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决西行-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长安的这些年,九儿做的不只是一味的沉默,所有的事实,别人知道的,不知道的,他的心里都如明镜,深藏不露,隐而避世,是他的处世态度,落魄到极致,无法生存,是他的尽头。当有一天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身份来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时,一切的危险,一切的隐忍,都不再重要。
楚游恍然大悟,虽然跟在九儿的身边不久,但九儿的话他却听的明明白白,“你的意是说燕王他……”
“燕王故作玄虚,派百夜明去刺杀刘胥,岂料刘胥逃过一劫,而他便立刻主动向皇上请罪,由此,刘胥便一心认为是皇帝和太子厌恶于他,燕王天衣无缝地嫁祸给皇上和太子,这一招,既除去了广陵王的势力,又获取了皇上的信任,又让广陵王成了反对太子的最好人选,彻彻底底站在自己的一边,又抓了百夜门的一个大把柄,真是谋得一手好计策,高明如他,说他一举四得都不为过”
“刘胥他可是燕王的…”,楚游瞪大了眼睛。
九儿看了他一眼,沉静下来,他也的确是没有想到,在外界人的眼里,燕王是一位极为惜才,广结贤士之人,可若真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即便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太子殿下,他的野心也不得不让人心生畏惧。
“那我们要怎么救人啊?”,楚游觉得这才是当务之急,他才不管什么燕王广陵王的。
“有人从正堂里出来过,那人便是王府的送信之人,送到哪里?我猜,百夜升一定会来这里,我们就等到百夜升来了再动手”
楚游一听要等百夜升来,不由得喷了一口水出来,“等他?他还不知道死没死呢?”
皇宫大殿之上,群臣呕哑嘲喳,议论纷纷,刘彻倒是能猜得到几分,他们在议论什么,前日,皇后匆匆来到寝宫,面不改色,颇有微词,一字不落的将霍九儿的事坦白,碍于他父亲霍去病的缘故,刘彻也不得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冠军侯霍去病的儿子动用私刑,草菅人命之事已在朝堂内外传的沸沸扬扬。说他仰仗权势,肆杀兄母的说法流言甚广。
刘彻刚在龙榻上坐稳,台下便有大臣右跨一步,上前进言。
左将军上官桀首先上言,“启秉陛下,近日来长安城流言四起,霍去病之子霍嬗,即霍九儿因动用侯府私刑,闹出人命,依仗父功,无视朝纲,并因多年未归,以死上报,擅自私藏侯印,犯下欺君之罪,依我大汉律法,理应押入大牢,择日定罪”,
御史大夫桑弘羊见上官桀站了出来,也不由得走了出来,“陛下,此人虽是忠臣良将之后,但却飞扬跋扈,目无法纪,理性重罚”,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侯爷”
……
芸芸众口,一如定罪的说辞让刘彻心烦意乱,定夺不得,的确是霍九儿身背人命在先,即使他再偏爱霍家,朝中反卫势力哪有容他为他脱口的机会。
刘彻拂了拂手,“光禄大夫何在?”
霍光正值惶恐不安之际,却听到刘彻的点名,战战兢兢的站了出去,“微臣在”
“依辈份,霍九儿是您的亲侄子,那,光禄大夫对此事有何看法?”,刘彻听到的尽是定罪之词,倒是听的烦了,这也是个看清他们结党营私之徒的好机会,他倒想看看,叔侄关系确实,霍光的想法会有何不同?
