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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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突然惨然一笑，对我摇头道：“若儿，算了，这是你二哥的命。大娘她是不会听我们的，在她心里只有功名利禄，你我说太多，反而会引起误会。”说完也不告辞，只起了身离去。

　　　　心里正不是滋味，却听小丫头来报：四哥独孤开彻到。有些意外，这个四哥，与我是极少走动的，这会子来也不知是何事。

　　　　忙请了，命如雾沏了茶来。“妹妹”四哥有些难以启口般，只问了我些日常饮食呀身体呀等诸多杂事。

　　　　知道他有事，便忍不住对他道：“四哥，若儿不日就会离府，府上爹爹和姨娘还有劳你照顾，都是自家兄妹，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吧。”

　　　　他嗫嚅着，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若儿，我与你们一起去过唐公府，我见过李敏芝，对她，对她……一见钟情，虽然不知她对我的意思，但她肯定是不讨厌我的，如果二哥要娶那也罢了，如今二哥既然不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为我做主，敏芝她虽然也是庶出，但听说她与国公关系极好，国公对她十分疼爱……我想求妹妹，能否帮我……”

　　　　原来如此。

　　　　我想了想对四哥道：“这件事我一定帮忙，不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四哥忙起身作揖道：“只要妹妹肯帮忙，哥哥已感激不尽了，无论结局如何，哥哥自领妹妹的情。”

　　　　待四哥走后，忙给李渊修书一封，打发了人送去。回信很快，便由送信的人带了回来，李渊文绉绉的说了一大堆，我只看到‘同意’二字，便十分欢喜，忙打发了人给四哥送信。

　　　　四哥欢天喜地的，又托了我和大哥二哥去说与爹爹知道，晚姨娘自去求了大娘不提。于是合府皆知。

　　　　二哥的日子便定在了腊月二十，好在为我和罗仁准备成亲物品的正好用在他身上，自然又赶制了些别的。

　　　　四哥已没了合适的日子，正月里不行，二月里也不行，只好定在了第二年的四月，好在既定了日子，一切皆准了，四哥也就不在意别的了。只时时来与我道谢，客气的让我十分受不了，有时候恍惚便觉得他不是我哥哥般。

　　　　大娘的不悦毫不掩饰，只道要在四哥成亲前替三哥择了良缘方好，没得弟弟先成亲哥哥后成亲的道理。

　　　　偏偏三哥替太子在雍州办事未归，好在不日有信来言道：无论如何会赶在二哥大婚之前赶回。于是京城堪配的名门淑女又筛选了一遍，本欲定下苏兰，谁知东宫来使告知：“云妃已为武都将军定下她的妹妹云昭君为妻了。”

　　　　大娘被气得半死，恼怒道：“那云昭训是什么东西？她的妹妹给我儿做妾也罢了，那能配为正妻？武都他可是嫡子。”因此也不理，只与苏丞相府上合了八字，互换了文定，择下了正月十八大婚的好日子。

　　　　却有来使来报，太子欲立云昭训为正妃，只是目前还不敢告知帝后，不过东宫上下，早已将云昭训奉为太子妃了。大娘也只是不理。

　　　　看来历史还是在按照它既定的轨迹滚滚向前。而三哥自然会有一番故事发生，不过也不会太久，待杨勇被废，云昭训自然没了实力再来为难独孤府。

　　　　在出阁之前能看到二哥成亲，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只是也担着忧，那喜悦便被冲淡了几分。

　　　　二哥成亲的热闹自不必说，见了已成二嫂的高蓉自然亲密。无人时对坐着忍不住相视一笑：“想不到你竟成了我二嫂！”看到二哥二嫂相处甚好，总算放了一点心。

　　　　可惜跟他们相处的日子太少，眼看着自己就要出阁了。在出阁的前一日，杨广果然如约放了罗仁出来。

　　　　罗仁来看我，还带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长女婢来，仔细看时，我不由得吃了一惊：竟是如梦！

　　　　“怎么若儿，你见过她吗？”罗仁显然看出我的表情有异。我摇摇头道：“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在那里见过般。”罗仁笑了笑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还记得你托我帮你找寻你母亲生前的二婢香雪和秋燕吗？”

