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尽何人指-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朵花，她们都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每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的颜色。每一朵花都需要一个守花人，于是花们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了寻找上。只是等来那守花人，却不知花是否最终会为那人怎样，那是未知的？？――宿命。

　　　　大个子李云昌在大伙儿都为花小妹能够站起来而高兴的时候，突然朝老周俩口子跪了下来。骨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吸引了在场的众人，也包括站立起来的花小妹，屋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老周看着眼前的还未娶妻的年轻人，又眼瞧见花丫头一脸羞涩，顿时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作不知情的。

　　　　“云昌啊，你这是做什么？”李云昌的眼角朝花小妹瞥了一眼，见她面色羞红，又觉得难为情的看着众人。刚才想请村长做个证婚人，跪的倒是利索，可到了让他说话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哎，都是这张嘴！

　　　　早跟在李云昌身后的小瘦子眼见事要砸了，禁不住也急了。这俩人的的事儿怎么说也是自己见证的，怎么到最关键的地儿，这小子就卡壳了？小瘦子人直，心里在想什么，话也就出来，“我说大个子，你都喜欢人家花丫头那么久了，现在当着老周村长和三位客人的面，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啊？你小子倒是给我把往人家花丫头家跑的劲给拿出来啊！”

　　　　这话一出，同村的大伙儿都笑了，大家都是一个庄子上的人，也没什么跟外界的往来。谁家有个什么事不会拿出来说说，和大伙分享分享？只是眼见着大个子和花丫头这一对互相看对了眼，谁都不肯先说。花丫头性子又倔的很，因着也没人捅破这层纸。现在，当着客人的面，再不把他俩的事给办了，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

　　　　李云昌的脸也腾的变红了，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回头一看，凉渊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想追人家姑娘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今天有我和芷漪为你们做见证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就大胆的！”得到了客人的鼓励，李云昌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村长，

　　　　“我，我要娶花丫头！”

　　　　“哦？”看到村长眼里的暗示，这是在支持他吗？李云昌便继续说了下去。“花丫头身体一直不方便，她这些年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我就想着能不能娶她过门，和她一块过日子。不过现在花丫头的身子好了，我……我怕她看不上我，嫁给了别人……就……”。李云昌只觉的越说越心虚，越说越脸红。

　　　　顾大婶听了这话，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你个傻大个，你和花丫头俩的事咱村谁不知道？谁要敢抢你媳妇，我顾大婶第一个不饶他！”

　　　　“哈哈！”村里的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原来对水芷漪感谢的落泪的花小妹也忍不住破涕为笑。看着心上人笑了，大个子李云昌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把全村人带笑的更厉害。老周看着这对人儿，嘴边再次乐的合不拢了。这下子他们村的人丁又要兴旺不少啦！

　　　　“好，我同意大个子娶花丫头！我还同意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办！”老周说完便带头鼓掌，村里的人也都欢呼了起来。凉渊三人也送上了他们对这对即将新婚之人的祝福和掌声。

　　　　看着李云昌和花小妹在全村人的帮助下，从简简单单的准备大婚到拜堂成亲，送入洞房。水芷漪觉得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一种生活。婚宴期间，老周喝喜酒喝的笑呵呵的，不停的拍着李云昌的肩膀道，“小子，给咱村多添几个壮丁啊！”老婆婆也在一旁笑着听。虽然蒙着喜帕，但水芷漪能感觉到此时的花丫头一定又红了脸。那姑娘脸皮薄着呢！趁着众人忙着灌醉新郎，凉渊附着水芷漪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后者的脸立即红的娇艳无比，绝对可以与喜帕下新娘的脸色相媲美。

　　　　离开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还是来了。站在村口，烈焰接过村人打包好的干粮，和凉渊他们一起向这个村庄告别。有风凌乱了女子随意扎起的长发，“在想什么呢？”凉渊看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老周，大个子和花丫头她们的水芷漪。

　　　　“我在想，这里是一片净土，一个世外桃源。但是不知道他们的生活适不适合我们。”凉渊看着水芷漪略带忧伤的神色，吻了她的脸庞，回答她，“不适合。”

