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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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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刚所说的‘心意’,又是怎么回事?”
柴珏大咧咧地问。
其余三人未料到他问得这般没心没肺,都不禁汗颜。
柴琛只得坦白:“我与琳儿认识良久。”
琳儿?认识良久?!
乐琳不由得怒由心生,瞪着乐琅,心想,敢情我女扮男装顶替你忙得七荤八素的,你却在这里和男子卿卿我我?
乐琅感受到她的怒火,忙移开视线看望向别处。
柴珏还要火上添油:“二哥何必遮遮掩掩?安国侯的姊姊与你可谓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话刚落音,乐琳与乐琅立马恶狠狠地瞪向他。
如果目光能杀人,乐琳早把柴珏杀了千次了。
什么郎才女貌,什么般配?
那是她的弟弟啊!
柴琛闻言,霎时间脸红得似涂了胭脂一般。
乐琳叹气扶额道:“三殿下,我有点饿了,我们回府用膳吧?”
这般乱七八糟的情况,她简直无眼再看,巴不得赶快离开。
柴珏不答她,径自问柴琛道:“二哥,沁泉寺离此处还有多远?”
“约一刻钟的脚程。”
“我有个主意,”柴珏笑道:“此处离沁泉寺较近,我们先往沁泉寺用斋菜,而后乘二哥的马车送你们到侯府大门,这般比原路折返要省事许多。”
乐琳气在头上,无心思考:“随便吧。”
于是,一行四人便往沁泉寺的方向走去。
除了柴珏在兴冲冲地为乐琳介绍沁泉寺的斋菜,其余三人,却都是各怀心事。
……
竹叶的清香洋溢四周,有风吹过,叶子婆娑起舞。
本应心旷神怡,但柴琛却深深叹了口气。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向“乐琳”表露心意,就这样被两名不速之客搅黄了。
看着“乐琳”走在前方的曼妙身姿,他的思绪又回到初见的那日。
……
柴琛还记得,那日是三月初五,惊蛰。
如往年一般,他往沁泉寺祈福,出来之时,下起迷蒙的细雨。
他忆起母后故去的那天,也是下着这么轻若银毫的雨。一时,思绪万分,恍恍然地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不曾想,后山的尽头是一片茫茫的竹海。
柴琛就这么如梦如幻地走了许久,忽听到“刷刷”的声响。
循声而去,竟有一白衣女子在舞剑。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抬头望去,顷刻间,漫天的竹叶飞舞、回旋,和着渺然若雾的细雨。
那是柴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景致,皇宫里最灿烂的烟火,也比不过。
低头的一刹那,“她”亦回眸望向他。
一刹那很短。
沁泉寺的透真大师曾告诉他,“刹那”源自佛经《僧只律》,“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
刹那,是那么那么短暂的光阴。
柴琛后来总忍不住想,倘若她早一刹那回眸,又或者,他迟一刹那低头,他们就生生错过了。
幸好,于千年万年之中,于时间浩瀚无涯的荒野里,就这么一念间,他们目光交接。
那是他见过的最漆黑最深邃的双眸。
似一个深渊,纵使扔入巨石,也没有声响。
他就这么被吸了进去,像着了魔一般。
母后曾说过,惊蛰日万物逢春,一切蛇虫鼠蚁、恶毒妖邪,都为旱天雷惊醒,复活出土,危害人间。
“她”是女鬼吧?
这般惊艳的出场,是为了引诱他,摄他的魂魄?
念到此处,柴琛心中大惊,顿觉毛骨悚然,慌忙地转身,撞撞跌跌,落荒而逃。
……
回到宫中,他翻箱倒柜找到母后留给他的镇邪翡翠。
太迟了。
他每时每刻,心心念念都是“她”。
慌慌张张地,他从皇祖母那儿借来《心经》誊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他抄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心境才渐渐平静下来。
蘸了墨,正要继续写,忽而一滴墨水落在宣纸上,晕染、化开…
他呆呆地看着那滴墨印,又想起那“女鬼”的黑眸。
这是什么咒?
