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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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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官场文化。即便皇帝在里头,也是要客气的敬声老学士。

    “官家?”

    门口两执笔小吏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像外头那么大张旗鼓的行礼,而里头那些整理宗卷的老学士见了也仅仅问了礼,并没有因为徽宗的到来而打乱了原本清静的氛围。

    窸窸窣窣的,都是书卷翻动整理的声音。

    “官家好些时日没过来了,可是近来政务繁琐?”实管学殿常务的老翰林俞充放下手里校正的前史,上来与徽宗攀谈,两人边走边说,徽宗看似随意的与周边颔首示意。实际上视线却一直在几架子上的宗案间徘徊。

    等到走至哲宗御书笔录一列时,他停了下来,沉吟了会儿问身边。

    “先皇帝御书校正如何?”

    老翰林滞了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官家是要……”

    徽宗点点头。旁边整理宗卷的直学士也望了过来,愣了下,心奇着皇帝怎么这么早就要准备这个了。

    那老翰林点头明白,“那老臣即日就通知实录院编修先帝御书,不过官家可有立好阁名?”

    两人说话间,已是往里屋的三山屏风后坐下,旁边的笔吏将茶点上好,寥寥的两片薄饼子搭上壶初芽茶汤,便是这翰林院里最高的宴客之礼了。

    徽宗坐下,正好瞧见案头的报纸,只瞥了一眼就有了数,“怎么?翰林院也看这个?”

    这位老翰林没意识到什么,所以也就实话实说的给徽宗交代,“昨儿重九苏东坡在夷山举会,风闻有些轶事,所以就有年轻人将这带了进来。”他嘴里的年轻人自然就是翰林院里的编撰,也就是往年的三甲进士。

    徽宗面无表示,好似点点头的将报纸一角捏在指间磨砂,此时,外头的烈阳从木横披的隔孔里透进来,不偏不倚打在他皙白的手指上,皮下青脉隐现,他抿着嘴一直没有说话,看似很是严肃,所以这老翰林也不好吭声,就这么候着,直到外头有编撰议论皇帝要欶建馆阁时,这位皇帝才开始起身。

    “在诗有之‘君子有徽猷’,是为论德之美,而论道之成,于是乎在……”他边说着边往外走,老翰林不明所以下跟他背影走,直到出门时徽宗也没再多交代一句。

    他大皱眉心,但不敢问,只能转身给笔吏交代,“官家要欶建先帝学阁,你现在就去实录院报备,让他们尽快立案。”

    “那阁名呢?”

    这话问过来,让他老眉更是拧成了麻花,不过最终还是敲定下来。

    “徽猷。”

    ……

    ……

    重阳的风闻转眼就已过去十天,当风波平静下来后,民间活动就慢慢恢复了往常,杂演说书、笙歌燕舞,这些市井风情再次占据了汴京人生活的主旋律,在众人眼里,一切都应该会就此安定下来,安逸的生活节奏也在不断的麻痹人的神经,就如同那些被酒曲灌醉的酒徒,已分不清真实与虚妄。

    “来来来,继续唱啊……”

    “郎君你喝多了。”

    ……

    “如今这世风。当真与立朝之初相去甚远,就是潘楼也大不比往前了……”

    “唉……”

    潘楼里一些老儒在叹息哀咏,感慨物是人非,不过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套,在东楼二层的紫衿雅间里。陈师道起来将窗子合了,可是外头的曲乐还是能传进来。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我说文叔,你也该处理一下丫头的事了。”

    这雅间内室里,他们几个苏门子弟正坐着喝茶闲聊,近来几天朝政在朝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算是安稳,但李格非家却是出了篓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令人烦躁,使得这位员外郎不得不出来寻清静,只是没想到向来清静的潘楼也在传唱醉花阴。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淡淡的忧伤萦回在梁宇楣子间,木挂落上的流苏也被随之摇曳。

    李格非按着额头发愁,也不知是谁抛出来的流言,说是自己女儿被人始乱终弃后写下的怨词,而令人诧异的是京里的人还真信了,而且还是大面积的相信,这下好了。女儿是整天被族里逼问,而他这做父亲的也免不了被指责教导无方。

    不过旁边的晁补之却在笑,他是有些幸灾乐祸,“我看你就顺势推舟,把丫头许给那小子好了,也免得再有这些不三不四的流言,那小子……怎么说也是给我们出了大力的,你李家又多番欠他人情,如今何不成人之美?”