霍光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谨言慎行,“回皇上,依辈份所言,霍九儿是我侄儿,九儿他自幼流浪在外,前些日子才得以归家,这期间必然受了不少的苦,兄长去世多年,作为叔父,是霍光未尽到照顾九儿的职责,然而他此次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之过,只是九儿他是我兄长独子,又是功臣之后,还望陛下宽厚,从轻发落”
卫伉一听,立刻明白了霍光的意思,卫伉看了前方的公孙贺一眼,见他微低着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从上朝到现在,他身为丞相,却不发一言,难道是在他意料之中吗?卫伉顿时觉得有了底气。
“皇上,霍九儿他与他父亲霍去病一般,心性秉直,不拘小节,如今也已是勇武之人,其父霍去病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霍九儿即便是犯了大错,也可将功补过,为功臣留后也是为我大汉积福,何况我大汉与各夷国交战,正是缺人少将之时…”,卫伉没有想到,此次为霍九儿说话的竟然是太史令司马迁…
“霍去病能以力抗敌,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即可留下功臣之后,又能为我大汉留下另一位忠臣良将,稳固后世,又可令其将功补过,也尽显陛下心慈仁厚”
“好,太史令说的好”,刘彻一拍面前的木案,便大声叫好,刘彻等了这么久就只在等一个能说服他赦免霍九儿的理由,果然,一场辩论便让他看清了朝中局势。
刘彻本就不想为难霍家的人,司马迁如此一说,便甚得他心。霍光中立,公孙贺,卫伉,司马迁一心,上官桀,桑弘羊,史孑成一心,倒也真是分明了鉴。
“传朕旨意,擢霍去病之子霍九儿左将军,率两万将士,助阵玉门关,令其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大宛久攻不下,节节败退,正是磨练人的好机会,倒不如趁此机会,也好让他好好看看他霍九儿的能力,刘彻不由得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妥当。
命令一下,卫伉听后,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九儿他年纪尚小,未经战事,毫无经验,怎么能让他去带兵,攻打大宛?那战场残忍厮杀岂是一个少年所能忍受的,卫伉心头一颤,便立刻想上去为九儿辩解,卫伉刚走出去一步去,却一把被身后的人拉住,金日磾用力的制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讲,“慎重,另做打算”
卫伉用力抽离,甩了几下,还是没能摆脱金日磾的控制,这时,卫伉却看到公孙贺的手势,卫伉明白公孙贺是让他安定,卫伉这才不再反抗,退了一小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
仇心将至
“九爷,出事了”,楚游跨过浓密的枝叶,俯身趴在九儿的一旁,神色慌忙。
九儿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目光停留在站在不远处逗鸟的燕王身上,“怎么了?何事?”
“方才府中下人来报,今日在朝中皇上对九爷的处置已经下来了,派去宣旨的侍官苏文已经在去侯府的路上了,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赶回侯府,不然,若耽误了时间,那时,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九儿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不在府中,岂不是落的对皇上不尊不敬之名,难免不会被小人记挂一翻。
“下旨?自从我回到侯府,还尚未入朝见过皇上和皇后祖母,这次不管皇上是何决定,只怕是…逃脱不掉了”,九儿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树干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弋儿姐姐该怎么办?”,看到他的手狠狠的落在树干上,擦破了皮,楚游也很是无措…
“楚游,你记着,百夜升这边一有消息,立刻派人告诉我”,九儿话语间已经从树上翻身跃下,落于地面。
“九爷,路上小心…”,九儿点头知会他,便立刻闪身躲进巷道里,避开了燕王的耳目。