　　　　见我点头，他续道：“香雪出了独孤府不久后便去世了，秋燕却一直活着，在离京城很远的一座尼姑庵里出家。这婢女便是她从小收养的孤女，在庵里也学了些身手，秋燕姨知道你就快嫁入晋王府，因此便托了我送她来，希望以后能帮得到你。”

　　　　我只问道：“那秋燕姨她现在在那里？”

　　　　罗仁道：“秋燕姨说了她与小姐你日后自会相见的，如今你就要出阁了，她不肯来打扰你。”

　　　　我道：“那这女子，她叫什么？”

　　　　罗仁道：“名字你自取吧，秋燕姨平日里叫她‘阿梦’”。

　　　　我点头道：“如此，就叫她随我最亲近的侍婢，叫‘如梦’吧。”如梦忙过来施礼道谢。一般的沉稳知礼，就仿佛‘如是寺’中初见，让我一时有点时空倒错的恍然。

　　　　罗仁又嘱咐我不要告知别人如梦的来历，以免惹起不必要的事端，我忙点头答应了。见他始终一副镇定自如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我心里有愧，忍不住对他道：“罗大哥，对不起……”

　　　　他摇摇头道：“若儿，事已至此，你自己要小心保重才好。是我不小心，不但未能帮到你，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好在此事已给我极大教训，我日后自会更加小心谨慎，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才好！

　　　　“若儿，未能保护你你会怪我吗？”不等我回答又喃喃道：“我说过会守护你自然会一诺到底，无论你在独孤府还是晋王府！以后如果有事，便派如梦通报一声，我自会帮你！”

　　　　最后一位来看我的，竟是晚姨娘。

　　　　天已全黑，本预着早些歇息，谁知她却来了。

　　　　她只管淌眼抹泪的，又是感激又是哽咽道：“小姐，姨娘一直以来人微言轻，也未曾帮到你什么，如今你如此帮开彻，姨娘真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

　　　　我忙道：“姨娘，你还是叫我若儿吧，四哥他怎么说也是我亲哥哥，能够帮到他那也是应该的，又何必感谢来感谢去呢，反倒让我们显得兄妹生分了。姨娘你也别担心，待四哥成了家，你以后愿在府上也好，愿去四哥家也好，总是来去自由的。”

　　　　她叹口气道：“若儿，果真如你所说的，我就算闭了眼，这辈子也安心了。府上的夫人是我的主子，有好多事我也身不由己，偏偏自己还生了两个儿子，否则无牵无挂的去了才好。”

　　　　她这些话让我陡然起疑，忍不住问她道：“府上一向和睦，姨娘这些话从何说起？竟有人逼得你活不下去了么？”

　　　　姨娘忙收了泪，一叠声的道：“若儿，我的小姐，姨娘说错话了，你别怪姨娘，你就要出嫁了，姨娘说这些多不吉利。”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用丝帕包裹的东西递给我道：“若儿，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你好歹收着。”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无奈的摇摇头。打开看她送我的东西，却是一块成色极好极通透的玉镯，想来是她一直珍藏对她来说极贵重的物品了。

　　　　既然如此，就接受她这一番好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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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独孤武都

自然见到了三哥独孤武都。他的英气竟在众兄弟之上，比起大哥来还略胜了一筹。见他在二哥的婚礼上招呼应酬之时，其心机之沉稳，为人之圆滑，恐怕也在诸兄弟之上。

　　　　可惜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我这几位哥哥的经历和结局，所以我也不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们以后的情况。

　　　　轻描淡写的给大家描述了如梦的来历，只说了她是如雾的远方表姊，如今既没了亲人便来投靠我，而我正好少了如烟也需要人手填缺。众人那有精力来理会我，自然皆由我自便了。

　　　　还未从二哥的婚礼忙乱中抽脱出来，宫里已为我送来了嫁衣。

　　　　在出阁的前一日，三哥独孤武都终于单独抽空来看我。他英俊的脸上半点表情皆无，只怡然自得的品着茶。

　　　　对我来说他只是见过几面还来不及说上话的陌生人，因此也实在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微微有些紧张，却对上他挥洒自如的举止。

　　　　“妹妹，恭喜你就要出阁了。”他不冷不热的话语总算让我安心，无论他说什么总比不说话的好。

　　　　我只得回道：“谢谢三哥。”

