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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西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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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行,朕与你这最后一试便是在这上林苑,你文能安世治国,对贤良策,才华横溢,当今朝堂无人能及,可朕却还未见识过你的勇武之力,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朕便在这马箭场一见分晓,苏文?”,刘彻转向一旁,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些什么。
不久,只见苏文已经往前走了一小步,站直了身板,压着嗓子宣布道:“一比,射箭,由神射箭手左将军卫伉对西行琴师高兮行。”
话音刚落,台下已经是到处,小声语语,议论纷纷,指点不已。奈何兮行话语分辨能力极强,“卫伉可是大将军卫青的儿子,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箭术也是百发百中,这朝中哪有人能胜过他?”,“可不是嘛,每年这上林苑狩猎他总是列将军中所收获猎物最多的,箭术精准,过往不漏啊”,“还是看看吧,他卫伉是当朝神箭手不假,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琴师看上去柔弱无骨,不像练武之人那般有气力,哪能胜出”。
………………………………
七音玉笛
兮行接过部将双手奉上的箭,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虽然对着靶子,可却静若有思。这一箭射出去的极快,正中红心,只是力度不够,箭扎在靶子上向下垂着。
再看卫伉,这大汉朝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从小在他父亲卫青大将军的严格训练下,神情坚定,稳固箭弓于手,箭飞了出去,下一秒,全场看客无不拍手叫好,就连刘彻也从龙座位上站立起来,看向那圆草靶子,只见红色靶心被卫伉生生地射穿了一个洞,兮行的箭也被射落在地。
霎时间,箭场人人都在议论卫伉神射箭手实至名归,而兮行却如同被遗忘般站立在他们对卫伉的评论之下。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兮行率先向卫伉恭恭敬敬的抱手鞠躬,“今日比箭,卫兄箭术远在兮行之上,兮行输了”,卫伉见状,立刻迎上前去,“兮行兄过谦了,只不过是卫某久经沙场,这弓拉的自然紧一些,兮行兄乃操琴行乐之辈,自然是力道轻一些,如此看来,我们二人不分上下”,刘彻听了,哈哈大笑,“好,两位射箭手都正中靶心,又如此谦逊礼让,谁说朕这大汉朝没有贤良之才,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一箭定胜负,此后这两试免了”,
“传朕旨意,封西行琴师高兮行为左谏大夫,不受文武百官干涉,位列丞相之下,百官之上,立朕左右,贵在直言进谏,与朕评议国事,对贤良策,是为我朝所用”
刘彻话音落,下面官员便已小声议论不断,觉得刘彻的决定下的过于草率,怎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曾是死囚徒的人?可碍于皇威,又无人敢当场提出异议,也就就此而已。
“兮行,承蒙陛下赏识,可如今兮行有要事在身,须离开长安两个月,两个月后,兮行定如期按约回来为陛下排解国事,不负众望,还望陛下恩准”,兮行躬身抱手恭敬行礼。
他深知在这刻提此要求必然会让别人觉得他不识识务,拒绝皇帝的决定,是为大逆不道之举,可他原本就是来向刘彻辞行的,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弋儿的病却耽误不得,兮行别无他法。
刘彻沉默了片刻,却出奇意外的答应了兮行的请求,再次做了决定,“好,既然高左谏心意已定,那朕就给你两个月期限,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勿要违期啊”,刘彻双手背在身后,威严一如既往,但看得出来,他的情绪还是不错的,难得遇一贤良之才,能用之梁,好木不怕打磨晚,好玉不愁开光迟。
宴会还在进行,兮行已经离场,那匹老马也一并随行,兮行抬头望了望这长安夏末的天,蓝天白云,烈日当头,他不知西行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艰险,哪里容得他多想,兮行挂好预先准备好的一些干粮和水,上了马,扬鞭而去。
今日兮行和百夜升都走了,这院子里除了曲子封和阿丁,别无他人,羽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回到屋里坐下,一会儿又从屋里走出来,阿丁提着沏好的茶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姑娘,天有些热,还是坐下来喝些茶吧。”,说着,阿丁又倒了一杯茶,去拿给站在门口树下的曲子封,“曲大哥,喝茶…”,露着自然的笑。
曲子封接过阿丁手中的茶,笑了笑,“谢谢阿丁姑娘。”
“这有什么谢的呀,看来门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就不要在门口站着等了,来院里歇息一下吧”,阿丁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原路返回到院子里。
羽弋端着水杯却没有喝,看到阿丁回来,立刻拉着阿丁坐在自己的旁边,“阿丁,夜升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你有见过吗?”
