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清照把这张传抄工整的铺在案面上,并将卷起的边角抹平,和几个老头一起端详起来……
古往今来的词牌唱法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现改动,也可说是词牌唱法已经趋于完美,也没人有这胆sè和能力去修改,如今听到说撷芳楼出了虞美人词牌的新唱法,如何不让人新奇。
如果说这词令界,创词牌是最惊人的创举。那么相对应的,改唱法、便是谱乐界里的大地震。改得好也就罢了,若是改差了,便是一顶亵渎先贤的帽子扣上去。
“嗯……上字调加六字调,一板三眼,倒是不多见~~”
几人按着这字韵、捏着指结骨轻扣着案面,“咚~~咚~~咚~~”的逐字推敲过去。
吕希哲最先口中念词,“这阙虞美人本调五十六字,前后阕完全相同,四用韵,两平两仄……”
李格业接过话头,“第一句为七言句,平起仄韵。第二句为五言句,仄起仄韵……”
“第三句亦为七言句,换平韵平起平收。”李格非皱着眉停了下来,倒是晁补之接了上去,“第四句九字协平韵,七三句式多押一韵,啧~~”
几个老头先是把词阙整个韵调捋顺了,再一一将工尺谱代入进去分析。
“嘶――”
等排到“小楼昨夜又东风”的“又”字时,都是紧锁起眉头,而后互望了眼后,确认般的点了点头…
“是俚音。”
也就是非正统用音。
当发现这一点时,都是不禁摇头,显然是不看好这份曲谱了,“看来是有人戏谑之作,还以为是某位大家的手笔呢,啧~~继续继续……”在晁补之的招呼下,几个老头很快便把这曲谱丢下了,继续他们的叶子戏。
李清照倒是略有不同。这篇词谱尤为繁杂,在第一句词前还有大篇幅的无词用调,稍稍对比了下,与后边几处类同,也不知是何用意。而且有些转音处看不大懂,这乐器也从未见过这么调度的,节奏也偏快,如果作为词牌唱法……并不适当。她想着想着,也是轻轻和了几段……很奇怪的感觉,却是如何也继续不下去了……
“阿姊你瞎哼哼什么呢?难听死了~~”李晏逗着他那宝贝蛐蛐在边上玩,听到少女传来轻微的哼鸣声,倒是毫不客气的实言告出。
这算是真的揶揄到李清照了。她红着脸,拿蹴鞠丢了李晏一脑门。
“玩你的蛐蛐去~~”
……
……
时间已临近子时,州桥夜市、东西大街、报慈寺、乾明寺、东西两阙处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涌向宣德门前,观赏最后的烟花盛展。这是每年上元灯节压轴的节目,一般人都是不会错过的,再加上这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花魁赛了,到这边来,还能听听到底是谁夺了花魁……
“老兄,怎么样,谁夺了花魁?”
“还不知道呢,应该是汐琰大家~~不过现在那撷芳楼又说改了首虞美人词牌,这不大家等着听呢~~”
“好大的口气,改词牌唱法?”那人不由望向中间露台,只见那丈高的露台上,十余名轻衫雪袖宫伶聚在一起打谱,不过时间有些长了,台下这一众百姓早就抱怨声出来了……
“到底要准备多久啊你们?”
“我孩子都要断nǎi了!你们快点行不行!不会唱就下来嘛!!”
……
丈高的枋木露台,背倚着冲天之势的灯景鳌山,迷离幻彩的朦胧灯霞笼罩在露台之上。
这些围聚在一起打谱的教坊宫伶此时也是心头焦急,十余人交头接耳,互相询问…
“安姐,这到底是谁谱的《虞美人》,哪有这样的?调式节奏不按常理也就罢了,有几处转音都看大不懂,怕是他自己标识的,不过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那‘又’字,明显是个俚音,岂能公然在鳌山前嘌唱?”
“好了好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了……”领头那安姐目光游弋在一众教坊姐妹间,“……你们看谁能唱?”
