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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姽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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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花姐姐请进来吧。”

    “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小侯爷一下免了我三成税息。”

    兰婳音换了个姿势,微阖了丹凤,轻笑道,“不过是一曲无名曲,很划算。”

    花玥盈杏目流转,眉眼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心笑道:无名曲如果光是这无名曲就能笼络住他们的心,那她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万花楼我开了数年之久,名魁佳人亦是见过不下数百个,眼光毒得很,我可以看出你那一身气度并非寻常富贵人家所有”花玥盈很聪明,绕了一大圈,话里的矛头再次指向她的身世来历。

    “花姐姐这是对姽婳不放心”

    “自然不是。”花玥盈扬了扬柳眉,“你要是没待够三个月就跑了,我上哪儿去找人填补这亏空啊”

    “报官啊。”兰婳音顺口接话,看似无心。

    这次轮到花玥盈嘲讽地笑了,“报给这种渣滓,还不如不报。”干脆利落,也借此表明了她对官府的态度,纯粹的从另一个侧面凸显时下大烟的无能。“以后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什么时候住腻了、想走了,就告诉我,我替你准备准备。”女子似是感慨,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多谢花姐姐。”怪道人家说风尘多奇女,可见此言非虚。

    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安静流淌而过,可是世事总会有些变数。

    夜昔生辰将近,冥宣侯府派人递上敬帖,指名要姽婳去抚琴助兴。

    “你看着办吧,不必顾及我。”花玥盈侧首望着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的女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兰婳音拿过桌上的帖子,视线一扫,最后的落款是“夜昔”,心里又有了计较。

    “花姐姐放心,我去便是了。”

    花玥盈牵过姽婳的手,“你可是想清楚了”

    兰婳音点了点头。

    缄默。半晌,花玥盈颔首,说了一句“小侯爷是好人。”

    次日傍晚,冥宣侯府的轿子静静停在了万花楼大门前,四个青衣小厮垂手而立,模样颇为清秀老实。

    花玥盈盯着众女把兰婳音打扮的当,还是不甚放心,坚持牵着她的手送到门口,末了还悄悄的嘱咐了几句:

    “我知道你机灵,可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要多加小心。”

    兰婳音含笑点点头,一手搭在婆子的手上,俯身入轿

    四方的轿子里空气流转近乎凝固,翩飞的青色轿帘不时会擦到兰婳音的脸颊,细腻的纠缠让她不知不觉想间起了那场花嫁,颠簸的轿身也把回忆打翻,心头一片五味陈杂。

    本该是按着皇后姑母的意思风风光光地加入侯府,出入正门,出行更是要前呼后拥;现在的她,却要借着一个名魁的身份前去,不由的哑然失笑。

    青色小轿从正门绕过,四个小厮抬至一扇半开的偏门悄悄拐了进去。

    不久,就闻得一声“请小姐下轿”。

    丫鬟上前打起轿帘,将她小心扶出。不远处,有一名着青绿色裙装的少女面色肃穆地静立,眉目妩媚,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柔气息,冷厉的眼中毫不掩饰地透着对她不屑一顾的轻蔑之色,兰婳音在面纱下自嘲地笑了。

    果然是王侯之家,对下人的管教竟是这般无礼就连一个小丫头都这般盛气凌人。

    “小姐跟随绿衣姑娘前去便可。”

    兰婳音小心称是,心下却暗叫不好,此番想要好好看看侯府是不可能了,于是垂首跟在绿衣身后。

    府邸不算很大,粗粗目测一下还算符合王侯规制,但是光在外面看,可看不出这里头内有乾坤:庭院深深,不少屋子里都有金龙饰物,内廷则处处雕以金色龙凤为标识,气势恢宏堪比皇宫。一扇扇描画着金龙的黑色沉香木门在婳音眼前一晃而过,门上的“九爪金龙”令她暗地里倒吸凉气。

