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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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的热闹还未消散，我们自每日陪了母后游园，描花样，念经或是闲话。独孤香见刚开始的热情是极高的，却每况愈下，脸色一日不如一日，渐渐灰败了下去。

　　　　我没有理会这些，只与母后告了假，正月十八回娘家参加三哥的大婚。我和苏兰一向要好，这会子自然十分高兴。

　　　　二哥和二嫂也好，虽不是有些小桎梏，但两人新婚燕儿，还是十分恩爱和睦的，再加上我也回府，府上自是无比热闹。

　　　　一直过了正月二十五，晋王只管打发了人来催了几回。三位嫂嫂便一起笑：“快回去吧，姑爷可等不及了。”我红了脸只道：“管他呢，别理他。”想着给他和永安公主制造点机会恐怕更好。

　　　　却听如烟提起，宇文述已为大哥和大嫂另购了宅子，待过了四哥大婚，恐怕大哥再也难以推脱，必须去外地上任了，因而大哥更舍不得离府，只要跟大伙一起待到离开为止呢。

　　　　不免担心如烟，好在大嫂告诉我在他们走之前自然会跟二嫂说清楚，将如烟好好的送了去才罢。

　　　　如此合府开心，直过了正月，想着再不回去只怕也说过不去了，才由着晋王府的护卫护送了回晋王府。

　　　　杨广喜出望外：“若儿，你总算回来了。”又道：“这些日子我实在无聊，便整理了些诗稿，要不要给你看看？”见我懒懒的，便笑道：“也是，娘子离开了这么久，那还谈什么诗呢？”

　　　　我红了脸，小别胜新婚，自然十分恩爱缠绵。末了忍不住问他：“怎么这些日子，你和永安公主还没恩爱够？”他刮着我的鼻子笑道：“你吃醋了？既然吃醋干嘛不早些回来？”

　　　　我只赌气起身，想着自己这醋吃的好没道理。她也是他的妻，难道不是吗？我明明接受了，为何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有些伤心难过？看来以后还得时时多背些经书才好，修身养性，否则真怕活不下去。

　　　　忙收拾了去给母后请安，杨广只央告道：“若儿，别去了，明日再去吧。”见我摇头，他又叹息着笑道：“看来你对母后比对我要好。”

　　　　也不理他，只扶了众丫头去仁寿宫。

　　　　“王妃，你回娘家的这些日子，王爷天天翘首以盼，又不好天天打发了人来催，饶是这样，催了好几回你也不理。那也罢了，王爷每日回来只在书房待到深夜，永安王妃来看他，他也只与她说笑一回，便打发了回去，王妃，王爷对你一片深情，以后你就别再为难他了吧。”冬怜这丫头胆子也越发大了，在我面前竟表现得有些不满。

　　　　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该为自己高兴吗？想起永安公主又替她难过，况且这样的日子能长久吗？

　　　　“独孤婉若，你好本事呀。”身边众人都俯下身去：“参见太子妃。”我也忙给她行礼。

　　　　数日不见，独孤香见却清瘦了不少，容色虽然依旧美貌，可是眉宇间竟有了一层青色，一如往日的月依姊姊般。

　　　　我吓了一跳，却见她走过我身边在我耳边低语道：“待会我到你府上，我是真的有事找你。”说完也不叫众人起身，只带了随从自去。

　　　　待她走得远了，我方命众人起身，在雪地里站久了，发现双膝竟有些生疼麻木。

　　　　“这个太子妃也真是过份，怪不得太子不喜欢她呢。”冬怜恨恨的，我忙摆手制止，慢慢的由众人扶着往仁寿宫去。

　　　　“王妃你有所不知，听说太子妃与云昭训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呢，只吵得太子都无法了，现在太子已搬到了书房，听说长宁王还到皇后身边哭诉，只说太子妃竟无缘无故的打他们兄弟。”秋怜在我耳边道。

　　　　“可不是。”冬怜也接了口：“那云昭训还寻死觅活的，听说将头也撞破了。皇后娘娘还是一味偏袒，只说云昭训要是不肯听太子妃的训诫，便要赐死她，这才好些了。听说太子还是偷偷的跟她相会，而太子妃竟一次都没被临幸过呢，看来太子也算痴情了。”

