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也叫金手指-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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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愕然，他张了张嘴，打算将自己的担忧全盘托出。虽然劳伦斯叮嘱过他，让他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其中内幕，但夏洛特却觉得知晓北地三兄妹渊源的克莱尔不在其列。而且他确信，克莱尔会站在他这边。

　　　　可临到头来，他又改了口，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谢谢你的美意，我想我暂时还不需要。”

　　　　因为他想到，除了劳伦斯的叮嘱外，克莱尔的安危也必须得考虑进去。艾文究竟在暗处掌控了多少势力还是未知，目前来看，艾文应该会对自己的亲族留手，但会不会对克莱尔留手就是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克莱尔因为自己的请求而出事，那夏洛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艾文。届时，才叫真的把自己与艾文逼上了绝路。

　　　　“真的不需要吗？”克莱尔又问了一句，看到夏洛特还是摇头后，他提醒道，“如果只是埃尔伯特的问题，我根本不会请求协助，正如你所说，哪怕你我两人处在艾文的立场，或许也会做出同样艰难的抉择。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出在埃尔伯特的身上。有大量人口失踪了，如果是艾文做的，他想干什么？他会不会献祭你，好让自己高举时空王座？”

　　　　“你从哪儿得知献祭这一说法的？”夏洛特讶然问道，然后他很快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向伊格尔权杖。

　　　　“没错！不用看我，就是我说的。”伊格尔权杖坦然承认。

　　　　夏洛特瞪了权杖一眼，对克莱尔说道，“放心，他没打算献祭我，只是想要陆斯恩的灵魂碎片。而那份碎片……”

　　　　夏洛特右手往前一握，手掌穿过虚空从自己的空间秘箱中掏出一瓶长颈琉璃瓶，那其中闪烁着不明絮状物，在冬日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现在在我的手上！”他说完，又将灵魂碎片扔进了空间秘箱，“除非我同意，否则他休想得到这个东西。现在，我有了让他回头的筹码。”

　　　　“可如果你死了，他照样能打开你的私密空间。”克莱尔提醒道，“你可不见得还有死亡重置的权能。”

　　　　夏洛特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担心，他故作自信地说，“放心吧，艾文不会对我出手的。”

　　　　“如果执意如此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请小心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乐观的好。”克莱尔忧心忡忡地道。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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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各方行动

　　　　从夏洛特的房间出来后，克莱尔若有所思地走向自己的客房。

　　　　刚一进门，伊格尔权杖就问，“克莱尔，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克莱尔拉开椅子坐下，“他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可我问的是你的选择。你是夏洛特的好兄弟，也是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你从没把自己视为比夏洛特低上一等的下属或是仆役，对吗？所以我想听的是你的选择。”

　　　　克莱尔难得地笑了，“奎恩！你还真是了解我，你说得没错！我怎么可能让好兄弟因为他的善良、犹豫而置身险地，他以为要我不去理会我就会乖乖坐着等待消息？那个自以为是的混球！”

　　　　“我就知道你这混小子会这么做！”伊格尔权杖发出金石相交般的难听笑声，“还有，我他*妈不叫奎恩！”

　　　　几乎在克莱尔下定决心的同一时间，斐雯丽腰间挎剑，穿上银色骑士铠甲，几乎全副武装地站在外殿议事厅中。

　　　　萨瓦堡是集政务、军事、生活为一体的综合性城堡建筑群落，外殿即是埃罗萨宫廷大臣的办公之所。内外殿间相隔一个庭院，一般而言，没有劳伦斯或者丽贝卡的传唤，宫廷大臣不许进入内殿，违者轻则廷杖，重则斩首。

　　　　而此时，斐雯丽所处的位置就是外殿的议事厅。

　　　　她不敢坐在属于劳伦斯的宝座之上，但为了掌控局面，她选择在宝座之右如雪松般笔挺而立。南希与凯思琳站在她的后方，任斐雯丽如何反对，她们也决意相伴。

　　　　“公主。”在群臣到来之前，南希说道，“其实，您真的觉得此事妥当吗？”

　　　　斐雯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欠妥当，但这却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知道未经许可擅招群臣有越权之嫌，可是，我更知道母亲大人和艾文哥哥……包括夏洛特在内都在为陛下去世而忙得不可开交。我并不是说陛下的事不够重要，只是，既然在那件事上我插不上什么手，那么我起码可以为家族分担一些责任。”