    沿途绿衣曾几次回头,目中暗含催促之意,只是面色依旧清冷。

    看来坊间盛传夜家意图谋反之事并非空穴来风,皇后姑母的担忧绝非杞人忧天。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侯府实则内中暗流涌动,处处雕梁画栋,不惜以黄金铸像,其奢靡华贵之度,令她这个自小见惯场面的世家嫡女也瞠目结舌。说来沧州距京城也不算近,何况城里还有一位手握重兵的侯爷,当今宏昌帝远在朝堂之上也要忌惮他三分,可见夜远的这份狂妄傲气无可厚非。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道门,绿衣把她带到了一个清冷的院子里,人烟稀少,丝毫没有庆祝寿辰的热闹。

    “进去吧。”

    兰婳音不明所以,但依旧是照做了。很明显,那人找她来,并不单纯是抚琴助兴这么简单,而是另有一番打算。

    “小姐在屋里稍等片刻,公子即刻便到。”

    “有劳。”兰婳音笑了笑,送走绿衣。

    、010虎口脱险

    闲来无聊,兰婳音望着摆在窗边香案上的古琴产生兴趣。出于多数乐师的通病,她翻手虚撩琴弦。

    “铛”

    侯府里的宝物果然多,光是她手下的这张五弦琴就可谓价值连城,毫不逊于当日被她当掉的夜明珠。

    便在此时,房门忽的大开,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由于逆光的关系,来人的面容恰好掩在阴影里,看不太清楚,但兰婳音可以确定,能够在此出入如无人之地也只有那两人。

    “姽婳一时技痒,扰了公子。”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位“夜公子”。

    “无妨。”男子的声音十分醇厚,如同陈酒一般,锦袍上还丝丝缕缕的散发着酒香,“今日请姑娘前来,只是想再听姑娘奏一曲。”

    “公子想听什么”

    夜昔负手而立,面冠玉束,精心雕琢的脸上看不出喜乐,那双足以洞悉世间万物的眸子依然闪烁着强烈的光。许久,甫唇道:“随心而奏即可。”

    随心而奏无名曲就好。兰婳音拢了拢弦,阖了双眼,纤凝的十指在琴弦间飞跃跳动。

    前一刻还是嘈杂的红尘市井,下一刻弦转颤音,又是另外一片天地开阔。

    花间蝶语,丝丝切切,悄然如梦。雨丝微凉,密密斜斜,渗入骨血。流水淙淙,泉水叮咚,山间的广袤无限让人心生向往。

    落红满地胭脂冷,良辰美景月影重。世间草木本无情,犹有相兼并。

    一曲好好的玉楼春,在兰婳音的手下却更胜市井杂音,使用“离弦”之后琴弦飞快震颤,音符破碎,细微的气劲自指尖迸发,华丽的尾音缓缓倾泻。

    “姑娘如此年轻,就琴艺超群,实在令人赞叹。”夜昔一步步走上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搭上兰婳音的肩,女子当即身形一转挣脱开,退到五步之外。

    “请夜公子自重。”昏黄的内室里闪动着一双漆黑的凤眸,凤目含怒,面纱下的脸已经隐隐变作铁青色。

    “花楼主看走了眼,竟然让你混去了这些日子。”这话说的很淡,听不出语气里的喜与悲,但却足以让她心生警惕。

    “你什么意思”兰婳音修长的黛柳眉梢上挑,一双斜吊丹凤更显煞气。

    夜昔笑而不语,伸手欲解来人的面纱。

    一面薄薄的轻纱,终究遮不住倾城国色。面纱完全落下的一刻,兰婳音很明显的感到他眼中那种黑魅的光更加深刻明亮。

    这预示着危险。

    偌大的居室内,唯有案几上一豆灯火跳跃摇曳,或许是因为灯芯过长,烛火噼啪炸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女子如同天鹅般优雅的脖子。

    “啪”

    霎时,房里的光一下子熄了,夜幕为女子提供了最佳的掩护。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揽过兰婳音的腰,提气跃出窗外。

    空气里,弥漫着幽雅暧昧的兰香

    黑衣人对这侯府似乎非常熟悉,带着她七歪八拐逃跑也是走小路;可是晚宴尚未结束,庭廊之间时有小厮、丫鬟穿行来往,但黑衣人却并不多做纠缠,只是将其一掌劈晕了,不愿下重手。两人一直逃到后花园,黑衣人才放下兰婳音。

    “你为什么救我”