他只要看到黑色,就会想起“她”如寒星的瞳。
看到白色,就想起“她”胜雪的冰肌。
红色,是“她”嫣红的樱唇。
青、翠、碧、绿,都是那漫天的竹雨。
“她”必定有千年的道行,才懂得这般高深的法术。
罢了,罢了。
自己是逃不过的。
……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次日,他怀着荆轲刺秦王那样壮烈的心境,独自走去那片竹林里。
“你要我的命是吧?”
他对那“女鬼”说。
“她”没有舞剑,却在弄琴。
那琴音时而高耸如云瑟,时而飘渺如丝絮,时而沉稳如松飒崖。落在他的心间,声声犹如狂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女鬼”弹完一曲,方才抬头看他。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她”冷漠地问。
……
………………………………
第三十一章 勾魂夺魄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女鬼”冷漠地问。
柴琛想象过“她”的声音,该会是如黄鹂般婉转动听?
抑或是,似银铃般清脆悦耳?
却从不曾想过她声线竟是略为低沉的,感觉醇厚而妩媚。
柴琛的心头流转过曾听说的一个鬼故事。
――有个穷书生在上京途中,入到一座荒芜的古刹避雨。
夜半,传来美妙琴音,弹琴的竟是个美艳动人的女子。
书生遇上仙女模样的姑娘,总归是要爱上的,何况那女子本就存心勾引。
催命的琴音,暗藏了春色,亦暗藏杀机。
古刹里,书生与女子旖旎缠绵,
额前的碎发软软的垂在两边,白纱随风舞动,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柔荑,他拥着她吻,唇很轻很轻地放,像在吻一朵玫瑰。
却是那么一道月光照过来,书生发现女子的樱桃小嘴,不知何时已化作血盆大口,娇俏艳丽的容颜,亦变得狰狞恐怖。
那是一个阴险狡猾的女鬼,利用美色,四处寻找壮男来吸取阳精。
书生看着自己瞬间枯萎的身躯,在无限悔恨中死去。
……
他是柴琛,他不是故事里的书生――那个可怜又可恨,被女色冲昏了头,死得不明不白的糊涂蛋。
他在心里这般对自己说道。
那边厢,“女鬼”早已收拾起地上的七弦,转身便走。
――“女鬼!”
他追上去道:“你莫要欲擒故纵,故弄玄虚了!”
“她”回头,莫名其妙问:“我如何欲擒故纵,如何故弄玄虚?”
他说:“你方才弹的是《欢沁》。”
《欢沁》为太宗朝的七弦名家宛宜年所作。
宛大家一生所作的曲目或大气磅礴,或清新雅致,但《欢沁》却是欢快灵动的风格,并不被时人所喜爱,故而寂寂无闻。
但是――
“此乃本殿最爱的曲子,”
柴珏笃定地看着“她”:“此处竹涛环合、幽远空灵,最适合的是宛大家的《林间寂》。”
“女鬼”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他径自道:“又或者,弹古曲《广陵散》,弹《高山流水》,都比《欢沁》要适合。”
他边说,边抽出昨晚问护卫劳良翰借来的宝剑。
劳良翰告诉他,这把剑是见过血的,背负五六条人命,煞气重,妖魔鬼怪最怕的。
“你弹《欢沁》,是想引诱我。”
话毕,柴琛挥剑用力往“女鬼”刺去。
“女鬼”纹丝不动,待剑锋离她只有寸余之时,才以雷迅不及掩耳之势,把七弦扳了过来,往跟前一挡。
――“铮!”
――“铮,铮!”