目光所至,皆是摇头推辞。
“安姐,你不要看我,我要是能唱肯定不会推脱,只是眼下这怪谱实在是心里没底,要不还是安姐你来。”
那安姐亦是轻轻摇头,目光间、发现这最后头一身材娇小的女姬低着脑袋不言语,忽然灵光一闪,“小四,就由你来。”
“啊?”
不仅是那女姬惊讶,便是旁边那一众人也是不解。这女姬名左小四,才刚入教坊司两月,对于抚琴纳鼓之事是一点不会,虽然脑袋聪明学得快,但如今这技艺也只能够得上及格,平常都是跟在他们这些大姐头后面帮衬,可若在鳌山灯会这种大场面du li出台,着实是有些为难人了……有些不忍的,便挺身出来。
“安姐,那就我来,小四技艺还不够单独出台。”
“不,就让小四来。”那安姐微笑的将那怯怯的左小四拉到身边,语态温和道,“现下这一众人中,就属小四年浅技疏,对于工尺谱还不够熟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让小四上……”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拿着那张虞美人乐谱解释,“这谱子不同常谱,我等常年打谱的人必是难以习惯,反倒容易走近死胡同,但小四不同……”她扶上少女的肩,“因为艺疏,对于此谱反而要比我们更容易接受,再说小四目前虽技艺粗浅,但胜在聪明,我想她反而能比我们更好的处理这张谱子。”
“可是……”,“好了,我意已决。”那领班的安姐力排众议,“…大家这谱子也打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按照谱子上说的来,次序出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一通亢长的交代后,这露台上的乐姬们开始整序排位。四周沉香袅袅晕散,彩幡猎猎纷翻,耳边还传来流水飞泻的声音,煞是清幽夜阑的感觉。
从这丈高的枋木露台上望下去,底下一片人cháo涌动、灯火相映,百服各业夹杂其间,顿时便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扑面而来、让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呼吸急促起来。
两手边的乐姬都已准备就绪,深吸了口气后、目光烁砾的望向她,那离她最近的安姐更是神情肃穆,“小四,勿要分心,就当下面是空气,记住、就凭你自己的感觉,用心的把这阙虞美人唱完即可。”
少女吃力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开始捋顺气息。台下传上来民众不耐烦的催促…
“喂!你们快点行不行,是不会看谱啊!”
“赶紧的,不会唱就换人!“
就连教坊使也是探上脑袋询问。
那安姐朝这两边的女伶们打了个起手式,这手持九节萧的乐伶人就开始吹响第一个音……
醇厚绵长的箫声出来,就如同净化这宣德门前的尘世喧嚣一般,顿时让下边浮躁的民众安静下来。
随之跟进的便是小阮和月琴清沥的碎点声。
很快,底下一些听过虞美人的就直皱眉头了,这调根本就不是虞美人,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两廊彩棚里一些深谙乐理的鸿儒算是听出些名堂来了,可以断定这肯定不是正曲,但又不像是一般的市井俚曲,很奇怪的感觉~~
刚开始先是箫声为主,阮琴为辅,而后箫声又渐渐偃靡,阮琴开始走高,等两种乐声走了一小节,那安姐以目示意另几位和她一起cāo筝的乐伶,几人同一刻按下筝弦…
“铮~~~”
略显沉闷的筝声也加入了乐章里,并且随着几个重要鼓点时起时落,到了最高cháo处连续抚筝,强烈的节奏感一瞬间就把露台之下的万千民众怔进了。
不知不觉的,没有人知道是在哪个节点把耳朵沦陷了进去。
那露台zhong yāng衣袂飘飘的少女正襟跽坐,雪白的轻纱这时愈见飘渺。
她慢慢将手抚上瑶琴,闭着眼睛感受露台之上那丝丝温润的夜风……朱唇轻启,脑中只有那张繁复奇怪的乐谱在沉浮闪现……
萧声已歇,筝声顿时盖过阮琴达到节奏的高cháo,在即而回落的那个时间差里。