    黑衣人并未答话,扔给她一张字条,便背过身径直朝着相反方向离去,身形一闪隐入假山群石后

    往西。

    字条上只有这两个字,但是意思却已经十分明了。为今之计只能先在此等上一会儿,待晚宴尚结束后,混在那些女宾里乘着人多蒙混过关。

    “公子,属下无能,未能追上那名黑衣人。”

    “公子,要不要属下再带人去搜查”

    夜昔深如幽潭的眼在茶水蒸腾的水汽里变得迷雾朦胧,敛去了所有潋滟华彩,面色沉静,从容不迫。

    “这才几天不练,夜染你的功力就退了这么多还是回玉尘峰练练吧。”

    玉尘峰乃是当年他们兄弟练武之地,终年苦寒不说,山上飞禽猛兽更是多到数不胜数,让夜染一个人回去就无异于判他流放。

    在场的影卫都是跟在夜昔身边多年,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屋子里当即黑压压跪满了一片黑衣面具人。

    “公子不如,罚夜染二十金棍,以儆效尤”夜宣扭过头与众人对视一眼,当然,一切都落入了夜昔的眼底。

    漆亮深沉的眸子冷厉一扫,地上众人纷纷垂首,背上分明地感到了无尽的冷意。

    “夜宣,你今晚似乎话很多。”玉面覆冰,语气不容置疑,“既如此,那你到家法面前跪三个时辰。”

    “谢公子。”这样一来,公子就免去了夜染的罪责,面具下年轻的脸庞充满了喜色。

    夜半

    一身黑色华锦的男子静立于万花楼后巷,抬首望着三楼那个映在雕花纱窗上的倩影。有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抢走了他的人,他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放心不下,抛下一堆公文来看她。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似乎就没了那种奇怪的牵扯感,但是怀中那面黑色面纱却透着她的味道,幽冷的气息丝丝渗入体内。

    钴蓝色的夜幕忽然又飘起雨丝,微凉的夜风里送来阵阵暗含幽兰香气的琴音

    又是一夜难眠。

    兰婳音在香案前端坐了一夜,目光凝滞,痴痴地望着案几上的古琴:

    今夜真的很惊险。

    如果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单凭她那点子微末伎俩,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夜昔;再者,她现在是寄人檐下,暂借花魁这个身份,绝不能给花玥盈惹上什么麻烦,也绝对不能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做这个决定时,她也曾犹豫过,但她还是去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那夜在二楼的会面,她心底对于那二人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也就是冲着那看似不靠谱的“熟悉感”,她才会咬牙深入“虎穴”,还沾了一身“虎毛”回来。

    脑海中画境一转,又回到了那些日子

    、011孤凤求凰

    脑海中画境一转,竟是又回到了那些日子:出嫁的那一日,从花轿里被人拽出来;闲庭散步的那一晚,夜昔与顾覃青的花园里密谋的背影;选花魁的那一夜,夜昔第一个为她鼓掌捧场

    过去十五年中,兰婳音所经历的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些日子里有过的惊心动魄的刀光剑影、波谲云诡。

    “该死的,白活十五年了”她忽的拍案而起,一双迷雾的眸子里雾气散尽。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之前十五年她在人前人后扮演着乖巧温驯的名门闺秀,压抑着心底里冲破藩篱的欲念;但当她决意逃离赐婚脱离兰家、褪下一身兰氏光辉时,她仿佛闻到了重生的气息。

    在把过去半个多月的经历重新回忆一遍之后,兰婳音终于在破晓时分安然入睡,一直到日影西斜才渐渐转醒。

    远远近近的霞光如同泼墨一般泼洒在她的身上、脸上,点点细碎的金色混匿于烂漫的血色之中,把那张清净恬淡的脸镀上一层好看的金粉色。黑色、红色相互交织掩映在一起,把榻上之人化作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而这只美丽得黑色蝴蝶,注定要接受最黑暗的诅咒。

    落霞唤醒了沉睡的蝴蝶,兰婳音低低唤了两声,侍女端着水鱼贯而入为她梳洗妆扮。

    “姽婳姑
………………………………

第5节

    娘来了。”

