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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王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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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些话别人听得肉麻,可是耶律贤却觉得十分熨帖。上一次莫州撤军回国后,开始时耶律贤颇为得意沾沾自喜,认为第一次御驾亲征就得胜凯旋很有面子。可是有人嫉妒耶律休哥,在皇上耳边进言,说本来这一仗本应该能打下莫州、瀛州的。当时宋军南征交趾,无暇北顾,可以一战而定乾坤,收复三州三关。但是耶律休哥胆魄不足,错过了大好战机。皇帝慢慢听进了这些闲言,才对休哥产生了一些不满。瓦里的话又是在贬低耶律休哥吹捧皇上。
耶律斜轸的头脑比较冷静,他久经战阵,包括亲身参加了那场惨败的满城之战,至今记忆犹新。他知道打仗不是开玩笑,靠拍马屁是不能打胜仗的,认真说道:
“现在宋贼在定州的主帅是米信,关南主帅是崔彦进,这两个家伙都是百战老将。米信本是奚人,早就归了南朝。曾参加过攻打太原、南京的大战,调到定州已有两年。崔彦进更是老对手了。秦王满城战败就有他的一笔帐。他当时驻守关南,连夜奔袭百里,出长城口黑卢隄从背后阻击,导致秦王溃不成军。上一次瓦桥关大战时,这个崔彦进还在开封。现在调回来守关南,还被提拔任命为一路的都部署,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守住莫州和瀛州的。此人诡计多端,用兵狡诈,陛下要打莫州不可不防。”
耶律贤点点头,笑道:“希望他这一次还能夜奔黑卢隄。朕正好乘虚攻打莫州。瓦里,朕要派一支军队进攻满城迷惑敌人。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如何?”
瓦里很想跟随主力去莫州,可是皇帝点了名,由不得他不答应,心想,谁叫自己是奚王不是北院、南院大王呢,胸脯一挺道:
“末将愿往。”
“你要白天多挖灶造饭,夜晚多燃火把,让宋贼摸不清有多少人马。缓缓进军,步步为营。等到两天之后大军到了莫州,你就沿徐水下易水一路追上,并负责阻击定州的东援之兵。”耶律贤胸有成竹地发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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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二连桥
“不出本将所料,辽贼果真去攻打满城了。”
宋军老将崔彦进大手猛地一拍帅案,站起身来,在高阳关大营的帅帐中来回踱起步来。他到这座大营已经半年了。去年十月接旨后,他立即马不停蹄地赶来赴任。当时他被任命的是关南路都部署。今年二月关南改名为高阳关,现在他变成了高阳关路都部署。原来以为冬天契丹人就要再次进犯,因为北虏最喜欢严寒季节出兵。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等待令人焦躁不安,他好像产生了幻觉,总是感到大地震动马蹄如雷,一夜要惊醒好几次。直到冬去春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春天河水泛滥,加上这一两年开挖的沟塘,关南几成一片汪洋,辽贼骑兵就不可能从高阳关的防区进兵了。可是他又有些失落:敌人要是还想发动进攻,就要出西边的山地,进攻满城一线,那里属于定州、镇州都部署路,他就只能在这里做壁上观了。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扫视一眼帐下众将说道:
“本帅不能坐视敌人犯我大宋而袖手旁观。本帅还要像上次一样奔袭驰援,去截断的贼虏后路。”
“对,咱们也别干看着。情报说这一次狗皇帝亲自领兵,要是截住后路说不定能把狗皇帝抓住。这可是天大的功劳!”龙猛副指挥使荆嗣大剌剌喊道。
崔彦进听了更是精神一振。要是能捉住契丹皇帝,替官家报了高粱河的一箭之仇,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功劳。他今年已经年过六十,很快就要打不动仗了,有了这样一场功劳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他朝荆嗣赞许地点了下头,道:
“荆将军说得好。各位将军立刻回去做好出兵的准备。”
护军袁继忠上前一步,拱手施了一礼道:
“大帅,两年半前,大帅领咱们连夜奔袭,抄了辽贼后路,满城大胜功不可没。可是战后镇、定两路的将帅一个个升官进爵,大帅和众同僚却什么也没得到。可见人家是嫌咱们多事,压根儿就没给咱们请功而且说不定朝廷认为咱们是擅离职守呢。前年冬天贼虏入寇,一直打到莫州城下,险些把城都破了。咱们兵力不足,派人去定州求援。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连个人毛也不见。要不是贼寇撤兵,咱们就是不殉城而死也要背上纵敌深入的罪名。事后皇上却一句责怪他们见死不救的话也没有。可见他们那样做没错。末将以为,这一次咱们好好守住莫州算了。跑出去吃苦受累出生入死,不但无功还担风险,实在不值得。”
袁继忠说的确是实情,可是作为武将,如果因为一次赏罚不公就从此消沉,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崔彦进想,自己这辈子磕磕绊绊,栽过好几次大跟头,就是凭着百折不饶的悍勇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这次无论如何都是值得一搏的。袁继忠刚刚四十出头,还有大把机会,自己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了。挥挥手道:
“本帅只知道尽忠竭力报效朝廷,不会计较个人得失。上次皇上并没有责怪于我,这次又委本帅以重任,我怎么能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呢。这件事无需再多说,杨重进,你领五千兵马加强城防固守莫州。袁继忠、毛继美,你们随本帅出发去定州路!”
