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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易躲,暗贱难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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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行的危险。

    一来二去,她还是决定求助于相比起来最好捏的柿子……

    城郊宽阔的道路上,一行人策马而来,马蹄声阵阵,卷起地面上的尘土,颇有些气势,赶着牛车驴车的农人纷纷移到道路两侧避让,捂着头上的草帽看着一行人渐渐远去。

    走过一段宽阔的官道,道路渐渐狭窄,两旁树木密集了起来,林中小路不甚好走,遥遥望着树木遮挡的道路,还有远处村落中大大小小的房屋,段珩勒马翻身而下,众多捕快也翻身下马听候命令。

    拴好马绳之后,江蓠回身摸了摸马儿的脖子,而目光一直看着段珩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了半晌,末了还是一咬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今日天气不怎么好,乌云沉沉,不知何时就要下雨,若是当真下了雨,原本的痕迹被冲刷,到时候案子更是难查了。

    不能再耽误时间,段珩当机立断,抬手挥了挥,“白虎堂去西南边的村子。”他回过头,朝身后待命的其余捕快道,“你们去前面的茶铺客栈探听消息。”

    他抬眸望了望天色,“其余的人,跟我……”

    话还没说完,衣袖忽然被人轻轻拽了拽,他垂眸,正对上一双充满可怜意味的眼眸,他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改了口,“其余的人搜寻附近的官道。”
………………………………

123。初现端倪(二)

    他敛眸,话头顿了顿,“江捕快……与我一起,在林中探查。”

    此话一出,待命的捕快们都稍稍有些疑惑,可又不敢多问,只能各司其职分头去查案,他们这一走,林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时不时拂过耳畔。

    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江蓠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抬眼望了望不远处被树冠遮挡的客栈,一想到师兄就在里面,她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好险。”

    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段珩一拱手,说得十分诚恳,“多谢段统领了,你若不让我留在林中,我定是会被师兄给逮个正着。”

    段珩一手搭在剑柄上,侧身望着她,想到柳云暮态度坚决的模样,他摇了摇头道:“若我早知道柳公子就在城郊,今日便不该让你来这里。”

    “不用不用,我既然从良了,就该做好分内之事。”江蓠摆了摆手,“反正林中也要派人来搜查,不如就我来吧!”

    今日天气阴沉,树林中更是湿润,隐隐有些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她看了看天色,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段珩身旁。

    “别再耽误了。”她咧嘴一笑,“到时候下了雨,脚印被冲刷就更不好找了。”

    据探子回报,首辅大学士在半月前曾经来过城郊,若想前去村落或者是其他地方,务必要走过这林子,当时他并未带人手,只身骑马而来,只要找到马蹄印记,就能确定他前去的方向。

    可是过去了半月之久,有些痕迹并不好找,但庆幸的是附近村民很少骑马,至少不会有痕迹来以假乱真。

    闷着头找了许久,还没找到半点痕迹,再加上头顶云层越来越厚重,江蓠不由得有些急,跟着段珩的脚步都乱了,不过见他依旧是沉稳模样,她也不好过于急切。

    不知是因为专注于搜查,还是别的什么,他们之间十分的安静,没有人说话,这越来越安静的氛围让她有些说不出的局促,特别是不争气的脑袋还偏偏想到了那夜灯会上的情形。

    想到灯会,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他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她送的香包,她一时间有些沮丧,脚步停顿了半晌。

    察觉到她的异样,段珩停住步子,正想回头看去,她已经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嘴上没话找话一般说着:“……这案子有些蹊跷啊,段统领。”

    听到她如此说,他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确实是疑点颇多。”

    “你想想,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是神机处调员的时候。”她扒着手指头,“死的又这么蹊跷,那个致命伤很浅,不是习武数十年的人,根本就无法一击毙命。”

    她这种不学无术的都能看出些门道,他自然是能看出,可碍于圣命难违,有些疑点只能暗自记下容后再查,当前最为重要的,是给皇上一个交待。

    望着她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眸,段珩在心中暗暗思量,此时阴沉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沉重的雷声随即而至,他抬起眼眸,耳中忽然嗡了一声,什么都听不真切。

    伴随而来的,还有胸口处瞬间撕裂一般的剧痛。
………………………………

124。旧疾(1W+)

    “说来也奇怪,究竟是谁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江蓠兀自沉浸在重重疑点中,“朝堂争斗也不至于拿一个大学士开刀吧?段统领你说……”

    她兴致冲冲地回过头去,本想发问,却见到段珩周身僵硬,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天边闪电的亮光照在他面上,更衬得他面色苍白。

    “段统领?”她心中一沉,抬步便想上前,可他先开了口,止住了她的动作。

    “……快要下雨了,时间不多。”段珩尽量平缓地呼吸,勉强控制着颤抖的身子,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分头去找,下雨前一定要找到马蹄印。”