　　　　心里十分不好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给母后请了安，见母后铁青了一张脸，也不管太子妃、永安公主、兰陵公主都在侧，只冷冷的问我道：“若儿，听说广儿到现在都未有跟鸳儿圆房，可是真的？”萧紫鸳，自然是永安公主了。

　　　　我大惊，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种事，怎么问我？

　　　　母后见如此，只冷冷道：“我跟你说过，既然你跟鸳儿还没有定下谁为正妻，你便不可专宠，难道都忘了吗？”

　　　　我抬了脸来，见独孤香见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永安公主只垂下头，兰陵公主焦急着，也不好直接来帮我。

　　　　母后越发深冷道：“若儿，你是我一直疼的，怎么现在也不学好？云昭训那蹄子也罢了，难道你也不要母后顺顺心？”

　　　　兰陵公主慌道：“母后，你这是从何说起？”

　　　　却见母后斥道：“独孤婉若，哦，不，萧婉若，你给我记好了，鸳儿她是真正的公主，梁主也一直忠心耿耿，连现在取了封号也毫不计较。我只想告诉你，她的血统比你还高贵，如果你继续这么专宠任性下去，我会直接立她为正妃！我也不许妾侍再生下孩子乱了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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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失

不记得如何离开仁寿宫的。虽然一直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暴风雨来得如此激烈。连孩子都不愿让我留下吗？姑母，你为何如此残忍？“她的血统比你高贵”。这句话话言犹在耳。

　　　　血统？真是笑话。古来成王败寇，多少帝皇是踩着别人的鲜血走上来的？谁会比谁更高贵？普天平等！万物平等！为什么总有人变态的一定要把别人踩在自己的脚下才更爽快？

　　　　那又如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千年以后会如何？万年以后又会如何？谁能永生？谁能不灭？

　　　　一时心绪激荡，脚下便走得极快。是了，我是有些嫉妒的，嫉妒杨广居然同时聚了两个妻，嫉妒他以后还会娶别人，可是没有爱才会没有妒不是吗？我已千方百计的逃避，老天为何还是让我最终嫁给他？

　　　　我已在努力的适应了，适应他不会属于我一个人，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去永安公主那里不是吗？

　　　　我一走十多天，我已努力再为他们制造机会了对吗？虽然心里也有些难过，但我已经尽力了呀，我毕竟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在我的那个时空里，只有一夫一妻。

　　　　有眼泪不住的滑落，突然地上有什么东西拌了我一下，我一时站立不稳，便“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王妃”“小姐”只听到一片惊叫，感觉有些疼，好疼，小腹有温暖的液体流出……

　　　　等我醒来，见满屋子黑压压的人。“小姐。”如雾眼泪滚滚而落，如雨也伤心的握了我手：“小姐，小姐，我们的小王爷没有了。”说完抱着我大哭。

　　　　没有了？原来我真的怀孕了？我又失去了我的孩子？

　　　　“王妃。”秋怜和冬怜跪在地上，满屋子人都跪了下来。

　　　　“王妃，太医说了，你好好保养着，还会有孩子的。”冬怜哭道。

　　　　天下还有比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孩子更痛苦的事吗？

　　　　我只呆呆的躺着，也没了泪。没了？没了也好，这样反而无可悬心，反正我也不可能真的生下孩儿的，更不可能成为正妃。

　　　　“如梦。”我唤道，如梦忙前来道：“小姐”

　　　　“帮我拟一封信给皇后娘娘，告诉她我请求立永安公主萧紫鸳为正妃。”“小姐”如雾双膝跪地大哭。却听如梦冷冷的道：“好，小姐，奴婢依你的意思办。”

　　　　“都给我出去！”一声暴喝，是他，是他来了吗？只听得众人脚步声渐远，而我却再次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他满脸胡茬，仿佛一夜之间长出来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挂满泪痕。是为我而落吗？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若儿，你醒了？”他努力想笑，泪水却一点一点滴落下来：“若儿，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逃走，为什么坚决不肯嫁给我了，原来我真的不能保护你，我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呀！”

　　　　抱着我痛哭，良久方道：“我已奏请了父皇，我要远离这里，若儿，我要带你到江都去，离开父皇母后，远离皇室，再也没人会欺负你了。我们就快要成行了，老天为什么就不肯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只默默道：“如果你真爱惜我，就跟永安公主在一起吧，她总不能永担了这个虚名。”