袁继忠还想再劝几句,见大帅不由分说发出令箭,便闭住嘴巴,打起精神,准备出发。
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闯进个一身尘土血迹斑斑的小校,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大帅,不好了!辽贼朝这里杀过来了。”
已经走到帐中的崔彦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小校的肩头,大声问道:
“你再说一遍,辽贼真的朝高阳关这边杀过来了?”
小校不明白为什么大帅不是惊慌而是一脸兴奋,大口喘着气道:
“千真万确!我们是在静戎军附近见到辽贼大军折向东行的。尾随了他们一段,看得清清楚楚。正要跑回来报告,就被他们发现。要不是我躲得快早被他们追上杀死了。”
他说的静戎军就是辽人口中的梁门,宋军在长城口修了东西两座堡寨,西称威虏军,东称静戎军,只是辽人不会这样叫,仍称做遂城和梁门。
“你看清了吗?有多少人马?真的是辽贼主力?”
“是辽贼主力!虽然是夜里,但是月亮很亮,贼兵人马多得像洪水一样,藏不住的。单是放出来的探马都有上千!”
“太好了!你下去歇着,打了胜仗重重赏你。”崔彦进使劲拍了拍小校肩膀,差点让累坏了的小校一屁股坐在地上。
崔彦进斗大的字不识一石,可是经验丰富、头脑缜密。他早就派出大批装备最好战马的侦骑四出探查敌情。他既要提防辽贼从雄、霸、沧州偷袭,还要弄清敌人在遂城一带的动向。本想为了有效驰援提供情报的,没想到竟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敌人暗度陈仓的诡计。他转身坐回到帅案后面,满脸放光地大声道:
“荆嗣,你的马快,快快带一队人即刻出发!通知沿途所有防守的军队,辽贼来攻只能败不能胜,但是要尽量拖延时间。本帅要准备一个大大的口袋让他们来钻。快!快!快!即刻就去!”
打发走了荆嗣,他笑呵呵地对其余众将说道:
“来,咱们商议一下,这一仗在哪里打好。”
帅案上很快铺开一幅地图,上面的中心是高阳关都部署路的雄、霸、莫、瀛、沧、冀、贝七州,周边的定州、镇州、大名府也都历历在目。图虽谈不上准确精密,但是画出了主要的山川河流险关要隘。
众将都围了过来,袁继忠道:
“大帅,野战咱们不是辽贼对手,最稳妥的办法是据城死守。出战迎敌万一打不赢,宋军步兵的两条腿绝对跑不过辽贼骑兵,闹不好连莫州城都会被乘势攻破。”
崔彦进听得出这是忠直之言,道:
“袁护军说得对,这确是一招险棋。酋首亲征,敌人士气高涨,人数也比我们多得多,但是这里是大宋土地,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一方,只要策划周密上下一心,咱们完全可以打赢这一仗。”
袁继忠见主帅主意已定,便不再多劝,手指莫州西北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地方道:
“如果要出战设伏,就在这里。这里是唐兴口,又称赵北口。南北七里,上有十二连桥。是从西北过来攻打莫州的必经之地,自古就是燕赵之间的咽喉。而且从静戎军到高阳关不过二百余里,契丹骑兵全速急行军一天可到,我军一路阻击也不过多争取一两天时间。所以我们布的阵不能离开高阳关太远,否则阵还来不及布好敌人就杀来了。”
他在高阳关已经连续驻守了三年,对这一带地理十分熟悉。崔彦进看了地图点头道:
“好,就是这里。”
辽军在金台顿进行了最后一次休整,这一天寅时顶着星星就开始进军了。翻过狼山,出了长城口,甩下宋人在边关修建的遂城寨、梁门堡,在宋军兵力薄弱的地方轻易渡过南易水,然后就沿岸东行。这已经是宋人地界,一路上不断有防御的堡垒和工事。辽军仗着人多势众,轻而易举地个个突破。除了战斗延迟了时间之外,大队中运载了很多重型的攻城器械也拖慢了行军速度。大军用了三个整天的时间来到莫州附近。这时正是日落乌啼红霞满天的傍晚时分,斜轸指着东南对耶律贤道:
“陛下,前面二十里就是莫州。中军大营就在这里驻扎如何?”