    “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格非恶他一眼,“要是这么容易我就不会躲这儿要清静了。”

    陈师道也笑了。“要不就依老师所言,将丫头许给苏家了,怎么也是亲上加亲。”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掺和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女儿许给你们两家。”

    两老头被戳穿心思后也不尴尬。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无伤大雅。

    ……

    ……

    而李府,此时上下气氛僵硬且又凝滞,让人浑身拘束,即使是厨房里做菜的厨娘也要探脖子打听。

    “小娘子怎么样了?”她拿住进来端菜丫鬟,“听外头说连大夫人都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秋娘你就安心做你的菜吧,小娘子又不是第一次了,急的什么,不跟你说了,我先上菜去了。”

    “哎!”

    这三十多几的厨娘有些萧索的搁下蒸笼盖,里头的果子鳖也没那么鲜香了。自从那流言兴起后,这府里头是没半天安分日子,可怜了小娘子,这回又是要遭罪了。

    她心里挂念的小娘子此时确实是在被三堂会审。

    “都这时候了,你这丫头还不说实话?你这是要气死你大娘啊!”

    “我都说了,只是随手之作,并无它意,大娘你们太作真了。”

    后院的三山厢房内,李清照被面前的三人审问不休,自己那姨娘就不用多说了,这两天嘴皮子都磨破了,不想今日这大娘和堂姐也过来开导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老实跟大娘说,你与那书生究竟有没有……”

    李清照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挎下肩,低头看着自己绣鞋上饰花,摇了摇头,有些无力。

    她也累了。

    现在就想知道这词是怎么传出去的……

    “饿了,我去吃饭了。”

    她站起来就推门出去了,把殷氏三个落了下来,不过这时候她们也没有追的意思,只是互相间以目示意,结果都是摇了摇头。

    王氏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

    旁边坐着的李素握上她叔母的手安慰,“安安不小了,是该有自己的想法,如若她真的喜欢,叔母就随她意吧。”

    王氏眼角的皱纹从未这么清晰过,髻上的玉胜也疲惫的瘫在发云上,扭头看看外头深秋的梧桐,叶子片片在落。

    “真的留不住了吗?”她嘴里喃喃。

    ……

    ……

    而作为流言的始作俑者,如今却是高兴的趴床上剥豆子吃。

    “萸卿姐,你说我这事儿做的如何?你看那书生,这两天都躲那酒楼里不敢出来了。”

    她在青衣楼上的阁间里与萸卿嬉笑,不过萸卿却是在低头练她的分茶。似乎对于身后的骄傲不以为意。

    “你这话可别被姐姐听见了。”

    “知道知道。”

    慎伊儿很是骄傲,那书生通过舆论害了这么多人,自己这回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酒楼里怎么也唱了?”

    这时李师师拨开珠帘进来,微蹙着眉头,大堂里的醉花阴不知什么时候也唱了起来。可她之前明明交代过李媪不收这词,但才过了一天,这楼里就有那“人比黄花瘦”的词出来,一时间,底下纷论丛生,从雅间的西窗处飘进来。

    “这词可真是……”。“妙啊,人比花黄瘦,我怎么想不到这词还能这么用。”

    “李家娘子这词才,就是放眼整个大宋也绝难挑出一女辈能出其右,只是,这词未免……”

    “不会是意指那苏仲耕吧……”

    李师师将窗子合了。声音还有些大,吓得榻上的慎伊儿赶紧低头吃豆,不敢多瞧一眼。

    ……

    ……

    这几天苏进又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所以为了不让店门再被扔菜帮子,所以干脆就把铺子关了,早午晚的都在风悦楼给陈老头做装潢。

    “往左边挂些,舌兰搁案头……”他拿着图纸指挥。好在工匠们不关心这些小道流言,所以就不会因为某人亵渎了全京城男人的女神而鄙视他。

    “我说……仲耕。”陈守向这时候上来,面色神秘的把他拉到廊道拐角处,“这个……这个……”

