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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染尽何人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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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有人来接我们了。”水芷漪拦住了自己的手下,看着那颗茂密高大的常青树。果然,只有那里的树叶开始摇摆,一个穿着马甲,系着黑布短裤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把新月弯刀,看起来,有几分强盗头子的味道。
沙狼一走出常青树,就看到了眼前的三男一女。“怎么,连女娃子也想来捞钱?难道想得几个仔儿回去给自己做嫁妆不成?”
面对对方的嘲讽,水芷漪并不动怒,倒是她身边的三人有了几分愠怒。“几位堂主,劳你们送芷漪到这里。部里的事情还多着,你们就先回。这里,我一个人来应付就够了。”
听了水芷漪的话,那三个男子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离开了。无论是在无生门还是青焰里,门主的意旨都是不能违背的。
“看不出来,你个女娃娃除了长得好看,说话还挺有魄力的嘛?”沙狼不急着动手,他还想和这个女娃娃再多聊一会。而水芷漪则直接是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要见你的主子,凉渊。”
“大爷我是不是耳朵不怎么顶用了?看你是个小丫头就想放你回去,没想到你还是真的自己往刀尖上撞啊!”
水芷漪通过对方的几句话大概明白了一些情况,第一,凉渊就在这里,而且也是他的主子。第二,这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匪气,手上染过的人血也不少了,但是却不是个完全不明事理的人。也许,她可以换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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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行
“这位大哥,你看起来也不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在甘愿在这个做一个守门人?”水芷漪佯装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在她的周围都是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只有一些空隙处会有阳光倾泻而下,斑斑点点的光落在水芷漪的发间,煞是好看。
为了看到凉渊再次见到自己时的表情,她没有戴上那张薄薄的面皮,她想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带凉渊回来。沙狼听着这种毫无刺激性的话,轻轻的把刀丢到一边,那柄月牙大刀顿时没入了泥土深处,只留下一点剑柄在外。
“小丫头,大爷我提醒过你了,你非要自讨苦吃。刀,我就不用了;如果今天你能打败我,走过这条界,”他指着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那把刀,“大爷我就带你去见主子。”
沙狼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水芷漪知道他是来真的,也敛起了身上的气息,巨大的能量开始在这具弱小的身体里凝聚,共同的汇聚点只是为了那个最终的突破口。
好强大的气息,沙狼在心里暗暗的赞叹,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能小看;不过,他可没打算松手放她过去。
“丫头,爷先让你三招。”他是要看她身形里的破绽,水芷漪知道他的想法却不点破。
“那么,水芷漪承让了。”薄色的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来,此时的水芷漪全身都被一股让近者窒息的气息笼罩着,杀气腾腾。
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细长的棍子在到了水芷漪的手上后,仿佛就成了一把利剑,直逼沙狼的命门。这丫头的眼光够毒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命门。沙狼被眼前如风卷残云般呼啸而来的巨大压力逼得向后退,一个翻身回旋,稳定好自己的气息后,沙狼稳稳的落在了自己身后的刀柄上。
“好厉害的身手,不过沙狼大爷我还没使劲呢。”形势发生了突转,沙狼化自己的手掌为武器,朝水芷漪袭去,后者迅速的躲闪,一个低头,身后的参天大树立即被巨大的掌风劈成了两半。好险,这道风如果劈在自己的身上,后果是水芷漪自己都不敢想的。
可是连见凉渊的第一关就这么难,下面的她又要怎么熬过去?不行,她不会输的,不会。你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水芷漪从半蹲的状态起身,指尖朝着沙狼的方向开始画圈圈,许多刚才落到地面的新鲜绿叶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来到水芷漪面前。
