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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议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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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之后才知道。何栀给我头上泼的是红油漆,油漆中含有很高成分的苯,医生曾详细说过慢性苯中毒,主要是苯对皮肤、眼睛和上呼吸道有刺激作用。女性对苯及其同系物危害较男性敏感,甲苯、二甲苯对生殖功能亦有一定影响。苯也可导致胎儿的先天性缺陷。
她用这东西往我头上泼,原本就打算害我肚子里的孩子,郝阿姨也无意中提起,他们农村地方原本有讲究,狗血泼身原本就是驱鬼的做法,小孩子在肚子里未成型,说起来还不算是完整的人,还处在人与鬼之间,这样的做法从迷信的角度讲,也是对孩子很有危害的。
总而言之,何栀这次的行动,是精心谋划好的。非要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郝阿姨最开始的几天都拿含着汽油的湿巾给我擦脸,边擦边恨,说真是不敢小看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阴毒的招数都能使的出来。活该现在被带去警察局,这种人留在社会上,将来还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她还能害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真实实的没有了。
双手慢慢的摸上脑袋,我没有了刚才滔滔不绝,低着头虚虚的说:“这头发,只能剃掉了。”
皮肤上的油漆能用汽油来消除,可是头发上的却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么多天放任不管,油漆早已经干透,结痂,头发再也没有了柔顺细滑,硬邦邦的一大片。
头发是陆暻年亲自给我剃掉的,用那种电推子,一下一下的剃光了。
我坐在病床上,低着头,眼看着身边被剃下来的头发越来越多。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的落下泪来。满头青丝跟了我很多年,小时候顾佳芸总是长发飘飘,而我却每每会被我妈带去理发馆剪一个假小子头。我曾经抗争过,结果得到的解释就是我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两个女儿扎头发,所以在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顶着一头毛寸头羡慕的看着顾佳芸那变幻不停的发型。
我妈手巧的很,蝎子辫、麻花辫,每天都给顾佳芸换给新花样。
后来我上高中之后,才以自己会扎头发为名,蓄起了长发,一留就是这么多年。在很多很多年里,这一头乌黑的头发是我最引以为傲甚至珍爱如宝的。只是没想到后来,曾经被我羡慕的顾佳芸,根本没把头发当回事,烫、染、吹、剪,就没有顾佳芸没有尝试过的发型。
她也曾笑话我土,这年代谁还留着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看着就像是进城打工的。
我总是坚持,我跟她不一样,我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总要经过漫长的追求与等待,多么的来之不易,我懂,她不懂。
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终究不是你的,比如头发,比如孩子,更比如陆暻年。
剃完头发,他摸摸我的光脑瓜,低头下来想亲吻一下,却被我躲开了。
“请你离开好吗我不想在见到你。”我拉上被子捂住头,很坚决的跟他说。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到了极致,头上凉凉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极了。我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黑的浓墨般的眼睛,“求求你,不要再来了。”
就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反正已经这么痛苦了,就一次性痛完好了。
“你是认真的吗”他问我。
从昨晚我说了要剃头发之后,他就一直很沉默,长时间的盯着我看,他也不去吃饭不去忙公司的事情,就这么直愣愣的凝住我。
我猜不出他的心思,当然,我想我以后也不用猜了。
桥归桥,路归路,虽令人痛苦,可也有一种解脱感。
“从没这么认真过。”我知道他现在没有彻底抛下我,也许是因着一份愧疚,毕竟如果当时他跟着我一起出电梯进车库,说不定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何栀是我招惹来的人,就算她今天不得手,在未来漫长的十月怀胎里,她总是会有得手的机会,我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情去怪罪陆暻年。更何况,说的在残酷一点,最罪不可恕的人是我,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作为妈妈,我有什么脸去怪罪别人。
不怪他,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么赖着他。从前是为了孩子,现在没了孩子,我难道就要赖上他不,不会的。
与其等到他厌烦我的那天彻底抛弃我,不如我先一步提出来。
至少我还有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尊严。
“这段时间多谢你对我的照顾,也请你回去替我向那位管家阿姨道歉。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现在孩子没了,大家都难过。至于你,其实大可不必失望,你有妻子,想要生一个孩子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们就到这里吧。你往后不要在管我,不要再来看我了。”