    他支吾了半晌,还是苏进打断了他,“又不是外人,陈叔有什么就说好了。”

    他这么一说后,陈守向才把事儿跟苏进说了,果不其然,是对他大量调用现银的事儿不放心。

    “不是陈叔信不过。可仲耕你调用这么多现钱也不说个用途,陈叔心里没底,这几个晚上都睡不安生。”

    苏进看着老头愁眉苦脸的表情,半晌不动颜色,沉默着思量着。此时雅阁里装潢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直到有工匠问他人时,苏进才挪了下步子。

    “陈叔想不想替嫂子报仇。”

    “当……”这应话马上就卡住了,自知失言的陈守向不自觉低下头,视线飘忽不定。

    苏进心中一叹,果然如自己所料,“敌势雄大,靠我等难以得报,所以必须借助他力,其余的就不说了,我想陈叔比我清楚。”

    这次的谈话似乎让老头更是心绪不宁,以至于在柜台连错了三笔账,他长满茧的手指难以自处的磨着,时不时瞅那十个在店里打杂的壮汉,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作工的,他不停的想着苏进的话,开始明白了些事情。

    唉……

    一个暗叹,是难以言明的滋味。

    ……

    ……

    装潢一向是比较繁琐的事情,而且由于要兼顾楼下生意,所以进度一直很慢,直到月底了,整个二楼的装潢也才过了七成,要不是酒楼有酒曲权获利,恐怕早就被这漫长的工期拖垮了。

    “我说……陈老爹,你们这楼上在鼓捣什么呢,乒乒乓乓的,都快两月了,还拿幕布蒙着。”

    “就是,都街坊邻居的,至于这么藏着掖着么。”

    楼下的几个熟客是不止一次问了,可惜这陈老头虽然老实,但苏进却是口风管的紧,就是吊着不说,以至于有几个不信邪的还要花钱上去观光,倒是让陈老头左右为难。

    “几位就不要闹了,这事儿我可真做不了主。”

    底下一片嘘声,就这时,外头有大家奴仆进来。

    “请问苏郎君在吗?”

    ……

    ……

    午后,阳光渐渐褪去烧意。

    西水门处的蔡府,有马车慢慢地停在石狮子前,苏进揭开车帘下来,抬头看了眼匾额后才随奴仆进门,穿过前院子中堂,又拐了两个偏廊后才到后苑,奴仆守在外面的门罩洞,示意苏进自己进去。

    嗯?

    苏进一怔,眼前这一片金黄的粟米地恍如在野外郊田,看别家士府后苑都是月季海棠,有点另类的也就种点果蔬,这老头倒好,是要提早退休的意思?

    这时有爽朗的笑声从粟米地里传出来,“这事我可出不了头,还是你这丫头自己跟他说吧。”

    声音刚过,就见着蔡京顶着草帽从粟米地里出来,身后跟着蔡家那千金,她提着小木桶,应该是给老头打下手,抬头望过来时看到自己,竟有些不自然的把视线错开,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哦?这么快就来了?”

    蔡京不禁露出了笑声,净了手后将苏进引到山墙边的石桌坐下,“来来来,老夫这菜畦里的粟米要秋熟了,到时候可要过来吃个便饭,别的没有,但米粥管够。”

    苏进笑了笑,这老头兴致倒是不错,把草帽搁了边上,支会身边那侄女去备茶点。

    “观蔡老气色恢复不错,想必不日即可康愈上朝。”

    对座的俩人都是笑了起来,这蔡京自重阳后就对外抱病,可说是一直赋闲在家,也难怪有这闲心做庄稼汉了。

    寒暄了两句后就入正题了。

    “今日找你过来,应该知道什么事吧。”

    苏进点点头,“那位老学士昨儿就让人带话了。”

    “哦?”很难描述蔡京此时的这声笑是怎样一个心态,“他倒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不过随后就没在这点上纠缠,摆正了颜色,“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不用老夫多言,你自己把握吧。”

    “嗯。”

    两人真正说话其实就这俩句,所以当蔡薇招呼奴婢送来茶点时,谈话就已经结束了,倒是让想听墙角的蔡家女郎不住蹙眉,等到苏进走后也不免心生疑窦。

    这人……是来喝下午茶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起竿(中)

    十月初二,京师的报纸再次让人侧目,即使是御拳馆这些不关心政治的地头也难得卖的紧俏起来。

    “来啊来,看一看,朝堂人事大变动,曾相公进位首辅,提领三省,我大宋朝又将是一片新面貌!”