    不知是那个好事的喊了一嗓子,楼下众人瞬间停止了喝酒说笑,偌大的楼里陷入了寂静。花玥盈命人搬了一把太妃椅,舒舒服服地在二楼看了起来。

    二楼的十张桌子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客人:一袭流雪珍珠白袍,袖口以紫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竹叶,前胸、后背绣了两只栩栩如生的云鹤,偶有几朵福云飘然而过,上等的云缎如同行云流水,遗世**的男子竟把这一片人间俗世衬得宛若仙境,如画的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子倨傲,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天家华贵。

    珠玉碎裂之声漾满全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今儿弹的是一曲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台下许久的一片宁静的认真,估计都是听痴了。花玥盈在高楼之上看得一清二楚,兰婳音今日没有用那种特殊手法弹奏,乐音更具感染力,普通的曲子到了她手下也能奏出不寻常的调调,特别是今日的一曲,没有了原该有的爱慕之意,乐音反而平添了几分迷茫

    一曲终了,台下一阵掌声雷动、人潮翻涌,而一抹珍珠白却倏然而立,耀目得让人难以逼视,朝着中央牡丹池款款而来。

    是他

    原以为来的是顾覃青,未曾想却是那个她为之出逃的人。

    一身流风回雪的男子愈走愈近,那般潋滟清华更使得台前聚拢的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兰婳音不徐不疾地放下古琴,立在金色牡丹的中央凝望着台下的他,白色面纱下的菱唇噙着浅浅的笑意:

    “你来啦。”

    “我来了。”男子眉目间流转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纵身一跃,牵着兰婳音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三楼。

    “主子,都检查过了,没有异常。”

    西门黎颔首,“知道了。”

    窝在太妃椅里的花玥盈眯着杏眼瞅着上楼的二人,彼时待她看清那白衣男子的面容之后,杏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心下顿时明了。

    莫非是小丫头动了什么心思

    内室里灯火通明,香案上点着的袅袅檀香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里,迷惑着来人的眼。

    西门黎“唰”的一展扇,手腕翩翻,白玉骨扇在灯火照耀之下闪动着贝色光泽,端坐在桌边凝望着屏风后女子忙碌的身影,干净有力的手握着青翠的青瓷茶杯,“君毫银针”的香气一时弥漫,蒸腾的雾气氤氲,浸润了男子温润的面容。

    身后四个便装侍卫仔细地用银针测试桌上的酒菜,银光冷冽,原色不变。

    兰婳音转身从内室步出,换了一身家常的湖蓝色裙装,面纱未解,只是臻首为西门默默沏茶,而后回到美人榻上懒懒地歪着。

    “孟诚,你们都出去。”

    “是。”

    “不知王爷,是怎么认出我的”

    西门黎剑眉飞挑,面上挂着温和的笑,从广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红木锦盒放到桌上,用白玉骨扇轻轻推到她面前。兰婳音狐疑地接过盒子,打开的一瞬,面纱下的脸霎时花容失色,满目惊骇:一颗圆润光滑的夜明珠安静地躺在红色锦缎上,在微黄的烛火下透着幽蓝的光泽。

    兰婳音的恍惚尽数被西门黎看在眼底,悠悠地展扇,“丫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颗珠子是你的皇后姑母亲赐的,工匠原本是想要把它镶在你的凤冠之上,可是,后来兰后看过你的嫁衣最终决定把它镶在你的腰带上。皇家的东西,怎的会这么容易丢那日我到兰府宣旨下聘,就顺手撒了一把药粉。”西门黎淡漠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神采。这接下来话不用他说她也明白:他手底下的人循着珠子,一路摸到沧州

    “婳儿,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躲到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啪”的一声,西门黎将白玉骨扇重重排在案上,震得她眼皮子直跳。

    “姐夫果然深谋远虑,音儿佩服。”兰婳音一双凤眸贼兮兮地弯成两弯新月,有些讨好意味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呢”兰婳音纤细的食指缠绕着一小撮发丝,乜斜着他。

    西门黎潇洒地一展扇,反问道:“那你何时回去”

    婳音侧过身,单手支着头,“自然是玩够了再不,我不想回去”

    “兰夫人很担心你。”俊逸的脸上神色平静,语气十分平和温吞。

    “王爷,请你不要逼我。”兰婳音忽的身形一转,用仅露出的两只眼睛无言注视着他。

    显然西门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冒失落水的小丫头何时有了一身不弱的修为,垂眸道,“玩够了就随我回去,她不会为难你的。”

