,杀出来的情分。这话听着,好像这兄弟情分会发生变化。
王道胜望过去点头:“家主月前就打了招呼,防的就是这位小爷回来生事情。咱王家没心思为赵家家里事情去折腾自己,只要知道,咱都听家主的,家主听赵家大房老爷的就成。眼前赵家大房主事的不在,听三房就好,没必要与这位进士老爷打交道。”
“可听着糊涂,图啥”
王道胜有些无奈一叹:“俺也不知图啥,反正家主就是这个意思。先听大赵将军的,再听小赵将军的。别忘了根本,咱弟兄都是捕倭军,吃饭全在刀枪上,与进士老爷不是一路人。”
赵家可能的内斗,最忧虑的除了赵鼎明外,就是王文泽。
赵期昌的意思也很明确,赵鼎明活着,那就是登州赵氏的掌舵人;王文泽更是屡次表示,他只听赵家的。
一切都是因为赵凤翼的进士身份来的太过突然,捐钱买的监生能参加乡试,考中贡士已经让赵鼎明喜出望外了,这回又捞个进士回来怎么说呢,他一直希望儿子能中进士,可现在这个进士打乱了家中布局。
武力上,赵家今后掌舵的必然是赵期昌,辈分、功劳、威望也摆在那里,也合情合理。赵鼎明的安排是儿子落榜后拉到家里,负责搞族学,以培养家族后代为主要人物。这样在他孙子辈,凭着儿子攒下的家中人脉,说不得还能从三房手里拿走掌舵权。
可偏偏,一个买来的监生,考过乡试拥有贡士身份,还一路杀到进士高位。这就让赵家内部发生了变化,在年纪上来说,赵鼎明之后有两个优秀的继承者。
对于各地高门来说,一个进士身份不算什么,对于赵家而言这是破天荒的大事,给赵凤翼带来了太多的威望,堪称开脉、立门风的功绩。而赵凤翼又是大房嫡子,按着赵家此前五代人的规矩,赵凤翼成为掌舵人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可赵期昌会不会对侄儿低头若赵凤翼硬要抢,赵期昌又不低头,那赵家将会彻底分家,再无大房、三房的说法。
这一切冲突起因都聚在赵凤翼一个人身上,他不争一切都好,若争则赵家分裂,大好基业一分为二,平白让人笑话。
至于赵期昌是否退避,卫里人都是看着赵期昌长大的,那么艰苦过日子都不愿屈身过继到大房,此时一路走来都是靠杀人铺路,这样一个少年自然心高气傲。让一直没低过头的赵期昌低头,卫里人都知道不可能,赵鼎明自然也知道不可能。
可赵凤翼也是,以买来的监生身份一路劈荆斩棘杀出进士高位,这样一个心思坚定、未来一片大好的青年,怎么可能对赵期昌低头
王文泽已经看到了赵家分裂的可能,赵家子弟可以一分为二。与赵家世代姻亲的王家可谓是与赵家休戚与共荣辱一体,王家决不能因为赵家分裂就跟着分裂。
赵鼎明奈何不得赵期昌、赵凤翼,王文泽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凝聚家中意志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赵鼎明还活着,那赵家就不会分裂。那王家就听赵鼎明的,再听赵期昌的,很明显的表态,也用实际行动警告赵凤翼,让他不要由着性子来,让他好好衡量。
让赵凤翼明白,你若争,争到的也将是一个空壳子,还平白遭人耻笑。
那边赵凤翼听着喜童述说,浓眉皱着,狭长双目上单眼皮罩下,半眯着。他不记得王道胜是谁,也不确定王道胜到底是哪一家的,只知道这是卫里人,还是面善的旧人。这样一个人,听了喜童自报家门,却转身就走。
一种失落、被疏远、被恶意满满的敌视感觉,浮现在赵凤翼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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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入城难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入城难
二十八日,朝阳坡校场。
天色阴沉,捕倭军暂停操训,搬运军械检查、维护并陆续装车,一片忙碌。
