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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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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受不住，泪珠一颗颗滚下，胸口像被塞满了棉花，一点气都出不了。
“若儿。”两位嫂嫂吓坏了，忙着给我捶背，喂茶，半晌方才吐出一口气。
“若儿，你别急，你大哥虽然走了，但他已留下了可靠的人，如果有什么事，你知道他的本事，他是随时都可以回来的。”大嫂不住的宽慰。
是啊，大哥不过是去上任，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可是我，为什么却如此难受？如此放不下？是因为大哥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对我最好的人，还是因着我目前处境艰难，大哥如果离开，又少了一个可以为我分忧解难的人而已？也许都有。
“好大嫂，那你也要去吗？”我这话根本是白问，明嫣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点点头。
“两位好嫂嫂，知道爹爹为什么得姑母的钟意吗？就是因为他与世无争，对任何人都不能造成威胁啊，如今你们见我如此处境，更不要露出半点不满的神色，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平白拖累了娘家，因此你们回去更好好好劝劝诸位哥哥，告诉他们我一切安好，晋王对我也很好，今日这些也不过是该有的礼数罢了，姑父姑母他们私下里待我还是及好的。”
更多千言万语还来不及出口，便有小宫女来传皇后娘娘的口谕要我们去参加晚宴，只好握了两位嫂嫂的手，叮嘱了一回便匆匆的散了。
来不及重新装束，又怕自己刚刚哭过的脸落在他人眼里惹来麻烦，好歹如烟帮我清洁了一下脸，重新傅了点脂粉，感觉差不多了便随了两位宫女前去。
如雾提着彩色琉璃的宫灯在前引路，我们俩便匆匆的赶往未央池去。其实这灯也不过是个规矩罢了，整座宫殿此刻已挂满了各色宫灯，未央池边更是灯火通明，照得半边天空都如同白昼一般，又何须提灯前行呢。
“翠离姐姐，我来宫里这么多年了，可是第一次赶上这么热闹的场面，往常皇上和皇后娘娘总提倡节俭，连太子大婚也都草草了事，你说他们今日为什么就这么抬举这个晋王妃呢？虽然她是个公主，不过也就是个亡国公主罢了，我们太子以前的太子妃也是公主啊，再说咱们宫里还少了亡国公主吗？光陈国的亡国公主就有好几位。“是不远处的回廊里两个宫女悄然的低语。
只听那被唤着翠离的宫女答到：“这谁知道呢，反正我们皇后娘娘就喜欢上了那位梁国公主了，据说最主要的是她和晋王殿下的八字非常的合。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皇后娘娘钟爱晋王的缘故，你想想，在这些皇子里头皇上和皇后最钟爱谁？那是人尽皆知的，但还有别人不知道的，我曾听皇后宫里的大宫女说起过，只不敢告诉他人。“
“好姐姐，连我也不能告诉么？我们是什么情分，你好歹告诉我吧。”那小宫女央求着。
果然那叫翠离的大宫女说了下去，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一字一句还是落入了我耳中“听说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有意更换太子，他们觉得江山得来不易，而太子老实奢靡，又宠爱贱婢，只怕难以让江山永固，只有人品能力皆为上乘的晋王可堪大位，只是太子已封，又无大错，皇上也着实不忍就打算再观察他一下，不过如今看他们如此抬举晋王妃，这那里是什么册封晋王妃，简直就是册封太子妃才该有的礼仪嘛。“
那小宫女愣了一下“姐姐，这是真的么？我还奇怪呢，不过那南平郡主呢？她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想想以前帝后何等宠她，现在却把她踩在脚下供那位晋王妃使唤了，听说晋王最宠她，如果帝后真的那么看重晋王的话，怎么反而对她这样呢？”
那翠离冷笑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我们皇后娘娘最讨厌什么？最讨厌妾室，偏偏南平郡主现在成了晋王的妾室，你说皇后娘娘能不更恨吗？本来皇后娘娘是极疼她的，又见她是个最聪明的，便想让她下嫁太子，如此太子身边有个得力的人提携帮扶着，自然会慢慢长进，这样等帝后百年之后偌大的江山交给太子他们也就放心了，又怎会落到要被迫换太子的地步呢？只是这位南平郡主不知怎么了，听说还在闺中就跟晋王勾搭上了，这还不止，还怀过他的孩子呢？虽说我们鲜卑儿女不拘小节，但她也毕竟是名门闺秀，听说皇后娘娘刚知道时死活不同意，一直到晋王搬出南平郡主怀了他的孩子才被迫作罢。”
