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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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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胥弩了弩嘴,深叹了口气,扶着木案站了起来。

    “就算是太子的人又如何?我请百夜升来我这燕王府作客他也要管不成?”

    刘旦不自觉地笑了笑,他一向心中有数,他可不是蠢,他是有深谋,有远虑。

    “他们百夜门有灭门的把柄在我手里,他百夜升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三哥这话可不要说的太早,百夜明是和燕王府合作多年没错,可他百夜明是什么人,三哥想必心知肚明,若是惹急了他那只老狐狸,只怕三哥斗不过他”,刘胥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到底能把百夜门如何?

    刘旦把目光转向一副事不关己的刘胥,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南令,把你二哥西令的消息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的告诉广陵王”

    “回两位王爷,二哥的消息确切无比,百夜明的确中了西域的七绝散,七绝散没有解药,就算是他百夜明再厉害,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了,早已经回天乏术了,我们这才得有机会实施王爷的计划”

    南令充满欣喜的眼神里望见的是无尽的凶狠和冷漠。

    “你可听到了?我刘旦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刘旦微微扬起头,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

    “今天有人出手相救,那是他百夜升走运,只要百夜明一死,他不归顺我也得归顺我,到时别说你们的解药,就是整个百夜门也得是我的,到时候他百夜升能用我就留着,不能用,再除也不迟,如今,就让他暂时留着他那条贱命吧”

    刘旦恢复了清冷的脸色,看了看门外深黑的夜幕,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出门去,留下一声令人颤栗的冷笑。

    百夜升连夜一路不停地将重伤的曲子陌带回了竹林深处的竹屋里,将他身上的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留下了一封信便匆匆离去。

    兮行从皇宫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城南琴阁,空无一人的琴阁让兮行感到无所适从,浑身乏力,坐在琴阁前的石阶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这长时间未打扫的石板路,路上的尘土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了,还有许多半枯的柳叶。清冷的月光照在光秃的石板上,凉风遥夜清秋半,尽管是盛夏,可兮行还是感觉凉飕飕的。

    兮行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能去哪里?若是庄寒带她去的牢中,可为何不见庄寒的身影?他能想到的与她唯一的联系不过是琴阁,若是她在等他,除了琴阁她无处可去。一时间,兮行的脑子里无数的问题一涌而来,她的九哥哥是否已经回来把带她走了?

    思索间,一阵石板翘起吱纽落下的声音传来,兮行立刻提高了警惕,缓缓地站了起来,仔细地听渐渐逼近的细微脚步声,观察四周的动静。

    等到那两人高挺的身影在黑夜中渐渐的逼近,兮行才放松了下来。

    “兮行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在牢中过得如何?”,刘据径直走向了兮行坐过的地方,将手中提的竹青酒置于台阶之上。

    “谢殿下关心,兮行过的还好”,“殿下救命之恩,兮行无以为报”,除了感谢,兮行不禁暗自嘲笑,自己此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救你的是东方先生,你该感谢的人是他,而我,只是托他办事而已”

    话语间,刘据已经不拘小节的坐于石阶之上,“听说,今日你在父皇面前的表现极为不错”

    “兮行只是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所见所闻和心中所思所想,并无其他想法”

    刘据抬眼看了一眼兮行身后的庄寒,庄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庄寒走上前一步,解下身后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兮行并不陌生,那是他带在身边十多年的回音帛。

    兮行颤抖着接过,轻轻的抚摸回音帛上的绢绣。

    “师傅临死前没能见到师兄,含泪而逝”,兮行的语气很平淡,但心中却早已是百感交集。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庄寒依旧面色清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兮行,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最近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慌乱,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他心中的担忧与焦虑与日俱增,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天天的逼近。他心中所害怕的东西,所担心失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以前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参杂任何感情,可如今他也有了在乎和害怕的东西。

    他不知道兮行会不会像自己这样因为太子的救命之恩就义无反顾地去做太子要做的事,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太子发现他一直深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的弋儿会不会愤怒的疯掉?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未来,将会是一个深居皇宫的囚徒还是一个杀人无数的黑夜杀?

    刘据一连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听到,刘据显然有些不悦,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满,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庄寒走神的样子,刘据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心不在焉?