剑锋划过琴弦,发出零星的声响。
“她”再用七弦借力一扯,剑锋划过另一条琴弦,又划过再一条琴弦。
柴琛往前再刺,“女鬼”向左边一闪,又用琴再挡过。
如此这般,他每次刺去,“她”都用七弦来挡。
不知不觉间,柴琛无意识跟着“她”的七弦来进攻,剑锋不断划过琴弦,竟奏出一曲《欢沁》。
“她”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可“她”却并不还击,只是一直这样回旋。
柴琛看清楚了,“她”是在操控他来与“她”自己对阵。
他也试过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明白一个自己与自己对战的人,是有多么寂寞。
“她”不过是一个寂寞的“女鬼”罢了。
……
柴琛黯然地收回了剑。
“我不杀你了。”
“女鬼”不屑地撇嘴道:“你杀得了我再说吧。”
他忽略“她”的嘲讽,问道:“你是否有心愿未了?”
“是,”
“女鬼”盯着他,眼神平静无澜,似看着一个死人。
“她”道:“我祈愿像你这般的闲杂人等,不要再走入我的竹林。”
说罢,“她”抱着七弦大步流星地走向竹林深处。
……
回到宫中,柴琛依旧是云里雾里。
他是已经逃过一劫了吗?
本该是喜,为何反而若有所失?
后来的好几天,他都是浑浑噩噩。
好像有一块魂魄不知道飘去哪儿了,他整个人都无法着地,落魄地飞来飞去。
他明明无论看到什么颜色,都不再走火入魔地想着“她”了,“咒”已经解除,还有什么地方不妥的呢?
“二殿下,”尚服局的内侍甘城送来几匹绸缎,道:“本次越州进贡来的绯绫,共一十三匹。除了四匹送去了皇贵妃与贵妃那处,官家说,余下的让二殿下先挑两匹。”
他是前皇后唯一的儿子,身份尊贵非凡。宫中倘若有何稀有之物,官家定必让他先挑的。
柴琛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那些绸缎,心道奇怪,明明是匠心独运的奇珍,总觉得不满意。
他问:“可有黑色的?”
甘城恭敬地回道:“殿下,这绯绫的质地渗不了色,向来是不做深色的。”
“素色的呢?”
“太后不喜素色,故而进贡的绸缎都没有素色的。”
柴琛又问:“那赤色的可有?”
甘城摇了摇头:“赤色太艳丽,官家不喜欢。”
“那青色的……”
柴琛的话问到一半,便愣住了。
这咒语哪里是解了?
分明是更厉害了。
也不顾甘城的愕然,他夺门而出,一路向宣德门的方向狂奔。
与上次担忧惊慌的心情不同,这次往竹林去,柴琛期待又忐忑。
期待什么?
忐忑什么?
他说不上来。
他只知道,离竹林越近,他的心就越踏实。自己那块漂浮的魂魄渐渐着陆。
原来,是“她”偷了他的魂魄啊。
好调皮的女鬼。
……
可是,这次他没有看到那“女鬼”。
一个时辰,两刻钟。
他把竹林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
这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想要见到他。
柴琛颓然。
“她”潇洒地不知所踪,而他却要带着“她”施下的咒语度过余生。
纵使日后他或荣登大宝,或君临天下,或佳丽三千,或儿孙满堂,都总有一块魂魄渺渺然不知所踪。
“她”何其残忍。
正想要原路折返,却发现竹林的尽头有一条往下的溪流。
溪流的两边,种满了花草,斜坡上是连绵的桃树。一阵春风拂来,桃花瓣如雨般飘洒。
他想到陶潜的《桃花源记》:“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
桃花源,可有他的“桃花仙”?