张知县承载府里的意志过来与赵期昌讨说法,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雨也心忧起来,一袭便服领着师爷进入帐中。
分别见礼、落座后,张知县先是一叹:“赵将军,这雨势比之去年早了一些。”
赵期昌也为这场雨而稍稍头疼,额间绑着永乐通宝缀饰的一字巾,端着茶碗看向帐外,脸色平静:“谁说不是呢去岁河南、山东大旱,我登州也算是风调雨顺。可这场雨,真说不好会生事情。”
沿海平地里的小麦开始陆续金黄,再过几天就该收割,这场雨会严重干扰小麦最后结穗的质量,若雨势连绵,那夏收折损可就大了。
一个知县其实在地方上并不算什么顶级人物,皇权不下乡,也顶多在城里称王称霸。可蓬莱县是府城所在,上面府里一帮子老爷压下来,张知县就是个孙子。而夏收不利,这个锅有可能会甩在他头上。
夏粮因雨季而折损一成,影响的方方面面也将是极大的;若折损两成,还会影响来年;若是折损三成,赶紧通报省里,让省里向中枢申报免税免租,否则活不下去的灾民闹事,到时候军费都是远超四五年税收的大支出。
折损三成意味着百姓交完税或租子,余下的根本吃不了两三月,饿死、卖儿卖女的话,将会应验。
张知县已经没心思在这里与赵期昌打交道,他要急着回府城,便开口:“赵将军,你说眼前抢收,可能来得及”
赵期昌垂眉,摇头:“张知县,就说说咱吧,您要下令提前抢收夏粮,若是这令派到咱头上。咱还会观望天色,心怀侥幸希望只是雨云路过。现在抢收,百姓幸苦大半年,折损就在两成左右。若抢收了,并无连绵大雨,到时候张知县就麻烦了。”
对百姓来说,扣除一年上缴朝廷的各种铁庄稼,余下的才是自己的。损失的两成,基本上就是百姓自己的。心怀侥幸等待是一方面,若提前抢收却不见大雨,那怨气将会涌向县衙门,数千受损失的百姓冲进城里殴打一个知县,真的不是什么大新闻。
张知县苦着脸,从他当蓬莱知县开始,就一直苦着脸:“赵将军的意思是,这份抢收令不能发”
赵期昌也摇头:“不好说,应该谨慎行事。询问各处老人观天色而动,若真是一场大雨要来,赶紧下令抢收。其实,某也在等,若这云彩整日不散,今夜就动员各庄抢收。毕竟抢收,损失可控,若真一场大雨下来,发生什么将没人知道。”
其实张知县真的没有这类经验,他考进士考了十二年,始终没中。人也到了中年,绝望之下参加吏部会选,在河南那边当了三年县丞,如今转升蓬莱知县。蓬莱知县不好做,省城的知县、京城的知县更不好做,需要极高的抗压能力和处事能力。能做好的,并熬到期限,升官也是一种必然。
张知县听了颔首,决定回去路上问问沿途村庄的意思,随大流而动。
端起茶碗小饮一口,张知县坐正身子,这才开口来意:“赵将军,府里差遣本官前来,就是摸不准赵将军查倭一事是个什么查法。问了卫衙门那头儿,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府里担心滋扰民生,这才逾越了界限。”
赵期昌听了笑笑:“张知县真够幸苦,府里那头没人愿意与某打交道,这才找到了张知县跑腿。其实呢,本将也只是例行练兵,让各处捕倭军集结、活动一下。至于查倭,多是设卡盘问外地生人。倭寇有就揪出来,若无,也权当训练部伍,震慑一下各路牛鬼蛇神,免得这帮人对朝廷失去敬畏之心。”
张知县一如既往苦笑,如赵期昌所说,府里的老爷还真不愿意与赵期昌打交道。钱知府是正四品,其他人品级多在五六七品,偏偏赵期昌做事很讲排场,根本不鸟文贵武轻这类潮流,见面就跟你拿捏品级说话,府里老爷碰上赵期昌,在正式场合赵期昌就敢仗着品级官指责对方不守尊卑。
文官跟武官比品级,天然就有极大的劣势,一个小小百户都是正六品,若武人一个个都学赵期昌,那文官还能有好日子
所以,赵期昌戴着一顶跋扈的帽子,很不受府里待见。可他们又拿赵期昌无可奈何,私下里可以讲究名望、资历,可一文一武哪有私下里聚在一起喝酒的说法
在正式场合赵期昌拿捏品级说话,你再恼怒也只能沉默了事。至于找赵期昌麻烦,朱应奎就站在那里,有的是法子折腾府里。