    江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不是,快要下雨了,我瞧你有些疲累,不如我们先回去?洽”

    段珩闭了闭眼,呼吸都十分困难,可他还是强迫自己抬起了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我去这里……你去那边,一会再来这里碰头。”

    以为他是想搜查到痕迹好回去交差,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抿了抿嘴,“……那好吧。”她有些疑惑,一步一回头,但还是乖乖地朝着他吩咐的方向走去钤。

    明明是白日,阴沉的云遮盖住明亮的天空,宛如黑夜一般,呼啸的风卷落枝头的树叶,略显枯黄的树叶旋转而落,铺在林间小路上。

    风越来越大,吹在身上有些冷,江蓠顺着路走了半晌,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冰冷的雨滴落在她鼻尖,她才猛地回了头,望着一望无际的树海,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朝后走去。

    他的模样……有些不对劲。

    脚步渐渐快了起来,她顾不得查案,快步跑了回去,却没有在原处看到段珩的身影,而雨却顺势而落,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身上,让她更是不安了起来。

    厚重的云和呼啸的风都预示了这场雨不会小,果不其然,滂沱的雨在片刻倾泻而下,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她也顾不得其他,抬步就朝着树林深处追去。

    黑沉沉的天空半点光亮也无,密集的树木遮挡着远处的情形,她分辨不清具体的方向,像个无头苍蝇在林中转了许久。

    就在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孩童的高亢的哭喊从某个方位传来过来,她下意识挪了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树木在眼前快速掠过,雨珠摔碎在脸上,她拨开半人高的草,有些草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刺痛,温热的感觉顺着脸庞滑下。

    有的草叶十分锋利,想必是在她脸上划开了小口子,不过她此时来不及管其他的,就因为她瞧见了不远处的情景。

    密集的雨丝不停歇,眼前稍稍开阔的草地上,坐在草地上的孩童捂着眼睛大声哭喊着,而在他的旁边,一个背着木柴的砍柴人周身颤抖地摔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正哆嗦着朝后慢慢挪着。

    他们身前站着一个人,雨打湿了他的衣裳与头发,更衬得背影瘦削,此时,他腰间佩剑已经出鞘,正用剑指着惊恐的砍柴人。

    对于他的背影,江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心中讶异不已,但更多的是急切,因为剑锋离砍柴人很近很近,就差半分刺入他的心脏。

    她拨开草叶迈了一大步,扬声便喊:“段珩!”

    这一嗓子惊天动地,硬生生破开密集的雨帘,以剑指着砍柴人的段珩似乎有所察觉,缓缓偏过头来,在余光扫到她时,才回过了身子,眯起眼睛看着她。

    雨水坠在眼睫上,江蓠没工夫眨眼,她看着他的眼眸,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眼神与平时不一样,目光冷冷,杀机四现,她曾经见过一次,那便是她潜入神机处拨开瓦片想对他吹迷烟的时候,他抬眸的那一瞬,也是如此凌厉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思索,脚下步子犹豫了一瞬,她还是一咬牙,决定朝他走去,可她还没有走近他的身旁,那把剑又抬起,剑划过的地方雨珠崩裂,散碎,摔在地面上。

    剑尖直直朝着她的面门,凌厉剑气扑面而来,激的她一哆嗦。

    段珩稳稳地端着剑,一双眼眸毫不避讳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半点情绪也无。

    比起心头的疑惑,江蓠更在意受惊的路人,如今剑指着她,她不敢再向前,只能偷偷朝着他身后摔在地上的砍柴人比了比手势。

    砍柴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抱起了孩童,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她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而直指面门的剑锋让她实在是难以忽略,她勉强咧嘴笑了笑,双手抬了起来,“段、段统领……你这是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地向着一侧挪了一点,躲开了寒光泠泠的剑锋,贴着剑身缓慢地朝他走过去,“你别吓我啊,我、我是不是乱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段珩垂眸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近,没有反应,面上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她以为这招见效,笑得愈发灿烂,手慢慢地向他伸了过去,想去触碰他的手臂。

    可她的指尖刚刚碰到他被雨浸透的外裳,她的手腕先一步被握住,且力道极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疼得她瑟缩了一下。

    身后听得“哐当”一声,佩剑落在了地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脖子,反身迫使她不断后退,直到她后背撞在树干上,后退的趋势才止住。

    骤然而来的窒息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慌乱地瞪大眼睛,只能看到段珩渐渐逼近,黑沉的眼眸中尽是杀意。

    雨声明明很大,她却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手还被他紧紧握着,她只能抬起唯一能动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为了能够呼吸,她整个人死死贴在树干上,双脚拼命蹬在树干上,将身子朝上送,借此机会吸入稀薄的空气。