………………………………
第三十一章 以书续命
柴琛感到眼角有些湿润。
此刻,他才发现,在他认识的所有言辞里,“虚惊一场”是一个最最美好的词,比万事如意、一帆风顺,比心想事成,都要美好千倍万倍。
失而复得,比求之不得、比朝思暮想都要更难忘一些。
他走近湖中的亭子,轻手轻脚的。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小心翼翼,仿似走在最薄的冰之上,似去抓一只最易受惊的小鹿。
他唯恐任何一丝声响,都会惊吓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消失了。
但“她”还是听见了。
“她”回眸,神色冷寂得如同这片湖水。
亭子里横放着一张躺椅,“她”懒洋洋地躺坐在上面,左脚闲适地翘放这右脚上,左手放于脑后为枕,右手持卷。
毫无半分女儿家的矜持斯文,倒像是个鲁男子一般。
他丝毫没有不喜,反而更觉得“她”率真自然。
骤眼一瞥,“她”在读的,正是他前几日碰巧看过的书。
——“你也看《太平广记》?”
他问。
《太平广记》是取材于汉代至宋初的野史传说,以及道经﹑释藏等的杂著。其中,神怪故事占最多。
“她”所读的,又正是鬼卷第四部。
一个“女鬼”在看鬼故事?
他不由得莞尔。
“鬼卷第四,《李章武传》。”
“她”不答,那他便自问自答。
“女鬼”闻言,挑了挑眉看他,终于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在意。
他心中大喜,戏谑问道:“女鬼亦看鬼故事?”
“她”反驳:“圣贤尚读圣贤书。”
他闻言大笑。
有趣,有趣!
“我上旬刚看完此书。”
他抓住这唯一的话题,彷如溺水之人抓紧救命的稻草。
“圣贤人不去读《大学》《中庸》,读神怪志异有何用?”
“她”淡淡地问,目光不知何故忽而黯然,望向无边的湖面。
“魑魅魍魉,何尝不是人间百态。”
柴琛叹道。
官家虽正值盛年,而今连五皇子都已行冠礼,太子的册立日渐提上议程。
大皇兄、自己、四弟,甚至五弟,背后的势力早已蠢蠢欲动。
朝堂宫内,山雨欲来。
兄友弟恭,不过暴风雨前的平静。
——“外公,母后的死,并非偶然。”
当年的忍隐,五年的不动声色,所查得的真相让他吃惊。
然而,外祖父的冷漠更令他愕然:“延福宫的杭菊茶向来不俗。”
“外公?!”
无情至此,他竟是一早就知道,却冷眼旁观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害。
外祖父盯着他,肃然道:“太后不需要再一个如赵家那般,尾大不掉的外戚。”
“不是赵家的主意?”柴琛一时间,实在无法消化这般复杂的内幕。
“哼,”
眼前的老人,能历经三朝而屹立不倒,并非浪得虚名:“太后与赵家早已离心离德,她以为除去你母后便可令赵、王两家结怨,却万未料到我与赵忨早已暗中结盟。”
柴琛惊得无以复加。
“太后此举正妙,妙到毫巅!”老人不顾他的讶然,径自道:“你母后不在了,正好让官家对王家掉以轻心。你尽可韬光隐晦,待韩、高两家斗得两败躯伤,再由赵家出面助你,试问到其时,谁与争锋!”
妙?妙到毫巅?
外公,那是我的母后,是你的女儿啊!
柴琛心中狂然呐喊,望着眼前曾经慈眉善目的老人。那因利欲熏心,而扭曲得如同鬼魅一般的面容,让他无奈地沉默了。
思绪回到眼前,他不禁叹息。
神怪志异,说的哪里是鬼怪,分明是人间。
“女鬼”闻言,若有所思,幽幽然叹道:“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好句!”他赞赏问:“是何人所作?”
“是我家先祖的札记里的诗。”
“你生前唤什么名儿?”柴琛趁机问。
“女鬼”回首,冷冷地答道:“我姓女,名鬼。”
柴琛笑了起来,即使是“她”木然的神情和冷言冷语,在他看来都可爱得紧要。
他这时,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欢畅着,这“女鬼”的风趣,远在他的想像之上。
他一面笑着,一面道:“是我迂腐了,你姓甚名谁,有什么重要?”