　　　　“也许丽贝卡有其它考量呢。”南希再次提醒。

　　　　“我知道母亲为陛下去世的事烦心，从她被自耕农拦路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以前经常教导我们对待子民要如对待孩子般温和，这才是正确的御下之道。可当时……老师您也看到母亲有多么烦闷。我得为她分担一些压力，而且，那可是数十、甚至数百桩人命，难道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吃着美食、睡着软床，任由百姓受苦、事态恶化吗？”

　　　　“您说的我都能理解。”南希似温柔似苦恼地一笑，“可我仍然觉得您不该插手此事。”

　　　　斐雯丽终于听出了不对，她看着南希，惑然问，“老师，您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南希想到夏洛特对她的提醒，她也同样觉得不该让斐雯丽知道城堡中涌动的暗流。这两年相处，让她了解斐雯丽是个责任心、正义感很强的女骑士，如果她真的知道北地兄弟之间暗处的纷争，伤心欲绝之下，谁也无法预料斐雯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以她对艾丽妮的感情，却让她无法自然地对斐雯丽撒谎。身为以幻术、魅惑、欺诈闻名的幻之森盟主居然无法撒谎，这简直是一件让人笑掉大牙的怪事。

　　　　可这就是南希。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凯思琳却替她回答道，“没什么。老师和我只是认为，公主再怎么厌恶那桩婚约，起码在明面上，还是不要在婚约对象死亡时操心别的事为好。”

　　　　斐雯丽被说得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半天，才丧气地低下了头。

　　　　南希朝凯思琳投以赞赏的眼色，幻之森的大小姐眨了眨眼，朝自家老师扮了个鬼脸。自从来到斐雯丽身边，她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就越发融洽，到如今已如母女般亲密。

　　　　这时，埃罗萨宫廷大臣们依次入场。为首的宫廷宰相一看只有斐雯丽和另两个不认识的女子站在上场，顿时一愕。他虽知道召集命令出自斐雯丽之口，但原本他还以为是丽贝卡相招，此时一看，顿时知道其中另有蹊跷。

　　　　不过良好的心态仍让他止住疑惑，端端正正地向斐雯丽行礼，“见过公主殿下，敢问……这次是公主殿下传唤我等吗？”

　　　　“没错”！斐雯丽点点头，“事实上，我私下传唤诸位大臣过来是有一事相询。不知各位是否听说过最近发生的多起失踪案件？”

　　　　此话一出，宰相看向诸位大臣，眼中露出了明显犹疑之色。

　　　　半小时后，群臣散去。

　　　　斐雯丽面色凝重地走下王座阶梯，她想了一阵，看向南希问道，“老师，凯思琳姐姐，您觉得他们是在撒谎吗？”

　　　　南希和凯思琳脸色一僵，又是后者撒谎道，“不知道，他们毕竟是您父亲的宫廷大臣，不好对他们施展侦测法术。”

　　　　这当然是谎言。

　　　　与会的大臣大多是没什么实力的普通人，别说千年传奇南希，就是凯思琳也能轻易看出他们确实对失踪案的内幕一无所知。

　　　　“这就难办了，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过失踪案，却没有一个表现出慌张的模样，难道幕后凶手不在他们之中？”斐雯丽百思不得其解，她并非愚蠢之人，只不过从未想过这事会牵扯到自己至亲。

　　　　这也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毕竟又有谁会监守自盗，做出这种看似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呢？

　　　　“我总感觉这事不仅仅是一桩失踪案那么简单。”斐雯丽直觉惊人，但完全找错了方向，“这事很有可能牵扯到刚刚在场的某一个、甚至几个大臣，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藏在萨瓦堡附近。”

　　　　南希与凯思琳在她身后相视苦笑。

　　　　“虽然很有可能是迷惑我的陷阱，但总之，现在也只能按照宰相的建议去看看物资运输队了。啊，对了，今天似乎就有物资运往萨瓦堡，老师、凯思琳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南希点头应是。

　　　　按照常理而言，要想将那么多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萨瓦堡，就只能通过定期运往萨瓦堡的物资运输队来掩人耳目。