    “殿下,三日之后的游猎,殿下可有打算?”,庄寒不得不找了个话题来引来刘据的注意,刘据倒是也立刻懂了庄寒拒绝的心思,也没再深究下去。

    “游猎也不过是想把那些藩王诸侯召回长安,做一个考验而已。哪个有异心的,有想法的,给他敲敲钟”,刘据一边说,一边拿起手边的酒打开来。

    “燕王和广陵王都已经到了长安了,百夜升那边?”,庄寒试探他的口风,救下百夜升这事,是庄寒私自决定的。

    “我们博望苑最好不与百夜门有牵扯,燕王,广陵王如何我不管,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刘据的话语很坚决,百夜门出事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百夜门中的人说百夜明中的是西域的七绝散,四天之前中的毒…那…”

    兮行突然想起了百夜明在狱中走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他说他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如此算来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了。

    “那是他去狱中见我的日子,他来见我之前已经中了七绝散的毒,百夜明向来谨慎小心,从他进入狱中,到我的牢房,这一段距离,他和两个守卫呆在一起,七绝散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是西域万毒之王,那么有机会近身的只有那两个守卫”

    兮行极为肯定那两个人,百夜明给他的暗示,他在牢中想了许久,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最为合理。

    “庄寒,尽快去查清下毒之人和燕王的关系,还有要适当留意最近与燕王往来的人”,刘据猛然站了起来,如今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仿佛忽然之间所有的关系都被打乱了。如果和燕王和西域小国有关,那他将要面临的局势绝不仅仅是一个燕王,两个燕王之事那样简单。
………………………………

了绝一生

    “姑娘,姑娘…”,阿丁轻声叫了几声,见羽弋仍是没有醒,不禁担心起来。

    阿丁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牢房,只有从斜角里传过来的些许光线,用一只手摁着胳膊上的伤,缓缓的朝着羽弋挪了过去。

    阿丁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她几下,羽弋感觉到动静便苏醒了过来,看到阿丁身上的伤不禁显得有些紧张,急着去扶她靠在墙壁上。

    “阿丁,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羽弋一边将她的袖口卷起,一边扯下自己系在头发上的布条去给她包扎伤口。

    “无碍,阿丁受的只是一点儿小伤,只是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他腹部伤得那么重…”

    阿丁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夜升他,为了救我,才…”

    阿丁的一番话让羽弋陷入深深的内疚之中,她从没想过百夜升会受伤,会因为她受伤。

    “姑娘,不要哭了,是阿丁不好,没能保护好姑娘,才让少爷他受伤,都是阿丁一时大意了”,阿丁看到羽弋哭的样子不禁心里过意不去,只得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来安抚她。

    “少爷若是知道姑娘因为他在哭,一定会心疼的,姑娘不要哭了,我相信少爷他一定会没事的”

    “阿丁,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活着”,羽弋止住了哭声,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姑娘在胡说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阿丁不知道她心底此刻在想什么,可阿丁感觉到到,她如今能有的平静,也许早已经在她心底生根。

    “我,也许本就不应该在这个世上活着。以前,我以为,我能给每个人带来快乐,可后来,溧娘因我而死,九哥哥也因为我无家可归。后来,我遇见了兮行,可他为了救我,入了狱。如今,夜升他……”

    羽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空洞无神,目光冰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她静止了,只有她的心还在不停的颤动着。

    “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

    无数个夜晚,羽弋梦见自己和溧娘九儿坐在火堆前,升火取暖,九哥哥说弋儿的病快好了,溧娘就会笑。羽弋梦见兮行坐在阁前柳下弹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对面的她,对着她微微一笑。羽弋梦见她和羽莺籽玥一起去街上玩,羽弋一直寻找卖花糕的老伯,却总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姑娘,你可了解过少爷的过去?”,阿丁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许她的过去是让她无法回首的梦魇。而百夜升的过去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可现在她只想讲给她听。

    “夜升他…”,阿丁突然问她这个问题,羽弋有些意外。

    “少爷他七岁的时候,有一个叫小七的女子死在了他父亲的剑下,少爷他抱着小七的身体在血泊里坐了整整一夜,他从那个时候变了,他害怕见到一切红色的东西,所以他在院子里种满了小七最喜欢的景天三七,突然有一天一个下人受了伤,染红了他种的花,少爷看了便一病不起,可少爷昏迷时却一直喊着一个我们从未听过的名字,他说要保护她,要她相信他,少爷病好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冷漠,残忍,甚至开始不择手段地报复一切与他敌对的人”

    “小七,是…?”,羽弋是第一次听人提起百夜升的过去,却没想到他的过去竟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阿丁手臂突然疼了起来,但为了不让羽弋担忧,还是忍了下来,“听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小七是少爷的母亲”,“小七的死让少爷几乎失去了生的意志,可他却因为另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人挺了过来,也因为她而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另一个人?是在他心中比小七还重要的人吗?”