她刚刚想过了,拼力道,她比不过她,能做的只能智取。果然,当那些绿叶如飞镖般四面八方的射向沙狼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击。就算一次性使用了力道把这些叶子都打碎,但是下一轮的马上就来了,沙狼根本就来不及第二次的发力。
再看看水芷漪,她玩弄着周围的绿色,驱使着它们对目标进行攻击,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不行,再这样下去输的人就是他了。就在沙狼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贯穿了他的后背;毕竟是条汉子,他的脸色几乎是没有变化,回过头去看那个在背后偷袭他的人。
“老大,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我在箭头上抹了好几瓶毒药,他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沙狼看着那个一脸得瑟的坐在手下一路背来的靠椅上的男人,不过是个贪财的小角色,也敢在他面前猖狂?看他怎么收拾他们,可是他每向前走一步,脚就陷得更深一点,浑身的气力也在不知不觉的流逝着。
“你看他那怂样,能走几步路啊!脚都踩不稳。”又是一个小手下的嘲讽。沙狼拔起地上的月牙弯刀,朝着那群人所在的地方,用力掷了出去;那是他原本留着要对付水芷漪的最后一口气。
没有了,那些令人烦躁的吵闹的声音都忽然消失了,沙狼重重的倒在了树叶铺成的地面上。他看着阳光下落的那个缝隙,天空是那么远,连太阳的温度都那么不真确。他忽然怀念起大漠中的太阳来,那么耀眼,那么炙热,他们是沙漠中的雄鹰,是会吃人的狼。由于频繁的袭击过往的商客,他们最终遭到了官府的围剿,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逃到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等等着死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死在那片沙漠里,这林子再好终究也不是属于他的地方。沙狼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准备就这样睡去,不过有人可不想让他死。水芷漪收住了全身的气息,来到沙狼躺下的地方。
这个傻瓜,背后都是涂满剧毒的飞镖,他居然还敢这样背躺着,难道是不想活了?!水芷漪一边摇头,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备用的药物,给沙狼喂下。她把沙狼翻了一个个,从肉的深处泛出的血色开始发紫,并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水芷漪往掌心中运了一口气,把沙狼身上的毒镖都逼了出来,同时用最快的速度,把提前打开的一瓶创伤药给他上好。虽然沙狼是昏死了过去,但是药物在嫩肉上的浸渍还是让他皱起了眉头,后背太痛了。
水芷漪脱下自己衣服外面的一个纯白罩衫给沙狼绑住伤口,防止他的伤口继续流血。等做完这一切,水芷漪累的坐在地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她盘起了双腿,开始在地上静坐,她需要恢复点体力,而要等沙狼醒过来,起码还有三个时辰。水芷漪静下心神,让那股温暖的气息在体内流动。
太阳开始带着它的余晖慢慢下落,阴冷从地表在这座山林里漫溢。而水芷漪的双眼仍然是闭着的,对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没有察觉,夜幕,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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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槛
“你说沙狼负伤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闪烁着蓝色的液体,而在这只杯子的一侧光芒里晕出了一双魅惑人心的眸子。说话的正是这双眼睛的主人。
“是的,那个女人救了沙狼,他才得以免于一死。”立于主子面前的黑衣管家一脸的恭谨,沙狼会负伤也是他未曾料到过的事情。
“宫里最近缺人手,就让那个女人去做。”说话者的表情,仿佛是在说明一个能在这里打下手的人是多么的了不起。
“是,这是主子莫大的恩泽了。相贤这就去办。”黑衣管家俯身鞠躬后退下,而留在大殿上的那人正被一群花团似的女子簇拥着,一片奢华。
林子里的夜是宁静的,却又是诡异的。当沙狼睁开眼镜是时候,水芷漪正拨弄着她刚升起的一堆火焰。柴火烧的正旺,树枝被烧焦的木炭味在空气里漫溢,那份热度也传递在周围;火红的光印照着水芷漪的脸庞,美的让人心动。
“你怎么还没走?”沙狼疑惑的起身,从后背传来的阵阵痛意在提醒着他现在还是一个负伤的人。这伤口,他不由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整个后背都被一种质地柔滑的丝绢包裹起来的,他隐约还能摸到干涸的血迹。这是那个女人的白罩衫。
“是你救了我?”沙狼的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
“是,你被人暗算中了毒,现在毒性应该散的差不多了。”水芷漪看着烧的噼里啪啦的木柴,有些出神,忽然肚子发出了一阵颤动。好,她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什么,这个林子虽然很大,却难以让她找到果腹的东西。