    武学巷里头的报童喊得高声,把沿途的行人都叫停了,一个个的张望,最终也不知是哪个先掏的腰包,把那戴毡帽的小子拎跟前。

    “曾相公进左射了?”

    “您自己看就知道了。”那小子咧嘴笑着收钱,模样喜庆,倒是把一些刚要进门的人吸引了过来。

    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确实值得这么容重的通报,而且很快的,几个城门墙上也陆续贴出来府衙的告示,与报上内容相同,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任命均是三省两府里的紧要差遣,以这些职位的实权来论,可以说是徽宗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人事大变动,有心人自然是要拿着张报纸瞎琢磨,看看哪里上好的空子可以钻。

    “倒是没想到元祐一系在这事儿上都不吱声,彝叔于此是何看法?”

    “道不同,他们又如何会对我推心置腹,周老问我可是问错了……”、“不过这情况也是大势所趋,即便他们反对又有多少作用,反不如安分下来想想如何周全自身。”

    种师道和周侗两人边走边说在御拳馆东院廊道前,院场里有人在习练棍术,也有拿着大头刀飒飒有风,并且一惊一乍的喊出劲气来。

    “哼!”、“哈!”并且不断的将脚底的泥沙泼到廊道口,有一下正好浇在了周侗的长靴鞋面上。

    周侗停下,望着场子里奋发武术的小子。眼角的褶皱反而更明显了。

    “一朝宰辅一朝政,也不知今后这风往哪头吹。”

    他的担忧并无道理,本来还想着韩忠彦的贬谪会是皇帝的意思,那今后制立新政就不会有多大疑问,但如今皇帝重用曾布这墙头草。就让人不免担心面前这些学徒的将来了。

    这事对种师道影响也不小,如今军政虽分柄共治,但实际上,宰辅对于枢院的影响依旧很深,很多枢密院从吏都是从省部里提上来,反而他们这些纯正的武人难得上拔。

    思念及此。这高阳熠熠的御拳馆上空也蒙上一层阴影,就如同入冬后那萧瑟槐树,最是心愁。

    ……

    不过庙堂之高的事情距离民间太远,所以在议论了两天就没这么多惊讶了,反正这大宋朝官员贬谪已属常态,只要不像王安石那样大动干戈。底下是不会有太大反应的,倒是太学、四门学的学生在这几天又是揭起"gao chao"来,议论的程度都快将头上的瓦砾顶飞了。

    “如今大局已定,官家提用曾相,必是要有一番大作为,如此时机,可不是我等好郎儿大展宏图之际!”

    “话虽有理。但政策未出前还不好如此判断,以我看,还是安心读书为上,这拜门献策一道终非正途。”

    “尔等胆量难怪只能困守于此……”,“你这是什么意思?”

    ……

    学斋被一群满腔热血的有志才俊占据,吵吵嚷嚷的,使得那些本分的读书人只得到外头的亭子竹林里躬读。

    “……麓多桀木,而匠多良能,人以屋室巨丽相衿,虽下贫必丰其居。而佛、老子之徒,其宫又特盛……”

    朗朗的读书声一直铺到假山亭上。

    陈东执着卷在里头读书,不过脑袋里想的也是朝政的事,虽然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但学生这类群体天生就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气。

    他想的头疼。放下书,捏着眉心放松,正是这时,耳边的溪水声忽是被哪里来的脚步声压在下面,他下意识的一抬头,只见一直裾长衫的书生正上得台阶,不待他反应,人已是坐在了他对面,朝他笑笑。

    “怎么在读通鉴?”