耶律贤举着马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走边道:“向前十里再扎营,朕要亲自到莫州城下指挥攻城。”
斜轸从后面追上道:“离前线太近了,臣担心陛下的安全。”
耶律贤呵呵笑道:“朕这次是主帅,站得远远的怎么临阵指挥呢。”
又走了一段,天色逐渐暗淡,远处地平线上已经隐约可见黑乎乎的村庄。晚风吹来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草清香。前面是一道窄窄的小河。从西边水源丰沛的太行山上流下数不胜数的水溪,在汇入大河大湖之前,很多连名字都没有。辽军行军路线避开了大河大湖,但是一路上遇到的小水溪不知多少,矫健的契丹战马不费什么力就可以涉水而过。但这条小河上面架有桥梁,看来有一点深。探马跑过来报告:
“这条河上有十一座桥,木桥三座,石桥八座,另有一座旱桥,桥旁一座石碑上面刻着燕南赵北几个字。”
“河水有多深?”斜轸问。
“探马试过了,刚刚到马膝,可以涉水。”
耶律斜轸看看皇帝,又问了一句:“陛下,要不要过河?”
耶律贤道:“有这么多座桥,为什么不过。传令全军迅速过河,辎重走桥上,骑兵涉水。到城外十里扎营造饭。今晚分发酒肉好好犒劳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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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皇孙末路
第一百四十七章皇孙末路
耶律善补率领前军走在队首,耶律斜轸统中军扈拥皇帝紧跟其后。行进中的数万大军仿佛一股洪流,在狭窄的山路上蜿蜒向前。
当这股洪流的前锋跨过十二连桥,穿过唐兴口,遥遥望见莫州城楼的时候,忽然从前面和左右杀出铺天盖地的宋军。他们一手高举盾牌一手持着大刀长剑,杀入骑兵阵中勇猛砍杀。
辽军行走了一整天,中途遇到阻击还打了两场战斗,士兵又累又饿,战马筋疲力尽,冷不防遇到养精蓄锐杀气腾腾的敌人,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悍勇前冲,有的慌张后撤,耶律善补见状不妙就要指挥撤退,却见桥上和河边蜂拥着乱军已将归路堵死。
耶律斜轸护着圣驾走在大军的最后。身为武将,他的制胜法宝就是谨慎。仅凭这两个字,他就在参加过的多次危险战争中没有犯过大错。即便仗打得大败,他却次次都有功无过。
本朝之初救援北汉的白马岭之战,冀王敌烈战死,老将耶律沙死里逃生,儿子阵亡。他最后率兵赶到,避免了全军覆没。高粱河之战前期各军大败,他在大清河固守不出,收揽残兵败将,直到耶律休哥到来,参加了胜利大反攻。韩匡嗣指挥的满城之战他也在军中,最后也是全身而退。
这一次他又拿出看家本领,就是拖着皇帝走在最后。现在见到南边沙尘大起,听到杀声震天,心中已经猜到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这时混乱逐渐从前军扩散到中军,陆续有逃兵冲了过来。耶律斜轸立即命令停止前进,堵截溃军,斩杀逃兵,并命抓了几名奔逃的小校喝问前面的情形。小校语无伦次地念叨:
“败了,败了,宋军杀过来了。”
“陛下,我们必须赶紧撤退。”斜轸当机立断道。
这次出兵号称十万,其实只有七万多兵马,现在陷入宋军包围的是耶律善补和前军的两万多人。他可以选择冲杀上去,用更大的包围圈将宋军围起来决一胜负。那样就是倾尽所有兵力进行一场豪赌。可是他不知道宋军还有没有后续兵马,最重要的是不能将皇帝赌上。
耶律贤心有不甘,大声道:“不要慌,止住溃逃,组织反攻!”