沙狼从地上起身,把丢在地上的外套拍拍干净重新套上。“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找点吃的东西过来。”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也听到了。不管怎么说,他沙狼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她救了他,但是进了圈地以内,他没有杀她也算是一种回报了。等他找点食物过来给她,明天天一亮,他就送她离开这里。
沙狼的心里是这样的想的,然而他却忘了征求水芷漪的心里是怎样想的。
沙狼走后,水芷漪一个人围在火堆边坐着。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她竖起了耳朵听着,近了,听草丛的摩擦声,是一个人。那个人的脚步移动的非常快,此刻他已经站在了水芷漪的背后。
“姑娘,恭喜你过了。”
“过了?我过了什么?”敏感的嗅觉告诉她,这个人没有恶意,但是有一种隐藏很深的感觉。她没有回头看他,不相干的人没有必要。只是在这种时候特地前来的人,怕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难道不是来找那座黄金宫殿吗?我们宫殿的主人已经同意你留在那里打杂了,这是你莫大的荣幸。”
打杂?荣幸?水芷漪终于忍不住去看自己身后的那人了,一身全黑的装扮,连露出长袍的鞋子也是黑的,头上的发带是黑的,这个人穿的一身黑。可是一张脸却是个斯斯文文读书人的样子。
“我来这里,不是找什么黄金宫殿,我是来找一个叫凉渊的人。”
黑衣人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主人的名讳不是你这种卑贱的人可以乱喊的,注意自己的舌头。”
有杀气,提着两只野兔走在回来的路上的沙狼加快了脚程,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是相贤的味道。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那个女人被发现了?
到了有火光的地方,沙狼一走近便看到正在对视着的水芷漪和相贤。
“相贤,你怎么会来这里?”沙狼把两只剥皮洗净的野兔子交给水芷漪,靠分开两人的注意力来冲淡此刻的一股火药味。难道这两个人刚才发生了什么吗?相贤看了水芷漪一眼,往别的地方走去,沙狼则回头看了水芷漪一眼,也跟了上去。
火堆旁再次只剩下了水芷漪一个人。刚才那个黑衣人告诉他,凉渊是什么黄金宫殿的主人,而她只是一个配给他做粗活打下手的女仆,甚至……,她是一个卑贱的人类。那么,凉渊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所有关于凉渊的片段不断的在水芷漪的脑子里重复的回放着,她问过他,他到底在瞒着她什么,难道就是这个黄金宫殿的主人身份?她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交换,许下了三个条件的誓约,所以吃下了春之源那颗药,忘记了凉渊。那么凉渊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择了忘记我?
这些答案只有等她见到他的时候才能得到了,那么,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见到他就好。
水芷漪摸着头上的月牙簪子,里面的阿狸也感受到了她手心的那份炙热。那天在月城的彩旗节里,他当街请求她答应嫁给他。她答应了,笑的泪流满面。凉渊,不要负我,不要。她是真的要去努力一搏了,毕竟是在为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
洗净的兔肉在火焰上发出令人垂涎的肉香来,火焰堆上飘出的焰火也开始上扬,飘到了很远很高的空中,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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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
一个人衡量自己所拥有的财富的多少,大都是在与别人的对比中发现的。虽然自己一直从别人嘴中听到黄金宫殿的称号,可是当那座金光闪闪的建筑物真真实实矗立自己面前时,水芷漪还是吃了一惊。而在她面前负责带路的相贤对于这种表情则是嗤之以鼻。
接触到相贤眼中的看低,水芷漪不自觉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她自己也算是能富甲一方的人,但从来没有建一座黄金宫殿这样的想法。相贤没想到这个他看起的女人会朝他笑,真是厚脸皮,在心里腹诽一阵后,他还是把头转了回去。
越是靠近宫殿的地方,分出了一条条宽阔的林荫大道,成群结队的鸟挥舞着翅膀从口中掠过。绿色的树冠长得又高又大,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的阴影,给从中路过的人送去丝丝清凉。可是,这里本该是一片密林,却又这么多条光洁平整的道路被分出来,那些被清理的树木痕迹去了哪里?那些参天的古树整齐的排列在那里,仿佛它们从来就如此屹立在这里。
离宫殿越来越近了,水芷漪眼中看到的颜色便不止绿色和金黄色两种了。在宫殿的正门入口处,是各色的花丛,百花齐放的阵阵花香招来一群羽毛鲜艳的鸟类。水芷漪几乎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这里是天堂。
水芷漪正看的入神,一大簇紫色的紫薇花丛中忽然跑出来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女子一眼就看到了正朝她走来的相贤,“是相贤哥哥啊,快来帮我抓蝴蝶!咦,你身后的那位好面生啊!是新来的女仆吗?”