　　　　但南希和凯思琳反倒松了口气，她们笃定斐雯丽一定无法在物资队发现任何线索。

　　　　而正在斐雯丽解散会议时，同一时间，夏洛特正在劳伦斯的密室中召集影卫议事。

　　　　此时，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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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流涌动

　　　　萨瓦堡影卫密室中，夏洛特正在召集影卫议事。

　　　　与其余军种不同，埃罗萨影卫并不在常规兵种序列中，甚至有很多人认为这个部门只是人们口耳相传的传说。

　　　　但身为克莱德曼嫡系子弟，夏洛特自然知道这个神秘部门确实存在。但它确实不在埃罗萨的军种系统中，而是直属于大公的谍报刺杀队伍。

　　　　这样一个部门人数自然不算太多。当夏洛特召开影卫议事时，抛去在外执行任务的负责人和守卫劳伦斯安全的影卫负责人外，其余负责人尽数到齐。可就这样，来的人也就五人而已。

　　　　这些人完全没有花费多余笔墨去形容的必要，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凡。这种平凡不单单是相貌上的，还有气质和眼神，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凌厉和杀气，一个个就像被生活磨灭了理想的咸鱼般散发着随波逐流的气息。

　　　　夏洛特初见他们时还吃了一惊，记忆处理术给了他许多法师梦寐以求的完全记忆能力，他自然认出了其中最年长的那位就是萨瓦堡的花农，在他还是孩子时，这位花农就已经负责照料除丽贝卡的蔷薇花园外的所有植物了。

　　　　夏洛特从未想过这位花农居然就是神秘的影卫成员，而且还是影卫的副卫长，在卫长跟随劳伦斯前往前线后，他全权负责埃罗萨国内的事宜。

　　　　夏洛特压下心底的震惊，耐心听他将目前的情况一一汇报，然后坐在桌子前敲着指节默默沉思。指节敲击之处是一张做工精良的羊皮卷，那是萨瓦堡密室的地图。上面记载了萨瓦堡历代扩建隐藏的密室，不过夏洛特仅仅一瞟就认定地图不全。因为他得到艾特罗阿克之书的藏书密室就不在记录之中。

　　　　在此过程中，这些影卫高层都垂首侍立原位，展现出极佳的纪律性。

　　　　倒不是夏洛特不想让他们落座，而是房内就这么一张桌子，根本没有他们落座的余地。这与克莱德曼家族历来的惯例有关，影卫只对大公负责，位卑而权重，历代大公都以这种方式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分。

　　　　过了一会，夏洛特再次确认道，“也就是说，失踪人口不是通过物资队运输的，而你们也查过了部分拥有授权的密室，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属下无能。”花农不辩解一句，开口就是无能。

　　　　夏洛特自然不会怪他，他挥了挥手，“无妨，意料之中。我现在要你们做两件事，必须同时进行。其一，摸清与艾文有联系的异常人士的行动模式并制定行动方针，我们预定明日突袭，先解决外部的威胁；其二，我会根据密室的具体情况向影卫开放部分密室权限，你们负责隐秘探查，一旦发现异常不得自作主张，立刻上报给我。”

　　　　“遵命！”影卫立刻应是。

　　　　他们做事从不问缘由，既不问夏洛特为什么会选盛赞节当天动手，也不问夏洛特有什么通盘考虑。只要主上下令，他们就像精密的机器般严格执行。

　　　　夏洛特接下来又将可以对影卫开放的密室一一圈定，这才宣布散会。

　　　　这一天不会有任何行动，夏洛特还缺少至关重要的情报。艾文暗中究竟掌控了多少力量？那些力量的实力如何？灾厄魔女是否在萨瓦堡？这些情报夏洛特都必须烂熟于胸，他打算采取剪其羽翼的手段以震慑艾文，再通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艾文不是敌人，这也意味着夏洛特不可能用斩首计划直接对他出手，那样只会激化矛盾，逼艾文走上绝路。

　　　　这对从未组织过情报战的夏洛特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所幸他还有影卫的帮助，这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未来也需要掌握一只绝对服从自己的势力，好应对各种威胁。

　　　　“艾儿，你觉得拉姆齐这个人如何？”夏洛特突然问道。

　　　　艾儿在银辉中化为幼女，歪着头想了好一阵，才回想起拉姆齐是谁，“不知道，我觉得他那人怪怪的。”