阿丁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生气的时候?我家门主好像没有生气的时候…”
听她说“没有”的时候,羽弋心里猛地打一哆嗦,撇了撇嘴,“没有?”,那他今天走之前和她说话的语气让她想起来都后怕,她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那样严肃认真地质问,羽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感受到了百夜升对自己的在意,那种占为己有的情绪在他的脸上,语气上一览无余。
“那如果我跟他说我想离开这里,他会答应吗?”,羽弋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阿丁,毕竟阿丁跟在百夜升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性怎么说也会有些了解吧。
“想都不要想…”,听到声音,阿丁和羽弋几乎同时被惊了一下,阿丁反应快,立刻从石凳上站起来退到了一边,“门主”
羽弋看着他背着手从门口径直走到了石桌边坐下,羽弋又端起水杯自顾自的喝着,不敢看他的眼睛,若无其事的装作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百夜升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她那无所谓又带着稚嫩的表情,一时间紧皱的眉头就这么无法控制的舒展开,是啊,无论他多么生气,多么在意,可一看到她还在,就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在她面前,他毫无办法。
羽弋转动眼睛看了看百夜升,看到他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也就放松下来。小声地唤了他一句,“夜升”
“嗯?”,百夜升这一副傲娇冷漠的样子让羽弋看得只想…可还是忍住了。
“我都已经在这竹林里呆了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离开这里啊”,羽弋低着头有些怕她问了这句话的后果。
百夜升放下手中的水杯,“怎么了?呆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没有人来,清净,你不喜欢?”
“喜欢啊,但,这里没有人烟,只有阿丁,你,也只是偶尔来一次,我想去以前生活的地方”,简单的一句话羽弋却说的很慢,她怕自己又会惹他不高兴。
百夜升听了,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扬,“你是嫌我来的少了吗?还是说…我不来的时候你也会想我?”
听了他这反问,羽弋的脸好像烧灼了一下,立刻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双颊。
百夜升注意到她的动作,笑着伸出手,准备去拨开她捂在双颊上的双手,“怎么了,你这是害羞了,来,让我看看…”
羽弋摇着头不说话,躲闪他的动作,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的就开始脸红了,情不自禁,还是真的被他的话给激到了。
阿丁和曲子封看着这一幕嘴角虽然咧开笑着,眼神里却不知是欢喜还是担忧。他们从未看到百夜升这么开心的笑过,可也担心百夜升为她付出了许多许多,甚至是…
百夜升从身后拿出一个长形木盒来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
“这是什么?”,羽弋只看得那是一个很长的透明圆状青白玉,末端处镶了一圈的金箔片,百夜升转动了一下,羽弋才看到隐藏在白玉底部的七个孔。
“这是我百夜家的七音笛”,只见他转动笛身的金箔片,在笛的另一端,有一个锋利的尖刀缓缓的探出了头,等到金箔片转不动时,尖刀足有半个笛子那么长了。
“这七音笛可为乐器,也可为利器,从今天起,我便教你如何使用我们百夜家的七音笛”,百夜升仔细的转动金箔片将剑收进笛子里。
“为什么要我学七音笛?我在这里,又没有人,吹给谁听啊,我不学”,羽弋托着下巴,转过头,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其实心里担心,万一学不好,还不是会被他骂…还不如不学呢。
百夜升看着她转过脸去,皱起了眉,“以后…如果我不在了,至少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不在了”,羽弋听了,迟疑了片刻,“为什么会不在,你要去哪里?”,不在了,羽弋理解的不在了,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
百夜升这才发现自己仿佛说错了话,也许会让她多想,可以后自己的路的确是万分艰险,稍有不慎,也许就会丢了性命,他不得不早作打算,在他把所有的事处理好之前,一定要为她的以后做好万全的安排。