    变故来得太快,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甚至来不及细想,脑中一片空白。

    她皱紧了眉头,痛苦地看着段珩冰冷的眼神,被扼住的喉咙间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段……段统领……”

    实在是难以呼吸,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即将昏厥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了,手腕的桎梏也松开,她整个人贴着树干滑落,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着。

    密集的雨声中,她听到他忽然慌乱起来的步子,她抬头去看,只见段珩惊疑不定的模样,他好似如梦初醒,看着她惨白一片的面色,又去看了双手,呼吸错乱且急促。

    喘了好几口气,江蓠觉得头脑中清明了一些,连忙伸手去拽住了他的手腕,哑着嗓子急切道:“段统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话没说完,她又咳嗽了几声。

    触碰到他的手腕,她有些惊心,他手腕的温度很低,甚至比天边的雨水还要冰冷。

    说起来,她并不害怕,就算是方才差点交待在这,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心慌,说不出的心慌。

    那些心慌快要将她吞没,她顾不上喉咙间的疼痛,顿时慌了。

    这么低的体温,想必他也十分不好受,若是耽搁太久,情况严重了就不好了。

    雨势这么大,想必神机处的捕快已经回去集合了,发现他们不在,定是会来找他们。

    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在她想大声喊人的时候,却见得段珩身形摇晃,满面痛苦之色,眉头皱的死紧,额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汗水,显然痛苦之至。

    她刚刚抬起头,他已经朝她倒来,重重压在她的肩上,她连忙后撤了一步,才没有跟着他一起倒下去。

    “段统领?段珩!”江蓠抬手扶住他的手臂,瞪大眼睛惊异不已。

    他一语不发,忍着痛苦,身子开始发颤。

    “段……”她心一沉,惊慌不堪地转头朝树林外喊,“来人啊!救……”

    她还没喊完,段珩忽然在她耳旁重重喘了一口气,声音虽虚弱,但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要喊人,那边有木屋,带我过去……”

    …………

    天色渐渐黑透,雨却没有丝毫渐小的趋势,风吹过树林,卷落枝头的树叶,落在泥泞的地上,被泥土覆盖沾湿。

    除却天边的闪电,四下没有一丝光亮,黑暗粘稠且沉重,带着雨夜独特的阴冷,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依稀能嗅到腐朽的味道,涣散的神智缓缓恢复,像是魂魄入了身体,终是能轻轻动动无力的手指。

    头脑依旧混沌,段珩皱紧了眉头,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渐渐清晰,半晌,他才睁开了眼睛,模糊之间,望着稻草与木板搭建的屋顶。

    他曾来过城郊几趟,瞧见了这间林中猎户搭建的小屋,应是废弃许久,其间摆设十分简陋,地上物什杂乱,就连屋顶上都破了几个洞。

    当时只是无心记了位置,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原本破烂不堪的屋顶被人补过,只是用草叶和石头随意塞上了,但仅仅如此,便足以不漏雨。如今,黑漆漆的屋中有些微火光,照耀在屋顶上,影影绰绰的。

    胸口一阵钝痛,他轻咳了几声,一旁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段统领,你醒了!”

    他偏过头去,只见江蓠蹲在小小的火堆旁,见他醒来,兴奋地站了起来。

    她的头发粘在脸上,浑身湿漉漉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而她的外衣,一件搭在他身上,一件用来……生火。

    段珩这才反应过来,他正躺在屋中小小的竹榻上,身上的衣裳干了一半,还披了一件略微潮湿的官服。

    就在他微微愣神的时候,她快步走了过来,想也不想便抓住了他的手腕,感觉他的体温已经正常,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她的心搁到了肚子里,“暖和了就好。”

    抬眸望向她的脸,段珩想说些什么,可他没有丝毫力气,眼皮上仿佛有千斤重,只能任由她握着他的手腕,在竹榻边絮絮叨叨。

    “这破房子什么都没有,连柴火都没有,我还现把小柜子劈了来当柴火……”她蹲下身来,关切地看着他,“不管怎么说,段统领你没事就好,过会应当会有人来寻我们,你就好好休息吧。”

    她虽然看上去精神,但仔细看便能看出,她的双颊上正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一看,就知道已经淋雨着凉了。

    而且手腕上的温暖滚烫,段珩看了她许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头的愧疚越来越重。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呼啸的风像是要将岌岌可危的小屋掀翻一般,冰冷的风透过墙壁的缝而入,吹在江蓠身上,让她硬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从来到这小屋之后,她就没闲过,四处漏雨不说,还脏的没法落脚。

    她先是爬了房顶补了窟窿,又整理了破旧的小屋,拼了老命才生起了火,接着开始照料他,撕了一片衣摆烤干之后替他擦了身上的雨水。

    随着夜色渐深,她愈发觉得不舒服,头晕不说,脚步都轻飘飘的。

    忍住喉间的咳嗽,她仰头问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煮点水吧。”