　　　　夏洛特失笑摇头，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将那些未向影卫开放的密室一一标注，打算晚上去一探究竟。

　　　　夏洛特并不知道，除了他外，他的好兄弟克莱尔与好妹妹斐雯丽同样也在调查失踪人口之事。

　　　　整整一天，萨瓦堡的仆役们都在为明天的盛赞节做准备，这是北境最为盛大的节日，也是传统意义上的新年节。埃尔伯特逝世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哪怕萨瓦堡内部暗流涌动，但为了稳定局势，丽贝卡仍强打着精神主持盛赞节的准备工作。

　　　　在此期间，大量的物资从附近的城镇、村庄运往萨瓦堡，斐雯丽命令麾下骑士全程检查了所有入堡的物资。正如南希所料，那些物资手续正规，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与失踪人口案有关的痕迹。

　　　　这让斐雯丽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通过物资队，那幕后黑手是怎么把失踪者运到有着层层检查的萨瓦堡的？还是说，自己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那些失踪人口根本就与萨瓦堡无关？可那又怎么解释线索一到萨瓦堡附近就中断了呢？

　　　　吃过晚餐后，哪怕是斐雯丽也多少察觉到一点不妥。首先，晚餐上的气氛出乎意料的沉闷，尽管埃尔伯特之死对克莱德曼家族确实影响巨大，但那份沉闷却不是幽静，而更像是深渊一般压抑。

　　　　一般而言，这时候夏洛特都会发挥他那插科打诨的功夫来活跃气氛。可晚宴上斐雯丽偷偷一瞥夏洛特，却发现后者在与餐盘中的羊腿默默较劲，几乎全程都未看过餐桌上的众人一眼。除了咋咋呼呼的艾儿引起了一些骚乱外，整个晚餐安静极了，让斐雯丽心底大起不安。

　　　　她有偷看了一眼辛西娅，后者面色如常，优雅地吃着餐盘中的蔬菜，好像昨晚的一夜都没有发生。

　　　　这让斐雯丽暗暗愧疚，觉得是否她的反应过激了些，以至于让夏洛特伤了心？

　　　　直到沉闷的晚餐结束后，一整夜斐雯丽都在为昨夜的一巴掌而耿耿于怀、碾转难眠。不过深夜时分，当她起床喝水时，无意间却瞥见了城堡外运送垃圾的队伍。

　　　　她顿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幕后黑手的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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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信念漩涡

　　　　斐雯丽换上方便行动的猎装，抓起圣剑走出门外。她犹豫了会，没有惊扰南希和凯思琳，而是选择了血脉天赋带给她的潜行能力，在城堡巡逻卫队的眼皮底下溜出了房间。

　　　　这个来自艾丽妮的血脉能力尤为强大，哪怕是南希这等级别的强者都没能意识到斐雯丽居然能靠着这个能力隐瞒她的感知，偷偷地离开了她的保护范围。

　　　　直到现在，斐雯丽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埃罗萨宫廷内某个权臣的阴谋，也许那个权臣与敌国勾结毒杀了埃尔伯特，又打算利用埃尔伯特引起的骚乱暗中积蓄力量，好密谋颠覆克莱尔曼家族的统治。

　　　　她倒是将这两件事本能地联系到了一起，可是却完全猜错了方向。正因如此，她才笃定以自己的一身实力能在萨瓦堡内畅通无阻。毕竟那个权臣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命令得了萨瓦堡内那些能与自己一战的强者们。

　　　　南希是她的老师，凯思琳是她的师姐，艾文和夏洛特是她的哥哥，伊迪和克莱尔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除了他们，哪怕是萨瓦堡的卫队长和传说中的影卫首脑斐雯丽也有自信战而胜之，那她在自家的城堡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由于信息上的不对称，她并未意识到此刻的萨瓦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与她类似的是，另一个擅自行动的克莱尔也未意识到这种近在咫尺的威胁。

　　　　夏洛特对他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怀疑灾厄魔女也极有可能藏身在萨瓦堡中。但夏洛特是出于好意隐瞒了这个关键信息，因为他知道一旦克莱尔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帮他排忧解难。