　　　　良久无语。

　　　　据说母后来看过我，在我昏迷不醒时。她也知道自己急躁了，只吩咐了众人好好照顾我。

　　　　如梦把信自然送给了她，她一时也未置可否。

　　　　杨广自然与永安公主圆了房，只一日。不多时便传出永安公主怀孕的消息。我只将养着，也不出门，自然也免了给皇后请安。

　　　　可惜耳根还是无法清静的，皇宫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送来。听说独孤香见终于失了帝后的宠，因为她一怒之下用青铜酒杯砸破了太子的脑袋，太子养了半月有余，在众太医的精心调理下才慢慢好转。

　　　　如此，只怕母后也越发讨厌了我吧，果不其然，听说母后对永安公主的胎十分在意，已加派了人手日夜守护，又在长林寺中为她祈福，祝祷她一切平安，一索得男。

　　　　母后见晋王对永安公主还是不冷不热的，便将宫中往日俘获的一位陈朝公主，取名陈雪婤的宫女赏赐了他。

　　　　据说那陈雪婤的容颜，便如陈国艳后张丽华般，也是极为出色的。

　　　　如雨如雾自然气不过，背了我不时的伤心痛苦，见了我时，眼睛总是红红的，我也不去戳破。

　　　　仔细的一页一页抄录佛经，如梦替我研着墨，见四下无人时忍不住道：“小姐实在不该嫁晋王，果真嫁了罗将军那可多好？那会有这样的烦心事？我看皇后乌眼鸡似的，以为你多稀罕这晋王妃的位子呢，也只有我知道，小姐不过是对晋王一片痴情罢了，否则以小姐的家世容貌，何必来受这些气苦？”

　　　　又对我悄声道：“罗将军已去了突厥，他父亲本有突厥血统，如果有天皇后真逼得你呆不下去，小姐你只要点一下头，奴婢一定护送你去突厥。罗将军对你痴心一片，他是绝不会再娶旁人的。”

　　　　呆了一呆，真去突厥如何？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属，最起码自由自在。可是我为何还是舍不得离他而去？

　　　　转眼已是春暖花开。

　　　　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春色，只记挂着四哥四月的婚事。又想着大哥不日就会离京，心里越发伤感。

　　　　晋王每日忙碌着，陪伴我的日子少了些。他闲暇时又要不时去探望已大了肚子的萧紫鸳，也不过略坐一刻，嘘寒问暖一番。

　　　　至于陈雪婤，却一次也没去探望过，但她的美貌已是阖府皆知，众丫头议论纷纷，只道并不比我逊色，听说她生母便是张丽华。

　　　　如雨不服气道：“什么人会比我家小姐还美貌呢，我只不信。”因而巴巴的前去探视，回来时却讪讪的，我自然知道结果，因此也不理她。

　　　　却听她与如雾小声议论：“。。。。。。确实美貌，比小姐并不逊色，只是跟小姐气质不同，小姐的美是极自然的，而她却天生是一副狐狸精样子呢。。。。。。”想来如雨为着我的缘故，难免加上了主观臆断。

　　　　我只回避了众人，只道自己身子不爽。杨广吩咐了太医务必好生调理好我的身子，所有的药方都需他过目，末了也尽量少来看我，只让我安心静养着。

　　　　算来四哥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无法再躲，只好向母后告假。

　　　　母后一脸和悦道：“若儿，你也养了两个多月了吧，我看你气色也大好了。”我忙点头称是。

　　　　母后又道：“前日里我是急躁了些，竟将你跟云昭训那贱人相比了。如今鸳儿已有了孩子，你不怪母后吧？”我忙摇头只称不敢。

　　　　母后微笑道：“你要回娘家去参加你四哥的婚礼那也是应该的，不过可不准呆太久了。”我忙起身答应了。

　　　　她又有些自言自语道：“我本以为广儿是贪念你的美色，因此找了位容貌不下于你的陈国公主，谁知他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呢，也不知为何，难道是因为的我这母后赏的，他不满意么？”

　　　　我只闭口不言。叫我说什么呢？还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已失去了孩子，难道这还不够吗？姑母你就如此讨厌我吗？因爱生恨，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满意呢？一定要让我知难而退才肯罢休吗？

　　　　良久，姑母叹口气道：“香见那孩子我算是看走眼了，她也是世家的孩子呢，却一点主意也没有，只顾了跟勇儿硬闯硬碰。现在我已经凝芝那孩儿给了他，我看她只怕好些，已得了太子临幸了，只盼她生下小皇孙才好，那样我便可名正言顺的封她做太子妃了。”