舞台上那一众的乐伶将目光齐齐望到少女身上,这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底下万千民众随着节奏达到高cháo的这一段微妙的真空时间内,似乎是潜意识中给出的意识,要开唱了……
此时城楼之上的徽宗和一干老学士都是聚到了城墙前,可能是因为即将揭晓花魁归属,也可能只是因为要观赏这今晚的最后一场歌舞。反正此时,所有的关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夜风凛凛的露台之上,聚焦在那十六七岁的少女之上。
这时候,人们才觉得这一段转吸是如此的漫长,直到鳌山前那片辉煌熠熠的灯霞里、飘出来那清妙的女声……
“chun……花秋…月、何时……了~~”
………………………………
第五十六章 盛世浮华(十二)
() 正月十五元宵,夜。
宣德门前陆陆续续的有民人提着灯笼涌过去,自露台俯视而下,就像是夜空中无数璀璨的星星汇集到一起,聚成壮观的星河。
露台上,此时没有歌舞,只有悠扬清丽的乐声搭乘着夜风四散开来。
很难想象这样一幅场景,这一望难尽的人群在此时此刻、竟是鸦雀无声……这也使得那伶女的歌声可以毫无阻滞的通达到宣德门前的每个角落。
……
郝大,一个年逾五十的小老头,本是淮南寿州人氏,十余年前因为水涝举家逃难到汴京,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也算是落地生根。每天就是和老妻推着他这单轮小推车走街串巷的卖汤丸团子,勤勤恳恳的为了一家的生计忙碌。
如今儿女也都长大chéng rén了,只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寿州老家,就想着有朝一ri能回去看看。
可能是人老了,念叨的就多。他也挺奇怪自己会有这样的寻思。
此时,小推车停在了宣德门前。
一来这边热闹人多,二来也是想看看上元的烟花展,毕竟一年才这么一回。只是……眼下这气氛却有些不对劲,这原本应该喧闹嘈杂的人海却是静如一片湖塘。只有露台上传来渺茫的歌声。
老头轻轻的搁下小推车,锅里的元宵丸子还冒着热气,他拿木盖罩上,免得走凉了。
旁边的荆钗粗服的老妇捏着袖口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歇会儿。”
上面歌声传来……
“chun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两个老人倚着小推车在人群最后头看,是如此安静祥和,或许这便是安贫乐道的生活了……
露台上,歌声嘌唱的很慢、很慢……
老妇淳朴说唱的好听,以前没听过这样唱的。不过他身边的老头眼里却是隐隐有异样的情绪溢出来,尤其是上面唱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时,不知为何、最心底的那抹情感突然强烈的翻腾起来。
上面继续传来歌声…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
……
这歌声像是充满魔力似得吸引着自己。不是因为有多好听,而是里面似乎藏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是如此让自己难以割舍……
至于是为什么,以他贫乏的词汇量是如何也形容不出来的。还不待他仔细去感受,这耳边就传来来窸窸窣窣的抽泣声。
转头一看,竟见自己老伴儿拿着袖口擦了下眼角,“老头儿~~”声音有些沙哑,“……俺们寿州老家的屋子……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这又一遍的幽哀袭来,深深地击中了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郝老头的眼眶骤然红了一圈,在湿润的眼帘下,艰难的蠕动着嘴角……
“清明……回老家一趟。”
****************************
……
景灵东宫二楼西堂窗口,那些平ri维护祭祀礼器的女婢们正趴着窗口往下看,宣德门前的鳌山盛景尽收眼底。虽然今ri轮值难以出去,但偷个懒过来瞧瞧烟花人海也是无妨,谁让主管都偷下去凑热闹了。
“快快!看啊~~那教坊司的女人要开始了!”