    她舒不舒服倒是其次,关键是躺在床榻上的段珩看上去十分的不好,面色苍白如纸。

    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她站起身来,本想回身去煮点雨水应急,手腕却先一步被抓住,她不由得停住步子,回头看去。

    段珩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臂撑在竹榻上,想撑起身来,可终究是乏力,他只能放松了身子,虚弱道:“……你不必管我,先回去,待到天明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那可不行!”江蓠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煮水,在他面前蹲下身,跟他平视着,“你都不知道你方才有多吓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人不管。”

    勉强平稳了呼吸,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她一摆手,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话头。

    “你什么都别说了……”她耷拉下来嘴角,看上去颇为不高兴,“你帮过我这么多次,这次换我来帮帮你不好吗?何必非要把我赶回去。”

    说着,她顿了顿,“……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赶我回去,你都不想想我会忧心,我走的能心安理得吗?”

    见她如此,段珩没有再言语,只微微皱眉望着她的双眸,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他本就乏力,身子十分的沉重,疲倦与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努力维持清明,特别是看到她满脸失落的神色之后,他还是强打了精神。

    “我不是想要赶你走。”他的声音很轻,“你……着凉了。”

    听了他的话,江蓠才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诧地“啊”了一声,“真的发热了!”

    她又摸了摸额头,垂眸看了看他,末了心一横,“那我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陪你。”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不过段统领,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

    一想到在林中他杀机四现的眼眸,好似完全不认得她一般,她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虽是知道她会这样问,但段珩还是迟疑了半晌,“……旧疾。”

    “旧疾?”江蓠眨了眨眼,将他在林中的模样仔细想了好几遍,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

    她刚刚张开嘴,还想继续追问,段珩先一步开了口,轻到快听不清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此事……”他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眼眸,跳动的火光落在他面上,话中带了些恳求意味,“你不要告诉别人,可好?”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行事果断干脆的一个人,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分毫,在此之前,她打死都不相信他居然会用这种神态跟她说话。

    一瞬间,江蓠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想将情绪摆在面上,只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若是说出去了,你是不是会将我给……”

    她抬起手,在脖颈处比了比,还伸了伸舌头,装作被杀死的模样。

    见她如此,段珩不由得失笑,可他没有力气牵动唇角,反而猛地咳了几声。

    “啊呀……”江蓠傻愣了半晌,连忙摆了摆手,“我说笑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缓了片刻,段珩舒了一口气,偏偏此时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疼痛,生生将他最后的体力消耗殆尽,勉力维持的清明也渐渐消散,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她,任由混沌将他吞没。

    闭上眼睛之后,他觉得轻松了不少,意识沉沉浮浮,像始终靠不了岸的一叶扁舟。

    待到疼痛消散,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窗外漆黑,雨势滂沱,而屋中火光已经不是很明亮了,屋中昏暗一片,几乎要堕入浓重的黑暗。

    四周很静,他侧过头去,出乎意料地看到江蓠正斜斜坐在地上,趴在榻边,枕着自己的胳膊,已经沉沉睡过去,火堆中木柜子烧的差不多了,暖意也快消散。

    “江……”他努力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脑袋,借着微弱的火光瞥见她脸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他的手转了方向摸摸她额头,果然滚烫。

    不同于之前,随着夜色渐深,胸口的疼痛已经消退了许多,身子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他足以撑起身子,身上搭着的她的外裳也滑落到竹榻上。

    他连忙将外裳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绯红的脸,听着她时深时浅的呼吸声,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一介习武之人,多少有些敏感,不会睡得如此沉,想必是支撑不住,已经昏睡过去。

    淋过雨之后,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些微微潮湿,他看了她良久,终是抬了手,指尖触碰她的脸颊。

    感受着滚烫的温度,他叹了一口气,将盖在她面上的乱发掖到耳后。

    将熄灭的火光顺势照耀在她面颊上,她的脸通红一片,耳廓也通红一片,他的掌心轻轻贴上她的脸颊,用微凉的掌心替她降着温。

    心头从未有过如此异样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他的指腹扫过她的脸颊,她秀挺的鼻尖,与柔软的眉,最后覆在她的额头。

    睡意昏沉间,她忽的嘟囔了一句,只是太过于模糊,他没有听真切。

    虽说心中愧疚最重,但仍能感受到心安,望着她坦然的睡颜,他微微弯了唇角。

    …………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天地间清寒了不少,金陵城中的街道上,皆铺满了一层落叶。清晨时分,雨才渐渐停了,人们纷纷拿了扫帚,扫了门前的落叶,一并将院中的积水赶出。

    风中带了些潮湿,沾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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