　　　　我大惊，独孤凝芝？三叔之女？那独孤香见情何以堪？这么快就成了弃卒？看来母后对大隋江山后继有人可算是鞠躬尽瘁，不过她终会慢慢失望，她无法改变太子，无法改变他宠爱云昭训的事实，到那时她会失了所有的耐心，连同杨勇，一起变为弃卒。

　　　　也是就是这个原因，母后才十分讨厌我吧。放着她为我安排的康庄大道不走，却偏偏要来跟她喜欢看好的永安公主来抢什么晋王妃。

　　　　告辞出了仁寿宫，只想径直回独孤府。

　　　　兰陵公主来送了我一程：“姊姊，你府上的奴才可真是了不得，连我的驾也挡了好几回，我本是要来看你的。”

　　　　我笑了笑对她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没的让你惹母后生气那又何必？”“姊姊。”兰陵公主蹙了眉道：“母后生气好没道理，难道你嫁了太子大哥，就保证能从云昭训那里夺过他的心了？我看也未必。大哥是中了邪，他专宠那些没什么家世地位的小妾，凡是出生好的，他都看不上。你看母后也赏了他几位十分美貌的陈朝公主，可是他又那里放在心上？”

　　　　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如洗，偶尔漂浮着几朵白云。云儿会飞向那里？它们本无根，只被风吹散了。

　　　　“姊姊，二哥现在日日忙着，只想早日带你去江都呢，果真到了那里，你就自由了。姊姊，我好羡慕你，你们带了我去可好？”

　　　　我答道：“好。”

　　　　兰陵公主十分开心：“姊姊，你可说真的？”

　　　　我望着她苦笑了一下道：“可是你，不知父皇母后何时会安排你的亲事。”兰陵公主扁扁嘴道：“母后前儿还说，要为三哥和四哥选妃，至于我嘛，她现在忙着两位哥哥，一时还顾不上我呢。”

　　　　我点头道：“这样啊，那你跟我们去吧。”

　　　　兰陵公主高兴的拍手道：“姊姊，那我们说好了，我去告诉二哥知道。”说完转身离去。

　　　　回到独孤府，见府中众人忙碌着，正开始准备四哥的婚礼。我有些吃惊问大嫂道：“成亲的日子就快近了，怎的这会子才开始准备？”大嫂摇摇头，对我悄然道：“大娘现在也不知怎么了，竟连颜面也不顾了，在这府上她不动，谁还敢动？”

　　　　我有些愤然道：“那我去找大娘，这也太不像话了。”大嫂忙拉住我道：“若儿你可千万别去，前儿连你二嫂的面儿也驳了。只怕是晚姨娘何事不小心得罪了她了，晚姨娘本是她的婢女，眼下儿子也娶了公爵家的女儿，那也算不错了。既然大娘现在已开始准备了，好歹面子上会将就的。若儿你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眼下又不得皇后宠，如果她不理你也罢了，如果再纵容手下人讥讽你几句，没的平添气受又改变不了什么那何必呢？因着老四的婚姻你出了不少力，她正老大不自在呢。”

　　　　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凄凉”。

　　　　还是忍不住问大嫂：“那爹爹呢？他竟什么都不管吗？”大嫂叹口气道：“爹爹一来年纪也大了，二来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向被大娘辖制惯了。自从你出嫁后，眼下越发糊涂了，什么都听大娘摆布。”

　　　　又摇头道：“若儿，我与你大哥就快离开了，我会跟着你大哥去并州。好在我们也不在意，这些个家产嘛，大娘自会全部留给老二和老三的。如果你真心帮老四，还是你求了你二哥待你四哥大婚后分点财产给他，让他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二哥是个大咧惯了的，这些话我和你大哥如何好说？这都是你大哥的意思。”

　　　　我忙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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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秋燕

委婉的跟二哥提起四哥的事，二哥拍了一下脑袋道：“你说的甚是，若儿，也是我疏忽了，总想着四弟永远会跟我们一起，还忘了他成家以后总是会自立门户的。”

　　　　又爽朗大笑道：“那还不简单，把我的财产分一半给他不就得了。”我吓了一跳，忙摆手道：“那也不可，一来不合规矩，二来爹爹和大娘也不会同意，再说四哥他们也不会接受的，你只要分给他们一些安家的钱财便可以了。”