宁静别致的小院里,百夜升不慌不乱地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绝生酒,百夜升曾说,百夜门的绝生酒本身就是一种毒,贪得无厌便会死,如今却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饮酒如命,却还如此平静。
两个得力手下如今一个不知所踪,一个重伤在榻,真真正正地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未知的艰险,生死…百夜明的奄奄一息,无药可救,再没有人能替他遮挡一切的风雨飘摇。
百夜升抬头看这晴的大好的天,眼帘里却是泪如雨下,隐隐作痛的伤口,开始如藤蔓一般在全身上下蔓延,痛楚狂乱地在腹部游走,百夜升手中的杯被握的几乎要碎掉。
眼中在竹篱边觅食的鸟突然腾空飞起…一行人已经站立在竹门之外…
领头的人站在几米远处向他行礼,“门主,已经准备好了”
百夜升目不转睛地玩捏着手中墨绿色的方形令牌,百夜门的绝生令,从百夜明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是这百夜门的新一任门主。
如今在他面前的全部都是他在百夜门培养了多年的心腹,虽然和其他人一同效力百夜门,实则只听命于百夜升一人。
这是百夜明告诉他的,一个人若想强大到掌控别人的生死,必须有自己的力量,而一个人若是想掌握自己的生死,必须有能以死效忠的力量。
百夜升看了看眼前一个个威风凛凛,年轻气盛的手下,不由得轻笑,“老爷子,看来,在掌握自己的生死上,您的确小看了孙儿”
百夜升拿起桌上的折扇,凝视了片刻,对那带头的人道,“派几个得力的手下看守曲副使”,“其他的人拿上我的密令去把百夜门所有的门徒都给我召集起来,一个一个审查,对百夜门不忠的,有二心的赐死,绝不留情”
一行人齐齐举剑以示明白,立刻朝不同方向散去。只留下了领头一人…
“门主,您的伤…”,那领头打量着百夜升的意思。
“无碍”,“你且去备车,我随后便来”
百夜升见他走了,拿出早上手下送来的信笺,“不见百君,莫怨人老”
“刘旦…”,百夜升的拳头紧握,将信笺狠狠的扔在地上,甩袖而去…
兮行将琴置于回音帛中,背在肩上,拿出庄寒交给他的羊皮图纸,一切准备就绪,兮行走下楼,轻轻的掩上了仙乐阁的阁门。
燕王在长安所居之处虽然不大,可却仍是虎狼之穴,加上他多次擅自离开封地,完全不把大汉律法放在眼里,终究还是要小心些…
对兮行来说,庄寒交代他救人虽非难事,可难的是若是百夜升他一旦与燕王一党,一心阻拦,他该如何?太子已经明确暗示过他,要他以博望为重,不与他人有牵涉。
容不得兮行多想,如今,应以太子之事为重。
庄寒持剑落于右侧,跟在刘据身后走进那高大的城门,冗长的青石道让庄寒的心不由得一沉。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刘据口中万般艰险,尔虞我诈的深宫后院,而刘据的打算让他心头犯冷。
刘据的交代含蓄,庄寒却明了万分。
庄寒走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在刘据的东宫前停了下来。
“看到了吗?东宫那处小偏殿”,刘据左手背在身后,用右手指给他看…
庄寒“嗯”了一声,“殿下要庄寒保护的人…”
庄寒从不敢向他坦言相告,即便是如今已经站在了这里,仍然是说不出口。
他从未想过她所说的没有机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从未想过她的离开,竟然是入了这深宫。他更未想过,她的身份,有一天会是太子的妃子。
“她喜欢什么,我便给她什么,如果是这样,她也不肯对我正眼以示,那…”,刘据不说,庄寒也不说,两个人就如此僵持着。
刘据有着庄寒不知道的事,而庄寒自以为的掩饰,却是刘据最深刻的忌讳。刘据对庄寒笑面以待,心中暗叹,她既然如此想你,那我便让她见你,你说,我这么做是否合她的心意?
庄寒垂下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属下依照殿下的吩咐便可,定会尽心保护殿下所珍爱之人”
刘据回头,深深的望向偏殿的方向,看到的却是高高的宫墙,转身抬脚朝正殿走去。
庄寒一个人走走停停,许久,才辗转来到了刘据所说的幽弋园,园门深掩,却露出一条细缝来,庄寒走近,侧身透过细缝看向园中,仍是一身鹅黄纱衣的她手握着轻巧的葫芦瓢,舀了一涡清水,轻轻的撒在陶罐里种的花草上。
一声吱哑的响声引起了籽玥的注意,机灵的籽玥立刻朝园门这边看过来,“是谁在那里?”
羽莺听到籽玥的声音也放下手中的水瓢,朝门那里看,“怎么了?”
