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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易躲,暗贱难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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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天地间清寒了不少,金陵城中的街道上,皆铺满了一层落叶。清晨时分,雨才渐渐停了,人们纷纷拿了扫帚,扫了门前的落叶,一并将院中的积水赶出。

    风中带了些潮湿,沾在人的衣摆上,微微寒凉。从今儿一大早,神机处便忙碌了起来,不少人守在门庭处,遥望着长街尽头,等候差遣。

    昨日前去城郊查案,段珩总捕头与江蓠居然意外失踪,一行人找到夜深都没有找到二人的行踪,无奈之下只能先返回神机处回报罗淳。

    在神机处当值数年,无论大事小事,段珩从未出过差池,这次居然一整夜不见踪影,让不少捕快都感觉到心惊。

    第二日雨停,依照罗淳的吩咐,白虎堂本要再去城郊寻找他们的踪迹,刚刚在神机处正门前集结了人手,就听到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

    捕快们纷纷看去,只见得一匹枣红色骏马沿着长街而来,段珩骑在马上,神情依旧沉稳自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且怀中抱着个人,不过被衣裳卷着,严严实实,远远看去也认不出是谁。

    见到失踪一夜的人回来,白虎堂众人连忙迎上去,段珩勒紧马绳,马慢慢走到门庭处,他揽着怀中人翻身下马,此时风吹过,将衣裳吹开,露出其中人的面容。

    匆匆赶到门前的琴姨刚好瞧见了这一幕,也看到衣裳之下江蓠的病容,连忙一拍大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急切的从段珩怀中接下了她。

    在玄武堂中,她的年纪不算大,其余堂众平时还会照顾一下她,如今她失踪一夜,还昏迷不醒地回来,任谁都有些担心。

    “多谢段统领照料她……”琴姨连忙道谢。

    “……她烧得厉害。”段珩垂下眼眸,颇为愧疚,“是我的过错,江捕快淋了些雨。”

    一听这话,琴姨更是担心,将她揽在怀里,嘴上絮絮叨叨一直不停,“哎呦真的发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搭把手!”她刚刚说完,捕快们才回过神来,帮着琴姨将她一道扶回了房间。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段珩将手中的马绳递给一侧候着的捕快,白虎堂众人关切的话就在耳旁,他有些疲惫,并没有一一作答,只是缓步走进了神机处的大门。

    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罗淳早早地走出了正厅,此时正站在院中远远看着他的身影。

    段珩走进大门,抬眸便见得不远处的罗淳,脚步一顿。

    只是远远站着,罗淳便看清了他苍白的面色,还有难以掩饰的虚弱模样。

    他神色微变,心中一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但嘴上还得平稳地说道:“……昨夜之事容后再议,你先回去休息。”

    他的声音顺着风传入耳中,段珩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日头越来越高,树上的鸟雀叽叽喳喳直叫,江蓠醒时,只觉得头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

    香炉中的安神香已经燃尽,留了一抹香气,时不时钻入鼻尖,清香好闻。

    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本的困意渐渐消散,扰的她呼的一下就从榻上坐起来。

    她抬起手,按住疼痛的额角,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傻愣愣地看着眼熟的摆设,还摸了摸身下的床榻,不由得越来越疑惑。

    这里……怎的这么像她在神机处的小屋子呢?

    不对!江蓠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拍脑门,回过神来。她不是在破屋中照顾段珩吗,怎的回了神机处,还回了房间,段珩哪去了?

    想到这,她连忙下榻,却不料头重脚轻,站不稳当,她抬手一摸额头,还有些发烧。

    昨晚的事她记得七七八八,她本来在认真照看段珩,却因为头晕的厉害,忍不住睡了一会,这一睡就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就在房中躺着了。

    她按着额角,皱着眉思索了半晌,越想越急,顾不得其他,套上鞋便冲到门口,拉开紧闭的槅门便要出去,却不料正巧撞上了一个人。

    琴姨端着一碗汤药,刚想敲门,被她忽然出门吓了一跳,幸亏端得稳,才没将滚烫的药泼到她身上。

    双手还拉着门框,江蓠有些迷茫地看着琴姨,只见她“哎呀”了一声,颇为埋怨,“你怎么起来了江捕快,烧的这么厉害还不去休息?”