那小宫女惊叹一声：“啊？怪不得呢，那皇上和皇后娘娘定然认为是南平郡主害了太子，如果太子将来真的被废，那他们不是更恨她吗？“
”就是这个理，也不知那南平郡主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非要嫁给晋王。“那翠离感叹了一句。
“那还不简单，晋王殿下长得多俊啊，能力又那么强，是个女子都会更喜欢晋王的。”
“这也就是你这样的小丫头愚见罢了，太子又那点差了？地位就不说了，单说样貌还不是仪表堂堂，更难得的是太子忠厚仁义，单看他对一个出生低微的云昭训的宠爱就知道了，这样的人最适合做相公的了，那像晋王那样一看就是个鬼心眼子特别多的人，这样的人以后相处起来可是累呢。”
“嘻嘻，姐姐，你这么会识别男人，难不成你想嫁人了？”那小宫女忍不住取笑。
〃你这个小蹄子，快别乱说，叫别人听到了，要割舌头的。”那小宫女果然住了嘴。
我和如雾相视一笑，正待要走，那小宫女接下来的话不但让我停住了脚步，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姐姐，你说那晋王会不会是故意勾引南平郡主的？如此太子就大大的失去了先机，而他也才会有机会？”
我呆住了脚步，一颗心怦怦乱跳着，且听那大宫女接话道：“可不是，我也想着这事太过蹊跷，晋王心思缜密，城府极深，野心又大，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只怕什么也做的出，只是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跟别的宫女们不同，毕竟我们的父亲都是在朝为官的，所以还是少谈论这些的好。”
“姐姐说的是，我不过觉得那南平郡主很是可怜，白白的糟蹋了自己，还说她极聪明呢，我看也不过如此。”
“她无论多聪明，也堪不破一个情字，再说晋王多厉害，他想算计的人能逃得过去吗？好了，别再瞎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我们还是快快过去吧。”
看着两个宫女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一时痴了。
………………………………
第六十七章 故友来信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如雾的呼唤让我惊醒。“傻丫头，你干什么？”“小姐，你不要乱想，不要听别人嚼舌根，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回去？”我摇摇头，“不是要去晚宴现场伺候晋王妃吗？”
“小姐”如雾语带哭腔，但拼命压着，也不敢哭出声来。只好扶着我慢慢来到未央池边的晚宴现场。
正是歌舞表演的时刻，曲声悠扬，舞蹈欢快。人很多，我们过去的时候也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见一身正红吉服的晋王和晋王妃正落座在一起，窃窃私语，浓情蜜意，不适晋王妃给晋王喂食一些点心吃食，晋王也吃得十分畅快，落在众人眼里，晋王夫妻何等恩爱。
恐怕晋王妃现在也不需要我伺候了吧，不知何时如梦和小如雨来到我的身边，只有她们，恐怕也唯有她们瞧得见我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夜露寒重，小姐你身子不好，回去多加件衣裳，王妃她不会怪罪的。”如梦咬着牙说道。
“那么，就回去吧。”我点点头。
于是如雾在前面提灯，如梦和如雨一左一右的扶着我，慢慢往晋王府而去。
“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南平郡主要离开都不向母后拜别，不向你的主子晋王妃拜别了吗？”云昭训的声音格外响，好在此刻歌舞丝竹声甚大，因而并未惊动筵席主位上的人，但是还是惊动了近旁的人向我们纷纷侧目。
“云妃娘娘有礼。”向云昭训鞠躬行礼，我的这一举动可能让她十分吃惊，我也相信我的行为落在了不少人的眼里。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往我的伤口中撒盐？我不介意你的出生，你的出生也不是挡住你前程的唯一障碍，真正挡着的，是你自己。
乘着云昭训发愣，我的小丫头们已带着我们离开。
晋王府离后苑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我一离了未央池便脚步如飞，也不用如梦她们搀扶，片刻就到了。