    她自然知道那个“她”暗指的是谁。

    兰婳音迅速抬手拔下别在发间金簪抵在了西门黎的咽喉处,冷冷道,“王爷,麻烦你回去告诉她,那个人野心不小,我自认对付不过,你让她另觅高人吧。”

    西门黎低低地叹了口气:“婳儿,你当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了”

    这时兰婳音的身子是僵着的,心头犹豫万分,手下的金簪终究还是下不去,只是在他颈上划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金簪脱手,落地是发出清脆的声响,兰婳音背过身去,悄然解下面纱。

    “过去的十五年,兰婳音为别人而活;将来的日子,兰婳音要为自己而活。什么家族重任,什么天下大义,我担不起,也不想担。”她一把拽下了戴在颈上的墨兰坠,放入扯下的面纱里包好,递与西门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心里有数。

    西门黎一手捏着那颗带着女子温度的玉坠,另一手紧握成拳,青筋时现。

    “姽婳今夜未曾见过王爷,王爷今夜在万花楼也未曾见过姽婳,也省得尊夫人一场醋海风波。”

    闻言男子身体蓦地一怔,“婳儿好自为之。”西门黎拔起重若千斤的双腿,打开大门扬长而去,恍惚间看到一面黑纱徐徐飘落。

    、012妖孽现世

    同是那一夜,万花楼新晋花魁忽然病重,缠绵病榻。

    夜家小侯爷尽管军务繁忙,还是支了沧州城最好的大夫来给姽婳问诊。夜家二公子派人悄悄送去上等药材,却在大门口就被花玥盈拦下了。

    小厮恐是回去被自家主子责问,不解地直挠头,“还请花楼主明示,这其中有何隐情”

    “老娘可不管什么隐情不隐情的你只回了你家主子说是姽婳姑娘的意思便好了。”

    “多谢花姐姐。”小厮拱手称是,带着东西原封不动的回到冥宣侯府。“公子。”众小厮捧着东西进了门。

    夜煜并未抬眸,光是听着那语气,便知道东西是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也罢。

    “退下吧。”

    另一边,吃了闭门羹的不止夜煜一人。

    “倒是倔强得很呢姽婳,你说的可是鬼话不成”似有若无的叹息轻微的只有自己才能听清。

    大夫望着小侯爷万年不变的脸上笑容惊现,以为自己试看看花了眼,唯唯后退。

    黑玉般莹润剔透的眸子注视着桌案上那面黑色面纱之上,眸中的笑意更深:有趣,一个同路之人。爱着同样的黑色,受着同样的诅咒,走上同样的黑路。这样一个女子,冷艳清傲得不食人间烟火;从她身上一点一滴拼凑起来的,就像透映在镜子里的另一个完美自我。

    那晚的寿宴不过是一个由头,他实则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兰婳音引到冥宣侯府;抚琴祝寿是假,听音试探是真。回想那一晚,她轻而易举就可以逃出他的禁锢,身形纤巧轻盈,比起寻常女子更加灵活,可见轻功底子不弱,修为更是上乘

    他伸手取过那方黑色面纱,鼻翼间充斥着幽幽的兰香,正如她每一次的出现和消失,神秘而优雅,周身长久地笼罩着浓重的雾气。

    “公子,那夜的黑衣人可能是府里的人。”

    “何以见得”

    “那夜的黑衣人,对于府里的下人并未下重手。而且,沿途有这么多人他都没被人发现,可见来人武功不弱。”

    “恐怕,武艺不在我的影卫之下。”夜昔眸光一黯,现在追问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但愿,是他多心了,但愿,不会是他。

    “姽婳,早些休息吧。”散场后花玥盈看着兰婳音屋里的灯还亮着,轻声叩门,劝她躺下早些休息。兰婳音应声吹熄了蜡烛,单手支着头靠在榻上养神,轻盈的黑纱在暗夜之中包裹着女子完美的面庞。

    街上的更夫刚敲响了“三更”的锣响,三楼雕花木窗就被人推开,一身黑衣华锦的男子悄然落地,走向内室,立在美人榻前,漆黑的夜色掩不住一双光彩琉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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