　　　　“为什么？”

　　　　“因为像我们这种人，注定与人斗，与天斗。”看着前方宽广的路，凉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苍凉。水芷漪细语的呢喃也都收入了他的耳中，“渊，你果真是懂我。”

　　　　是的，他和她都是同一种人，追求淡泊却不甘于沉寂，他们注定是走到一起的人。换言之，他是她的守花人。
………………………………

僧人

　　　　从山的缝隙处返回时，原先被水芷漪洒下药水而疯长的草们此时都恢复了原样。天空晴朗，干净到只留下最纯的蓝。水芷漪用手遮着刺眼的阳光，努力的抬头看着太阳，一道阴影忽的在空中闪过。

　　　　有人！分别走在水芷漪一前一后的凉渊和烈焰也都注意到了空中的那道黑影。难道说，凉暮枫的爪牙一直都追着他们这么紧？在影子落地的瞬间，凉渊几乎是在瞬间挡在了水芷漪的面前。看着忽然高出一截的肩膀，水芷漪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什么。

　　　　在阴影落地的同时，凉渊他们都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光头！一个身穿袈裟的青年僧人着地起身后，一脸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贫僧适才路过此地，不小心迷了路。见有人行，便前来问个路，还望三位施主不要见怪，能够行个方便。”凉渊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僧人，奇怪，放在平时，他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眼力分辨出人的好坏。但是眼前的僧人身上就像是披了一层笼罩物，让他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师傅说哪里话，不知道你是要去哪里？”不清楚底细，就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水芷漪在凉渊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眼前的男子不简单。

　　　　年轻的僧人淡然的与水芷漪对视，“贫僧要去月城，不知几位施主是否同路？”僧人的眼里没有惊艳或垂涎，水芷漪不是对自己的容貌自信，而是好奇眼前的僧人是不是真的到了六根清净，没有七情六欲的地步。

　　　　“同路。”水芷漪忽然觉得腰上一紧，仰头便是凉渊眸子里的怒色正对着她。他吃醋了？居然吃一个僧人的醋？不容她再说话，凉渊对着那僧人道，“我们也要去月城，你要跟来的话可以。不过我们没有什么多余的马匹给你。”正说着，烈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三匹马，牵着马儿向凉渊他们走来。

　　　　僧人淡笑道，“无妨，几位施主愿意带路，贫僧即是感激不尽了。”言辞里，没有丝毫不满。他是真的不在乎他们骑马，而他自己跟在后面步行。烈焰把马牵到凉渊跟前时，僧人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消失了。但水芷漪还是看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神色，难道说他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

　　　　烈焰看着凉渊和水芷漪都上马了，自己也准备上去，忽然瞥见仍然站在他们跟前一动不动的僧人，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愧意。

　　　　“大师，我这马是从前面的草坡那里牵来的。去月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你也去牵一头来！反正也不知道这些马的主人是谁。”僧人闻言后，轻轻叹了口气，水芷漪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

　　　　“马虽无主，我心有主。多谢施主的美意，还请赶路。”凉渊扯出了一抹笑容，看着那马下的僧人，正午的强烈日光在他头上的每一处都打磨出光泽。这个年轻僧人的道行确实不浅，如果他只是一个僧人，必定德高望重，泽被后世。

　　　　“不知大师法号是什么，又来自哪里？”

　　　　“贫僧法号无念，从东边来。”东边，那是海影国了。不过为什么她在那里没有听说过名叫无念的僧人？水芷漪在和凉渊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人开始策马赶路，烈焰也紧随其后。烈日下，两男一女正朝着月城的方向策马疾行，跟在他们身后的僧人脚力如风，行走的速度不比奔跑的马慢。

　　　　一路的狂奔后，凉渊三人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抵达了月城。人远远的站在城外就看到见城里面许多高大的城墙上，都系着形状似新月的彩色锦旗。这城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念从三人的后面走到了前头，仰头看着面前九尺高的城墙。这里注定是他归宿的地方。无念回过头，看着凉渊三人笑道，“路上多亏了几位施主带路，贫僧有俗事缠身，就此别过。愿几位施主一路平安。”年轻僧人嘴角的笑意里藏着别人无法知晓的悲伤，这是他的宿命。