“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教你七音笛,一来教会你乐法,没事的时候吹吹笛,喝喝茶,二来教你剑法武功,有益于你身体恢复,必要时刻也可用来防身,保护自己”,百夜升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的确是羽弋她自己想多了。
“好了,你拿起来试试,看看顺不顺手”,羽弋接过七音笛,拿在手里站了起来,学着百夜升的样子,转了两圈,“那以后别人欺负你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用七音笛帮你打他们啊”
百夜升忍不住笑她,“那就好好学啊,学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竹林”
羽弋一听说要离开这竹林,满口答应,“我一定好好学,不如,你现在就教我吧”
百夜升笑着从腰间探出折扇做些简单的动作,羽弋便跟着他做,这竹林里似乎也多起了一些欢笑声。
………………………………
逼不得已
籽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推开幽弋园的门,又关上,羽莺呆呆地在院子里坐着,见到籽玥神色有些不对,立刻站起来去迎她。
“怎么了?信拿到了吗?”,羽莺见她瞥了一眼四周,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囊来,交到羽莺的手中。
羽莺走进屋里打开锦囊里面的糙纸来,上面写到,“今夜子时,府中后山”,羽莺读完,立即将纸折叠扔进了火炉中烧掉。
“这下麻烦了”,羽莺似乎是提着心,不停的在屋里走着。
“姐姐,燕王在信中说了什么”,籽玥看她这表情,已经猜得出送信之人,只是还要问上一问,知道她那收信址的人,除了庄寒,便是燕王了。
“他要我,今夜子时务必出宫”,“不知道是什么事非要当面和我说,若是被太子知道,我岂不是…”,羽莺环顾了一下这屋子,“我就不信他在这幽弋园没有安插他博望苑的眼线”
正说着,这屋中的门骤然被推开,“有,就是我”,庄寒向左转了一下头,深邃的眸子看向羽莺身边的火炉。
羽莺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被他推门而入的动作吓到了,“是你?”,羽莺仿佛并没有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惊讶,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在宫里相见,还是在自己的屋中。
“你为何会在这里?”,羽莺压着声音问他。
“你今夜非出宫不可吗?”,庄寒不想回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要知道她是否一定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宫去燕王府,正如她所说,若是被太子知道,他必定交代不清楚。
“我还有选择吗?你既然能问我这个问题,就必然已经知道,我是燕王府的人,这些年你活得也真够苦的”,羽莺渐渐抬高了自己的声音,“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燕王府的人,却向刘据隐瞒了这么多年,你听命于刘据,却对我心怀内疚奈何不了我”,“让我都觉得你夹在刘据和刘旦之间活得辛苦,但,我并不同情你,这也是你当年自己选的”
“你错了,你想做你做的事,但也不该牵连无辜的人,你想找太子报仇,我也想一心护主,你今日若想出这门,也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从我进宫,就没有情分可言,今日这宫门我出定了,你大可向你的主子汇报,最好把我送进死牢,那样我就再也报不了仇了,你也不用为难了”,羽莺一副气势汹汹,要闯出门的样子,也不管门前的他是怎样的表情,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庄寒收了剑侧身退到门的一边,给羽莺让出一条路来,让她走了出去。
他没有想到,她的性情已经变得如此固执,他好像认错了人,她的一言一语让他坚信,她再也不是当年在广陵王府献舞的她了。
羽莺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退在一旁的他,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幽弋园的门口。
百夜升穿过燕王府的庭院,直接来到刘旦的书房,刘旦他正坐在低塌上拿着竹卷翻看着,听到脚步声,才放下手中的竹卷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看向百夜升,不知道在打算了什么?