此刻多想回到的是独孤府，因为那里才是我的家，那里有真心疼爱我的亲人。有爹爹，有大哥，二哥。。。。。。
可是我已嫁作他人妇，是的，嫁给我心心念念欢喜爱慕的人，那个人对我说，他姓木，他今生只娶我一个，只爱我一个，而此刻，他正在跟别人双宿双栖，正在跟别人浓情蜜意，而那个人不是我，直到最后一刻，他都还在骗我“若儿，我不会负你。。。。。”骗子，大骗子。。。。。
一回到寝殿，我便一头栽了下去。
不知何时醒来的，只听到我身边低低的抽泣声。
“如梦”我唤了一声。
“小姐，小姐你醒了！”是如雨欢快的声音。
睁开眼来，见如梦如雾如雨她们三人守在我身边，是啊，此时此刻，唯有她们相守。
头很重，胸口一阵一阵袭来剧烈的疼痛，我努力的撑着，只感觉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划过。
“小姐，你何必如此，天无绝人之路，小姐，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这重重的宫阙是锁不住你的，小姐，你千万不能作践自己啊。“
离开？听到这个词头脑松泛了些，无奈胸口还是疼得厉害。
“如雾，帮我熬点粥，我有些饿。”“好好好，小姐，我立马去做。”如雾忙一叠声的答应了。
”我胸口疼得厉害。”如雨拿了软垫让我靠着，如梦便帮我轻轻的按捏胸口。“小姐，今日府中那些蹄子们一个个的都溜了，连个值班的也没有。。。。。。”如雨刚刚打开了话匣子，见如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忙低垂了头不敢再言。
其实我也猜到，众人都赶去凑热闹了，这府里没了正经主子，就算偶有几个被迫值班的丫鬟伙计，只怕看眼下我们的处境也不会那么听如雨她们的话了，如雨她们想要伺候我好点，只怕也难称心如意。
“小姐，我刚刚熬了些补气益血的汤水，你热热的喝下去就会好些。”如雨端过了汤碗。待喝了一整晚浓浓的有些甜腻的汤水再加上如梦的揉捏，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了。
如雨喂我喝完了汤水，又忙忙的拿毛巾为我试汗，重新取了干净的帕子为我垫在枕下，新的枕帕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闻着让人渐渐神经放松。还好，一切都是我喜欢的，如雨也慢慢的长大了，虽然还不是特别管的住嘴，但是她一颗心心心念念为我那也是毋庸置疑的。
再说她才多大呀，我在她这个年纪不过在读中学而已，而她？可惜她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歹以后我为她多上点心，希望她这一生能幸福快乐的度过。
正想着，如雾已熬好了粥，今时已不比往日，事事都得自己动手。
如雾的粥熬的非常香，黏黏的，加了红豆和大枣，吃起来非常的甜软可口，再加上凉拌黄瓜、香菜心等几样清淡小菜，吃起来非常爽口。如此调理了肠胃，整个人已轻松了好多。
已是四更天了，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来，看来昨日的盛宴还没有结束，多少人还沉浸在无边的欢愉之中，只是这份喜悦它不属于我，而我亦不再感觉伤感，我所有的伤感都在上一刻截止了。
未来无论过怎样的日子都不重要了，我所有的伤心、疼、愁苦。。。。。。一切的不快都来自于我对杨广的感情，是啊，除了他，有什么能让我伤心呢？
他是我在无论这个时空还是另外一个时空都唯一爱过的人。
而爱有多深痛就会有多深。
可是如果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呢？如果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精心布下的局，那又会怎样？
那我就更没有伤心难过的必要了。
如果一定要有什么埋怨的话，那也只能怪自己来到这样一个富贵荣华之家，偏巧又有这样一个显赫的身份得到当今帝后的宠爱从而有被人利用的价值，利用就利用吧，反正现在也利用完了，而我的爱也就走到了尽头。
虽然还是会伤心，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的良药，我相信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要洗漱了休息，却见如梦来报，有故人求见。
故人？会是谁呢？
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宫女，她只递给我一封信后便匆匆离开。
拆开信封，见信笺抬头写着“吾之小妹独孤婉若亲启”我忍不住笑，这个笔迹我熟悉，曾经跟它的主人有过书信交往，只是不知他深更半夜急匆匆的找我何事。