“所以,你认为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老天爷作证,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跟陆暻年之间,实在是不可能有半分的交集。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住进他的别墅,跟他一起同进同出。
我至今记得他当时叫我去他办公室时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把孩子生下来。
他说:他要这个孩子
除了孩子之外,我完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值得陆暻年这样的人为我劳心劳力,我可不认为他会跟我睡一晚就能爱的比山高比海深,对自己,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陆暻年盯着我,他眼中的愤怒不容错辩,我甚至还看到了闪烁的水光,他一字一顿的说:“好我、如、你、所、愿”
他怒气冲冲的离去,病房的门被摔的震天响。
我拿下裹住头的被子,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却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
捂住左胸口,安慰自己说:还好还好,还好现在跟他诀别我只是心头刺痛,如果真的等到孩子生下来,恐怕就不会只是这样的疼痛了。
郝阿姨对我与陆暻年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各种漂亮的帽子。
我挑了一个毛线的戴上,遮住了我光裸的头皮。
看郝阿姨一脸可惜的表情,我劝着她,“这样也挺好,干净利落好收拾。”记记乐血。
“你这孩子。”郝阿姨又要哭,我赶忙拉住她东拉西扯一通,她这才止住了眼泪说:“陆总在外面守了你几天,不吃不喝的,你说你又是何必”
我这才晓得,原来陆暻年前几天一直守在外头。
有什么猛的撞上我的心口,酸甜之后是苦涩的疼痛,想起他早上决然而去的背影,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郝阿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
在外人眼里,我可不就是如此。陆暻年养着我,我吃着他的、用着他的,最后还不给他好脸色。
其实这是很多人的想法,我都懂。
可是谁又能理解,那种小心翼翼揣摩别人心情,刻意讨好的难处呢。
如果我不决绝一点,就这么继续痴傻呆陧的赖在陆暻年身边,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看我,而我自己也就渐渐失去了敢于离开他的勇气
我想会吧。
不再说话,我埋头就睡。
又哪里睡的着,不得不又吞了三片安眠药。
第二天有律师来了医院,我的离婚案的结尾工作已经全数完成,拿回了房产证还有那房子的钥匙以及我跟江哲年仅有五万块的存款。
房贷一直再还,加上生活的各项消费,我跟江哲年真的没存下多少钱。
我盯着红色的房产证看了一阵儿,最后还是拜托律师把这房产证还有钥匙送回我家去。我妈早已经说过这房子,她要。如果我现在拿着,将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我对这样的闹腾已经疲惫至极,索性都给了算了。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也不在乎这一桩了。
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我才被准许出院。出院当天郝阿姨对我有些依依不舍,我当然也舍不得她,可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总归是要分开的。
走出医院大门,当然没有人来接我。
我习惯性的摸摸带着帽子的光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从现在起,往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
第八十八章 怎么?顾小姐不肯给我雷老大这个面子吗?
衣、食、住、行,谁也逃不过这些。
我现在孤身一人,什么都得重头再来,给自己打气,总归是能活下去的。
找了个小旅馆登了间房,然后奔东门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不得不说。对女人来说,逛街买衣服这事实在是很能改善心情的。
不是没想过再去找人帮助,只是那样四处为家漂泊的日子,似乎也没个尽头。
而且。我又能真的靠谁帮忙呢。卫翎吗原本他是陆驹的助理,靠着顾佳芸这么点裙带关系,我还能找他帮帮忙,可如今顾佳芸都已经自身安保了。我又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再者说,陆夫人对我的态度那么恶劣,想来卫翎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感的。
还有就是袁圆了。
想起她我更是满心的复杂,自从知道她身体力行的追求陆暻年开始,我就知道也许我跟袁圆的友情就要到此为止了。虽然我跟陆暻年之间真要是深究起来,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跟袁圆却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女人之间一旦有男人的介入,总归是不可能剩下友情的。
只是难免会觉得抱歉,这段时间我到底是隐瞒了袁圆一些事情的。
人在彻底无依无靠了之后反而会斗志满满,我渐渐有些理解那些从外地来这里求学工作的同学同事为什么会那么拼命了,在一个你不拼就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自哀自怜实在是浪费时间。
次日早起,我开始穿梭于各大中介公司之间,想要尽快租套房子。
本市的房价这几年飞涨,就凭着是手头的这点钱,根本是连一平米都买不起的。所以我并不打算买房子。只想着租个好一点的,让自己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房子看过很多,顶着大太阳跟着中介到处跑。