“方才听到门响了,我去看看便罢”,见籽玥朝这边走开,庄寒也立刻躲身。这才没被发现。
“籽玥,掩门”,羽莺说着,便向屋中走去,籽玥哦了一声,也小跑着跟在了她的身后进了屋。
“姐姐,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籽玥看向羽莺的目光与往日有些不同。
“籽玥,我们这一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险了”,羽莺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从早上看到籽玥带来的信条时起便一直坐立不安,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将羽弋牵涉其中,更没想到羽弋竟然会和百夜升在一起,又落入了燕王之手。
“姐姐无需担心,我的旧交向我承诺过,一定会护二小姐周全,二小姐不会有事的”,籽玥如此安慰着羽莺,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着窗外。
“如此便好,我可不希望,他们出尔反尔,若是他们敢伤害弋儿,我定不会原谅他们”
“姐姐放心,我们只是负责设计让百夜升归顺燕王而已,既然弋儿与这件事无关,那定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弋儿,或许弋儿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籽玥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触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放肆,籽玥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弋儿她可是我妹妹,任何人想伤害她,我都不允许”。
羽莺的手颤抖着,她从未想过,籽玥竟然会拿弋儿的性命来当儿戏话。羽莺越来越看不清籽玥了,从她决定帮助羽莺的那刻开始,籽玥变得越来越倔强,执着。她再也不像从前一般,柔柔弱弱,楚楚可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可仇心将至,羽莺还是信了她,若不是这样,父亲的仇何时能报?她多年的隐忍何时能了?
籽玥委屈的跪在地上,留着眼泪,“是籽玥说错了话,姐姐就原谅籽玥这一次吧,籽玥一心想替姐姐解忧,真的不知事情会如此棘手,姐姐原谅籽玥吧”
羽莺看在眼里,她这些时日的确因为她的事出入宫中消瘦了不少,也不免得心疼起来。颤着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
意料之中
深灰色的夜空中,百夜升远远地站在燕王府邸门前,一路走来缓缓升起的万家灯火在这里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飘渺,遥远,虚幻地记不清真实的错觉,仿佛不是来赴一个死约,而是来见一个久等之人。
燕王府下的一个看到门前的马车,在门前环顾了几下,识眼色地迎了上来。
“王爷可是等候百夜门主多时了”,百夜升看到他那一副小人之势的样子,略显傲慢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和语气,对他毫不客气地一个冷眼掠了过去,不禁冷哼道:“狗仗人势”
曲子封眼看百夜升要进那门去,自知此次他是有去无返,燕王是铁了心了要将百夜家控制于他的股掌之内,百夜升的命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曲子封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也跟了上去,至少若是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也好给他争取一些逃脱的时间。
曲子封固然也是有私心的,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可以接近燕王的机会,他曲家大仇不得不报,就算死了,也无遗憾。
百夜升却忽然转身停住,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曲子封停住犹豫不决地揣摩着他的意思,百夜升的意思是让他在外面等,曲子封却一心想进去,曲子封不知该如何选择?可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百夜升不再理会他,手掌轻摁在腹部,缓解伤口的不适,眉头拧成了一团,转身跟在那小人后面进了墨黑大门。
一路的红灯高挂,灯火摇曳,倒像是专门迎接百夜升一样,别有一番风味,但百夜升暗自在心底轻笑,噤不作声,未入深庭,便断断续续的从前方传来嘤嘤的歌舞之声,哼,燕王可真是好雅兴…
兮行只身一人一路走来,不时的回头,以确定有没有被人跟踪,刘据托他打探燕王和广陵王的消息,此事必须慎行。