待读完了信才知他约我外出走走，今晚其他人等都不会出来了，骏马已备，尔可愿一会？
忍不住笑，还是他胆子大，这个时候敢来约我。
重新装束了一下，扮成内侍的模样，带着如梦，留下如雾和如雨，没有人阻拦，只是如雨也想跟我们一起出去，被如雾好好劝说了两句也就罢了。如果是往日，她定要喋喋不休据理力争，而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如雨真的长大了。
出得宫门，果见两匹骏马已俏立在大门边的一颗大树下，见我们走进，一黑衣人走了过来。与他打了照面我们不由得相视一笑，然后默契的跨上马去，我与如梦一骑，他单骑，两匹骏马瞬间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就这么策马而去多好啊，想起大哥的提议，罗仁大哥去了突厥，又去了西北还一直向西，要不让他带我去周游列国吧，罗仁大哥是个真正的君子，致仁致信，他是绝对不会利用我的，更没有半点功名利禄之心，那么就让他带我去，我们作为好朋友一路前行。
………………………………
第六十八章 杨秀
还没等想好，西郊马场已在眼前。
“若儿妹妹，你这马术实在不错，怪不得敢只身前往蜀都呢。”这说话之人自是那送信与我之人，风流不羁的蜀王杨秀了。
“那当然，我可是有名师指点的。”我得意的道。
“名师，你那大哥独孤开远也算名师？我看他水平应该跟你差不多，只能说我们的若儿妹妹悟性极高罢了。”
真想跟他说我的师傅是罗仁，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突然想起，杨广怎么算计我呢？就算他千算万算也难以算到我一个弱质女流会骑马出去吧，就算出去他又怎能料到我一定会去蜀都呢？我是不是冤枉了他？也不一定，我想去蜀都的愿望由来已久，别人不知杨秀是知道的，而且我练习骑术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是他故意设计在蜀山等我呢还是真的碰巧遇到？
不想了，有多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了？自从进了晋王府，我一直是在压抑痛苦中度过的，难得有今天这般欢快的时刻，又何必去想那么不开心的呢。
同杨秀在马场上有策马随意奔驰了一回，感觉有些累了，方才停下休息。
漫天璀璨的星光。
“好美啊。”我忍不住尖叫，杨秀见此哈哈大笑。
“若儿妹妹，该怎么形容呢，嗯，对了，脱缰的野马，哈哈，就是脱缰的野马。”说完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理他，只管仰面躺在草地上抬头看天。已是枯草季节了，马场上枯黄的草扎在身上有微微的痒，等过了这个冬天，呆明年春乱花开的时节，它们就又都长出来了，多好呀，生命是美好的，真的没有什么是值得伤心的。
“若儿妹妹，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你也真不应该嫁给杨广。”不知何时，杨秀已躺在我身边，嚼着一根枯草望着天上的繁星自言自语。
想着我们都是已成亲之人了，我忙已骨碌爬起来坐着。这是什么时代，我可是呆在一千多年前的时空里，这个时空下男女有别，谁会相信你什么真正的友谊。
杨秀没有起身，只管呆呆的望着星空，半晌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希望自己出生在皇家。”我愣了愣，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朦胧的星光下他俊美的容颜清晰可辨。在诸皇子中，他是唯一一个在容颜上根本不输杨广的人，不过他们的气质不同，一个出尘脱俗，一个潇洒不羁。
为什么父皇母后会不喜欢他呢？想到他以后的命运，是因为他的性格吗？还是仅仅因为，就像他所说的，他不应该出生在皇家？
“若儿妹妹，当初我不敢猛烈追你，一来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二来也是真正切切不希望你假如皇家，想不到你最后尽跟了杨广这个王八蛋。”
我吃了一惊，知道他与晋王一向交恶，但想不到他尽会如此厌恶他至深，连长幼都不顾及了，如此。。。。。。想到他今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忙对他道：“你不要这样说你二哥，他也是身不由己，再说我也不觉得委屈，你想想我独孤婉若既然敢只身前往蜀都，那还有什么宫墙能锁得住我？”
他眼睛发亮，盯着我看了半天后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呢，若儿，我真是没有看错你！”说完从腰边解下一个皮袋，拔了皮塞后仰天对着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一股浓厚甘醇的酒香扑面而来。