“我已经替王爷把高兮行打发走了,王爷答应夜升的事是否也该兑现了”,百夜升双手背在身后,浓黑的眉线背着屋内的灯光更显得深远。
“不急,反正我留着曲家那一群废物也没什么用了,索性就全交给你处置好了,至于另一件事,我可不能保证”,刘旦看向百夜升的眼神,轻蔑的语气中似是充满了嘲讽。
“你?”,百夜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你和我共事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清楚,我刘旦向来做事万变,性情不定,别说你现在心中对我满是憎恨和不满,就算是在平常,我心情好了,可以不去招惹你,我若心情不好,别说是你百夜门,指不定会对你身边的人做出什么来”,刘旦走到百夜升面前,用手背在他胸口拍上两下,算是对他的劝告。
“你还是回去好好守着你身边的人,我可是知道你全部的秘密,羽弋她母亲的事,羽莺的事,还有高兮行的事,我真怕我哪天会忍不住去你的竹园坐坐”,说着,刘旦他呵呵大笑着走出书房的门。
百夜升愤愤然出了王府的门,门前已经有些许人等在那里了,百夜升数了数一共20个人,一个不少,这次他算是把曲子封家里的人全部救出来了,他答应过曲氏兄弟的事,他也必须要做到。至于兮行,让他留在长安,迟早会被刘旦手下的人处决掉,出了长安,他是生是死,都靠他自己了。
百夜升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人衣着破烂不堪,却精神满满地站在那群人之前,应该就是曲家长子曲子文,百夜升走了过去,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令牌递给领头的人,那人接过,百夜升对他道:“你拿这令牌带上你的家眷去城中百夜楼,楼中管家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你二弟曲子封,待我回竹园,自会让他去楼中与你们会合”
曲子文看了看令牌上的字,百夜升,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二弟说的百夜门的新任门主,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
“多谢门主相救,门主大恩,我们曲家,此生不忘”,曲子文立刻朝着百夜升跪了下来,其他家眷也如数照做。
这情景让百夜升想起当年他救了曲子封曲子陌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把少年模样的他当作恩人一般,可百夜升知道当时也不过是想找两个效忠自己的人罢了。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除了杀人,还会救人。曲氏兄弟的确为他做了不少事,作为回报,就当是他百夜升为他们曲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你们走吧,以后离开长安,各自谋生”,百夜升看着那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向后退了几步靠着那棵叶子掉了大半的乌桕树,缓缓坐了下来。
百夜升闭上眼睛,只觉得这些日子他过的好累,他想逃脱这命运,想置百夜门于不顾,想带着羽弋到无人打扰的地方简单度日。可这些,真的能实现吗?左边一个燕王,右边一个刘据,上面还有一位天子,下面是百夜门,他像刑场上等待被五马分尸的死囚,被重重围困。
羽莺只身一人从燕王府的后门,秘密由人带领至燕王府的购票,刘旦他早早地就等在那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映在后山周围的水池里,羽莺隔着摇摇晃晃的水光,看不清刘旦那模模糊糊的脸。
“你果然来了”,刘旦取下挂在后山上的灯,提在手里,一步步向羽莺的方向走来。
“有何事不能在信中说,非要我出宫来,你难道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羽莺讨厌极了他这说一不二的性情,她今日若不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忘了身份的人是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刘据的妃子了?你进宫也有一年了,却什么进展都没有,反而让刘据他对你越来越重视。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也给了你多次机会,你若是敢在这个时候因为你自己的事坏了我的事,我会立刻把你妹妹送入宫,与其让你在宫里当个不中用的信人,不如回你的烟雨楼”。