赵期昌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若无意外,今后每年四月下旬,十月底,卫里捕倭军都会如此行事。免得让人说吃公家饭却不做事,其实本将也想清清静静待在这里,可职务加身就该为朝廷、为地方平靖做些事情。而备倭总兵官空悬数年,这捕倭军不能因为没有顶头衙门就刀枪入库,嬉荒过日。如此,张知县以为呢”
张知县只能点头:“赵将军心怀大局,想来府里是能理解的。”
微微沉吟,张知县观察赵期昌脸色,缓缓说:“设卡查倭本就是捕倭军职内事务,府里的确不好过多非议。只是,赵将军,府里担心的是赵将军借查倭之事,勒索地方良民、豪强。甚至逼迫地方士绅伤财劳军”
去年两次军事行动,登州城士绅整整劳军三次,名望是刷够了,也不准备花钱继续刷。军队如猛兽,平时圈在笼子里可以恣意品鉴。若是放出来,就要躲避。
赵期昌微微侧头一想就明白,笑着:“看府里这意思,应该是对本将所部捕倭军有所敬重了。估计,本将真邀请士绅劳军,也能如愿”
哪是什么敬重,分明是害怕,这是一支经过战场考核,比巡抚标营还是厉害的军队,一支见血人均半颗贼军首级的军队,谁不怕
张知县也知道赵期昌是开玩笑,点头笑着:“如赵将军所想,府里就是这么个意思。不会阻止赵将军查倭,也请赵将军给府里、乡土士绅一个面子。”
赵期昌微微颔首,语气冷淡:“张知县且安心就是,查倭只是小事,我部钱粮足够,自不会做打秋风的勾当。其实,若军饷足够,谁又喜欢赔笑跟他们打交道”
张知县回味过来,赵期昌在指责历史积弊,苦笑拱手:“那本官就安心了。”
赵期昌露笑:“还请张知县转告府里,本将做事向来守法,都是按着朝廷基本法度做事情,不会乱规矩,该给的面子也会给。也希望初一时,府里给本将一个面子。”
“哦”
赵期昌指着西边:“到时本将所部百余人会入城搜查各街道客栈,也只是做做场面,不会滋扰民生。如此行动可示我捕倭军整戈待旦,某种意义上来说,能让士民更为安心。毕竟,我部是登州子弟兵,祸害也祸害不到乡邻身上。”
张知县皱眉:“真要入城”
赵期昌点头:“清查乡野之地而不管城中,此番清查无异于儿戏。到时候,还请府、县衙门三班衙役协助配合。有地方衙门参与,此番查倭必然也是全面细致而无疏漏的,想来府里也是能放心的。”
张知县感觉应该是走一个过场,他与府里十几位老爷的判断差不多,那就是这位小赵将军练军三月,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展现他的练军成果。实际上就是展现獠牙,让府里、各处以后做事掂量着,别去惹麻烦。
可赵期昌这入城一事,不符合府里的心思。捕倭军是子弟兵,可毕竟是军队,入城影响不好。若是客军过来,军士休假时都很难入城,都担心这帮人饮酒后闹事,根本不将军队当人看。
稍稍迟疑,张知县道:“赵将军,可否不入城若是如此,查倭事后,府里可以出资在东门外设宴,并安排场地,请赵将军所部操演,如此也可振奋民心,震慑宵小。”
赵期昌脑袋歪着打量张知县,看的这人好生不自在,这才开口:“我捕倭军隶属军士,有近两成居住在城中。而历来,衙门里做事情,也有我捕倭军协力。甚至整个登州城城防,除去五百守军外,其它事情都是我捕倭军在做。登州城,无异于我捕倭军之娘家。”
“府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我捕倭军平日可以入城,却在各处查倭时,不能入城还不准清查城中此乃闻所未闻之荒唐事,府里如此看我捕倭军视如乱军、流寇,那各处与我捕倭军无亲无旧,又该如何看待”
语气越发愤怒,毫不掩饰的愤怒:“有道是三人成虎,这次府里不许我捕倭军入城,本将好说,可就怕下面弟兄们寒心。弟兄们若寒心府里行径,今后县里、府里有个三灾九难,到时本将有心,下面弟兄们不愿动弹,本将也只能无可奈何。”
张知县听着脸色青红不定,结结巴巴道:“赵将军,本官也知府里的意思不近人情,本官也只是来问问赵将军的用意,将府里的意思传达一声。具体如何,还不是有待磋商对,有待磋商。”