　　　　却见他依然面无表情的道：“你的事，我已有所耳闻了。本来嘛，我自是赞成你跟太子的，不过既然你已有过晋王的孩子，那也只能嫁他了。”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发烧，慢慢的蔓延到整张脸都烧的通红。

　　　　他仿佛视而不见，又道：“不过女孩子嘛，始终还是要遵守妇德才好。既然你就要嫁人了，可要牢记独孤府就只你这么一个女儿。”言外之意，自然是叫我不要败坏了独孤府的门风。而我以前跟杨广的重重过往，他自然是极为讨厌，深以为耻的。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他始终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仿佛刚刚他什么也没说过一样，看来他也顾及我的颜面，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想来他是在云昭训那里得知我不少消息了，想不到他会如此。

　　　　我想了想对他道：“多谢三哥关心，不过妹妹还是提醒三哥先关心关心自己吧，三哥既然抱定了云昭训的大腿，那怎么不想想如何处理云昭君和苏兰？”不等他开口又道：“至于若儿嘛，若儿不管是姓独孤还是姓萧，都始终会以独孤府为重的，自然不会单单只考虑了自己的身家前程为要。”

　　　　他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讽刺他，想到月依姊姊，我自然是不喜欢云昭训的，而且此刻对她的厌恶更多了一分。

　　　　他依旧波澜不惊道：“多谢妹妹提醒，本来先入门者为大，昭君已跟了我多时，但看在爹娘的份上，我自有办法开解。不过是谁先生下子嗣谁为大，就同你跟永安公主一样。”

　　　　他说的如此轻松平淡，让我怀疑他根本就毫无心肝，又或者他觉得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庸，所以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我只得冷笑道：“三哥真是聪明绝顶！不过三哥打算娶多少绝色女子才过瘾呢？”

　　　　他扫了我一眼，依旧不咸不淡的道：“男儿志在四方，自是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至于女人嘛，多少倒无所谓，只要多留些子嗣就好。”

　　　　我有些瞠目结舌，也许他的观念才是当下的主流吧。

　　　　有些无聊的绞着手里的梅花汗巾子，心想着他快快离去方好。反正我俩也没什么话好说，没的让我不自在。

　　　　却见他端坐着，即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感觉有热气上头，见他坐着，也不敢脱了外套，只汗流浃背的端坐着便如雕塑般。

　　　　谁知半响却听他道：“干嘛不脱了外套？室内外温差这么大，也不怕蒸病了？”我方想要脱掉外套，却见他一副目不斜视，毫不在意的表情。

　　　　咬咬牙脱掉外套，顿时感觉好了许多，又更加觉得他这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听说那永安公主好性儿呢，不过凡事不可看只外表，你还是小心些为妙。”他好不容易又吐了一言。

　　　　我白白眼道：“管她性子好不好，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用去防备她，我也自然不怕她。”暗道我还是想办法穿越回去才好，难道要做一辈子晋王妃？可是我舍得离开杨广吗？如果舍不得离开，我要不要帮他，要不要改变这历史的进程呢？

　　　　他终于不满的看了我一眼道：“盲目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存了心与他抬杠道：“那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他饮了口茶道：“你也不小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后自有分晓。”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想了想，我忍不住转换了口气与他玩笑道：“三哥，你说云昭君已跟了你多时了，那怎么不见你带她回来？她长的如何？你喜不喜欢她？”

　　　　他十分自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长的还可以吧，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对我还不错，跟苏兰成亲后自会带她回来，这会子带她回来不是找不自在吗。”

　　　　我有些不甘心，继续笑道：“那这样可不公平呢，你一直跟昭君姊姊在一起，而你明年初才跟苏兰姊姊成亲，这样昭君姊姊先生子的可能性总是大些。”

　　　　他面不改色道：“昭君现在无孕，从现在起在一直到跟苏兰成亲之前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所以不存在公不公不平。”

　　　　我有些变了脸色道：“哥哥，那你，可有见过苏兰吗？如果她是个丑八怪，你也愿娶吗？”

　　　　他淡然道：“没见过。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丑八怪，我也会娶。”突然想起一事，心里忍不住怦怦乱跳，毕竟他也是我哥哥。“那，三哥，你对太子哥哥？”