几个女婢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讨论,欢快极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
青铜架子前,有两个婢女在擦拭镛铎礼器,或者偶尔闲聊两句,不过完全没有凑过去看热闹的意思。
“小秋,清明我陪你去城外给伯父伯母扫墓好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女孩擦铜光鉴的动作不由一滞,而后讷讷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行的,又不远。”
这个叫小秋的女孩不过十四五岁,说起她的身世,也是极为可怜的。
一家四口七年前因生计搬迁到汴京,父亲承了份工部造院的石匠活儿,风里来雨里去的每ri抗石搬砖,虽然也只够让一家子勉强温饱,但对于这个贫寒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磕磕绊绊的四年下来,也建起来一间属于自家的像样小楼,本以为ri子虽然紧巴,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一件从天而降的祸事彻底压垮了这个贫苦的家庭。
在三年前一次修缮城楼工程时,父亲失足从上面摔了下来、当场身亡,留下了母亲、她、还有她那年幼的弟弟。母亲本就体弱,在这场打击下大病了一场,这一来、便是卧病至今,而当时那点抚恤费也都喂给了汤药。后来慈幼局还找了上来,但她没有答应把年幼的弟弟和自己送进去,因为还有母亲需要照料。所以凭着一股儿韧劲,早熟的她很早就自己出去找活干,石匠铺、打铁铺、酒楼饭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不过大都嫌她太小,始终是做不长久。
今年头也不知是被哪个好心的大人看见了,便把她送到了景灵宫做看护,也就是帮忙扫扫地擦擦桌子之类,虽然挣得不多,但对于小女孩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还记得除夕夜那碗,抱着病榻上的母亲哭了整整一宿。
原本坚信总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可是不想前天……久病缠身的母亲…还是走了。
昨天刚埋入郊外一处很远的荒坟,和爹爹埋在一块。
从此,清明便要摆两副碗筷上去了。
她楞楞的擦着手上这枚铜光鉴,已经无比蹭亮了,木格窗外的月光和鳌山的灯火映照进来,在铜光鉴上时隐时现,还有那幽肠的乐曲和伶女的歌声……
“chun……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这衷古柔肠的声乐柔柔静静的飘过来,一下便是抓住了她的耳朵。与此同时,那趴在窗子上叽叽喳喳看的婢女们忽然也都是闭上了嘴。身边那老大姐直起身子,应该也是被这歌声吸引了。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歌声开始嘌唱的很是缓慢,似乎是带有些谨慎在里面,不过却有了别样的感觉,或许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听曲习惯。
诗词歌赋什么,虽然女孩儿也是知道,但显然也只停留在知道这个层次,对于这阙极富盛名的虞美人,却是从未听过。对她而言,从未听过的词、从未听过的调……在此刻,却是生生的慑住了她的心神……
小楼,又东风……不堪回首……
零零碎碎的,她不懂诗词意思,也不知来历讲究,只是断章取义似的理解,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歌声中的那份凄婉愁绪却是与自己如此贴合!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也是到这一句,明明是如此平静的叙述,可却实实在在的引起了她内心最强烈的共鸣……这一霎那、她回想起了自家那间败落积灰的小楼,今昔对比、物是人非……这种刹那间的共鸣,引得她泪珠儿直想往下掉。不过还是凭着她那股韧劲极力的克制住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
等到这最高cháo处,窗格子那边已经隐隐传来细细的抽咽声。或许那些女婢们无法理解词作全貌意境,但透过歌声传达出来的那种强烈的幽怅,却是如此感染人心。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愿回想起来的痛苦和忧伤,只是平ri掩在笑容下,却也不会经常去翻动。只是如今被乐声这种瞬间感染力极强的东西击中,却是将内心最深处的情感袒露的一览无余……