　　　　二哥挠了挠头，又笑道：“那么若儿，我就听你的吧，不过以后四弟他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就是了。”

　　　　眼眶有些红了，忙忍住了对他道：“二哥，兄弟们将来总是要靠自己的，你只合着规矩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也不用帮他们太多。”二哥笑了笑道：“若儿你这是傻话了，外人都要互相帮衬，更何况是自家兄弟？”

　　　　偷偷拭干了泪，经历了这么多，愈发觉得亲情的难能可贵。

　　　　又闲聊了几句别的，还是忍不住问他：“二哥，你和嫂子现在还好吗？”

　　　　他瞬间沉默了，好像变了一个人，让我好不担忧。

　　　　良久，二哥叹口气道：“你二嫂别的还好，就是性子直爽些，没事老是跟娘亲顶嘴，已闹了好几回了，连我也劝她不住。”沉默了一刻又续道：“她顶撞我也罢了，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是会让着她的。而她与母亲冲突，惹得母亲痛苦伤心，如此不孝，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啊。”

　　　　我有些心塞，只得拿话劝慰了他一番，无非说些青年夫妻总是会吵嘴的，待磨合些日子，大家熟悉了彼此的脾气秉性，自会慢慢和顺的。

　　　　二哥点头称是，我虽然心里难受，却也情知无可奈何。

　　　　又去探望三哥，见三哥将云昭君也接回了府。

　　　　自然有些不悦，但眼见云昭君容貌虽不及她姊，但好歹性子温柔和顺，比她姊姊却大不相同。便与她一处闲聊，慢慢拿了言语来试探，又旁敲侧击的询问苏兰嫂嫂，得知她总是温和安静的，总算放心不少。

　　　　三哥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只平静对我道：“本欲等她俩谁先生下长子谁立为正的，但我听从了母亲的安排，已将苏兰立为正室了，好在云儿也不在乎这些，就算在乎，那也是没用的。”

　　　　我没接他话茬，只与他闲谈几句，又嘱咐他照顾好身体。

　　　　谁知三哥却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听说皇后在为难你对吧？你要不要离开晋王府？只要你想离开，我自有办法帮你做到。”

　　　　见我不语，便有些微怒道：“如果晋王带你去江都那也罢了，否则你还是走吧。听说那永安公主已怀了孕，难道你真的甘愿做他的妾？以皇后那脾气，以后你生下孩子也会永远仰人鼻息，没有半点地位的。如果她还顾及晋王对你的宠爱，怕你以后为霍乱宗室的话，只怕你是没有机会生下一儿半女的。”

　　　　说完连连摇头：“我总觉得，他们说的什么谁先诞下长子谁立为晋王妃根本就是敷衍你们的，如果不是晋王坚持，他们根本就不希望你嫁给他。所以你当初嫁给太子多好？以我和太子的交情，太子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为难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勉强在一起吗？三哥你明明知道太子喜欢的是云昭训，当真我嫁了他那又会有什么结果？”

　　　　独孤武都不慌不忙道：“太子的性子我最了解，自是忠厚老实的。他之所以会喜欢云昭训那也是因为身边实在没有一个可心的人，你看看他身边那些人，那一个不是求着名求着利？云昭训虽然轻浮胡闹些，但好歹对他一心一意，难道太子就不该有个可心的人来爱？我看他怎么也比晋王好些，晋王一直野心勃勃，无论他能力多强，始终都不该压过太子。况且帝后显然更希望大梁永安公主做晋王妃，因此无论你怎么做也讨不了好去，这也怪大哥二哥太傻，居然好好的把我们唯一的妹妹嫁给什么晋王。”

　　　　说完不过瘾，又滔滔不绝道：“不过最可恶的是杨广，明知帝后有意将你下嫁太子，竟为了一己私欲将你置于险境，当真他真心待你，就不该娶那永安公主，既然娶了，怎么又让她有孕了？实在可恶！十个太子也没有他卑鄙。若儿你知道吗？太子一直知道故太子妃喜欢别人，但是他从来没为难过她，而且为了她的家族名誉，也从未向旁人提起过。”

　　　　我呆了又呆，想要不信，这话又是从三哥嘴里说出来的，他是太子的心腹，若事实，他又怎会知道这么多？

　　　　三哥看了看我的表情，一脸平静却又坚毅道：“若儿，你还是离开杨广吧，只要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