    她还没反应过来,琴姨已经推着她回到了房中,搁下药碗之后,按着她的肩强迫她坐在了桌边,自己则坐到另一侧,关切地看了看她的面色。

    “还好还好,面色好看多了。”琴姨舒了一口气,“江捕快你可不知道,方才段统领带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脸比那纸还白呢。”

    沉浸在迷茫中,直到听到“段统领”三个字,江蓠才回过神来,伸了脖子张口便问:“段统领带我回来的?他……他看起来还好吗?”

    她本想问他的情况,但忽然想起来答应过他不乱说,只能含含糊糊地问了。

    这一问,琴姨倒是有些疑惑,“段统领还能有什么事?你们不就是被雨困住了暂时回不来吗。倒是你,淋雨发热睡了大半日,程海堂主都在担心,还不快把药喝了。”

    被雨困住?

    江蓠眨了眨眼,暗自琢磨了半晌,才明了地“啊”了一声,“对对对,被雨困住了,琴姨你也知道,昨夜的雨这么大,根本没法骑马。”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药碗已经递到了嘴边,她只好乖乖闭了嘴,小口小口喝了苦涩的药。

    其实知道段珩没有事,她就安心了,在她昏睡的半日里,他倒是将这件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既然他都妥善地扫了尾,她也不能露馅,有些事还是见了他再问为好。

    一碗深褐色的汤药渐渐见底,她被苦的直皱眉,末了伸着舌头接连“呸”了好几声,才勉强缓解了嘴中的苦涩味道。

    一旁的琴姨单手托腮,看着她喝药,忽的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吓得她差点呛到。

    “哦对了江捕快,还有东西我搁在院子里忘了给你。”琴姨连忙起身,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出,江蓠回头看着她跑到院子一角,拿起了什么,又风风火火跑了回来。

    她这才看清楚,琴姨怀中抱着两个小巧的酒壶,光是看精致的酒壶,便知道这酒价格不菲。

    “啊呀江捕快,你真是好福气。”将酒壶搁在桌子上,琴姨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笑着道:“你生病的消息传到豫王耳中,他立刻差人送来了两壶驱寒的酒,还说你不喜吃药,用这个驱寒是最好。”

    傻愣愣地看着桌上的两壶酒,江蓠砸吧砸吧嘴,等到嘴中苦涩味道消散,才搁下药碗应了一声。

    自打从青山城回来,萧子翊便急急入宫了,这么多天也没个信,更别提来找她聊聊天叙叙旧,不过他消息倒是灵通,她才回来半日,这酒已经送到了。

    其实,他说得一点没错,她不太喜欢吃药,更懒得熬姜汤,要是有更好的替代,她巴不得一辈子不吃药。

    可一想到这厮忘恩负义,一回来就不见人影,她还是有些气,所以面上没表现出半点高兴,甚至偏过头去,都没看那酒一眼。

    琴姨瞧出她的不快,“哎呀”了一声,“江捕快啊,人家豫王位高权重,事想必也多,等到他有空,肯定会来看你的。”

    那种闲散王爷能有什么正事……想必又准备偷哪家的东西了吧。

    江蓠嘴上应了一句,心里依旧满满的嫌弃,不过仔细想想,无论怎么样,有酒喝有肉吃就很不错了,她也不能跟酒肉过不去。

    喝了药之后,她又昏昏沉沉睡了许久,直到天色黑沉,才打起些精神,坐起身来之后一眼望见搁在墙角的两壶酒,心头立刻有了些想法。

    她一直担忧段珩的情况,白日里碍于多种事情不能直接去探望,到了夜里没人管她,她定是得去瞧瞧他。

    心里有事情自然是没法好好休息,所以她赶忙起身,手脚麻利地穿好外裳,去抱了那两壶酒,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聚拢着的乌云散去,露出广袤的夜空,是水洗过一般的澄澈,其间星罗棋布,比起平时,今日的月光分外的明亮。