但女孩儿还是忍住了悲意。直到这句唱完,紧接上来的箫声和阮琴彻底击垮了她内心最后一丝的抵抗……
“哇”的一声,泪珠儿像断了弦似得啪啪直掉。
这绵长忧愁的过渡乐声,没有歌女的人声,只有简简单单的音乐和节奏,但却完全释放了人的内心世界。一千个听到的人中,会产生一千种不同的画面,但相同的、都是那种今昔对比下的哀伤与悲愁。
“小秋你哭啥子啊?好好的,没事儿~~一切都会过去的。”旁边的老大姐一把将女孩的头抱进怀里,女孩抽噎个不停,“呜呜~~”……浸湿了她的衣襟。
温温热热的泪水便是让这位老大姐也有些眼眶发热……
外边的歌声再次飘飞而来,重复着第一遍的曲调,但就好像再给人的伤口上一遍遍的撒盐,积压积压……趴窗口看的那些小姑娘们大都也是捂着嘴躲出房门,尽量不让哭声被旁边听到。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怀里的女孩儿从未哭的如此痛彻心扉,那黝黑的小脸此时满满都是泪花在淌,“呜呜~~”的抽噎。就连她也是忍不住回想起从前美好的回忆,无忧无虑的ri子,都是一去不复返,慢慢的、也是被女孩儿的情绪和外面催人泪下的歌声感染,眼角隐隐泛起泪水。
……
……
如果说诗词的影响是悠久长远的,那乐声的影响便是瞬时立就的。
或许只是一个字眼,或许只是一个婉转,但只要有了一处能引起听者的共鸣,那么……感情的宣泄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元宵的夜晚注定是不会有休眠的,露台上一遍一遍的反复着虞美人。
那露台之上的小姑娘此时也是抽噎着唱着,那种隐现哭腔的曲调更是将这份凄婉拔高三分。
很少有这样的,竟然唱着唱着连自己也陷了进去。起初的那份谨慎早不知道抛哪里去了。眼下脑海里只是不断的回闪儿时齐家共乐的回忆,那份“雕栏玉砌”般的美好,如今却是在冰冷的教坊司里接受严格的训练,ri复一ri、年复一年,不知哪天会是个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东流……”
……
歌声袅袅晕散开去,已经消散已久,可是耳畔还在不断的潆绕着歌声,或是已经永远烙上了心头。许多年后想起来,都是无法言语的感觉,甚至还能调侃一下自己……
“都大老爷们一个了,也不怕你笑,那时候啊~~是真有些想哭,都说不上为什么……”
“我倒还好,就是胸口有些闷,不过我那婆娘可就惨了、那都哭成什么模样了~~啧”、“不过现在说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谁让先生这么能赚婆娘们的眼泪,就是不知道现在跑哪儿去了,啧~~官家年头倒还派了水师去找那桃花岛了,不过没找见。”,“又没找见?”,“废话!要是能找见、那还是先生么?”
……
……
梦,终归只是梦,心中的幻象随着歌乐停歇而破碎开来,又重新拼凑成现实。
眼前依旧是那片灯火辉煌的鳌山盛景,淙淙的溪水声这时占据了主旋律,一切都是如此清晰。
底下寂静的人群,略有些sāo动,或者略有些压抑的情绪。
两廊彩棚里的那些老乐儒此时神情最为复杂,没想到这首俚曲竟然能演绎出这种前所未有过的韵味。虽然谱中含有俚音,但总体还是契合正曲的风韵,只是他们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的编排有些异样,这出来的感觉……就是比一般的正曲多些……多些…人情味~~
虽然这种褒扬算是打他们的脸,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
“如何,蒋老?”
一些人不敢轻下评论,倒是先探探别人口风。
“嗯……”那鬓角霜白的老人捋着长髯缓缓点头,“唯有情意真切而已……”
这评价有些让旁边的士大夫摸不着头脑,到底是褒还是贬?
……
对面李格非那边的彩棚阁子,还不待靠近,就已经传出来丫鬟的哭声。
“小娘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很难受~~~”胭脂抹着眼泪在后边哭,旁边的花细亦是双眼通红安抚着胭脂。
不过李清照却没有做任何回应,就怔怔的坐在木台上,眼神有些恍惚地望着鳌山上缤纷光彩的灯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几个围着打叶子牌的老头这时亦是神情有些难言,一个个磨砂着牌面……倒还是晁补之先出声…
“今ri算是开了眼界了,这词牌竟然还能这么唱,这感觉~~啧,倒是不好轻下评价了……”他倒也是沉得住气,“荥阳先生怎么看?”也知道把刺头先踢给别人。
老先生沉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