　　　　他有些不解的望了我一眼道：“他是我的主子，我自然忠心于他。”我颤抖着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如果他不是你主子了，你就不会……”他摇摇头道：“那不会，他不是我的主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人头落地！”

　　　　一颗心狂跳起来，想不到冷面冷心的他，却也是极忠义，极认死理的。他这样的人做一方大员自然会造福百姓。但是实在不该卷入皇室之争，可是如何才能破解他以后可能的悲剧呢？

　　　　大娘为了他的前程将他派给太子，可她那里知道她这样做反而会害了他。是了，大娘一直在谋划，尽她自己的全力谋划。可她那里知道，她千方百计所做的一切，却终将亲手毁掉了两个亲生儿子的幸福，甚至将他们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儿，你就要出嫁了，你我兄妹一场，这是我送你的嫁妆。”从腰间解下一柄青铜材质的雕龙画凤的匕首。打开了看时，见匕首寒光闪闪，竟是削金断铁的利器。

　　　　有些害怕，忙合了匕首。送这样一件东西为我做嫁妆？恐怕也只有他才想得出。

　　　　“这是我在雍州时一位得道的仙僧送我的，说是能保佑我一生逢凶化吉，平平安安。但想我一个大男人会遇到什么凶险？还是拿给你防身比较好。”

　　　　本想推脱，但想着他是个大男子主义思想极为严重的人，我不要他反而会认为我是看不起，因此只得称谢，又吩咐了如梦好生收拣着。

　　　　又闲坐了一回，两人始终无话。临了他起身告辞，只吩咐我道：“有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有人欺负你也尽管来找我。”好吧，这会子才发现你也是独孤婉若的哥哥。

　　　　待他走后，如雾笑道：“三公子真的跟小姐生分了呢。”我撅嘴道：“什么生分了？从来没好过好不？”如雾只笑：“那也不是，小姐以前还是很喜欢三公子的。”

　　　　我有些惊喜道：“是吗？那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以前？”如雾想了想道：“公子只爱研究各种兵器，又喜钻研各种兵法，跟小姐玩的时间确实很少，不过他还是很疼小姐的。记得有一次，小姐淘气到树上掏鸟窝，一不小心掉下来，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三公子奋不顾身的接住了你，自己却摔在地上受了重伤，还被老爷责罚呢。还有，你以前在皇宫，不知何故跟太子争抢东西，公子他为了帮你还跟太子大打出手，把太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被老爷责罚了好久，谁知后来他竟到了太子麾下……”

　　　　我有些不相信，只反复问她道：“真的？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又遣人寻了如烟来，如烟也点头称是，又补充道：“有道士给公子算过，公子能力绝非一般，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呢。也是奇怪，公子跟别人也算是能说会道的，却不知为何跟小姐你总是说不上几句话，不过他真的也是极疼小姐你的。”

　　　　又道：“要是三公子以前在就好了。。。。。。”又摇头道：“那也不好，以他现在和太子的交情，只怕会极力赞成你和太子，如此反而不妙。”

　　　　可不是？我也失去了对独孤武都探究的兴趣了。管他好不好，反正他是我哥哥，而且对我好像也不太坏，只是言语有些呛人。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大哥和二哥。大哥明年也许会去外地任上了，还好二哥会一直留在京城，真希望他跟高蓉好好的，那么一切都完美了。

　　　　晋王大婚比我想象中的冷清了好多，许是同时娶了两个妻子的缘故。

　　　　杨广醉醺醺的，自然留宿在我这里。

　　　　我只带了如梦如雾如雨，而晋王自指派了秋怜和冬怜来伺候我。好在都是熟悉的，因此也极为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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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继太子妃

次日一早，同了永安公主一起给帝后请安。父皇还好，母后只谈谈的没有表情。

　　　　待父皇离开，母后便单独留下我，对我言道：“若儿，既然你与永安公主同为萧妃，我们又定下了谁先诞下长子谁便立为正妃的规矩，因此你可不得专宠！”见我涨红了脸又道：“我知道你是个极有分寸的，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罢了，你也知道广儿那孩子的性子是比较倔的，因此平日里你可得多提点他才好。”