    阿丁没有再说下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百夜升的所有,从百夜升跟她说到“羽衣的羽,矢弋的弋”时,她便懂了一切。“少爷说她是个小女孩,有着很好听的名字”

    阿丁本想流泪,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少爷他等了那个女孩十年,找了那个女孩十年,最后找到了,可那女孩却怎么也认不出他,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夜升他…肯等那个女孩十年,应该…很爱很爱她”

    羽弋没有再说话,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手心贴在墙壁上,冰凉入骨,被寒凉刺得生疼的不仅仅是细白的皮肤,还有无所适从,无处安放的心。

    还记得,夜升问过她,“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现在想来,羽弋只是觉得可笑,夜升把她当作了谁?羽弋庆幸,那天他问她的时候她没有回答他,不然,羽弋她不敢想她是在替着谁,在他的身边,占有谁应拥有的一切?

    羽弋在回头时,阿丁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羽弋突然笑了,她仿佛明白了自己一直坚持的是什么。她在喜欢着什么,想念着什么。

    现在的她心里在想,一生为一人,变作白首,莫负

    羽弋反问自己,夜升他等了爱人十年,那么她能不能等兮行十年?

    羽弋一直记得幽一默说的:“起舞要人看,浅歌需人听”,“人家为你抚琴,是要你懂他琴音里的意思”

    羽弋问他,琴音里的意思是什么?

    幽一默笑着说:“自然是他那颗想同你要好的真心不懂那点心事,怎么会知他抚琴是为何意呢?人心可以猜不透,可琴音却早已告知你他所有的感觉” “琴是有灵性的东西,会将两个人紧紧的牵绊在一起,抚琴的人没说,听琴的人已懂。高山流水讲的又岂不是这个意思?”

    羽弋笑了,就算兮行他从未说过,可在他的琴声里早已向她诉说了千千万万。

    羽弋她闭上眼,听着这一片沉寂中的虫鸣,她早已经深深的将兮行的名字刻在心里,她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兮行的名字,她想告诉兮行,她爱上了他空灵的琴音,爱上了他细雨中的步伐,爱上他说的用一生来寻你。

    透着丝丝凉意的清晨,百夜升垂手站在百夜府的大门外,用一只手推开了半边门,百夜升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也是是所有人的背叛,也许是百夜明垂死的面容,百夜升突然感觉百夜府寂静的令人感到可怕,仿若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

    偶见有几个下人来去,拿着扫帚,端着清水打扫着院子,路过那一片葱葱郁郁的三七园,百夜升停住了脚步。

    这一切平静如常。

    让他几乎忘记了昨晚的他是如何在无尽的黑夜里生死一搏。

    “少主”,一个下人路过他的身旁,如往常那般对他行礼,百夜升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百夜升步履沉重地走向百夜门大堂,轻轻地推开大堂的大门,百夜明坐在门主的位置上,双手撑着那条黑亮的木杖,靠着身后的立壁,一动不动,闭眼假寐,他的脸瘦了许多,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原本就年老体迈,骨枯如柴的他,中了七绝散后,像一具未脱水的干尸一般,百夜升眼眶的两行清泪忍不住地一涌而下。

    百夜升的身子沉重地挪不动脚步,双腿不听使唤,突然失去支撑般软弱无力地跪到了地上。

    “老爷子,我回来晚了”

    百夜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半闭的眼睛,干裂的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百夜明颤抖着一只手,将拐杖的一端轻轻的扭下,从中取出了一块青铜制的钥匙。

    百夜明将拿着钥匙的那只手伸到百夜升的面前,百夜明紧闭了一次眼睛示意百夜升接下。

    百夜升知道那钥匙意味着什么,那是百夜门的清门令。

    百夜升不再犹豫,接过钥匙,将它挂于自己的脖子里。

    “老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下毒的人为您报仇,想对我百夜门不利的人,我百夜升一个都不会放过”

    百夜明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是在笑,好像是舒了心,又紧紧的闭上了眼。

    百夜升镇定自若地为他叩了三个头,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木案,拿起木案上的酒和茶碗,把茶碗放在百夜明的前面,倒满了清酒。

    “烈酒入喉饮无声,唯有一死醉方休”

    “老爷子,等我回来”
………………………………

将功补过

    仍然是深不可测的夜,兮行把琴轻轻放在柳树下的石案上,幽雅坐下,微风吹的柳树叶子唦唦咝咝,交错作响,兮行伸出手指,挑起一根琴弦,发出了一记沉闷的空响,半边华光暗影落于兮行脚边的水里,清凉如许,兮行的脑海里,月光应是洒满整座城池。

    “这双手只怕是只适合用来弹琴了”

    庄寒把剑握于手中,环手靠在兮行身后的柳树一旁。在庄寒看来,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那些杀戮,那些血污,与一身淡雅如玉,清白如许的他毫无关系。庄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除了弹琴,我…还会些什么?”,兮行的手轻柔地停留在琴弦上。

    “从今以后,要与你一起共事的便是当朝的太子,不管你能做什么,对他来说,他想让你做的,是帮他守天下。你既自小修习儒墨纵横之道,又有治世安邦之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庄寒提着剑在他的脚边写了一个天字。