城中村的房子便宜倒是便宜了,可我现在是孤身一个女人住,哪里敢租在那么龙蛇混杂的地方。中介被我的挑三拣四弄的没辙,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突然欣喜的跟我说。“刚才有个客户说要出国,急着将房子租出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当然是跟着他去了。
房子位于香蜜湖,是非常好的小区,我跟着中介刷卡进去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在失望了,这样的小区,就算租我都是租不起的。
不过在看到房子内面布置的一刹那,我就傻眼了。记围杂圾。
淡灰色的墙纸,墨绿色有些旧旧的沙发,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简洁而又富有力量,浓浓的北欧风情。不同于一般家里那种花样的壁纸,闪着光的电视墙,进门先看到的就是大大的一个书架,上面放着满满的书。
这样有情调又干净整洁的房子。对于租房的人来说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女人心里对家多少还是会有些情怀,谁不愿意住在一个温馨舒服的环境里呢。
毫不犹豫的租下来,虽然租金还是很贵,但是相比于这个地方,这个环境,已经算是非常便宜的了。
中介办好手续离开,我才用手贴在这房子的家具上,就这么一直走一直摸,简直爱不释手。这房子其实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但是对于我的需求来说,已经足够了。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个背投,将白色幕布拉下来的时候刚好挡住书架。
中介上这房子是个外国人买下的,现在房东要出国,所以才会低价租出去。
要不是看我是个女人,又清清爽爽的,还不会租给我呢。
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这房子像是给我打了针强心剂,似乎对未来又重拾信心了一样。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找工作,因为之前有在a团工作的经验,找起工作来,并不是那么的难。
最后工作定在夏氏实业旗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叫恒水贸易。
工资当然是跟在a团的时候不能比,但是胜在有提成。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名业务员。招聘的人是部门主管,姓何,是个中年男人,他说的话很现实却也很实在,“咱们这地方,别管你是学什么的,到了这里就得先从业务员干起,别管是那马化腾还是马云,不会做业务,拉不来生意单子,一切都是白搭。”
我想想他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错。
当然我也面试了几家其他的不用做业务的公司,先不说公司规模都很小,像是皮包公司不说,就单说工资这一项,就是远远不行的。
答应恒水贸易明天来上班的当下,我就有点自嘲,看吧,这就是你贪图好房子的结果。因为租了个不便宜的房子,我的压力自然就会大很多,那些工资低的地方,根本连我的房租都支持不起来。
找工作之前我买了顶假发,短的。
回家摘了假发洗澡,对着镜子里那毛絮絮发型的女人笑笑,其实这样也好,忙忙叨叨的,根本就没有时间留给我胡思乱想。
陆暻年还有那些是是非非,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真正上班之后才发现,这家贸易公司的业务部全部都是女的,且还都年纪不大。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刚刚大学毕业,名字叫许飒,同事们叫她小飒。她家里是广西的,现在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打拼,满脑袋瓜的发财梦,每天被我们部门经理的精神喊话洗脑,叽叽喳喳很是吵闹。
“唉唉,你叫顾夏是吧也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吗”她主动跟我说的话。
我自然没有不理人的道理,“我已经毕业三年多了。”
“哇那你看起来真年轻啊。”
这话说出来,其实就已经表明我老了。我摸摸脸,其实是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郝阿姨成天汤汤水水的给补,倒是让我胖了不少。
胖起来,显得脸上就有胶原蛋白了。
许飒围着我打转整整一个早上,下午的时候,就自称是我的好闺蜜了。
看她自信满满的逢人就说:“顾夏,我最了解了。”
我有些奇妙的错乱感,似乎真的是刚从一个梦里出来,又走进了另一个梦里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部门经理何总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拍了两下手说:“今晚有个跟客户谈判的饭局,就顾夏还有许飒跟我一起去吧,你们两个准备一下,下班跟我一起走。”
我抿抿唇,其实从知道是来做业务员的时候我就明白,交际应酬是免不了的。心里也有过挣扎,总觉得出去陪吃陪喝,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但是何总说的好,凭自己本事挣钱,谁又能说什么呢。
说句实在的,也不就是为了钱,一份钱难死英雄汉,我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宁可饿死。
不同于我的心情复杂,许飒倒是激动的很,拉着我进卫生间补妆。她下手狠,眼线几乎占据了半个眼皮,然后还要黏假睫毛,眯着眼睛对我说:“顾夏,你怎么不化妆啊跟你说,工作了之后就要化妆,不化妆显得不够尊重,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她倒是挺有小大人的样子。
我勾唇笑,其实我是化了淡妆的,化了眉毛还图了唇膏,上班工作化些淡妆其实正常。倒是她这样的大烟熏倒是有些过份了,但她又是这么一幅什么都懂的样子,倒是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沉默。