水芷漪对于那位女子好奇的目光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相贤回头看了一眼水芷漪的表现,撇了撇嘴。“是主子要我带回来的,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你自己先去玩。”
“渊哥哥要你带回来的?”女子白皙脸蛋上大眼睛顿时睁的圆圆的,但是不可令人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十足的美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女儿家的深闺味道。
“是,她救了沙狼一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身后的这个女人也会像其他闯入者一样,成为那些花草的肥料。对这个话题,相贤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那个女子察言观色了一番,也不好再开口问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食房那边还在等人。”水芷漪朝那个女子微微颔首,算是道个别了。待这两人走后,更多打扮妍丽的女子从花丛里走了出来,一个绿色衣裙的女子挽住先前那位女子的胳膊,“紫薇姐姐,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
“你是说相贤大人身后的那个吗?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人类,是要送去食房的。”
食房?听到这两个字,这些女子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在她们眼中,进了食房的人是绝不可能见到主子的,也就是说,那个新来的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姑且放着她去。在众女子都嬉笑的时候,紫薇看着那个已经没入花丛中的身影却是蹙起了俏丽的眉头,那个女的,给她一种想防备的冲动。
水芷漪跟着相贤走了很久才发现,这是一座没有守卫的黄金宫殿,难道他们就靠沙狼一个人在外面守护着这里吗?一旦有人大规模的进攻要怎么办?水芷漪还没来得及忧虑多久,她们的目的地就已经到了。
一座与整座宫殿对比相对简陋的建筑物出现在水芷漪的面前,朴素的天蓝色覆盖着墙壁的外观,大片的爬山虎在向阴的一面攀爬。观看表象这里无疑是安静之处,但是从一排排烟囱里冒出的白色烟雾却在提醒到达这里的人―这里不是一个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地方。
相贤这次没有回头看水芷漪,自己径直走进了那件天蓝色的屋子,水芷漪记得,他说过这里是食房。
不多时,一个身材均匀的中年女子从里面走来出来,她的身后跟着相贤。
“你就是新来的?和我来,掌事的墨小主正好在里面,你去她那儿好好说话,自会有好的位子给你。”水芷漪闻言对那个中年女子福了一下身子,感情这位还不是这里的主子。不就是女仆吗?你又不是没有当过,宫女也做过好些年了,既然到了这里,水芷漪,这道坎你还怕什么?