　　　　凉渊也回他一笑，“大师客气了，有缘再相见。”他们一路上只是在不停的骑马赶路，所谓的领路人，其实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闻言，无念一笑后转过了身，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日暮即将降临，守城的卫兵们抬起大木栓准备关大门了，忽然看到门外还有三个骑马的人，其中的一对男女非常抢眼，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慢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们进城！”水芷漪说完话后，卫兵们仿佛是受了什么指引一样，自觉的向城门两边站开。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带着两个男子飞马进城竟忘记了阻拦。当夜幕真正到来时，月城彻底合上了它的大门。

　　　　“今晚，很热闹。”高高的楼阁边正站着一个女子，姿容清丽，但是姣好的面容上却笼罩着无尽的忧愁。一双手环在了她的腰间，男子吻着她圆润白皙的耳垂，用低哑的嗓音问道，“月儿是想出去看看吗？”

　　　　“不想。”女子的回答迅速干脆，像是早已说过千万遍。

　　　　“为什么？”男子的手从女子的腰间开始往下移，对他而言，她是一道美味，即使还没厌倦，也不会轻易送人。

　　　　“因为，要付出代价。”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场面。血从那些人身上的各个角落里流出，染遍了地面，也染红了她的眼睛，那些都是看守她的无辜的人。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任何人死去。

　　　　“月儿果然聪明。”说完这句话，男子的手便毫不怜惜的撕碎女子的衣裙，把她压在关好的窗柩上开始疯狂的掠夺。泪，悄无声息的从女子的眼角滑落。

　　　　“渊！”一脸兴奋的水芷漪扑到了凉渊的怀里，然后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看着他。这个叫必杀技，是另一个她告诉她的。来自未来的她主动溶进她的身体后，常常和她说一些她闻所未闻的事情。比如通过比较法，水芷漪就发现凉渊最无力抵抗的就是她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

　　　　“你又想怎么样，。”他就知道这丫头一副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要有事相求了，不过大都没什么好事。无奈他对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根本没有免疫力。

　　　　“嘻嘻，”水芷漪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凉渊，她派烈焰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了。“知道吗？今天可是月城一年一度的彩旗节，所以城楼上才会有那么多的彩色锦旗。知道彩旗节要干什么吗？”如果凉渊此刻还没揣摩出她想干什么的话，他就是个傻瓜。这个丫头一定是想出去逛街了，他怎么就没发现她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玩了？不过，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他喜欢。

　　　　看到凉渊笑了，水芷漪就知道有戏。“彩旗节是男女情人过的节日，男女双方在这一天彼此要互赠礼物的。即使是未婚男女也一样的，怎么样，要不要去？”水芷漪忽然发现凉渊的神色有不一样的地方，脸庞好像红了那么一点。这家伙又在害羞什么？

　　　　为防止水芷漪看出什么来，凉渊果断的回了一句，“去可以，不过你要换男装。”他可不希望即使自己陪在她身边时，还会有一些动机不纯的眼睛在看着芷漪。

　　　　“没问题！“水芷漪得到满意的回答后，立即去准备了。她要把烈焰拉上，那小子至今还是单身，真不知道青焰里的那些姑娘是怎么放过这只肥羊的。

　　　　凉渊眼见水芷漪跑远了，才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被这丫头给发现了。他会告诉她，他同意出去是因为想悄悄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她吗？想到这里，凉某人的嘴角就立即亮出了狐狸的招牌式微笑，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怎么算计那个丫头了。
………………………………

月城

　　　　夜幕静静笼罩着这片夜空下的城市，然而城里的人们却在打破着夜的宁静。彩旗节的到来将月城推向了它一年一度最热闹的夜晚。街上出来逛的人多是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因此水芷漪一行三个男人走在在人群里也并不显眼。