“那你又唤什么名儿?”“她”问。
“我姓书,名生,与女鬼最最般配了。”
说罢,他自己笑了起来,半天却发现“她”不为所动,顿觉尴尬,只得悻悻然地搔了搔帽冠。
“书生,你还看什么书?”许久,“她”忽而问。
他道:“《太平御览》?”
“看过了。”
他想了想,再问:“《册府元龟》?”
“无聊得很。”
他又说了许多冷门生僻的书,“她”都读过了。他自问一目十行、博览群书,眼前人亦也不遑多让。
“《沅陵杂俎》你可曾看了?”
他想起这本他看过的最生僻最冷门,却又趣味横生的书。
“你可有忘川卷?”
“有,有!”他忙不迭地应道。
“女鬼”道:“你下次借我瞧瞧。”
“好!我明日带来给你。”
“她”睨了他一眼,便再拾卷细读,不复言语。
……
“她”在看书,他在看“她”。
柴琛看得心旷神怡,等到一阵春风吹来,把她的碎发稍微吹乱了一些,拂在她的眉心之际,他要竭力克制着自己,才能不去轻抚她光洁的额。
他祈求这夕阳落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他愿意就这样看着“她”,一直看,一直一直看。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咒?”他问。
“女鬼”盯着他,眸子似黑曜石般,“她”的声音很轻、很沉:“是。”
“是什么咒?”
“你每隔三日就必须给我带一本书,一本我从未读过的书,否则便七窍流血而死。”
倘若是三日前,他听到这话,必定吓得脸色煞白。
但此刻,他朗然笑道:“好!”
“你还不走?”
“我……”
他想留下来,留到地老天荒。
“天黑了,我便要吃人的。”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情轻松地走出亭子。
未走几步,他又回头,问:“咒语有没有期限?”
“直到你家的书我都看完为止。”“她”头也不回地答。
他笑得更灿烂了,御书房汗牛充栋,穷尽此生也是看不完的。
殷红色的夕阳照在桃花林上,垂落的花瓣都染着金色的霞光,是他从未见过的瑰丽惊艳。
……
………………………………
第三十一章 为何而争
满月后的一天,月亮还是圆的,皎洁明亮,高悬在空中。
“二殿下!”
古明禄是柴琛身边的宦官,他看着柴琛捧着厚厚一叠书籍,回到慈元殿,便忙迎上去道:“怎么不叫小的来帮忙?”说罢,伸手想要接过书。
柴琛却笑着摇了摇头,把书籍抱得更紧一些,彷如抱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几本书,他找了小半天了。
《博明笔谈》《燕西野语》,还有《隋唐稗琐缀》和《衢卢古今黈》,都是宫里才有的孤本。
这次,“她”一定满意。
前日他去见“她”的时候,带了十数本僻冷读物,连他都是最近才读过的,本以为万无一失。
“若不是有这本《忘川卷》,你已经是我腹中之食。”
“女鬼”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
那是她指名要他带来的《沅陵杂俎*忘川卷》。
他不解:“其他书有何不妥?”
“看过了。”
柴琛讶然,他翻开其中一本,问道:“这《异闻录》,你看过了?”
“你翻的是哪一页?”
“一十七页。”
“女鬼”右手托腮,左手轻敲着亭中的茶几,片刻,默念道:“茅庐者,庶人屋也。《春秋》,飞檐雕栋,非礼也。在礼,诸侯黝垩,大夫苍,士黈,黄色也。后世诸王皆朱其邸,及官寺皆施朱,非古矣。”
柴琛细读手中的那一页,只字不差。
“你是如何做到的?”
“下次,你仔细着找。”“她”恶狠狠地盯着他道:“我要的是我未看过的书,你若再用这些来敷衍我,仔细你的皮肉。”
他非但不惊恐,反倒有种棋逢敌手的畅快。
“这么多的书,你是生前看的,还是死后才看的?”
他很好奇,她阅卷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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