“给我来一口吧。”美酒的醇香诱惑了我，想起刚刚吃过的清粥小菜，更觉得必须要喝上几口才好。
杨秀只管咕噜咕噜往下咽，一口气直喝了大半袋方罢。
“好酒量。”我忍不住喝彩。他一甩手，我稳稳的接过袋子。
看着皮袋中剩下的还不到四分之一的酒，忙稳稳的饮了一口，有些辛辣，也有些甘醇。此刻我需要这样的味道来刺激我已有些混乱的神经，于是便双手托了皮袋，咕噜咕噜把剩下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感觉脸蛋脖子都火辣辣的烫了起来，虽然往日我也能喝些酒，但何曾像今日喝这么多？
杨秀又哈哈哈大笑：“有胆色，不愧是有鲜卑血统的女子，哈哈，我承认我杨秀有鲜卑血统，我不像父皇，为了他的江山，连祖先都不敢认了，哈哈，哈哈哈，汉人如何？鲜卑又如何？还不都是人嘛，我鲜卑男儿豪爽，汉族男儿稳重，哈哈，我们是混血儿女。”
混血儿女？他这话简直把我逗笑了，真想告诉他在更远一点的西方，还有白皮肤、红头发的西洋人；有黑皮肤，白牙齿的非洲人。。。。。。很多年以后不同人种通婚生下的儿女，那时的人们叫他们“混血儿”。
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杨秀是何其聪明之人，只怕我的话匣子还没有打开，他的脑袋就已转了三道弯了。
可以完全的信任他吗？不能，至少现在。
“若儿，我要去蜀都益州了。”他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要走了？”明知道他总会要走的，但此刻听他说来却还是显得那么突兀，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哀愁，要走了，大哥要走了，他也要走了，而罗仁大哥早就走了，我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都会离我而去么？
“若儿，以前说好了要陪你去益州，但数次都未能前行，此刻真要去了，不知你还是否还是愿意一同前往？”夜幕下有点点的星光打在他脸上，朦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有一丝疑惑，沉吟了一下回他道：“我才不要去呢，打扰你和蓉钰姐姐多不好。”
他也沉默了几秒钟才温和的道：“若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我只拿你当朋友，当亲妹妹，我杨秀曾今配不上你，以后更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感觉自己脸烫的更厉害了，内心有些惭愧，实在不该那样去想他，如今看来他实在是位君子。只是有些风流不羁。可是我如今又怎么可能再跟他去益州呢？
“若儿，其实你根本不必在意你的身份，天高海阔，我的若儿妹妹实在不该自我禁锢。”真是厉害，连我想的都知道，只是他不知，禁锢我的不是身份，而是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他对我是真是假？
我已彻底丢下了颜面，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如果再进一步，那也唯有灰飞烟灭了。
到那时，又又什么身份能禁锢我呢？是独孤小姐、南平郡主还是改了姓的萧娘子？
‘独孤小姐’除了在我的亲人和如雾等那几个小丫头心里永远不灭以外早就消失了，而'南平郡主'这个身份早就被踩在脚下践踏的千呛百孔，反而成为一个大大的讽刺成为别人嘲笑怜悯的理由而已。至于‘萧娘子’，它不仅仅是卑微，它连卑微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一根刺，一根想要拔去而还来不及拔去的刺，但它却真实存在着，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那个人给与它的那一点爱。
如果连这点爱都没有了，那么我还有什么身份？
啥身份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又何来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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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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