　　　　可是对上灾厄魔女这等级别的多元宇宙顶尖强者，多一个克莱尔和少一个克莱尔又有什么差别呢？反过来，如果灾厄魔女没在萨瓦堡，对手仅仅只是艾文一人的话，那克莱尔的入场反而有可能会激化两兄弟间的矛盾，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这也是为何夏洛特甚至会向南希说出担忧，但却对克莱尔隐瞒关键信息的原因。因为在此时的萨瓦堡内，真正能够遏制有可能潜伏于此的灾厄魔女的人选，仅仅只有南希一人。

　　　　每个人的想法与诉求在这混沌的漩涡中搅成一团解不开的死结，当我们把时间想象成一条向着下游奔流不止的长河，然后将目光汇聚于此时。就会惊异地察觉，在这个时间点上，在时间长河中那条巨大的翻涌漩涡中，置身漩涡之中的诸人居然都怀着高度一致的心情！

　　　　那就是为了亲友能够获得幸福，不惜自我牺牲的极端责任感！

　　　　艾文、夏洛特、斐雯丽、克莱尔、甚至丽贝卡、劳伦斯、南希……处于漩涡中的每一个人都发自真心地渴望他们在乎的人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他们行动时满怀正义感、责任心与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或许不被大多数人认同，但绝对正确的崇高行为！

　　　　可当那一股股无比崇高澄澈的信念相互纠缠时会发生什么呢？处于这个时间点上的所有人都未曾知晓。

　　　　克莱尔，他就怀着不惜成为被克莱德曼家族唾弃的恶人，甚至被斐雯丽永远憎恨的牺牲精神开始了行动。

　　　　他抱着——如果艾文真的已经无药可救，那么这个恶人就由我来替你做——的觉悟，来到了昨晚那处发现异常的死胡同。

　　　　克莱尔施展了潜行法术，仔细观察着这处胡同石墙上的痕迹。伊格尔权杖感知到了强烈的死亡气息，而对气息感应同样灵敏的莉莉则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克莱尔的衣领中。

　　　　萨瓦堡本身就具有强大的魔力，以至于让克莱尔的一些侦测手段失去了效果。他不得不像一个盗贼一样仔细地观察墙壁上的痕迹，好发现那些隐藏的开启机关。

　　　　克莱尔笃定这儿一定藏着什么密室，否则不足以解释那股令人惊异的死气。

　　　　他的预感没错，仔细检索尝试后，克莱尔总算在胡同不起眼的墙角发现了一点痕迹。

　　　　那儿的地面上有一些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墙灰，这有可能是谁将墙面上的黑石抠出时带出的。他站在那处痕迹边上，大脑在进行一系列飞速的运算。从痕迹靠墙边的位置，和那人抠出黑石时的初速度，就能大概估算出机关所处的高度范围。

　　　　这点心算能力对于八环大师而言算得上小菜一碟。

　　　　很快，克莱尔就初步锁定了目标。他从上至下将最有可能的三块黑石依次敲击，敲到第三块时，声音有些空洞。他仔细观察那块黑石嵌入的位置，四周居然严严实实、根本没有插入手指的余地。可这难不倒克莱尔，他使出法师之手，将原本形同举手的虚幻手掌化为一张大网，往缝隙中一插。

　　　　咔啦啦一响，黑石拉出后，露出了里面黄铜色的拉环。

　　　　“能够不留痕迹地打开这个密室，那个人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法师。”伊格尔权杖评价道，他认为密室原本的开启者应该也是采用同样的方法撬出黑石的。

　　　　“这么说，我们算是找到地方了。”

　　　　克莱尔说罢，他朝这个胡同里使了个静默法术，这样能够保证能将开启机关时的声音有效地封闭在内。但他多虑了，当他拉开拉环时，一扇半人高、一米宽的墙面居然悄无声息地向外凸出。

　　　　露出大约五十公分黑石后，从凸出的机关侧面看，便形成了一块呈口字型的空洞，克莱尔弯着腰转进空洞，再往原本的墙面那一瞅，一条幽深的暗道通向地底，若有若无的风呜呜往上吹，却被身后五十公分厚的石壁挡住。

　　　　这简直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如果退回到胡同口处往里瞧，因为距离、角度和灯光的缘故，你看到的墙面只是黑乎乎一片，几乎察觉不了任何异常。而密室的风也被那口字型机关右侧五十公分的石面挡住，除非你满怀好奇地进入一个看上去什么也没有的死胡同，否则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人打开了这里面的一扇机关。

　　　　克莱尔为这种巧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