    下过雨之后,空气分外的清新,风中带了些湿润的泥土味道。

    怀抱着两坛酒,江蓠偷摸摸溜到了段珩的院落中。

    说起来,她还是头一次来到位于神机处最里面的内院,与他们这些小捕快的住处不一样,段珩的住处显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有自己的院落不说,还排布讲究,每日都有人来专门打扫修剪,院落中佳木葱茏,宁静清幽。

    从溜进院门时,她就发现内室中并未点灯,窗上漆黑一片,若不是早早歇下了,便是还没有回来。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现在时候还早,不过是刚刚用过晚膳的时候,现在就歇下,未免有点早了。可他还有伤在身,不在房中还会去哪呢?

    来都来了,不能再转头回去吧……她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在院中等他一会。

    可是站在院中有些说不出的傻气,她四处打量了打量,末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颗合抱之粗的榆树后,后背靠着树干,抱着两坛酒,遥遥望着夜空出神。

    发热刚刚退去,身子还是有些虚,稍稍安静了一会,江蓠便渐渐觉得有些困倦,不住地打着哈欠,就差坐在地上睡一会了。

    眼皮越来越沉,她的头也一点一点的,不知等了多久,她实在是熬不住,靠着树合上了双眼,身子时不时歪斜一下,脚步随着身子也有些踉跄。

    直到身子一歪,她才骤然惊醒,一脚踩到了旁边的草上,在黑夜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同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谁!”

    江蓠连忙从树后绕出来,傻愣地望着院中站着的那挺拔且清瘦的人。

    他显然是刚刚迈进院门,明亮的月光倾泻,落在他的眉间发上,也映照出略显苍白的面色。

    听到声响,段珩本有些警惕,在看清她之后放松了下来,同时有些疑惑,“江捕快?”

    困意还未闲散,她兀自傻愣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感受到怀中的两坛酒,她咧嘴一笑,小步跑了过去,凑到他身旁,递上前去,“段统领,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怕他不明白,她紧接着解释,“这是驱寒的药酒,昨日你也淋了雨,喝一壶去去寒吧。”说着,她打量了打量他的面色,虽有犹豫,但还是悄声问了,“你……没事了吧?”

    看着她怀中的两坛酒,段珩稍有些无奈,他摇了摇头,“无碍。”

    江蓠还想追问,但总是忌惮被旁人听去,不敢发问。

    她回头看了看漆黑的内室,又抬头看了看屋顶,心中有了计算,提议道:“我来送东西,一直站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可孤单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事我也是做不出来的,毕竟段统领你名节重要。”她咧嘴一笑,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屋顶,“所以我们上去吧!”

    如今入了秋,晚上天气稍寒凉一些,一想到她风热刚退,段珩本想拒绝,可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拒绝的话在嘴边兜了几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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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情之所至(1W+)

    如今入了秋,晚上天气稍寒凉一些,一想到她风热刚退,段珩本想拒绝,可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拒绝的话在嘴边兜了几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直到腾空而起,并肩坐在了微微冰凉的瓦片上,他才有些后悔洽。

    应当取一件外裳来给她才是。

    可江蓠没察觉到他的想法,许久没窜上窜下,这猛地翻上房顶还有些莫名的激动,她将怀中的酒壶搁在身旁,自己留了一壶,另一壶递给了身旁的段珩。

    “拿去!”她笑眯眯的,“我们一人一壶。”

    段珩伸手接过了那酒壶,看着她端起酒坛掀开了封泥,仰头灌了一口,颇为豪气的模样。

    他很少喝酒,仔细算起来,他几乎没有喝过酒,在他心中,喝酒是十分误事的,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人来说。

    这药酒闻上去并不辛辣,但喝下一口从喉咙暖到腹中,江蓠咳了几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他端着酒壶久久未动,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了然地“啊”了一声。

    “我忘了,你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喝酒了吧。”她伸手想去接过,却见得他抬手启了封泥,将酒坛凑至唇边浅饮了一口。

    “不要紧。”他垂下头时,朝她微微一笑,“我身子无碍。钤”