调整好呼吸,水芷漪跟着那位面善的中年女子进了屋子,而相贤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水芷漪进去。他很清楚那道门后到底有什么,不过他不能说,水芷漪对吗?自求多福。
黑色的衣服紧贴着相贤的身体显出颀长的身段来,起风了,他忽然有点担心那个女人能不能熬过今夜。算了,他人的瓦上霜,与他又何干?主子应该还在等他的答复,念及此,相贤不由的加快了脚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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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
水芷漪被领着走进这间有着天蓝色墙壁的房间时,那些摆设在屋子的器具都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气息。宽大的房间被几米长的屏风隔开,描红绣金的山水人物图在被阳光穿透的屏风上熠熠生辉,显得十分精致。
在长屏风后面,一把雕琢精细的靠椅上正靠在一个发色如墨的年轻女子,“来了。”女子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落在水芷漪的耳朵里,她在告诉她,她是这里的主子。
“是,墨小主,人带到了,我先退下去。”那位中年妇女不敢抬头去看那座椅上的人,匆忙在水芷漪的身后一推,把她送到了墨卿的面前。水芷漪听到她在推她的时候嘴唇颤抖的声音,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好,我是水芷漪。”水芷漪大大方方的和她打招呼,她来这里是要找人,而不是真的来做苦力的,但是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手,起码要先摸清楚这里的情况。然而有一点她十分清楚,那就是没有谁可以真正骑到她的头上来。
如墨色般的女子一直是侧脸对着水芷漪,听了她的打招呼,便渐渐转过头来看她。那些原本侍候在墨卿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去,不能看墨小主的脸,在这食房,这早已成了大家共同的忌讳。
水芷漪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那张完全转向她的脸。如果说墨卿的脸一半是天使,另一半就是恶魔。陶瓷娃娃一样漂亮的眉眼愣是变成了烧焦了的颜色,一层层胶质的东西黏着在墨卿的脸上,让这个文静的女子一眼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
“你不怕我这幅样子。”墨卿以为她眼前的水芷漪是在强装镇定,过不了一会儿,她也会像那些普通的人类一样做出恶心的姿态了。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水芷漪眸子里还是一片安静的湖水,没有任何令她不适的涟漪。
“我为什么要怕?每个人生来的容貌各有差异,也许有后天的不幸,但是这并不是可以让其他任何人嘲笑自己的理由。”
心,收到了微微的碰撞,墨卿似乎听到了那些被她挂在屋檐下的玉珏们相撞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她以为玉珏是唯一能懂得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她似乎又多了一个陪伴。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墨卿重新把脸转回了原来的方向。
“殷苏,带她去刀工房那边,最近主子对食材的刀刻要求苛刻了许多,你让她帮罗师傅打个下手。”
“是。”名叫殷苏的一位侍女走过来领走了水芷漪,墨卿看着这个新来的女子渐渐消失的背影,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屏风上。
“你们都退下。”她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细碎的阳光和从那些细小的光束中起舞的尘土颗粒勾勒出自己往昔的生活图景来。
“啪!”的一声,是清脆的耳光甩在了自己母亲的脸上。
“我说过了这个女娃不能要,她是鬼脸,会给我们家带来厄运的!谁让你又把她捡回来啊?!你说话啊!”处于暴怒中的男子几乎疯狂的殴打着蜷缩在墙角的妻子。女人的嘴角被带着泥土的鞋子狠狠踩破,然后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弃在地上,连同那个坐在地上还不到两岁的女婴。在那个女婴的脸上,本该粉嫩的半边婴儿脸被一片焦炭似的黑所取代。女婴看着自己父亲远走的背影,小小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
“没有的东西,只能生女儿。老子不要你们母女了,你们自己自谋生路去……”,骂骂咧咧的男声随着男人的摔门远去而渐渐平息。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的妇人连忙去找被丢在某个角落里的女儿。
孩子,我的孩子呢?“卿儿,我的卿儿!”年轻的母亲踉跄着起身,在看到那个顺着地面爬行,手里抓着一块白毛巾要来给她擦拭血迹的孩子时,眼泪再也没忍住,簌簌往下只掉。那是墨卿的记忆里,坚强的母亲独自落泪。
孤儿寡母的生活是经不起流言蜚语的,母亲再坚强,最终还是在一根横梁上了结了此生。而她则被永远的驱逐出那个生她养她的村子。“这个鬼脸的孩子,要她做什么?”“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看着她那张脸就让人恶心!”裹着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单衣,她一个人走在北风呼啸的寒冬里。那一年,她七岁。
当漫天的冰雪覆盖住草原上仅有的一点绿色时,墨卿终于倒在了雪地里。潜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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