斜轸道:“兵败如山倒,哪能制止得了!陛下,快撤吧!晚了不用等宋贼杀来,单是溃军冲过来都很危险。臣率一万人去接应前军,陛下快撤!”
耶律贤见溃军越来越多,一个个都疯了似的,有人阻挡举刀就砍,就像洪水溃堤时那样不可阻挡。几天来见到敌人望风披靡时的升起的万丈豪情顿时就泄了个一干二净,拖着哭腔道:
“好,撤!”
撤退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从来路原路撤回,这要向西走二百多里一条路是向南渡过易水去雄州,再从雄州过界河进入涿州新城。第二条路只有不到一百里,可是大河阻隔,塘水泛滥,对于数万大军来说,万一在渡河时遇到埋伏,形势将万分凶险。对于用兵谨慎的耶律斜轸来说,宁可选择原路返回。他对这时围过来焦急等待命令的将领们道:
“御林军扈拥皇上从来路速速回撤,必要保护好陛下。中军负责掩护和收拢溃军,臣带一万精锐去接应被围前军,全军到金台顿会合。”
斜轸率领的援兵换上了养足精神的备用战马,呼啸着冲过唐兴口,此时善补正在奋力厮杀已经落于下风。辽军生力军的杀入顿时改变了战场形势,锐不可当的新参战铁骑压住宋军步兵,耶律善补抛下了大批辎重和死伤乘机迅速撤退。斜轸随后边战边撤,很快渡过河去。
崔彦进骑马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潮水般退去的辽军命人鸣钲收兵。他刚才一直激动得血脉贲张,想要拍马杀进战场,这时握着汗津津的腰间刀柄,对正在身边的袁继忠大声叹道:
“的到底是骑兵,跑得到快。可惜了,没有逮住狗皇帝!如果那贼刚才在包围圈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逃掉。要是本帅再多一倍人马,也一定能杀它个片甲无归。”
袁继忠道:“大帅敢于在这里设伏,已非常人胆魄。辽贼是百战之军,虽然中了埋伏,但终还是不会让他们的狗皇帝身蹈险境。这一个会合,我军已经大胜,大帅不必苛求于己。”
初夏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但是一场不期而至的瓢泼大雨就将气候变得寒意料峭起来。扈拥着皇帝疾速撤退的辽军一路马不停蹄,既要担心后面的追兵,又怕遭遇伏击,不能休息也不敢将身上的铠甲换下来。大雨将甲胄变得冰冷侵骨,所有的人都淋得像一只只水鸭子。对吃苦耐劳的将士们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可是身体单弱的皇帝却是已经撑不住了。在大雨中跑了一天一夜,一过界河进入辽境第一站的金台顿,耶律贤就一头栽下马来,昏了过去。侍卫们连忙将皇帝抬进顿馆,急唤随军的御医来救治。他浑身上下没有受一处战伤,可是大腿内侧的皮都磨破了,浑身发热,陷入昏迷,就像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似的。
“耶律斜轸,是你?朕这是怎么了?”耶律贤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耶律斜轸正在头顶上焦急地望着他。
“臣很好,谢陛下关心。陛下过度紧张劳累,加上淋了雨,有些发热。好好休养一阵就好了。”
“战况怎么样?耶律善补在哪?”