    他唇边的笑意很淡,可那笑意一直蔓延至眼眸,她有些傻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比起那些整日把笑意挂在脸上的人,还是他这种刻板严肃不苟言笑之人忽然的微笑更能让她失神,尤其是他笑起来分外赏心悦目。

    接酒壶的手还停在半空,江蓠傻愣了半晌,一直盯着他看,末了还是他先挪开了目光,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

    “那、那个……”她没话找话,还有些结巴,“其实在此之前,我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会跟天下第一名捕坐在一块,一起喝酒。”

    他们这些做贼的,就怕哪天被逮进去,别说是喝酒了,躲都来不及。

    “不过,你们神机处当真很厉害啊。”她偏过头去,咧嘴一笑,“我这种声名狼藉的人都敢要,很是大度啊。”

    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去看了看她笑意盈盈的脸,段珩思索半晌,还是说了,“神机处从未追捕你,还将你归入玄武堂,不是因为有意放过,而是早就知道你并没有做过任何出格之事。”

    此话一出,本在喝酒的江蓠被吓得呛了一口,话都不会说了,捂着胸口直咳嗽。

    “从你在金陵城中做的第一桩案子起,我们便仔细勘察过。”段珩回想了多年以前的情形,“你并未真正伤了那些男子,所以神机处从未对你下过通缉令。”

    这件往事对于江蓠来说,意义非常,简直比从房顶上摔下去更为惊醒动魄。

    先前一直引以为傲的采草大事,在别人眼中居然就想小孩子玩的幼稚游戏,堪比当头一闷棍,把她敲傻了。

    亏她还经常以此来逗弄旁人……丢人丢到家了。

    忍住想将脑袋埋进地洞里的冲动,江蓠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赶忙岔开了话题:“那、那个不说我了。”她偷摸摸看了段珩一眼,“还是说说你吧。”

    段珩有些疑惑地望向她,只见她目光闪烁,话语间颇为犹豫,“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可不问的话,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来。”她顿了顿,“你昨日究竟是怎么了?”

    想到他在林中的模样,她隐隐觉得后怕,“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去袭击手无寸铁的砍柴人与孩童,还险些伤了他们。”

    听着她的话,段珩的眸色渐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你当时看起来……”江蓠偏过头去,担忧地看着他的侧脸,“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完全不认得我。”

    将酒壶搁在一旁,段珩闭上眼睛,眉头渐渐皱紧,“说实话,我记不得那日的事情。”他的声音低沉,“我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伤到旁人,伤到你。”

    他话语间毫无保留,分外坦诚,倒让江蓠有些惊讶,“没有没有,你没有伤到任何人。”她顾不得喝酒,连忙追问,“我从没听过任何一种急症是这样的,你可有看过大夫?”

    “……旧疾罢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段珩苦笑了一声,许久才抬眸看向了她,眉心轻皱,“若是还有下次,切记不必管我,一定要离我远远的。”

    他不想伤到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屋顶上的风大一些,吹得鬓角旁的发乱飞,遮挡住视线,江蓠抬手将头发掖到耳后,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肯定会帮你。”说着,她觉得不对劲,连忙改口,“呸呸呸,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

    她说得很快,口有些干,便随手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急急开口,“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赶紧找人来瞧瞧,可能很快就好了,什么下次不下次的,不吉利。”

    见她如此,段珩有些哭笑不得。

    从昨日到现在,一直萦绕着的阴霾情绪也因此消散了一些,不再重重压在心口,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忽的轻松了不少。

    其实江蓠不过是嘴上逞强,她也有些忧心,毕竟看他的样子,这旧疾一定困扰他许多年,她见得不过是一次,可他要忍受那么多次,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

    无论是他在林中冰冷骇人的模样,还是在破屋中虚弱至极的模样,都让她无端地担忧,相处这么多时日,他们怎么着也算的上朋友,担心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

    握着酒壶的手越收越紧,江蓠一咬牙一跺脚,抬头望着他,坚定道:“不行,必须找人给你瞧瞧。”她顿了顿,“虽然你说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但不告诉别人就没法给你看病,这事就我知道,让我放着不管我做不到。”