    陈东怔回了心绪回应,“苏郎君过来可是有何要事?”他说这话时,不觉瞄了眼山道,果是有几个攒动的幅巾在下边张望,不过都是有所顾忌的没有靠前。

    “也不与你客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陈东一个纳罕,但还是忍住疑问道了句请,等对面将所托内容陈述完毕时,他差点是一趔趄坐地上。

    “苏郎君……不是作笑的吧?”

    他是素有壮胆,但也不至于到狂妄的地步,这种事情……想到深处,都是阵阵的寒意冲袭。

    苏进的面色却很平和,外头看来与闲聊无异,他动着嘴唇。

    “你与萸卿姑娘也是多有坎坷,情之所成,殊为不易,如何能让挚爱久陷风尘?若此举成,那有"qing ren"终成眷属,你也可以光耀门楣,在同辈间扬眉吐气。”

    他把利益点归纳的很具体,名利、爱情,还能有什么比这些更有吸引力,可是……对面却并没有动心。

    “苏郎君对陈某有救命之恩,今日有求,本不该推脱,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已非个人荣辱……”

    “不急。”

    苏进抬手打断了他,“考虑几天吧。”他含着笑意起身说辞,陈东就不好当即拒绝了,他踟蹰在亭楣下,目送着苏进有条不紊的从山道一级级下去,而底下那几个指指点点的太学生则是立马让出条道来,没一个敢去搭讪。

    亭子角梁上歇着的候鸟这时又张开了翅膀,啪啦啦一声飞去了。

    陈东的手攥了松、攥了松:苏进,苏仲耕……

    他脑海里不断回闪之前的话,越是思量,就越是觉得入冬的亭落寒到料峭,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指在这时候打了个摆子。

    “少阳,你没事吧?”有同窗上来,“刚看到那苏仲耕从上头下来,不会是找你的吧?”

    “没…没事。回斋里再说。”

    ……

    ……

    在陈东转辗反侧的这些日子里,朝廷却是四平八稳的向前行进行,似乎一切都已进入了原定的轨道,而这个王朝的政治也将会烙印上曾氏的痕迹。

    “退朝——”

    在内侍殿头的高喧下,百官陆续退出大庆殿。而正赶着回府处置家事的右谏议大夫陈次升忽然被一小黄门叫住。

    “陈大人,官家有谕召见。”

    “啊?”这位老谏院脸上不解。

    ……

    由着小黄门在宫里头七拐八拐了几个殿落后,终于是到了皇帝御书批文的福宁殿,大殿门槛高及小膝,使得这位老谏官必须撩起下摆跨过去,鞋履着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不过很快就被黄门的声音打断。

    “陛下,陈老大夫到了。”

    “右谏议大夫陈次升见过陛下。”

    陈次升赶忙打了臣礼,由于不知徽宗召见何意,所以就显得极为谨慎,可半晌过后还不见上头反应,这屏住气息抬头去看。

    只见御案上的徽宗正低着头审折。看似极为投入的样子,所以他只能按下疑虑在底下候着。看着徽宗一本本的将阅过的折子往右手边放,开始还属正常,等到后头,就能感觉到放置的声音有些大了。

    他皱起眉来思索今早朝会上的表现,并无不妥之处,所以就更是忐忑皇帝的情绪了。

    再往后。上头几乎只看了折文的抬首后就丢右边了。

    啪嗒一声,徽宗站起来时带落了本折子,使得大殿里空气猛地凝滞起来,旁边伺候的内侍赶紧把脑袋钻裤裆里装怂,陈次升瞟了眼他们,更是收束起了自己的举止。

    “陈大夫谏院供职多久了?”上头问话。

    陈次升按下疑惑小心着回,“老臣调入谏院供职已有六年,但无功绩,甚是蒙羞。”

    “哦……”上头微微颔首,“那也是老人了。”他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让底下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好在很快就回到了正题。

    “自老将军故后,熙河几路便时有兵祸,黎民多苦其害,将士亦浴血亡多,是故两府有议暂弃青唐邈川。万事不如…保全大宋子民……”

    徽宗上头说着,陈次升的眉头是越来越紧了,边事找两府商议才是,他一言官能有多大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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