　　　　我忙点头答应了。走出仁寿宫时心里还在默默感伤，只得不断宽慰自己：既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就必须摆正好心态，否则漫漫长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呢？

　　　　晚间便早早关了宫门，只吩咐如梦送信给杨广，让他自去永安公主那里歇息。次日醒来却见秋怜凄然道：“主子大冬天的在风里站了半夜，末了只到书房里睡下了。”

　　　　果见杨广打着喷嚏前来：“娘子，成了亲你也不忘折磨我呢。”又是心疼又是伤感，只吩咐如雾了熬了浓浓的姜汤，又眼见着他喝下些稀粥，吃了点小菜方罢。

　　　　母后自然是知道了，虽然请安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看。

　　　　回来的路上永安公主来拜见。我们忙互相作揖，互称“姊姊”。完了又忍不住相视而笑，算来她始终要长我几岁，便说好了还是我称她为“姊姊”为是。

　　　　“妹妹。”永安公主叹道：“既然你我都嫁给了晋王，那我们就是他的人了，所以无论我俩谁服侍他都好，妹妹你可不能再关着宫门了，别的不说，这寒冬腊月的，冻坏了可不好。”

　　　　我只低头盯着厚厚的绣鞋鞋尖对她道：“姊姊你想想办法吧，晋王的心终回到你身上的，这个晋王妃早晚都是你的，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妹妹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只求姊姊不要恼恨妹妹才好。”

　　　　“好家伙，你们俩可真是贤良淑德！”只听一人笑谑道。我们都吓了一跳，抬眼看时，竟是兰陵公主扶着母后过来。

　　　　母后总算露了一丝笑容：“你俩和睦，我自是高兴。都是世家的孩儿呢，自然是不一般的。”说完又有些愤然道：“可惜勇儿却娶了云昭训那贱人，今日他竟厚了脸来要我立云昭训为太子妃呢，真是可恶，难不成以后你们还要向她下跪行礼不成？”

　　　　我和永安公主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母后喘口气又道：“我已为太子择下了太子妃，就是若儿你二叔的女儿独孤香见。香见那孩子虽然有些毛病，但好歹性子刚烈，恐怕也只有她还能制住云昭训那贱人了。”

　　　　我和永安公主忙施礼道喜，却见兰陵公主在身后摇头叹息。

　　　　眼见着兰陵公主扶了母后走得远了，我和永安公主方携手回府。

　　　　至此以后，杨广自是日日与我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和顺。我虽然被幸福包裹着，却时时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幸福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般，随时会离了我而去。又如美丽的肥皂泡，无论多么五光十色晶莹剔透，却会在转瞬间破裂，只有那一刹那间的辉煌绚烂。

　　　　时时劝他去永安公主那里，他只不理，这日竟忍不住对我道：“若儿，你在害怕么？你究竟怕些什么？难道我在你身边也会让你害怕？”

　　　　我忙拿言语掩饰了。能跟他说些什么呢？自然是一样也说不出口的。

　　　　过了新年，第一个成亲的竟是太子。不过太子纳继太子妃的婚礼却办的并不十分隆重高调。想来因着故太子妃逝去不久，因而只邀请了些近亲贵胄及皇室重臣。

　　　　独孤香见却是明艳动人的，比起月依姊姊的阴郁，云昭训的妖娆，她无论是在容颜上还是在气势上都更胜了一筹。多了几分天家威仪的装扮再加上天生俱来的桀骜气质，越发承托得她端庄典雅、美艳妖娆。

　　　　众人一直交口称赞，父皇母后自是极为高兴，而唯独太子冷冷的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反正绝不应是新郎该有的状态。

　　　　诚心诚意的为她道喜，心中难免为她担忧，却也暗暗祈祷她一切平安顺遂。却见她对我笑道：“怎么样？独孤婉若，当日我说的可不假吧？现在知道了来讨好我也不算晚。”

　　　　有些吃惊，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退了去。

　　　　却见杨广面色沉重对我道：“若儿，你别理她，更别怕她，终有一日我会让她来求你。”我只顾了点头答应，也没注意其他。

　　　　新年的热闹还未消散，我们自每日陪了母后游园，描花样，念经或是闲话。独孤香见刚开始的热情是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