    她心里也颇为纠结,但一闭眼还是说了,“我师妹云隽是个学医奇才,师父都这般夸赞她,想来她如今应该还在城外,不如让她来给你瞧瞧吧。”

    说出这些话,江蓠其实也做了很大的牺牲,毕竟只要喊来云隽,柳云暮就一定会知道,到时候肯定会二话不说拖着她回重英山。

    师父知道她入朝为官,保不齐多生气,罚她跪个三天三夜耗她半条小命都有可能,更不可能让她再回来了。

    同样也想到了柳云暮,段珩皱了皱眉,“可你师兄……”

    “没什么的。”江蓠单手托腮,抿着嘴笑了笑,“你尽管放心段统领,云隽的脾性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将你的病情跟任何人说,至于我师兄,交给我就行了,那都不是事!”

    她故作轻松,可耷拉下来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段珩看了,有些话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他的旧疾,本不想让其余人知道,若不是这次与她一起,他根本不会对她说这件事,如今不仅她知道,还放心不下,偏要找个人来看看才安心。

    这般,她还要面对师兄,想也不用想,定是苦恼至极,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愿意找来师妹替他诊治病情。

    她让步至此,他自然是拒绝不得,只能点了点头,应允了。

    只是他没想到,看到他点头,她会这般开心,吆喝了一声不说,还端起了手中的酒壶,凑过来跟他的碰了碰,笑嘻嘻地说了一声:“不醉不归!”

    夜色渐深,月光愈发明亮,微凉的风时急时缓,吹得搭在身后的衣摆猎猎作响。

    心安之后,江蓠一时高兴,仰头咕嘟咕嘟灌了一整壶的药酒,她本以为药酒不烈,可没想到后劲这么足,喝完没多久,她就开始头晕了,天边的星子也一个变了两个。

    果真发热之后身子虚,才这么一壶就有些遭不住了。

    看着她坐在瓦片上东倒西歪的模样,段珩有些担心,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滚下去,只好抬手扶着她的肩,趁着她迷糊的时候将她抱下了屋顶,却不料她在平地上都站不稳当。

    他的住处位于神机处最里的内院,与玄武堂的后院距离并不近,要是任由她一个人晃荡回去,还不知道掉到哪条沟里。

    虽说他的酒量不大,但他没想到她的酒量居然这么小。

    段话抬头看了看渐深的黑夜,还是决定先将她送回去,她只是喝的有些晕,脚步不稳,可到底还是没到撒酒疯的地步,乖乖地任由他扶着将她送回去,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时不时傻笑几声。

    幸亏此时旁人都休息了,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否则又要在背后地说闲话,戳她的脊梁骨了。

    一路将江蓠送回玄武堂后院,段珩着实是不轻松,他在她房门前停住脚步,垂眸看去,只见她双颊微红,瞧见自己的房间,乐得直笑,还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我给你泡茶喝!”

    他忍俊不禁,但还是无奈多一些,他将她扶稳,本想拉开房门将她送进去,可她却忽然回过了身子,伸出食指戳在了他的胸膛上。

    “段、段统领……”她笑着抬起眼来,望着他的眼眸,“想你这般冷冰冰的人,这儿是不是也冷冰冰的啊?”

    知道她在说些酒话,段珩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她自己乐呵。

    “你以后别再这样了,你拿剑指着我的样子,我瞧着挺怕的。”她打了个酒嗝,越说眉头皱的越紧,“我知道我不该,可我还是好担心你啊,段统领……”

    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她的脸皱成了一团,说的话也含含糊糊的,不仔细听都听不清,她脚下摇晃,自己绊自己似的,没多久就向前栽去,一头磕在他身上。

    怕她歪倒,段珩连忙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皱着鼻子抬起头来,想必是撞到了鼻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鼻头有些泛红,还直泛酸。

    他正垂眸看着,她忽然掀开了双眼,如蒙昧的孩童一般,直直地望着他。

    一双眼睛原本澄澈,如今染了些醉意,像蒙了一层薄纱,稍稍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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