赵期昌那席话,标准的拥兵自重的军头口吻。赵期昌也算是明白了,先前讲的那些什么怕他军纪不好,担心勒索士绅、敲砸豪强、为难百姓等等,就是警告他不要由着心思来。然后再要求他不要入城,意思更简单,是为了府里的面子。
瞧,捕倭军多厉害,还不是连府城都不敢进来彻查这下面子可就大了,踩着赵期昌的脸谈笑风生,那赵期昌怎么给下面弟兄交代
交代不交代的就是一句废话,他不需要给下面人交代什么,下面捕倭军从公从私都是隶属于他的一支私军,管好吃喝,人家才不在意什么在府城丢了面子。甚至,只会为赵期昌的际遇而不平、忿忿。
他必须要入城,因为有鞑子密探在城里
等张知县干巴巴说完,赵期昌也放下茶碗,道:“张知县,本将也知道知县夹在中间难办,是两头受气。那本将就把话说明白,劳烦张知县转述过去,府里有任何不满,冲着我赵期昌来就是。”
张知县拱手,心里松了一口气:“还请赵将军明言。”
赵期昌点头,语气严肃:“查倭如之前所说,是本将职内之事,容不得地方非议、指手画脚府里给我赵期昌面子敬我三尺,那我赵期昌自然给府里面子,也敬他一丈。若真闹起来,本将敢封了整个登州城,各街道封死、逐街搜索盘问、挨家挨户慢慢查。总能查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纵算无有倭寇音信踪迹,但查到的东西足以给上头一个交代。城中藏污纳垢,这一点张知县应该不反对吧”
“再说了,也请张知县明确告知府里,本将不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此番查倭事出有因,否则朱道员不会许可本将胡来。若不许我部入城消弭祸源,到时候出了漏子,府里的,县里的,一个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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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外圣内王
第一百六十章 外圣内王
张知县前脚走,后脚赵凤翼与妹子、妹夫带着雨上门,一场让周边上下无不担忧的雨。
墩中家宅,书房里赵期昌坐在主位,赵凤翼坐在左手一身体面又素雅的青衫、黑纱对襟衣,头上戴着四方巾。四方巾是用竹篾做骨,多用黑纱裱裹,四四方方在赵期昌看来跟灯笼似的。
戴的时候棱角一面在前与眉心一线,非常的庄重、轻便,也别致。当然,也有拔高身形的作用。
赵凤翼行为拘束,努力专心读着赵期昌甩给他的资料。他读书时没少挨其祖父的板子,从其祖父见赵期昌后,就一直以赵期昌为榜样鞭策赵凤翼,真的是鞭策,你不努力就用鞭子叫你上进。
三房遭难是老爷子当初难过的一件事情,可一心想着壮大大房将赵期昌过继为嗣子。偏偏赵期昌不低头,成为老爷子临死都抱怨的憾事。
赵凤翼见赵期昌行为拘束,张承甲更不用说,恨不得挤到墙缝里去。对于一个一心杀猪过日子的人来说,有一个进士大舅子,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何况赵凤翼当初就反对这场婚姻,两个人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融洽的气氛。
看完关于收复河套战事的资料以及后日出军查倭的目的,赵凤翼心中敬畏,但也无比紧张,他真的不敢让自己父亲上奏反对河套战事,可赵期昌的资料已经让他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有利可图。可问题在于,他觉得现在不合适,又不知道如何反对。
端着茶碗,赵期昌垂眉:“行慎,眼前之事怎么看”
赵凤翼推敲赵期昌话中意思,显然是在问查倭一事,微微俯首:“回叔父,侄儿以为,此事大可为之。只是,鞑虏用心险恶、深厚,此事揭发上报朝廷,君上必然震怒。若迁怒北方各地,各地督抚、官员、军将必将迁怒于叔父大人。再者,叔父反对河套战事,此事上报中枢暴怒,说不得会加速战事决议。”