　　　　“看这个！”水芷漪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眼前花花绿绿的精致小玩意给吸引了。她停在一个小饰品摊前，拿起一只精致的月牙型头簪。凉渊见她喜欢，便从口袋里掏出足额的钱来，递给摆摊的老婆婆。谁知老婆婆却摆了摆手，不肯收下。

　　　　水芷漪有些奇怪，“老婆婆，您一个老人摆个夜摊不容易，为什么不肯收钱？”

　　　　老婆婆听水芷漪这么一问，以为她是要送给自己的意中人，原本就枯槁的形容更显的憔悴。“公子，你再仔细看看，这簪子是什么材质的？”水芷漪原先只是大概看了几眼月牙簪子，现在听老婆婆这么一说，细看下才发现这簪子里大有文章。

　　　　这支月牙簪通体透明，但是那层透明里却像是蒙了一层东西，让看的人有种如坠入云雾的感觉。凉渊也发现了这只簪子的特性，但是这簪子却让他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僧人―无念。人和物都拥有同样的品质，表面透彻，细看下却看不清其最本质的东西。也许一般人会忽视掉这些，但是凉渊的心思慎密岂是一般人能比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

　　　　凉渊从水芷漪的手里拿过那只簪子，看着欲言又止的老婆婆。“婆婆，你是不是还要什么话想说？”老婆婆原本想尽力掩埋的犹豫神色还是没能逃过凉渊的眼睛。关于这只簪子，一定还有故事。老婆婆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再加上做这件事本来就心虚，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眼前的三人。

　　　　原来这只簪子是不祥之物。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入老婆婆的儿子手中，随后老婆婆一家便厄运连连。现在，她们家也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儿媳妇两人了。后来，还是请城里的道士来看了，才知道是这只簪子做的祟。两个相依为命的女人闻言后抱头痛哭。然而簪子却不能丢掉，只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把它带回去。

　　　　说到这里，老婆婆的眼里闪着泪花，“公子，我看得出来你是想买这簪子送给意中人。我老婆子也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走也不定准儿，不能再害你们年轻人。这簪子你放这儿，我带回去。”水芷漪看看把簪子拿在手里把玩的凉渊，自己从腰包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老婆婆粗糙的掌心里。

　　　　“婆婆，这簪子我就带走了，你放心，我和那个他都不会有事的。这点钱，你留着安顿好你和你的儿媳妇，好好照顾自己。今夜人多也乱，早点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家。”

　　　　“可是……，”老婆婆看着手中那块够她在家安养天年的金子，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水芷漪眼中的坚定后，还是放弃了，开始收拾小饰品摊子准备回家。月城的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只是一对对男女热恋的表象背后，在这个城里似乎还掩藏着什么秘密。水芷漪还在思索着问题，头发忽然被人触动了一下。

　　　　“别动。”水芷漪只能感觉到凉渊正在为她插上发簪，她无法回头看到他此刻温柔的笑。簪子上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一个带着仇恨死去的恶灵而已。不过它还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关于这个月城的一些事情。

　　　　路上原本正常游玩的人在看到这插簪的一幕后，都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两个绝美的男子彼此都温柔的笑着，却谁也看不见谁的笑。个子高点的那个正在为他身前的人插上发簪，那眼神里是可以让世人沉沦的温柔。

　　　　“他们，是断袖吗……，”一个年轻女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今天又是彩旗节，如果他们不是断袖的话，那么她是不是有机会赢得三位男子中的一位？殊不知，年轻女子的心思在场的许多其它女子也有。月城民风开化的早，男女之间的情爱讲的不只是两厢情愿，还可以靠男女自身的努力和追求去获得。一群对眼前的三位俊美异常的男子都抱有想法的女人们慢慢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把水芷漪她们围在了里面。

　　　　怎么办？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包围圈的范围也越缩越小。他们要是再不想办法出去就会被挤成肉饼的，除非要他们对眼前的这些平民出手才能逃脱。看着那些已经夸张到流口水的老大妈，水芷漪此时有些急了，但是她身旁的凉渊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希望他们被围在这里出不去？