“陛下不用担心,耶律善补也回来了。宋贼没有多少人,只是仗着地形突然袭击罢了。清点过伤亡了,死了一千多士兵,受伤两千多。但是我们也杀死了一两千宋军。这只是一次小挫。”
杀死了多少宋军根本来不及清点,也没有割下任何首级。为了安慰皇帝,斜轸估了一个和己方差不多的数字。
“唉,怎么说都是败了。”耶律贤脸色惨白精神颓丧。
“胜败兵家常事,皇上指挥英明,大军进退有据,撤的时候整军而行,没有出现溃乱。这就非常不简单。至于中了敌人埋伏,那是前军侦查情况不明,贸然行动,耶律善补会向朝廷请罪的。”
耶律贤苦笑了一下,罪责总是要由臣子来承担的。这虽然有些不公,但是为的是朝廷的脸面。
“瓦里死了。”斜轸见皇帝的气色渐好,神智稳定,小心说道。
“啊?怎么死的?”耶律贤吃惊地睁大眼睛问道。
“他们那一路和满城的侦骑遭遇,本来不是大战,可是一支箭正好射中了他的面门。那支偏师失了主帅就撤回来了,损失了几百人,总算全军而退。比陛下还早到一天。”
耶律贤闭上了眼睛。这一路的战败责任自然由死了的瓦里承担。只是他的心里更沉重了。这不是有多少损失的问题,是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趾高气昂大张旗鼓地出征,灰头土脸地回来,就是一个人都没有死,自己还有什么脸夸口文韬武略武功盖世呢。其实有时打仗打的就是一张脸面。上次瓦桥关说不上大胜,可是胜利凯旋,脸上光彩耀人,那就足够了。
大军直接撤回燕子城。在鸳鸯泊畔论功记过进行赏罚,之后不久,便以秋收秋藏为由将大部分征集来的兵马遣散回乡了。
秋风再起的时候,上京留守耶律除室呈来一份报告,他因为镇压留礼寿之乱已经加升同政事门下平章事成为使相,称关在祖州的耶律喜隐像疯狗一样天天大骂,说的都是不堪入耳大逆不道的话,并声称去年的降卒谋反他自己是主谋。除室请求朝廷果断处置。
“不是朕容不下他,是他自己自寻死路。既然他自己已经承认谋逆,罪无可赦。论罪应绞,看在太祖嫡孙的份上赐他自尽吧。”耶律贤道。
“皇上是难得的仁厚之君,像耶律喜隐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很难得了。”萧燕燕说道。
皇帝从撤军回来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多年的旧病这一次发作得格外沉重。御医们没有人敢明说,但言外之意都是认为很难恢复了。燕燕很伤心。现在耶律喜隐的处死已经引不起她的什么注意。耶律贤忽然笑了起来。燕燕正在奇怪,只听他说道:
“燕燕,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朕能活着看到耶律喜隐和留礼寿都自己走到生命尽头。朕离开的时候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和朕的儿子争夺皇位了。朕无论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大辽皇位传到朕是第五任,以前都是政变叛乱改朝换代,现在终于可以平平安安一脉相承了。朕的一生,要是真有这样一个结果,也算是没有白当了一回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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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同秋狩
自古以来,以太行山为界,人们将华北平原称为山前,将山xi高原成为山后和代北。山xi高原海拔一千多米,而河bei的海拔只有不到一百米。
山xi高原沟壑纵横一望无际,裸露的黄土地上点缀着山丘森林和盆地草原。森林和草原上覆盖着金黄的野草、馥郁的松柏和色彩繁缛的红叶。
山xi高原北部的一块盆地上坐落着一座古城…大同。今年秋季,钠钵大营来到这里。
皇帝的病在御医们的精心调理下有所恢复,刚刚能够骑马,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进行秋狩。对于猎人来说,春季生灵孕育,夏冬酷暑严寒,最重要的狩猎季节就是秋天。只要有可能,契丹猎手绝不会错过这个呼鹿猎虎的最佳时机。
契丹传统的秋狩地是在上京南边的木叶山,现在称作永州的地方。那里山高林深,猎手可以纵马驰骋。皇帝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不适宜剧烈运动,御医建议不要狩猎,一定要去也要去山平水浅的地方。这样的林子在大同一带最多。正好朝廷好多年都没有巡视过西边,所以钠钵的秋水大营便选在了这里。
皇帝和浩浩荡荡的扈从队伍先到大同,视察了大同节度使的军营和教练场,然后就开往北面的焦山行营。中途路过一座山,名唤祥古。这里有一座行营。皇帝看中了附近林木茂密红叶如画的山林,于是决定在这里停留两天,进山打猎。天还没亮,皇帝和他的扈从还有大臣们就出发了。
坐落在祥古山下的钠钵大营沐浴在上午和煦的阳光下。大营中的高坡上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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