她又拿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牌子的唇膏来,嘴巴还是没停下说我,“我跟你说,做业务的就是要话多,你这样一天到晚不说话,到时候得多吃亏。就你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像个跑单的。”
我受教。
内心里其实我还是有很多枷锁放不开,总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是好的,什么样的女人是不好的。这其实很不好,就像许飒这样,虽然我觉得浓妆艳抹不好看,但是她乐在其中,其实就很好。
生命总是应该有千百种样子,不一定非要活成我这一种,才能算作好。
况且,我的人生也没什么好的经验。
有了许飒的这一层教导,晚上出去的时候,我尝试着放下心头的排斥,尽量做到去配合所有的一切。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随和,我放下身段就能配合的。
“顾小姐今晚你可没怎么喝啊,这次的单子谈的这么顺利,可都是看在顾小姐你的面子上,你这样一杯都不干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客户是个印尼的华侨,四十岁左右,跟我们公司谈一桩进出口的单子。
这些下南洋打拼的华侨多数受的教育程度并不高,还保留着一些很古早的习气,张口闭口就是面子。今天的单子,完全就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
他此时站在我前面敬着酒,满房间的人都齐刷刷的盯着我。
我有些难堪,更有些骑虎难下。
他说我没有喝酒,其实我已经喝了不少。眼前现在已经开始发昏,我不敢在喝了,这些跑船的人里龙蛇混杂,真要是醉倒在这里,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顾小姐不肯给我雷老大这个面子吗”他严肃下脸,黝黑的脸这时候看上去有点肃杀。
我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气氛开始变的古怪又僵硬,何总站起来打圆场,“雷老大,顾小姐酒量不好我陪你喝,来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何总说着就往雷老大身边走。
这雷老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出脚踹向何总,“去你妈的老子要顾小姐喝酒你是个什么东西”
怒完之后,他扭头看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顾小姐,这杯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
第八十九章 哪有这样跑业务的!
何总被踹的躺在地上呻吟,痛苦极了的模样。我左右看看,所谓的雷老大那边的人不用说,全部眼如刀锋的盯着我,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如果不给他们老板面子。这事情绝不能善了。而我们这边,何总已经受伤,化着烟熏妆的许飒早已经吓傻了,瞪大了熊猫眼看起来滑稽的很。
什么叫形势所逼。大概就是现在的样子。
我站身来接过雷老大递过来的酒,逼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今天多亏了雷大哥爽快,咱们这单子才能签的这样顺利。我是个不能喝酒的人,但是遇上雷大哥这样的豪杰,那是打心眼里佩服。酒,我干了,希望咱们以后能长年合作,合作愉快。”记围讨划。
眼睛一闭,满满一杯白酒,就被我灌了下去。
辣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简直下一刻就要吐出来,但是我却没有,生生的忍住了。
不仅如此,脸上还要带着笑,然后握着酒杯在雷老大那伙人面前翻了下杯子,以表示我是真的喝完了。
雷老大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靓女好犀利。”他说了句粤语。
我父母都是改革开放之后来的。所以粤语我会的不多,但是在这里上学长大,同学总是有说的,所以一半句的还是会说,接着他的话说了句,“大佬多关照。”
有了这么一出,接下来的气氛就变的热络起来。
何总带着伤还是坚持到了最后。笑盈盈的陪着喝酒唱歌直到最后,宾主尽欢的把雷老大一行人送上了车,我们今天的事情才算是彻底结束。
走之前雷老大拉着我的手不松开,他喝醉了,已经完全不会说普通话,满口的粤语加着马来语,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好久。
我好几次想抽手出来,都没能成功。
他是跑船的出身,后来挣了些钱才开贸易公司搞贸易,说白了也就是大些的跑船公司。其实还是老本行,这些水手出身的人,力气哪里是我能敌得过的。
挣脱不开就只能顺着,他说什么我都点头,然后还好言好语的哄着他上车。
等人走之后。何总哎呦一声就地坐下了,捂着腿满脸冷汗。我一捂嘴就往路边跑,趴在绿化带里吐了个昏天黑地。
第一次喝白酒,还一次喝了那么多,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原本就够乱的了,偏许飒还不省心,站在路边哭上了,声音大的震天。我吐过一阵,喝了口水漱口,弄的差不多了,才回头来找他们。
痛哭的许飒我暂时没空管,先走过去看何总。
“何总,你没事吧”
雷老大那样的人,他的一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估摸着何总伤的不清。
何总疼的已经脸色煞白,声音都有点变,“得去趟医院。”
我站起来就吼许飒,“别哭了,快过来帮忙”
许飒的脸哭成了块抹布,抽抽嗒嗒的跟我一起扶着何总去了医院,医生见我们这样子,张口就骂:“酒驾了吧该左腿骨折,住院吧”
我真是佩服死何总了,就凭着这股子骨折了还能照旧笑脸迎人,迎来送往的劲头,这货将来肯定能成大事。
何总自己打电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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