　　　　看着围着的人也差不多了，凉渊以冰冷的神情扫视了周围一圈。原本许多还在呼喊“你们是不是短袖？”的人倏的就全部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噤声，但是那个最为俊美的男子眼里的肃杀与冷血让看到他眼神的人们，都有一种像是被脱光衣服后立即丢进冰天雪地里的感觉。那种寒冷，一直深到骨子里。

　　　　很满意此刻的安静，凉渊拉住那个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的女人的手，将剩下的那只手伸到她的脑后，簪子一拔，三千青丝立即飘散在肩头。这个效果也是他在刚才为她绾发时弄的，她青丝半遮的脸透露出一种神秘的美感。在场的女人们忽然明白被她们怀疑的短袖居然是一对，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个扮作男装的女子放下青丝后，美的让看到她的女人们都自惭形愧。

　　　　“渊，你又在捣什么鬼？”凉渊只笑不答，把水芷漪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则对天起誓。

　　　　“我，凉渊，愿意娶水芷漪做自己的妻子。愿意陪着她走遍天涯海角，她笑，我看着她笑；她哭，我陪着她一起哭。现在，我只想知道，水芷漪愿意吗？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一种叫做幸福的泪水忽然就汹涌而出，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无法忽然静止。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她水芷漪是嫁过人的女人，即使自己不是被休弃的，却也不再完整。她知道凉渊不在乎那些所有关于她的过往，可是她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个槛。现在，看着眼前一脸庄重起誓的男子，她只觉得很幸福，很幸福。即使是在多年以后，白发苍苍回忆往事的时候，水芷漪依然清楚记得：那一夜，在月城彩旗节和清风明月以及在场众人见证下的一幕，是她水芷漪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弄清情况的围观者们一边在为凉渊的深情告白而感动的同时，一边为另一头的水芷漪迟迟没有反应而着急。

　　　　“快答应啊，怎么还在傻愣着哭呢？”“是啊是啊！”此时守在一边的烈焰也捏了一把汗，却只为了那个女子。

　　　　“我愿意。”凉渊在她说完这三个字后，再难以掩饰自己的紧张，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原来，他也会害怕，害怕被她拒绝。两人的幸福彼此传递着，感受着双方肩膀的温暖。水芷漪又想到了四年前那个在王府的午后，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给了她安心的感觉。围观的人有很多都看到落下泪来。后来听说，那一年的彩旗节，是月城历史上男女配对成功率最高的一次，此后再无打破记录的历史。

　　　　“我愿意，凉渊。我水芷漪愿意嫁给你！”她附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混合着回忆的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味道也变得甜蜜起来。他凉渊还能再说什么？能回应她的，只能是更紧的拥抱和更为贪婪的嗅着她的气息。

　　　　烈焰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火花也在看到两人相拥的霎那间被浇灭掉了。他原本就不该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门主岂是他这种平凡的小角色配得上的？无论是在村庄里借着练手的名义去把她要吃的东西弄的干干净净，还是此刻选择沉默的看着她和他相拥。从今往后，他只是她的属下或朋友。他不允许自己的心再越过雷池半步，因为在心被伤到后真的会痛到体无完肤。放弃，也是一种选择。

　　　　彩旗节里的所有热闹都被角落的无数只眼睛盯着，一有风吹草动，消息就会被汇总到那个人那里。凉渊和水芷漪的那一幕自然也是没能逃过这些眼睛。

　　　　修建华美的宫室里，一身锦服的男子微敞着胸膛，屋子里还留着残留着男女欢爱过的痕迹。他是对月奴娇是越来越不满意了。命定者，那个世间绝美的女人，他倒是想见一见了。
………………………………

祸事

　　　　“怎么了？还在哭鼻子？答应嫁给我有那么让你伤心吗？”凉渊宠溺的刮了刮水芷漪的鼻子，后者揉揉眼睛，刚才她是不是哭太久了，眼睛肿的有些厉害。凉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揉眼睛，“别揉了，小心待会儿又痛。”

　　　　水芷漪乖乖的把手从眼睛上拿了下来，怪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看看她们所住的客栈房间里，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