兮行翻身在一处隐蔽的墙角处轻松跃进深院,借着昏暗的灯火,不远处的乌桕树上,赫然一张模糊的人脸映入兮行的眼帘,兮行心底一沉,难不成还有不是太子的人在这里?兮行心里忐忑不安,眯缝着眼仔细看,却又不见了,兮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慌乱,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看是不是,看非不非的错觉,一路渐渐贴着围墙的边缘向那棵老壮的乌桕树靠了过去,等兮行看清树上的人脸,兮行不由得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拿出庄寒交给他的府中简图看了起来…一个小屁孩…不像坏人的小屁孩…
确定了府中的一个目的地,兮行也开始谨慎地行动起来。
灯火通明的正堂,燕王正面带微笑,会神地坐于正前方,轻轻端起雕漆木案上的云纹玉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百夜升,一饮而尽。那一副心高气傲,重柄在握的样子,和这原本清调的宫乐,让百夜升觉得混乱脏杂不堪。
百夜升的贴在腹部的手不自在的垂了下来,步履缓慢的走向刘旦接待他的宾座,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来啊,给百夜大人斟一杯清酒”
百夜升不愉悦地看向刘旦,他倒是喝酒喝的欢唱,一歌一舞一清酒?何为清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刘旦一言清酒入喉,喝的只怕是浊酒一杯了…想到这里,百夜升又不禁释然了…
“这第一杯酒,也算是本王为百夜大人准备的喜酒了,恭贺百夜大人接管百夜门”,燕王一番笑脸迎迎,自饮一杯。
百夜升面无表情地用手背贴在杯身,轻轻的将酒杯推到木案的一边。喜酒?还是白酒,老爷子此刻孤身一人,独居空堂,只怕是身子都凉透了…
百夜升仰了仰面,忍着肆意妄为的情绪,他这做孙儿的真是不孝,未能为他老人家养老送终,未能送他最后一程,却是在这里赴他人之所谓的庆功宴,喝他人之所谓的喜酒吗?只怕是老爷子日后会埋怨他不孝子孙呐…
“清酒虽好,却多饮伤身,夜升今日身体不适,酒就免了”
刘旦听了,大笑起来,百夜升不知他在笑什么,听来却无比刺耳。
“既然,百夜大人身体不适,那就免了吧”,微醉的燕王放下玉杯,有气无力地撑着木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下台来。
“前些日子,本王的一条猎犬在街上咬了人,那人一怒之下,抡起身边的木头把我的爱犬打死了,你说,这人我该不该追究他所犯下的错让他以命抵命,我的爱犬死了,我这几天心里可都是好生难过,不安呐”
百夜升倒是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端起木案上的酒杯落于木案愤然一震,杯中的酒水四溅,落于手面,清凉透骨。
“王爷不要太过分了”,“这狗走到哪里都是狗,狗若先张口咬人,人人棍棒驱之,不忠的狗更是死不足惜”,“咬了百姓也就罢了,下次可要看严些,可别失了分寸咬了天王老子”
百夜升知道,他燕王觉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也是,像东令那样的一狗侍二主之人,他百夜升从不觉得可惜。
刘旦被他这一反驳,气的额上的青筋暴露,却也不敢多词。
“哦!百夜大人所言极是,那本王就直问了,百夜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不用考虑了,王爷本就没有给夜升选择,何来考虑之说?”,百夜升拿折扇的顶端撑着木案站了起来。
“若是不答应,夜升和心爱之人今日只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若是答应,那也请王爷遵守您的承诺,手下留情”
百夜升双手持扇,朝着刘旦优雅稳重地深鞠了一躬。
“自然,本王从不食言”
刘旦看着百夜升一副唯命是从,俯首称臣的模样,满足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百夜升一向自命清高,清冷孤高,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还不是像条狗一样任他摆布,使唤。
百夜升弯着身低着眼,折扇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他忍了,大丈夫行事,小不忍以乱大谋,今日哪怕是让他跪下,他也没得选择…
门外忽然传来的一片混乱的打斗声让百夜升始料未及,是何人敢在他燕王府中如此大胆妄为,百夜升听着刘旦的笑,心底却是一沉。他不慌不忙的表情看着门外两盏摇曳明暗交替的大红纸灯,这会让百夜升清晰的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扎好笼子,等着兔子来吃食的圈套,然而这兔子除了他,似乎还有他人…难道是?曲子目?
百夜升不顾一切的跑出去了门去,立于高阶之上,中间的三人,被团团围困,兮行已经受了两处刀伤,将羽弋紧紧的护在他和阿丁中间,阿丁也仍是在全力抵抗。
“住手”,眼看一把剑像阿丁落了过来,百夜升朝着中间混乱的人群大喊,没想到却起不到丝毫作用,百夜升情急之下,拿着折扇冲进了人群,忍着剧痛三两下绕到阿丁身后,帮着阿丁后退。
“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百夜升扯着兮行的胳膊将他拉离了紧紧逼来的人群,用折扇抵了上去。
“那你呢?你为何来这里?你和燕王联手要做什么?”,兮行身后紧紧护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