    “东方先生说的没错,我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从我来到长安开始,从遇见百夜升开始,从寻找你开始,我已经陷入了这场朝野的权争利斗,从我入狱,又被太子殿下派去的人救出,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心无旁鹜,心高性远的琴师了”,兮行的眼睛里闪过些许无奈,大丈夫,理应为民为国,夫子教给他的,他一直记得,但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向了自己不愿意去走的一条路,也许只能像东方先生说的那样,不能出世而逸,自当入世而生了。

    庄寒从他的表情里和眼神里,看得出他心中未说出口的话。“人活一世,有太多东西由不得自己去判夺,师傅说过,人达则兼济天下,人穷则独善其身,太子殿下一心为民,没有比博望苑更好的去处了,你我在这诺大的长安城想要立足,也没有比太子门客更能令人接受的身份了”,庄寒仰面,任一倾而下的冷光洒在脸面。

    “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荆轲和高渐离同事太子丹,如今你我二人又同事太子刘据”,兮行内心的平静犹若眼前的清水一般,细水长流,波澜不惊。

    庄寒沉默了,凝眉的样子仿若在思索着什么,却说不清是什么,“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既然你执意留在琴阁,我明日便差人来打理一下”

    庄寒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住,“对了,燕王和广陵王那边有消息了,殿下那边不方便出面插手,而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那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断断续续的琴声,时而清透,时而沉闷,兮行的心早已不在琴上,他在认真的听着庄寒说的话,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无声的对话,没有任何情绪,尽管仍是如此的陌生,但仿佛那一层特殊的关系将两个人拉近了心念的距离。

    “百夜升他,真的会和燕王联手吗?”,兮行还是不信,庄寒让他去办这件事,其实就是在暗示他要和百夜升断绝关系。

    “百夜门与燕王私下同盟多年,殿下不是不知道,毒害百夜明之事必与燕王和西域脱不了干系,百夜明一死,百夜门无依无靠,自然而然归于燕王手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大事在即,不得不备”

    庄寒走了,留下兮行一个人坐落于黑夜之中,兮行想不明白,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百夜门和燕王府同盟多年,若是百夜升继任门主,一样可以归顺于他,那他燕王又为何非要除掉百夜升不可?

    兮行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百夜升不会轻易将百夜门交送出去,不会轻易投向燕王,兮行一直觉得,百夜升他有他自己的远谋,多年的隐而不发,他早已剑悬一脉,周明有待。

    宁静的清晨,温和的光线,穿透南亭的缝隙,落在百夜升的华衣之上,百夜升昨夜便在这南亭之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一位下人匆匆的从门外进来,叫醒了百夜升,百夜升醒来,一只手撑着伤痛的腹部,面色惨白的坐了起来,下人从怀中掏出一张便条来,百夜升接过,读下便条上的字,把字狠狠的揉碎在手心里。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将楚游吵醒,楚游慵懒地抬头看了看据自己的头顶不远处的鸟巢,心烦意乱地从树枝上抓掉一把树叶丢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做了起来,九儿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块饼来递给楚游。

    楚游接过去,趴在九儿的身边,咬起来,他们藏身在燕王住所门外的一棵高大的乌桕树上,密密麻麻的小树叶将他们遮掩的极为隐秘,从这里能直接观察到燕王正堂所有的情况。

    “九爷,这燕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在这里守了一天了,为何燕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你的判断有误?”,楚游一边吃,一边翻身去找水壶。

    “不会的,燕王是一个极为精明谨慎的人,长安城内遍布他燕王府的耳目,如有风吹草动,他立刻便能知道动向。封王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封地,若是被皇上知道,是逆天大罪,这也是这里为何没有守卫的原因,而这里看似松弛,实则是虎狼之穴。弋儿在他手里,我们不能大意”,九儿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紧紧的盯着这处住所的正堂。

    “今日是何时?”,九儿问楚游。

    楚游伸出手指数起来,“后天是皇上在上林苑游猎的日子,朝内的王公大臣都会参加”

    “那就是说,燕王,广陵王,太子都会参加”

    “你不是废话,九爷,你什么时候变得没脑子了”,九儿听了,一个巴掌挥了过去,“你才没脑子,他们把弋儿抓走是为了控制百夜升,百夜明当年派刺客刺杀广陵王刘胥,那刺客又被百夜明抓住在长安处死,燕王广陵王都是有仇必报,手段高隐之人,你猜,是谁下的命令去刺杀刘胥?”

    在长安的这些年,九儿做的不只是一味的沉默,所有的事实,别人知道的,不知道的,他的心里都如明镜,深藏不露,隐而避世,是他的处世态度,落魄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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