刘旦就是要让她知道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就是要让她哪里来的哪里去,别说给她机会让她报仇,若是败露王府的消息,杀了她也不足惜。
羽莺被他逼得无话可说,“王爷放心,我羽莺就算死都不会透露与一字一句与燕王府有关的事,还请王爷再给我一些时间”
“这就对了”,刘旦会心一笑,“我就是想听你表一表决心,不说你我主仆十多年,就算现在真要舍弃你这颗棋子,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羽莺看着刘旦离去的背影,思绪错杂,她不是下不了手,她总觉得时机不对,刘据再怎么说也是一朝太子,又有皇后和丞相替他打理朝内外一切,哪有他刘旦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她也不想牵连无辜的人,非万全之策,不得已绝不能用。
………………………………
不为其功
庄寒回到博望苑时,刘据藏书阁的灯还亮着,庄寒知道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一直呆在这书阁里,翻看名人卷轴。刘据他阅卷无数,却独钟爱《公羊》《谷梁》二传,若是庄寒猜得没错,他这些时日因为朝中变故应是愁眉不展,来这藏书阁应又是在翻看这些书。
庄寒透过三层窗台远远地看到刘据他胳膊支在木案上,手不停地揉搓眉头,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庄寒轻叩了两声窗框,刘据听到声音,收了木案上的卷轴。
“你怎么回来了?”,他本吩咐他让他呆在宫中的。
“她在那里很安全,不需要保护”,“殿下早就知道了,却是故意派我去东宫的吗?”,庄寒终于想明白了,他为何突然决定让他空下闲职来。
刘据闭眼坐在木案边,双手平放在膝上,吸了一口气。
“原本她想要什么,我便打算给她什么,可我却无意中发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与她重逢一年来,我从未见她开心过,她似乎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弋儿。我想着她见到了你,也许会快乐一些”
“那殿下又可曾想过属下的处境”,庄寒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
“想过,自从我七岁被立为太子,似乎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十四岁那年,跟随母后出宫巡察民情,才偶然在那个充满安逸的小院里遇见了活泼的弋儿,那是我第一次放下心来。等了十多年,也许是我错了,本不该把她接到宫里。”
刘据他睁开眼看着庄寒站的位置,“如果可以,我希望找机会送她出宫,宫里不适合她”,“你跟了我几年,为我做过许多事,欠我的一条命你早就还清了,我想就算你现在要离开我这博望苑,我也无可挽留。”
“殿下这是在给我选择的机会吗?她也曾问过我,愿不愿意离开长安,我拒绝了她。如今,我的回答不会变,殿下不要忘了,庄寒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博望苑的忠义台上了”
庄寒看了一眼手中的溟天剑,“殿下可还记得董夫子临走前留下的话?他说:“正其道,修其理,不谋其利,不急其功”,如今殿下的大业正处于关键时刻,庄寒在宗祠发过誓:要辅佐明君,让天下百姓各安其所。我若只追求个人利益功用,又有何作为?”
刘据坐在那里久久不言语,竟没有想到,他对董夫子言语的领悟却是这样的,看来他刘据虽曾师从夫子,却还不如博望苑的一个下属,他倒是将儿女情长看得淡若水,轻如尘。“你当真不在意?”
庄寒将窗子推开了些,让刘据的视线能看得到外面的天,“殿下看到的未必是真,看不到的也未必是假,阴天的云遮住了夜空,可却不代表月亮不在天上,云开时,才是真正的月明。”
刘据微微笑了笑,似乎懂他的意思,又似乎没懂,懂了他一心就在博望苑的心,不懂他说的云开月明。
“殿下,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庄寒替他掩上了窗,独自下了阁楼。
他心事重重,他从未想过,曾经相识的羽莺会变成今天那个暗中与刘旦私交一心想要复仇的羽莺,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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