张承甲在这里就装起了木偶,至于赵期昌、赵凤翼叔侄俩谈的什么,他听不懂也没心思去听懂,处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
赵凤翼一席话看着在理,只是让赵期昌笑笑:“行慎,你这心态不正。若想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就不能怕得罪人。我揭举此事,君上或许会迁怒于北方各处,可实质上我这番举动,对北方督抚、北军而言,勉强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何况,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也做不到如此高位。是故,担忧忌恨,乃杞人忧天之事。”
赵凤翼悻悻做笑拱手:“叔父教育的是,细细想来,是侄儿想的多了些。”
赵期昌笑着摆手,道:“这也不是行慎的错,错在我赵家小家小户出身,做什么都看多了人眼色。这也就养成了事事之前先看人脸色,再做事的谨慎。谨慎无大错也是对的,但对我赵家而言却是错的。”
赵凤翼身子微躬、前倾:“还请叔父大人明言,侄儿中进士以来,因出乎预料,至今还浑浑噩噩,满心思的疑惑。”
笑笑,赵期昌端起茶碗饮茶,道:“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这么给行慎说吧。朝廷需要的是敢做事,勇于任事之人,而不是事事维诺的老实人。一个毫无主张的进士,运气好跟着好人,也能位至公卿,做个本份傀儡,但绝无什么好下场。若运气不好,也就庸碌一生,毫无建树。”
看着赵凤翼,赵期昌缓缓道:“我只是希望行慎做一个有本事的人,而不是让各处提起来以等闲视之的庸官。大明朝不缺庸官,缺的是敢做事,用心做事的官。这是做官,我也无什么经验,讲的也只是自己的路子。”
赵凤翼点着头,赵期昌这话不新奇,很多前人都是这么教育后人的。
赵期昌继续说:“对于朝廷赐下的官职,用心去做尽了本份,也就问心无愧了。而流官终究是流官,我赵家不能只看眼前,还要忧虑子孙富贵。”
文官就是流官,流水一样变动的官员,与世袭治理本地的土官、卫所官不同。升不到高位,也很难父子相承做官,不是什么百年之计。
“我赵家猝然而起,想成为登莱高门、山东名门,要走的路还远着呢。此乃家中子弟人人肩负的使命,是无法推却的。我与你父,领兵从戎足以置办家业,这方面因为是武人军事,朝廷管的也松,我等的手可以伸的长一些。而你,洁身自好,别去沾染什么好处,安心、竭力去做份内之事,那别人也就没有把柄裹胁你。”
说着赵期昌伸出指头指着北方:“咱们的君上别看缩在宫里炼丹,可大明朝的事情都瞒不过君上。你只要不结党、不贪财,用心做事,仕途纵是坎坷,但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至于用度钱财,家里给你,别拿外人一针一线就可守身严谨。”
“为了家中百年基业,你这个难得的进士不能庸碌,我与你父也不能庸碌做事。唯有辛勤做事的人,才会有丰厚的回报。”
说着赵期昌努嘴,问:“可知我口中的庸碌,指的是何物”
赵凤翼听着这份未来的家族成员规划,也用心思考,道:“侄儿以为,叔父指的是浮于任事,得过且过。”
赵期昌听了不屑一笑:“你说的是罪官,依我而看,庸官则是毫无主见、志向的官,或者只会钻研做官或者只会做事不通钻研之事。叔父的志向是有生之年成为登莱将门领袖,而你最少也要在官场上自成一格,让人谈起都会想起你这个人,进而想到我登州赵氏门楣。这事关我赵氏名望,望行慎以家族基业为重。”
赵凤翼听了苦笑:“叔父大人,不是人人都敢如叔父大人那般底气雄厚,敢强硬行事。说来不怕叔父笑话,侄儿这进士中的迷糊。放榜时,侄儿都收拾了行李准备回乡潜读或给家里做点事情。这才没能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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